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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器 第2节

作者:沉默的戏剧 字数:20156 更新:2022-01-10 00:38:22

    “我发起火来连神仙也敢打,肚子饿想吃你的肉怎么了”

    阮老头哈哈大笑,摸了摸姜晏的头发“乖孩子,小兔子的肉可不能吃,你瞧他多可爱”

    阮熙清温好牛奶端出来,随口说“他想吃就让他吃吧,炖烂一点就是了。”

    姜殊震惊“你们简直是沆瀣一气”

    姜晏笑了笑,靠在阮熙清怀里端着杯子喝牛奶。

    阮熙清见他和往日一样,让干嘛干嘛,半点不淘气,也不疏远他,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阮老头知道阮熙清向来喜欢孩子,却也从来没见过他如此亲近哪个人,对于他怀里这娃娃,几乎是没有原则性的溺爱。

    阮老头一时间也说不上这是好是坏,阿清的情况太特殊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师兄,你喝什么呢给我也喝一点。”

    姜晏被他烦的要命,杯子里剩了一点牛奶不肯再喝,拉了拉阮熙清的衣服,又拿着杯子指了指小兔子。

    “兔子喝牛奶会拉肚子。”阮熙清接过杯子把剩下的牛奶给喝了。

    姜殊“”如今的妖怪在人间就过得这么惨

    今天天气不太热,吃过早饭之后阮熙清想带姜晏去公园玩,姜晏毕竟不是真的孩子,对游乐设施不感兴趣,姜殊倒是想去,唠唠叨叨在他耳边说个不停。

    姜晏没搭理他,被阮熙清抱着出了门。

    阮思明夫妇都要上班,整个暑假又几乎是阮熙清一个人在照顾孩子,两人都觉得这情况有些别扭,好像这孩子已经跟他们没多大关系了。

    两人去公园玩了一上午,姜晏不喜欢玩秋千跷跷板这些,阮熙清就抱着他坐在湖边看风景,姜晏很坐得住,也很喜欢晒太阳,阮熙清便无比耐心的陪着他,等到午间日头太盛的时候,才抱着他去了附近的馄饨店吃东西。

    姜晏趴在他肩膀上有些倦了,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

    快走进馄饨店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求救声,那句救命还未来得及说清楚,声音便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姜晏猛地睁开了眼,用灵力探视着周围的异常,他似乎闻到了血气的味道,眼前有一道红光一闪而逝。

    阮熙清带着他走进馄饨店,点了一碗馄饨后挑了窗口视野好的位置坐下。

    馄饨店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充斥着压抑的感觉。

    阮熙清见他绷紧着脸,笑着挠了挠他的下巴,问“宝宝不高兴吗怎么这么严肃”

    姜晏抓住他的手指,依旧皱着眉,一脸闷闷不乐的表情。

    “你这孩子真是像个小大人似的,太有意思了。”对面的一个老大爷看了姜晏一会儿,禁不住笑出了声。

    阮熙清摸了摸姜晏的头发,和老大爷闲聊了几句。

    馄饨不一会儿就上来了,阮熙清怕他吃肉不好消化,只打算给他吃一点馄饨皮,谁知他刚抓起勺子,姜晏“啪”的一声拍在了手腕上,力气之大令阮熙清手筋一软,勺子又掉回了碗里。

    “调皮鬼,别乱动了啊。”阮熙清又要去拿勺子的时候,姜晏扯住了他的衣领,一个劲的扭动着身体要往外走。

    阮熙清不明所以,宝宝从来不调皮捣蛋,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姜晏看着他那双懵懂清澈的双眼,无奈的在心中说道。

    傻子,那可是人肉馄饨。

    阮熙清五

    那老大爷看着姜晏,突然说道“这娃娃怕是想回家了,兴许是困了,我看这馄饨就别吃了,快带他回家吧。”

    阮熙清正想让老板把馄饨打包,那老大爷压低声音又说了句“最近这一带好几个小娃娃都失踪了,小的才一两岁,大的八九岁,这附近不安生,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方便,快回家吧。”

    阮熙清惊讶地看着老大爷,回过神后道了声谢,连忙抱着姜晏起身离开。

    一走出馄饨店,怀里的孩子就安分了下来,阮熙清觉得有点稀奇,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恰好见到路边有卖气球的小贩,给姜晏挑了个大公鸡的气球,抱着他往家走。

    这会儿正是一天中天气最热的时候,马路上几乎没有闲逛的人,姜晏仗着自己是小孩身体,也不觉得丢脸,从阮熙清手里接过气球,自己拽着绳子拿在手里。

    经过路口转角处的一户人家时,姜晏忽然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他看。

    他抬头朝上看了一眼,那户人家二楼的窗户开着,一个小女孩正攀着窗沿往下看,窗台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怯怯的眼睛和饱满的额头。

    阮熙清顺着姜晏的视线看了过去,缓缓笑了起来“甜甜,你怎么开窗户了身体好点了吗”

    小女孩没出声,只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姜晏手里的气球。

    姜晏认出了她就是昨晚跳绳的小女孩,见她羡慕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气球,便把绕在手上的绳子松开了一点,踮着脚举起手把气球朝上送了送。

    阮熙清扑哧一笑,从姜晏手里拿过气球,走到门口敲响了门。

    片刻后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大婶出来开门,她手里还拿着锅铲,见了阮熙清先是愣了愣,随后便笑开了“阿清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不进去了,田婶,云深想把这个气球给甜甜玩,你拿给她吧。”

    田婶和阮熙清寒暄了几句,把气球拿回屋,又从屋里抓了把糖果出来,硬是塞满了姜晏的口袋。

    姜晏对这个田婶有几分印象,听说她是个寡妇,这么说其实也不准确,谁也不知道他丈夫究竟死了没有,只听说五年前他丈夫外出打工一直没回来,后来便失联了,就剩她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

    那个叫甜甜的小女孩应该就是她女儿,听阮熙清的意思,女孩大概是身体不太好,出不得门,奇怪的是姜晏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病气,况且她昨晚明明很健康的出现在了屋外。

    姜晏想不明白便不再多想,凡人的举动有时候并没有逻辑性可言,仅仅只是思考根本无法得出结论。

    等他回到家中,只见姜殊蔫蔫的趴在笼子里,可怜巴巴的朝他诉苦。

    “我们现在半斤八两,别嚎了。”

    姜晏剥了一颗糖扔进笼子里,总算是把姜殊的嘴给堵住了。

    “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去哪儿”

    “去哪儿都可以,但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吧,阮家人对你这么好,万一你起了什么报恩的念头,到时候咱们可就走不掉了。”

    “那就不走。”

    “这怎么行不回蓬莱你想一直留在人界你不打算继续修炼了”

    “你现在就是一只兔子,哪来这么多意见”

    姜殊可怜得很,用爪子捂着脸,看上去傻透了。

    姜晏把手伸进笼子里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我今天出去遇到了一件怪事。”

    姜殊把头抬起来一点,用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他。

    姜晏道“街上有一间不起眼的馄饨店,里面卖的是人肉馄饨,阮熙清和人闲聊的时候我听了几句,说是附近有小孩失踪,我怀疑那间馄饨店的老板杀了那些孩子,用他们的肉做了馄饨馅儿。”

    姜殊一阵反胃,他虽然是一只吃肉的兔子,但也从来不吃同类的肉,哪怕是没有开灵智的兔子,这馄饨店的老板也太损阴德了,他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咱们偷偷报警吧,交给人类的警察处理。”

    “人类的一套你倒是学得溜,不过这件事情恐怕不归警察管。”姜晏道,“那些孩子不仅肉被吃了,连灵魂也被吃了,馄饨店附近没有任何鬼魂的游荡,这间馄饨店里一定有妖物在作祟。”

    姜殊狐疑地看着他,犹豫道“既然没有鬼魂,会不会那些不是人肉而是普通的猪肉牛肉,或者是别的小动物的肉”

    姜晏合上眼冥思,九百多年前,从他在蓬莱醒来的那一刻,他仿佛与生俱来拥有一种能力,只要他深入冥想,脑海中就会出现一些如碎片一般的画面,他起先以为这些只是他混乱时的臆想,可渐渐的那些画面都一一得到了证实,他的思绪可以去往三界之内所有的地方,可以看见从古至今所有发生过的场景。

    姜晏隐约在脑海中看到了一个男孩,他满身是血的站在一堆血肉之间,画面一瞬即逝,然后出现的是一双细白的手,那双手正在包馄饨,而在料理台上是一个满脸血污的婴儿头颅

    姜晏猛然睁开眼,他的眼白与瞳孔骤然融成了一片,仿佛眼眶中只剩下两个血窟窿一般,红的滴着血。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他的双目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但姜殊还是瞧见了,他知道他师兄这是动气了。

    蓬莱能人异士仙魔妖鬼无数,他们轻视人类,视人类如蝼蚁草芥,从来没有人像他师兄一样,对世间的一切一视同仁,无论是弱小的人类,还是没有开窍的动物,亦或是一草一木,他都无比珍惜爱护。

    生命流转不息,人死后可以投胎转世,但这些孩子的灵魂被吃了,他们就真的消失在了三界之中,别说姜晏,就是姜殊都觉得忿忿不平。

    晚饭的时候阮老头在饭桌上突然说起了有孩子失踪的事情,阮熙清在放暑假,但阮老头作为门卫还是天天要上班的,他今天听学校的保安说了这件事,校领导也打了电话给他,没多久马上就要开学了,这件事情性质很严重,开学之后家长进出都要查证件,条条框框压得很严。

    姜晏拖着学步车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听他们的意思,警察大概是以为这些孩子被拐卖了。

    阮熙清不时地看他一眼,蹙着眉似乎在忧虑,等晚上给姜晏洗澡的时候,阮熙清才开口道“宝宝,你乖乖的不要跟着陌生人走”他说到一半顿住了,按了按太阳穴,自言自语道“这么说也不行,他这么小一抱就被抱走了。”

    他琢磨了一会儿,又对姜晏说“看见陌生人你就哭”

    “也不行,云深他不爱哭。”阮熙清喃喃道,“怎么办呢。”

    姜晏满头黑线,自己搓了搓身体,从洗澡盆里站起来,伸手要抱。

    阮熙清从毛巾裹住他的身体,擦干之后将他放在床上,摸了摸他的小脸,轻声道“不要走远,一直陪着我好吗”

    姜晏抬起头看着他,他仿佛从阮熙清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哀求的意味,他受不得阮熙清这般委屈可怜的模样,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阮熙清被他严肃的模样给逗笑了,给他穿上睡衣,把他塞进被窝里。

    夜深人静之时,姜晏突然睁开眼,身形一点点变长,高大的身躯几乎可以将阮熙清全部拥进怀里,他怕阮熙清又像上次那般突然醒来,便给他施了一个昏睡咒。

    他看着阮熙清睡得汗津津的额头,和泛着粉红的脸颊,在窗户透入的月光中,这张五官浑然天成的脸蛋显得尤其好看,姜晏无意识地摸了摸他紧合的眼帘,在他耳边低声许诺道“我答应你,定然会尽我所能陪在你身边。”

    他话音刚落,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房间之内。

    阮熙清六

    凌晨四时的小镇陷落在一片黑暗之中,夜风扫过街道两旁的垂丝海棠,粉色的花蕊在月光下摇曳生姿。

    身若蒲柳的女子在树下翩翩起舞,风起时裙摆摇曳,如散落的花瓣无处不在,随着月光挪动着位置,身形在海棠树下若有似无。

    雪白的兔儿从黑暗中窜出,长耳悠然晃动。

    女子偏头浅笑,两手叠在腰际,腰肢盈盈一福,身影褪入海棠树中。

    姜晏缓缓而来,将兔儿抱入怀中,“如今不是你玩耍的时候,先去馄饨店一探究竟。”

    “师兄,人间的小妖怪身上没有戾气,可亲的很。”

    姜晏抿唇一笑,揉了揉他的耳朵。

    两人去往馄饨店,与彼时的场景截然相反,馄饨店临街,灯火通明,透过窗户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弯腰而坐的老妇人,她盘着头,耳边垂落几缕乱发,蓝白碎花的布衣在微凉的夜里显得十分单薄。

    姜晏跨入径直敞开的大门,视线落在那老妇人的脸上。

    老妇人侧着身体坐在长板凳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大盘肉馅,她用一根筷子包馄饨,两秒钟一个,手势娴熟麻利,她头也不抬,用沙哑苍老的声音道“先生,您来早了。”

    姜晏白天来的时候没有见到这名老妇人,在店里张罗的只有几个年轻的伙计。

    他将兔子放在桌上,拉出椅子撩开衣袍坐下,道“路过此地,肚子饿了,想吃碗馄饨罢了。”

    “可是不巧,这天还没亮,第一碗馄饨您吃不得。”老妇人将包好的馄饨一一摆放整齐,她包的馄饨肉馅十足,圆润可爱,看上去就像一只只白色的大元宝。

    “那就给我的兔子来一碗馄饨。”

    老妇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抬眼看着姜晏,半晌轻轻一笑,牵扯起眼角处的皱纹,哑声道“先生这是非吃不可了。”

    姜晏不置可否,他从桌上的筷桶里抽出两根筷子,整齐地并成一双,轻轻摆在桌上。

    “先生来的凑巧,就定然不是巧合,只是这馄饨你当真吃得下吗”老妇人挑起眉眼,眼神犀利地望向姜晏。

    姜晏眯起眼,语气森冷道“这天底下没有我姜晏吃不下的东西。”

    老妇人蓦然一惊,她无意识地紧了紧衣领,低声喃喃道“夜里风大,是该吃碗馄饨暖暖身体,先生稍等,我这就去下馄饨。”

    姜殊一头雾水地看着那老妇人走进厨房的背影,问姜晏道“师兄,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姜晏合着眼缓缓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生于日月天地,轮回不灭,七魄生于肉体凡胎,人死则亡,人死后七魄消散,只剩三魂前去投胎,经历轮回转世,下一世这些魂会在母胎中形成新的七魄,因此凡人投胎转世之后面貌身形会有些许的变化,人的七魄会跟随肉体死亡一同消散,但七魄并非即刻消失,月落日升之时,才是七魄真正消失的时候。凡人修炼成仙,摆脱肉体的桎梏,等同于洗去七魄的污秽,这老妇人的人肉馄饨如今还是新鲜的,肉上沾染着人的七魄,吃了这碗馄饨等同于生吃了大活人,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扛不住这般孽障,更可况是普通人。”

    姜殊恍然道“因而等天一亮,这七魄就自然消亡了,这老妇人卖的人肉馄饨和普通的猪肉馄饨也就没差别了可是,我怎么没闻到亡魂的气息”

    姜晏还没来得及回答,老妇人便端着馄饨出来了,馄饨上面冒着滚滚热气,老妇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晏,全然瞧不出她的态度来。

    姜晏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馄饨,张嘴时看了老妇人一眼。

    老妇人忽然显出了一丝紧张,双手紧紧绞着手中的绢帕。

    “师兄,你还真吃啊你可千万别吃啊”

    姜晏张开嘴,缓缓将馄饨送到嘴边,在吃馄饨之前他突然停了下来,问老妇人道“你胆子这么大,夜深了还敞着门一个人在这儿包馄饨”

    老妇人避而不答,淡淡笑道“趁热吃吧,馄饨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姜晏冷冷一笑,厨房间突然传出一声孩童的哭叫声,声音之尖锐令人不禁耳膜作痛,声音一波波越发的震耳欲聋,老妇人惊慌的回头看了一眼,捂着耳朵立刻冲进厨房。

    不多时,那声音停了下来,老妇人耳鬓浸湿了汗水,她牵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走进客厅,讪笑道“孩子夜里醒了,找不着我这才哭闹,我瞧时候也不早了,先生这馄饨若是不吃,就赶紧走吧。”

    那男孩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双目呆滞无神,像是睡糊涂了,又像是天生痴傻。

    姜晏看了那男孩一眼道“这孩子三魂七魄都不完整,合该去投胎转世,你用生魂饲养他,为他续命,只是耽误了他投胎,你为他犯下的孽,他来生也有份要还。”

    老妇人对这位不速之客似乎是耐不住了,冷下了脸道“你休要信口雌黄,我儿子早晚是会好起来的,既然这馄饨你不想吃,那么好走不送”

    “我自然是会走的,不过这走前我想见一见你养的那条大鲵。”姜晏站起来就要往厨房走,他才跨出步子,那老妇人就冲了上来,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

    与此同时有一个蓝灰色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从厨房里窜了出来,那东西径直朝着姜晏飞扑而去。

    姜晏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东西朝自己飞来,兔子从桌上一跃而起,将突然出现的玩意儿一下撞开,那东西被撞在墙面上,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吸附在墙面上,随后飞速在墙上窜动,最后匍匐在靠近天花板的墙角处,用诡异的眼神盯着姜晏。

    姜晏看清楚了那娃娃鱼的全貌,它像一条巨大的泥鳅,头扁身长,长着一条近乎半米长的尾巴,四肢藏在腹部下方,喉咙里发出类似婴儿哭泣的声音。

    姜晏道“娃娃鱼最喜食肉,尤其是人肉,但显然你这条娃娃鱼喜欢吃的是魂魄。”他转眼看向老妇人,幽幽道“究竟是你养着这条娃娃鱼,还是这条娃娃鱼养着你来为它作恶”

    老妇人抱起孩子缩进墙角,眼神却无比阴翳地看着姜晏。

    娃娃鱼突然动了,朝着姜晏飞身而去,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排尖锐的獠牙。

    姜殊突然缩回了桌面上,嫌弃道“它太脏了,我不想跟它打架。”

    姜晏白了他一眼,一下便擒住了那条娃娃鱼的尾巴,娃娃鱼奋力的挣扎,却被姜晏一脚踩在鞋底,刹那间,尖锐的如同婴儿哭闹的叫声响彻天地。

    天快要亮了,日月交替之时便是阴阳交叠之刻,姜晏不再与他们纠缠,他一掌打死了娃娃鱼,从他身体里释放出了一连串的亡魂。

    那些亡魂离开娃娃鱼的身体之后便一股脑的四散开去,对于姜晏来说,凡人的死亡并不是终点,只是结束与开始的交叉点。

    有一点却令姜晏十分在意,这条娃娃鱼虽然特殊,却并非法力高强的妖怪,它除了能够吸食灵魂之外,甚至不如有兽性的动物来的厉害。

    娃娃鱼吸食了灵魂,没有冤魂出现,藏于人间的伏妖人不会察觉到异常,老妇人用人肉馄饨的方法处理了尸体,又间接瞒过了警察。

    若非姜晏察觉到这家馄饨店卖的是人肉馄饨,这位心狠手辣的老妇人和那条修炼未精的娃娃鱼就能瞒天过海。

    姜晏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他虽有困惑,但也不打算刨根问底,他今夜前来只是为了惩治这间店铺里的妖物。

    他正准备离去,那老妇人却做出了一个古怪的举动,她抬头望着天,喃喃道“老神仙,娃娃鱼死了,您在哪儿呢,快来救救我的孩子。”

    姜晏道“这世上没有神仙会助纣为虐。”

    老妇人脱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她紧抱着怀里痴痴傻傻的孩子,自言自语一般“那条娃娃鱼吃了我孩子的灵魂,老神仙说,只要喂它吃饱了,它就会把我的孩子给吐出来,我给它喂了这么多的人,它怎么还不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姜晏合上眼深入冥想,他见到老妇人几月前的模样,端庄得体,巧笑盈盈,眉目间分明充斥着。

    她近四十岁才有了这个孩子,老来得子甚为宠溺,有一日带着孩子去湖边游玩,只是一转眼的工夫,孩子就被湖水里窜出来的怪物咬断了喉咙,妇人痛哭流涕,抱着孩子在湖边哭了大半夜。

    姜晏的眼前似乎被一层浓浓的雾气给蒙住了,他始终看不见妇人口中的老神仙在何处,画面一转已是第二日的清晨,那孩子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却如同傻子一般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妇人依旧欣喜,她抱着孩子往家走,手里还拎着一个竹编篮子,那条蓝灰色的娃娃鱼赫然就在其中。

    姜晏睁开眼,他望向天边冉冉升起的旭日,阳光驱散了一整夜的黑暗,光明如期而至。

    他抱着兔子一闪身回到了家中,他变回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阮云深,小心翼翼地靠进阮熙清的怀中。

    姜晏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没有怜悯与悲哀,也没有愤怒与感怀,就像是阳光公平地落在大地之上,有人觉得炎热,有人却觉得温暖,那老妇人只是他在人间匆匆而过的一瞥,所有人都在渡劫,渡自己的劫,度别人的劫。

    当天晚上新闻就出了,阮家人吃过饭坐在一起看电视,地方台恰好播出了这条新闻,公园旁的馄饨店里发现了十几具尸体的骨头,肉身不翼而飞,怀疑是被剁成肉馅做成了人肉馄饨。

    馄饨店的帮工一脸茫然的接受记者的采访,他说店里有两个厨房,警察发现放尸骨的那间厨房白天都锁着,晚上老板一个人在里面准备馄饨馅,这是老板的秘方,小厨房从来不给进。

    阮思明和刘春花面色大变,对视一眼齐齐打了个恶心,朝着厕所跑去。

    阮老头红着眼道“这老板也太不是东西了,那么多孩子那么多”他声音颤抖起来,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阮熙清安慰他道“爸你别太难过了,他们以后会投个好胎的。”

    姜晏暗自点头。

    阮老头叹气道“电视里说是有人匿名举报,多亏了那人举报的及时,不难还要造不少孽。”

    姜殊得意的竖起耳朵,扒着阮老头的裤腿摇头晃脑。

    阮熙清心里也不是滋味,又想起那天姜晏打他手不让他吃馄饨的事情,他暗暗觉得惊奇,盯着姜晏的侧脸观察了一会儿。

    姜晏抓着手里的小汽车放在桌子上滚来滚去,像极了天真可爱的小娃娃。

    阮熙清觉得自己想多了,他抱起姜晏,对阮老头道“爸,我抱他上楼睡觉,电视别看了,别影响睡眠,明天再看报纸吧。”

    馄饨店的事情一晃就过去了,姜晏一如既往地扮演着阮云深的角色,也逐渐习惯了人间的生活。

    寿麻族一

    姜殊来了阮家几个月,起初姜晏将他放出笼子的时候,还会被阮家人抓回笼子里,后来他们发现这小兔子挺聪明,从来不往外窜,久而久之便将他当成小猫小狗这么养,由着他在家里跑来跑去。

    姜晏看上去快有两岁大了,依旧不开口说话,甚至连哼闹声都没有,阮老头一开始当他傻帽,现在还当他哑巴,又一次琢磨着要把他送去医院检查。

    有一次刘春花想喊他狗蛋,也不知道哪儿抽抽了,脱口而出喊了声“傻蛋”,把姜晏气的头顶升烟。

    姜晏考虑了很久,觉得宁愿被当成哑巴也不能开口说话,他绷着脸的样子已经很老成了,要是再开口,指不定就会被人当成怪物看出问题来了。

    这几个月里姜晏留意了一番,他发现甜甜经常会半夜一个人溜出来玩,一到白天便躲在屋子里闭门不出。

    听说她得了重病,不能见风,不能出门。

    姜晏自然知道这些是谎话,别说不能见风了,那姑娘疯玩起来能在外面吹一夜的风。

    这一天阮熙清要上班,恰好遇到刘春花轮休,姜晏被留在了家里。

    刘春花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太粗心,有时候忙起家务来完全忘了家里还有个奶娃娃。

    刘春花对姜晏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这个妈当得太突然了,原本隔着肚皮就没那么亲,因着孩子长得漂亮才多了几分喜欢,可相处下来却也没多大感情,久而久之刘春花也搞不明白了,姜晏这到底算不算她儿子,退一步讲到现在为止姜晏也没能喊她一声妈。

    刘春花摸摸姜晏的脑袋,深深的叹了口气。

    姜晏瞟了她一眼,满脸皆是无奈,他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真把她当妈看

    幸好刘春花心大,忧虑了不到三分钟,邻居来找她打麻将,她立刻就把愁绪扔到了脑后。

    刘春花欢天喜地的答应了,应完才意识到她还得照顾孩子呢。

    邻居拍着胸脯一本正经道“良好的教育要从娃娃抓起,麻将可是国粹,别想了,我看你家娃娃也乖,就带他一起去吧。”

    刘春花犹豫了一会儿,依旧没抵抗住麻将的诱惑,抱起姜晏拎着兔笼就往外走。

    姜晏跟着去了才知道是在田婶家打麻将,田婶家有两张自动麻将桌,每张桌子收二十块钱台钱,她自己不打,只坐在一旁看,时不时地给她们添茶水。

    田婶的性格很温吞,见姜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上前抱起他细声细气地和他说话。

    姜晏无聊的直打哈欠,田婶见了便提议带他上楼睡午觉。

    刘春花已经打出了兴致,摆摆手随便田婶折腾。

    姜晏被抱去了甜甜的房间,兴许是常年不见太阳的缘故,甜甜的肤色很白,白的几乎没有血色,但她见了姜晏很高兴,直嚷嚷着要抱他。

    田婶摸了摸甜甜的脑袋,小声说“弟弟睡午觉,你陪着他,千万不要下楼知道吗”

    甜甜扁了扁嘴,怯怯道“我想出去玩。”

    “天黑了才能出去,你乖一点,一定要听话,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甜甜低着头半天才“嗯”了一声。

    姜晏和小朋友没什么好玩的,闭上眼就打算睡觉。

    田婶下楼后,甜甜趴在床沿上,小声的问“弟弟你睡着了吗”

    过会儿又问“弟弟,你真的睡着了吗”

    姜晏猛地睁开眼,竟把甜甜吓了一跳。

    他从床上坐起来,把兔子从笼子里抓出来,一把塞进了甜甜怀里,继而躺下又合上了眼。

    姜殊在房间里乱窜,顿时将甜甜的注意力吸引走了,它到底是兔子精,活泼好动,和甜甜很玩得来。

    姜晏以为总算能消停了,没想到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楼下就吵翻了天,不一会儿楼梯上就传来了震天动地的脚步声。

    脚步声到了房间门口停了下来,敲门声随即响起。

    “我是小明叔叔,甜甜给叔叔开开门,叔叔来接云深回家了。”

    甜甜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阮思明朝他笑了笑,进屋抱起姜晏就往楼下走。

    田婶冲上楼的时候,阮思明已经离开了房间,她紧张的抓住阮思明的胳膊,嘴唇嗫嚅着却没有开口。

    阮思明讪讪道“田婶,我不是故意要来闹事的,只是我老婆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带着孩子来打麻将,刚才嗓门大了您别介意。”

    田婶突然松了口气,她勉强笑了笑道“没什么,快带孩子回家吧。”

    “那好,我先走了。”阮思明转身的同时伸手摸了摸姜晏的额头。

    姜晏瞬间明白了,阮思明其实是生怕自己沾染了甜甜的病气,在整个小镇上,所有人都当甜甜是病入膏肓的病患。

    到了一楼只看见刘春花正在掉眼泪,其余几个人都围在她身边安慰她。

    阮思明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门。

    刘春花顿时就发起了怒,她紧跟着跑了出去,一把拽住阮思明的衣服,大声的质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点小事你就要给我脸色看难道这不是我儿子吗我会害他不成”

    刘春花嗓门不小,不多时便有邻里街坊出来看热闹,阮思明不想和她在大街上纠缠,转身就想走。

    刘春花泼辣起来脾气也不小,拽着他硬是不让他动,越是有人起哄看热闹,她便越是有底气。

    姜晏被他们吵得头大,突然想起姜殊还在屋子里,正想找他,就见甜甜抱着小兔子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甜甜挤进人群中,她把兔子举到阮思明面前,小声说道“小明叔叔,弟弟的兔兔你忘记了。”

    阮思明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谢谢甜甜。”

    田婶突然冲了出来,什么也没说,抱起甜甜就往屋里冲。

    大家知道甜甜不能见风,并没多想,继续看着阮思明和刘春花的热闹。

    姜晏趴在阮思明的肩膀上,回想甜甜来去时的模样,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

    甜甜竟然没有影子

    这么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甜甜并非不能见风,而是不能见光。

    在人类的世界里,他们通常认为只有死人才是没有影子的,其实并非如此,在几千年前,曾有一个被称作寿麻族的种族,他们生活在偏远的地方,他们的族人很特别,皮肤可以吸收阳光,因而所有的族人都没有影子,但除此之外他们和普通的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姜晏对这个种族了解的不多,据他所知,这个种族的后代已经几乎灭绝了,即便还有少数存活下来,也会被人类当成怪物一样抹杀。

    对于人类来说,没有影子确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阮思明夫妻俩一路吵着回了家,姜晏差点没被刘春花的大嗓门给吼聋了。

    阮思明见他呆愣愣的,到家就把他刚下,拍拍他的背说道“自己和兔兔去玩儿吧。”

    阮熙清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听街坊说了,他到了家中脸色不太好看,一眼也没瞧正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

    刘春花蓦地收了声,小声问阮思明“阿清这是生气了”

    阮思明虎着脸瞪她“怪谁行了,阿清脾气好,明天就忘了。”

    “不是,这到底谁的孩子啊咋轮到他生气了”刘春花嘀咕了两声。

    阮思明没应话,他在椅子上坐下,满腹忧愁地看着地板。

    阮熙清把姜晏抱上楼,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蜡笔,问他“宝宝想不想画画”

    姜晏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半晌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蜡笔盒子。

    阮熙清将他抱在腿上,拿出一叠白纸,又从盒子里挑出一支红色的蜡笔,示范一般在白纸的左上角画了一个太阳。

    阮熙清有些心不在焉,画完太阳便撑着腮帮子发起了呆。

    姜晏从盒子里取出一支黄色蜡笔,他在白纸的右上角画了一个弯弯的月牙,仿佛阮熙清的眼,有着漂亮的弧度。

    阮熙清的注意力不在姜晏身上,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带密码锁的记事本。

    姜晏瞄了一眼,正想偷看他写了什么,却见阮熙清从本子里面取出一张照片来。

    那是一张黑白色的老照片,微微泛着黄,时间太久有些地方已经褪了色,但依稀还能看出照片上的男人就是阮熙清。

    他穿一身米白色的长袍,脑后蓄了长发,身后是一间白墙黑瓦的古色老宅,他的眉眼微微染笑,便是绚烂如画,叫人无法挪开视线。

    阮熙清看着照片发呆,他将照片翻过来,背后模模糊糊地用黑笔写着一九一七年十月几个字。

    姜晏愕然,还未来得及细想,刘春花走到门口敲响了门。

    阮熙清镇定地将照片放回记事本里,表情自然地合上本子。

    “阿清啊,吃晚饭了。”

    阮熙清微微笑了笑“知道了大嫂。”

    刘春花搓了搓手,迟疑道“你没生气吧”

    阮熙清笑问“好好的我生什么气”

    “没生气就好,快下来吧。”刘春花舒了口气,高兴地下楼去了。

    阮熙清揉了揉姜晏的脑袋,笑道“走吧,肚子饿了吗”

    姜晏敷衍的点了点头。

    阮熙清余光瞟到那张画纸,日月各占据了两个角落,同悬于天空,他微笑着摇头“傻瓜,太阳和月亮是不会同时出现在天上的,走了,下楼吃饭。”

    寿麻族二

    是夜,无月。

    凌晨时分众人皆已熟睡,姜晏悄悄溜去客厅与姜殊谈话。

    “你的意思是说,阮熙清是长生者师兄你是不是搞错了,人类想要长生不老需要付出可怕的代价,我瞧他面色红润福光满面,简直不要太好,你肯定搞错了,我这么厉害一个大妖怪都不能长生不老,凭什么他长生不老”

    姜晏拎着他的兔子耳朵将他拽起来,冷笑道“你厉害一个给我看看”

    姜殊在他手里拼命挣扎,骂骂咧咧地说“你欺人太甚,你现在也是个软柿子,还敢来捏我,你放我下来,看我咬不咬你,你有本事变回原形我看看”

    姜晏身体渐渐拉长,那张稚嫩的脸蛋以可见的速度长开,四肢矫健有力,五官俊朗硬挺,狭长的双眼犀利有神,如幽暗的湖水般深不见底。

    “师、师兄,你、你法力恢复了”

    “此趟到了人间我才发现,这里并不如想象中的难以修炼,相反在这里我发觉自己的身体更容易吸收灵气。”

    “你既然已经恢复了,那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姜晏避而不答,只是转头看着空荡荡的楼梯,缓缓道了句“阮熙清活得很寂寞。”

    “他寂寞关你屁事”

    姜晏用力地捏他的耳朵,笑问“你刚才说什么”

    姜殊疼的快要掉眼泪了,连忙求饶道“咱们留下陪他,陪他吃饭陪他睡觉陪他养孩子,这总行了吧。”

    姜晏把他扔在地上,又变回孩童的模样。

    正准备回房睡觉,姜晏又听见了跳绳的声音,他走到窗口往外看了眼。

    甜甜一边跳着绳子一边掉着眼泪,又想玩游戏又想哭鼻子,模样可怜的要命。

    姜晏打开一条门缝,对姜殊说“你去陪她玩一会儿。”

    姜殊一边往外窜一边说“她要是肯养我,我才不要你这种师兄。”

    “嗯,明天就把你送给她。”

    兔子精一个踉跄自己被自己给绊倒了,他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笑嘻嘻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师兄我去去就回”

    甜甜见了小兔子顿时高兴了起来,她抹了抹眼泪,把小兔子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抚摸它的脑袋。

    “兔兔,你来陪我玩吗”

    姜殊被揉得舒服了,懒洋洋地眯起眼睛。

    姜晏正准备上楼,突然察觉到有人类的气息正在靠近,姜殊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猛地睁开眼向着来人的地方看去。

    没想到往这里来的人竟是徐大傻,他长得个头高,小时候大家都喊他傻大个,但其实他不仅不傻,为人还很精明,往日里没少做坑蒙拐骗的事情。

    甜甜见了他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想往家跑,她家与阮家只隔着三间房,小跑两步就能到家门口,只是这会儿被徐大傻拦住了去路,甜甜不敢动,只能缩着脖子慌张地向后退。

    “别怕别怕,是我啊,咱们不是见过面吗叔叔就看看你,保证不过去,你就站那,站着别动就行。”

    姜晏发现徐大傻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他顿时反应了过来,对着徐大傻施了个法术。

    徐大傻按下开关的时候竟然发现手电筒坏了,他自言自语了几句“奇怪,是不是没电了。”

    他放弃了手电筒,转而四处张望,想找月光明亮的地方,就在这时候姜殊突然窜了出去,一口咬住徐大傻的手掌,用力之猛竟然狠狠地咬下块肉来。

    徐大傻疼的龇牙咧嘴,他愤怒地掐住兔子的喉咙想将它弄死,他右手用了死力气,但越是用力,左掌就越痛得他撕心裂肺,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手里掐的并不是兔子,而是他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痛得坐在地上直喘气,甜甜早已趁机跑回了家,那该死的臭兔子也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一大清早,姜晏还没起床,楼底下又吵了起来,他在二楼都听出了那是刘春花的声音。

    阮熙清带着他下楼,大门大敞着,院子里围满了人,刘春花拿着扫把直往徐大傻脸上扫,阮思明压根拉不住她,徐大傻也不是吃素的,挨了两下之后就想还手,抡起墙角的木棍就冲着刘春花过来了。

    姜晏眯了眯眼,徐大傻手一软木棍竟然掉了地。

    刘春花原本已经打算停手,见徐大傻竟然想用木棍抡她,怔了一秒之后更加用力的往他身上招呼。

    “我让你讹钱,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讹老娘,你给我滚蛋再敢来,看老娘不打死你”

    刘春花打累了才停下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徐大傻往死里骂。

    徐大傻龇着牙看着她,怒火冲天地说道“你的兔子咬了老子,老子让你们赔钱天经地义你不止要赔医药费,还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滚你的蛋老娘家养的是兔子,不是狼狗,它要是能咬人怎么不干脆咬死你个神经病”

    周围有不少人看热闹,大多数街坊都站在刘春花这一边,徐大傻本身名声就臭,撒谎还不打草稿,谁家宠物大半夜还在外面溜达,何况这兔子咬人再狠,也不能咬掉你一大块肉吧。

    人群中不知道谁骂了句“瞧你那皮糙肉厚的,兔子咬了你都嫌硌牙。”

    姜晏禁不住扑哧一笑,阮熙清看了他一眼,将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捂着他的耳朵不让他听。

    徐大傻自然不服气,他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一把抓住田婶的胳膊将她拉到刘春花面前,指着她说“她女儿也看见了,昨天半夜一点多钟,她女儿在这儿跳绳,还和那兔子一起玩耍,不信你们问问她女儿。”

    田婶神色微变,她嫌弃的拨开徐大傻的手掌,沉着脸说“你有病吧,我女儿怎么会大半夜出来跳绳再说了,大家都知道,我女儿身体不好,不能出门。”

    徐大傻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叫你女儿出来,我和她当面对峙。”

    刘春花冷着脸笑了笑,抡起扫把又朝着他打了过去“我叫你对峙,我叫你讹钱,你找我家兔子麻烦不说,还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看我不打死你。”

    徐大傻闹了一通不仅挨了打,还没讨着好,压根就没人肯信他的话,到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送走徐大傻这个瘟神之后,刘春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回了家。

    阮熙清让姜晏坐在小板凳上,给了他一盒小牛奶让他自己拿着喝,自己一个人进了厨房做早饭。

    刘春花站在客厅里扎头发,她火气还没消,一张脸黑得像锅底似的。

    阮思明没埋汰她半句,反而坐在一旁傻乐。

    刘春花瞪他,问“你笑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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