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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唐)生无涯 第2节

作者:落珠语 字数:10437 更新:2022-01-09 22:39:48

    唐绪一时只觉怜惜与喟叹交织,舒提亚这样年轻英俊,武功高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对自己缺乏自信的人,恐怕是自己对他不够亲近体贴才让他有这样的顾虑,并不擅长表达亲近之意的唐门弟子咬了咬牙,顾不得自己越来越烫的脸,侧头亲了亲明教弟子深棕色的鬈发。

    “阿绪……?”舒提亚感受到了那个落在自己耳侧的吻,唐绪性情沉稳内敛,不必要时连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虽然应了自己的追求,却从未有过这样主动的亲近之举,他的心擂鼓一样地狂跳起来,小心翼翼地偷眼去看正低垂了眼帘,红晕从脖颈几乎要烧到眼角的唐绪,一看之下更是心跳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他微微低了头,用鼻尖蹭了蹭唐绪高挺的鼻梁,低声道“阿绪……说一句喜欢我……好不好?”

    出乎他意料的,唐绪并没犹豫,亦不扭捏,一双黑而深的眼睛郑重地望进舒提亚深邃的眸子里,望着那双莹润宝石一样的碧蓝瞳孔,唐门弟子的声音很轻,然而又斩钉截铁,像是誓言——

    “我喜欢你,舒提亚,我喜欢你。”

    于是他们什么也不想说了,舒提亚的手指□□了唐绪的发间,另一只手则将他紧紧地固定在自己怀里,啄吻细碎,两人互相舔舐着对方的唇舌,有时暂时分开,抵着额头平静越来越躁动的喘息,灼热的呼吸相互挑战着对方的神经,直到舒提亚试探着将手从他腰间的开口探进去,唐绪咬着牙抖了一抖,终于还是招架不住舒提亚连绵不断落下来的温柔亲吻,从胸膛深处吐出一个极轻的肯定来。

    “所以你到底给不给我带盐泉水?”唐典踢了踢她师弟,道。

    “师姐的话,我哪儿敢不听。”唐绪收回心神笑道,“给你带多少?”

    “不用太多,你路过龙门的时候,去找龙门客栈的老板娘金湘玉,她那里有专门在沙漠中储水用的水囊,用那个。”唐典见他答应,起来拍了拍他的肩,想了片刻又低声道“阿绪,你最近得老太太喜欢,但师姐要提醒你一句,走得越高,越是要小心。”

    年长女子早已收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美丽面容上隐隐有些凝重,她与唐绪是堂姐弟,却都只是唐门的远支,因为能力出众被选入内堡,唐典身为药堂主事弟子已有数年,深知唐门这样的大家族内里关系盘根错节,虽说唐绪也是厉害人物,但当姐姐的总要提醒一声才放心。

    唐绪也收了笑容,微微点了点头,对唐典郑重道“阿姐,我晓得。”

    于是唐典伸了个懒腰,冲他懒洋洋一挥手,背后机关翼刷的展开,转眼间便已没有了踪影。

    唐绪沉吟片刻,也展开了轻功,方向却是朝着唐家堡去了。他收了机关轻盈的落在唐家堡二层,刚站稳了便听见一声苍老的声音

    “阿绪么?过来。”

    “老太太。”唐绪跪在梁翠玉面前,恭恭敬敬道。

    “方子拿到了?”

    “是,多谢老太太。”

    “不用谢我。”老人锐利的目光落在唐绪恭敬而不卑不亢的脸上,“我想让你做逆斩堂的主事弟子,不知道你愿意么?”

    唐绪猛地一惊,唐门以暗杀起家,最关键的机构便是逆斩堂,多少唐门嫡系都不能渗透进逆斩堂,若是自己这个外堡提入内堡的弟子管了逆斩堂的事,怕是树大招风,日子立刻便要难过。

    “弟子年纪太轻,经验不足,怕是难以服众。”

    唐老太太看了他一会儿,并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蔼声道“也罢。你这次做的不错,后山那片竹林里的房子划给你了。还有,”她顿了顿,“你今年也二十二了罢?可有什么在心上的女孩子?若有的话,说出来,我给你主亲。”

    唐绪这一下震惊尤甚,面上不露声色,心念电转,唐门对弟子这些事一向放任不管,自己又没有爹娘,老太太怎么会想起这个,难道是……露出了什么痕迹,叫她起了疑心?

    可这当真是难以回答,若答有,上哪去找一个心上的姑娘?若答没有,岂非加重了老太太的怀疑?唐绪在心里极快地回忆着最近与舒提亚往来的种种,却怎么也想不起哪一个细节可能出问题,心中对唐老太太这句话越发捉摸不准,却也不敢再拖延,只好灵机一动答道

    “有是有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大胆说,只要在这蜀中之地,我说的话还有几分用。”

    “只是她去岁……嫁了人……”唐绪作出压抑着痛苦的模样,唐老太太一愣,却也只好安慰道“这就不成了,但是你也别太执着,堡里姑娘这么多,总有好的。若哪天想开了,尽管来找我。”

    唐绪在心里长出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至于将来怎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自从与舒提亚表白心迹,两人都极为默契地不提未来之事,明教与唐门结怨极深,虽说两家没有谁是清白干净的,但江湖上梁子结下了就是结下了,如今太平不过是因为明教溃败至圣墓山后双方地理相去极远,平时也就当没有对方存在,哪怕是这样,杀手榜上唐门弟子和明教弟子,也都是暗自赌着一口气要去争个高下的,他唐绪便是与舒提亚相争不下才对对方留下了印象,至于后来种种,却是两人谁也不曾料到的了。

    “这几月好好休个假罢,若有空,便去逆斩堂教教那些新选进去的弟子。”唐老太太道。

    唐绪刚放下去的心又悬起来,斟酌片刻却也只能答道“弟子预备离堡,典师姐给了我透骨香的方子,上有许多东西是在蜀中买不到的,弟子想亲自去寻。”

    唐老太太顿了一顿,道“透骨香是门中绝密,不要外传了。”

    “是,弟子知道。”唐绪点了点头,唐老太太又说了几句鼓励他的闲话,便让他下去,唐绪这才把悬在喉咙口的心放回肚子里,架起机关翼飞回了家。

    舒提亚到达龙门之时,时间已至季夏末,他在龙门客栈要了个房间,打算住几天,等待与他接头的师兄出现。

    然而师兄却过了约定日期三日才姗姗来迟,舒提亚也不生气,将教中事务交接清楚,这才开口问

    “师兄在路上耽搁了?这段路不大太平,最近马贼闹得凶。”

    “那倒不曾……”安莫斯犹豫了一会儿,把舒提亚的脑袋扯过来冲着他耳朵低声道“是我临走前教主叫我等几日再走,然后还让我给你传个话,说知道你对成都那边熟,想让你去成都建立个据点,以助圣教东归大业。”

    舒提亚听到成都,先是惊喜,刚要满口答应又硬生生刹住,成都是唐门的势力范围,明教与唐门有大梁子,眼下东归之计也不过是在长安和洛阳铺了些人,怎么会一下就把网撒到成都去呢?想到这里心中咯噔一声,顿时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他低声道“是已经定了?还是……我要回去面见教主。”

    安莫斯观察了一会儿他的表情,慢慢道“教主说,若是你不答应便作罢了。”

    舒提亚垂着眼顿了顿,道“圣教东归不能太急,当年大光明寺……便是发展太快根基不稳的后果。”

    安莫斯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不想去成都,那师兄我就回教去复命,你这段时间清闲,打算去哪?”

    “就在长安龙门一带罢,这边的师姐缺人手,我去帮帮忙。”

    舒提亚送走安莫斯,打开他带来的包裹,见里面是一套黑色弟子服,青铜装饰厚重繁复,却是目前教中最高阶的制式服装,又是露出胸腹的样式,舒提亚抖开看了看,不禁想起了唐绪对他身上所穿那套定国的评价

    “无风一嘴土,有雨满身泥。”

    可是唐门弟子的制服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破军套坦坦荡荡地将整片胸肌和腹肌露了个遍,定国稍好些,却是四处开缝,虽说舒提亚爱极了唐门定国套的设计,却也担忧有旁人跟他一样把持不住。

    “我不是你,杀个人还要凑到他跟前去,这天下死在唐门武学手里的人,有几个真的见过刺客的真容?”

    舒提亚只好妥协。

    三暗夜杀机忽破梦

    自蜀中至长安,千里之遥,唐绪却觉得不过是转瞬间而已,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龙门与明教已经很近,只反复提醒自己绝不能冒险进入明教范围,然而控制不住的思念和妄想还是如开坝放水那样,很快就占据了整个脑海,他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地在想像舒提亚可能会在龙门,甚至可能就在长安,他便觉得往常显得干燥粗粝的北方也温柔了许多,因为这个城市里,可能会有舒提亚的痕迹啊。

    然而他却没能走到龙门。

    小师弟在他踏上官道的一刻叫住了他,递给他一封信,唐绪看那信封上并没有唐门的徽记,也没有他与舒提亚书信往来时的记号,嘀咕着拆开一看,却是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杀人时从未有过一丝颤抖的手竟然微微地抖动起来,那封信不长,只不过区区几行字——

    “四月二十一,唐门弟子唐绪与明教弟子舒提亚深夜会于成都南五十里张家村,逾夜未离,两人形迹亲密,疑已相识数载,某深忧于唐门百年豪门,恐毁于不肖弟子之手,特来告知。”信后有一枚墨绘金属装饰的图样,正是那天早上被球球所咬断的衣带末端所饰形制,唐绪一把翻开包裹找出那身定国套,果然那个衣带扣已经不见。

    唐绪咬死了牙瞪着那封信,忽然右手拈了一撮粉末,从水囊中喝了一口水喷出,那纸受了药液浸染,慢慢显出一段话来。

    “申时一刻,恭请阁下至长安天香阁二楼一会,万请亲临,不胜荣幸。”

    唐绪在心中恶狠狠骂了一句“卑鄙!”却始终想不出来是何人处心积虑要来对付他与舒提亚,此时已是未时,纵然纵马狂奔而去,也不过刚刚能够赶上,他只好拨转马头朝城内疾驰,脑中翻涌无数想法,却终究没有头绪。

    天香阁乃是平康坊中的一处所在,并不是妓馆,乃是一座酒楼,只是这酒楼也不干净就是,唐绪下了马直入二楼,并不易容避人,也不隐藏行迹,小二见他这般直愣愣往里走,却也不拦,只恭恭敬敬将他带到楼梯口。唐绪将目力耳力全部提升到极致,也顾不上这里喧闹可能会震伤耳朵,洪水一般嘈杂的声流告诉他这楼里大部分是寻欢客,二楼中却有十几个呼吸沉稳绵长,是江湖中人,他心中确定了这便是写信之人,迈上楼梯的步伐慢了下来,指间牛毛一般的毒针扣好,另一只手已经按住了千机匣。

    舒提亚策马在长安街道上奔驰,心中惊骇莫名。他刚到长安便收到一封没有落款的信,那信上详细写了他与唐绪在成都附近相会的事,并约他酉时二刻在平康坊的天香阁一见,他认出那枚墨绘图案竟是唐绪身上的金属装饰,信中威胁之意便昭然若揭,更何况那人竟只给他留了半个时辰,他的行迹显然已经暴露。

    他径自上了二楼,推开门进去之前,眼角余光在四周一扫,随即微微眯眼,手中攥着的弯刀慢慢放下,重新负回了背上。

    不过是一顿饭功夫,小二便发觉二楼没有了人,无论是先前进来的恶人谷弟子,还是后来来的那个明教都不见了踪影。

    夜幕降临,长安城街道上人群渐渐稀疏,巡逻的军士一群一群出现在街道尽头,这座当今世界规模最大最辉煌繁荣的城市进入了宵禁期。很快便不再有人出门活动,然而自平康坊天香楼跃出的那道身着浩气盟服饰的高大身影,显然不在此列。

    舒提亚默念了一遍那个在浩气盟中赫赫有名的名字,心中终于将来龙去脉梳理清楚,这实与他无关,是彻头彻尾的无妄之灾。

    恶人谷与浩气盟最近正在停战期,双方约定不在正面战场发生冲突,虽然暗地里的小动作从来没有停过,但在这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破坏停战协议。武成秀新进加入恶人谷急需战功,然而这时作出任何动作都无异于引火烧身,虽说谷中皆是穷凶极恶之辈,但江湖上的邪道自有其规矩,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万万不能丢,只要被浩气盟抓到他们的小动作,恶人谷哪里还能抬得起头来,直叫满心要上位却无从着手的武成秀绞尽了脑汁。

    于是他便将主意打到了在杀手一行名声甚隆的自己身上。

    他手里其实没有多么有力的证据,但舒提亚却不敢冒这个险,他在明教中晋升太快,明教和唐门的关系又太敏感,只要他露出一点马脚,恐怕接下来就是万劫不复,他想到那天安莫斯莫名其妙地替陆危楼带了那么一句话,只觉得全身冷汗都要出来了,这教主大人怕是已经动了疑心,若那封信真的到了他手上,自己转眼间就要进无明地狱。

    为今之计,只有杀掉浩气盟那位新晋阵营指挥,纪渊。

    武成秀给他的期限仅仅只有一晚,因为那位浩气指挥眼下就在长安城,与平康坊相隔不过三条街,武成秀抚摸着手里的信鸽,道若是明早见不到纪渊的人头,这只鸽子就会飞到明教圣墓山总坛,舒提亚眼角露出的一线杀意没有隐藏好,武成秀大笑道“你杀了我,我的手下也会寄出这封信。”

    舒提亚咬碎了牙,却终究无可奈何,只好换上了浩气弟子服,他几个纵跃贴在了坊墙内侧,凝神观察屋内的动静。

    唐绪在房间大梁上已经待了数个时辰,屋内一直无人,他闭着眼,听到外面的街道从喧闹慢慢沉寂,最后夜交子时,长安城中万籁俱寂。

    打破这岑岑寂夜的是一声破空的厉鸣!

    唐绪的耳朵颤了颤,腰间凤尾天机似是感受到那股森冷而煌然的兵气,名器相逢,竟不击而鸣!唐绪的身形在千机匣发出铮然鸣声时霍然睁眼,漆黑不见五指的暗夜中,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千机匣复杂机括上连续扳动,轻盈迅捷如同国手拨动箜篌细细的金弦。

    他时间掐的极准,外面那人一脚踢破了门扇,直直撞入室内,这房间极大,门扇轰然破裂的声音竟激起了连绵的回声,进来那人一身浩气盟蓝色衣饰,身形窈窕修长,掌中一对分水峨眉刺如火焰形状,竟是一名女子。

    舒提亚亦不曾想到纪渊乃是女子,他隐去了身形跟在武成秀派来的炮灰后面,见纪渊不过掌起刺落,转眼间便解决了五人中的三个,暗自乍舌,若说正面硬撼,他对这女子赢面不足三成,这么想着便更加不敢托大,阴阳内力流耀全身,将一正一反握着的两柄弯刀一并包裹,黑白两色刀身俱都淡淡闪烁起金红与幽蓝两色荧光,映一轮月相,藏十分杀意!

    他捏着暗沉弥散的诀藏身于门后,看着纪渊隐刃于肘,一步抢上遥递猿臂,柔韧身条拧出一个极致的弧度,在剩下两名刺客眉心似是极轻微地刺破一道血痕。

    舒提亚看着那两人倒下去的尸体,没有动。

    纪渊轻轻吐了口气,伸手确认几人皆已死亡,神色轻松下来,但毕竟是身经百战的阵营指挥,她并未收起武器,而是警惕地四面环视一圈,又伸手在那几人尸体上翻找,她早有怀疑恶人谷绝不会老老实实待着,若这次在这些人身上找到证物,看他们还有没有脸再上战场。

    她右手握着一对峨眉刺,左手在口袋中摸索,不过是刚刚伸进去,忽然右臂处传来一阵无法对抗的大力,峨眉刺止不住地往外滑,她反应极快立刻握住刺柄,却终究抵不过明教秘传怖畏暗刑的巧劲,峨眉刺骤然脱手,让这成名数年武器从不离身的阵营指挥也是止不住地心中泛起一阵恐慌。

    然而毕竟对敌经验无比丰富,她立刻一个倒翻跃出半丈,秀眉一拧看到显形出来的明教弟子竟是一身浩气服色,呸了一句便抄起桌案上点着蜡烛的烛台,一手护胸,一手前探,简简单单一个姿势便攻守兼备,然而舒提亚更不会给她完全做好准备的时间,抛了那对峨眉刺便猱身攻上,左手正握弯刀直取纪渊脖颈而去,右手反握刀则自胁下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抹出,极快的速度下甚至带出锋刃破空的细微声音。

    纪渊矮身避过,以烛台作为匕首直刺而出逼退舒提亚,未等招式用老便就地一滚,舒提亚不依不饶,刀光如跗骨之蛆一般追上,几次从纪渊身侧险险切过,过了十几招,纪渊对舒提亚武学已然心中有底,一个鱼跃立起身来,竟弃了烛台以一对肉掌空手对上舒提亚的弯刀,她身形如同鬼魅,在那弯刀织就的刀网里辗转腾挪上下跳跃,刀光越快她便越快,舒提亚总是差一毫便能将弯刀送进她胸膛,然而她每一次都在极关键处闪开。

    转眼间两人已过数十招,舒提亚身上已有三处中掌,还有一处被她黏劲所带,在自己弯刀上划伤,反观纪渊却是衣袂飘飘,刀光竟沾不得她半点身,她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双手夹住弯刀刀刃,一黏一带让舒提亚走偏,几乎空门大开,舒提亚反应却也快,在她掌上借力弹身而起,在空中一个拧身便踢到了纪渊肩上,纪渊闪身避过时低笑道“指望这样便能伤到我,太天真了。”

    然而话音未落她便发出一声闷哼,闪避时让出的左肩上赫然钉着一支□□,末尾尤在颤动,舒提亚并不回头,甚至不曾向□□发出处看上一眼,五指箕张,硬生生将她右腕扣死,使她无法再作反击,两人一同踉跄了几步。

    唐绪收了千机匣,如一絮黑羽一般自梁上飘然而落,离地丈余的高度竟直接无视,只见修长的身条蜷缩片刻以背脊着地,几乎是立刻就舒展开来,纪渊咬牙还要再战,却抵挡不住□□上喂的毒素,精神渐渐涣散,唐绪抬头看了舒提亚一眼,两人还没来得及相交一语,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武成秀推开破烂的门扇进来时,屋内没有唐绪和舒提亚的踪迹,只有纪渊躺在那里,似乎已经没了呼吸,他示意门外的手下排成箭阵,大声道“没我的允许,都不准进来。那两个人,出现就给我杀了!”

    说着他伸手去探纪渊的鼻息,那女子胸膛已经没了起伏,呼吸也断了,他刚要提起匕首带她人头回去,却忽然感觉室内蓦地一片漆黑,竟是六七盏油灯同时熄灭,这样的手法,只能出自唐门漫天花雨的暗器功夫。他心中一紧,倒也不慌,毕竟唐绪和舒提亚都有致命把柄在他手里,立刻一步抢到墙边,将背紧紧靠着墙,心中稍定,咬着牙便喝道“你们不要命了?我若是走不出去——”

    他说了一半才忽然发现自己竟没有发出声音,他立刻握住喉咙以内力冲击,喉间穴道俱都通畅,只有舌头渐渐痉挛,以至于带动齿关和脸颊,若不是在漆黑室内,其形状足以止小儿夜啼。

    没有人说话,武成秀虽无法出声,武功犹在,从背上解下自家兵刃狼牙棒,拼着将室内扫荡一空也要找出那两个人所在。

    暗器幽幽而至,武成秀却并不闪躲,他一身所仗乃是金钟罩铁布衫一类横练功夫,内力游走之处,皮肤尤胜钢铁,那细小的钢镖竟没能刺破他皮肤,而是无声地落在了地上。

    他内力激发身体异变,本来只是寻常身形,却足足粗大了一整圈,屋内自然不会有人答话,只有接连不断的暗器从各个方向激射而出,让人无法确定唐绪的确切位置。

    浓墨一样粘稠的黑夜里,幽蓝的刀光如花朵一般绽放,绚丽处胜过焰火,那金铁相击的一瞬间爆出的火光照亮明教弟子刀削一样的轮廓,半藏在兜帽下,明暗交错间如妖似鬼,竟让血雨间历过的恶人谷头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然而只是一瞬间,火星四处溅落,舒提亚再次不见了踪影。

    随即便是无处不在的刀刃破风声与其中夹杂着的大大小小的暗器与□□,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武成秀渐渐笼罩,可这终究奈何不了他那比重甲也不遑多让的皮肉,唐绪的□□已经渐渐耗尽,舒提亚的内力也已不济,网眼顿时大了许多,武成秀瞅准了机会发出一声暴喝,踢飞了他左手弯刀。

    唐绪的左脸则被他以内力震开弹回的□□划破了长长一道,两人气力都已不济,再这样下去唯有落败身死。

    武成秀得意之极,饶是你以多欺少机关算尽,也终究在我手下走不过一百招,爷爷不怕你这些小聪明,江湖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他桀桀笑出声来,闪身避过舒提亚已经开始颤抖的一刀后犹有余力回身摸到一盏灯烛,指尖一错捻出了火,点燃了那盏蜡烛。

    室内顿时通明,伏在书架背后的唐绪与已经气力不支以弯刀撑地的舒提亚皆一览无余,武成秀冷笑一声,这才发现自己喉头的哑毒已经解了,一句“雕虫小技”还没有说完一个字,忽然便觉后心一凉,他惊骇之极地回头望去,纪渊正拔出了一柄火焰一样的峨眉刺,冲他挑眉一笑。

    “武大人,再见了。”低语几近于无。

    唐绪和舒提亚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两人沉默地站直了身体,唐绪从怀中抽出了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又摸出了一颗药丸。武成秀看他渐渐逼近,喉头嗬嗬作响,后背上的伤口血流涌泉一样喷出,唐绪却并没有结果他,反而帮他按住伤口,止住了血。

    纪渊眉头一皱就要说话,舒提亚却抢先一步冲她摇了摇头,纪渊皱着眉终究还是忍耐住了,只见唐绪将那颗药丸喂进武成秀口中,吊住了他的命,一只手在他丹田猛地刺下一刀,丹田既破,内力迅速流失,武成秀渐渐恢复成原来体型,钢铁一样的皮肤也褪去了。

    唐绪叹了口气,用那柄极薄的弯刀,刺入了武成秀脸侧,动作轻柔而稳定。

    门外的恶人谷弟子等了许久,才见到自家头领推门出来,什么话都没说,先让留守据点的所有弟子来见他,随即便遣散了所有人。

    “之前多有得罪,望纪大人海涵。”舒提亚与纪渊对坐,对着她拱了拱手。

    “不妨,有阁下提醒,那一箭不过是皮外伤。武成秀也是我们的心腹大患,这次除了他,还要多谢你们。”纪渊捂着肩上伤口,语气却还稳定。

    舒提亚点了点头,望着门外,有些魂不守舍。

    “恕我冒昧,请问阁下与唐少侠……”

    “我们是恋人。”舒提亚却也并不避讳,这次莫名其妙卷进阵营纷争,确实是步步杀机,武成秀的武功较他们都要高出一截,若他,唐绪,纪渊三人出了任何纰漏,都要功亏一篑,虽说与纪渊是第一次见面,但这次行动已经成为了双方皆不能提的事,舒提亚并不畏惧纪渊会泄露他们的秘密,毕竟他们也握着纪渊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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