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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等到烟火清凉 第25节

作者:苏朵桑 字数:7001 更新:2022-01-10 01:55:51

    仿佛听见了熟悉的回应,笙箫默像个孩子般委屈师叔……我好疼……

    青玗觉得心都要绞下一滴血来。他抚上笙箫默汗湿的脸颊,眼里一片怆然我知道……都是师叔的错,是师叔来晚了……

    从未有一刻,他觉得如此无能为力,连曾经应云犯下杀孽被惩处之时,他都没有这么无力过。

    当年应云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去,他便觉得这一生已然成了一条漆黑的窄巷。没有声音,没有方向,没有希望,就这样一直慢慢地,杳无尽头地通向死亡。

    可笙箫默就那样乍然闯了进来,他的聪敏,他的热情,他的执着,就像一簇鲜活的烈火,在那死寂的窄巷中猝然亮起,腾焰飞芒,似千军万马,将一切黑暗苦涩的迷瘴尽数驱散。他那么年轻,那么潇洒,直白而疯狂的爱情如汹涌的巨浪将他吞没。他孤苦太久,他承认自己抗拒不了,也不忍辜负。

    自接受他心意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在笙箫默不在的那些时刻,他也曾彷徨过,害怕过,担心有一天这段孽情终究会将他们卷入灾难。他是长留山仅次于掌门的尊位,他是掌门风光卓绝的徒弟,他二人之事若传出去,必定是震动六界的巨大丑闻。

    青玗以为自己早就下了决心,如果能幸运地再瞒上一段时日,他们或许就能双双脱离这樊笼;即便不幸事露,无论发生什么,他定然担下全部罪责护他周全。受审也好,处刑也罢,看尽了世事,他何惧一死?

    可他终究失了算。看着笙箫默臂上惨不忍睹的伤,青玗觉得自己的心也被腐蚀殆尽了。爱之深,伤之深,刀割在谁身上,都是同样的痛彻心腑。

    也好,笙箫默被绝情池水所伤,他闯了戒律阁,那些疑心的罪名,此刻终于坐实了,想必掌门与九阁,终于可以安心了吧。

    青玗如释重负般看着爱人的睡颜,轻轻拉起衾被盖住他露在外面的手臂。

    阿默,师叔知道你心里多难过,可人的一生,本就是这样的不易,你终有一日,需独自面对一切。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对他耳语,又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这世间并非只有情爱之事,还有忠诚、大义、尊严和公正……经历过这一切,你会真正地长大,心有江河、宠辱不惊。

    阿默,事到如今,师叔终究……不能再陪伴你了。

    青玗轻轻俯下身子,在少年如雪玉一般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只微微一暖便化开散去。

    从此山高路远,任凭流言毁谤。即便他未来的生命里尽是孤苦,只要有心口这一点暖,已然足够。

    绛色的天幕收起了最后一抹光,长留山诸殿燃起了点点烛火,远望去犹如星空。青玗就在这夜幕中,一步一步走上长留大殿前的重重玉阶。

    原先被血染透的衣衫已经换掉,他一身石青色古香缎直裰,束着栗色腰带,玉簪乌发,比往日更显儒雅整肃。夜风清冷,放肆地吹起他的衣袂,飘扬的素带襟角,衬得他身形愈发清瘦伶俜,如风荷独举。

    越是艰难的时候,他越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可显出半分颓弱之态。

    眼前的长留大殿门扇半掩,殿内却火光明亮,似有人影幢幢。青玗在门前停下,并没有马上推门进去,只听见殿中争辩声不绝。

    掌门,我长留山何等清净之地,岂容他二人生出这断袖不伦之事?若传扬出去,长留必将沦为仙界笑柄,颜面扫地!

    掌门,笙箫默为绝情池水所伤,青玗仙尊竟硬闯戒律阁将他带走,两个人的关系再明显不过了。

    掌门,青玗与笙箫默本有师徒之谊。徒弟被关在戒律阁,做师父的难免挂心,去查问也是人之常情。若此时遭人刁难,任谁都会情急出手,又何谈私情?

    丹钦长老此言差矣,青玗可是有前科的,百年前跟他那个徒儿就不清不楚,如今与笙箫默纠缠,又有什么奇怪……

    众人正议得热闹,却听殿门被缓缓推开,青玗孑然一身站在门前,神色凝重,背却挺得笔直,昔日轩然之姿不减。

    长留大殿一时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齐齐向他射来,有惊异、有好奇,亦有鄙夷。

    青玗缓步经过这些注视,眼里没有一丝游移,一直走到堂前。

    衍道真人见他面色苍白,眼神却沉静,心中有些黯然。刚才殿内那番争执,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可事到如今,他这做师兄的,当着众人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反是青玗躬行一礼,先开了口掌门,可否请诸长老暂且回避,容我与掌门单独谈谈?

    哼,仙尊既做出这等荒唐之事,又有何不敢当众说的?正德长老怒而讽道。

    师弟毕竟还是长留的掌殿,首座说话莫要失了分寸。衍道真人望着堂下郑重道,随即摒退了众人。偌大的长留大殿只剩师兄弟二人,显得颇为空落。

    两人互相沉默了半晌,青玗淡淡道掌门师兄,昔年我为避事而来,承蒙仙师收留托以重任。可这数百年,我于长留无寸功,于仙界未尽首尊之责,如此说来,不适合再占着这尊位,还请师兄允许我辞去销魂殿掌殿之位,离开长留山,归于凡尘吧。

    语罢,他将腰上宫石摘下,以仙力推到衍道真人面前。

    师弟,你……衍道真人看着宫石,震惊不已。

    诸位长老说得没错,我身为掌殿,行为不检,扰了风纪清明,若论门规,本是重罪,青玗枯目低垂,语气无一丝波澜如果师兄不愿应允,将我交于戒律阁依门规处置便是,我绝无怨言。

    衍道真人摇头师弟,你我为同门师兄弟,你明知道我再怎样也不会将你交于戒律阁处置的。

    青玗闻言抬起目光,眼中是浓重的悲凉师兄若当我是同门师兄弟,心有疑窦之时,大可对我直言相问,何苦要偷偷行密审软禁之事?师兄与我当真嫌隙至此?

    师弟,并非我有心瞒你,衍道真人长叹,长留流言四起,九阁议论纷纷,我身在其位,也有难言之苦,不能不给众人一个交代。青玗,事到如今,你可否对我说一句实话,你二人到底……后面的话他到底没忍心直言,便止了声。

    青玗撇开目光,沉吟片刻,苦涩道师兄,当年应云亡故,我久久不能释怀。你知道笙箫默与应云何其相似,日久天长,我……我便生了那荒唐之念。他年少无知,涉世未深,又对我极度信任,被我引上这条悖德之路而不自知。这罪责我一力承担,还望师兄莫要为难他。

    衍道真人怔然,尽管此前已有种种疑迹,可听当事人亲口道出,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师弟,你太糊涂了!

    青玗疲倦地闭上眼睛,心如坠深渊。二人一时都无话。

    过了一会儿,青玗才幽幽回神,望着衍道真人,目光中是分量不轻的恳切师兄,一切由我而起,也该由我结束。只是有一事还请师兄应允。笙箫默仙资绝佳,心思澄明,性格又秉正,若不为我所累,未来必能成为长留山中一股清流。只是他现在阅历尚浅,我走以后,还望师兄能尽力庇护教导于他,勿让他过早卷入这纷纭诸事之中。

    语罢,他竟然恭恭敬敬俯身行了一个大礼。

    师弟!衍道赶忙上前扶起他,心中酸楚异常师弟所言,我明白了,此事我答应你便是。

    多谢师兄。青玗再行一礼,转身朝殿外走去。

    师弟……

    青玗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你这一走,可知未来长留仙史上,将如何记你?

    我刚才所言,长留可一字不差记在仙史中,无妨。

    语罢,青玗翩然走出了大殿。

    日暮君已远

    笙箫默昏沉转醒,睁眼也没费什么力气,房间里没有掌灯,只是昏暗,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辰。

    不自觉动了动,左臂顷刻传来锥心的疼,让他猛得记起自己先前经历的那一番。手本能去捂那痛处,却触到了厚厚的绷带和固定的竹板。他]明明在戒律阁受审,可这会儿怎么会回到房间里,还有人给他包扎了伤口?

    难道他被原谅了吗?

    正在这时,门轻轻打开,紧接着屋里的烛火被点亮,笙箫默一时不适应,遮了一下眼睛。

    师弟,你醒了?怎么也不出声?却是师兄白子画的声音。

    笙箫默听了声音,又看清了来人,方才舒了口气刚恍过神你便点了灯,我哪里来得及出声?

    白子画见他语气轻松,便把药端给她这是活血清淤的药,你快喝了吧。

    笙箫默喝下药,郁郁道师父他……是不是很生气?

    白子画摇头师父说一切都过去了,不会再提。

    都过去了?

    那师叔呢?有没有被我牵累?笙箫默心下有些莫名惶恐。戒律阁闹得那样大,他臂上的伤想必衍道真人也定然看到了,难道也都过关了吗?

    白子画心里有些酸楚,避开他的目光,只淡淡道你好生休息,别担心了。

    笙箫默听他这般轻描淡写的语气,心里更怀疑,只道青玗定叫戒律阁为难了,便一把拉了他急道师兄休要唬我,到底我师叔如何?可是戒律阁为难他了?还是师父对他说了什么?

    没有。白子画勉强应了一句,那语气竟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笙箫默见他有心隐瞒更是心急,索性跳下床道我自己去瞧他!

    师弟!白子画在他身后唤住他。

    笙箫默站定,突然觉得心头一沉,仿佛已经预感到什么。

    青玗仙尊已经离开长留山了……

    白子画的声音很轻,可在笙箫默听来,却如惊雷贯耳,震得他脑中嗡嗡轰鸣。

    他转身看向白子画,眼神仿佛凝住。

    白子画清冷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沉静地看着他青玗仙尊辞去掌殿之位,离开长留了。师父命你这段日子去后山的冰室静养思过,没有他的允许不得外出……

    你说师叔走了?笙箫默呆呆道。

    白子画看着他眼中犹如破碎的目光,知道他此刻心里必是广厦倾塌,便不再言语,只是点头。

    不会的,笙箫默突然笃定地否决,师叔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走了!我不相信!他忽然吃痛般捂住了左臂,冷汗直冒,疼得不由后退了几步。

    师弟!白子画见他似要失去理智,赶紧上前扶他,可笙箫默已经跑了出去。

    偌大的销魂殿安静如常,与平日没有什么两样,与他第一次闯进来的时候也没什么两样。

    可伸出手,笙箫默却没有感知到任何结界,一丁点儿阻碍都没有。

    殿中一切如旧,蒲团摆得整整齐齐,屏风立得错落有致。桌案上展着空白的宣纸,笔架上吊着羊毫,旁边还整齐地堆着几卷书简,根本和平时一样。

    师叔……笙箫默对着那绢画屏风轻轻唤一声,似乎那个青衣的身影,会如往常一般从屏风后面出来,浅笑如莲。

    可好一会儿,也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唯有桌角上,那一向研饱了墨的方砚,这下却干净得刺眼。

    他奔到屏风后,只见内室的黄花梨卧榻上,锦衾叠得整整齐齐。矮几上没有茶盏也没有香炉,屋里与屋外一样冷寂。

    笙箫默突然疯魔般冲入销魂殿的每个房间,他粗暴地撞开每一扇门,像个抄家的捕快一般打开那些黑漆雕镂的柜格,紫檀木的纹架,几乎将这个销魂殿翻过来。他重伤还未愈,整个人几乎是撑着一口气力在搜寻,踉踉跄跄随时都要栽倒在地。

    卷轴、书简、字画、茶盏、笔墨……甚至大典的礼服,什么都在。

    可那个人已不知去向,常着的简服和一些随身的物什也一并消失,连一封书信也未曾留给他。

    笙箫默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内室,整个人似被抽空了一般瘫坐在镜台旁。

    那镜台上,一面铜镜发着淡淡的光。角梳和发簪已经不在,唯独留下了一条雪青色的丝缎,平平整整摊在紫檀的台面上,耀眼而孤独。

    青玗久居销魂殿不出,不到特别之时不会做正式的装束,只着素色常服,一头乌发便以这雪青带子随意束一半披在脑后,如游仙隐士,倾山之姿叫他痴醉不已。

    笙箫默拿起这根缎带握在手中,这一缕雪青之上,还残留着一根青丝,青丝与缎带萦萦缠绕,仿佛无声的告别。

    笙箫默紧紧攥着那根发带贴在胸口,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无边的痛楚瞬间淹没了他。

    师叔,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么?不是说哪儿都不去么?

    为何骗我?

    为何?为何!

    衍道真人迈入殿中,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笙箫默坐在销魂殿内殿的镜台边,整个人缩成一团,双目呆滞无神,左臂的绷带上上绞着一根雪青色的丝缎。

    笙箫默你给我起来!衍道真人见状怒从中来,你坐在这里像什么样子!为了一段孽情,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哪有仙门弟子的样子?

    笙箫默抬起眼皮瞟了一眼自家师父,又恢复了呆滞,似乎压根没有听见他的话。

    笙箫默,你若还当自己是长留弟子,就老老实实回冰室思过,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衍道真人少见的狠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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