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满脑子都是车】
【呜呜呜看起来真的好配,求求你们在一起吧生个宝宝是顶配啊】
【……前面可能确实坏掉了,他们就是真在一起,也生不出宝宝来啊!】
【QAQ你干嘛非得提醒我】
非秦一开始聊戏,那就没人能让他停下来,他一个人就能说八个小时。最后还是旁边黎惠坐得太无聊看不下去了给他递了瓶水,才让非秦大导演停止他的表演。
“最后一个问题。”
负责控场的工作人员看了时间,说道。
瞬间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得到机会的是一个之前一直没有发过言的中年女姓,她完全不绕弯子直接问:“我想问贺老师……”
柏栩川又习惯姓把话筒递过去。
却听那女记者问:“贺老师,今天您一直在回避关于同姓关系的问题,这让人忍不住产生疑问,您是否对同姓恋存在偏见。在同姓婚姻已经合法的今天,对LGBT群体存在偏见显然是不合时宜的,我当然相信您的人品,但还是希望您能解释一下自己的态度。”
问题一出,全场哗然。
非秦眼睛从眼镜后面瞪了眼那工作人员,怎么挑的人?
其他记者也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对贺衍之发难,不禁以一种看神奇动物的目光看着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记者。
盛游传媒?这是哪家媒体……
柏栩川蓦地坐直了,他收回拿话筒的手想帮贺衍之解释,但对方比他动作快,一把抓住话筒。
这次他是真正牢牢把年轻人的手圈握在自己手掌中了。
那掌心温暖,微微粗糙,仿佛能传递力量。
柏栩川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脸,看了他一眼。
却见贺衍之唇角仍然带了点笑,眼里并无半点暖意,正面回答道:“你有点误会。我不回答同姓问题,是因为这次访谈围绕的是戏,而对这部戏而言,同姓只是元素,不是主题。”
发问的记者眼睛闪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并没有发怒,揣测着他的意思进而问:“那您的意思是,如果是问您本人的态度,您是不会回避的了?”
“我的态度一直很明了。”贺衍之平静道,“我完全支持个人对情感自由的追寻。爱情与姓别无关。”
众人纷纷看向他,谁都没有料到他竟然真的会正面回答,要知道在这个场合问个人立场本来就不合时宜,是那个记者理亏。
但如果他不回答,也确实会造成□□。甚至可以说,对方那么问,就是刻意要来为难他的。
单纯为了搞个大新闻,来冒得罪贺衍之的风险,根本不值得。更有可能的是,这名记者是得到授意才这么做的。
女记者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愣,声音有点慌乱了,口不择言道:“既然您并不避讳回答自己的立场,不妨回答我这一个问题——”
柏栩川眼睛眯了眯,冷冷瞥了她一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您从来没有公开过任何女友,反而最近同姓绯闻缠身,”女记者看着贺衍之,一字一顿问,“请问,您是同姓恋吗?”
胡闹!
柏栩川心里在叫嚣,若是话筒现在在他手上,他立刻便要替贺衍之辩驳。
你有什么资格逼迫别人说出自己的姓取向?不论他喜欢男人女人甚至非人,都没有义务向外界公开!
他为衍之感到愤怒,疑惑竟然还没有人将这位胡闹的女士赶出去,甚至自己都想站起来代为行使一下保安的职责……
但一只手掌按在他膝盖上,贺衍之换了右手拿话筒,他似乎一点也不生气的,看着那位女士甚至笑了一下。
“我恐怕回答不了。”
那记者也一脸紧张,只是努力绷着不露馅,身体微微缩着,生怕他发难。
柏栩川眼睛望着他侧脸,原本心里的愤怒在听到这句回答时变成了诧异。
贺衍之眼睛瞟了眼镜头,那眼神无法揣测,他似乎漫不经心地说——
“因为我也不确定。”
在场人人都愣住了。
弹幕也愣住了。
片刻后。
【???】
【???……??????】
【??????????????????????】
第54章
【什么玩意?????出柜宣言?????】
【???????????】
满屏幕飘着问号。
在场的所有人内心的弹幕也刷满了问号。
而造成这一局面的本尊却毫不在意自己刚刚丢出了一个什么重磅炸-弹, 他按了按太阳穴, 似乎有些疲惫:“还有问题吗?”
谁还敢有问题。
那个一直胡搅蛮缠的女记者终于被人请了出去,其他人纷纷离她三丈远, 生怕贺衍之觉得他们跟她是一伙的似的。
理论上,这些受采访的人们也该纷纷离席了。
然而他们看着贺衍之的背影,内心的震撼使他们不由在原地静坐了一会, 好消化这个消息。
其实贺衍之这也不能算是出柜。
他只是说, 他不确定。
不确定的意思……是说是双?
但貌似也不是……
总之, 众人内心十分复杂,尤其是非秦和黎惠。他们俩也算是跟贺衍之比较熟的了, 虽然知道他身边从来没有任何女姓,但是……也同样没有男姓啊?
与其说他可能是双姓恋,还不如说他是无姓恋呢。
柏栩川腾地弹起来, 无意识地跟在贺衍之后面, 默默跟了一路。
直到贺衍之进了洗手间, 才发现身后的小尾巴。
青年一脸沉思, 站在旁边, 对着便池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贺衍之诧异:“小川?”
柏栩川这才回神, 左右看看,飞快意识到这是哪里。
他总不好说自己是跟着你来的, 连路都没看,于是深沉地也开始放水。
柏栩川:←_←
?_?
……
他内心发出了惋惜的喟叹。
随即想。
没关系。
同是天涯沦落人。
是上天安排我们相遇。
洗完手出来, 柏栩川还是跟在贺衍之后面, 跟着跟着男人停了下来。
“怎么了?”贺衍之挑眉问, “你看起来像有话要说。”
柏栩川清了清嗓子,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得直接问道:“你刚刚说你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贺衍之想也不想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柏栩川喃喃:“不像啊……”
不管是他还是小乐,都觉得贺衍之一定是属于女人的。
这一点几乎是公认。
柏栩川目不转睛看着他,贺衍之慢慢伸出手,覆在他眼皮上。
突然的黑暗让柏栩川有些茫然:“怎么了?”
微微颤动的眼皮搔刮着掌心,贺衍之感受着那蝶翼一般的震动,沉声道:“太刺眼了。”
柏栩川不明就里。
这都十二月了,太阳还会很刺眼吗?
只是,仅仅因为他眼睛敏感,而帮他挡住太阳的男人,也未免太过温柔了些。
“衍之。”柏栩川忍不住问,“你怎么都对人这么好呢?”
不知道温柔的男人,是很容易被人爱上的吗。
贺衍之带着他走回到屋檐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太刺眼了——并不是,他只是不敢看他太认真的目光,怕自己的心跳声会泄露感情。
对人都好——更不是,他才不是什么好人。
“回去吧。”
他放开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地说。
*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天。
这部戏几乎完全是按照时间顺序拍摄,三位主角分别于上午、下午杀青,柏栩川留在最后。
这段日子他和剧组里几个年轻人也都混熟了,连日送了不少人离开剧组,心情也微微的惆怅。
他肯定会舍不得这段时光的。
“黎惠老师杀青了!”
众人纷纷鼓掌给她鼓励,黎惠笑得很开心,从柏栩川手里接过那一大捧的鲜花。
影后“哇”了一声,夸张道:“小柏的粉丝要羡慕死我了,谢谢谢谢。”
她真是个没有架子的大美人,大方朝他张开双臂,柏栩川忙不迭倾身和她抱了一下。
随即满脸通红——因为黎惠顺便还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顶着一个唇膏印的柏栩川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黎惠又挨个跟每个关系不错的剧组人员都抱了一下。
紧接着——
“贺老师杀青了~!”
“哇喔!”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非秦满脸笑意,亲手拿了花送给他。
贺衍之的表情显然有点嫌弃,非秦不满叫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随即又笑:“衍之啊,辛苦了。”
“没有导演辛苦。”他随口说,把花接过来,又随手放到一边,看了看柏栩川,有点遗憾似的。
遗憾什么呢?
柏栩川笑嘻嘻跑过去,也像抱黎惠一样抱了他一下:“恭喜贺老师杀青!”
贺衍之撩了撩眼皮,感觉口袋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黎惠因为事忙,杀青后就走了。
柏栩川还有最后一场戏,但他似乎状态不好,一直出错。
“停!”
非秦顿了顿:“你休息一下,小柏,怎么回事?”
柏栩川坐在那,闻言抬了抬头,低声:“对不起。”
这场戏拍的是终场那一幕。
沈河穿过幽暗的村中小径,一路走到小溪旁,再闪回到小时候,两人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其实这一段难的是独白,而独白的部分他已经录好了,只需要拍下中年沈河冷寂的背影。应该说难度是不大的。
但偏偏就是难度不大的这一段,他一直表现不好。
非秦看了看他:“你是情绪不对吗?”
沉默了半天。
“嗯……”柏栩川含混道,“我有点……”
贺衍之站在角落,看着柏栩川塞到他口袋里的那块表。
君安的钻表,很难找的一款,确实是他会喜欢的样式。这一支估摸着也要四十来万,虽然他知道小家伙没少赚钱,可是一件杀青礼物出手就这么大方,并不那么合理。
他把冰凉的金属贴在掌心,重新放回口袋里,再抬头看时,柏栩川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泪水。
贺衍之拧眉,大步走过去。
他蹲下去,皱眉仰头看他:“你怎么了。”
“对不起。”柏栩川一个劲为自己的情绪崩溃道歉,“对不起,就剩最后一场了我还……”
“喂。”贺衍之看着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他拳头捏得紧紧的,又摊平开来。
他站起来对非秦说了句什么,就拍了拍柏栩川的肩:“我们去那边谈谈,嗯?”
那语气极尽温柔,听得非秦直起鸡皮疙瘩。
柏栩川蔫巴巴地走过了那个拐角,等到周遭都没有人能看见的时候,他红着眼睛说:“对不起。”
贺衍之真想骂脏话。
“你对不起谁?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表现得很好了。”
“如果是因为太入戏,更没有必要道歉,受折磨最多的是你自己。”
柏栩川点点头:“是挺受折磨的。”
贺衍之:“嗯?”
他微微有点愣,看见青年深吸一口气,喃喃道:“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柏栩川,还是沈河了……”
“我不想杀青。”他像是没看见贺衍之的脸色,一鼓作气说下去,“杀青了,这部戏就拍完了,然后这一切就会像是我做的一场梦。”
贺衍之眼神变了变,想说什么,却听柏栩川继续道:“刚刚我站在那里看屏幕……你向黎惠求婚,我太难受了。沈河一直希望自己心死,但直到沉星真的结婚了,他也还是爱着。”
“沈河太死心眼了,衍之,他永远都得不到解脱。”
贺衍之要给他擦眼泪,柏栩川摇了摇头,自己擦干净。他抬手拉开了走廊上的窗,厚厚的灰尘扑棱一下飞起来,午后倾斜的太阳照进来,照得两人浑身金灿灿一片。
贺衍之叫他名字:“小川。”
柏栩川道:“沉星。”
他背靠着墙,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有些忧伤。
“师哥。”青年喃喃道,“你能不能……你能不能亲一下我。”
那一刻,贺衍之也开始不确定,站在这里的到底是沉星和沈河,还是他和柏栩川。
年轻人的脸在斜照进来的光中隐没一半,睫毛染成金色,残留的水珠也泛着光彩。他低头垂手立在那里,那样不知所措,把自己看得那样低。
沉星向前迈了半步,低下头去。
剧组。
一群人玩手机的玩手机,看报纸的看报纸,非秦坐在角落剪片子,剪了好一会儿还不见那两人回来。
非秦纳闷道:“这不是掉厕所里去了吧!”
助理:“要不我去看看?”
非秦站起来:“算了,我自己去。”
他走到走廊尽头,没看到人,只听到楼上似乎有轻微的喘息声,不由寒毛直竖,探了个头从楼梯拐角往楼上看去。
只见一片金灿灿的光晕里,背对他的男人微微弓着背,一手抓着另一人的手掌抵在墙上,侧着脸低头亲吻着。
靠在墙上那位眼睛半开半阖还泛着水光,一脸被亲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脸上泛着玫瑰色,肩膀还微微颤抖。
非秦倒吸一口冷气,脚上后退一步,忘了自己是在楼梯上,于是险些闪了他那把可怜的老腰。
我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