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转轮乔峰x慕容复
作者竹瑶君
文案
这是一个萧峰和慕容复的故事
同样的年纪轻轻、声名显赫,同样的一生悲剧、结局凄凉。
他们是大名鼎鼎的北乔峰和南慕容,却不是天龙八部里的人生赢家。
一个清冷孤傲、面如冠玉,却谋划落空、疯癫收尾。
一个英雄豪迈、正气凌然,却身属两国、自尽以报。
若是他们提前相遇,是惺惺相惜还是瑜亮之争
若是他们有幸共枕,是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
请随我一起,去领略这段命运齿轮重转之后的悲欢离合
内容标签 武侠 强强 生子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容复,乔峰 ┃ 配角王语嫣,段誉,阿朱,虚竹 ┃ 其它天龙八部
坠崖
北宋年间,宋国虽然占据中原广大地区,然而周边却并不平静,时有战乱。东北边是日渐强大的大辽,西北边有虎视眈眈的西夏,西面有吐蕃盘踞,西南的大理国虽然国力弱小,却也是不可忽视的一方。面对这样的局势,大宋左支右绌、疲于应对,发展前景不容乐观。
然而不同于政治局势,北宋的江湖却是一片繁荣景象,少林寺百年来一直处于执牛耳的位置,人数众多的丐帮发展日益强盛,其他的昆仑、崆峒、华山等派也是数得着的名门正派。
在这样的江湖中,亦涌现出一大批高手,老一辈的少林玄字辈大师、各门派门主、长老之类自是不用提的,只说年轻一辈,江湖传言有“南慕容,北乔峰”之说,这两位便是当今武林年轻一辈的武学双峰,年纪轻轻便声名鹊起,一身武功深不可测,直逼老一辈高手。
当今江湖人才辈出,风起云涌,加之中原武艺博大精深,稳稳占据各国之首的位置,与朝廷的势弱形成鲜明对照,在这样的风云诡谲中,新一代的江湖人,也正在谱写着全新的赞歌。
那一年,“北乔峰”正值三十而立,继任丐帮帮主刚满六年,为人侠肝义胆英雄豪迈,一手降龙十八掌威震江湖,一呼百应万人称颂,正是春风得意功成名就之势。
乔峰长于少室山下,少年时便师从少林玄苦大师,练得一身精纯的少林内家功夫,后得前任丐帮帮主汪剑通看中,收为弟子传授衣钵,习得丐帮帮主一脉相承的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后更因其人品高贵屡立奇功,被钦点为新任丐帮帮主。
此人家国情怀极重,继任帮主后,领导丐帮以抗击外敌为己任,时时奔波于抗敌前线,或传递敌情,或助运粮草,或英勇上阵,为丐帮赢得极好的名声,短短几年便带领丐帮站上一个新的高度,并隐隐有与武林之泰山北斗少林寺分庭抗礼之势。
近日,乔峰正带领丐帮弟子与西夏军队对峙。西夏为党项族后裔,自李元昊称帝建国后,国力一时发展迅猛,并积极向外扩张。此举令宋廷大为不满,双方关系正式破裂,此后战乱不断,两国交界处百姓生活困苦,常年处于水深火热。
此外,宋廷东北边还有辽国虎视眈眈,时不时来场或大或小的冲突。面对西夏与辽国两个强敌,宋廷一时疲于应对。
中原武林在各国武林中居于强势地位,武林人士也不乏热血爱国、忠肝义胆之人,面对这样的局势,他们时常自发组织起来对抗敌国,丐帮作为中原武林人数最多的帮派,自然是不甘落后。在大忠大义的乔帮主带领下,丐帮时时奔波于抗敌前线,与朝廷军队相配合,击退了不少次敌方袭击。
此时正值一场大战役的决战前夜,因丐帮混入内奸,乔峰一时不慎,身中西夏一品堂奇毒悲酥清风,一身深厚内力尽被压制。这悲酥清风乃是西夏一品堂专门研制用以对付中原武林人士的奇毒,功效虽然显著,却也是有时效的,短至半月长至一月便能尽数解除。若要尽快除去,只需吸以一品堂特制解药即可,然而此毒乃是一品堂杀手锏,解药又怎会轻易外流。众人皆知这是西夏的阴谋,请求帮主明日不要出战,以身犯险。
然而此时形势紧急刻不容缓,乔峰不顾自身安危,力排众议带伤上阵。然而内力一时无法调用,便只能与敌军近身肉搏,西夏军队似乎早知他无法调用内力,竟专门对准他一人攻击,绕是他再怎么英雄了得,没了内力也只是被拔了牙的老虎,杀伤力大不如前。
兵荒马乱之之中,乔峰且战且退,逐渐与丐帮弟子冲散,不知不觉间,他竟被西夏弓箭部队逼至一深渊边。
此深渊宽百丈,深不知数,崖壁陡峭非常,观之凶险万分,且渊中隐隐有云雾缭绕,肉眼望不到底。
前有深渊后有追兵,一时又是孤立无援,乔峰陷入两难之局。若是平日,他自然不惧弓箭,丐帮降龙十八掌博大精深,他只需以一招“战龙在野”对敌,以内力调动周身气机,将射出的箭矢反击回去,自保伤敌两不误。如今失了内力却是不行,想来一品堂果真好算计,竟将他逼到如斯境地。
乔峰深知他身上责任重大,无论如何不能被西夏军队生擒,而死在敌军乱箭之下倒不如自己跳下悬崖来得豪气。怪只怪他误信小人,以致遭奸人所害,也不知日后丐帮中人想起他这位前任帮主可会扼腕叹息一番。
既已打定主意,乔峰毫不犹豫,纵身一跃,身形迅速落入悬崖。西夏军队对他这一跳措手不及,等到反应过来追至崖边时,乔峰的身影已如黑点般消失不见。他们不知主角向来有跳崖不死定律,尽皆以为大敌乔峰已然身殒,便兴高采烈班师回营邀赏庆功不提。
话分两头,不知是命数还是缘分,就在悬崖这边刚上演了英勇跳崖那一幕后,不过半日,对面的悬崖也迎来了一位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玉冠束发,面容俊秀,风姿俨然。似他这样的人物,本该如翩翩公子一般手摇折扇、吟诗作赋,或寄情山水、对酒高歌,然而此时,他却被人追得狼狈万分,身上白衣也染尽了尘埃,唇角边更隐隐有血迹闪现。
与半日前的乔峰不同,追着他的并非那等毫无内力的军队,而是个个有飞檐走壁之能的武林高手。那白衣人许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看看身后的追兵,又看看身前的悬崖,一咬牙便纵身跃下,那些追杀他的武林人士见他葬身悬崖,嘴上虽直道晦气,却也无可奈何,搜寻一番见周围并无下崖通道,便也尽数撤了。
却说乔峰这边,他跳下悬崖本是抱了必死之心,然而天可怜见,从上边看着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底部竟然是一方水潭,他落入水潭竟侥幸捡了一条性命,可见他气数未尽。
乔峰虽长于少室山下,这些年走南闯北倒也识得一些水性,否则他跳崖未死却被这潭水淹死,可就着实冤枉了。他从水潭中游上岸后,也不脱下衣服风干,只和着湿衣躺在潭边,这一日的经历委实太过惊险,饶是乔峰这般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也不得不停下来歇息半日。
待激荡的心情平复后,乔峰站起身开始打量这深渊底部。观这杂草丛生、林木茂密的程度,这地方估计近几十年内是无人来过的,可他偏偏得了这好运气,做了第一个来的人。
这地方四周皆是崖壁,大概百丈见方的样子,而方才救他一命的水潭,正躺在这崖底中央,一边是林木一边是杂草,倒正正好将这方空间分成两个部分。乔峰抬头往崖壁上打量,这崖壁竟如刀削般险峻,少有突起可借力之地,便是他内力恢复,也无法凭借轻功从崖壁上去。也不知丐帮兄弟怎样了,若从西夏那边的了消息,定会为他担心的罢,可惜他这一时也无法离开崖底。
正在沉思间,不料异变突起,悬崖上方似乎又落了个人下来,不待乔峰反应,水潭里已响起“嘭”的一声,旋即水花四溅。乔峰是出了名的为人忠厚,如何又能见死不救,况且他也委实好奇与他一般“好运”之人究竟是谁,这几十年不见人影的崖底不过一日竟迎来了两个人。
待乔峰将人从水潭救起后,那人仍是昏迷状态。他不似乔峰那般皮糙肉厚,从万丈高的崖顶掉下来也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乔峰简单为他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后脑勺似乎被潭底的石块磕到了,还流了些血。
乔峰无法,只得在周围寻些能止血的草药,捣碎后为他敷了,也亏得这崖底正好有乔峰认识的能止血的草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过的人一般都会认识些简单的草药,尤其是丐帮这些身无长物之人,否则若是在好不容易逃离仇家的过程中不慎受了些伤,周围又没有药铺,难道还能任鲜血流尽而死不成,那也委实太冤了。
乔峰如今失了内力,便不能以内力为他疗伤,只能先就这么着了。人还晕着,他也不能就这么走开,借机便开始打量起来。
此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年纪,一身白衣已尽皆湿了,勾勒出内里高挑匀称的身材,隐隐可以看到,精瘦的腰肢下,一双长腿笔直修挺,发髻已经散了,凌乱潮湿的发丝披散在草地上,配上白皙的脸庞,俊眉修目,高鼻薄唇。
乔峰心中暗自嘀咕,他这半辈子都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崖底
正在乔峰凝神打量之际,那白衣男子幽然转醒,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睁开,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些痛楚,一只手更不由自主地抚上后脑的伤处。他这是怎么了头怎会这么痛此处又是何处
乔峰见他醒来,忙关切问道“兄台可算醒了,身体可还有哪处不适对了,你怎的也会从这悬崖上坠下”
男子在乔峰的帮助下勉强坐起身子,皱眉揉着自己的后脑勺,眼神却清澈得与他那双狭长凤目极为不符,他嗓音本是清冽的,此时却带着沙哑道“头痛,不记得。”
乔峰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头痛是因为你摔下来时磕到了水潭底部的石块儿,可你怎会不记得为什么摔下来”
男子茫然地摇摇头。
乔峰见他的样子似不是撒谎,便抱拳道“在下乔峰,也是不慎自崖上坠下的,恰巧比兄台早了半日,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男子仍茫然地摇摇头道“不记得。”
乔峰寻思着,他这约摸是撞到了脑袋,忘记了往日种种,此等情况他行走江湖时也曾遇见过,可如何治疗他便不知了,毕竟他的粗浅医术只够给自己止止血的程度。
既然这人什么都不记得,乔峰也便不再询问,只嘱咐他在此地好生歇息,他自己则去弄些吃的来,毕竟折腾了这大半日他早就腹空难忍,想来那位兄台也应该有些饿了。
白衣男子仍坐在原地,他尽力想要记起些什么,可每当回忆到关键时刻就会头痛难忍,脑海中的记忆杂乱无章,纷繁复杂,如万千细线游走贯穿,毫无头绪。
乔峰回来时,见到的便是他头疼地抱着脑袋那一幕,他忙上前检查男子的情况,好在当不再回忆往事时,头疼之症便渐渐缓解了。
乔峰将找到的野果就着潭水清洗干净,递了几个给那男子,一掀衣袍豪迈地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边吃边道“依我看咱们短时间内只能呆在这崖底了,不知如何称呼也很是不便,你既不记得自己叫什么,我便为你起个名字可好”
男子吃了一口果子,看着他犹豫地点点头,那眼神里有着股难言的信任。这算是一种本能,就如刚出生的孩子,总是会信任第一眼见到的人,刚出生的小动物,总爱粘着第一眼看到的人或者动物。依男子现在的情形,乔峰便是他第一眼见到的人,因此他心中对乔峰也有着一种难言的信任
乔峰是个粗人,些许念过两年书,平日里看书写信自是无碍,可叫他吟诗作赋便是不能了。起名之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却也是难的,一般人家起名不需要什么深意,随意起个阿猫阿狗的也就是了,讲究些的人家,家中睿智的长者也要费上几日的深思,才能为子孙起个好名儿。
眼前的男子,看这衣着打扮便是不凡,即便坐着吃几个野果,也是通身的气度,想来他虽不记得前事,平日里的行事做派却不自觉得拿了出来,若是随便起个名字,岂不是委屈了他可让乔峰找出几个风雅深沉的字来,却也是难为他了。
可乔峰一时冲动说要为他起名,却也不能食言,他眼望苍穹,深思良久,才憋出一句“见你一身白衣,不如就叫小白,可好”
男子一听这个名儿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他虽然失去了记忆,可并不是傻子,这个名字听起来总是不像人叫的名字。可他又看了乔峰一眼,随即仍是点点头,罢了,既然是他起的便随了他的意罢,反正这个名字日后也是他称呼的,他觉得顺嘴便好。
乔峰见他皱眉便觉有些不好,他知道自己没读多少书,起不出什么有文化的名字,而眼前之人一看便是满腹诗书之辈,就这么叫他“小白”总是不妥的。可见到他点头,乔峰心里又有些高兴,这是否表明他认同了自己
此事便这么定下了,此后在崖底的日子乔峰一直称男子作小白。
男子一开始听着不是很顺耳,听着听着也便慢慢习惯了,而他自己则称乔峰作乔大哥,因乔峰估摸着他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而自己已是而立之年,便自认做了兄长。
不知不觉间,两人在这崖底已困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期间两人一直在寻找出路,前几日是乔峰独自寻找,待小白伤势痊愈后便由两人一同寻找,结果却不如人意。倒是乔峰身上的悲酥清风之毒已渐渐散去,内力也已尽数恢复。
两人找到水潭边的一个山洞暂时作为栖身之所,山洞并不是很大,却也足够两人平日休息和储存蔬果、肉类所用。好在这个崖底植物种类很是齐全,这些日子他们找到了一些果树和蔬菜以作糊口。
一连半月没有找到出口后,两人急切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了,因着一时半会儿许是出不去,他们便在洞口附近移植了些蔬果,日后取食也方便。乔峰内力恢复后,也时常出去弄些野兔、野鸡之类,故而两人在崖底的生活水品倒也还可以。
崖底只有两个人,外出时总有一个人会率先回来,每当这时,他就会等待另一个人回归,渐渐地,这个并不宽敞的冰冷山洞,竟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小白没有以前的记忆,这种感觉并不深刻,只是隐隐感到一种安心。乔峰却不一样,他这些年东奔西跑成了习惯,鲜少回家看望爹娘,如今乍然在小白身上感受到这种感觉,犹如思归的游子,心中突兀地涌起对家的无限期待,也贪恋着这种温馨。
平日里除了定时寻找出口,乔峰也会给小白讲一些他闯荡江湖的趣事,小白失了记忆什么都不知道,故而很喜欢听乔峰讲一些外面的事情。乔峰多年走南闯北,正是那等见多识广之辈,两人一个讲得尽兴,另一个听得开心,这日子过得倒也很是和谐。
这日两人用过晚饭,又照例生起火堆聊天。
乔峰言道,他曾听闻过一位剑魔独孤前辈,剑术学成后四处挑战高手,一生只求一败,却未尝有过任何败绩,最终心灰意冷携一大雕隐世不出。又说他若早生上几十年,定要与那独孤前辈较量一番,不问胜负只为切磋。
言谈间万千豪情尽显,坐着聆听的小白,眼前仿佛展现了一片豪气干云的江湖画卷,心中也是热血澎湃,对乔大哥口中刀光剑影的江湖生出无限向往。
他手执木棍,轻轻拨动着火苗,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火光的映衬中越发显得晶莹剔透,眼神中闪耀的却是不容忽视的兴奋“若是有朝一日,你我二人能离开这崖底,乔大哥能否携小弟去那江湖一游”
乔峰哈哈大笑,一口答应“你我二人乃患难之交,情谊自然不同旁人。若是有那一日,小白你千万跟紧了为兄,否则为兄委实怕你被旁人欺负了去。”
小白自己也是一介男子,自然不愿意被乔峰看轻,遂放下手中的木棍,瞪他一眼道“乔大哥你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没见被谁欺负过,怎的到我这里就要被人欺负了”
许是火光显得太过温馨,又或是气氛一时太过旖旎,乔峰被他瞪得心头一震,一颗心不知怎的忽而乱跳起来。小白本就生了一双狭长的凤眼,如今就着火光更是眼波流转,横生一种平日里见不到的媚态,乔峰一时有些痴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常,乔峰连忙收回视线,掩饰般望向别处,心中暗自唾弃自己,小白堂堂正正与他相交,他怎能平白对自己兄弟做出此等举动。
稍稍稳定下自己的心绪后,乔峰尽力回复正常的语气,笑道“小白你这一看就是副白脸书生形容,生得又这般好看,为兄是害怕你被江湖上那些女子抢了去做压寨夫君。”
方才乔峰那些举止做得隐晦,又是那不可言说之事,小白自是毫无察觉,此时听他这么讲,自然生了一口闷气,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因乔峰方才所说确实是实话,他生着这一幅相貌,又失了记忆,没有武功傍身,在江湖中行走的确危险。
乔峰这人说是豪迈大气、不拘小节,此次却被自己方才所为惊出一身冷汗,因此也并未注意到小白的情绪,只自己靠着墙闭目平复心绪。
见他这一动不动的样子,小白以为他睡着了,便透过火光好生打量一番他的这位乔大哥。
乔峰仍穿着初见时那身打了几块补丁的灰褐色旧布袍,乔大哥说他自己是丐帮的帮主,这丐帮便是天下乞丐的帮派,作为乞丐的头头穿着打扮自然也要符合身份。即使坐着,也能看出他身材甚是魁伟,浓眉大眼,高鼻阔口,配上一张四方的国字脸,眉眼之间总透出些勃勃的英气,许是常年身居高位,总让人不自觉地信服。
想到这些日子,即便两人已在这崖底困了近一月,他仍毫不气馁,充满希望,日日不辍地寻找出路,小白自己也总是被他的情绪感染到,故而至今仍抱有能够出去的念想。若是没有乔大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也许昏迷在水潭里之时便被淹死了,即便那时活下来了,多日找不到出口,他说不定便认命般在这崖底住下来了。
其实乔峰之所以仍能抱有希望,与他多年的经历分不开,他这些年身居丐帮帮主之位,不知遇过多少险境,却仍旧活了下来,还闯出了偌大的名头。他从自己的经历里总结出来的,便是无论何时都不能丧失希望。即便他面对西夏弓箭部队那时选择跳崖,又何尝不是想着只要不被西夏军队杀死或者生擒,说不定能有一线生机
想到此处,方才的闷气便也消散了,与乔大哥带给自己的帮助相比,方才那几句调笑连事儿都算不上,况且乔大哥是亲近自己才与自己开玩笑的,他又怎能如此不知好歹。
这般想着,小白迷迷糊糊进入了睡眠。
乔峰内力深厚,连带感知也是极强,他本只是闭目平复心绪,可感觉到小白不知为何,忽然直勾勾地盯着他,表情一会儿一个变化,弄得他有些胆战心惊。既害怕小白因他方才那口无遮拦的言语生了气,又生怕小白发觉他方才那几分失态,心里一时七上八下,怎么都不是滋味儿。
直到小白的呼吸如往日沉睡般平稳起来,乔峰才猛然睁开双眼,眸中沉淀的是巨大的震惊与恐惧,后背的衣物已然尽湿,他却恍若未知,轻轻起身帮小白调换了个舒适的睡姿后,他才毅然往洞口奔去。
乔峰来到水潭前一跃而下,他想用潭中凉水将自己浇醒,也浇熄心中那一股不知何时生起的邪火。
他本是坦坦荡荡之人,一直遵循事无不可对人言之语,也从未对任何人有过龌龊心思,或者说他三十年的人生中从无不光明磊落之事。方才他竟对自己的兄弟生出那等情绪,这在他心里简直禽兽不如,何况小白还是个男子,对他这个乔大哥还如此信任,更是毫不设防地在他面前陷入沉睡。
此日后,乔峰一直被自己心中深深的歉疚感所折磨,可越是如此,心底那不可言说的情绪越是高涨,等到回过神来,他已如溺水之人般陷入那孽情中不可自拔,也无力挣扎。
怪只怪那人,太过美好;而他,孤寂了太久。
蛇毒
转眼之间,半年时光飞逝而过,乔峰与小白两人仍旧每日抽出一定时间寻找出路,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乔峰与小白业已相处半年之久,自那日妄动不该有的心绪后,乔峰便察觉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他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平日里分开搜寻出路时,心里总是想着小白,待在一起时,单单看着小白也能晃上半天神。
总之,乔峰这些时日满心满眼都是小白那长身玉立的身影和白皙俊秀的面容,想他坦荡男儿,如今竟也生出了这些小儿女般的旖旎心思。他多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自然知道断袖分桃之事,也曾亲眼见过,那时他对此虽没有厌恶感却也是不甚赞同的,因他做人向来端正,认为阴阳调和方是正道,即便他年界三十仍未娶妻,却也从未动摇过这个信念,乔峰委实从未想过此等偏门之事有一日竟会落到自己头上。
可情爱之心生了便是生了,又怎能轻易收回去。乔峰不知小白对他是否也有那些心思,却又不敢直白地问他,若是冒犯了小白,日后若找不到出口,两人还如何能在这崖底安稳生活下去。
所以乔峰这些日子心里时常忐忑难安,与他平日作风大大不符。小白虽看在眼里,却也委实不知是何缘故,他也曾问过乔峰,被乔峰三言两语带过去了,此后几日都明显感觉他有些不自在。
因此,小白也就不再追问了,乔大哥想说时自然会告诉他的,不想说时他便问了也是无用。
只是苦了乔峰,近日来半夜跳水潭跳得越来越频繁。
这日两人正分开搜寻出路,小白走在草丛中时忽觉小腿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看竟是一条颜色鲜红艳丽的小蛇,咬了他一口后便迅速逃窜。
不过片刻,小白便觉浑身一阵酥麻,随即跌倒在地,他尽量以此时能发出的最大声响呼喊乔峰。
乔峰此时正在树林那边的崖壁上敲敲打打,想看看是否有什么通道通往外界,忽然听到小白的呼喊,且那声音有着与平日里不一样的虚弱,他内力深厚,听得自然清楚。
乔峰心里一紧,小白定是出事儿了,他立刻施展轻功,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循声赶去,却见到小白跌倒在草地上,脸色煞白。
乔峰面带忧色,冲上前去扶住小白双肩,急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小白此时中毒已有些时间,乔峰赶来得虽然快,可毒性发作的时间更快,他眼皮沉重,声音比先前更为虚弱,却仍强撑着想要将自己被毒蛇所咬之事告诉乔峰,结果刚一出口“乔大哥,我”便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落在乔峰眼里,便是小白一直强撑着,见到他过来,才放心晕倒在他怀里。他迅速将小白全身检查一遍,立刻发现小腿上被蛇咬到的伤口,此时情况紧急,他想也未想便将唇附在小白的伤口上,为他将蛇毒吸去。
小白在山洞醒来时,时间已是深夜,他整个人迷糊的很,浑身燥热难耐,嘴里不住地发出呢喃。
乔峰因担心小白,自是守在旁边一直不敢合眼,见他终于醒了刚想问他感觉怎样,便发觉他有些不对劲,脸颊也不似白日里苍白,反而红得艳丽逼人。
小白浑身不适,兀自挣扎起来。挣扎间,腰带渐渐松了,衣袍也散乱开来,露出一片白皙胸膛,直接晃瞎了乔峰的双眼。
乔峰此时已反应过来,想是白日的蛇毒扩散太快,他虽帮小白吸了毒,却不能全部吸净,此时应是毒性发作了。
见小白此时模样,乔峰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帮他,心里却隐约感觉这蛇毒似与那合欢药有些相似。
小白松了衣袍仍觉燥热,一直挣扎着想将衣袍褪下,却总感觉将将褪下时便有人为他拉上。他心里烦躁得不行,为何总有人这么不知好歹要坏他的事,他不过是太热了这么一来二去,小白终于怒了,他一把抓住拉着他衣襟那只手,本是想甩开的,不想竟感觉那手是如此冰凉舒适,一时间他竟将那手握在手里不愿放开。
燥热仍在一阵阵袭来,一只手掌对小白来说已经不够,他摸索着抓住那条令他舒爽的手臂。不想那手臂竟想退开,小白一时抓的更紧,不想让他离开,待感觉到自己成功后,小白嘴里发出了满足的喘息。
乔峰此时心里挣扎得利害,一方面是他做人向来不趁人之危,小白此刻模样的确是很妖娆勾魂,可他这是毒发的缘故,心里却未必是这样想的,他身为小白的大哥,怎能在这种情况下冒犯他;另一方面,他本就察觉自己心系小白,前些日子也是苦苦压抑,不敢让小白知道分毫,怕他不耻他所想,然而此刻心仪之人面含春色,衣衫半褪,只要是个男人便把持不住,他乔峰也只是个普通男子罢了
正在乔峰内心苦苦挣扎之时,小白似是积蓄好了力气,双臂猛然勾住乔峰脖颈。
乔峰呼吸间,一时皆是小白的气息,头脑也是一片空白,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膛,小白这个动作绷断了乔峰脑海里的最后一根弦。
他颤抖着抱住小白纤细的腰身,激烈而炽热,似是想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将人放平在石床上后,乔峰双唇迫不及待地贴上小白正不住喊热的烈焰红唇,辗转吮吸,品尝着他梦寐以求的甜美,最后他将小白的衣物褪去、身体放平后,自己也解去衣衫、附身而上。
柴堆火光摇曳间,印在洞壁上的滚动身姿紧密宛如一人,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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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小白醒来时,乔峰已不见踪影,身上的白袍却将他盖得严严实实,疲软的腰身与传来的痛感印证了昨夜的疯狂,他一时面色通红,昨夜发生的事着实太过超出他的想象,他与乔大哥竟做下了那等事情,亏了乔峰此时不在山洞,否则他委实不知该如何面对一直很照顾他的乔大哥。
殊不知他的乔大哥也正在潭边忏悔。
乔峰心里很是懊恼,他昨夜明明有其他方式为小白缓解毒性,不说输送内力,便是这曾经助他良多的冰凉潭水也不过十几步远,可他一见小白那勾魂摄魄的媚态,自己先被勾了魂儿,又怎能想起这许多。
说到底,这都是他的不对,自己心中分明有了邪念,才会做下那等错事。可对方若不是小白,他的自制力是断然不会如此脆弱的,想当初洛阳花会,马副帮主的夫人再三勾引,他也仍能做到目不斜视,立身端正。
乔峰思前想后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向小白表明心迹,若是他不能谅解,要杀要剐都随他罢,说到底还是自己做了错事,他乔峰敢作敢当,从来不是懦夫。
打定主意后,乔峰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山洞,正巧碰见小白穿毕衣衫,两人一时四目相对,又同时开口道“对不起”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良久无言。
乔峰终还是率先打破沉默,愧疚道“昨夜是我对你不住,可是小白你要相信我,我其实其实一早便倾心于你,你若是不愿我也不勉强,乔某如今便站在这里,要杀要剐都随你。”
小白本是羞愧于自己不知廉耻,在那样的情况下,硬是勾引了乔大哥,听了乔峰这般说辞,他委实吃惊得很,乔大哥竟倾心于他
回忆起来,他早就应该发觉的,不知从何时起,乔大哥总是一番欲言又止的姿态,与初见时那磊落模样大不相同,他问了一次后害怕冒犯乔大哥,便一直将此事放在心里,只是想着乔大哥愿意说时,他自是愿意听的,故而也不急在一时,原来乔大哥心里一直放的竟是此事
其实小白心里对乔峰也并非全无感觉,此处崖底只他二人,每日朝夕相对,本就容易生出感情,乔大哥又是如此豪杰,还如此照顾他,他很难不动心的。
如今乔大哥既然如此说了,他自也不好再矫情下去“其实昨夜也怪不得乔大哥,是我自己余毒发作神志不清,乔大哥你救了我,又为我吸毒,我心里是非常感激你的。只是你我皆是男子,乔大哥又是坦荡豪杰,只怕你看不上这等”
“不”乔峰急急打断他,“我心悦你便是心悦你这个人,又怎会在意你是男是女”
乔峰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小白也再无怀疑“既如此,那日后你我在一处也无妨”只是他心中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劲,一时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乔峰这边听他所言似是同意了,心绪一时激荡难平“小白你这是同意了”
被乔峰的兴奋所打断,小白也便没有深思下去,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乔峰跨步上前一把拥住小白,激动道“小白,我这一生都没有如现在这般快活过”
小白含笑回抱住他,脸颊泛红,在他耳边轻轻开口道“我也是”
声音之轻,恍若错觉,乔峰却实实在在听了进去,一张嘴咧开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有孕
自从两人互通心意后,崖底的生活倒是越来越有趣味,乔峰甚至想过若是永远出不去也无妨,有小白陪在身边,纵是地狱也似天堂般美妙,他只担心那些丐帮兄弟,没有他在是否有人领导,又是否会为了帮主之位闹得分崩离析
前些日子小白不知闹了什么毛病,总有些恶心呕吐,乔峰弄的烤肉吃一口吐一口,唯有那些酸酸的果子才勉强能吃上一些,短短一个月,人便瘦了一圈儿。
乔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们两人皆不会医术,也只能这么苦熬着。
一个月后,情况总算好了些,如此,乔峰也能稍稍安心些了。小白却好生笑话了乔峰一通,他本也无甚大毛病,何必这么疑神疑鬼。倒是乔峰的回答让小白好生感动,他的原话是“你我如今既已是这等关系,那我二人便是一体的,说老实话,我自己受伤倒是无碍,反正我有内功护体又皮糙肉厚,可你不一样,便是擦破点皮我也要心疼好久的”
小白心里感动不已,面上却做生气状捶了他一拳“我堂堂男子,自然护得了自己,谁又要你来相护”
乔峰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将人锁进怀里,在他耳边轻轻调笑道“怎的又不要我了昨夜也不知是谁叫着嚷着不要我走。至于我为何要护着你,因为我是你峰哥嘛”
两人浓情蜜意时,小白无意识间喊出这个称呼,倒让乔峰很是兴奋,吊着让他喊了好几声才真正满足他。
清醒时听他说出这么羞人的话,小白脸色顿时爆红,随即又转黑“我倒是不知大名鼎鼎的乔大帮主竟这么会说情话了”说完便挣扎着想离开乔峰。
乔峰哪里会让他如愿,双臂如铁桶一般紧箍着他“我只会对你一个人说,现在如此,日后更是如此。”
小白冷哼一声,挣扎的幅度却小了些,埋在乔峰胸口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弯出一个弧度。
近日乔峰总觉得小白有些胖了,可奇怪的是他手脚仍如以往一般笔直修长,唯有腰部粗了不是一星半点,乔峰在床第之间竟有些抱不住小白的腰了。
一场运动过后,乔峰揽着小白左肩,疑惑地问道“你最近是不是胖了不少”
小白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腰部,虽然很不想承认,可他近几个月腰确实粗了好几圈儿“那我这几天便多出去走走,兴许能够瘦下来。”
乔峰将他揽得更紧,笑道“我可不是嫌你胖,只是你不觉得这有些奇怪吗哪里都不胖单单只胖腰部,我是担心你的身体,前两个月你不还呕吐得厉害嘛”
“便是生了病又能有什么办法,你我皆不会医术,哦不,说不得我没失忆前是会的。若是出不去,你也只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了。”小白倒说得很是轻松,如今他们这种境况也只能听天由命。
乔峰狠狠捏了捏他的肩膀道“不许你说这种话,你若是我怕是也要跟你去了,没有你的日子真不知该怎么过下去。”
小白只觉肩上一阵剧痛,用腿踢了乔峰一下他才松开些“当初没遇上我时,你不也活到三十了”
乔峰有些感慨道“想来乔某活这三十年,就是为了遇见你不成,我来给你号号脉。”说着捏起小白一只手腕。
小白倒是没挣扎,只打了个哈切,淡淡道“你不会医术,号了又能有什么结果。”
可这回乔峰竟沉默了好一会儿,脸色也沉重起来,双手在他白皙光滑的腕子上摸了又摸,末了又拉起他另一只腕子,直是好一通折腾。
小白见他面色不似往常,便试探道“乔大哥,你别是真号出什么了”
“小白,”乔峰声音有些凝重,握着他腕子的手更有些许颤抖“其他脉像我许是真的号不出,可你这脉象,你乔大哥我恰巧见过”
见他如此模样,小白有些急了“你到是说呀”
乔峰沉默片刻道“当初我因事从开封赶往洛阳的路上,遇见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倒在路边,似是要分娩的模样,可那时周围也没有旁人,我又不懂这些,实在不知该如何帮她,幸好那妇人是生过几胎的,只叫我将她送到附近一间破庙,她自己便为自己接生了。”讲到这里,乔峰顿了顿,才又继续道“我那时摸过她的脉象,与你现在是一样的。”
“什么”小白惊呼道“怎会如此,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弄错了,我可是男子,怎会同那妇人一般脉象。退一步说,即便是脉象相同,症状又怎会一致。”
乔峰这时回想起前两月小白又是呕吐又是嗜酸的模样,如今又号出了这个脉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单单是这脉象,我本也是不信的,可你仔细想想自己前两月的模样,再看看如今这腰部,由不得我不信。”他轻轻抚上小白如今看来有些隆起的腹部道“说不准啊,这里真的有了你我的骨肉”
小白满脸不可置信,一把甩开乔峰的手,起身道“你别胡说了,这不可能的,我一介男子怎会怀有身孕”
乔峰见他情绪有些不对,忙安抚道“小白你别激动,这般对你身体没有好处的。”
小白听他这话似是认定了他已怀有身孕的事实,边摇头边后退,出口的话语一时间竟带了些哀求“求你了乔大哥,你千万别再这么说了,我受不住的”
“好,好,乔大哥不说了,小白你过来”见这事儿如今大发了,乔峰只得继续安抚道,双手朝他张开做拥抱状。
然而小白此时又怎会相信乔峰,摇摇头便披上衣袍离开山洞,只留下一句“乔大哥你先别跟过来,我想一个人静静”。
乔峰无法,他想着小白此时受了刺激,兴许一个人呆会儿也是好的,能够自己安安静静理理思路,便也随他去了。其实乔峰自己脑子里也混乱得很,他也需要自己安静一下。
可乔峰却忘了,此时正是夜黑风高,小白如今身体又是这个状况,情绪也很是激动,就这么跌跌撞撞跑出去很难不出事。
小白方才听了乔峰的话,心里委实接受不了,他与乔峰在一起时做承受一方,是因为第一次时便是如此,后来也就继续这么下来了,可如今竟跟他说有了身孕,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即便他不记得以前的事,可也知道从未有过男子生子之事。他虽与乔峰在一起,却从未将自己看成一名女子,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如何能像妇人一般怀孕生子。
这么想着,小白一时也没有注意脚下,不知走了多久,他一不小心被一截树墩绊倒在地,小腹处传来隐隐的痛楚,他知道自己此时若大声呼喊,乔大哥定会来救他,可是他不愿意,他始终不相信自己腹中真的有了孩子。
夜凉如水,时间缓缓流逝,腹中的抽痛越来越严重,下身似有东西流出,他闻到一股血腥味。小白双手紧紧捂住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再没有一丝希望,纵使先前不信,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哪还由得他不信
他深深感觉若是再这么下去,有些东西便会离他而去,若他腹中真的有了骨肉,他愿意就这么放弃吗他答应和乔大哥在一起时,便做好了一生无后的准备,如今上天弥补了这个遗憾,给了他一个带有他和乔大哥两人血脉的孩子,他真么就这么放弃了吗
不,他不愿意说到底,他只是不相信自己身为男子,会如同夫人一般怀孕生子。
感受着腹部的阵阵抽痛,小白终于想要呼唤乔峰过来了,可是出口的声音却虚弱不堪,他不确信乔峰能不能听到,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喊着“乔大哥,乔大哥,我在这里乔大哥”
然而直到昏迷,小白仍旧没有见到乔峰的身影,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此番这孩子若能保下,他便生下他。
其实乔峰并非没有听到,他见到小白就这么跑出去,心里哪会不担心,故而一直暗暗运起内力留意小白的一举一动。
不多时他便听到小白呼唤他,声音虚弱时隐时现,他立刻冲出山洞寻找。
可此时是夜间,小白的声音又是从树林那边传来,他又气又急,气小白如此不保重自己的身体,又忧心他是否真的遭遇了不测。此情此景,他便是寻找也得花费不少功夫。这回与那次被蛇咬伤不同,那时是白天,小白又在草地那边,乔峰施展轻功视野自然开阔。
待乔峰在树林里找到昏迷在地上的小白时,他已不省人事。
乔峰借着月光见到小白下身的衣袍沾满了血迹,身形晃了一晃险些跪倒在地。好在他还记得小白此时需要他,他绝对要保持镇静。
可他又如何能镇静得了,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从未有过此刻的心情,他的爱人,和爱人腹中的孩子,如今正生死未卜
乔峰急忙上前,双手颤抖着抱住小白,跌跌撞撞向树林外飞去,自己身上不知撞了多少下,怀里的小白却被他护得好好的。
回山洞的路上,乔峰在心里不知祈祷了多少遍,求菩萨佛祖各路神仙一定要保佑小白平平安安,他愿意折寿十年,不,二十年
留下
提气奔回山洞后,乔峰急忙退下小白染血的亵裤,确认他下身不再出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而后他又将白日里猎来的野鸡炖了汤,想要为小白补身,谁知人昏迷着,竟怎么也喂不进去。乔峰无奈之下,索性将一大口鸡汤含住,嘴对嘴喂给小白喝,如此这般,汤倒是喝完了,人却依旧不醒。
乔峰心急如焚,在不大的山洞里徘徊了好几十个来回,终于灵光一闪,拉起小白一只手为他输送内力。未曾想这一输内力,却发现小白体内竟也有着雄厚的内力,且这内力并不比他弱上多少。
乔峰源源不断涌入小白体内的内力不由一滞,当初小白蛇毒发作时他并非没有想过为他输内力,可他一直以为小白只是一介书生,承受不住他浑厚的内力,才一直没有这么做。
此时乔峰完全是急过了头,一番作为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叫他眼睁睁地看着方才大出血的小白就这么昏迷不醒地躺着,他如何承受得住。
此时来不及多想,乔峰立刻理顺内息继续输送内力,直至小白苍白如纸的面容逐渐转好后,乔峰方才罢手,也才有心思考虑小白的身份。
回忆往事,乔峰当即暗道自己疏忽,那时他一见小白形容,便以为他是位书生公子,却忘了一介书生怎会到这人烟荒芜之地坠崖,可当时小白什么都不记得,他也便没有细思。
如今想来,他是大错特错了,小白如此年轻便身具雄厚内力,定是江湖人士无疑,且在江湖上定非籍籍无名之辈,他长相如此出色,自己若见过定不会忘记的。
思前想后,乔峰几乎将整个江湖的人都翻了一遍,最终锁定的名字却让他自己也吃惊不已。他没见过的、内力如此深厚、又相貌出众的,不就是与他齐名的年轻一辈最顶尖高手,江湖人称“南慕容”的姑苏慕容复吗
乔峰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日之内南慕容、北乔峰接连跌入同一个悬崖,又都侥幸活了下来,如今两人又成了这般关系,小白腹中还有了他的骨肉。若小白真是慕容复,乔峰真的不敢想下去,细思恐极
慕容复是什么人,年纪轻轻便与他齐名,且不似他一般是个莽夫,人家可是文武双全的慕容公子。乔峰自己知道他得到如今的地位,私下里下了多少苦功夫,慕容复年纪比他轻,武功与他相仿,又满腹经纶,从小到大吃的苦定然比他多得多若小白真是慕容复,待他恢复记忆后知道自己竟与他这个男子在一起,甚至自己将要以男子之身诞下子嗣,那
乔峰一瞬间便打定主意,无论小白是不是慕容复,他都不会主动提起,如今想来,小白还是不恢复记忆为好,若他哪一日恢复了记忆,他们两人怕是不会有好结果了。
乔峰一想到自己日后会失去小白,胸口一阵闷疼。
正在乔峰胡思乱想之际,昏迷的小白悠悠转醒。
小白颤动着睁开双眼,只见乔峰正坐在他身旁发呆,脸上表情一会儿一变,把小白看得有些无措,他知道,乔大哥心中一定很想要他腹中这个孩子。
其实小白一开始确实接受不了自己怀孕的事实,可是经过方才的事情,他也想明白了,自己并非不想要这个孩子,他可是自己和乔大哥的亲骨肉,上天能赐给他们两人一个孩子,他应该感激才是
然而乔峰心中的想法,却与小白方才的决定截然相反,他心里有些想要嘲笑自己,一遇上小白,他早已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若是曾经的他,又怎会做出这等欺瞒之事罢了,小白若不想要这个孩子,不要便是了,他不想小白恢复记忆以后记恨于他
然而,这毕竟可能是他此生唯一的子嗣,他越想越烦躁,不觉运力于掌,往山洞深处发出聚集毕生内力的一掌,这一掌中不自觉带出些降龙十八掌的声势,竟把山洞深处的洞壁全然震塌,乱石滚落出,露出一条黢黑的通道。
乔峰大惊,坠入崖底这近半年时间,他与小白几乎将此地翻了个底儿掉,完全没有找到可以出去的地方,未曾想他们日日栖身的山洞内竟有这么个通道,这委实便是“灯下黑”了
“乔大哥”
小白虚弱的呼唤声,将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乔峰唤醒。
他方做了决定,留下腹中的孩子,乔峰便突然发掌,将他吓得一怔,想不到这一掌,竟还打出了个通道来。
乔峰闻声回头,见小白醒了,急忙凑上前去询问他身体可还不适,竟是连那将将打出的通道也顾不得了。
“乔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小白虽然醒转过来,身体却仍旧虚弱得很,腹中传来的隐隐疼痛,让他双手不自觉捂住小腹。
乔峰见他这般虚弱的模样,心里十分不好受,伸出双手覆在小白手背上,沉默片刻后,他终是咬咬牙道“你若是实在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咱们便不要了”
小白听了,猛然甩开乔峰双手,不可置信地死盯着他,颤抖道“你不要他”
乔峰忙道“不,这是我们的亲骨肉,我怎会不要他”说着一只手忍不住抚上小白微隆的小腹,极致珍惜地轻轻抚摸,“我是害怕你有危险,小白,你是知道的,即便我再舍不得他,与你的安危相比,我也只能”
听他如此说,小白提起的心才放下来,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我不怕,乔大哥,我方才已经做了决定,要将他生下来”
“真的”乔峰一脸不可置信,他本以为小白不会要这孩子的。
小白轻笑着点点头,随即被乔峰紧紧拥住。
过了一会儿,小白从乔峰怀抱里挣脱出来,看着那方才打通的洞口,犹疑道“乔大哥你可要进去看一看,若是能出去”
乔峰一口打断他“我不出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小白笑道“你别急,先听我说完,我只是叫你去看看,若是能出去,你便去抓些安胎药来,这一番折腾,我腹中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若是不能出去,我们也只能想其他办法了。”边说边抚摸着肚腹,嘴边的笑容晃花了乔峰的眼睛,乔峰从未见过小白如此刻般好看。
可他没有忽略小白说他仍在腹痛的话,急忙让他好好歇息,自己则去那洞里一探究竟。
小白躺在石床上暗自掐算着时间,乔大哥这一去已有近半日辰光了,想来应该是找到出去的路了。他双手叠放在腹部,仔细琢磨着自己前段时间的异常,算来,这胎似是他们头几次欢好时便坐下了,如今也将将有四个月了。
他仍旧不明白自己身为男子怎会怀胎,可如今既决定生下来,他定然会好好保护这孩子的。只是他们如今能出去了,不知出去后乔大哥是否会在意世俗的眼光,是否还会喜欢他、喜欢这个孩子。不,乔大哥向来言而有信,怎会做这等背信弃义之事,他应该要相信他的。
这么想着,小白又暗自唾弃自己,他如今怎的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即便与乔大哥分开了他难道还养不活自己与这孩子思绪渐渐远去,小白不知何时又陷入了梦乡。
待他再次醒来时,山洞中正传来一股浓重的药味,乔峰见他醒来,忙端起一碗药过来,喜道“咱们能出去了,那通道果真是通向外界的,只是出口有些偏远,我赶了小半日路才找到集市抓来这药,快起来喝了它。”
小白知道喝药这事儿马虎不得,即便再厌恶药味儿,为了腹中孩子,少不得忍着苦味一口喝下。这药果然管用,不过片刻,他腹中疼痛已有些好转,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乔峰见他好些了,自然喜不自禁,如今他既有了小白,又有了孩子,还能离开崖底,这世上还能有比他更快活的人么
因小白怀胎这事儿不便给外人看到,两人便商量着待孩子出生后再离开此处,可接生事宜也是一大难题,两人商议了好几日,最后还是小白拍板,让乔峰去外面打听打听相关步骤,并弄些书来研究一番,到时让他亲自来接生,想来这男人生孩子与女子也无甚大差别,不过是出来的地方不同罢了。
乔峰虽然有些心惊胆战,可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便时常出去打探学习,不想竟渐渐在医术方面有了些心得。
不可避免的,他这一出去便少不得碰见丐帮的兄弟,帮中兄弟当初得到他葬身崖底的消息,一时人心惶惶,可马副帮主能力有限,几位长老各自为政,竟没有人能得众人拥戴继任帮主,这几个月来丐帮内部变得一盘散沙,为了争夺帮主之位,将丐帮弄得乌烟瘴气,原本天下第一大帮的气度险些荡然殆尽。
如今见乔帮主仍活在世上,丐帮中人自然万份喜悦,马副帮主和几大长老也很快赶到附近城镇。乔峰则又要处理帮中事务,又要照顾小白,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可他无论多么忙碌,晚间总要避开众人赶回山洞陪伴小白,闹得弟兄们都调笑他是否金屋藏娇了。
好在一个月后,丐帮事务总算告一段落,乔峰也能有更多时间陪着身子日渐沉重的小白。
胎动
为了小白身份的事情,乔峰左思右想,辗转反侧,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派了丐帮弟子查探姑苏慕容的消息。
得到的结果他虽早有预料,也仍旧倒吸一口凉气,据弟子所报,半年前江湖上出现不少成名已久的武林人士为自家成名绝技所杀的怪事,经过多方查探,众人一致认定那应是姑苏慕容氏的绝技“斗转星移”,而慕容复被称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最能模仿众家绝技杀人于无形,此门武艺是慕容家家传,如今江湖上掌握此技的除了他便没别人了。
于是那些受害者家属便聚齐众家高手找上慕容复讨要说法,谁料慕容复却矢口否认,硬说自己被陷害了,双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结果慕容复一方势单力薄,最终被逼坠入悬崖生死未卜,江湖上已半年多没有他的消息了,听说慕容家那四大家臣,前些日子也在天翻地覆地寻找慕容复。
到了此时,乔峰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小白定是慕容复无疑了。可他对慕容复是凶手这个观点是存疑的,江湖上人人知道“斗转星移”只有慕容复一人可以施展,那以他的为人又怎会那么傻以此技去杀人况且他知道小白本性并不坏,这些日子他失忆,表现出来的才是他真正的性情,善良真诚又带点小别扭,乔峰坚信这才是真正的他,也是才他乔峰喜欢的人。
其实乔峰最为纠结的还是,是否将小白以前的事情告诉他,如今小白的身子已将近七个月了,委实不是说这些的好时候,乔峰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待小白产子并养好身子后,再将事情详详细细告诉他,若是一直隐瞒着,他将会寝食难安。
却说小白,七个月的肚子已不似前几月那样只是微隆,此时如西瓜般坠在他腰腹处,使得他平日里坐着、躺着、站着都极为不便。偏生乔峰因学了些医理,还非得让他每日里走上一段路,说是这么走动走动,不仅对孩子有好处,他日后生产时也能轻松些。
虽说这些日子,小白被肚子里的小家伙折腾得浑身不适,可听说对孩子有好处,他少不得每日要在乔峰的陪伴下,去草地那里走动走动,树林那边乔峰说什么也不让他过去,想是那日摔倒的事情让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说来小白如今年纪已然不小了,这般年纪产子于妇人已算偏大,大多数女子十几岁嫁人,二十岁出头便已当了母亲。小白虽身负内力,自己却不知如何运用,偏乔峰还不敢教他怎么用,害怕触动他以往的记忆,是以每当小白腰酸腿疼时,乔峰便只得自己为他输送内力权当疗养。
这日,两人正在草地上散步。
小白近日身子愈见沉重,肚腹也高高隆起,腰带早已卸去,高耸的肚腹将白袍撑得浑圆。
走动时,小白必要一手扶着腰背,一手托住肚腹底部,修长的双腿也不似以往灵活,近来总有些浮肿不说,走路时也不能并得很拢,双脚呈外八字造型,并不十分好看。
乔峰见他走得辛苦,少不得拢住了他背部,为他减轻些压力,可乔峰能做的也只有这些,真正的重负仍是压在小白身上。
走了不过一刻钟,小白忽然停住了脚步,微微弯腰,双手托腹,皱眉轻哼了一声,身体也大半靠在了乔峰身上。
见他此状,乔峰自知他腹中又有不适,忙道“可是累着了孩子又闹你了”
小白顿了片刻,才点点头“这小子突然踢了我一脚唔不成,乔大哥,我怕是要歇息会儿,你扶我去一边坐坐。”
乔峰哪有不听的,忙托住他身体大半的重量,将人扶到一旁石头上坐了。这石头高度合适,顶部被磨平,在小白日常散步的草地上不多远便能见到一块,都是乔峰为小白准备的,给他散步时累了或者动了胎气时歇息所用。
小白靠着乔峰坐在石头上,一手在肚腹上画着圈圈安抚孩子,这是他胎动时的惯常动作,可此时不知为何不见缓解,孩子仍旧动得厉害,他粗粗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道“唔这小子可可真够皮的,动起来还没玩了唔”
乔峰见他辛苦,委实心疼不已,揽在他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亲吻着他的额头轻声道“辛苦你了”
因腹中疼痛,小白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听了乔峰所言,他仍扯了扯唇角,带着虚弱道“月份大了本就是如此,只是这两日不知怎么的,动得如此频繁,如今只盼他平平安安出世才好”
方才说完,腹中又是一阵剧烈翻滚,小白只得皱着眉,粗粗喘着气,安抚腹中孩子“唔呼”
乔峰见状,心焦得很,不由伸出一手按在小白高高隆起的肚腹上,明显感觉到他腹中的动静,忙道“怎的动得这么厉害”
“唔估摸着,是知道爹爹在,跟你打招呼呢”小白略带促狭道。
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乔峰稍稍放心了些,在他耳边笑道“爹爹日日在他身边,何须如此用力招呼,没得累着了另一个爹爹”暧昧的气息扫在耳边,在小白苍白的脸色上染了些红晕。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那阵剧痛才渐渐平复下来,见小白额上鼻尖冒出了冷汗,乔峰轻轻为他擦拭后,问道“可好些了这孩子怎的这么顽皮,出来后看我不打他屁股。”
小白此时方轻松些,爱惜地轻轻抚摸着肚腹,道“依我看,你才舍不得打他呢,到时恐怕你是最宠他的人才对”
乔峰闻言哈哈大笑“这你可说错了,我最宠的一定是你。”
小白斜他一眼“贫嘴。”
刚刚经历胎动的小白脸颊泛红,双眼还微微带着水润,这夺魂摄魄的一眼,勾得乔峰一口含住他双唇,来了个绵长的深吻,直到吻得小白喘不过气来才罢休。
回山洞的路上,小白有些赌气道“为何我们两人做了那事,只有我一个人要受这怀胎之苦,你却如此一身轻松,这不公平。”
乔峰回道“谁说只有你一人受苦了,每次见到你这般辛苦,我心里可比你还痛。”说着执起小白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胸口,“不信你摸摸,我这心到现在还揪着呢”
乔峰这话倒是不掺假的,自从知道小白怀了胎,并猜到了他的身份,乔峰的心便一直揪着,既害怕他身为男子生产时不顺畅,又不知他恢复记忆后会怎样对待他和他们的孩子。这些问题缠绕在乔峰心头,他已经好几个月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平日里却还要表现得似没事人一般,他如今是小白的依靠,绝对不能让小白担心,委实揪心得很。
夜间,两人躺在山洞里的石床上休息。
小白躺在乔峰臂弯里,研究他胸口的狼头纹身,任由乔峰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高耸的肚腹“乔大哥,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胸口怎会有个这么奇怪的纹身”
乔峰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故而只道“自我记事起它便一直存在了,我也曾问过爹娘,他们只是含糊其辞,说这是保平安的,此后我便没有再深究过了。”
“哦,”小白点点头,可听乔峰讲起他父母,小白又有些不安,睁大眼睛有些紧张得问他“乔大哥,你说你爹娘会接受我们吗”
乔峰安抚地拍拍他肩膀,又摸摸他的肚子,笑道“怎会不接受,到时见了白白胖胖的孙子不知会多欢喜呢他们都是普通的庄稼人,没有坏心眼的。”
“希望如此罢。”小白喃喃道,忽然感觉乔峰摸着他肚子的手,有些不老实地直往身后去,急忙挣扎道“你做什么,也不看看我身子现在是什么情形,还这么不老实。”
乔峰笑得有些暧昧“我研究过,七个月以后做这些是无碍的,况且你那处向来比女子紧上一些,生产时许会不易,多做做也能令那处松上一些,对你有好处的”
这也正是小白所担心的,听他这么说了,也便不再挣扎,他近日那方面本就有些蠢蠢欲动,后面时常痒得厉害,肚腹更是异常敏感,方才被乔峰摸了两把就有些受不住,可担心伤者孩子,又难以对乔峰启齿,也只能暗自忍了。
此时既然是乔峰主动,又说有好处,他自然半推半就便从了,只仍是叮嘱了一句“你最好还是轻一些,别伤着孩子。”
乔峰此时血气上涌,已在对小白上下其手,只含糊地答了句“知道了。”
他已近三月没碰过小白了,每日躺在小白身边,天知道他忍得多么辛苦。自从显怀后,小白本就白皙顺滑的肌肤愈加变得肤若凝脂,他时时摸上了便停不下手,可顾忌小白的肚子,他硬是忍到满七月才下手,这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而言,委实不容易了。
听着小白情动的喘息声,乔峰心里好似冒了一团火,急需找到发泄的出口,可他看着小白的眼神却愈加柔和,他想,他此生算是被小白套住了
“南慕容,北乔峰”,难不成真是天定的缘分才让他们能够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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