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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最难办到的事 第1节

作者:短夜长 字数:18834 更新:2022-01-10 01:48:53

    书名火影最难办到的事

    作者短夜长

    文案

    世界上最难办到的事是什么呢

    也许是明天的考试,

    也许是追到心仪的女孩,

    也有可能,仅仅就只是,好好的,像一个人一样活着。

    c应该大概也许可能是鼬。非典型性嫖文。

    原著向原著向原著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所以结局你们都懂的。

    火影同人吧七月月练,选题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死去的忍者的名字。

    内容标签 火影 少年漫 原著向

    搜索关键字主角“我” ┃ 配角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犬冢花 ┃ 其它

    、第一章

    “快点下来吃饭,去上学了哦”

    我把手里剑收进忍具包里,把画满了日期的卷轴收起,步履匆匆地穿过走廊。妈妈平时的脾气尚且算好,但是催人的时候是绝对不能让她喊第三遍的,否则后果相当严重

    我坐在桌前,妈妈一如既往没有跟我多说什么话,我也只是合上双手,轻声道“我开动了。”

    一顿早餐吃得快速且安静,我发现妈妈再度穿上了代表上忍的绿色马甲制服,不知为何感觉有些惴惴不安。她显然没有发现我的情绪,摆摆手让我赶紧去上学,宇智波家的人可不能迟到。

    当然几年来我也学会了不去自找麻烦,我最后看了一眼书柜上爸爸的遗像,动了动嘴,无声地说了一句“我出门了”。

    我和妈妈关系变僵的起因是我爸爸的死,其次是我不顾她的反对一意孤行想去上忍者学校。

    事实上我对忍者这个行当既不崇拜,也没有对力量的追求。而去忍者学校的理由,仅仅是我觉得我那死在战场上的爹,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能够守卫家园的忍者的不过实现我爸遗愿的代价有些大,妈妈已经有好几年没好好跟我说过话了。

    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忍者学校已经近在眼前了。

    踏入校门之前我看见了一个人,没忍住加快了脚步,赶在他之前踏进学校,一路步履生风地冲进教室。

    不是初恋情人,也不是前女友,比起这些,倒不如说是“宿敌”什么的

    宇智波鼬。

    我不太清楚别人是不是在我这个年纪,总会有那么一个同学,成绩好长相好,还冷若冰霜酷得要死,体术忍术样样精通。换个人可能会觉得,那毕竟是族长的儿子啊,比别人优秀一点又怎么样。

    但我就不啊,也许是同性相斥,我就看那家伙很不爽。

    当然,更关键的原因是,我的女神,也是那家伙的后援团一份子。

    这几乎能算得上是人生的悲惨之最了。

    上课的时候我左耳进右耳出,托着下巴无聊地转笔,我听见后排几个女生在窃窃私语地议论我,但我连头都懒得回。

    虽说我比不上那个宇智波鼬,但是比比这些同级的蠢货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为什么

    我们宇智波家的忍者,哪个从学校时代开始不是天才的。还有就是,宇智波止水,饶是在整个族内随便扯出个人都能跟你扯上亲戚的宇智波里,我也得叫他一声“哥”。

    但是为什么我哥跟宇智波鼬关系比跟我好我也很想知道。

    我只在爸爸还活着的时候与他说上过几句话,爸爸死后我就只远远地在族里看到过他几次,我没有打招呼,他好像也没看见我,来去匆匆。倒是他那些神话,那些被族人们津津乐道的“瞬身止水”的事迹,让我听得耳根子起茧。

    偶尔也会被人在后面说“那不是止水的堂弟还是表弟来着的”,我面上当做没听见,呆在后院练习手里剑和写轮眼的时间却越来越多。

    我自然是开了眼的,应该是在五六岁的时候,还没进忍者学校因为我记得那时候我爸还活着,我好像就是被他打了一顿才开的眼。

    这时候我忽然被老师点了名,我挠挠头瞥了一眼黑板把答案解出来,一错眼,我好像看见了有乌鸦从窗外飞过。

    什么啊,这种不吉利的鸟。

    从清早开始就萦绕于心头的慌乱,始终得不到安定。

    然后就下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中篇,争取能写到3吧。

    、第二章

    我喜欢坐在第二排那个女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是犬冢家的长女,性格开朗成绩也不错,虽然最令人遗憾的一点是她也爱慕宇智波鼬,但我已经看开了。

    整个忍者学校都找不出个不喜欢宇智波鼬的,哪怕是学姐也一样。

    趁着下课我和犬冢花身边的人换了坐,还没等我说出中午一起吃饭的邀请,她就兴冲冲地跟着朋友冲出了教室。

    想也知道,肯定又是去宇智波鼬的教室了。

    打好的腹稿全部烂死在肚子里,我慢悠悠地跟着出了教室往训练场走,果不其然看见宇智波鼬他们班在上实践课,外边围了一圈女生。我一眼就看见了犬冢花,她一脸凝重,比她自己投手里剑时还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这种距离的定点投掷连我都能闭着眼全中,更何况是有止水教导的宇智波鼬。

    我不耐烦地想,却在下一刻听见人群一片哗然宇智波鼬脱靶了。

    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与我有相同姓氏的同级生就擦肩而过。我和他有了一瞬间的视线相对。我没有能从别人眼神里读出情绪的能力,但也许是我们身体里相连的血脉作祟,那一刻我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面对着什么却无能为力的气恼。

    待到下午,宇智波鼬申请了毕业考试的消息就在学校里传开了。

    我咬紧了嘴唇,心中越来越恼恨。为什么他要这时候毕业是嫌自己风头不够盛还是想去追逐止水的脚步

    我几乎要气愤起为什么三战已经结束了,要不然宇智波鼬一毕业直接上战场,多好,贼刺激。

    我没觉得自己的念头很恶毒,反正他是族长的儿子,又名声在外,就算上了战场也没那么容易死。

    毕业考试不仅限于笔试,实战是最重要的部分。就我所知道的,是在与考官实战中熟练运用三身术,并且用出至少两种忍术。

    老师敲了好几次黑板才让底下的学生们安静下来,我也没有听课的心思,好胜心和妈妈微笑的脸在脑子里轮流占据上风。从目前的实力上而言,我不觉得自己比宇智波鼬差,最主要的是我至今还没听说宇智波鼬有开眼的传闻虽然可能像我一样同样隐瞒了已经开眼的事实,但只要他一天是族长的儿子,就不可能连这种大事都一点风声不透。

    毕竟,六岁开眼啊,这已经是不仅仅是一句“族长的儿子”就能解决的事了。

    之后我跟着去向老师了解了一下申请毕业考试的要求,结果头一项就把我打回来了。

    需要家长的同意。

    天哪,这是什么年代,毕业还需要家长同意战争时期绝对没这个要求。

    用脚后跟想我都知道妈妈绝对不会同意的,战争已经结束,任务却得继续接,各方面都会出现人力短缺的现象,简直是下忍当中忍用,中忍当上忍用。难怪今早妈妈也穿上了制服,恐怕也是被征调去做任务了。

    宇智波鼬这么急着毕业,莫非也是因为这个

    即使毕业申请提交且被通过了,宇智波鼬也仍然要上完这一年的课。我幸灾乐祸地想,从老师办公室退了出来,一回头就看见我心中所想的对象正朝这里走过来。

    恐怕是来找老师商量考试时间的,我脚跟一转,视线在他身上停也没停留,都已经走过去了,我听见他的声音。

    “我记得你。”

    这语气,不知道的以为我跟他有仇呢。我停下脚步,在开口之前回忆了一遍,在今天之前我跟他没有过任何语言交流,他从哪里知道的我总不会是因为我们俩是这一届里唯二的宇智波这种理由。

    可能是我有色眼镜戴得太久,我老是觉得宇智波鼬这人就该是高高在上,一副你们都是愚蠢的凡人的样子,压根不会记住除了父母亲友以外的其他人的名字和长相,然后娶到族里最好看的姑娘,当一辈子人生赢家。

    、第三章

    “你说你记得我”

    一整天没怎么开口说话,甫一张嘴那语调几乎是荒腔走板,嗓子也哑得出奇。我别别扭扭地干咳了一声,没忍住皱起眉。

    不知道被宇智波鼬误解了什么,他也没传闻中那么不近人情,脸上竟然有几分歉意。

    “我知道你是止水的”

    好了,后半句不用听了。

    我粗暴地打断他“哦,所以呢”

    无论宇智波鼬有多少种传闻,都没有一种是他能言善辩巧言令色的版本,我猜也是,他这种人设那必须是要寡言少语的。被我堵回去,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大概是知道止水是我哥,也对自己占用止水的时间以至于我都快忘了止水长啥样这件事感觉到抱歉。

    我没觉得他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又不是他哭着求止水教他的,我哪来的资格和立场怪他。我只是单纯地嫉妒一个比自己优秀的同性而已,跟一个六岁的孩子我还能较什么劲。

    我好像忘记了我也是六岁,跟他并没有什么区别。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我没兴趣和一个我不待见的人大眼瞪小眼,说完之后我就直接走了,脑补了一下他在我身后摆出一张欲语还休欲言又止却只能看着我背影的脸。哎呀,有点爽。

    下午上课的时候我就听说宇智波鼬没来,所以为什么明明不同班他的信息我都这么了如指掌。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我女神和她左右两个女孩子的话题除了宇智波鼬就是惋惜战死的四代火影水门大人,看不见水门大人的脸都失去了当忍者的愿望。

    你们这样三代目大人得多扎心。

    我百无聊赖地在纸上画下歪歪扭扭的线条,觉得自己画什么都是四不像后放弃治疗地揉皱了纸,改为默写手印了。

    写着写着还越写越多,包括从各种卷轴里看来的乱七八糟的偏门忍术,改良忍术,b级甚至a级的忍术因为我也只能背背,这种程度的我还用不出来。

    突然一只手过来抽走了那张字迹乱七八糟的纸,我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哪个老师会来找宇智波的麻烦,带着嘲讽和阴冷的声音就提醒了我这是谁。

    “真不愧是宇智波家的,上午的一个一年级准备毕业,下午这个就在嗯我看看,嚯,连禁术都有啊。”

    我们的理论课老师是个阴阳怪气的跛子,因为受了不可逆转的伤从战场上退了下来,身上总是带着让人很不舒服的味道,看我们的眼神也很让人难受。

    找不到形容词,总之我们都挺不待见他的。

    我从他手里夺过了那张纸,注入查克拉变成一片片灰烬,冷漠地和他对视。他哼笑一声,一瘸一拐地回到讲台上去,继续照本宣科。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下了课就准备走人。出门就看见我几乎没正眼看过的班主任站在门口。

    可以啊,还带告状的

    但是只要我一天还姓宇智波,麻烦也永远不会是大麻烦,妈妈也绝不会因为我再次踏进忍者学校。所以我只是花了一点功夫,就全须全尾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心情不仅不差,还有点好。

    我最多可以用余下的五年去找这个老师的麻烦,我干嘛要不开心

    心里一边盘算着各式各样的恶作剧念头,慢慢地从热闹的木叶村走向偏僻的宇智波驻地,来来往往的族人有不少熟面孔,但是没人跟我打招呼。

    回到家里的时候妈妈不在,我顿了顿,估计今天是没有晚餐吃了。拿了忍具包和卷轴走向后山,独自练习真的没有意思,我也没有那么迫切地想毕业的欲望。最后手里剑和苦无乱七八糟落在脚边,我一个人坐在并不柔软的草地上,背靠着不知道从何时起就被人砍断了横放的树干。

    夕阳的余晖拖长了我的影子,孤零零的一长条。

    我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是没有朋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意外的话会一直日更到完结尽量。

    、第四章

    直到准备就寝,我才听见了房门开关的声音。我一骨碌翻起来,手放上了拉门却没打开它。

    我不确定妈妈这时候愿不愿意看见我。

    犹豫再三,我还是选择安静地躺回床上,刚把自己蜷成一团,就听见房门被拉开的声音,吓得我反射性地闭上眼装睡。

    妈妈没有刻意收敛声息,伴随着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我感觉她跪坐在我身边,轻轻抚摸我乱翘的头发。手指碰到了我的皮肤,带着我已经有很久没有感受到过的温暖。

    我忽然觉得鼻子发酸,有无限的委屈在心里翻腾。

    爸爸死后妈妈连话都很少跟我说,如果不是她以为我睡着了,恐怕连这点母子间的温情我也再也无法得到。

    她温暖的手从我的头发上落下,划过脸颊,最后停在了我的脖颈上。

    惊惧之下我连呼吸都忘了,身体僵硬,妈妈是上忍,这么拙劣的装睡一定早就被发现了。那只方才还才温柔地抚摸我的手缓缓收紧,我被迫睁开了眼睛,黑暗之中妈妈猩红的眸成了我唯一可以注视的地方。

    “你没有睡着。”她的声音轻柔,让我恍然觉得自己还在两年前,爸爸还没有死,妈妈还会对我笑的时候。

    妈妈我张了张嘴,只发出了细微的呜咽,因为缺氧,本来就漆黑一片的视线更加模糊了起来。

    “如果不成功那还不如就让我在这里”妈妈低声喃喃,手里的力道却渐渐放松,最后她埋在了我的颈项间,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到衣襟湿了一片,“我的儿子我的”

    我尚在恍惚中,对发生的一切都没有真实感。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才能让我的亲生母亲整整冷落我两年,又在这一个晚上几乎要了我的命。

    为什么突然之间我妈就想杀了我,又因为没能下得了手而流泪呢。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照昨天那个势头,应该是妈妈把我放倒的。睁眼的时候天光大亮,怎么看我今天都已经迟到了,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着急了。

    一这么决定,浑身就跟泄了劲一样,睡意再度翻涌了上来。我挣扎都没挣扎,再度陷入梦乡。

    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拖着发软的手脚我连收拾自己的心情都没有,揉着眼睛来到了厨房,却没想到看见了妈妈。我哑口无言,妈妈的态度冷漠得一如往昔,越过我将热腾腾的饭菜放置在桌子上。

    明明是一副对我熟视无睹的样子,却还是摆上了我的碗筷。

    我坐在餐桌上,颇有点食不知味,只是草草地填了肚子,就撂下一句“我吃饱了”逃命般地回到自己房间里,拎起忍具包直接翻窗跑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就像是回到了最开始和妈妈冷战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窥见了妈妈面具下的冰山一角,猜测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就又开始无所适从起来了。

    我无所事事地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衣服都没换,于是又折回家,当然还是翻的自己房间的窗户。我套上了短袖t恤,决定这次还是好好的走门出去吧。刚刚拐过转角,却看见了一个我怎么样也没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物。

    宇智波止水。

    不,也不是完全没想过他会回来,毕竟在他的父母战死沙场之后他一直住在我家,只是我爸死了后就再没回来过。

    我爸妈一直都拿他当成自己的儿子看,毕竟他父母跟我父母中的一个是兄弟还是姐妹来着这种事我记不清,妈妈从来没跟我说过,我都得靠听邻居的闲言碎语去获得讯息。

    他就站在玄关,妈妈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猜她的表情一定比看我的时候柔和。

    我没转头就走,而是慢吞吞走过去,弯腰换了鞋。止水有小声叫了我的名字,但我就跟没听见一样,明知道没人会回答我“路上小心”,也依然说了一句“我出门了”。

    走出房门去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回头了,我看见了妈妈的表情,却跟我想象中不一样。

    就算是我这样不会察言观色的人也看得出来。

    那是充斥着不理解和怨恨的眼神。对着止水。

    、第五章

    我不太想这时候回去,妈妈最后的表情一直停留在我的脑海里,疑惑叠加得太多都让我觉得开始头疼了。

    我基本没有直觉这种东西,找不到能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的关键就只能一点点依靠蛛丝马迹去推敲。我总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过去了,但是每次要去想就被别的东西打了茬。

    而走路想心事的结果就是我差点撞上了人,好在我是个忍者,脚跟一收与她险之又险地擦肩而过。我一句“抱歉”已经脱口而出,然而对方看起来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花犬冢花”

    我心仪的女孩子像是才看见我一样,有些勉强地笑了“宇智波君”

    看吧。

    对于宇智波鼬,就是“鼬君”,而我只是“宇智波君”。

    所以真别怪我看宇智波鼬不顺眼。

    若是摆在平时,见她这样难得的失魂落魄,我肯定要开始慌张了。但我现在自己也是不在状态,只好抓了抓后脑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又用了什么语气。但是犬冢花突然抬起头对上了我的眼睛,我看见她的耳朵发红。

    “我有事想对宇智波君说。”

    我们去了木叶后山的树林,这儿平时都不会有人经过,恰巧附和了我不愿意与别人打照面的心情。我平时偶尔也会过来,就像是只有我知道的秘密基地一样,这次若不是提出来的是犬冢花,换作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带到这里来。

    溪水平缓,犬冢花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看起来还在整理语言。我捡起一块石子放在手里掂了掂,随手掷了出去,咚的沉进了水里。

    我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女生却噗嗤笑出了声。

    “没想到宇智波君竟然不会打水漂。”

    “这也没什么好笑的吧。”我在她的笑声里微微发窘,我只在很小的时候看别人玩过,自己上手这还是头一次,因为剩下的时间我都在

    诶。要说训练,除了为了追逐止水我曾经发奋图强过一段时间,在那之后我都鲜少正儿八经地做过什么训练。可是除了训练以外,我没有出来玩,那我都在干什么

    本来以为清晰的童年回忆开始模糊,一时间我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宇智波君”

    犬冢花的声音唤回我的思路,我在喜欢的女生面前还走神,简直不能更逊了。我抿抿唇,却看见她在身边挑挑拣拣,最后找了一块残破的瓦片,在我面前挥了挥。

    “看好了哦,水漂是这么玩的。”

    瓦片在水面上一次又一次弹起,几乎走过了溪流的一半才落进水底。

    别的不说,我的学习能力显然是继承了宇智波一族的优良基因,不过三四次我扔出去的瓦片就比犬冢花的更远了。我们一起坐在草地上,她学我的样子挠了挠头发,斜过去的夕阳为她姣好的面容渡上了一层淡金色,也让她的黑眸更加清亮。

    “我喜欢鼬君,宇智波君是知道的吧。”

    我沉默。

    这种送命题没法回答。

    “鼬君很快要毕业了嘛所以。我打算去告白了。”

    我没忍住收紧了手指,指甲陷进了有些潮湿的泥土里。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发现我没有那么我以为的那么喜欢她,因为在这一刻我并不想让她因为能够视线愿望而成功,也不想她失败从而让我有可乘之机。

    不如说她只有失败这一种可能。

    我反而开始发散了思维,想着宇智波鼬会有什么反应,然后我发现我并不了解他,从而根本无从猜测。

    “我肯定不会成功的。”犬冢花的笑容里有些伤感,与她平时在班级里的模样判若两人。我细细地端详她,她柔顺的黑发,还有脸颊上红色的倒三角漆印,以及她慢慢发红的脸。

    “为什么要跟我说呢”

    我换了个姿势,把手伸进微凉的水里,仔仔细细地开始洗手,还不忘提醒她说“我问过老师了,就算宇智波鼬通过了毕业考试,他也要把今年上完才能成为下忍。”

    我其实知道这时候我不该这么说。

    但是如果我不说出来的话,由此得到的一些东西,未必是我想要的。

    犬冢花沉默下来,她看起来快要哭了。

    “更何况我们才六岁吧。”我还是忍不住吐了槽,“就算是成为下忍,大家总归都还在木叶,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有时间找备胎还不如好好学习,努力一点还是有可能只比他晚一年毕业的。”

    我伸出手,说“到那时候,你再把剩下的话对我说也不迟。”

    犬冢花用衣袖狠狠一抹眼睛,也没借我的手,自己站了起来,重新变成了我所熟悉的那个开朗活力的模样。

    “哼,到时候我就要把鼬君追到手了,哪里还有你的事”

    我把手收回来,裤子口袋,没忍住微笑“那我可要伤心了。”

    、第六章

    等我踩着月色回到家,迎接我的不出意外是一室寂静。

    我有点后悔为什么没在外面吃了晚饭再回来,但是鞋都脱了我也懒得再出去,今晚的月光很明亮,不需要点灯也能把走廊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划痕没有血迹嗯,至少妈妈和宇智波止水没打起来。我颇为轻松地想,打开冰箱,幸运地找到了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好的饭团。虽然米粒冷硬,但是饿过头了的我也没有条件挑挑拣拣,就着白开水慢慢地吃。

    吃完了又去洗澡,刚打开水就发现自己没有拿换洗的衣服,只好裹了浴巾再去自己房间拿。

    等到入睡的时候月已至夜空正中,在不清楚妈妈会不会回来的情况下,我调好了闹钟以防万一。

    直到睡着,也没听见门口有动静。

    第二天是在闹钟声中醒来,妈妈一夜未归的样子,我在街上的甜品店里吃了两串丸子就当是早餐,出门的时候和宇智波鼬擦肩而过。

    啊,不幸的一天从遇到宇智波鼬开始。

    踏进教室后我看见了犬冢花,女孩子和她的同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视线在我身上一触即收。我也别开目光,自顾自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第一堂课就是那个阴沉沉的家伙在上,完全是在毫无新意地照本宣科也就罢了,还是一副没有波澜起伏的语调,简直催眠。正好我昨晚也没睡好,夜里好几次以为听见了妈妈回来而惊醒,结果都是错觉。

    疲倦的劲儿上来之后更加无心听课,我干脆趴在了手臂上,缓缓合上眼。

    我应当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很久远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是个站不稳的团子,拿着木头做的苦无扔几步外的标靶玩。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伸个手的距离,放在那时候我却怎么也扔不中,甚至觉得蛮有挑战性。

    爸爸拉开了门,由于逆着光面容不甚清晰,手底下牵着个棕色卷发的孩子,穿着同族的服饰,冲我笑了笑。

    爸爸说他给我带了个哥哥回来,问我高不高兴。

    我好像是回答了,但是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却不清楚。只记得那个男孩听到后耸着肩笑起来,眼睛眯成了缝。

    画面一转,我已经能成功地把木质手里剑扔出三米外了。止水就站在我身边,用比我更标准的姿势,将真正的手里剑扔到了木头靶杆上。

    我看见我气呼呼地鼓起脸颊,抱怨“为什么止水就可以用手里剑啊,我也想用。这种木头玩具扔起来一点手感都没有。”

    我把无法命中靶杆归结于没有手感,止水却笑笑,然后摇头。

    “因为我比你大啊,等你和我一样大的时候你也可以用开了刃的手里剑了。”止水从我手里拿过那个木头玩具,我看不出他有用多大的力道,可是同样是木头,我口中的玩具经过他的手,狠狠地嵌进了靶杆。

    我听见了有人鼓掌,爸爸从走廊那头走过来,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止水。

    “真不愧是止水,这个年纪就能把手里剑扔得这样出色。小子你多学着点,你止水哥哥将来一定会是族里最优秀的天才。”

    我懵懂的点头,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不满。

    是不满,止水只比我大两岁,可是我和他仿佛已经天差地别。这种感觉在不久后他经由爸爸推荐,以五岁的年龄直接成为下忍,并且宣称已经将写轮眼熟练使用后愈演愈烈。

    我开始不愿意跟他搭话,平时也都自己练习。而他奔波于任务,在战争年代,下忍和中忍没什么两样,多上战场跑两趟,只要能活着回来就会被赋予中忍的资格。

    而止水成为中忍的时候,我才勉强能做到十投九中。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止水在回忆杀里有了第一句台词鼓掌

    止水没有升中忍就直接入的暗部,但是不管,我说有就有

    、第七章

    啊,手臂压麻了。

    有过枕着胳膊睡觉经验的人都知道的感觉,五指冰冷,血液流通不畅,等到针扎似的痛麻感逐渐从手臂往指尖蔓延的时候才是最难受的。我试探性地运行了一下查克拉。那感觉。真是。

    要多刺激有多刺激。

    我一点点曲张手指来让自己好受一点,同时将一个即将酝酿完成的哈欠咽了下去,有些潮意漫上了眼底。等到那股子麻劲儿下去,方才梦中的情境已经连一点点都不剩下了。

    时间一晃而过,我都没反应过来这半年里我都学了些啥,第一学期就已经过去了。伴随着寄到家里的成绩单的,是开始忙碌准备的夏日祭。

    以前我还是很喜欢夏日祭的,正巧我的生日也是在这两天。只不过近两年我就再没去过,最多坐在院子里把玩着苦无,看最后的烟火升上夜空。

    但今年我打算去看看,因为实在很想知道犬冢花会穿上什么样的浴衣,也很想看到她那时候的笑脸。

    妈妈肯定是不会管我,夏日祭那天她永远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而在那之后的我的生日更是别想有什么特殊待遇。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的是惨,明明我也是拥有过那种一家三口幸福快乐日子的,现在却都变成了曾经。

    怪战争吗

    怪战争吧。

    我提着包慢悠悠从学校晃到家门口,好巧不巧,看见了宇智波鼬。他显然也看见了我,犹豫了一下后笔直地向我走过来。在这途中我的心情由“他干嘛”到“他居然过来了”到“难道他想打架吗”最后变成“哦”。

    宇智波鼬找我一般从来只有一个话题。

    止水。

    我就奇了怪了明知道我不爱听见那个名字,他却依然总是会为我捎来一些宇智波止水的近况,他加入暗部了,他又因为任务受伤了,他如何如何。

    要么就是秀他的弟弟,佐助会爬了,会喊人了,会软软地叫他哥哥了。

    听得烦死人了。

    你有弟弟了不起哦

    依着宇智波家的待客之道,而且对方的身份使然,虽然内心真的很想让他快点说完快点走,但我还是得不情愿地把他带进屋里。

    一定要说的话这几个月里我和宇智波鼬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改善,只是从视而不见变成了因为他冲我点头了所以我不得不回礼,而跟我本人对他的好恶并没有关系。

    他进门的时候低垂着眼睫说了一句“打扰了”,就算是这么不待见他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刚才那个样子温和又礼貌,是我妈妈以前很喜欢的孩子类型。

    活在被“别人家的孩子”包围里的我,经典得不能再经典了。

    我从柜子里翻出了茶叶,嗅嗅有没有发霉,发现味道尚好后有些失望地给他泡了茶,坐在他对面等他开口。

    “止水想见你一面。”

    这次的开场白与往常不同啊我吹了吹茶叶,努力地把自己鼓噪起来的心跳压抑下去,强装淡定。

    “为什么他想见我随时都可以见,我没有躲着他。”

    一直都在躲着的是止水吧,不仅不再回到这个屋子,就连族内的活动都很少出席。虽然这其中也许有他是暗部的因素,但宇智波一族就这么大,除非是有意躲藏,否则不可能让我一面都见不到。

    宇智波鼬现在也学会了和我相处,去除掉那些咄咄逼人的不善词句,从中才能找到些真正的意图。他心平气和地回答“止水的身后有很多双眼睛,他的行动没有那么方便。”

    “那由我去找他就可以了”我挑眉。

    宇智波鼬竟然微微笑了,这让他的五官骤然生动起来,多出一点平时看不出来的,这个年龄段孩子特有的活力。

    “是啊,因为我们只是崇拜瞬身止水名号的后辈而已。”

    我有点发愣,这才发觉一直以来我其实都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犬冢花也跟我说过这点,毕竟同为宇智波,我收到的关注不比鼬少多少,只是我这个分家子弟,老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起来比大少爷宇智波鼬更不好相处。

    他和止水在一起的时候也会笑吗

    会笑得更加灿烂吗

    我有些不愿意再和他面对面了,草草地点了下头,不置可否。宇智波鼬面前那杯茶还是微烫的,他稍稍抿了一口,又笑起来将话带到之后,他对着我显然轻松了很多。

    “你不太擅长泡茶啊。”

    “要你管。”我别开视线,不想在他面前表露任何一点的差劲,但我若要和他比,早就是一败涂地,为的不过是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而已。

    宇智波鼬走之后我思考了一会儿,关于他,关于止水,关于妈妈。我觉得我的疑问或许,不,是一定可以在止水那儿得到解答。

    这么看来,去见一面止水是必要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啊晋江。这么冷漠的吗。

    、第八章

    这是我在忍者学校的第三个年头,宇智波鼬毕业了以后,老师们才像是想起这届还有一个宇智波一样,对我关照了起来。可惜我对这些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名次堪堪在停留在前三,却总是差那么几分,与第一失之交臂。

    跟手里剑和三身术这些我闭着眼都能拿到第一的不同,对于笔试我是真的不太擅长,为什么我在扔出手里剑之前要去计算它的角度,这种事情难道不是靠直觉的吗

    宇智波鼬习以为常地听我抱怨,他一身暗部的装束还未换下,面具放在地上,靠着回廊上的柱子上闭目养神,半晌了才回我一句。

    “既然这么讨厌为什么还留在忍者学校”

    我将茶点放下,自己拿了一个咬在嘴里,若是往常我肯定会说“当然是为了跟犬冢花多同窗几年”,但是这次我开口之前想了想,换了句新鲜的“你不在,那我就是老大咯。我留在学校里罩你弟弟啊。”

    鼬无声地弯起了嘴角,从托碟上拿起丸子慢慢嚼。

    若是告诉三年前的我,将来我能和宇智波鼬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聊天吃点心,我可能会觉得自己脑子坏了,不然怎么会去妄想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奇妙,在我和止水见过面并有了一次简短的交谈后,我和宇智波鼬的关系就慢慢好转了。他现在甚至会在任务的间隙来我这里休息,听我毫无营养千篇一律的抱怨。

    “你还不走是要赖在我这吃晚饭吗”

    鼬原本带着些轻松的表情褪去了,他现在就跟以前完全不同了,要沉默得多,可能是手上沾了血以后必有的蜕变吧。他现在的样子倒是更有那种天才忍者的应该有的范儿,看起来就人狠话不多。

    “嗯,我答应了佐助陪他练习手里剑。”

    我对这个有事没事就秀弟弟的人绝望了,烦躁地挥手赶他。他戴上面具之前我仿佛看见他笑了笑,随后就瞬身离开了,也没跟我说一句回见。

    我端起茶杯和碟子送进厨房,三年前母亲就恢复了木叶警务部队的职位,在连着吃了三天拉面后我也终于学会了挽起袖子做菜,这期间少不了宇智波鼬的慰问三色丸子,红豆丸子,和抹茶丸子。

    你干脆改名叫鼬丸算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吃甜食。我曾经捂着牙这么吐槽他,听说缺爱的人才爱吃甜,你父母双全缺的哪门子爱。

    宇智波鼬一直会用他那惯有的体贴避开有关我父母的话题,但如果是由我提起他也不会生硬地转换话题,在明知道我只是没事找事的前提下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仿佛他并不在意甚至觉得无关紧要。

    事实证明战斗天赋与烹饪天赋无关,努力了三年我也只是能做出尚且能入口的东西,同鼬那传自美琴夫人的一手好厨艺天差地别。他也教了我几次,可惜我在做菜上完全没有在写轮眼和手里剑上的天赋。最后他用以一种“朽木不可雕”的表情放弃了我,所以我习惯了用晚餐的借口赶人,他也向来从善如流,表示自己并不愿意吃我做的那些玩意儿。

    总而言之,和他相处是一件意外轻松的事。

    尤其是当他也接纳你了之后。

    我随便弄了点能吃的刚端出来就看见母亲正弯腰换鞋的身影,三年里她疲惫了很多,气色甚至不如与我冷战的时候。

    “母亲,晚餐”

    “你啊,还没玩够吗”她脱下绿色马甲,转过身来看着我,她眼里带着冷厉,这和三年前那个行为举止无不温婉的女人完全不同。

    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你的天赋不比鼬少爷差,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这也是我同意你成为忍者的原因。但你不该在忍者学校浪费时间,三年了,还没有玩够吗”母亲打量了一下我身上的家居服,似乎觉得这样的我气质太过柔软,不像个宇智波的族人,“今年里毕业吧,我会去跟你的老师说的。”

    她的视线半分没往我准备好的晚餐上放,身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扔下一句。

    “家族需要你的时候到了。”

    那一句“晚餐吃了吗”我始终没能出口,我沉默地将炖菜放在桌上,自己盛了饭,却陡然失去了胃口。

    什么叫家族需要我的时候到了为什么忽然急着让我毕业

    一旦涉及一族内的事情,我总是第一个想到宇智波鼬,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就算是本来不该他知道的事,止水也一定会告诉他。

    虽说我和宇智波鼬的关系变好了,但止水依然保持着如无必要不和我见面的态度,我对此没有意见,反正有什么想问的就靠鼬转达。也不知道鼬这个暗部的大忙人究竟怎么抽出时间周旋在任务,家庭,和缠人的小佐助之间,还有空来我这里喝杯茶吃点心的。

    说起来,他倒是有过几次是分身来我这里的,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他不用分身去陪陪佐助反倒是我偶尔受他所托,会去教佐助一些手里剑术。

    反正鼬的手里剑是止水教的,我也手里剑也是止水启蒙的,我教跟鼬教没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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