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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最亲爱的死敌 第8节

作者:琉轩 字数:26603 更新:2022-01-10 01:11:01

    六月份的天气虽然还不算炎热,但也已经让人觉得有些闷。因为os考试临近的缘故,哈利给汤姆放了假,让他不必再来帮自己批改低年级学生的作业。汤姆很不高兴,虽然明白哈利的想法,但他还是尽力争取在哈利办公室里复习,理由是休息室和图书馆太吵了。

    “你这样会让哈利为难的,汤姆。”亚历克斯端着一杯红茶翘着腿,语气悠闲。

    黑眸少年抬起头看了吊儿郎当的男人一眼,把目光投向哈利。

    “汤姆愿意呆在这儿就让他呆着好了。”哈利温和地说,把一杯茶放在汤姆的桌旁。

    “我不会一直呆在这里的。”汤姆淡淡地说,“每天只要两小时就行。”

    哈利笑了笑,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下,开始批改作业。

    “唉,那我们晚上的娱乐活动岂不是得取消了”亚历克斯夸张地哀嚎一声。

    “只有一个月而已,亚伦。”哈利温声说,“以后有得是时间。”

    “可是亲爱的哈利。”亚历克斯放下杯子蹭到好友身边环住他的肩膀,用另一只手轻轻抬起绿眸男人的下巴,“没有你在做任何事的乐趣都会减少一半。”

    汤姆轻咳一声,虽然没抬头,但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别闹了,亚伦。”哈利不动声色地推开好友的两只爪子,“你不如把作业带到我这里来批。”

    “哈利,你真冷淡。”亚历克斯一脸委屈地说。哈利用余光撇到汤姆正黑着脸盯着这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亚伦,别这样。”

    亚历克斯耸了耸肩,终于收起轻薄哈利的动作,捋了一把张扬的黑发“好吧好吧,我回去批改作业。周末霍格莫德见,晚安。”

    汤姆一直盯着亚历克斯,灰眸男人冲他挑衅地一笑,开门出去了。汤姆脸色铁青地看着木门缓缓关上,才把头转到哈利那边。然而他的教父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羊皮纸上面去了,黑眸少年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已经被捏断的羽毛笔,换了一支新的。

    亚历克斯这个混蛋,他居然当着他的面对哈利做出那样的动作汤姆恶狠狠地思索着该怎样收拾这个嚣张的家伙,几乎要把桌上的羊皮纸戳一个洞。

    哈利看了面色不善的少年一眼。汤姆和亚历克斯最近的关系不太好,两人似乎因为某件事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哈利无奈地看着两个家伙天天在他的办公室里互扔眼刀,刚才又发生了一次。汤姆对亚历克斯几乎抱着爱答不理的态度,而亚历克斯总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弄得汤姆面色不善,就像是故意跟汤姆作对似的。这两个家伙,哈利摇摇头。汤姆再怎么成熟老练也还只是个孩子,至于亚历克斯他根本就没长大过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十点钟的时候,汤姆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东西,走到哈利身边。今天亚历克斯太过分了,他不从哈利这里要点特权过去,今晚会睡不好的。

    “怎么了”绿眸的男人有点惊讶地抬起头来。汤姆平时走得的时候都很利索,有什么话要说也不会跑到自己面前。

    “快考试了,一直有点睡不好。”汤姆平静地说,眼神游移,“所以晚安吻。”

    哈利惊讶地张开了嘴。在进入霍格沃茨以前,哈利有时会在汤姆上床前吻他的额头跟小男孩道晚安,但更多的时候都只是跟汤姆道了晚安后就会离开他的房间。

    “我以为这些小事不会影响到你的情绪。”哈利说,“而且你已经十六岁了,汤姆。”

    黑眸的少年涨红了脸。其实在他把那句话说完后汤姆就后悔了,这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傻乎乎小孩子一样,简直是蠢透了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抱歉。我我回去了。”汤姆连忙逃也似地向房门跑去,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等等”哈利回过神来连忙张口,然而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哈利看着关上的房门,眼神里突然溢出一丝笑意。自从上次帮汤姆补习守护神咒语后,这还是他第二次看见这孩子这么害羞。汤姆居然也会害羞啊,哈利不由地乐了,不得不说这孩子刚才的表情实在是很可爱

    之后的几天汤姆一直都没再出现。亚历克斯很是意外,一个劲地向哈利问汤姆怎么了,都被哈利用级长事务给搪塞过去了。他倒是没说假话,兜售能够增长记忆的药品和各种小玩意的学生因为os考试而多了起来,哈利自己就没收了不少。不过栽在汤姆手里的学生可没什么好果子吃,级长虽然不能给学院扣分,但是汤姆却能用其他手段让那些个违反校规的家伙见了他都绕道走。唯一让哈利有点担心的是听说最近斯莱特林级长的情绪不大好,就连阿尔法特都说汤姆最近一直脾气暴躁,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大概是因为考试吧,哈利想,汤姆说他晚上睡不好,所以才把压力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不过这不太像汤姆,哈利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出别的解释。

    亚历克斯觉得有些无聊,看汤姆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发作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但是这小子居然连着几天都没出现,亚历克斯觉得这有些不正常。哈利给出的理由实在是说不过去。他敢跟梅林打赌,汤姆要是会担心os考试,那他亚历克斯就光着身子围着霍格沃茨的城堡跑一圈。

    没有那个臭小子黑着一张脸,逗哈利实在是少了大半的乐趣。亚历克斯这几天相当老实,不过哈利一向对自己友人的举动见怪不怪,一切照常。

    汤姆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这些天他一直没有勇气再去哈利的办公室。太丢人了,实在是太丢人了,黑眸少年垂头丧气地瞪着天花板,自己为什么会冒出那种幼稚的念头,这样他以后还怎么面对哈利虽说昨天上课的时候汤姆努力让自己的表现和平时没有两样,但是当哈利看着自己的时候汤姆低低地哀号了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一想到哈利汤姆的脑袋就乱成了一团,他应该怎么办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在拍打少年的面颊。

    “汤姆,你不舒服吗”

    纳吉尼用尾巴在汤姆的脸上扫来扫去。蛇小姐已经长大了一圈,不仅食量增加了,对宠着自己的主人也越来越放肆。

    “走开,纳吉尼。”汤姆有气无力地挥开小蛇的尾巴。

    “那我不要告诉你今天哈利跟那个刺猬头都说什么了。”因为汤姆的影响,纳吉尼除了哈利给其他人都起了外号,刺猬头无疑就是那个常常骚扰哈利的亚历克斯。

    “他们说什么啦”汤姆睁开眼睛问。虽说哈利的办公室他不敢去了,但哈利的行踪他还是要掌握的。

    “哈利说那个毛茸茸的大家伙养了一只八眼蜘蛛,刺猬头和他一起出去了。”纳吉尼扭了扭身子,“哈利的办公室一点也不好玩,连一块饼干都没有。”

    海格养的蜘蛛终于被发现了啊。汤姆对那个不把危险生物当回事的家伙没什么好感,如果被哈利抓住扣的还是格兰芬多的分,他才懒得操这份心“哈利不喜欢吃饼干,他那里当然没有饼干给你吃。”汤姆说,稍微坐起来一点靠在枕头上,伸出一只手指抚摸小蛇的脑袋,“你还去哪儿了”

    纳吉尼晃晃悠悠地爬上到他身上,把自己的身体盘起来“我还去看伯尼了。”

    “伯尼”汤姆没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在地窖下面的那个老家伙啦。”纳吉尼说,“他说他想见见你。你上次去的时候他正在冬眠,但是你都没有再去看过他。”

    “你说的是密室里的蛇怪”汤姆悚然动容。

    “就是那个老家伙嘛。”纳吉尼晃晃尾巴,“老家伙一开始看到我的时候脾气可臭了,现在才稍微好了点。他说你是什么继承人,一定要见见你。”

    汤姆眯起了眼睛。他倒是没想过要再去见见密室里的蛇怪,不过那毕竟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宠物,说不定里面还有他的藏书什么的。不过纳吉尼好像已经去过很多次了,但是告诉他这件事却还是头一回。

    “你什么时候溜进去的”汤姆问。

    “上次蜕皮的时候。”纳吉尼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回答,“汤姆我要吃饼干。”

    这么说就是有两个月了汤姆把手收回去躺平。

    “都这么晚了,明天再给你吧。”少年把小蛇从自己身上抓到一边。

    “不嘛,汤姆”

    “去找阿尔。”汤姆懒懒地说,“他应该洗完澡了。不许多吃。”

    “又是阿尔,我不要嘛。”蛇小姐不遗余力地缠着少年的手腕撒娇。

    “那么下周一块饼干也不给你。”汤姆说,“我要睡觉了。”

    “汤姆欺负人”纳吉尼见汤姆始终没有动静,十分委屈地爬去找阿尔法特了。

    第二天是周末,汤姆知道哈利要和亚历克斯一起去霍格莫德,便以复习为借口呆在学校里。其实他很想去看看哈利,这些天汤姆一直过得十分别扭。但是见到哈利说什么像平常一样跟他打招呼光想想就觉得受不了,于是作罢。汤姆一边翻书一边叹气,今天阿尔法特也不在,能让自己欺负一下的人只有那个没脑子的韦斯莱。不过自从那天夜里的事以后韦斯莱就学乖了,能不让他看见就不让他看见,躲他躲得比谁都快。

    看不下去啊,汤姆站起来重新找了几本书放在自己惯常坐的地方翻了起来,不悦地听到附近几个低年级女生在书架那头对他的讨论声。真让人厌烦汤姆皱皱眉头,正在考虑要不要回寝室里去看书,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不由地呆在了原地。

    “原来你在这里,汤姆。”

    黑眸少年猛地转头,戴眼镜的绿眸男人正站在自己身边,目光温和。汤姆觉得血开始向脸上涌,下意识地张嘴叫道“哈利”他突然意识到这里还有很多人在,连忙改了口,“波特教授。”

    哈利笑了起来“别这么紧张,汤姆。”他说着拿起汤姆放在一边的书翻了翻,向少年看去,“你在复习魔法史”

    “是的。”汤姆有些尴尬,此外还有些紧张,“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我知道,我知道。”哈利理解地点点头,“你这些天一直都在忙,已经快一星期没到我这里来了。”

    汤姆觉得自己要僵住了,连忙转移话题“你今天不是和亚历克斯一起去霍格莫德了吗”

    “帕兰佩恩先生找他,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哈利说,“你不打算去霍格莫德休息一下,换换脑子”

    汤姆摆出一个笑容“我想在考试结束后,我有的是时间去。”

    “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汤姆。”哈利说着拉着少年站起来。

    “去哪里”汤姆问,下意识地想要摆脱哈利的手。

    “去湖边走走,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呆在图书馆里太可惜了。”哈利轻快地说着向外走,“难道你不想继续呆在这里”

    “当然不想。”汤姆迅速说,然后对自己不经大脑的反应皱起了眉。哈利笑了笑,对几个一直伸头向这边看着的女孩点头致意,拉着少年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波特教授和里德尔的感情真好。”一个拉文克劳女孩羡慕地说。

    “那当然,波特教授是里德尔先生的教父啊。”另一个斯莱特林女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我觉得,里德尔先生很喜欢波特教授。”年纪最小的艾琳大着胆子说。

    其他女生一起用力点了点头。

    “没错没错。”

    “的确。”

    “里德尔先生每天都去波特教授的办公室里写作业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听说三年级以下的黑魔法防御术作业都是里德尔改的。”

    “怪不得最论文上的笔迹和以前不一样了。”

    “里德尔先生好厉害”

    几个兴奋的小女生围在一起说得兴高采烈,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副校长兼变形术教授邓布利多跟她们隔着一个书架,一字不落地把她们的八卦都听了进去。

    第44章  事件三十一散步与蛇怪

    汤姆以前从来不知道,哈利在某些时候也很会享受生活,今天的天气的确很适合散步。微风轻软温柔,澄澈的湖面波光粼粼,阳光明亮而不刺眼,生机勃勃的树林,古老的城堡和在草地上嬉闹或者读书的学生一切都那么完美,如同挂在墙上的风景画,虽然置身其中,却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哈利把手插在裤兜里,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听着、走着,细细品味着初夏午后的安逸宁静。汤姆跟在他身边,同样不说话,觉得因为这个绿眸男人突然出现而引起的那阵心慌意乱静静消散开去。其实偶尔天样走走也不错,汤姆淡淡地想,虽然有点浪费时间。

    “汤姆,你平时会出来散步吗”哈利突然问。

    汤姆摇摇头。在白天他总是有很多事要做,因此更喜欢一个人晚上在城堡或者禁林里漫步,那种感觉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并且不会有人来打扰。

    “我忘了,你总是喜欢宵禁后再出来散步。”哈利说,脸上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汤姆注视着他,哈利在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这有些奇怪。

    “哈利,你找我究竟想说什么”汤姆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哈利转过脸来看着他。蓦然对上那双翡翠般的眼眸,汤姆突然觉得嘴里有些干,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只是散散步,聊聊天。”哈利心平静气地说,“我浪费你时间了”

    “不是。”汤姆连忙否认,顿了一下后说,“我只是觉得意外。”

    这的确很意外。平时哈利一直在忙,不是他的工作就是他的研究,汤姆很少见他走出自己的办公室。要不是寒假里亚历克斯和哈利一起玩魁地奇,汤姆还不知道他的教父那么擅长飞行。原来哈利从来都不喜欢被困在室内活动,他更喜欢自由自在地在阳光下做他想做的事。

    “抱歉,汤姆。”哈利轻声说。

    “什么”黑眸少年惊讶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停住了脚步。哈利今天到底吃错什么了这实在不像平时的他。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哈利轻轻地说,也停了下来,“以前我一直没有办法抛却对你的偏见,直到最近我才发现那时候的自己有多么愚蠢。”

    “你是说在你离开我去欧洲的那段时间”汤姆好半天才开口。

    哈利摇了摇头“不仅仅是那几年。你小的时候也是,我一直”哈利停顿了一下,“我一直把你当做另外一个人。不过你不是,我想过了,你不是他。”

    汤姆听得一头雾水。哈利把他当成了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太明白。”汤姆慢慢地说。

    哈利弯了弯嘴角,伸手抚摸少年的面颊。汤姆因为这个过于亲密的举动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没有躲开他的手。

    “你不需要知道。”哈利平静而温和地说,“这完全是我的问题。”

    男人收回手,继续向前走去,少年微微蹙眉,小跑两步跟上。两人都没再说什么,一直安静地沿着湖边走到了禁林附近。

    “你该回去复习了,汤姆。”哈利说,“记得下周来我这里,还是老时间。”

    “好的。”汤姆对哈利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看了看安静的四周,然后又走了回来,轻轻抱住了他的教父。

    “我其实早原谅你了。”少年红着脸在男人耳边轻轻说完这句话,然后飞也似地转身跑掉了。哈利看着汤姆难得有些狼狈的背影,不由地笑了起来。

    “你确定是这里”汤姆转头询问盘在自己肩上的小蛇,后者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里没错伯尼告诉我这是最近的一条路。”纳吉尼扭了扭身子。汤姆抿了抿嘴唇,把手放在冰冷潮湿的粗糙石墙上,感觉到寒意伴着墙上的水汽一起从手掌侵入身体。他现在和纳吉尼一起站在一个比斯莱特林地窖至少还低五十英尺的地下走廊尽头。这是蛇怪让纳吉尼转告给汤姆的,斯莱特林密室的真正入口。据纳吉尼描述,城堡三楼女厕所的那个入口只是当年斯莱特林为蛇怪预留的出口之一,这一个才是人进的门。

    汤姆举着被点亮的在石墙上摸索了一阵,隐隐摸到了似乎是大蛇尾巴的图腾,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冒着被哈利抓到危险跟着一直缠着自己的小蛇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在一个死胡同跟前打转。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密道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的,虽然离斯莱特林的地窖不算远。而从它的封闭情况来看,汤姆有把握确定这里至少几百年都没人来过,但他还是不能确定一向神出鬼没的哈利会不会突然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他的肩膀,脸上带着愤怒与无奈。

    “打开。”汤姆向后退了一步,发出嘶嘶的声音。石墙上的巨蛇图腾迅速闪过一道绿光,开始向上缓缓挪动,因为常年封闭门开得异常缓慢,并且让汤姆产生了整个走廊都在随之震动的错觉,好像整个城堡都会被摇醒。石门完全打开后,汤姆又等了一会儿才举着魔杖,走进粘稠而浓重的黑暗里。

    “伯尼,我带汤姆来了。”纳吉尼高兴地向里面喊道。

    然而蛇怪并没有现身,汤姆只看到一个盘曲着的庞大身体的模糊轮廓,一个明显与蛇小姐不同的嘶嘶声在黑暗中响起“你就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吗”

    “是的,我叫汤姆里德尔。”汤姆紧紧地攥着魔杖,身体在抑制不住地微微战栗。这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出于兴奋。

    “我叫伯里恩特。熄掉你的魔杖,孩子。”影子动了动,似乎在向少年靠近,“或者蒙上你的眼睛。据我所知,你应该是萨拉查最后的传人。”

    “我是他唯一的传人。”汤姆说着熄灭了魔杖发出的光,声音低沉,“见到你我很荣幸,伯里恩特。”

    汤姆离开密室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他把纳吉尼丢在厨房里,揉了揉眉心向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走去。原来密室被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分成了两间,他和哈利上次从下水道进去的那外面那间,是斯莱特林以前研究黑魔法时用的实验室,汤姆刚刚离开的才是蛇怪的窝,那条走廊是直接通到里面那个房间的。虽然身体疲惫,但汤姆却不想睡觉。他和蛇怪谈了整整一个晚上,斯莱特林虽然没在密室里留下任何魔法典籍甚至一小片羊皮纸,但蛇怪知道的东西远比汤姆想象的要多得多。不愧是蛇王,汤姆暗暗赞叹,老蛇怪知道的东西远比纳吉尼这个小家伙知道的多太多了。蛇怪很高兴有人能跟自己交谈,他甚至提到了斯莱特林的出走。但是就跟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一样,伯里恩特也不知道斯莱特林当时为什么离开,他只记得最后斯莱特林跟他道别的时候,声音中满是疲惫与苦涩,那个时侯他刚刚出世还不到两个月,但是斯莱特林已经是个耄耋老人了。

    汤姆安静地回到寝室里。阿尔法特的床帏还紧紧地拉着,显然他的好友还在熟睡中。他走进盥洗室冲了个热水澡,这才感到一丝疲惫。换上睡衣后汤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感觉像身体和意识全都陷在软绵绵的云里,睡意像涨潮时的海水一半侵袭上来。

    “汤姆。”纳吉尼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回响,“我可以去找伯尼玩吗”

    “去吧。”汤姆说,想要伸手抚摸小蛇的脑袋,但下一秒就已经沉沉睡去了。

    “最新口味的饼干,尝尝看。”消失了整整一个周末的亚历克斯把一个漂亮的糖果盒子向好友扔过去。哈利连忙接住那个不大的盒子,无奈地笑了笑。

    “我又不是邓布利多。”哈利笑道,“我不吃零食。”

    “这是蓝莓味的,给邓布利多的是纯糖蜂蜜味。”亚历克斯熟门熟路地往哈利的办公桌角上一坐,“我知道你不吃零食,不过老爷子从外面带回来的,你总得收下吧。”

    “帕兰佩恩先生给你的”哈利十分惊讶,他清楚地记得亚历克斯的父亲也不怎么喜欢甜食。

    “我爷爷,你见过他的画像。”亚历克斯说,“他回来了,否则我一定会想法子推掉老爹的一切宴会和安排。”

    “还是多为你父亲想想吧。”哈利把盒子放在窗边架子上一个晒不到太阳的角落里,“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反正老爷子说了,我不愿意就别强迫。”亚历克斯无所谓地耸耸肩,“快乐生活永远排在第一位。”

    这倒是像喜欢做环球旅行的人说的话。哈利摇摇头,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

    “晚上一起去喝一杯”亚历克斯邀请道,哈利摇了摇头。

    “汤姆晚上要过来。”

    亚历克斯挑起一根眉毛“他那些级长的小事情都处理完了”

    哈利点了点头。亚历克斯撇撇嘴“你对你的教子太偏心了,亲爱的哈利,我会嫉妒的。”

    “我偏心汤姆有什么错吗”哈利摊手,“他可是我的孩子。”

    “好吧,好吧。”亚历克斯举手表示投降,“那么我今晚就不来骚扰你和你的宝贝教子了,我还得再回庄园住一晚。等有空的时候我们再去好好喝一杯。”

    “等os考试一结束,我们就可以彻底解放了。”哈利说,“别心急,亚伦,还有几周时间而已。”

    “听上去的确很快。”亚历克斯从哈利的办公桌上跳下来,“我该走了,邓布利多的那盒饼干我还没给他呢。”

    汤姆本以为自己又会在哈利的办公室里看到那个不安分的刺猬头家伙,没想到亚历克斯一整晚都没出现。不过白天的时候汤姆已经在学校里见过他了,难道这家伙有事不在吗

    “怎么了,汤姆”哈利注意到少年的神色,便问了一句。

    “亚历克斯。”汤姆说,“我以为他今天也会来。”

    “他今天有些私事需要处理。”哈利说,“你大概听说了,帕兰佩恩先生两天前刚从国外回来。”

    黑眸少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么说那个家伙这几天应该都不会出现在哈利的办公室里了。一想到这里,汤姆便觉得很开心。

    “时间不早了,汤姆,你该回去睡觉了。”哈利看了看手表站了起来。汤姆点点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哈利把他送到了办公室门口。

    “那么,晚安,哈利。”汤姆像平常一样跟自己的教父道晚安,哈利却没回答,伸手捧过少年的面颊,在汤姆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你要的晚安吻。”哈利温和地笑着说,“祝你好梦,汤姆。”

    汤姆相当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监护人,一颗心跳得几乎要蹦出胸口。黑眸少年涨红了脸,匆匆拉开房门,逃跑一般地离开了。

    他他他他他真的给了自己一个晚安吻汤姆震惊地想,以至于当他终于在走了好几个弯路后回到地窖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副震惊混杂着喜悦的奇怪表情。好在这个时候没人在休息室里,所以汤姆安全地回到自己的寝室,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当然,除了阿尔法特和纳吉尼。

    “你没事吧”阿尔法特惊讶地看着汤姆一脸喝醉酒般的表情担心地问。

    “我没事。”汤姆快乐地回答,一把抱住室友的脖子,“我只是太开心了。”

    “发生什么事了”阿尔法特被好友吓了一跳。然而汤姆只是笑着,什么都不说。

    “该睡觉了,亲爱的阿尔,晚安。”汤姆温柔地说,唇角依然向上弯着愉快地弧度,向盥洗室走去。

    一人一蛇对视一眼,然后盯着盥洗室的门啪地一声关上,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第45章 番外三 蛇小姐捅了大篓子剧情

    从很多方面来说,纳吉尼是个很容易被人喜欢的小丫头。如果追根溯源来算,她的老家应该在印度,但是霍格沃茨的禁林就跟多啦a梦肚子上的口袋一样丰富多彩,所以一条远在几万里之外的有印度王室血统的蛇会在大不列颠岛北部的针叶落叶林里出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纳吉尼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足,因为她傍上了一个大款。这年头,长得帅的男生不难找,有前途的男生也不难找,难找的是长得帅还有前途并且自己也很上进的那种极品,汤姆正巧就属于这种打着灯笼也难找的类型。不过纳吉尼一向单纯得很,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一开始跟汤姆搭讪也只是出于一种“你跑我地盘来干啥”的好奇心,然后糊里糊涂地就被人家拐成了宠物。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纳吉尼已经不想过城堡外面那种风餐露宿的生活了。有戏看老师们的办公室是有爱的地方,有饼干吃不仅是汤姆,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也已经记住了纳吉尼的喜好,还有人类可以欺负一般都是阿尔法特,纳吉尼不敢欺负汤姆,纳吉尼觉得城堡就是天堂,除了不方便跟别人搭讪,其他方面还是很不错的。

    “我真羡慕你啊,丫头。”伯里恩特在遇到纳吉尼的那天晚上跟小丫头诉苦,“我自打出生就没去过外面,萨拉查不让我出门,他说我会吓坏学校里的小孩子。我每次都只能在晚上偷偷溜出去,这些年来我容易么我”

    纳吉尼爬到蛇怪的脑袋上用尾巴拍了拍他的头以示抚慰,听着泪水涟涟的老蛇怪跟她哭了一个晚上。

    “我帮你找汤姆,他会说我们的话,看他能不能帮到你。”纳吉尼自信地说。

    “汤姆是你的主人吗”蛇怪黄澄澄的眼睛在黑暗里眨了两下。

    “他是我铁哥们”纳吉尼几天前从一个塔楼上的休息室里听到个词,十分得意地炫耀。

    “如果他会说我们的话,那他很有可能就是萨拉查的后代”伯里恩特念叨了几句,突然用自己粗大的尾巴把在自己头顶上扭动的小蛇卷下来,“丫头,去把他叫来,我要见他。”

    “包在我身上”纳吉尼一副有姐在没问题的架势,很快就把汤姆领来了。

    虽然自己是蛇,但是伯尼显然跟把自己拐带进天堂的汤姆相谈甚欢,一晚上都在跟他说话。纳吉尼睡了醒醒了睡,最后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汤姆装进了口袋里,他什么时候离开密室的纳吉尼完全没印象。没跟蛇怪说上话的小蛇觉得有些不爽,跟汤姆说了一声又跑去找蛇怪,没想到老家伙跟人聊了一晚上说饿了,纳吉尼爬到密室的时候伯里恩特出去觅食了,屋里空荡荡的连个老鼠骨头都没有。纳吉尼失望了好一阵子,晃晃悠悠地爬去厨房欺负家养小精灵。

    不过纳吉尼一想心思单纯头脑简单,填饱了肚子后就在城堡里晃悠。城堡很大,足够她玩一辈子的。

    这天纳吉尼照例晃悠进了哈利的办公室。哈利不在里面,大概又跑到那个墙和门上写满了魔文的实验室里去玩他的研究了。汤姆不让纳吉尼跟哈利搭话,纳吉尼便总是挑不容易被哈利发现的地方溜进去。哈利很小心,他是除了邓布利多和迪佩特校长之外唯一给自己的办公室设下警戒咒语的教授,但是汤姆教了她如何在不惊动那些咒语的情况下在屋里随便转悠的方法。哈利的办公室其实不怎么好玩,他平时很少吃零食,所以屋里大多时候都没什么吃的东西。相比之下刺猬头和弗利维的办公室就好玩多了,总是有很多有趣的小东西。

    不过今天纳吉尼终于在哈利不在的时候有了些收获。哈利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非常漂亮的甜食盒子,微微打开的缝隙里飘来饼干的味道。居然还是蓝莓口味的这可是老娘的最爱啊老娘一词从格兰芬多塔楼学得纳吉尼立刻动用一切智慧和力量爬到了那张样式简洁的办公桌上,用尾巴掀开了盒盖子。

    噢噢噢多么美好的饼干多么诱人的味道纳吉尼想都没想就把自己扔进了盒子里。反正汤姆说了只要不被哈利发现就行,又没说不能吃他的东西。

    反正你们都是一家子,你的就是我的,他的也是我的,纳吉尼一边用身体卷起一块饼干大嚼特嚼,一边觉得自己真是厉害,这么难理解的逻辑都能想得如此明白清晰,老娘果然是天才,哈哈哈

    哈利有些疲惫地从实验室里出来,拽开领口的扣子,心里一阵厌烦。为什么总是会在这种地方出错他的计算不可能有错误,那么依然是材料问题但是纯度那么高的晶体没那么好找,他能找到的最好的一块已经毁在德国的那次爆炸事故中了,看来用代替品始终不是办法。哈利重重地倒在自己办公桌边的椅子上,揉了揉发痛的眉心,然后伸手去拿那个装饼干的盒子。亚历克斯的推荐不错,饶是哈利这样不怎么吃零食的人都觉得这个蓝莓味的饼干味道确实不错,于是盒子被哈利从窗边移到了办公桌上伸手可及的地方。

    纳吉尼此时已经把盒子里的饼干都吃完了,正心满意足地卷起身体在盒子里睡得正香,冷不防一只大手伸了进来,纳吉尼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行动她一口咬上了那只手,尖利的毒牙深深地刺进了男人的肉里。

    哈利痛得吸了一口冷气,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饼干盒子里居然藏着一条蛇。被小蛇咬住的手在最初的疼痛后开始变得麻木,哈利完全能感觉到毒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自己的心脏侵袭。他立刻抽出魔杖一挥把小蛇击飞到房间另一头,然后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左臂迅速施了一个咒语,拉开一个抽屉在里面翻找应急的魔药。哈利并不缺少被蛇咬到的经验,但是这条蛇跟他见过的那些都不一样。另外这是在城堡里出没的蛇,它的出现清楚地说明了一点这条蛇是被人带进来的。

    身上还带着饼干碎屑的纳吉尼被扔的贴在墙上,然后软绵绵地落在了硬邦邦的地面上。一阵浑身都要散架的疼痛过后,小蛇惊恐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动弹。纳吉尼生平头一次为自己的贪吃而感到后悔,同时深深觉得汤姆的先见之明不是一般的高明,果然被哈利发现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

    哈利此时已经找到了应急的抗毒药水并喝了下去,走过来抓起地上动弹不得的小蛇并把它扔回到盒子里,然后给饼干盒施了一个牢固咒。就算是自己及时做了处理,哈利也需要立刻去一趟医务室。这条蛇的毒液和那些普通蛇不一样,他需要更加专业的治疗。而且他还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来盘问这个偷吃了他饼干的家伙。眼下霍格沃茨能够与蛇交谈的人只有两个,哈利本能地判断这条蛇就是汤姆养的。既然如此,他就必须跟这条蛇好好谈一谈。

    纳吉尼在又黑又小的盒子里努力了不知多久,才感到禁锢着自己的魔咒解开了。蛇小姐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肢体,发现盒子已经被咒语封住了,自己无法出去,有些着急。她已经违背了汤姆的命令,现在又被封在盒子里,哈利一定不会好好放过她,她一定得逃出去。老娘就这么被困住了,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纳吉尼一边撞着盒子,一边考虑着如何出去,突然想起了伯里恩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我们也有自己的魔法,凭借本能就能做得到。和巫师不一样,我们不需要过多的学习和训练,在你需要的时候,魔力自然就能爆发出来巫师的魔法都有破绽,只要找到那个破绽,就有解决的方法”

    那么现在就是要用到自己魔力的时候了。纳吉尼在黑暗中把自己盘起来安静了几秒,突然向着一个方向猛冲过去。仿佛玻璃破碎的一声脆响,施了咒语的盒子破了一个洞,纳吉尼急忙从那个洞里把身体挤出去,迅速离开了哈利的办公室。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老娘再也不去那种鬼地方了纳吉尼一边向地窖的方向逃跑一边碎碎念,迎面看到了正在从走廊上走过来的英俊少年。

    “汤姆”纳吉尼一边哭一边向少年的方向加快了爬行速度,被又惊又怒的少年从地上抓了起来,连忙钻到少年的衣襟里,“呜呜呜,汤姆,人家好怕怕”

    黑发黑眸的少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周围没人后,这才对小蛇说“你先给我藏起来,我们回地窖再说。”

    “呜呜呜,汤姆你好凶,你和哈利一样凶,呜呜呜”纳吉尼隔着衬衣在少年温软的胸口扭来扭曲,完全把汤姆的命令扔到了一边。

    这个傻丫头,居然被发现了“我说了,回去再说”汤姆加重了语气,纳吉尼撒娇的举动弄得他很不舒服。

    “汤姆你不爱我了,你也好凶,呜我要阿尔”纳吉尼再一次无视了少年的命令,汤姆的嘴角扭曲了一下,拿出魔杖给蛇小姐施了一个无声无息,大步离开了三楼走廊。

    当哈利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只看到了危险地悬在办公桌桌沿上的饼干盒子,盒子一侧破了一个大洞。男人有些错愕地瞪着那个大洞看了几秒,然后叹了口气。自己对这个小家伙太大意了,他应该用更加厉害的咒语给盒子加固才对。

    不愧是汤姆的宠物,一般人养的东西可没有这种本事。哈利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摇着头把盒子扔进了垃圾桶里。一盒饼干自己才吃了几块而已,那个小家伙居然把剩下的都吃得干干净净,连个渣都没留。哈利完全不知道蓝莓饼干是纳吉尼“可以为之去死的食物排行榜”上排第一的东西,否则他会专门放一盒饼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这个小家伙上钩,看看自己的教子在宿舍里都干了什么好事。

    第46章  事件三十二哈利的原谅与再次怀疑

    汤姆一脸不爽地把纳吉尼丢给阿尔法特,叮嘱他到下学期开学前都不许给纳吉尼任何口味的饼干吃,无视掉小蛇在一旁乞求撒娇,黑着一张脸出了门。汤姆很生气,纳吉尼居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还咬伤了哈利的手,不给点惩罚是不行的。

    今晚还得去哈利的办公室,如果哈利问起来汤姆一边吃晚饭一边向教室席看过去,哈利没在,亚历克斯正乐呵呵地跟邓布利多说着什么,坐在两人附近的教授们都在哈哈大笑。看样子刺猬头显然还不知道哈利受伤的事,汤姆把目光转回自己的餐盘,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紧张了。

    当汤姆的晚饭快吃完的时候,阿尔法特撅着嘴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你以后别把她丢给我。”长发少年气愤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烤肉,“她差点把我缠死”

    “我向你道歉。”汤姆淡淡地说,“下次我会注意。”

    阿尔法特毫不客气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下次还有下次他就把这个老欺负自己的家伙给绑了扔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去挨训或者告诉哈利汤姆又折腾他阿尔法特泄气地想。当然,这种事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汤姆放下刀叉擦擦嘴站起来,打算到哈利的办公室里去。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躲着他,况且还是他的宠物把他咬伤的。

    “晚上好,哈利。”黑眸少年对自己的教父微微欠身,注意到哈利的左手用绷带包着,眉头便不易觉察地皱了一下。

    “晚上好,汤姆。”哈利温和的态度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点了点头就继续去看手上的文件了。汤姆向自己的位置走去,犹豫了一下,没问出哈利的手怎么了。

    哈利看完文件扫了一眼正在认真复习的汤姆,微微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汤姆居然对自己绑着绷带的手一个字都没提,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不过这正好说明了那条蛇确实是他养的,否则他一进门就会问这件事。哈利地把目光移回到手头的工作上,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亚历克斯像平时一样不敲门就推门进来后,办公室里几乎凝固的空气才开始重新流动。

    “嘿,伙计你的手是怎么搞得”亚历克斯抓起哈利的手臂夸张地问,眼睛瞪得老大。低头看着书本的汤姆微微抬头,用余光注视着大呼小叫的男人。

    “下午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下。”哈利笑了笑,把手臂从友人手里挪出来,“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划伤”亚历克斯眯起眼睛,“你该不会是因为捣鼓什么危险的东西才弄成这样的吧”

    “哦那我可得好好回忆一下。”哈利微笑着慢慢说,“能让你觉得危险的东西可不多。”

    “哈利。”亚历克斯见好友一直跟自己打马虎眼,知道他是不会说的,不由地皱起眉头。

    汤姆轻轻咳了一声。

    “好了,亚伦,你今天想喝点什么”哈利一边问一边和好友向惯常的扶手椅走去。

    “你没来吃晚饭,我看看你出了什么事。”亚历克斯说,并没有坐下,“我等会儿还得回阿伯蒂莱里。你知道,我父亲始终没放弃让我回去的念头,况且我爷爷现在还在家里。”亚历克斯叹了口气,捋了一把头发,向门口走去。

    “你不能一直躲在霍格沃茨。”哈利说。

    “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亚历克斯懒懒地一笑,“提前跟你说晚安,亲爱的哈利。”

    “晚安,亚伦。”哈利对友人点点头,关上了办公室门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室内再次陷入沉寂。汤姆始终没有抬头,而哈利也不去看他。

    时间过得很快。汤姆收拾好东西站起身,向哈利道了晚安。哈利照例把他送到门边。

    “哈利,你的手”汤姆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有些愧疚地垂下眼睛,“我很抱歉。”

    “记得管好它。”哈利淡淡地说。汤姆不由地僵住了。

    “哈利”汤姆觉得自己没办法再保持不动声色的态度,有些急切地问道,“你难道没什么要问的吗”

    哈利看着少年黑夜一般的眼睛“你想我问你什么”

    汤姆张了张嘴。他已经做好了被哈利盘问的准备,他等着自己的教父问起纳吉尼为什么会在他办公室里。但哈利却什么都没问。去年的这个时候,汤姆巴不得哈利不要对自己管这管那,然而现在,他却希望哈利能因此而责备自己的疏忽和别有用心。

    “我对不起。”汤姆有些泄气地说。他实在没办法把自己让纳吉尼躲在哈利办公室里偷听的事说出来,更别说自己刚才想好的那个借口。

    “回去睡觉吧,汤姆。”哈利拍拍少年的面颊,打开门,“别做不该做的事。”

    “我知道了。”汤姆有些僵硬地回答,向哈利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

    黑眸少年情绪低落地回到寝室里,一直等着他的蛇小姐立刻凑了过来。她倒是不怕汤姆把自己丢出去,但如果没有饼干可吃,纳吉尼会觉得很受不了。

    “汤姆你回来啦”纳吉尼扭动着尾巴说。少年看也没看小蛇一眼,扯掉脖子上的领带,脱下袍子径直走进浴室。还在擦头发的阿尔法特惊讶地看着突然走进来的汤姆,条件反射地转身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汤姆冷淡地说。

    “你不开心”阿尔法特看出好友情绪低落,凑过去看他的脸,“哈利责备你了”

    汤姆摇摇头,直接向阿尔法特倒过去。阿尔法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一躲,撞到了盥洗台上,被黑眸少年压个正着。

    “汤、汤姆,你干什么”阿尔法特连忙问。

    “给我靠一下。”少年把下巴搭在好友肩上,闷闷不乐地说。

    “哈利不是没怪你么”阿尔法特觉得奇怪。

    “他知道纳吉尼是我养的。”汤姆依然闷闷地说,“他提醒让我管好它。”

    “他什么都没问”阿尔法特诧异地问。

    “嗯。”汤姆应了一声。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哈利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了,两人的关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可是不知为何,汤姆觉得心里有些失落。虽然哈利用行动告诉他没关系,但是汤姆却觉得哈利临别时的笑容有些疏远,心里便像是针扎一样地疼。

    短发少年突然伸出手抱住头发还在滴水的长发少年,把脸埋在好友的肩头,无意中嗅到对方身上混杂着沐浴露、洗发水和清新水汽的好闻味道,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别这样,好痒。”睡衣领口裸露出来的肌肤感觉到温热的鼻息,阿尔法特不由地哆嗦了一下。然而对方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得寸进尺地蹭了两下。长发少年连忙去推友人,然而短发少年却不依不饶地锁住了好友的双臂,让他动弹不得。

    “汤姆”阿尔法特的脸烧了起来,开始挣扎。他知道半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在说他是汤姆里德尔的宠儿,那种隐晦暧昧的传言他听了都不由得面红耳赤,不少女生更是把汤姆至今都没有女朋友的原因归结到了他身上。当然,他和汤姆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他一直在小心地避免和这个英俊的少年有比较亲密的肢体接触。汤姆也知道这些,但是在很多时候他都会故意做出一些让人误会的亲密举动,让阿尔法特无可奈何。

    少年的头终于离开了阿尔法特的肩膀。汤姆无奈地叹了口气,用一只手抬起好友的下巴,看着始终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阿尔法特“不过是抱你一下,干嘛这么大反应”

    “你不能每次心情不好都拿我发泄吧”阿尔法特不满地抗议,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你明明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

    “你很在意”汤姆随意地问,语气悠闲。

    阿尔法特皱起了眉头“我没你那么好的忍耐力。”

    黑眸少年笑了起来,唇角弯着一丝恶作剧的弧度,凑到友人耳边“亲爱的阿尔,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也知道我很乐意被他们误会。”

    “我只希望你别再开这种玩笑。”阿尔法特抓着好友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挪到一边,眉头皱得更紧。

    “我只是抱了抱你而已。”汤姆淡淡地说,微微有些无奈,“你太敏感了,阿尔。”

    阿尔法特的脸更红了,推开好友摔门出去。汤姆捂着肚子大笑,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纳吉尼被汤姆彻底无视了。蛇小姐觉得那只是自己受到惊吓后的正常反应,但是汤姆拒绝跟她说话,纳吉尼只好去找蛇怪给自己出主意。伯里恩特虽然很喜欢这个少年,但在这件事上他也觉得汤姆很过分。无差别攻击惊动自己的一切事物是蛇的本能,汤姆不该因为纳吉尼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咬伤了他的监护人就开始对她不理不睬,毕竟她还是个小女孩。

    然而汤姆却比他想象的要固执。

    “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少年礼貌而冷漠地说,“但我不能这么快就原谅纳吉尼的错误。她首先违背了我的要求,因为一点点完全可以避免的错误被哈利发现,我的惩罚方式没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一直到汤姆离开,伯里恩特也没说服固执的少年原谅纳吉尼。小蛇委屈地看着高挑的少年走出密室,黯然地把自己盘成一个圆圈。

    “他不会跟你生气太久的。”蛇怪安慰地说,“以后别再犯这样的错误就行了。”

    “可是我没有饼干吃了。”纳吉尼难过地说,“厨房里的饼干没有汤姆给的好吃。”

    汤姆听到身后沉重的石门缓缓关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伯里恩特的思维果然和纳吉尼一样简单,他当然原谅了纳吉尼,但是惩罚是必须的,否则他们俩还真把自己当傻子了。汤姆冷哼一声,慢慢向地窖的方向走。下周就要开始考试了,他要保证相对充足的睡眠。

    “汤姆。”一个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汤姆条件反射地把魔杖指向对方,惊骇地看着他的教父像从墙壁里走出来一样,脸色阴沉地吓人。

    “哈利。”汤姆赶紧把魔杖收回去。哈利已经提醒过自己考试前不要再夜游,他也答应了。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汤姆怎么也想不出哈利是怎么找到这个密道的。他今天从地窖里出来后就直奔密室而去,然而哈利在这里似乎呆了很久,就好像专门守在这里等他一样。

    哈利原本并没打算去抓夜游的汤姆,在睡觉前扫一眼活点地图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他看到汤姆半夜溜出地窖,便习惯性地看着他打算去什么地方,但没想到汤姆竟然向一个以前从未去过的方向走去,然后他的名字在地图上消失了。哈利不由地愣住了,地图不会说谎,如果一个人的名字突然消失就只有三种理由第一,那个人不在城堡里;第二,那个人死了,第三,那个人去的地方不在地图的标注范围。

    汤姆当然不会死,霍格沃茨的场地没办法幻影移形,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他去了地图不知道的地方。然而活点地图的标绘十分详尽,虽然和哈利上学的时候有一些细微的不同,但哈利已经把那些地方都改过来了。哈利立刻顺着地图刚才的指引去找汤姆,然后发现了这条几百年来都没有人发现的密道。汤姆的确很隐蔽,如果不是哈利用了一个黑魔法,他根本不会发现自己的教子半夜去了哪里。哈利在那扇画着斯莱特林蛇图腾的石门外探测了很久,肯定地得出汤姆再次去了密室这个结论。

    哈利在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非常想冲进去问汤姆你又跑到密室里到底想做些什么,然而他最终克制了自己的冲动,在外面等着那个不听话的小子自己出来。

    “我以为你知道自己要参加os考试。”哈利冷冷地说,“你又去密室想要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和斯莱特林的宠物聊了聊天。”过分的震惊反而让汤姆意外地冷静下来,他注意到哈利的身体绷得很紧。

    “聊天”哈利低沉的声音里蕴含着危险,“跟一条蛇聊了这么久”

    “我下次会注意时间。”汤姆低声回答,声音因为哈利的不善微微有些冷淡。

    哈利盯着汤姆的眼睛,那双绿色的眼睛映着少年魔杖上发出的光,在幽暗的走廊里竟像邓布利多的双眸一样犀利。汤姆不由地暗暗攥紧了魔杖,他熟悉这种目光,这是不信任和探究的眼神,他很讨厌从哈利眼中看到这种情绪。

    两人互相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汤姆移开目光开了口“如果你要扣分或者关我禁闭,那么就请便吧。”

    少年说罢便转身打算离开,然而哈利却没想放他走。早有准备的男人迅速抓住少年的手腕向前一推,汤姆猝不及防,魔杖滚落到了地上,脚下趔趄两步险些摔倒,然后重重地撞在了身后湿滑的墙壁上,后背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干什么”汤姆恶狠狠地低吼,却发现哈利的魔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准确地抵在了自己的颈动脉上,一瞬间的惊愕使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男人阴沉地问,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颤抖,汤姆能感到他的呼吸几乎要喷到自己的面颊上。

    “我什么也没干。”汤姆回答,嘴里发干,“我也没打算干什么。纳吉尼犯了错,我惩罚她,她找蛇怪为她求情。我就是为了这个才会在这里,你以为我会干什么我早说过了,我对斯莱特林清除血统不纯的学生没有兴趣,你难道还在怀疑我要杀人”

    对方呼吸一滞,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汤姆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有力的跳动声,在安静的走廊里仿佛鼓点一般响得惊人。他不相信我,他的心底依然不相信我,汤姆绝望地看着那双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那天哈利在湖边对他说的话汤姆能一字不漏地背下来,然而此时此刻,他却用魔杖指着自己。哈利的面孔在渐渐在黑暗中显出轮廓,虽然离得很近,但汤姆依然不明白他脸上的表情。不知过了多久,哈利终于开了口。

    “对不起。”男人放开了少年,向后退了一步,声音里满是疲惫,“对不起,汤姆。”

    “你什么时候才能信我一次”汤姆发现自己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哈利垂着头没有回答,汤姆顺着光源捡起掉在地上的魔杖向外走去。哈利依然像雕像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47章  事件三十三活点地图

    你什么时候才能信我一次这已经不是汤姆第一次对自己提出这个问题了。哈利静静地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时间早已过了午夜,但是他不想回去睡觉,况且他也睡不着。哈利走到天文塔上,轻松地跳上矮矮的护墙坐在上面,背靠着砖砌的墙壁。哈利突然觉得汤姆喜欢夜游不是没有原因的,夜色中的霍格沃茨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而这种宁静与祥和的气氛,很适合思考问题。

    汤姆里德尔,那个曾经让他一想起就自动和伏地魔挂上等号的人,现在是在自己监护下优秀而又有些叛逆的十六岁少年,是他的孩子。哈利很难分辨汤姆说的话有多少真有多少假,但在那个时侯,哈利的确想过如果汤姆打算放出蛇怪就立刻杀了他。然而冰冷的杀意无法阻止内心的颤动,好在汤姆并没有那种想法,原来是自己错了,错怪了那个孩子。

    只是自己错了就好,哈利有些苦涩地看着悬在头顶的圆月,只要汤姆不会再犯错误,即便自己被汤姆责难,那也能让他感到一丝欣慰。

    汤姆静静地在自己床上躺下,伸出手摸了摸右边的颈窝。在刚才那一刻,哈利想杀他,汤姆现在才感到恐惧。当时的自己太震惊,震惊地连害怕都忘了。如果自己说想要完成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的任务汤姆冷笑一下,只怕立刻就会被哈利杀掉吧。

    哈利总是在担心,总是在害怕。汤姆从他的话里模糊地感觉到哈利把自己看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为什么呢难道他不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么他为什么总在怀疑自己汤姆睁大眼睛盯着绿色的帷幔,惊诧地发现自己对哈利的态度并没有感到愤怒,而是一种像是被他在胸口捅了一刀般的刺痛。很难受,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汤姆本以为哈利不会再这样对待自己,然而这些天来的和睦相处仿佛完全是假象。哈利的温和,哈利真诚的目光,哈利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一只无形的手捏紧了,黑眸少年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胸口,有些想哭。

    不,他不能哭,为这点事就哭实在是太丢人了。汤姆侧身把一半的脸埋在枕头里,紧紧地盯着包裹着自己的黑暗。他必须搞清楚一件事,哈利能在那种地方抓到自己绝对不是偶然。汤姆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哈利并没有给他的身上下任何追踪咒,包括那种极难被人探知的黑魔法都没有。那么他一定是通过别的方法知道自己去了哪里。他从以前就开始怀疑哈利能够神出鬼没的原因,城堡有那么多密道哈利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分好不差,他能抓到自己绝对有什么辅助工具,一定是这样。

    那该是什么呢汤姆微微皱着眉头思索。

    持续两周的os考试开始了。跟以往一样,上午是笔试下午是实践考试,从魔法部来的主考官无疑给准备参加考试的人增加了不少紧张感,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汤姆里德尔。

    斯莱特林的级长大人正在为从哈利的眼皮子地下发掘究竟是什么东西一而再再而三地让自己暴露行踪。为此他再次放出了被自己冷落了至少一个星期的纳吉尼,又安排了三个低年级学生轮流替自己盯梢。在第一周的考试过后,汤姆完全掌握了哈利在考试期间的确切行踪。汤姆发现自己其实有很多机会溜进哈利的办公室去搜寻一番,当然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因考试而倍感紧张的阿尔法特。

    “哈利每天晚上都会盯着一张纸看很久。”纳吉尼一边扭着身子一边说,“那张纸很大,上面画了很多东西。哈利不用的时候会把它折起来放在一个抽屉里。”

    如果是一张纸的话,那应该就是地图了。真是方便的工具,汤姆哼了一声,哈利手里有霍格沃茨的地图,而那张地图无疑会清楚地显示出城堡里所有人的位置。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自己夜游会准确地遇到哈利,不管在什么地方,地图会把他的行踪说得清清楚楚。

    周二考天文,实践考试被安排在了晚上,整个下午都空了出来。几乎所有人都在复习星期三要考的魔法史,汤姆把纳吉尼揣进兜里,对阿尔法特说自己要出去走走,一个人来到了哈利三楼的办公室。

    今天下午是七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实践考试,哈利得一直在礼堂里看着,不可能回到办公室里。汤姆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在这附近转悠,于是对着办公室门念出了口令。

    门咔哒一声开了。汤姆走进去关好门,把小蛇从衣袋里拿出来,走到哈利的办公桌前。纳吉尼伸出尾巴在哈利放置地图的抽屉上拍了一下,汤姆伸手拉了拉,却没有拉开,哈利给抽屉上了锁。

    “阿拉霍洞开。”汤姆抽出魔杖指着抽屉轻声念道,抽屉果然开了,汤姆放纳吉尼出去为自己把风,然后拿出了放在最上层的那张折起来的纸。

    那是一张方方正正、很大的羊皮纸,已经磨得相当旧了,上面什么都没有写,完全是空的。就是这个东西让自己的行踪泄露的么汤姆想了想,打开办公桌上的墨水瓶,拿出一根插在笔筒里的羽毛笔滴了一点墨水在纸上。墨水只是闪了一下,然后像是渗进纸张里一样消失不见了,羊皮纸依然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污迹。

    汤姆心中一喜,连忙拧好墨水瓶盖子,把羽毛笔放回原处,用魔杖把羊皮纸复制了一份,按照原样折好后放回抽屉,再用魔法把抽屉锁上,然后拿着地图离开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办公室。

    这一切太顺利了,汤姆在悠然走回地窖的时候想,他可没想过哈利居然只用了一个非常简单的魔法来锁抽屉,而且也没有换门上的口令。太大意了不是吗汤姆唇边不自觉地弯起一个笑容,他可不怕第二天要考的魔法史,比起这个,他更愿意研究研究这张不起眼的烂纸片有什么神奇作用。

    汤姆很容易就找出了让地图显示出来的方法。原本在一旁复习的阿尔法特也凑了过来,惊讶地看着如同蜘蛛网一样的细细墨水线条从汤姆触碰过的地方开始出现,逐渐汇合、彼此交叉延伸到羊皮纸的每个角落,然后最上方出现了弯曲的绿色手写体大字。

    “活点地图。”汤姆轻声念道,两个少年对视一眼,吃惊地看着这张详尽地描绘出了霍格沃茨每一个细节的地图。然而真正值得注意的是上面沿着地图移动的小小的墨水点,每一个墨水点边上都用极小的字母标注着一个姓名。汤姆凑到跟前去看,他看到标注着哈利波特的小墨水点正在礼堂门口踱步;阿不思邓布利多正走在四楼到三楼的楼梯上;亚历克斯帕兰佩恩在禁林外面徘徊;汤姆里德尔和阿尔法特布莱克正挨在一起,位置是斯莱特林的地窖汤姆甚至注意到了通往密室的那条走廊,此外还有很多通道都指向了一个方向。

    “你从哪里弄到的这个”阿尔法特惊叹地问,“这简直就是违反校规的最好帮手”

    “偷来的。”汤姆懒洋洋地说,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

    “你刚才说是去散步,就是为了这个”阿尔法特瞪大了眼睛。汤姆看了自己的好友一眼,点了点头,一把揽住坐在身边的好友的肩膀。

    “根据我上周的考察,只有今天这个时候,我才有足够的时间去找这个。”

    “难道说你”阿尔法特瞪大了眼睛,汤姆指了指标注着哈利波特的小点。

    “上周我们考黑魔法防御术的时候哈利一直在礼堂里陪到了考试结束,所以只有今天他整个下午都在礼堂看着那些学生。你猜得不错,阿尔。我的确是从哈利的办公室里弄来的这张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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