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随意的点头，他依旧皱着眉，只是冷淡的回应，“我会去看一下，或许你也可以找庞弗雷。”
“她回家了。”海格抓了把头发，咧嘴，“假期还留在学校的教授本来就不多，这段时间他们都陆续离开了。”
“那好吧。”斯内普低声说了句，看上去毫无表情，或者并不情愿，“你给我说说是什么症状，我先带几只解毒剂过去……”
斯内普回到了地窖，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大厅里，海格还站在那里等他，他朝他微笑挥手。
两人从大门走了出去，朝着海格的小屋前进。牙牙被绑在了屋子前的一根木桩上，他看上去并不奄奄一息，但身上撕开的伤口确实肿起了一大块，并且流脓了。
牙牙还对着斯内普龇牙咧嘴，看上去凶狠又发出可怜害怕的呜咽，呜呜地朝着斯内普吠叫。
斯内普蹲下，魔杖指着牙牙，伸手抓住他，扭动牙牙的脑袋，观察他的伤口。海格走近，站在斯内普身后问，“怎么样？”
“溶血毒剂。”斯内普低声说了句，“跟效果很类似。”他说着，摸索着身上带着的解毒剂，往牙牙身上的伤口倒下，牙牙呜咽一声，伤口上冒出一阵轻微的烟雾，可怕的流脓消退，伤口结痂。可牙牙依旧可怜兮兮的发出呜咽声，怒瞪着斯内普。
“你把上下的解毒剂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就可以了……”斯内普说着，海格靠近到他的背后，他正想转身离开，海格突然伸出手掌抓住了斯内普的脖子！——
斯内普的话语断掉了，海格嘹亮的声音，发出一种不属于他说话的语气，嘶哑而低沉，“别动，斯内普，否则我拗断你的脖子。现在，跟我走。”
斯内普的脸颊憋的发紫，他睁大了眯起的眼睛，看着海格。
他被高大的海格抓住，提起来，朝着屋子里走去。
而原本呜咽着的牙牙颤抖地更加厉害了，原来他并不是瞪着斯内普，而是眼前的海格！斯内普沉默的低头，视线撇过牙牙。
他被带进了屋子里，海格关上了大门，屋子里一片凌乱，水壶倒在了桌子在上，椅子凌乱的随意摆放。
海格的手掌依旧掐着斯内普的脖子，让他的脸色一片青红，眯着眼睛几乎窒息。
“好久不见。”海格把斯内普放在了椅子上，魔杖对准了斯内普，他没有从斯内普身上发现魔杖，索性低声念了个魔咒，从魔杖里冒出的绳子打了个转，把斯内普捆绑在了椅子上，让他动弹不得。
咳嗽着剧烈喘息的斯内普，终于呼吸顺畅。
“罗道夫斯。”他缓慢说。
海格毫无反应，麻木，平静。
斯内普尝试说，“哈利·波特已经毕业了，他入职的是傲罗部，你该找的人不是我——”
“我知道哈利·波特在哪里，比你更清楚。”
斯内普的瞳孔猛缩，“魔法部有你的人——”
‘海格’面无表情，没有理会斯内普的话，“或者我可以让你去杀了哈利。”
“杀了哈利也没用——你想让黑魔王复活吗？”斯内普猛地一顿，平静的紧接着问。
“复活？也许。”他的杖尖戳着斯内普的胸膛。
斯内普咳嗽一声，“我不知道让主人复活的方法。”
“钻心剜骨！”他低吼出这句魔咒，斯内普浑身颤抖，额头青筋暴露，但他无法从椅子上跌倒。
过了一阵子，斯内普脸色苍白，他抖动着嘴唇，脸颊边缘的黑发贴在了脸颊上。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斯内普嘶哑地说，“你想要什么？”
海格沉默的站立了一会儿，他的魔杖对准了斯内普，斯内普盯着眼前的魔杖个，他挣扎起来，但他无法挣脱身上的捆绑——
“——好吧，等等！罗道斯夫！你想要什么？”
‘海格’面无表情，“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需要黑魔王复活呢？”
一阵安静。
“他失败了，又失败……也不重要了，是不是？”‘海格’继续说，“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无比忠于他？多少个食死徒真正忠于他？也许除了我的那个妻子，他？如果他能带给我想要的——显然他并不能，但你！该接受作为叛徒的惩罚！”他微微扬起魔杖——
“——你尝试过让他复活。”斯内普打断他的话。
“是的。”‘海格’的回答，“……我失败了。献出了一个牺牲品，也许他死得对于那些愚蠢的、愚昧的混血巫师而言有点凄惨，所以引起了点不必要的注意。我依旧记得他的哀求，最后可怜的模样……”他看上去对失败、暴露都毫无所谓，平静而又麻木，手臂上鼓动的肌肉，显得有点怪异。
“傲罗从死者的记忆里看见了食死徒的身影。”斯内普说，“——然而真正的死人无法抽取记忆，你把记忆抽取了出来——”
“栽赃给你。”他平静地说，“他们的行动速度比我想象的更加迟缓、无效又处处受制，我放弃了让他们帮我杀了你，本来我是想要复活主人，但似乎不可能了——”
所以我来杀了你，斯内普从海格空洞的眼睛，看出了这句话。
屋外的牙牙逐渐疯狂的吠叫……海格没有理会，他的魔杖又扬高了一点……
“这根本没有半点用处——”斯内普抵抗束缚，盯着他。
“我不需要你有用处。”海格空洞地说。
斯内普透过窗外看见有人走了过来，是傲罗——牙牙的叫声吸引了他们，海格背对着窗户和门口，迅速地扬起魔杖——傲罗在快步地走到了门前……碰！碰！他们敲响了门。
海格的魔杖冒出了绿光，射向斯内普，斯内普挣扎着，椅子在不断地颤抖，他的脚在地板上踢蹬，绊倒着倾斜——摔在了地上！
死咒擦肩而过，背后的墙体被魔咒炸裂得发出巨响，魔咒几乎划过他的肩膀，魔咒让斯内普浑身阴冷，他狼狈的在地上滚动，嘴里迅速地默念地挪动。
屋外的敲门声猛地安静，下一秒，大门被‘砰’声巨响的撞开！——
海格转身，对着傲罗们吼道，“阿瓦达索命！”
狭小的空间里回响着四处的炸裂声，顿时扬尘飞扬……就在海格的怒吼，傲罗的反击中，斯内普身上的绳子因为解除咒松软，滑落。
斯内普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站了起来，抬起的手臂抓着魔杖，从海格背后挥动，对准了海格的后脑勺——海格猛地转身，在狭小的室内斯内普避无可避，他被海格用力的甩在了墙上，碰地撞击，顿时头脑一黑。
他透过晕眩的视线察觉，无力的躯体从墙上滑落……最后一刻，海格的魔杖对准了他——他依旧持续缓慢地坠落……最后听见、感受到轻微疼痛的落地声。
彻底的陷入黑暗。
☆、第18章
第十八章
晚上，12点。
天空黑暗，阴云遮掩了天空，一如既往的糟糕天气。
伦敦。
夜空下，巷子边的酒吧依旧开着，低垂而暧昧地散发出柔和的灯光，吸引着半夜行走在路途中的夜游人，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此刻，酒吧里，哈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选择坐在吧台。
玻璃杯里的啤酒滋滋地冒着气泡，现在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柔软气泡，但酒杯你的液体依旧是满的。看得出来，哈利并没有动用过多少。
12点，12点零5分……再等等……
哈利不自觉地站起来了，他像是做出最后的准备和期待，走向2楼，进入属于他们的房间。
门被轻悄悄的打开，里面空荡而安静，没有任何人的痕迹，哈利提起来的心又落了下去。
空荡，安静，一如他最初的意料。总有一天会这样，哈利却没法表现出很多的情绪。他凝视着他们曾经躺在一起的床上，也许他一直都预料到会有这么的一天。
所以一直都不意外。
不意外斯内普的犹豫、迟疑，还有曾经的、那些若隐若现的暗示。
——至于，斯内普为什么愿意让他在上面？
他的拥抱、亲吻……还有很多，哈利的心里在轻笑，也许他做到了，让斯内普有那么一点不舍。
也许没有。
他背后倚靠着门，时钟从不停止地滴答转动……哈利再次抬头，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12点的指针从05分到达了25分。
还早。
他再等5分钟，哈利发呆地感受着身后的手，交缠的握在一起，左手抓着右手的手臂。
他或许不该这么迟疑，足够了，他一直清楚斯内普的意图——不该这么犹豫不决，陷入窘迫的执着。
哈利觉得，他并不需要如此表现自己的感情。
并没有那么重要。
空荡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他仰头看着周围若隐若现的床，椅子，桌子，隐晦的月光从窗外透了进来，让黑暗中捕捉到的一切越加清晰。
脱离了集训，绕过监控，悄声无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出现在了这里。
他其实不必出现，他应该提前告诉斯内普……或者，现在告诉楼下的汤米，让他替他传话给斯内普。
哈利发呆地想，他这是在多想些什么？
他一直很清楚，斯内普的表现，意图，斯内普……
每一次，都如同现在，在等待最后的到来。
所以此刻的哈利并不意外，甚至平静，只是有点惶恐的安静。
哈利想着，在心底笑起来……一如既往的不顾后归！依旧不懂得瞻前顾后……但哈利感觉不到太过的后悔，只是茫然的察觉着，这种安静的等待，背后的意味。
他们没有……然后了。
哈利抬头看了眼时钟，12点40分，他真的该离开了。他不确信，罗恩能不能帮他掩盖住。
哈利最后深吸一口气，从依靠的门边站直，却依旧不动弹。
12点50分。
哈利沉默地打开门，仿佛无数次离开这里，恍若不觉，一步步走下熟悉的楼道，看见依旧在吧台擦拭酒杯的汤米，哈利走了上去。
“你怎么了？”汤米随口问，“今天不见的男伴？看上去失魂落魄的？”
哈利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停顿了一下，“也许，如你所见？”
“哦，他抛弃你了。”
“得了。”哈利没好气，用力地晃手，“别再戳我伤口。”
“你心动了？”汤米随口问。
“哦，也许。”哈利心不在焉，“没有。”说完，他转身离开。
“不喝一杯？”
“不了。”哈利挥挥手，大步走出了酒吧，转身消失。
也许，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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