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体温很高。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拼命忽视掉什么却。
脸上的油彩下掩映着什么,王艳兵居然已渐渐看不清了。那个人,他的,对手,战友,兄弟,比肩之人,声音平静的可怕。
赤道之后是北极。
剔除情感后的猎鹰,让王艳兵无端的想到……
那个人。
之后,冰封的心,突如其来的被恐惧与愤怒炸出个残破的缺口。
之后他便冲了出去。
沙坑中很冷,何晨光的心,更冷。他阻止了,用尽了一切办法阻止,只是,只是。
很多事你都无能为力,这世界总会有很多你一个人搞不定的事。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人的面容逐渐模糊。有声音恍惚响起。
这是,必须的。
于是,那个用了n种很奇葩的方式将这一句话铭刻在了他的脑子里的人便注定。
很多事,包括我和,也包括你和……
对么,范叔。
王艳兵没有找到大部队,战场上的残骸让因伤高热的他走的磕磕绊绊。可是,他还是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的,背上那个软倒的女人,走了。
再也没有回头。
何晨光就那样半窝在那个已露出枪管的沙坑中,看着那两个人,他前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点一点,渐行渐远……
这场虎头蛇尾的战斗真让人无语。
这种语气,如果你不是……我会犯错误的。
对我?你一向如此直接,很好。
我想……
还是那句话,值么。
当然,还有,别动猎影。
你……知道多少?
就这件事而言,我可以回答你,你还记得那一次我闹情绪,要脱军装。范叔拉我到我父亲的墓地前,对我说,她是一名战士,她的军装都还穿在身上,你说你要脱军装?他问我,让我对着我父亲的遗像重复一遍,我说不出口。
虽然今生的她,不,所有的一切已面目全非,但我不相信你没发现,无论如何,我们,骨子里的本质,永远都不会变。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郁金香的固执和决绝是出了名的。她今生还有一个身份是心理干预师。
嗤!所以?
前世我们演习时能够误闯进来,今生当然。有些东西,不是任何人可以掌控的。
那么就查。
没用,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打起来了。
你……
别试探我,头儿。能这样说话,意味着什么你我都清楚。
那么,最后。
最后,呵。
何晨光猛然坐起身来,溅落一头一脸的沙土,最后,他呢喃,我说顺其自然,你信么。
……
就知道。四周无人,何晨光懒散的舒展一下身体,这种游戏,真是,很累。
他没有叫停的权利,也不能犯任何错误。
为了许多。
何晨光,低头,佝偻了脊背你是个混蛋。
我信。
你是我最优秀的兵,没有之一。
……
别说这种话成么,你觉得这——
我……
有什么决堤崩溃……
可是代价……代价啊……
最终,无声的沉响砸落在地,一声又一声。
此刻,可以小小的放肆一下吧?!
在这个极端残忍却又如此情深义重之人的守护下。
我想做回我自己!
我知道。
我回不去了!
我知道。
怎么会这样啊啊啊!!!
我,知道。
我希望一切都好起来,可为什么啊?!生死之交变成这样我控制不住我!为什么要跟过来?!天!!!
我……
我不想如此矫情!可是我是人!是人!抛开别的,我是人啊!!!
……
我看着他们,一点点,看着我们,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
很久很久以后,嘶哑的声音响起“头儿,答应我,别死,成么。”
“……好。”
基地死一般的寂静,之后z国这边彻底炸锅了。
雪豹和雪狼掐起来了!并且,提前撤离后,掐起来了。重点是,他们提前撤离了!没有管断后的俩狙击手提前撤离了!
并且,还有一个不算意外的意外,人质事件!
这个人质,是郁金香。
问题彻底大条了!
当王艳兵一歪一斜的趟进基地入口时,唐心怡已彻底昏迷。
“救她。”俩字,身体软倒。
实在说,真不是l国士兵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而是,这人身上绑着的玩意儿跟死神来了似得。
谁接近谁挂。
如果不是z方那位极为精通bs语的从中调停,接近基地时擦枪走火都有可能。
龙龙脑袋都快炸了!两位直属上司干仗也就罢了,军队中多得是,因为那个消息,动手也不稀奇。问题是,回来后上面实战核查后就真!戴眼镜可以装文化人,可是龙龙这个文化人现在想骂人。
狙击手撂战场?提前撤离?人质事件?据说解救人质时火烈鸟犯的错误那叫一个!瞎搞!问题是,现在,只,回来了俩!
猎鹰你个!
搞大了啊这次真的!!!
陈善明一直都很冷静,以至于后期龚箭红了眼睛毫无章法的攻击都被举重若轻般的一一化解。
指关节弯曲成爪,带着呼啸的劲风,毫不客气的扣向对方颈部要害!凌厉至极也狠辣至极!
几乎是仇人了这!
陈善明微侧头,同时双臂托举,截住间隙势如破竹般狠狠砸下来的一记鞭腿。顺着对方空门大开直接上手猛地扯住对方踝关节借力后退,带偏另个人同时——
嘎巴!
龚箭踝关节脱臼,陈善明趁势不饶人,欺上前去噼里啪啦一顿“敲打”。
“清醒了么?!你以为我不难过么啊?!他是我们的师傅甚至半个父亲,你以为,什么……啊?!”
龚箭倒在地上,一言不发。
“直接撤离你有种,抢我命令你有种!可是!刚刚简报发过来时我都想!td郁金香是心理干预师没错,但是你别忘了她更是特工!特殊工作者!明白?!有些事不告诉我们很正常,而你呢?做了什么?啊?!”
喘一口气,看到这人闭起眼睛瞬间流泻的东西,声音降一个调。
“请求出发我就留了一手,怕的就是那小子犯浑,结果,你t……”
“可是!”龚箭睁开眼睛,挣扎。
“没有可是。她尽力完成了任务,无论生死,无论结果,那是属于她的战场,懂?你以为,留他们在那里?性质不同啦你醒醒吧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上面的事别掺和,现在,行!把自己赔进去了高兴了痛快了我的老龚啊……”
“叫谁?”
“叫你我x!”
然后是尴尬,沉默,与,不可言说的疼和复杂。
“得,现在东西丢了,第一个挨批的是你,第二个是火烈鸟,第三个是我。你以为什么?抢我命令……谁都跑不掉。至于那该死的猎鹰,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