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章看看在院门口逗留指指点点的村民,淡淡的点点头。
村子里很快就闯进一对兵马,直接闯进村中族老的家,颐指气使的说:“三天后天玑王夫夫,天璇王夫夫,天权王夫夫将亲临你们村子,本将军奉王上命,先行打点,以免尔等刁民冲撞王驾,丢了我天枢脸面。”
三天对于很对村民来说是一场灾难,但对于村子里面大部分的裁缝来说,是一场盛会,这个村子里面还是有很多村民在知道四国王上会一起来到这个蔽塞的小村庄的时候,都是希望任何一国的王上能够看上自家儿子。
哪怕不是王上,是任何一位陪王伴驾的大臣什么的也都是好的。
尤其是那些平日心高气傲的村民更是如此,甚至言语间好似自家儿子已经成为了王后一样。
凑巧的是,这些村民大部分就是日常以讽刺仲堃仪为乐的那些村民们。
“大人,”仲堃仪身边的內侍在将仲堃仪让村中老裁缝代为加工修补的一件素服取回来的时候,对着仲堃仪说:“这些刁民如此侮辱您,您不生气吗?”
仲堃仪冷冷的笑了笑说:“有什么好生气的,等到明天天玑王他们到来之后,我到要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再口出狂言。”
呵呵,我家王后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腹黑。
颇有苏翰上卿当年的风采呢。
三天后的清晨,很多村民都穿上特意赶制的漂亮新衣服凑在村头等候,哪怕是跪迎也要让王上第一眼先看见自己。
刘大叔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不愿意凑热闹的人,他害怕仲堃仪想要凑这个热闹,特意起了一个大早跑到仲堃仪家,去劝阻仲堃仪最好不要和那些势利小人凑这个热闹。
当刘大叔推开仲堃仪家大门的时候,仲堃仪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因为需要迎接其他三国的王上和王后,仲堃仪特意穿上从来没有上身的天枢王后的朝服。
当然,由于孟章觉得他家仲卿穿黄色的衣服更好看,所以天枢王后的朝服和仲堃仪平时穿的朝服很相似。
刘大叔看着仲堃仪的衣服愣了一下:“小堃你也要去凑这个热闹吗”
仲堃仪笑着对这位一直很照顾自己的大叔说“大叔莫要阻止,这次我是必须要去的”仲堃仪说着拍了拍刘大叔的肩膀:“大叔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刘大叔还要开口阻止,门外站定一位穿着铠甲的将军,正是前几天闯进族老家中的那个天枢王将军。
刘大叔看着这位将军,局促的正要行礼,却被一旁的仲堃仪拉住。
王将军好似并没有看见刘大叔一样,像仲堃仪行礼:“回禀仲大人,天玑王驾已至村外三里。”
刘大叔惊愕的看着仲堃仪,仲堃仪却并未搭理他,只是淡淡的对王将军说了句“知道了”,便转头走进屋子。
刘大叔目瞪口呆的看着仲堃仪走进屋子,对着他的郎君说:“王上,天玑王驾已经到了。”
孟章对石化中的刘大叔温和一笑,转头携了仲堃仪的手说:“那仲卿就随本王去迎接他们吧。”
可想而知,当仲堃仪和孟章携手到达村口的时候,村口已经等待的村民自然不会对仲堃仪又好脸色。
王将军拦下准备推搡仲堃仪的村民,怒目说:“大胆刁民,胆敢行刺我天枢王后。”
仲堃仪伸手拦下王将军,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看他们:“天玑王到了。”
执明从来没有真正到过这种蔽塞的小村庄,对那都是好奇的,看见仲堃仪之后就拉着仲堃仪问哪里好玩。
仲堃仪错愕的看着执明:“天权王怎么也跟着一起来了?”
“玩啊!”执明说的一脸理所当然。
仲堃仪瞧了瞧一旁紧跟在执明身后,躲避天玑国师的慕容离:“你家太傅居然就放他出来玩?”
慕容离躲开蹇斛看过来的眼神,淡淡的说:“他是自己跑出来的,太傅并不知道。”
呵呵,仲堃仪和孟章都一脸回去有你好瞧的。
蹇斛仰头望天,但愿翁太傅长命百岁。
回头一定要送翁太傅一些强健心脏的药物。
苏翰觉得四个王上聚在村口聊天可能是一件有碍国体的事情,于是上前施礼说:“请几位王上移驾。”
仲堃仪落在后面和齐之侃交头接耳:“齐兄没带两位皇子一起来吗?”
“让人抱着出去玩了。”齐之侃笑着说:“两个小子太闹腾,王上让人抱着出去玩了,你家两个小子呢?没带来吗?”
仲堃仪笑笑说:“怎么可能没带来,不然苏上卿怎么会这么着急让王上回去。”
“论疼外孙,我家国师可比不上你家苏上卿。”齐之侃不有感叹。
仲堃仪笑笑:“他心中难免有愧。”
齐之侃听他这么说,有些好奇:“为什么仲兄好似并不太心疼的感觉呢?”
仲堃仪看了看齐之侃:“怎么能不心疼,但王叔与我提过,康儿命格奇特,如若不是天生目盲,只怕全钧天都会不得安宁。”
孟康命格极贵,如果不是天残,只怕钧天百姓又要重遭人祸,重燃战火。
他是个天子命格,只可惜天残目盲。
盲龙盘卧,坐镇中央。
“王上与我商议过,康儿成婚之后,就让他们搬到钧天城去住。”仲堃仪微笑着说。
“我原也不信这些。”齐之侃一脸意味深长的说:“但自从认识了王叔,有些事情也有不得你不信。”
在仲堃仪的小院子之前,两个灰衣內侍抱着天枢的两位小皇子等候众人回去。苏翰在看见孟康之后好似完全忘记了几位王上一样,笑呵呵的冲过去先一步抱过了一脸茫然的天枢皇子孟康。
慕容离都弄了一下仲堃仪怀中的小皇子孟俭,一脸悲戚的看着执明说:“我想悦儿了。”
执明眨眨眼睛,他家儿子让他扔给太傅了,省的那个老家伙屁颠颠的跟过来。
慕容离自然知道自家儿子让他爹扔给太傅,牵住太傅了。于是气嘟嘟的转头不理执明。
蹇斛看了看仲堃仪的小院子,一间堂屋,一间南屋交大,一间北屋比较小:“这几天几位王上凑合挤一挤吧,”蹇斛揣着手看着几个目瞪口呆的大人:“你们八个大人住在南屋,我和苏上卿带着四位皇子住在北屋,王将军苏将军(天玑大将军,齐之侃的徒弟)轮班住在堂屋打地铺。”
蹇宾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爹爹,同时陵光执明等人也瞠目结舌。
蹇斛趁着几人来不及反对,再次开口:“我昨夜观星,后天是迁坟的良辰。所以这几天就要劳烦几位陛下凑合一下。”说着就要往外走,又想起什么似得:“这次出门,好像没有带厨子,所以一日三餐还要你们自己想个办法。”
蹇宾已经没有任何心情来用表情提现自己的感觉,高冷的一张脸,面无表情。
齐之侃表示无所谓,挤一挤也没有关系,只要自家王上没意见就行。
不过现在看来,蹇宾好像不是没有意见,他只是无力反驳而已。
同样无力反驳的还有其他几位,唯独执明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张张嘴,并没有出声。
蹇斛转身出去,去安排一下其他的事情。就算让他们自己做饭,也要有菜肉之类的才行。
执明看看其他人,先表明自己的立场:“不要看我,本王和阿离都不会做饭,一起睡本王没有意见。”
慕容离眨巴眨巴眼睛,所有人都明白了,慕容离原是瑶光王子,会做饭才有鬼。
这么一想,所有人将目光放在了齐之侃,仲堃仪和公孙钤三个人身上。
八个人五个王室,能指望做饭的差不多也就是那三个了。
公孙钤看了看所有人,慌忙的说:“别看我,我也不会。”
仲堃仪看了看齐之侃,一脸的悲怆,不会最后就自己一个人会吧。
齐之侃一脸天真:“我会啊。”
仲堃仪简直要感激涕零,谢天谢地你会做。
“小时我爹经常出走,我的一日三餐都是我自己做的。”齐之侃说的一脸理所当然。
蹇宾满脸心疼,拉住齐之侃的双手,泪眼婆娑:“小齐受苦了。”
晚上吃饭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蹇斛觉得院子太小,让伺候众人的內侍都去村外侯着,只留下两三个伺候小皇子的留下。
几个人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没有政治,没有纷争,每天几个人一起生活,打猎砍柴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晚上休息难免有些不方便。
蹇宾仰躺在简陋的床上,和齐之侃说着两个人之间的吴侬软语,:“小齐儿时也是一人生活吗?”
“没关系,以后本王都会陪在小齐身边。”
两个人嘀嘀咕咕,说到请深处不由亲吻在一起。
其他人一开始只是牙疼的听着两个人说话,然后就听到亲吻的声音,间或夹杂着蹇宾略带隐忍的呻8吟。
“咳!”黑暗处传来一声不知是执明还是公孙的咳嗽,打破了两个人的温情。
蹇宾大脑一片空白,他完全忘记了现在是八个人同睡得。
“你出声干什么,孤王还想听呢!”暗处传来陵光压抑的声音。
“王上是觉得微臣冷落王上了?”公孙钤低沉的声音穿出,陵光再没了声音。
蹇斛这一晚睡得还算不错,除了半夜孟俭醒了一次之外,四位皇子都睡得极为安稳。所以当他看见蹇宾和陵光两个略显憔悴和酡红的脸色的时候,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随即明白了“昨晚有人欲求不满了?”
齐之侃和公孙钤望天,一个说去做早饭,一个说去帮忙。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蹇斛站在仲爹爹骨灰存放的寺庙,亲手将存放了骨灰的骨灰坛蒙上红布,转身看着身后的几人:“未亡人和子嗣,哪个接骨灰?”
苏翰抢在仲堃仪之前将仲爹爹的骨灰坛接在怀里。
蹇斛看了看想要说什么的仲堃仪,朗声念到:“昔有公子仲,朝晖气志宏,才智世无双,六艺具佳矣,随未曾入市,然功在社稷,诞子仲堃仪,天枢佳公子,入朝上大夫,常伴君王驾,朝同入朝堂,暮同寝同榻,延续皇家嗣,二子皆麟角,今成天之恩,觅良辰吉时,携未亡之人,迁承恩公骨,另葬苏氏族穴,起骨。”
仲爹爹的尸骨最后还是由仲堃仪亲手放进了苏家祖坟的风水之地中,一同观礼的,不仅有其他几国的王上王后(王夫),还有苏家的几位族老。
仲堃仪还看见了苏严的同母胞弟苏文,苏文看见这个可能是杀害自己大哥的凶手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冲上去,但却被自己叔父一脚踹倒在地。
“我警告你,仲堃仪是我苏翰的儿子,”苏翰冷冷的看着苏文和自己的大哥:“你们当年对他们父子做了什么,我已经知道了,该算的帐咱们慢慢清算。”
说着,苏翰挥手让兵丁将苏文拿下:“顺便说一句,仲堃仪不仅是我的儿子,还是天枢皇后。你意欲行刺天枢王后,压入大牢,等待王上发落。”
☆、番外之齐之侃
一
天玑天璇天枢天权四国的皇子不少,而且在各家臣子心中,各家皇子都是十分可爱的。
天权皇子长得惊天地泣鬼神,智商也二的惊天地泣鬼神。
天璇四个皇子比着肩出生,不管长得是像天璇王陵光,还是长得像天璇王后公孙副相,都有遗传了一个特点,爱哭。
天枢的皇太子少年老成,就是有点腹黑。而天枢的皇长子是几个孩子中公认的身体不好,娴静淡雅。
至于天玑的几个皇子,呵呵,一言难尽好吗。
天玑皇子身边的內侍是所有內侍中最好认的,长相略老成,身手尤其是腿脚尤其好。
而且他们都有一个口头禅:“啊呀,我的小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