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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器 第6节

作者:沉默的戏剧 字数:20348 更新:2022-01-10 00:38:26

    几人又是一通翻箱倒柜,这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金子找到了,就在姑爷您的书房里,打扫卫生的丫鬟无意间看到了,现在二小姐也知道了,正要找你算账呢”

    吴之礼蓦地一惊,那衙差嘴角含着笑,冷冰冰地说“那我现在是不是该把你抓回去呢”

    “抓什么抓我们自家的金子,有什么好抓的走走走。”

    姜晏从外面走进来,与离开的吴之礼擦肩而过,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西餐厅那位服务员的模样。

    这究竟怎么回事,那镜妖到底想干什么

    徐瑶青不太喜欢将烦心事告诉姜晏,但此番却已经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了。

    他断断续续地和姜晏说了不少事,姜晏从他的话语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拼凑的七七八八。

    徐瑶青刚来桃源村便去了李老爷家做事,他学识渊博,又写得一手好字,原先是李老爷专门请去为两个女儿教书的先生。

    李老爷只有一位夫人,前几年去世了,只为他生了两个女儿,好在李老爷不是重男轻女之人,他反倒认为女子读书方能自怜自爱,只是镇上的文人不多,又大多清高,不愿教女子读书。

    李老爷认识徐瑶青和姜晏的时候,徐瑶青正在巷口替人写信谋生,身旁只有一张椅子,他便蹲坐在地上,趴着椅子上写,他的字写得好,脾气也极好,碰上穷人家囊中羞涩他也帮着写,笔墨钱也一并搭上,一到黄昏两人便收摊,姜晏将椅子拎在手里,徐瑶青就买几个包子,两人边走边吃。

    李老爷几次经过那个路口,都见这两人在摆摊,无论生意好坏,这两人都笑得极其开心,似乎从来没有烦恼。

    后来李老爷请徐瑶青去教他女儿们念书识字,再后来他同时当了账房先生。

    几年后李老爷的两位女儿都到了出嫁的年纪,大女儿嫁的远离开了本地,小女儿则招了婿,也就是今日见到的那位吴之礼。

    然而好景不长,吴之礼进门之后没两年,李老爷就病重过世,二小姐也生了重病,吴之礼很快就带了小娘子进府里。

    唯一能支撑二小姐的就是管账房的徐瑶青,李家家大业大,库房铜墙铁壁,唯一能接触到真金白银的就只有徐瑶青,二小姐拖着病体就是不肯去,吴之礼名不正言不顺也拿徐瑶青没办法。

    姜晏看着徐瑶青愁眉苦脸的样子,失笑道“你怎么才来了一天就惹上了这种麻烦”

    “什么一天”

    姜晏揉揉鼻子,笑着摇头“没什么,明天就去见你们二小姐,顺便再会一会那个吴之礼。”

    徐瑶青八

    第二日天还没大亮,姜晏和徐瑶青便一同离开了家,路经村口恰好碰上赶着驴车出门的周大叔。

    周大叔上镇上办事,恰巧遇到他们便载了他们一程。

    两人坐在颠簸的木板上,身体随着驴车来回晃动,徐瑶青双手环着膝盖,将脑袋靠在姜晏的肩膀上,看着朝阳缓缓升起,照亮了整片大地。

    徐瑶青嘴角噙着浅笑,低眉垂眼道“你带我来人间走这一趟,你说人生八苦世间百态本就是修行的一部分,可这人生岂能这般愁苦。”

    姜晏蹙眉,低头问道“你说什么”

    徐瑶青抿唇轻笑道“好在有你陪在我身边,这人间才得以变得有趣。”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姜晏偏头吻了吻他的发旋,低声道“倦了便睡会儿吧。”

    周大叔驾车途至一条分岔路,他道“我还得绕路去一趟我女儿女婿家,前面不远就到镇上了,小姜啊,周大叔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

    姜晏抱着半睡半醒的徐瑶青下了车,和周大叔道谢之后便分路而行。

    山野间空无一人,两人途径一座独木桥的时候,突然从两旁的树林间窜出一波人来,那六人皆蒙着面,手里拿着家伙,倒是没有直接冲上来,只相互对视,将姜晏和徐瑶青团团围住。

    “将他们扔下独木桥,下面水流湍急,多是乱石,他们绝对活不了,官府只会当是他们失足。”

    徐瑶青眉眼间充斥着阴郁,却还是道“晏儿,饶他们一命吧。”

    姜晏已经意识到徐瑶青是知道他有法力在身的,镜中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仿佛这一切曾经发生过,一幕幕的场景都令他有无比的熟悉感。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徐瑶青独自站在这座独木桥上,被突然冲出来的几人扔了下去。

    在同一时间他出现在了独木桥下,接住了几乎失去知觉的徐瑶青,画面中的姜晏勃然大怒,震怒的声音响彻天地,树林颤动,百鸟冲天,飞禽走兽皆似散开去,逃离此处。

    后来发生了什么姜晏忽然觉得头痛,许久不曾出现的滋滋声又浮现在他脑海。

    徐瑶青见他表情实在凝重,便道“算了,不要与他们计较,等治好了二小姐的病再来与他们算账。”

    姜晏敛去眼底的煞气,抱起徐瑶青消失在了原地。

    几人愣了片刻,突然齐齐大喊“鬼啊”

    姜晏抱着徐瑶青转移到了空旷的草地上,徐瑶青垫着脚,调皮地踩着小石子往前走,嘴里絮絮道“晏儿,虽然我不想你冲动,但他们吓坏了的样子想来也有趣,我犹然还记得我这次受伤时,一觉醒来你抱着我,阴沉着脸,那模样比刚才还可怕呢。”

    姜晏问“后来呢”

    “后来你怎么都忘了呢,你是我的夫君,我说蓬莱无趣,你便带我来人间游历,但我如今受了伤暂时失去了法力,小石头也变回原形正在养伤,不过短短几千年你就忘了吗”徐瑶青幽幽叹气道,“烛阴真是可恶,他下次再来我定要扒了他的皮”

    姜晏愕然,他不知道徐瑶青所说是真是假,但他竟是提到了蓬莱。

    两人进了镇子,一路到了李老爷家,如今是二小姐当家,但她身子不好了,起初她与吴之礼尚且琴瑟和鸣,当家的事情便都交给了他处理,渐渐的除了徐瑶青和管家之外只有一两个老仆姑且还算二小姐的人,如今连管家的权力也被架空了,二小姐唯一还能依仗的就只有徐瑶青了。

    她不怕徐先生背叛她,却怕徐先生太善良,遭受吴之礼的迫害。

    昨日的事情发生之后,二小姐与吴之礼大吵了一架,今日便一病不起,身子骨眼看着是撑不住了。

    吴之礼焦虑地在房内来回走动,他喃喃自语道“那娘们怎么还不死”

    一袭粉色罗裙的女子柔柔坐在圆凳上,正对镜画眉,狭长的眼眸魅惑至极,一颦一笑间眼波流转,眼中仿佛带着钩子,叫人沉沦其中。

    吴之礼却无心欣赏她的美态,嘀嘀咕咕的咒着二小姐死。

    女子垂眼轻抿唇纸,用小指点开,细声道“吴郎,她已经病入膏肓,咱们不必再理会她了,她也决计阻止不了你我成亲,不要再害人了。”

    “光成亲怎么行银子呢咱们可是一点银子都没有”吴之礼俯腰揽住女子肩头,急急道“你再帮我最后一回,只要徐瑶青和那娘们都死了,我就能拿到库房的钥匙,到时候咱们就收手”

    “这”女子踌躇道,“我已经害了李老爷,不能再害人了,万一引起了老天爷的注意,他会派人来收我的,吴郎,咱们收手吧。”

    “你不帮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吴之礼冷下脸来看着她。

    女子见他发怒,心中发愁,正两难间她突然脸色大变“有外人闯进来了”

    那头徐瑶青带着姜晏进了李府,以往李老爷还在时也时常请姜晏来做客,他又是徐瑶青的挚友,因此二小姐和管家都信得过他,几人抄小路去了二小姐的院子。

    越是靠近这间院子妖气便越重,姜晏不得不怀疑,那镜妖就在附近。

    他戒备四周,同时在管家的指引下进了二小姐的房间。

    二小姐穿戴整齐,身子无力地躺在贵妃椅上,见姜晏进来便让奶妈搀扶着坐起来。

    姜晏脸色一黑,这二小姐不就是席然公司的前台小姐吗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二小姐聊起衣袖伸出手腕请姜晏诊脉,姜晏摇头道“不用诊了,你没病。”

    徐瑶青问道“她既没病为何身体一直好不起来”

    “她确实没病,只是精气被妖物吸走了,你们这府里有妖怪。”

    管家嗤声道“肯定是吴之礼那家伙我就知道他有问题”

    二小姐垂下眼,脸色凄凉。

    姜晏合眼,厉声道“它已经来了”

    他推门而出,去往庭院。

    粉衣女子负手而立,长发狂舞,冷眼看着他道“你是何人,胆敢闯入我的地方”

    姜晏不与她废话,飞身上前与她交手,镜妖并非他的敌手,两三回合便败下阵来,她跪倒在地,扬起头看着姜晏,在看清他面容的一瞬间突然脸色大变,颤颤巍巍道“你你”

    姜晏皱眉道“道行不高,害人的法子倒是阴毒,快放了他们”

    镜妖伏在地上呈跪拜的姿势,带着哭腔道“小女知错,上仙大人饶命,小女只是想与吴郎长厢厮守,本意不想害人,求上仙大人高抬贵手”

    “你口口声声不想害人,却把这么多人抓进境中世界,这就是你所谓的不想害人”

    镜妖蓦然发愣“小女不明白上仙大人是何意,吴郎,吴郎,你快来与我一同向大人求情啊”

    “什么吴郎,他根本不是你的吴郎。”姜晏掐着吴之礼的后颈,将他拉到镜妖面前,“你看看清楚,他根本不是什么吴郎这就是一位餐厅服务生而已”

    “你胡说,这就是我的吴郎啊”她凄凉地倒在地上,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世界突然开始扭曲崩塌,周围的建筑如沙一般迅速地塌陷,微风静止,烈日消散,楼亭水榭全都不复存在,众人的衣服渐渐变回现代的服饰。

    姜晏转身抱住白体恤的席然,柔声道“再等等,很快就能回家了。”

    镜妖跌跌撞撞弟从地上爬起来,她仰天长笑,笑声凄厉悲凉,“我忘了,一千多年了,我全部忘了,我忘了我的吴郎已经不要我了。”

    她垂眼落泪,泣声辗转哀怨。

    姜晏道“即便你把这些人抓进来,也塑造不出一个已经消失的历史,既然你已经清醒,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放他们走。”

    镜妖喃喃道“我想起来了,那一年吴郎年少俊朗,才情颇丰,有鸿鹄之志,他在梅花树下习字,生活清苦却胸怀大志,我心系于他,夜半时分化成人形为他盖被,某一日竟被他撞破,吴郎不仅不怕我,还与我相濡以沫,他为我画眉,替我点唇,我在梅花树下起舞,他便将我画在纸上,后来他赶考失利,被人辱骂穷书生岂敢肖想高位,自此一蹶不振,直到有一日他遇见了李家二小姐,那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贪婪和欲望占据了他的全部,我曾经一切以他为重,为他害人,害了一个又一个,报应终是来了。”

    “那一日他让人去埋伏徐先生,徐先生跌下独木桥,本该是九死一生,然而他竟然回来了,全须全尾不带一点伤,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上仙大人,我知道我作孽太多,老天终于要收我了。”镜妖凄厉道,“上仙大人,我都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那一日你愤怒至极,携一身杀气而来,你让吴郎二者选一,一者夺我妖身赠我人胎,我与吴郎远离此地,一世清贫,以耕种换取粮食,以慈悲换取福缘,此生还清欠下的债,洗清一身罪孽下一世也可重头再来。二者将我封印千年,受尽人间凄凉之苦,吴郎则可长命百岁,得半世富贵荣华,有享不尽的金银,抱不完的美人。吴郎我的吴郎他竟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他抛弃了我我早该明白,他早已不是我曾经爱过的少年郎。”

    镜妖流尽了泪,身形渐渐变得透明,“上仙大人,我早该魂飞魄散,也免我痴人说梦,斩不断情思纠缠。”

    “那位上仙大人定然没有告诉你,半世富贵荣华,后半世便是晚景凄凉,曾经多么逍遥,其后便有多痛苦,吴之礼的罪过他终究会赎清,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直到他洗去一切罪恶方能重头再来。”姜晏道,“还有,我并不是你所说的上仙大人,我刚才告诉过你,你记错了,这些人都不是当年那些人,时光不会再回头了。”

    镜妖将目光缓缓投向徐瑶青,“我不会记错的,徐先生天人之姿,世间绝无仅有,你与这位公子便是当年的上仙大人与徐先生。”

    镜妖说完最后一句话,身体化成齑粉,她已不再留恋世间,自行结束了生命。

    姜晏眼前一黑,再睁开已经回到了席然的办公室。

    他在镜中世界过了几日,人间不过几个时辰,古尧见事情如此顺利不禁十分诧异。

    他问起姜晏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姜晏捡了些不重要的和他说了。

    骏华大厦的妖气渐渐散了,那些人的记忆浑浑噩噩,对境中世界发生的事情记不真切,席然醒来一次之后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事情似乎已经过去了,但姜晏始终对徐瑶青和镜妖的话念念不忘,他们似乎是在说两件事,但这两件事情却又不谋而合,镜妖可以控制镜中世界里所有一切的思维和行为,但那时候镜妖分明深陷在了往事之中,她不可能操控徐瑶青说出那一番有关蓬莱的言论。

    阮熙清、席然、徐瑶青,他拥有许多身份,但他究竟是谁,和自己又到底有什么联系

    姜晏不清楚这一切,但他知道在他茫茫无尽的人生中,他将与席然有斩不断的羁绊。

    徐瑶青九

    这次是姜晏第二次踏入古家大宅,上一次还是他遇到弃肉体消亡,姜殊拿着师父送来的灵草,借用古家的炼丹炉为他重塑肉身。

    古家大宅隐藏于结界之中,每次进出都由古家人引路,因此姜晏也对进出之法知晓不多。

    古尧乃嫡系一脉,生来仙胎,他虽掌管古家三百年,但论见识完全不及古家其他人,尤其是古三通。

    古三通年岁七百,通天知地晓古今,可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姜晏今日前来便是为那一枚古镜。

    古三通端坐在梨花木椅上,小心将古镜置于掌心,指尖轻轻划过镜背的纹路,沉吟片刻道“这古镜有一千多年了,应是唐代初年所产,你瞧这梅花纹路极为精致,我曾见过一枚天宝年间所产的柄镜,和这梅花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

    古三通放下古镜,端起茶盏吹散了浮面的茶叶,他了口茶道“传闻杨玉环有沉鱼落雁之貌,唐玄宗对她宠爱至极,曾为她打造了一套三件的铜镜,这枚古镜便是其中之一,杨玉环十分钟爱这枚小镜,日日携带在身,她对镜梳妆,花容月貌皆落入镜中,与唐玄宗琴瑟和鸣的模样也一并被小镜瞧了去,天宝十五年,安禄山兵变,天下大乱,这枚铜镜便于那时失去了下落,镜妖罕见,但这镜非一般的镜,她的主人杨玉环也不是一般的人,不过你问这铜镜是何意”

    “这镜妖说当年曾见过我,不过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想查清楚我的来历。”

    古三通捋须轻笑,用食指点着姜晏道“你啊你,少说也是九百多岁的人了,怎么一点阅历都没有,我问你,你两次踏入我古家,身体可有异样”

    “那姜殊呢他上次来可有不适”

    “也没有。”

    “家主,他可有收你们”

    姜晏蹙眉“他没这个能耐。”

    古三通抿茶缓道“没这个能耐是一回事,不动手又是另一回事,我古家老宅藏于仙器之中,由祖先结界所护,妖物鬼怪皆不得入内,你们不仅进来了,还没有一点痛苦疲乏,姜晏啊姜晏,你还不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我乃仙体”

    “没有哪一个妖能有一身正气,还有元神不灭的本事,你不仅是仙,还定是一位了不得的仙,甚至于你的仙气能庇护那个小兔精,如今世间灵气稀薄,众生修行艰难,姜殊在你身边修行,他不过三百岁却已褪去了妖体,修出人形,那放在万万年之前也是了不得的事情,姜晏,你来头不小啊。”

    姜晏沉思着来回在房间内踱步,又听古三通道“大动荡那一年,天地格局大变,许多修行者都在那一日陨落,天上那一些自视甚高的神明也开始恐慌,他们不再拥有漫长的生命和至高无上的法力,许多仙灵在那时候开启了禁忌的密术,试图通过一些隐秘的方法修炼从而得以长生,还有一些老神则陷入了沉睡,他们不再理会世间琐事,也不再庇护那些仙灵。兴许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席然呢也就是当年的阮熙清,可看得出他是什么来历”

    古三通困惑地拧起了眉“这倒是难住我了,他分明就是人,但身上却有很浓的仙气,这有很多种可能,或许他身上的仙气并非来自他本身,也有可能他的本体遭到了封印,姜晏,你或许不知道,任何生灵的记忆都是很重要的东西,找回了记忆就等同于开启了隐藏的能力,不仅是阮熙清,这句话也适用于你,等你想起了你是谁,你就能找回你真正的法力。”

    姜晏苦笑“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想不想得起我是谁没有任何区别。”

    “你必须想起你的身份,找回你的法力。”古尧自门外踏入,眉峰微蹙,严肃道“这就是我带你来见古三通的真正原因,第二次大动荡即将到来,往事书已有记载,十年后,魔卿复出,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寸草不生,三界之内无一幸免。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来对抗魔卿。”

    姜晏问道“既然往事书写明了魔卿复出,那它可有写到对抗魔卿的方法”

    古尧脸色悲戚,抿唇不语。

    古三通道“往事书只写到了二零三零年的历史,往后竟是一片空白,是福是祸不再必然,天也定不了这结局。”

    姜晏道“老天左右不了事情,我也无能为力,不过如果有需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自然会助你们一臂之力,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古尧颔首道“你这句话我记在心上了,我送你出去。”

    姜晏在古家耽搁了一阵,出来才发现已是月上中天,竟然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他急忙赶去电影院,电影八点半就该开场了,比起没赶上电影,他更担心席然生他气。

    镜中世界里徐瑶青那句“你是我的夫君”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赶到电影院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冷的发抖的席然。

    似乎是刻意打扮过,大冬天的还穿着单薄的深蓝色v领针织衫,即便穿着宽松的牛仔裤,也看得出他那双腿又长又直。

    他站在电影院门口,环着胳膊,眼神有些呆愣愣的。

    姜晏心想别是冻傻了。

    在看到姜晏的一瞬间,席然总算是松了口气,既是抱怨又是庆幸的说道“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姜晏皱着眉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语气责怪道“怎么不在里面等能不能多穿点衣服”

    “啰嗦,这不就穿上了吗”席然裹着他的衣服,身体顿时暖和了起来,他低下头把下巴埋进外套中,呼吸着外套上的味道,眼神不自觉地闪了闪。

    姜晏比席然高大半个头,席然低头的时候脑袋巧好与姜晏肩膀齐平,两人站的极近,姜晏以为席然想靠过来,便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搂在了怀里。

    席然推开他,怔怔道“你干嘛公共场合就想搂搂抱抱”

    姜晏困惑道“为什么不能抱”

    席然被他问的烦了,暴躁道“反正就是不行,走了,去吃东西。”

    “电影不看了吗”

    席然被他气笑了“你迟到了一个小时,电影都快散场了。”

    姜晏眼神黯淡了下来,失望地说了句对不起,席然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

    他见不得姜晏露出这样的表情,连忙说道“我们可以看晚场,我现在去买票,你站在这里等我。”

    姜晏心情立刻好了起来,当真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等着他,席然买完电影票回来,将两张纸片一样的东西放进他掌心,姜晏捏着那两张纸,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席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见他明目张胆地把电影票给变没了,问他“电影票呢”

    “我藏进我的乾坤袋里了。”

    席然哭笑不得“不用藏,不会丢的。”

    “小心为上。”

    电影开场前,姜晏学人买了两桶爆米花,他往嘴里扔了一个,觉得甜滋滋的还挺好吃,和席然各自抱着一桶排队检票。

    姜晏检了票径直往前走,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先生,你的眼镜没拿”

    姜晏转头,见穿着制服的检票员举着手里的眼镜想递给他,便摇头道“不用了,谢谢,我不近视。”

    席然忍着笑帮这个土包子把眼镜拿了,姜晏也没想到看电影还要戴眼镜,他戴着眼镜实在是不太舒服,看到一半就把眼镜摘了,模模糊糊地看完了后半场。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两人并肩走在空旷静谧的街道上,冷风呼呼的往身上吹。

    席然低着头忽然笑了起来。

    姜晏问“你笑什么”

    “我在想你为什么不问我刚才电影里的男人怎么会飞。”

    “电影是假的,我知道,我虽然没看过电影,但平时也会看电视。”

    席然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嘲讽了,看了他一眼道“好看吗”

    “电影还是你”

    席然哑然失笑。

    姜晏又说“同样的问题你上次问过。”

    “你上次没有回答。”

    “嗯。”姜晏道,“当然好看。”

    “电影还是我”

    “你。”

    席然抿唇轻笑,踩着花坛的边缘踏了上去,像走平衡木一样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姜晏仿佛见到了那时候走在草地上踩着石子跳跃的徐瑶青,他放慢脚步走在席然身侧,席然顺势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走到尽头的地方轻盈地跳了下来,爽快地说“你住哪儿,我送你。”

    姜晏住在老城区,和席然的住处相隔甚远,但席然坚持要送,姜晏便上了他的车。

    透过窗户看出去,夜晚的城市五彩斑斓,闪烁的灯光仿佛星辰般灿烂,姜晏舒服的倚在座椅里,凝视着席然的侧脸,想找些话来说,却一时间想不起该说些什么。

    他们应是认识了很久,但席然却是不知道的,姜晏不清楚长生不老对于席然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十八年前的阮熙清分明是孤独而忧伤的。

    于是姜晏只能假装他们仅仅只是刚刚相识,每一次说话他都要小心翼翼的不提及当年的事情,每一次触碰都显得陌生而熟悉。

    红灯的时候,汽车停了下来,席然问“这次的事情之后有什么打算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有,找到再告诉你。”

    镜妖的事情解决之后,姜晏已经和周聪说明白了情况,周聪半信半疑,但也不敢冲撞了“大仙”,痛快的给了钱,送走了姜晏。

    留一线一

    转眼夏天就来了,仅仅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城市里的妖邪之气日益渐盛,古尧每一日都忙碌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

    魔卿苏醒,蓬莱大乱之后,许多妖怪都来到了人间,这些妖怪法力不强,但数量众多,成日不守规矩胡作非为,弄的古尧甚为头疼。

    姜殊在咖啡店找了一份新工作,比便利店工资高一点,工作也清闲,最让他高兴的是,制服比以前好看了许多,白衬衫外面套个小马甲,领口下面别着一个蓝白条纹的小领结,看上去十分精神。

    这天上午咖啡店不太忙,姜殊拿着抹布把桌子都擦了一遍。

    古尧就站在马路对面的路灯下,懒洋洋地抽着烟,视线一眨不眨地在他身上游走。

    姜殊直起腰的时候看见了他,隔着透明玻璃朝他招了招手,他把抹布放回原位,一蹦一跳地就出了门。

    古尧突然就笑了,可真是一只兔子精。

    “你怎么来了”姜殊的领结歪了,他说话的时候微微歪着脑袋,和他领结歪了一顺边。

    古尧把烟灭了,伸手帮他把领结扶正,又说“来抓一只偷东西的小妖怪,顺路就来看看你。”

    姜殊“哦”了一声,他有一段时间没看见古尧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突然说了句“我帮你抓妖怪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师兄不是帮你抓妖怪吗”姜殊抬眼看着他,贼头贼脑地问“你给他多少钱”

    古尧用力捏他的脸颊,哑然失笑道“那不是你能干的活,好好的当你的服务员。”

    姜殊被他捏得疼了,用力掰开他的手,脸颊被捏得发红,一激动连眼眶也跟着红。

    要不是知道他是一只兔子精,古尧都以为他这是要哭了。

    姜殊揉着脸说“那你买杯咖啡吧,支持一下我的事业。”

    古尧知道他的套路,从钱包里拿出三百块,问他“够吗”

    姜殊笑眯眯地把钱揣进口袋里,转过身就往店里跑。

    古尧倚靠在路灯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又圆又翘的屁股,也不知道这兔子精是哪儿好,又笨又傻,还不勤快,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可他就是喜欢这只傻兔子,第一眼看见就喜欢,没头没脑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有句话姜晏说的没错,他们古家虽然在人间畅行无阻,但其实就是神棍,靠的是祖上法器庇佑,他是家主,若是和妖相结合,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几十年前他不敢,如今他依旧不敢。

    真是可笑,数万年之前,跨种族的相恋会受到天罚,如今老天爷管不住这三界九天了,天下乱了,可只有他却仍然不能随心所欲的喜欢。

    姜殊拿着咖啡出来,还给古尧拿了一块蛋糕,热情的告诉他,“咖啡店长没要我钱,蛋糕也给我打折了呢。”

    古尧接过纸袋,特别认真地说“真的呢,打完折还要三百块呢。”

    姜殊故作凶恶的瞪了他一眼,哼哼两声跑回了店里,临进门还回头朝他挥了挥手。

    古尧朝他笑了笑,转身进了小巷子。

    姜殊虽然是个小妖怪,但也是个怕热的妖怪。

    城市的建筑多,相对绿化就少,往日在蓬莱修炼的时候,姜殊在湖水边的树荫底下挖个小洞,钻进去一呆便是一整天,舒舒服服的不知多好。

    这天正好是中午日头最盛的时候,咖啡店里接了一单外卖,就隔着两条街,店长让他送过去。

    姜殊怕热的不行,他知道姜晏今天就在附近,连忙跑去更衣室给他打电话,拐弯抹角的说“师兄,你今天不怎么忙吧”

    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像是有东西掉到了地上,然后就是砰砰砰的几声闷响。

    姜晏按着那只老鼠精的脖子,将他的脸抵在墙壁上,一手拿着电话,言简意赅的说“忙。”

    “你能忙啥”

    姜晏知道这蠢兔子是个事精,不再和他绕圈子,直接问他“说,想让我干嘛。”

    “你帮我去送个外卖呗,我去吃个冰激凌。”

    姜晏一口气没喘上来,隔着电话都想打他。

    “就给你十分钟啊,你快点儿来。”

    那老鼠精趁他不留神,变回原形,从他手掌里窜了出来,一头奔向下水道。

    姜晏把手机放回裤兜,一脚踩在水泥地上。

    老鼠精只感觉脑袋里一阵晕眩,不知怎么的,身体就下意识倒退着往后走,从下水道的栏杆里又钻了出来,爬回姜晏脚边,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姜晏就这么站着没动,低着头俯视着他。

    老鼠精自暴自弃地用脑门磕着水泥地,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怎么这么倒霉,我不就吸一点儿人类的精气吗真的就只有一点儿,他们多补补身体晒晒太阳就回来了,你管这些闲事干什么”

    “没办法,我现在的工作就是管闲事。”姜晏做事向来不决绝,更不会让他魂飞魄散,想了想问他“你是想立刻去投胎,还是变成一只没有法力的老鼠”

    老鼠精一样都不想选,没有法力的外来老鼠可不得被欺负死他想了半天也做不了选择。

    姜晏看时间差不多了,打算送他去投胎。

    老鼠精突然向后缩了缩,哭丧着脸道“我好不容易从魔卿手里溜走,没想到死在了你这个过路人手里,我真是作了什么孽了。”

    “魔卿”姜晏不禁蹙起了眉,“你见过魔卿你去过蓬莱”

    老鼠精眼珠子转了转“我不说,你想知道的话就得放了我。”

    姜晏弯着唇角笑了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老鼠精只感觉头皮发麻,浑身上下突然发起了烫,就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烤一般,整个身体都快烧起来了。

    “我说我说。”老鼠精连忙求饶,只一瞬间,身体上的灼烧感就消失了,他无力地趴在地上,慢吞吞道“我没有见过魔卿,也没有去过蓬莱,但是我知道有人在帮他找食物。”

    “食物”

    “没错没错,就是食物。”老鼠精又说,“我听说二十年前魔卿在蓬莱大开杀戒,吞了不少修为,如今有东西在人间为他找食物,就像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懂我的意思吗我们就是那些虾米”

    姜晏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二十年前,他们在休息站遇到弃的场景,如果老鼠精说的是真的,那么魔卿在人间的狩猎已经开始。

    在老鼠精再三保证求饶之下,姜晏最终还是放走了他。

    老鼠精一被放开就溜了个没影,姜晏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本掌心大的笔记本,翻到中间某一页,把他早晨刚写上的老鼠精三个字给划掉。

    姜晏拎着几个纸袋到了目的地,姜殊给他的地址是一个露天餐厅,就在他现在所站位置的马路正对面。

    餐厅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坐了一男一女,而餐厅外面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有的打着伞,有的用手搭在额头上挡太阳,人虽然不少,但都没进去,就站在外面看着那一对男女吃东西聊天。

    姜晏知道有些座椅是需要消费才可以坐下的,就像几百年前去茶馆听戏也要叫壶茶才行。

    他走到用餐区入口,正要往里走的时候被一个男人拦住了,“你干嘛的这里不能进。”

    “送外卖。”姜晏拨开他的手,径直就走进去了。

    那男人想拦他也拦不住,这个自称送外卖的,手里明明没用多大力气,但很轻巧的就推开了自己。

    姜晏走到餐桌前,问了句“是不是你们的外卖”

    那一男一女都愣住了,呆愣愣地看着姜晏。

    刚才拦他的男人反应过来之后飞快地冲了进来,指了指摄像机,对姜晏大吼道“我们拍戏呢,你知不知道”

    姜晏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黑漆漆的摄像机,又看了看那一男一女,抱歉地说“我不知道,不好意思,谁的外卖”

    女演员突然就笑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姜晏,笑声像银铃一般悦耳动人。

    姜晏扭头看了她一眼,女人的五官很精致,柳眉大眼,樱桃小嘴,鼻梁高挺,还有一头乌黑秀美的长发。

    女演员笑着说道“算了算了,谁的外卖快来拿去,赶快拍吧,天太热了。”

    “颖姐,您可真是好脾气,我这就带他出去。”男人拉着姜晏往外走,姜晏扭过头又看了那女人一眼。

    男人压低声音骂了句“还看没见过女人”

    姜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把外卖给人之后没立刻离开,就站在人群之外,注意着餐厅里的一举一动。

    看了没到三分钟,就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姜晏回过头,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没见过的男孩,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白色t恤,黑色长裤,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新球鞋,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的中规中矩,活像个刚进社会的大学生,企图令自己看起来成熟,但其实还是个小屁孩的样子。

    男孩故意虎着脸,想让自己看上去更有气势。

    姜晏看了他一眼“有事”姜晏不太爱笑,不笑的时候显得很严肃,他没想吓唬眼前的男孩,但他忽然这么随意的一瞥却让男孩觉得十分凌厉。

    男孩被他那一眼看的心慌,才拿出的气势顿时就蔫了,清了清嗓子说“我们点的冰咖啡,怎么送来是热咖啡”

    “打电话给咖啡店。”姜晏说完又回头去看那个女演员,似乎是演完了这一段,男女演员从椅子上站起来,进了房间里面纳凉。

    男孩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了戳姜晏,露怯道“真的送错了,我们总监让你去跟他解释解释。”

    姜晏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男孩突然来了句“大哥,我就是个实习生。”

    姜晏吸了口气,说“带路。”

    他跟着男孩从侧门进了餐厅,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其实不是一间餐厅,而是一间类似于陶艺馆的展厅。

    不用实习生指认,姜晏已经看到了他所说的总监。

    背靠在墙壁上,空调的风就对着脸吹,左手端着咖啡杯,用一只手玩手机,看见姜晏进来,不太高兴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冷着脸看着缓缓向他走来的姜晏。

    留一线二

    席然皮笑肉不笑地翘起唇角,懒洋洋地问“徐颖好看吗”

    姜晏不明所以,“徐颖是谁”

    “就是你刚才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那个女孩。”席然垂着脑袋,用吸管搅弄杯子里的冰块,余光却偷偷地打量姜晏的神情。

    姜晏把空调的扇叶往上拨了一点,用手背碰了碰席然的脸颊,确定不太凉之后才说“我眼珠子没掉出来。”

    席然忍不住笑了,抬眼看着姜晏问“你真傻假傻”他的眼睛很大,眼梢也很长,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像弯弯的月牙,以前他还叫阮熙清的时候不太爱笑,即便是笑也总是浅浅的微笑,时常让人觉得恬淡而安静,或许是现在的席然没有了心事,变得尤其爱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一道圆弧,总让姜晏有一种甜蜜而温柔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都无意识的躁动起来,身体就像是被控制住了一般,指尖按耐不住地想去触碰席然的身体,哪怕只是碰一碰他的衣角。

    席然看他不准备回答,也没再追问,他把咖啡杯放在窗台上,小声问“你不是在帮古尧抓妖怪么,怎么跑去送外卖了你要是缺钱的话跟我说,不用你还,不要这么辛苦跑去送外卖。”

    “只是顺路帮朋友送一趟。”姜晏被席然几句话说的心头发软,眼神也变得无比柔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撕开包装纸喂到席然唇边。

    席然把糖咬进嘴里,含着糖说“谢谢。”

    “不客气。”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徐颖前呼后拥地进行拍摄,席然所在的公司企划了一部话剧,打算请徐颖来演,今天特意约了徐颖的经纪人吃饭。

    席然和徐颖不太熟悉,但和她经纪人却是老朋友了,今天特意到片场来接她。

    徐颖的经纪人叫方桦,今年刚过三十岁,以前也是个演员,她身材窈窕,长相出挑,也有演技,浑身上下都没得挑,刚出道就被业内几个大导演都看中了,可惜的是方桦还没来得及出名,就遇上了火灾,运气不好还伤了脸。

    对于年轻的女演员来说,长相比什么都重要,方桦的星路才开了头就走到了尽头,后来她转到幕后做了经纪人,倒是带出了几个小有名气的艺人。

    方桦的脸伤在左半边,疤痕颜色不深,但伤到了眼角附近的皮肤,导致左眼有些下拉,整张脸看上去不太对称。

    方桦的性格很温和,总是温温地笑,她和姜晏握了握手,热情的问他吃没吃饭。

    姜晏摇头“还没,你们去吃饭把,我也要回去了。”

    “还回什么,没吃就一起吃吧,你别觉得尴尬,我和席然也是老朋友了,不用不好意思。”方桦很会看脸色,又看着席然打趣道“你瞧我这位老朋友,听见你没吃饭,脸都拉下来了。”

    这边聊着天,徐颖那里的拍摄也差不多结束了,按照原计划她是打算拍摄完就回酒店休息,但突然念头一转,走到了方桦身边,笑眯眯的问“桦姐,聊什么呢这么高兴,该吃午饭了,带我一个”

    徐颖走路的时候高跟鞋碰击地面发出的声音很脆,姜晏下意识地看向她的鞋子。

    那是一双红色的尖头皮鞋,后跟又细又高,她的双腿很漂亮,穿高跟鞋尤其显得高挑,但最令姜晏觉得打眼的并不是那双红色高跟鞋,也不是那双又细又白的双腿,而是系在她脚踝处那一条朱红色的细线。

    姜晏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但徐颖还是看见了,她环着手臂漫不经心地用鞋尖轻轻敲打地板,身上浓郁的香水味钻进了姜晏的鼻子里。

    方桦咳嗽了两声,笑说“行了,站在这儿有什么好聊的,咱们去餐厅继续聊,走吧。”

    正午两点,太阳像个大火炉似的照着地面,柏油马路上散发着一阵阵热气,古三通脑袋上戴着一顶瓜皮帽,旧的发白,配上他那张尖嘴猴腮的脸,和身上那件绸缎定做的老式唐装,越发看上去像个账房先生。

    古三通站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透过攒动的人头看见了姜晏的背影,他不太确定那人是不是姜晏,他拿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他那双圆框眼镜,半架在鼻梁上眯着眼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老板,徐颖好像要走了。”

    古三通把头上的瓜皮帽摘下来,让说话的小弟帮他拿着,缓缓又把眼镜收回了口袋里,说“我看见了,她还和姜晏在一起,把车开过来,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去哪儿。”

    古三通跟着他们去了餐厅,没想到进门的时候却被门童拦下来了。

    餐厅是会员制的,不是会员就得要有人带着进,古三通摸了摸下巴,眯着小眼睛笑“那我现在办一张会员卡,多少钱入会”

    “大爷,我们这儿的会员卡不是有钱就能办的。”

    “这么看来我只能想想别的办法了”

    姜晏屁股底下的椅子还没坐热,就看见古三通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一个被障了眼的门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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