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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器 第19节

作者:沉默的戏剧 字数:18277 更新:2022-01-10 00:38:37

    席然怀里抱着姜殊,手心托着鸡蛋仔,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极了保姆。

    田甜抱着外套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恰好见到席然在笑,他的笑容温柔极了,就像是软绵绵的秋风,恬静而温和。

    席然抬起头看见了她,微微笑道“田姐姐,你来了。”

    “是啊,我来还衣服。”田甜笑了笑,推开铁门走了进来,她走到席然身旁,拉过一旁的板凳坐下。

    席然收拢手心,把鸡蛋仔放进口袋里。

    田甜咬着嘴唇,半晌道“对了,我辞职了,其实应该说是被开除了,不过算了,也无所谓了,本来我也打算换工作了。”

    席然道“人生无常,总不可能一辈子一帆风顺,或许这是一个转机也说不定,别担心,以后会找到好工作的。”

    田甜颔首道“没错,谢谢你。”

    “对了,你不是还衣服么,他在里面。”

    田甜犹豫了一下,迟疑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找他,其实我现在有一点困惑,我能跟你说说心里话吗”

    席然点头“当然可以,你说吧。”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小时候没什么朋友,记忆当中只有一个玩伴和一只小兔子。”田甜伸手摸了摸席然怀里的兔子,有些羞怯道“我不敢说这是爱情,毕竟那时候我们都还这么小,尤其他比我还小,可是他对于我确实很特别,那时候他可能才两三岁,但是一点也不像弟弟,就像个小哥哥一样,可以说他和那只兔子就是我童年所有的记忆,我这么说可能有点语无伦次,但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席然心里堵得慌,他小心翼翼的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确定你这种真的是喜欢吗”

    “我不确定。”田甜苦笑道,“事实上后来我再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其实我并没有喜欢他,但是那天他在山上救了我,还把外套给了我,我突然又觉得那种感觉就像是一见钟情。”

    姜殊暗暗叹气,女孩子的心事可真复杂。小时候陪他玩的最多是自己,救了她两回的也是自己,田甜姑娘为什么不爱他呢

    席然看着田甜面带红晕的脸颊,胃里一阵泛酸,他舔了舔嘴唇垂着眼说道“田甜,他已经结婚了。”

    田甜怔忪地看着他,喃喃道“我没想到这一点。”

    席然感觉到鸡蛋仔想爬出来,用手指按着他的胸口把他推回去一点,又道“他还有一个孩子,男孩,小名叫鸡蛋仔。”

    田甜把衣服塞给席然,干巴巴的笑了笑,慌张的站起来道“我得回去了,帮我把衣服还给他,替我说声谢谢。”她急匆匆地跑出了院子。

    席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莫名觉得哀伤与抱歉。

    姜晏打开门,淡淡道“你没有做错,田甜的性格就像,柔软却黏腻,容易被欺负却又容易原谅,容易受伤却又容易感动,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邹华的事情就是个例子。”

    席然低着头,依旧摇头“可我不是这么想的,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想的并不是怎么才能为她好,我是生怕她抢走了你,我明明知道这不可能,可一旦确定有人真的觊觎你,我就难受的胃里泛酸,简直想把你藏起来才好。”

    姜晏眼神柔软了下来,他蹲下身,轻轻抚摸席然的后颈,低低的笑了起来。

    “别笑了。”席然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行了,不笑了,进屋吧,儿子该喝奶了。”

    席然气的直瞪他“还闹”

    刘春花做好饭,古尧也从外面回来了。

    姜殊顺口就问“你一大早哪儿去了”

    古尧饿的前胸贴后背,连忙坐下,扒着饭道“有两只野鬼不肯投胎,半夜躲在附近偷袭路人,我离得近就亲自过去看看。”

    刘春花手一抖,吓得抬头看他。

    古尧大口吃饭,笑着道“阿姨放心,附近我都贴了符咒,一般的妖魔鬼怪进不来。”

    “在哪儿呢,我没瞧见啊。”

    “能瞧见,不得轻易被人撕了”古尧笑道,“放心,安全着呢。”

    吃过饭几人就坐车回去了,刘春花看着汽车远去的背影,叹气道“咱们又成留守老人了。”

    “啥留守老人,能一样吗”阮思明小声道,“你一个电话,他们不是一秒钟就回来了”

    刘春花掩着嘴笑,进屋道“送走了他们,咱们也得收拾收拾,准备去旅游了。”

    不周山一

    “晏、青待你们元神归位之时,我自当放过石夷”声音从地下传来,那条黑入枯木的蛇尾也自底下钻出,他紧紧地缠住了老人的腰,老人似梦似醒般微阖着双眼,嘴里发出一声声细碎的笑声。

    姜晏单膝跪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昏迷不醒的席然,他缓缓抬起头,阴翳地看着那条蛇尾,喃喃道“你骗了青儿,你欺骗了他”

    “我装作受伤骗取他的信任,他当真是温柔善良,与你截然相反”那声音咬牙切齿,“若非你顽固不化,石夷与青岂会蒙遭大难晏,回到你的本体,我自当放过石夷”

    石夷低着头笑“你这愚蠢老儿,白活了这数万亿年,你匍匐在大地之下,自称大地之神,却对人间如今的太平祥和视而不见,晏青归位,修仙时代重回三界,人间又将成为修罗道场。”

    “那又如何,凡人渺小皆是蝼蚁,本就不该存活在三界之内,我等应天地而生,神力无边,身份何等尊贵,岂能给这群凡人让路”

    “你不过是贪得无厌,受不了修炼之苦罢了。”石夷道,“盘古大神给了我等太多眷顾,我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凡人却要看天色行事,这就是你所谓的理所应当。”

    “休要废话”

    姜晏放下怀里的身体,他缓缓站起身,冷冽道“该给我闭嘴的人是你烛阴我姜晏在此发誓,要你永世不得如愿”

    他一圈破开地面,飞身入地,大地发出强烈的震动,石夷随着蛇尾的甩动渐渐失去了意识。

    徐瑶青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他看着空中失去意识的石夷,哀痛道“小石头,没想到你才养好伤回到我们身边,只是短短数日又被烛阴暗算。”

    他抬起手看向天空,嘴里默念法术。

    石夷忽然变回原形,从蛇尾的缝隙中掉落,数百只鱼雀从四面八方飞来,尖长的鸟嘴叼走了那枚乳白色的石头,鱼雀一哄而散,又向四面八方飞去。

    “鱼雀听令,切莫回到大地之上。”徐瑶青喃喃道,“大地之上已无净土。”

    烛阴与姜晏在大地之下打斗,无数条蛇尾轰然从地下钻出,姜晏被卷在其内无法挣动。

    “石夷”大地之神震怒,发狂似的扫动蛇尾。

    狂风席卷,吹起周遭的乱世尘土,姜晏疲惫的笑“你杀不死我,如今小石头不见了,你再也无法逼迫我们回到本体之内。”

    “那我就让你们永生永世不得相见”

    姜晏猛地张开眼,痛苦的喘着气。

    王子夜炫耀一般的用手掌撑着脑袋,看着姜晏道“你怎么睡着了,你额头上都是汗。”

    姜晏吐了口气,摇头道“没事,你来干什么”

    “哦,我来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南海”

    “下周”

    “恐怕要耽误姜先生的时间了。”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店里,他两手垂在身侧,脸上带着仪式化的笑容,口气却不容置喙。

    “你到底是来了。”

    陈兼庭含笑道“有劳姜先生了。”

    姜晏颔首。

    “喂,姜晏,我的胳膊”

    姜晏关上车门,缓缓合上了眼。

    “就是这里了,不久之前老板换了住处,但依旧还是不如意,姜先生请吧。”

    环山临水的古代建筑,整栋建筑呈圆形,一砖一瓦都来头不小,入门处两个妙龄女子五官精致如画,俯身作揖,行的是古时的礼。

    “整栋建筑分成两部分,呈太极阴阳状,无论是建筑时间,还是一路走来的佣人,都生于阴年阴月阴日,你们老板想干什么”

    陈兼庭笑道“老板果然没有找错人,这边走。”

    绕过了长亭回廊,一路走向后花园处。

    姜晏的脚还未跨入庭院,便感觉到了凌厉的剑气。

    他今日着一身白袍,与他的身上的血煞之气格格不入,可舞剑时却平添了一股飘然洒脱的气质。

    那并非一柄普通的剑,剑指九天,能破天地万物,能渎地府鬼魂,姜晏仿佛能感受到那些魂魄在头顶张牙舞爪,然而,哪怕在极阴之地却也不敢造次,盘旋之后又回归平静。

    “这把剑真乃绝品。”姜晏喃喃道。

    陈兼庭苦涩一笑,默不作声的退下。

    剑刃扫向桌上的砚台,砚台飞向空中,墨汁胡乱落下。

    剑尖挑起墨汁,游龙走水般在庭院中的乳白色大理石碑上刻画,他的剑招极快,快的姜晏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

    砚台落地时,剑气挑起了砚台,接住胡乱散落的墨汁,归于原位。

    姜晏抬眼看向那块大理石碑,墨迹嵌入了剑痕中,刻画出少年俏皮灵动的笑颜,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抬着下巴,长发泄了一地。

    陈先生收起剑,轻轻触碰等身石碑上少年的容颜,“我自来不喜白衣,染了血渍甚是难看,可他总是一袭白衣胜雪,他生性善良,又岂会轻易染血。”

    姜晏道“你既然将宅子建在此处,就该知道他已经死了。”

    陈先生长身直立垂眼轻笑,似是讽刺,又似是自嘲,“你该是知道的,生死何妨。”

    姜晏叹气,他早已想起来了,陈先生也仅是故作不知,等待着有人为他戳破谎言。

    “他家中世代长寿,拥有漫长的寿命,你想陪他到生命的尽头,便苦求长寿之法,你求到了药,只是”姜晏放缓了语速,“如今想死却不能。”

    “他在我怀中闭上了眼,那时我已经安排好了后事,只等与他共赴黄泉。”

    姜晏道“可谁知你却死不了,剑刃划破喉咙不见血,伤口急速愈合,哪怕是斩首,刀起刀落的速度却远比不上你伤口愈合的速度。”

    陈先生抬起手中的剑,轻轻抚摸剑身,喃喃道“这柄剑三界九天之中无任何兵器可以比拟,却也收不走我的命,断不了我的魂,”

    他舞了个剑花,负剑而立道“命运待我不薄,我以为我自此将孤独的活在世上,可他又回来了,我可以碰到他的身体,可以闻到他的味道,可以与他相拥缠绵,他真真切切的回来了。”他深吸了口气,合上湿润的眼,缓缓又道“两千年了,他出现了无数次,长则一年半载,短则一时半刻,可整整五十年,我已经五十年没有见过他了”

    姜晏道“你早知那只是一个鬼魂,你并非让我帮你找他,你是想让我帮你留住他。”

    陈先生收剑入鞘“陈某就是这个意思。”

    “放了他吧。”姜晏道,“放他去投胎吧,你执念太深,已经耽误了他两千年。”

    陈先生斜眼看了他一眼,声音中并没有愤怒,寡淡的如同一波清水“你不了解他,即便我放他走,他也不会去投胎。我们同生共死无数次,自来没有独活的时候。你告诉我,我如何才能再见他”

    姜晏沉默不语,喉头哽动,许久才道“你的剑动了。”

    陈先生定睛看着他。

    “你不死与药无关,而是源于这柄剑,这柄剑来自上古时期,沾过无数人的血,从神至仙,到人至鬼,染过三界九天之内各色生灵,你收服这柄剑的时候,便与它人剑合一,剑不灭,人不亡。”姜晏道,“在他死后,因你二者执念太深,他的魂魄钻入了这柄剑之中,由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过你。”

    陈先生盘腿而坐,低头凝视手中的宝剑。

    “如今日月变色,天地间灵气陨灭,这柄剑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辉,他被困在剑中,任凭你执念多深,他都无法再出现了。”姜晏遗憾道,“抱歉,我帮不了你。”

    陈先生轻轻笑了,如若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剑刃,剑刃削铁如泥却不伤他半分,他笑着眼泪却掉了下来,一滴滴打在薄如蝉翼的剑身之上。

    泪水触及剑身迅速变红,好似烧红的铁,又好似夏日的骄阳,红过这世间一切的血泪,染满了悲凉与沧桑。

    “无人能毁去这把剑,唯有我。”陈先生淡淡道,“剑毁了,是否我能与他共赴黄泉。”

    “来世你们定然还能见面。”姜晏道,“我许你生生世世,每一世我都必然将他带回你的身边。”

    “多谢。”男人缓缓起身,打开桌上的木盒,小心翼翼的取出里面的墨绿色长箫。

    他左手持箫右手持剑,走入院中舞剑,如行云流水飘渺无形,光阴似箭,却略不去半分悲情,漫长的时光里,情爱一寸寸刻入骨髓,一分分没入肺腑。

    微风挽霞,金色的光洒了一地,九天剑一节节断落,陈先生的肉身最后消融在黄昏之中,他的身体像是染了金粉,飘零在湖面之上,转瞬即逝。

    姜晏仰脸看向摇摇欲坠的夕阳,日复一日沉沦,又日复一日升起,枯燥乏味的如同行将就木的老者。

    可三界九天之内,却只有无人知晓。他不知疲乏,不懂退怯,日复一日的升起落下,重复了数万亿年,只为了破除日不见月的轨迹。

    姜晏哽咽叹气,他似乎能体会到陈先生的感受,他一生之中有过无数苦痛与悲凉,有过眼泪与疲惫。

    却从未有过半分后悔。

    不周山二

    姜晏一身疲惫地回到家中,客厅灯光明亮,电视机正放着大头儿子小头爸爸,鸡蛋仔坐在沙发的靠垫上,两只手捧着一块薯片的碎片,用细细的门牙一点点的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机。

    姜殊住在沙发上,用指尖轻轻摸着鸡蛋仔的头发,说“慢慢吃,不要着急,这些碎片都是你哒。”

    鸡蛋仔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

    姜晏关上门,把钥匙扔进鞋柜上的收纳筐里,一边换拖鞋一边说“又来蹭饭”

    姜殊撇嘴“什么啊,我帮忙洗菜切菜了呢。”

    鸡蛋仔放下薯片,顺着沙发扶手往上爬,站到沙发的最高点看着姜晏。

    姜晏径直走进厨房,鸡蛋仔挠挠脸,又从沙发上爬下来,光着脚哒哒哒的走在地板上,跟着走进厨房,仰着脸看着姜晏和席然。

    姜晏把排骨从蒸锅里端出来,小声说“我们在厨房里吃完再端出去,不然都被那小子吃光了。”

    席然笑着摇头,转而问道“你今天去哪儿了一下午没看见你。”

    姜晏突然从背后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肩窝处蹭了蹭,正要说话,一抬头就看见鸡蛋仔站在煤气灶旁边歪着脑袋看着他们。

    姜晏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松开席然退后了一步。

    席然倒是面不改色,笑眯眯地用筷子戳了一点嫩豆腐喂给鸡蛋仔吃。

    鸡蛋仔张大嘴把筷子含进嘴里,吧唧了下嘴,突然发出了奶声奶气的声音“是爸爸妈妈。”

    席然蓦地瞪大了眼“你会说话”

    鸡蛋仔挠挠头,不太明白席然在说什么,他看着席然又重复了句“是妈妈。”他说话不太清楚,还带着重重的鼻音,听上去软软糯糯的。

    姜晏噗的一声笑了,问鸡蛋仔“我是谁”

    “是爸爸。”

    姜晏拎起鸡蛋仔,打开冰箱拿了一盒鲜牛奶,赶在席然发脾气之前带着鸡蛋仔离开了厨房。

    姜晏把鸡蛋仔放在餐桌上,往小碟子里倒了点牛奶,摸摸他的脑袋说“喝吧。”

    鸡蛋仔蹲在桌子上,伸出舌头舔牛奶,蹭的鼻子上到处都是。

    姜晏撑着脑袋看着他。

    鸡蛋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看牛奶又看看姜晏,说“是牛奶。”

    “没错。”

    鸡蛋仔嘿嘿笑了笑,心满意足地躺下,一秒钟进入梦乡。

    姜晏用指腹擦去他脸上的奶渍,托起他放到沙发上,顺便敲了敲姜殊的脑袋“帮忙盛饭。”

    “你这是差别待遇”

    “你还小吗蠢货”

    姜晏坐在阳台栏杆上,仰着脸看着夜幕,漫天星辰围绕在月亮四周,真真是众星拱月的天相。

    人生本就是一场修行,一切都在天道轮回之内,可这人生未免太多波澜,他们这一路走来步步仓惶,诚惶诚恐。

    姜晏的眼底蓦然浮现起了浓浓的哀伤,所有仙魔妖鬼都想分开他们,他们在一起注定是大逆不道。

    可他这次偏要逆道而行,他倒要看看,茫茫天地究竟站在哪一边

    席然拿着两罐啤酒走过来,后腰倚着栏杆,递了一罐给姜晏,问“你有心事”

    姜晏拉开易拉环,喝了口啤酒摇头道“没有,只要看见你就高兴了。”

    席然扑哧笑了,他跳上栏杆和姜晏并肩而坐,一同看着月亮道“今天的月亮真漂亮,又大又圆。”

    “不如你漂亮。”

    席然瞥他“不要油嘴滑舌。”

    姜晏喝了口啤酒,摇头道“你没见过真正漂亮的月亮,他悬挂在头顶,仿佛近在咫尺,满月时可以照亮整片天空,让黑夜像白天一样明亮,满天星辰都是他的陪衬,百花含羞带怯,万物疯长,生灵一夜成精,那是一个修仙的时代,我曾经以为他就在我眼前,可是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明白,无论我如何追逐他,都不可能靠近他。”

    一只奇怪的鸟儿在两人头顶盘旋,它脑袋呈红褐色,形似麻雀,生着一张又尖又长的嘴,身体却像是一条鲫鱼,身上没有鳍,却长着一双鸟的翅膀。

    姜晏抬起头看见了它,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鸟儿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决然的展翅远去。

    “那是什么鸟”席然困惑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叫鱼雀,相传古时有一条贪吃的神鸟,终日在河面上捕食,有一次它误食了一条全身剧毒的鱼,神鸟来不及吞咽它就被毒死了,那条鱼就留在了它的肚子里。神鸟死后化作鱼雀,上能入天,下能入水。如今的蓬莱与世隔绝,进出全靠鱼雀相送。”

    “它来做什么”席然嘀咕道,“叫你回蓬莱么”

    “鱼雀通常只在水上盘旋,这只或许是迷路了。”姜晏道,“冷不冷进去吧。”

    席然依依不舍地看着鱼雀飞去的方向,喃喃道“真的好熟悉”

    老板去银行存钱,古尧悠闲地坐在老板的位置上,打开平板,点开外卖网,准备大吃一顿。

    姜殊坐在他后面,下巴搭着他的肩,眼巴巴地问“到底吃什么呀。”

    “这要取决于谁买单。”

    姜晏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玩手机。

    姜殊眨着眼道“当然是你呀。”

    古尧“怎么又是我你怎么这么吃里扒外”

    姜殊挠挠头,无辜地看着他道“你不给我饭吃啦”

    “给给,继续看,想吃什么我给买什么。”古尧败北。

    姜殊道“那还吃那家盖浇饭吧,我要一个豪华版三文鱼盖饭”

    姜晏接口道“两份咖喱猪排。”

    古尧斜眼睨他“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姜晏点头“现在可以当我不在了。”

    席然从银行回来的时候顺路买了板栗,姜殊正等外卖等得焦急,看见板栗高兴的欢呼了一声。

    姜殊把剥下来的壳放在一起,准备待会儿一起扔。

    鸡蛋仔闻见了香味,从姜晏肩膀上跳下来,爬上桌好奇地看着板栗壳。

    “有点烫呢,哥哥等会儿剥一个给你吃哦。”

    鸡蛋仔点点头,伸出小脚站到了半圆形的板栗壳里,摇摇晃晃地一屁股倒了下去。

    姜殊嘴里塞满了东西,忍不住发出爆笑。

    鸡蛋仔傻乎乎地跟着笑,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又站进板栗壳里,奶声奶气的说“是跷跷板。”

    “不是跷跷板,是板栗壳。”姜殊纠正他道。

    “是荡秋千”

    “不是秋千,是板栗壳。”

    鸡蛋仔绞着手,小心翼翼地问“是跷跷板”

    姜殊沉默片刻,慢吞吞地点头“没错,是跷跷板。”

    “是跷跷板。”鸡蛋仔坐在板栗壳里,高兴地摇来摇去。

    古尧看着鸡蛋仔笑,对姜殊道“这个小麻烦精是你弟弟吗大麻烦精。”

    “什么啊,又来说我”姜殊扁扁嘴,把板栗收起来,摩拳擦掌等外卖上门。

    古三通进来的时候几个人都在,他捋了捋胡子,把圆顶瓜皮帽摆在桌上,笑眯眯道“今儿个人都在啊,四个人不搓个麻将”

    古尧困惑道“三叔,为什么今天要搓麻将”

    古三通抿了抿唇“这就是一个笑话。”

    姜殊趴在桌子上看着他道“可是一点也不好笑啊。”

    古三通气得胡子发抖“这是我们老人家打招呼的方式,小孩儿你学着点。”

    “哦。”姜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也。”古三通捋着胡须笑,忽然看见了坐在板栗壳里发呆的鸡蛋仔,顿时乐的见眉不见眼,“哪来的小庆忌,长得跟陶瓷娃娃似的。”

    席然给古三通沏了茶,把杯子递给他,说“山里捡的,他叫鸡蛋仔。”

    鸡蛋仔好奇地看着古三通,突然指着他的胡须说“是白头发。”

    古三通哈哈大笑“这孩子快开窍了,庆忌生来单纯愚钝,与天地山野为伴,喜上山涉水,但只要认了主就会慢慢开窍,开窍之后学东西极快,很快就会变成小人精咯,是不是啊,鸡蛋仔。”

    鸡蛋仔揉揉鼻子,说“是跷跷板。”他说完就站了起来,顺着桌脚滑下去,滴溜溜跑到席然脚边,乖乖的坐在他鞋面上,抬着头看着大家。

    古三通道“好了,说正事,我今天来是为了王子夜右臂一事,上回罗盘显示位置在南海,我今天再开罗盘却发生了变化,罗盘显示他的右臂如今在不周山。”

    古尧道“传闻当年共工怒撞不周山,不周山一断为二,此后就再也没有了不周山的记载,但据我所知,不周山应在西方,而南海却在南方。”

    古三通道“没错,这是两个相去甚远的位置,王子夜的右臂究竟在何处,又为何会挪动位置,其中的由头我却是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原因。”姜晏道“王子夜的右臂既在南海,也在不周山。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后,脊椎化作不周山,传闻不周山乃是支撑天与地的天柱,但事实上共工撞断不周山之后,天并没有塌下来,其实不周山仅仅只是一条通往天界的道路,不周山断开之后,凡人无法以血肉之躯登天,有人便把不周山挪去了蓬莱,而蓬莱现在应该就在南海。”

    “等等、等等,什么叫应该”古尧打断他道。

    “蓬莱会动,我不确定它如今是不是还在南海。”

    古尧啧啧笑道“蓬莱会动有点意思。”

    古三通疑惑不解道“可是为何要挪走那不周山这不周山究竟有何奥妙”

    姜晏避而不答,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古三通犹然觉得费解,又想起魔卿一事,迟疑道“可这蓬莱如今已不是安全之地,你还打算回去吗”

    “蓬莱从来不是安全之地,我是时候回去了。”

    古尧一拍桌子道“说得好,我跟你一起去,该摸一摸魔卿的底了。”

    古三通蹙眉摆手“哎哟,我的主子,千万不要冲动,对付魔卿一事还要从长计议。”

    “好啊,那现在开始讨论。”古尧勾唇笑道,“三叔,你好好想想,不先下手为强,难道等着他来人间作乱吗”

    古三通啧啧摆手“不行不行,再讨论讨论,好好筹划筹划。”他心中知道古尧并非鲁莽之人,今日如此言行,恐怕是做好了飞蛾扑火的准备。可饶是如此,古三通亦不能掉以轻心,古尧是古家数千年来最具天赋的传人,他如今不过三百余岁,尚且年轻,若此番侥幸渡过大劫,将来必有大作为。

    古三通劝不动他,外卖来了之后古尧干脆埋头吃饭,看的古三通连连叹气。

    席然把自己的饭给了古三通,他拿起手机道“古先生吃饭吧,我有点事情要回家一趟,我先走一步。”

    席然托起鸡蛋仔放进裤子口袋,径直离开了店铺,姜晏没吭声,放下盒饭跟着走了出去。

    古三通道“这味道我吃不惯,还是不吃了,我回去还有点事,下回再见。”

    姜殊送他到门口,朝他挥挥手道“古先生再见,下回一起搓麻将啊。”

    古三通“”

    “嘿嘿,我学得挺快吧。”

    古三通哈哈大笑,捋着胡须走了出去。

    姜晏跟在席然身后,始终隔着两三步的距离。

    席然猛的转身,忍着笑道“干什么呢,过来。”

    “你生气了。”

    席然朝他勾了勾手“没生气,别躲在我后面,过来,走我旁边。”

    姜晏思考了一会儿,问道“那你回家干什么你是不是担心我回蓬莱会有危险”

    “我前几天在网上买了一个小木屋,就是那种玩具房,我看了尺寸,正好给鸡蛋仔玩。”席然笑道,“不如你帮我一起装,我想快一点装好它。”

    姜晏点头道“好,我帮你。”

    席然笑了笑,便又不再说话,安静地走在落叶飘零的小路上。

    回到家之后,席然拆开快递,在柜子里找出工具箱,正准备看图纸安装,一回头姜晏已经拼好了整间屋子。

    花花绿绿的甚是好看,席然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它,苦笑道“这么快就装好了。”

    姜晏道“我也想快一点装好它。”

    席然垂着眼道“是挺快的。”

    “嗯。”姜晏抱住席然,亲了亲他的脸颊,小声道,“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

    姜晏低笑道“那你有空陪我去蓬莱吗”

    席然猛的瞪大了眼“你带我一起去”

    他目瞪口呆的样子看上去傻极了,姜晏忍不住就想去咬他的嘴唇,席然推开他一点,追问道“你说清楚,你别唬我。”

    “当然是真的,总要带你去看看我们生活过的地方。”姜晏低头亲他的额头、脸颊、鼻子、嘴唇,席然被他亲烦了,他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姜晏就又开始不老实了。

    席然干脆推开他,一转身跑到了沙发上,隔着沙发问“你不怕我累赘吗”

    “怕什么,我姜晏是堂堂蓬莱战神妖魔鬼怪都没有你生气来的可怕”

    “怎么这么说话呢。”席然忍不住想笑,笑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太好,他抓了抓头发,认真问道“可是我听古先生的意思,蓬莱好像很危险。”

    姜晏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哑声道“是时候找回你的记忆了,席然,我都想起来了,你也该清醒了。”

    席然眼神中闪着光,心脏在胸膛中猛烈的跳跃。

    鸡蛋仔歪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们,突然出声道“是爸爸妈妈。”

    姜晏笑着用手指挠了挠他的下巴,“乖,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新家。”他把鸡蛋仔放进小房子里,姜晏是按照图上的模型还原的,不仅有卧室客厅阳台,还有书房和玩具房,姜晏把楼梯改成了滑滑梯,整个小屋设施一应俱全。

    鸡蛋仔在滑滑梯上玩了几下,姜晏点了点卧室的地方,鸡蛋仔朝着姜晏手指的地方爬去,刚到小卧室,姜晏就施法让他睡着了,他拉过被子给鸡蛋仔盖上,“好好睡,不要打扰爸爸妈妈。”

    席然莫名其妙道“干嘛无缘无故让他睡觉。”

    姜晏拉上窗帘,走回沙发前,欺身压了上去,贴着席然的嘴唇含含糊糊道“事情都办完了,我想在沙发上亲热一下。”

    “那也不能虐待儿童。”

    姜晏低低笑了几声道“先替自己想想吧。”

    不周山三

    古三通真是要疯了,不仅古尧和姜晏要去蓬莱,连席然、姜殊和鸡蛋仔也要一同去,他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头怕是要在这件事情上晚节不保,要是古尧在蓬莱出了事,他何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古尧不耐烦地掏掏耳朵,随手拿起桌上的龟壳摇了摇,抛出铜钱道“看,卦象显示出入平安。”

    “胡说这卦象分明是警示你须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古三通步步紧跟着古尧在房间里转悠。

    古尧蹬了脚上的靴子,仰面躺在梨花木雕花古床上,看着床帐淡淡道“老祖宗把家宅建造在龟壳之中,藏于空间夹缝之内,难道我古家就当真成了缩头乌龟了吗”

    “你知道三叔并非这个意思,只是世事难料还得小心谨慎。”古三通幽幽叹气道。

    “如今早已不是可以细细筹谋的时候了,想要克敌制胜唯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古尧道,“离末日之期还有三年,你我心知肚明,现在的形势是九死一生,哪怕我苟延残喘,也不过三载光阴。”

    古三通长长叹气道“家主,我替您收拾法器。”

    “不必了,我只带斩魂刀和罗盘。”古尧坐起身,严肃道,“若我这次回不来,古家大小事务均交由你做主。他们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去找他们。”

    “好,我送送您。”古三通红着眼,咬着牙忍着,他生怕一开口便又是一连串讨人厌的言论。

    古尧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和他絮絮的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走到老宅门口古尧才道“说来讽刺,末日将至,天上地下却不见任何动静,若此次我铩羽而归,咱们古家也当一回缩头乌龟。”

    “唉。”古三通撩起袖子擦了擦眼角,一抬头古尧已然离开了老宅。

    古尧去往席然家,王子夜犹犹豫豫地劝着姜晏再想想,那口气颇有些古三通的味道。

    姜晏不理会他,系着围裙研究菜谱,不时地问席然这个吃不吃,那个吃不吃。

    王子夜追着他说道“对对,我知道是我起的头,但我当不起这个骂名,你们要是都死了,那我王子夜岂不成了灾星不不不,这样可不好。”

    姜晏低头看着他的脑袋和悬在头发上的胳膊,淡淡道“你放心,敢和你交往的朋友,绝对不会考虑你是不是灾星。”

    席然手里打着鸡蛋,拧着眉看着王子夜道“我不是很想说,这样好像不太礼貌,不过你这样看上去真的比之前更糟糕。”

    “歪我的身体难道不是更整齐了吗”

    姜殊插嘴道“不仅诡异,还不对称,一点也不好看。”

    王子夜叹气道“你们不知道,我的手对我很重要。”

    席然道“所以我们更要去一趟蓬莱了。”

    “不不不,我被你们绕进去了。”王子夜迟疑道,“要不然我和你们一起去”

    姜晏合上书,拎着他的脑袋走到门口“不是我想打击你,但事实上你还不如鸡蛋仔,庆忌脑袋瓜傻才会听你胳膊指挥,走吧,别想蹭饭。”

    “嗨,半仙你好。”王子夜和刚进门的古尧打招呼,转过脑袋又对姜晏道,“呵呵,其实你做饭我也并不是很想吃,我走了。”

    “再见,路上不要被人看见。”古尧扑哧一笑,转头对姜晏道“你做饭啊,能吃吗”

    “不吃滚。”

    “吃吃。”古尧抱着姜殊在沙发上看电视。

    姜晏继续在厨房捣腾,晚上七点多钟终于把菜端上了桌。

    鸡蛋仔爬上餐桌,看着柠檬鱼软软的说“是鱼。”

    姜晏点头“是鱼。”

    鸡蛋仔蹲下,又看着红烧排骨说“是排骨。”

    古尧啧啧道“难为你看出这是排骨了,这什么颜色,你用的黑酱油咱们的践行饭吃的这么寒碜”

    席然瞪他“六菜一汤你还想怎么样吃鲍参翅肚长大的”

    姜殊跟着点头“就是哒,你怎么这么挑剔,吃不吃啊”

    古尧在姜殊腰伤拧了一把,咬着牙道“狗腿”

    姜殊笑嘻嘻的往后缩“痒痒。”

    姜晏坐下吃饭,用筷子戳了一点鱼肉给鸡蛋仔吃。

    鸡蛋仔抿了抿味道,脸酸的皱成一团,抹了抹嘴委屈巴巴地顺着桌腿爬了下去。

    姜晏满脸黑线,不再管他闷头吃饭。

    姜殊吃了块排骨,咂巴着嘴道“虽然卖相难看味道也一般般,不过都是我喜欢的菜呢。”

    “你有什么菜不喜欢”姜晏把鱼肚皮上的肉戳下来,一大块放进了席然碗里。

    席然咬了一口,惊喜地睁大眼道“柠檬鱼很好吃啊,不酸,味道正好,是鸡蛋仔没有口福。”

    古尧飞快地拿起筷子,将鲈鱼翻了个面。

    姜晏在他翻面的瞬间,抢在古尧之前把另一面肚子给戳下来,放进席然碗里。

    席然纳闷地看着他们抢鱼肚皮,扒了口饭问“鲈鱼又没什么骨头,你们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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