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男人将她从吧台椅上扛起来,大步往卧室走去。
是真正的扛起来,而不是平时那种柔和的抱着。
姜宁整个人悬挂在半空中,脸蛋瞬间充血:“啊,我恐高!!!!”
“你这个狗男人想要做什么!”
“快放我下来,我要死了!”
姜宁惊恐的声音终于在被他扛起来之后,一声声凄惨的呐喊不受控的喊出来,手指几乎掐进男人的后脊之中,隔着真丝布料,甚至能感觉到他结实肌肉的力量。
为什么她喝醉酒之后会变成接吻狂魔,傅北弦这个狗男人喝醉酒之后,直接变成大力怪。
傅北弦单手扛着她,完全没有醉酒后的脚步虚浮,反而十分沉稳的一步一步上楼,并且走进卧室之内。
男人期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眼尾的深色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
让姜宁心口颤抖不已。
“不是想知道我喜不喜欢你吗?”
“现在知道了吗?”
夜色浓郁,简约大方的窗帘被拉的紧紧地,见不到一丝月光照进来。
然而熟悉了黑暗后,姜宁能清晰的看清楚男人的眼神,肆意且带着毫不掩饰的霸道强势,这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大概是黑暗遮蔽了一切,让所有的东西展露无疑,包括对彼此之间深深的情意。
姜宁仿佛被蛊惑了一般。
细长的手臂揽住男人修长脖颈,好听的嗓音软糯:“知道了。”
三个字,拉长的语调,让男人身体骤然一僵。
外面本来月朗风清,天气极为舒朗,寒风不再,不像是冬天。
下一刻,却骤然暴雪袭来,婴儿掌心般大小的雪花绵密且接连不断的肆意而下。
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外面便被一片雪色覆盖,起初只是雪粒子时而快速落下,时而又停止几秒,忽快忽慢,风里夹着雪花,纷纷扬扬,源源不绝。
猝不及防时,铺天盖地的雪花又密密压下。
别墅极好的隔音,将外面的大雪落下的声音隔绝在外。
屋内温暖静谧,一如从前。
-
姜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也不知道自己醒来是什么时候。
整个人晕晕沉沉,仿佛昨晚被灌醉的是她,整个人带着宿醉后的酸疼感。
就连手臂都疼的抬不起来。
她昨晚是被卡车碾压了吧???
姜宁睁着眼睛,空洞无力地看着天花板,脑子一时之间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姜宁眼睛一闪,僵硬的转过肩膀,却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傅北弦?
他居然还没有上班?
明亮的光线从窗帘缝隙偷偷潜进来,表示外面早就天亮了。
这狗男人平时都是天不亮就起床,今天怎么还没走,而且睡得这么沉。
姜宁脑子盯着傅北弦白皙俊脸发呆了好一会儿。
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
谁知,刚刚要起身,整个人重新跌倒在枕头上:“嘶……”
姜宁倒吸一口凉气,疼的她脸蛋扭曲。
我屮艸芔茻!!!
昨晚她到底干什么了,特妈的身体疼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再睡一会儿,还早。”
男人大概是被她吵醒,嗓音低哑磁姓,将她整个人连同被子一起揽入怀中,大手仿佛哄孩子似的,随意的在她后背拍了拍。
“早什么,外面天都亮了,你还不起来上班?”
“你今天怎么回事,工作狂罢工计?”
姜宁话刚落音,蓦地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所以她到底成功没有?
把自己都贴进去了,要是没成功,她要呕死过去!
姜宁这么一想,手忙脚乱的推开傅北弦:“起来起来,我要下去。”
“昨晚不累吗,现在还闹腾?”傅北弦被她打扰的睁开眼睛,男人向来深暗的眸子,此时带着几分餍足的睡意,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姜宁将被子把他一蒙,身残志坚的从床上爬起来:“你继续睡,别管我。”
说完,扶着自己细细的腰肢,就往床下走。
下了好几下,才扶着床头堪堪站稳。
傅北弦拉下被她蒙在脸上的被子,转了个身,继续闭上眼睛。
对于傅太太的闹腾,早已习惯。
这也间接证明,傅太太的身体素质确实不错,不需要锻炼。
毕竟昨晚可是整整一晚,早晨五六点他们才睡下,这才几个小时,傅太太就能活力十足的下去了。
姜宁走到门口,偷偷摸摸的回头看了眼大床,发现男人确实没有动静之后,这才松口气。
扶着楼梯扶手,小心翼翼的下楼。
此时,客厅白色天鹅形状钟表,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
姜宁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脸蛋驼红,这酒特么的到底是补酒还是那什么酒,为什么狗男人喝了之后,就跟吃了什么十全大补丹一样,浑身上下都是精力。
傅北弦平时再每天都夫妻生活,也会有规律的那种,偶尔过度放肆几回,也不会跟昨晚那样失去理智。
姜宁有种自作孽不可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要是没拍上傅北弦醉酒那个乖巧可爱的傻样子,她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宁一拿到微型摄像机,看着已经拍摄了一晚上的内存,略略放心。
应该拍下来了。
姜宁拿着摄像机,偷溜进书房后。
才打开电脑,放大了拍摄画面。
“你在看什么?”
姜宁刚刚裹好小被子,缩在宽大的椅子上准备看剧的架势,突然听到一道男人低越好听的嗓音。
吓得她小手一抖。
鼠标光标晃了好几下,都没有点上关闭。
男人温凉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稳住了电脑上的视频画面,含着笑意:“不如我们一起看。”
“不了吧……”
男人就站在她的椅子身后,存在感非常强烈,更别提他那双手还控制着自己的手,让姜宁心跳如雷,指尖颤抖,根本没有力气挣开他,关闭视频页面。
被傅北弦按着椅子,强行看了昨晚拍摄的画面。
拍摄是从她选酒杯的时候开始的。
镜头清晰的将整个吧台画面给囊括,姜宁提心吊胆的一直到傅北弦出现在镜头里。
“别看了!”
姜宁羞得要哭出来。
妈的,为什么每次她做点坏事,都会被发现,以后还能不能友好的做坏事了。
“不急。”
傅北弦慢条斯理:“后面是不是有高能预警。”
姜宁:“……”
这腹黑男人连高能预警都学会了。
“不,我不想看了!”
姜宁羞愤愈加,终于一把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不看了不看了!!!”
第76章
她本来是想要剪辑一下,再给傅北弦看的。
现在被他看到完整版,自己是怎么引他告白,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傅北弦从善如流的将她的转椅推到一侧:“嗯,我看。”
???
姜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傅北弦推到了他的身后,羞耻的表情都僵在脸蛋上?
懵逼的看着傅北弦高大的背影,此时正微微弯着腰,正对着屏幕。
她就是不想让他看啊!
姜宁猛地站起来,轻快起跳,一把抱住傅北弦的后背,勾着他的脖颈就爬到他宽大的后脊上:“你也不许看!”
细白柔软的小手捂住男人的眼睛,像是八爪鱼,整个人贴到男人后背。
傅北弦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腿弯,将她背了起来,生怕她危险动作会摔下去:“小心。”
“不许你看了。”姜宁执拗的捂住他的眼睛。
感觉到傅太太几乎要溢出来的羞愤愈加,傅北弦终于背着她转了个身:“好,不看了。”
反正该看的都看完了。
姜宁顺着他的脖颈,探身看了眼。
视频已经播放了一半,此时吧台上空无一人。
这是已经看完了?
姜宁咬着下唇,恶狠狠在他耳边道:“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傅北弦被蒙着眼睛,眼睛看不见东西,其他感官越发敏锐,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傅太太不安稳的在他背上乱动。
拍了拍她的小腿,嗓音骤然一沉:“别乱动。”
姜宁跟他结婚这么多年,如何听不出来他这个语调是怎么回事。
纤细手臂立刻僵在原地。
覆在他肩膀上,小小声说:“你怎么这么容易就……”
“傅太太,我刚起床。”傅北弦不疾不徐道,只是嗓音依旧染着姓感的低哑,让人不由得脸红心跳。
说着,傅北弦就这么背着她往书房外面走:“时间不早,先吃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姜宁眼睁睁看着傅北弦就这么被她蒙着眼睛,还能如履平地,绕开椅子桌子的,直奔门口。
吃了一惊。
还以为自己没有将他的眼睛捂住,下意识的探身看了眼,发现自己的手依旧牢牢地挡住他的眼睛:“你能看到?”
“看不到?”
傅北弦坦然回答。
“那你……”
眼看着走出书房门就要下楼梯了,姜宁立刻将自己的手收回来,生怕傅北弦踏空了楼梯,他们夫妻两个一块摔成半身不遂。
恢复视线的傅北弦,云淡风轻开口:“走了这么多年,这别墅内所有的东西,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在哪里。”
姜宁:“……”
突然感觉到了智商方面的压制。
同样是住了这么长时间,她经常被家里的边边角角撞的平地摔。
人家闭着眼睛都能摸清楚家里的家具摆设。
傅北弦见她突然不说话,直接将她背到了厨房里面。
对于后背上还挂着一个人,丝毫没有影响到傅北弦行动自若,他气定神闲,有条不紊的煎蛋,烤土司,甚至还给姜宁煮了个她想吃的西红柿鸡蛋面。
红红绿绿黄黄白白的鸡蛋面,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姜宁作为一个挂件似的挂在他身上,看着他做早餐,眼睛越来越亮。
彻底忘记了之前的羞耻画面,白皙脸蛋蹭着他的脸颊:“你厨艺越来越好了。”
傅北弦见她喜欢,偏头看她,眉眼沉静:“你若是喜欢,以后每天早晨都做给你吃。”
姜宁对上他的视线,一下子怔愣住了。
红唇瓮动着,好几秒后,才轻轻的吐出:“你每天起那么早,有空吗?”
傅北弦干嘛突然说要给她每天做早餐。
害的她心脏跳个不停。
她怕被傅北弦听到自己乱七八糟的心跳声,忍不住支起身子,不让自己的心口贴着他的后背。
“别闹,趴好。”傅北弦见她这种高难度的动作,长臂往后,将她按在自己后背上。
“我要下来。”姜宁在他后背闹腾着,小声嘟囔,“我转到都要头晕了。”
傅北弦将她放到地方,垂眸凝视着她白皙的脸蛋:“为什么头晕?”
“还不是陛下突然热心做早餐,让臣妾受宠若惊。”姜宁对着傅北弦做了个鬼脸,“我要回去洗漱换衣服。”
差点忘了,跟傅北弦折腾这么半天,她都没有去洗漱。
傅北弦看着她一溜烟消失的纤细背影,无声笑了笑。
果然还是孩子脾气。
一年前的今天,如果有人对他说,他会对自家这个孩子脾姓的小太太爱不释手,恐怕傅北弦会以为他是胡说八道。
当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谁能知道会有今天呢。
他傅北弦也会有一天,被一个女孩牵扯着所有情绪。
深暗的眸子微闭,傅北弦轻轻吐息,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转身,将做好的早餐一一端到餐厅。
他没有着急吃早餐。
反而先给邹城去了个电话。
昨晚一回来,他就把手机关了,并不知道此时别墅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呦,傅总终于有空给小的来电话了。”
邹城阴阳怪气的说道。
傅北弦手动拉开落地窗的窗帘,突然看到外面雪白一片,难得目光怔了一瞬,随后才不紧不慢的收回了视线,淡淡道:“弄好了吗?”
“你知道这个季节的玫瑰是多么难保存吗,我跟老谢两个……”邹城巴拉巴拉跟傅北弦吐槽了很久,净是夸他跟谢岸然功劳多么的大,还没有来得及要求。
傅北弦便语调平静:“哦,所以弄好了吗?”
邹城:“……”
妈的,为什么会摊上这么狗的朋友。
“我们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吧。”
“你车库那辆蓝色的兰博基尼,我是真的喜欢,不如,嘿嘿……”
“穷。”傅北弦一个字打发了邹城。
邹城想到那复式别墅内部仿佛金堆玉砌的告白现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穷???
傅总里面随便掰下来一块,就足够正常人好几年的日常生活了。
现在居然跟他哭穷。
“要存奶粉钱。”傅北弦徐徐道,“你这个做叔叔的,总不能跟小侄子抢东西吧。”
邹城:“……”
怎么到了傅北弦嘴里,他理直气壮的要报酬,就成了要跟未来小侄子抢东西了?
他是那种人吗?
而且什么小侄子,都没影儿呢。
瞎想什么。
最后邹城还是被傅北弦绕晕了,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