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嬰栎侯,你……”说着冷笑着说:“嬰栎侯即使我天璇皇室宗亲,就负责监斩吧。”
嬰栎侯颤抖的看着陵光,一句话也不敢说出口。
等到大军集结之后,陵光身着朝服,亲自监督嬰栎侯监斩。
嬰栎侯从小被启郑看顾的太好,胆子本就不大,加之之前又被吓到,压根不敢违逆已经登基了的陵光,在陵光的一再催促下,颤抖着扔出了监斩牌。
启郑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哪怕知道他胆子小,不敢违逆陵光,却压根就想不到他真的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而这个时候,陵光却突然叫了暂停,拍手让人从后面抬出来一个黑漆的大棺材:“我要让爹亲亲眼看着你这个贱人怎么去死。”说着准备自己走过去,亲手行刑。
但转头却看见嬰栎侯陵栊:“不如,嬰栎侯亲自替孤王动手,斩杀这个贱人。”
嬰栎侯陵栊闻言,昏倒在地。
最后,启郑还是没有死在陵光的手里,裘振代替了陵光斩杀了启郑。
之后,天璇便开始了攻打钧天的计划。
公孙钤默默地听着陵光讲他自己的故事,沉默无语,一眼瞥见自己身边趴着的两个儿子,于是顺手将长子塞进了陵光的怀里。
伸手抱着自己不到两岁的大儿子,陵光的心情好了不少。
凌疋眨巴着和陵光一样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问:“父王不开心吗?宝宝亲。”
被儿子湿8吻的陵光开心了不少,他的爹亲向来善良,自己已经杀了那个害死他的恶人替他报了仇,其他人就算是曾经算计过他们,但人家也是为了报仇雪恨,爹亲一定不会记恨,一定会让自己原谅他们。
他那个傻善良的爹亲。
公孙钤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又一次成功哄高兴了陵光,心里反倒想了另外一件事。
如果蹇龙能够成功复活或者带回了已经死了那么多年的启琨,是不是也能够复活别人。
譬如裘振。
齐之侃听到公孙钤的这个想法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公孙钤一定是疯了,第二个反应才是绝对不行。
“公孙兄,真乃真君子也齐某真是自愧不如。“齐之侃笑着说“不过这个恐怕我和蹇宾都不能答应你。“齐之侃制止住想要提问的公孙钤,继续说“我不是说绝对不行或者是办不到,而是小儿每试一次法术就会损伤一次元气,你也知道,我儿子还小,我们……“
公孙钤默然,但齐之侃身边的蹇龙歪着头想了半天“也不是不行但是公孙叔叔你能不能弄到媒介?“
“这个法术需要一个等人高的媒介,如果你能弄到一个裘振以往经常使用的东西,也不是不能试一次。“蹇龙淡淡的说“但有一点,我能力不够,只能用等人高的一个东西,最好是裘振生前天天能使用到的东西。“
公孙钤愕然,这让他去什么地方寻找呢?
☆、番外之陵光(2)
陵光最近觉得公孙钤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总是找不到人不说,对自己还总是有些敷衍。
“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撩上别人了”陵光严肃的看着自己对面的蹇宾。
蹇宾这会还不知道公孙钤曾向齐之侃询问复活裘振的事情,所以只是极认真的想了又想:“他有那个情商吗?”
除了能撩到你,谁还会上他的当。
陵光瞪眼,一拍桌子转身就走,嘴里嘀嘀咕咕说:“我怎么会找上你。”
说罢,对身边的人说:“走,找孟章。”
齐之侃噗嗤笑出声,找孟章问他和仲堃仪不把你们俩挑拨的吵了架才怪。
蹇宾看齐之侃发笑,疑惑的询问。齐之侃细细给他讲明白。
蹇宾蓦然,半晌之后才说:“等到晚上,他们俩吵起来,再让人去说明白就是了。”
齐之侃灿烂一笑,他家王上就是善良。
果然,在听完陵光的疑问之后,孟章看了一眼仲堃仪,双方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狡黠,最近日子过得太无聊了,难得有个好戏看。
孟章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都是一个很单纯的存在,陵光下意识的忽略了孟章其实是最腹黑的合格君王这件事实。
孟章一脸严肃的想了半晌才说:“不能吧,最近也没有什么……”说着还看了一眼也在假装沉思的仲堃仪。
陵光瞪大了一双眼睛,心里有了决断。
他八成就是又去撩别人了。
而且八成就是嬰栎侯陵栊。
果然,他们父子就是生来祸害自己父子几人的,当年他爹亲抢了自己的父亲,现在轮到他来抢自己的丈夫了
以为启琨复活就有人给他撑腰了还是以为他也会跟他爹亲一样傻乎乎的给他让位
门也没有!
陵光突然拍案而起,如果他们敢有这样的念头,他一定一刀刀碎剐了那一对贱人。
孟章被陵光突然的拍案而起吓了一跳,但猛然一见陵光赤红的双眼,愣是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陵光拍案后转身就走,仲堃仪看了看陵光,又看了看孟章,觉得今晚可能真的有好戏看了。
公孙兄,我对不起你啊!
哈哈哈哈哈哈!
公孙钤明显觉得今晚寝宫气压很低,就连平日一定会与自己和陵光睡的三皇子都被搬走了,偌大的寝宫里只有陵光端坐在床边,面无表情。
“你……最近在忙什么呢?”陵光低垂着头,声音听上去冷冷的。
公孙钤愣了一下,想不好是不是应该提前和陵光说明一切。但还没有等到他想清楚,陵光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带着强忍的哽咽:“你是不是……真的看上别人了?”说着声音里的哽咽越发明显:“你今天回来是不是让我给他让位置的?”
公孙钤听的格外莫名其妙,但转念立刻明白了原因,估计是因为自己这些日子忙着找裘振的媒介忽略了陵光,他实在心中不安就去找别人询问。
八成又是仲堃仪那个混蛋,他们天枢的日子太清闲了,所以就找点事情来做。
虽然这么想着,但公孙钤依然立刻转换了自己脸上的表情,一脸焦急又心疼。
公孙钤跪在陵光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轻轻吻着他脸上的泪痕,温柔的说:“我的王,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臣知道这几天冷落了王上,但微臣是给王上准备一份特别大的惊喜。”
陵光抽抽搭搭的歪着脑袋,满脸泪痕:“你骗我。”
公孙钤哀叹一声,到底还是决定将他的计划说给陵光听。
“所以,你是想复活谁给孤王最礼物”陵光听了半天才明白公孙钤到底想要说什么,一脸的好奇,至于其他的疑问早忘到别处去了。
公孙钤摇摇头:“现在不能告诉你,不然就没有惊喜了。”
蹇宾和孟章几人都在奇怪,陵光这一夜都没有和公孙钤吵起来,反倒是第二天两个人都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陵光保持着一份我很乖,我很听话,我很好奇的情绪和表情看着公孙钤,而公孙钤则像是保护一份珍宝一样对待陵光。
仲堃仪深沉的点点头说:“大概昨晚公孙兄告知了陵光他想要复活一个人,但没告诉陵光他想复活谁。”
齐之侃呵呵一笑:“我就知道公孙兄绝不会完全瞒得住陵光,他一定会说出去。”但转念又觉得有些意外:“但他对待陵光的感觉是不是有些过了”
蹇宾冷哼一声,将怀里啊啊乱叫的三儿子塞进齐之侃怀里:“看那个样子,估计八成是有怀上了。”
“果然天赋异禀!”孟章的语气十分肝疼。
其实孟章也和仲堃仪试过几次,打算再养一个孩子,但是却一直不能如愿,这会知道陵光这么快又再次怀上第四个孩子,心里总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
陵光自从知道了公孙钤在给他准备一个大惊喜之后,瞬间就将嬰栎侯扔在脑后。
突然就像开窍一样记起了其实启琨并不待见嬰栎侯这一事实。每天掰着手指头想公孙钤到底要给他一个什么惊喜?
公孙钤在那天晚上之后又找蹇龙谈过一次,到底还是得到一个好消息。
如果能够找到需要复活之人的尸骨,也不是非要媒介逆转时空,将人带回了。
医死人肉白骨明显要方便多了。
这个消息对于仲堃仪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对于公孙钤来讲,就是个再好不过了。
尸骨不是在王陵,就是随葬王陵,直接抬过来就行。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二位叔叔,人死入棺超过十五年就无法施法了。”
公孙钤心中默默计算一下,裘振逝世刚好十年,至于陵光的爹亲大概在十二年到十三年之间。
那不就是说可以两个一起
公孙钤瞬间喜笑颜开,转身就让蹇龙算好良辰吉日,准备复活裘振和陵光爹亲。
而突然心血来潮的仲堃仪就没有那么走运了,他本来的打算是复活苏严,所以特意瞒着苏翰偷偷过来询问苏严是否可以复活。
如果苏严是个祸国殃民的料子,那还是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棺材里比较好。
但蹇龙却在算过苏严命格之后,表情炯炯有神,好半晌才说明白:“他若活着,定然是个家族异类。”
他是个忠臣之命,纯臣命数,为国为民。
仲堃仪心里也不是太好受,自从听过苏严命格之后,他真心觉得,苏严死的冤。
但唯一的问题是,苏严因为死前并未婚配,也未经人事,所以不能藏在苏家祖坟,于是苏严双亲就在老家寻了一个风水宝地将苏严下葬了。
山高路远,这会别说偷,就是真的能起骨也不可能在良日吉时之前将人带回了。
不过,就在仲堃仪准备放弃的时候,苏翰的管家偷偷跟仲堃仪说,苏翰家里有一块大琉璃镜,是苏严最喜欢的一个东西,每天必须在镜子前收整齐备。
他想问,以镜子为媒介行不行?
“苏严少爷是个好孩子,和苏家人并不相同,而且主君,就是您的爹亲,也十分喜爱苏严少爷。”
仲堃仪记得,他爹亲确实说过,他有位堂兄,不苟言笑,是个很好的好孩子,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他相认,他们兄弟俩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
只是没想到,那位堂兄,居然就是苏严。
到底是天意弄人。
而公孙钤也开始偷偷命人将裘振和陵光爹亲的棺椁偷偷运入王城。
蹇龙计算的上吉之日是十一月的月半,大阴大阳之日,子时阴阳交替的时候正好可以转换阴阳,借天地之气交换生死。
而公孙钤是在十三日晚上才将二人尸骨偷偷运到,暂时放在一个无人居住的空无之中。
十四日鸡鸣之时,蹇龙便命人将屋子所有的门窗打开,并用薄薄的黑沙蒙住光亮。
“死尸复活当以新死为佳,裘将军与天璇太后逝世多年,还需要很多准备,吸收阳气滋养尸骨。”蹇龙看着公孙钤,严肃的说:“另外,我还需要提前做场法事,需要两位尸骨的压命人和继命人。”
公孙钤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压命人就是在命格上要正好压死者命格一头,不多不少。”蹇龙停顿一下继续说:“而继命人,就是死者血脉至亲,需要比死者低一辈最佳。”
公孙钤听着心便一沉,正好压命格一头的人不好找,但更难找的是低一辈的血脉至亲啊。
裘振满门抄斩,这么多年过去了,要去什么地方寻找血脉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