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双叶点了点头“一碗刀削面,要辣的,不辣我可不吃。”说罢,寻了离那青衣男子远点的茶座。
青衣公子在折扇后哑然失笑,这可真是个可爱的姑娘,喜辣的佳人还真是少见。
掌柜也去办了,整个茶楼,只有那个青衣公子,谭双叶,还有几个寥寥喝茶的人。
青衣公子见他的耳蒲茶端了上来,掩着扇子轻声问那个掌柜“掌柜,那个姑娘是”
掌柜一听便明白了,也放轻声音“那是谭家谭叶姑娘,谭家做的是草药生意,不束缚于凡俗礼节,谭姑娘很小便学会采草药了,一直在下山后到我这吃一碗刀削面,都成习惯了。”
“原来是谭家的姑娘。”青衣公子点了点头,但他压根没听过谭家的名号。
“公子莫非看上谭姑娘了”掌柜看了看谭双叶,眼中闪过青衣公子所没看见的畏惧,“要我说公子得早点动手,未免夜长多梦,这谭家姑娘可不缺人上门提亲。”
“家中可有爹娘”青衣公子也不由自主更降低了声音。
“公子可万万不能在谭姑娘面前提爹娘二字,她爹娘当年为了采一株龙血芝可双双摔崖,无一生还,都是家中的两位兄长抚养长大的。”掌柜连摆着手,告诫了青衣公子几句。
青衣公子不说话了,只盯着谭双叶猛瞧,掌柜见他不说话,便退了下去。
茶楼暗处
“做得还行吧,炮哥。”
“还不错,挺逼真的,接着发挥,记得送佛送到西。”
“好咧。”
长安估衣街茶楼
谭双叶大剁快剁解决了一碗刀削面,拿帕子抹了抹嘴,放下钱,拎起箩筐便往外走去,唔,味道这么好,怪不得萨摩喜欢,不过按计划的话
青衣公子见谭双叶起身离去,赶忙也站了起来,掌柜走了出来,哼着歌,却见他没留钱,立马叫了起来“你这人怎么喝茶不付钱的啊。”
被掌柜牵制住,青衣公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谭双叶离去,他狠狠瞪了掌柜一眼,掌柜淡定从容,小样,爷也是混过道的,这几十年也不是白混吃混喝的,不然他风云叱咤的风的头号哪来的啊。
没错,这茶楼的掌柜正是曾经被朝廷忌惮的风云叱咤中的风
几天前黄三炮找上门来,将他的人虐了一个半死,他才好好听话,却不是真心,但是黄三炮幕后的那个人让黄三炮送来了一张纸,那上面正是写了他的好兄弟云被人杀死,他们需要他来演场戏,找出凶手,他自然为了兄弟答应了,目标那个青衣公子薛见雪,也是当年薛氏家庄的次子。
“我可以带你去谭家提亲,不过”掌柜拉长了声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怕是搞不定谭姑娘的两个兄长。”
“谭夜叶,是家中掌权之人,也是谭姑娘的大哥,为人处事润滑,是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知道了吧,这可不是一个善茬。
“谭彦叶,是谭姑娘的二哥,为人处事冷漠,但对于自己唯一妹妹的婚事很是捉急,不过比起他大哥谭夜叶来讲,谭姑娘二哥太好了。”
“说了这么多,你都懂了吗”掌柜老气横秋白了薛见雪一眼,“就你这样,还当上门妹婿你还是洗洗睡吧,连入赘都不给你入。”
本来还想问问这掌柜为什么告诉他这么多,可听到后面,他把这问题忘到十万八千里去了,骂了几句掌柜“那他们住哪我就不信搞不定。”
掌柜可怜看了他一眼,为他默了一下哀,可惜薛见雪看不懂,本是脑子一根筋的人,被掌柜一说,非要干了。
长安昭和街谭府
这金光灿灿的牌匾,扫地的一群打扫大妈,看的薛见雪啧啧赞叹。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些都是大理寺弄来充数镇场面的。
“这好吧”掌柜摸着自己未长胡子的下颚,自己也咂舌,可真是骗个人,下了血本。
掌柜也不会想到,那些扫地大妈友情赞助的。
嗯,回归话题,且看薛见雪薛公子手持折扇,一脸文艺走了进去。
掌柜的同情望了他一眼,也没他啥事,便退了下去。
薛见雪刚踏进谭府,便找不到东西南北了,整个府邸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话说外面这么多人,里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薛见雪眼尖看见了黄衣的黄三炮牵着猴他还没怎么理解,那人似乎在遛猴,薛见雪上前几步“哎,那位小厮,你们家主在哪”
小厮不是在叫他,黄三炮很淡定继续转了一个方向继续遛猴。
“哎,你这小厮怎么这样啊。”薛见雪跺了跺脚,奈何对方不理他,只得软下声音,哼,到时我成谭府妹婿,收拾你一个小厮不手到擒来的小事,“大哥行行好吧。”
这才叫的好听,黄三炮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
“诺,前面便是大公子和二公子的住处了。”黄三炮故意带他绕了几圈,指着不远处说道。
“大,大公子和二公子住在一起的”薛见雪有些哑然,吃惊说道。
“可不是吗,大公子和二公子情谊深厚不行啊。”黄三炮鄙视看了他一眼,小黄也附和了一声,黄三炮说完,自顾自再去遛猴了。
“这一家人可真是奇怪。”薛见雪喃喃说道,又是兄弟情深,又是小厮遛猴的。
走了几步,在一棵满怀的槐树下,见到了两个身影,薛见雪不由一呆,竟有比他长得还好看的人,那两个人恍若天神一般。
红衣的人有着清俊雅致的好面孔,挺拔清逸的身影,负手而立,站在白衣人的旁边。
而那白衣的人精致清冷的眉眼,比那飘落槐花竟还要美上几分。
两个人如天造地设的一对。
薛见雪很容易猜到了红衣的人八成是大公子谭夜叶,白衣的人大概是二公子谭彦叶。
他永远不会想到那是萨摩多罗和李郅扮的。
一场戏在萨摩多罗的手下渐渐化作了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萨摩多罗胜筹帷幄,他这盘棋的薛见雪已经落地。
那人必输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不好意思,打多了。
这是伽蓝巫师和萨摩多罗的交锋开始了,还剩一卷和番外了。
好高兴快一点进行外传。
第五卷 过往如烟
第25章 第1章
萨摩多罗觉得他现在的心情可以用两个字高度概括无语。
“谭姑娘,听说东街进了一批新的胭脂,咱们去看看吧。”
“谭姑娘,你看这个我家也是很富有的,嫁给我吧。”
“谭姑娘,我们”
“萨摩,我迟早会被他弄疯的”谭双叶好不容易躲过薛见雪,一脸惆怅说道。
萨摩多罗抱着怀中的人,仔细想了想“也差不多了,计划开始吧。”
就等你这句话了,谭双叶果断闪人。
薛见雪晃悠了半天,未见谭双叶的身影,只好来找萨摩多罗“谭大哥”
萨摩多罗眯起凤眼,冷冷看了他一眼,没看见他在干什么吗
薛见雪吞了口口水,缩了缩脖子,奇怪,面对他亲大哥他都没这么怕过,好不容易抬起眼,望着萨摩多罗小声说“谭姑娘呢”
“出门左转,慢走不送。”萨摩多罗慢悠悠打横抱起自己的人,转身给薛见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薛见雪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到底怎么了一脸茫然,他没得罪人吧
罢了罢了,这么多没什么好想的,只是不知道大哥还好吗。
洛阳薛氏家庄
“咔”薛见风的杯子在手中内力里碎的纷纷扬扬,他一脸狰狞看着下面跪着瑟瑟发抖的小厮“阿雪真的这么说,要我准备聘礼,打算娶妻”
小厮面色灰白,颤巍点了点头,也不知二公子是怎么回事,一向水性杨花,沾花捻草的二公子去了趟长安,传信回来便是大肆言语要娶一妻,聘礼备好,今生只此一人。
大公子的表情太过恐怖,他不敢看,小厮连声诺诺,退了下去。
薛见风情绪险些把持不住,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抬手叹了口气,没想到二弟竟然会懂得娶妻,妄他十几年的准备,不行,绝对要阻止。
薛见风这样想着,突然有人掠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薛见风鲜见平静下来,招来一个家仆“去,传下去,我要进京,就说去找二公子。”
家仆满脸恭敬退了下去,薛见风吸了口凉气,长安,伽蓝亲王,萨摩多罗。
厉害,他平生第一个佩服的人,薛见风沉下眼眸,起身。
“准备好了”
“是,全部完毕。”
“好,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应对我。”
长安凡舍
“我迟早要被那姓薛的逼疯。”谭双叶有点奔溃对公孙四娘说道。
“萨摩呢”公孙四娘正在煮茶,碧绿的茶叶漂浮在煮沸的山泉水上,煞是好看。
“他让我先回来了。”谭双叶支起手托住下巴,很乖巧的样子,她显然累了。
“喝了茶,就上楼睡觉吧。”公孙四娘意会了她的意思,安慰她一句。
谭双叶懒懒打了一个哈欠,不知皇宫早已风雨欲来山满楼,危机重重。
长安皇宫
宫殿中十里繁花,宫灯繁华灼灼,星辰蒙月,只有跳跃的点点星火。
今夜,皇宫必然大乱。
“圣旨到”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天际。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大皇子以不孝母之过,罚壁冷宫三个月”
谁也听不到这一道怪诞的圣旨,连诚服跪下接旨的人也亦是如此,麻木灰调,给人阴沉的感觉。
唐太宗李世民,贞观年间,玄武门之变,刺死了亲兄弟,逼迫父皇退位,开创第一个大唐盛世。
“相信吗唐可不是心甘情愿退位的,他在退位前可早已埋好一切了。”
太监宫女倾巢而出,一排排,一列列,很是整齐。
“这回可是这么简单挑起外朝与唐朝关系”
“哼,这也太便宜他了,这次必得从根基来毁了唐朝更加让人振奋吧记住我们现在在哪。”
“是,公公说的是。”
“走吧。”
有这样一个人,白的衣,巧夺天工的银色八爪龙绣在外袍,长身玉立,愈加清冷。
清俊雅致的眉眼,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微笑,谁也不知道那笑是真是假。
在坐宴会中的宾客因他的到来,为之喧哗,伽蓝亲王,唐朝史上第一位外姓王爷,也是唐朝迄今为止唯一一位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
这是萨摩多罗作为伽蓝亲王第一次出席如此大规模的宴席,竟一点也不慌乱,举手投足间依旧是风清云淡皇室中人作派,见惯的尊华。
席上未婚嫁娶的小姐都羞红了脸,如此翩翩温润如玉的君子
“伽蓝亲王,赐座。”不需要太监说,李世民率先开口,萨摩多罗微微抬头,对上上位的唐太宗,两人眼睛交汇间都互相点了点头,只有他们才明白什么意思,包括萨摩多罗为何会成为伽蓝亲王。
因皇上亲自开口,足以看出伽蓝亲王有多么尊贵了。
萨摩多罗露出一个礼仪性的笑,在公主小姐差点惊呼中缓缓行了一个优雅的贵族礼节“谢吾皇赐座。”说罢,便有一个宫女红着脸为他引座。
“既然伽蓝亲王来临,那么宴会正式开始。”唐太宗似是放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
交乐响起,笙歌鼓箫,舞姬个个娇艳春花,舞起水袖,别具风格。
萨摩多罗坐在李世民的座下,赐这座的只有萨摩多罗,也就是没有其他人了。
自从萨摩多罗来了以后,喧闹的宾客便安静下来,只是小声交谈,观赏舞姬表演,怕是惊到坐在同样上位的伽蓝亲王,萨摩多罗。
萨摩多罗自己为自己斟上了一杯竹叶青,嗅了嗅,竹叶的清香混合着醇厚的酒香。
这竹叶香倒是像极了他离开前床上的那个人,萨摩多罗的眼眸中不由放柔下来。
慢慢的抿着,仿佛在喝世上最珍贵的液体。
伽蓝亲王,尊贵皇室,名副其实。
萨摩多罗慵懒一笑,扫过宴会上每个宾客的样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角落中有一个宫女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还是做不到双更,不过今天的文来了。
明天不出意外还会更的
嗯开始写伽蓝巫师,有点难度了。
第26章 第2章
“第几个祸世针了”太监低声说道,看着宴会上宾客尽欢。
“公公,快要完成了,只差一步气位,到时大人便可以控制整个朝廷。”宫女悄声,丝毫不慌乱。
“行,办的必须妥当。”太监理了理自己的官服,又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让人看的心生厌恶。
在这个宴会上暗处中的潮流引导着腥风血雨。
萨摩多罗有一点微醉了,别人是这样看的,但到底真的有没有醉,只有萨摩多罗自己才知道。
突然不知哪个宫女竟失手撞了斟满竹叶青的酒杯,一时间宴会因酒盏声碎响变的鸦雀无声,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有数,都有鬼。
唐太宗想到那一日萨摩多罗进宫,那是他从凡舍普通小厮到长安伽蓝亲王的转折点。
那日,春光大好,连阳光都灿烂千阳。
他正站在御花园赏花,萨摩多罗就这么被人领了过来,他就在那里看着。
红色的衣,俊朗似清风明月的眉眼,卓越清逸的身姿,比那些含苞欲放或芳华惊世的花儿还要好看,艳上个几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萨摩多罗并没有跪下,反倒行了一个西域伽蓝的贵族礼节。
他自然明白萨摩多罗身份的尊贵,伸出虚扶了一下萨摩多罗。
“臣来此,皇上应该明白目的。”萨摩多罗慢慢吞吞说道,他却不怎么简单看萨摩多罗这个人,表面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心底比他这做皇上的水还要深,还要明白。
他知道现在说话并不明智,不动声色看着萨摩多罗。
“臣帮皇上平定前朝叛乱,皇上答应臣三个条件。”萨摩多罗气定神闲,淡淡说道。
他压下去了情绪,果然不会这么简单:“朕答应便是。”
只要有萨摩多罗的帮助,大唐兴盛便可长久走下去而不衰,无论萨摩多罗提什么条件,都值了。
“第一,请皇上立臣为亲王,可威信于朝廷,成为皇上的助力。”萨摩多罗并不意外,很大方建议。
外姓王爷也只有萨摩多罗才会想到这种冒险疯狂赌博的方法了吧,但未尝不可一试。
“朕准了。”他反思斟酌了一下,答应了这个没有理由的条件,他不也在下赌注吗
“第二,请皇上将前朝太子遗孀赐给本王。”萨摩多罗已经从善如流称自己本王了。
他愣了,前朝太子遗孀李郅萨摩多罗,你确定你没在开玩笑
“这”他有些犹豫了,他也算一明君,总不能强迫人吧况且他对李郅本就有愧。
“只要人同意不就行了。”萨摩多罗温声说道,他有些怀疑萨摩多罗在算计他,不行,他不能这么恶意去想人心。
既然同意,他倒是很爽快的应了下来,心情却有些复杂,他怎么有点吾家有儿要出嫁的赶脚的感觉。
“第三嘛,我还没想好。”萨摩多罗依旧不紧不慢的语气。
“”他想要打人。
不行做为高高在上的皇上,他必须压下这个想法。
唐太宗回转了自己的思绪,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小子太不厚道了吧,国宴啊,竟然大大咧咧逃了
就他分神这一会,萨摩多罗的身影早已就不见了。
看见座下的小姐们的眼神欲望从生,唐太宗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大唐女子果然豪放,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毕竟眼神太过裸了点,丢的可是大唐的脸。
长安伽蓝王府
“薛见雪那边处理好了。”李郅放下了竹简,有些疲惫看着半路不负责任溜回来的伽蓝亲王萨摩多罗。
没错,就是伽蓝亲王本身,要是长安小姐在这,必得尖叫。
“我想你了。”萨摩多罗心里有一点委屈,在宴上慢慢喝着竹叶青,就想着这个人,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就是想见到他。
然后他就逃了。
“你参加的是国宴。”李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伸手戳了戳凑到他身边的人,他已经很委婉告诉他不是在开玩笑的了,伽蓝亲王代表的唐太宗的面子。
萨摩多罗有些沮丧低下头,早知道他死活也不提这条件了,太闹心了吧。
“好了,快回去吧,这国宴怕还要举行一会儿,你去也刚好,早去早回不就行了。”李郅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八成没向唐太宗请示,就溜出来了。只能慢慢安慰他。
萨摩多罗不情愿点了点头:“那阿郅你要等我。”
“我自然等你。”李郅点了点头,萨摩多罗很是不舍三步一回头,最后走向了皇宫。
萨摩多罗最后望了一眼伽蓝王府,他知道今晚怕是不能早去早回了,不过有人等他,他心底还是有安心的温暖。
“那人怎么行动。”萨摩多罗的面孔变的格外冷漠,月光撒在他俊朗的好面孔上总是那般华美。
暗处的人似乎顿了顿,不卑不亢回道:“祸世针。”
“那我教你们的都明白了吗云一。”萨摩多罗的声音轻了下来,却如地狱前奏一般寒冷。
“明白,只需王爷的一声命令。”云一毫不犹豫继续说道,满是自信。
“那好,你们幽云九骑可不是拿皇室玩玩的。”萨摩多罗挥了挥手,钻进了前辕富丽堂皇的马车,“另外薛见风也要到了,你们准备一下。”
云一满是尊敬的目送马车离去,马车刚脱离视线所及范围,云一身后又出现鬼魅的八道身影,矫健的毫无声息,足以看出他们内力与武功有多强。
“听明白了吧。”云一毫不介意说道,“”小心行事,别坏了王爷真正的计划。”
九个人互相对视,又分别消失在不同方向的夜幕之中。
伽蓝亲王头一次让他们有了归属沙场和战意的感觉,这种感觉有多少年他们没触到过了。
幽云九骑,今夜开始,再也不会是个传说,他们将真正只听命于伽蓝亲王萨摩多罗。
萨摩多罗在并不颠簸的马车中自顾自下棋,他落下一枚白子以后,嘴角浮现一丝讽笑。
伽蓝巫师,就让我看看过了这么多年,你的祸世针有何威力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奇迹般回来了
第27章 第3章
“最后一根祸世针。”宫女闭上了眼睛,在广袖下,没有人看见的地方,犀利冒出一抹寒光,刺进国宴的一根巧夺天工的画梁柱中央。
站在唐太宗身边的太监眼睛突然一暗,手慢慢伸出。
“啊,皇上,本王回来了。”萨摩多罗突然嘴含微笑,风度翩翩再次出现在宴会上。
太监嘴角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手却放了下来,他倒要看看萨摩多罗玩什么把戏。
“回来就好。”唐太宗有些头疼,看他笑的如此灿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了。
萨摩多罗轻轻瞥了一眼那个太监,只是掠过,却让那太监暗暗生疑起来,愈加不肯动手。
宴会依旧欢声笑语,各个富家小姐们对萨摩多罗暗送秋波,恨不得吃了人家,只可惜萨摩多罗依旧礼仪完美,动作优雅,既不生疏也不风流。
左丞相有点头疼看着自己女儿被萨摩多罗迷的神魂颠倒,咋没见他女儿对他如此热情。
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他抚着胡子想。
“皇上。”突然有人慌慌张张从那头绕了过来,在唐太宗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就这么一会功夫,宴会又变的悄无声息起来,静悄悄的,风吹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唐太宗眼神暗了暗,挥手让那人下去,起身不让太监宫女跟着,自己自顾自走到萨摩多罗身边,两人心照不宣点了点头,离场。
只剩下一群人不知所措在宴会里喧闹。
宫中彩灯映着辉月,霎是好看,一层一层,还带来一阵花香。
“皇上,我也是有家室的人”萨摩多罗望着后宫的百香殿,莫名很淡定说道。
唐太宗两眼一瞪,没了平日威严的样子,反倒有些小孩子气:“我又没叫你。”
萨摩多罗含笑摇了摇头:“那皇上带本王来这后宫李贵妃娘娘的百香殿做甚。”
这语句意思便是我也是有家室人,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你他妈带我到你妻子这干什么,不是那是什么,反正他不知道为什么。
唐太宗有些尴尬清咳了几声,来缓解自己窘迫的情绪:“有人带消息,说李贵妃她悬梁自尽了。”
“”还真是不想它来偏偏要来,不过这也在他预料当中。
“发现什么了。”萨摩多罗挑了挑眉,他可不相信唐太宗抛弃国宴,颠颠带他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虽然李贵妃在后宫地位不低。
“李贵妃她竟然背着我与我身边的太监私通,给我下了药。”唐太宗颇有些忧伤对萨摩多罗说道。
“这话你信吗”萨摩多罗摸着他被惊吓的小心灵,他被皇上的厚脸皮吓到了,果然不愧是玄武门之变的始甬者,厉害。
“我有点智商。”唐太宗白了他一眼,他还没有愚蠢到这种地步。
萨摩多罗拍了拍他的肩,一时还想不到他是皇上,只是有些同情:“捉奸的感觉一定很不错吧,像我一心一意多好,你还要后宫佳丽三千人。”
你这么说,搞得是他的错喽三千人不止吧,不对,萨摩多罗是不是变样性骂自己精尽人亡才好
萨摩多罗表示他很无辜,他压根没这么想过好不好,唐太宗就是疑心病太重,嗯,得治。
就在萨摩多罗与唐太宗聊天的这一会,暗处早已波涛汹涌。
不少江湖职业杀手潜入皇宫,埋伏在宫中准备伺机行动。
这次宫变,来的悄无声息,只有萨摩多罗才知道,史书自然没有记录下来,但野史倒有不少记载伽蓝亲王英明神武的片段。
幽云九骑与薛见风也进入了皇宫,秘密会见伽蓝亲王与唐太宗。
李贵妃的死只是这场宫变的开端。
“薛庄主。”萨摩多罗格外客气看着眼前这个名动天下的薛氏家庄的庄主薛见风。
“废话少说。”薛见风毫不客气白了他一眼。
就不过不小心拐了你弟嘛,又没委屈你弟,明明是你弟自己上钩的好不好
那是我弟太纯洁了,才会被你算计。
萨摩多罗“”你弟哪里纯洁了我可看不出来。
“皇上,用膳了。”太监恭恭敬敬给唐太宗奉茶,一副诌媚的样子,怎么看都挺正常。
“嗯。”唐太宗接过茶杯,漫不经心抿了一口,但说起来不应该是抿,只是茶水沾唇罢了。
“何桑。”唐太宗突然唤了一声太监的大名。
国宴已经结束了,空旷旷的宫殿白色的纱飞扬,无端生出一丝凄凉。
太监沉闷应了一声,闷闷的,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比那尖锐的声音还要难听。
伴着这一声的还有一道刺骨的寒光。
唐太宗凭借对多年暗杀,在刀锋上舔血的习惯,险些躲过这一刺,那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唐太宗的腹部,看样子伤口很深。
唐太宗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情,又小小闷哼一声。
血色层层蔓延开来,如妖冶的罂粟般让人上瘾,血又溅到了被风吹起的纱上。
血腥味浓重起来,何桑一脸麻木,并没有拔出匕首“陛下放心,奴婢交待过的,没有人会来的。”
说罢,何桑伸手竟去扯他自己的脸皮,扭曲恐怖的人皮丢到了地上,现在面对唐太宗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带着恶毒的仇恨的脸,无端让人心寒。
“伽,蓝,巫,师。”唐太宗早已变形的声音,在牙关里勉强挤出一点声音来。
眼前这个人无论神形还是样子都像极了一个人,萨摩多罗比熟悉自己还要熟悉他。
“太宗认得我哦,那我也不必做自我介绍了。”那人慢吞吞从衣袖里摸出一张黑色面具,遮了他大半的脸,男声变成雄雌难辨的声音,“太宗好运气,连萨摩多罗都未见过我的真面目。”
那是他懒得去看。唐太宗疼痛的差点忍不住白伽蓝巫师一眼“我该叫你什么。”
“叫何桑吧,毕竟这么多年的习惯太难改了啊。”他蹲了下来,对着唐太宗似笑非笑。
唐太宗差点两眼一翻,萨摩多罗,你怎么还不给朕滚出来,朕快要被弄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惊悚发现自己独立创出了一个伽蓝巫师,何桑。
竟然与电视剧发展不一样了
脑子一糟,接下来剧情发展大戏啊。
第28章 第4章
“陛下放心,这么短的时间陛下还是不会死的。”这么温和的话语,被何桑说起来,森森带上一股寒意。
“我知道。”唐太宗捂着伤口,憋出了这么一句,还真谢谢你杀人凶手如此心平气和和我说冷笑话。
“陛下一定不知道我安排多少人了吧。”何桑并未离去,一副兴致盎然的看着唐太宗满脸痛苦。
我当然不知道,唐太宗连白眼都做不到了,他只能在心里慢慢想,不知道萨摩多罗知不知道。
何桑直起身形,在凄凄月光下,竟显得格外神秘鬼魅。
“快要开始了”何桑喃喃自语,唐太宗两眼一翻,只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昏了皇上体力倒是蛮好的。”何桑扶起唐太宗,将他放到龙床上,掀起被褥将唐太宗整个人所遮掩,从头到尾,“不愧外面盛传唐太宗夜夜御女,身体力行。”
唐太宗要是还醒在这,早不顾伤口,便破口大骂,夜夜御女身体力行信不信他骂人不带重复的。
“你跟了陛下这么多年,不应该听传闻,应是亲眼所见吧。”一道清越的男声淡淡从远处飘来。
“萨摩多罗。”何桑在面具下眯了眯眼,毫不犹豫说出这个名字。
在皎洁的月光下,一道飘逸如仙的身影,白色衣袍被风带起,衣袖处是勾勒出翻腾的银色云纹,是那般典雅,那般的恍若仙人,让人窒息。
唐太宗在睡梦中怕是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萨摩多罗这个不省心的,亏他对萨摩多罗如此信任。
“做太监不容易吧毕竟阉掉的感觉一定很艰苦。”萨摩多罗冲他一笑,却带着丝丝淡漠。
何桑不动声色负着手,端详了萨摩多罗的样子,摇了摇头:“我没尝过,不过前身一定感受其深。”
“你看上去还不错。”萨摩多罗依旧很淡定,有些不慌不忙的感觉。
“你也不错,王子殿下。”何桑满脸微笑,像是长者看见小辈无同。
提到王子,萨摩多罗眼眸中的暗流微微波澜了一下,但还是那般气定神闲:“你也一样,伽蓝巫师,被唐太宗养着,可不是谁能享受的福。”
何桑赞同点了点头:“伺候唐太宗,的确花了我不少精力。”
“外面的动静似乎好大啊。”萨摩多罗侧耳,宫殿外竟是一阵阵厮杀声,伴着人惨叫。
“不如王子殿下随臣一起去看看”何桑向萨摩多罗发出邀请,两个人都迫不及待了,这种兵器交错的冰冷嗜血的气息。
“也好,只不过唐太宗这边似乎不大好办啊。”萨摩多罗意有所指,看着龙床。
何桑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毕竟多年主仆情分不能丢,出去便找个人进来看看吧。”
宫殿外,本应是静悄悄的宁静,却是映了一边血天,这种变宫的秘籍永远不会记载入正规史册,只会存在于野史,这般夺人的血战。
萨摩多罗的人与何桑的人交战在一起,他们都明白,整个皇宫里只有他们最清醒了。
“巫师还是那般神通广大。”萨摩多罗漫不经心应承了一句何桑。
“”王子客气了,只不过算账这种事情就应该我们两波人够了,至少哪一派赢了,就可夺剩下的人不是吗”何桑把天底下的人称为剩下的人,足以看出他的自傲。
萨摩多罗并没有回他的话,到最后他只轻飘飘落下一句:“咱们好像忘了唐太宗了。”
躺在龙床上被萨摩多罗和何桑共同遗忘的唐太宗:“”
萨摩多罗和何桑的身影共同隐在了夜色之中,也更加重,血腥味也更加深。
“多一个人死不死都一样。”何桑毫无血色的面孔在夜色下愈加没生气。
突然九道形如风的身影雷电驰掣划过,剑锋走血,更是血花朵朵,艳了一片天。
“好身手。”何桑有些激动感慨了一句。
“巫师也觉得好吧,毕竟幽云九骑可不是战场的传说。”萨摩多罗淡淡笑着,却给人无端的恐惧。
“竟然是幽云九骑。”何桑眼底闪过一丝忌惮看着在夜中如此自如的九道身影。
只要是参与过唐推翻隋朝大战的人,都知道一个称呼,幽云九骑。
这个称呼被天下传为传说的存在,当年唐仅带着这九个人,以十敌万的风姿血洗了整个天下。
风雨欲来山满楼,说的不单包括那场举世阂人的大战,还有那已成传奇的神话,幽云九骑。
传说只要幽云九骑出手,管它天下闹的天翻地覆,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他们都有本事给倒回来。
“没想到陛下竟然这么放心。”何桑随即淡笑,又是事不关己的样子,传说谁信呢。
“不,不是他放心,是我亲自培养的。”萨摩多罗颇有些骄傲看着那九个人,幽云九骑。
你就不怕唐太宗知道了下旨把你灭个满门吗何桑将话咽了下去,他看见了。
透过萨摩多罗,他看见了,这个眼前的人,如此优雅,如此自信,如此的高贵,他仿佛藐视整个天下的从容不迫,带着那种致命的理性到极点的疯狂。
也只有萨摩多罗才敢赌吧,把天下当成赌约,当成棋盘上的棋子。
“玩一把吗”
随声音抛过来的是一把剑,很简单的剑,没有过分的装饰,剑锋凌厉,这只是很普通的侍卫的佩剑。
何桑抬起头,眼瞳中倒映着这个身影,萨摩多罗也提着一把同样的剑,淡淡看着他,有一丝挑衅的味道,何桑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想杀戮的感觉。
他没有回答玩不玩,他很尊重这个人,眼前曾经是覆灭伽蓝的王子,他一手看待大的人,尽管比他小数几十年,他还是说出了他所尊重的话。
“我敢。”
萨摩多罗抬起眼,剑锋走动,这种诡异的剑法,强大的气息压迫整个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