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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笑挽花问叶 第7节

作者:今日霜降 字数:9487 更新:2022-01-09 21:38:14

    “唐无乐你丢不丢脸。”唐小婉躺床上气若游丝的说。

    “反正我爹也没指望过我给他长脸。”唐无乐见唐小婉醒了,转到唐小婉床边扶他起来。

    叶凡转过了身,依旧有些生气的模样。唐小婉见了“嗤”的笑了一声,继续气若游丝的说话“出息。”

    叶凡简直要气笑了,感情他是因为谁给人磕头还挨了巴掌?他挑起眉毛看了一眼唐小婉“你今天那才叫出息。”

    唐小婉苍白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唐无乐则开始看戏模式,他拍拍唐小婉的肩膀“论怎么安慰人安慰成挑衅,我不如你。”

    唐小婉伸手拂掉唐无乐的手,努力坐正身子,昂首看向叶凡“那是我爹,能和你一样?倒是你,被个外人打了,不想着怎么报仇求胜,倒是一个人哭得惨兮兮的,挺爷们啊?不是出息是什么?”

    叶凡这下真笑了,“哦?有仇必报。恩。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啊,怎么?现在打不过你爹打算以后长大有机会了报仇?怎么的?要篡位啊?”

    唐小婉这年多大?六岁。唐无乐呢?十五岁。

    在唐无乐眼里,叶凡和唐小婉根本不明白他们刚刚吵了什么话,但是他自己冷汗忍不住的就开始往外渗。他赶紧制止了叶凡和唐小婉的对话,叶凡接着唐无乐也马上反应过来了,他自己都有些被吓到——在唐门这种内部关系复杂的门派,要是被人知道他说出篡位这种话,会不会天不亮就被直接处理掉?

    唐小婉vs唐子衣

    由于整件事情在叶凡和唐小婉的对话中已经转向阴谋的层面,唐无乐及时且果断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并成功把话题带跑。叶凡因为自己心里有鬼没敢再提,唐无乐则是刻意避免这个话题,至于唐小婉,完全就是说过了就忘了的样子。于是大家谁也不提那晚吵架的事情,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过得皆大欢喜。

    他们欢喜了,有人就不太欢喜了。在唐家有这么一个小女孩,长得俏皮可爱,性格略略有些娇憨泼辣的味道,她的名字叫做唐子衣。唐子衣是唐傲骨的女儿,唐傲骨是个非常野心勃勃的人,所以他的女儿也完美继承了这一点,同时由于年龄小,唐子衣丝毫不懂得遮掩自己的性情,势利眼三个字几乎是写在脸上给人看的。

    唐子衣和唐小婉相当不对盘,她觉得唐小婉作为堡主的儿子身体弱得连武功都练不好,还一天到晚被打扮成个女孩儿模样,连名字都是女孩儿名字,她非常的瞧不起唐小婉。偏偏唐小婉明明是个男孩子扮起女孩来居然比她还好看,其本人又和唐门小辈里特别得长辈青眼的唐无乐交好,于是这份瞧不起里就又带了那么些嫉妒。唐子衣这份既瞧不起又嫉妒的心态,遇上了唐小婉那一张凡事三句里要挑衅两句的嘴,其后果可想而知。

    唐小婉的身子骨全唐门上下基本都清楚,每大半个月闹腾一次非常正常,所以这次他出事也没引起多大轰动。但这对唐子衣来说可不一样,她是四天以后才知道的,知道以后就特开心的搂着自己的熊猫幼崽宠物跑去找唐小婉了。

    这天唐小婉正在屋子里吭哧吭哧的打磨零件,整个屋子里木屑飞得到处都是。叶凡在给他打下手,又是帮忙标记零件编号又是帮忙钻孔上油的,忙得不亦乐乎。唐子衣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屋子的乱七八糟,她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瘪瘪嘴特别嫌弃的问“你这是干嘛呢?又脏又乱的。”

    叶凡不认识唐子衣,他擦了擦汗看向门口的小女孩,心里惊艳了一把,只觉得这小萝莉长得好可爱啊。叶凡第二眼看到了女孩子手里抱着的熊猫幼崽,这下就不只是在心里“哇”了,他蹭蹭蹭的站起来跑到唐子衣身边,几乎是两眼发光的看着熊猫问“诶?这个熊猫是你的吗?好可爱啊我可以抱一下吗?”

    唐子衣的心灵瞬间得到了满足——唐小婉的手下居然眼馋自己的东西!

    她朝着叶凡骄傲的抬起下巴“我的熊猫才不给你抱,你脏死了。”

    叶凡此时终于意识到自己全身的脏兮兮,再看唐子衣全身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心里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叶凡从小在藏剑没少折腾得自己一身灰过,所以唐子衣的话对他来说杀伤力实在不大,他仍旧兴奋的看着那只熊猫,那垂涎的目光仿佛一个ver看到一个落单的残血红名,就差流口水了。

    唐小婉看不下去了,但是他考虑了一下觉得不好在敌对势力面前骂自己人,所以只是在心里朝叶凡说了一句“出息”,反而停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情把目标放到唐子衣身上。

    “你过来了啊。”陈述句的语气深刻表示了唐小婉对于唐子衣会在这种时候来的习以为常。

    “对啊,姐姐生病了我当然要来慰问一下嘛。”唐子衣脸上笑嘻嘻的,嘴里可不是那么一回事,“我今天听先生说故事,说了西子抚心,姐姐这么个病美人也抚个心看看呀,肯定好看。”

    唐小婉无论多么对唐子衣的挑衅习以为常都没法习惯唐子衣怪声怪气的喊自己姐姐,他心里气得要命,面上愣是扯出一抹笑咬着一口小银牙和唐子衣说话。

    “那是当然,美人怎么病都好看,像子衣妹妹这种人肯定是领悟不了的。”

    唐子衣骄傲的小脸蛋黑了,第九十三次落败于唐小婉。

    叶凡再蠢也看出来眼下情形不对,他赶紧拽住唐子衣就往门外拉。唐子衣被叶凡这么一拉简直要跳起来,这个人手上这么脏居然敢伸手碰她。不过等不及她转移炮火面对叶凡,叶凡“啪”的拉上门,把唐子衣关门外了。唐子衣这下简直气蒙了,她一个人在门外头张牙舞爪的喊“唐小婉你给我记着!”然后面色不愉的走了。

    叶凡关上门,转身就看到他的那位“病美人”正抬起一脚踩在椅子上的木板上,手里还握着锯子,十分不雅的展示着他“病美人”的风姿。

    唐小婉满脸带笑的看着叶凡,换了一种轻声细语的语调“你怎么把她关外头了?”

    叶凡被这语气说得头皮发麻,很是担忧的表示“我觉着你们这是要打架的趋势啊。”顿了顿继续说“而且你肯定打不过她。”

    唐小婉看着叶凡担忧的表情,脸色开始发黑。

    他原本对于叶凡干脆的把唐子衣关在门外感到心里出了一口气,对叶凡此举非常满意,内心相当之爽快。只是对于叶凡盯着熊猫一副眼馋的样子又让他觉得挺丢脸,又不是多稀奇的宠物,后山上一堆呢。不过等到叶凡这一番话说完,唐小婉改变主意了——叶凡这家伙其实和唐子衣一样可恶!

    机关碎片

    唐子衣一招落败,安分了大半个月。期间叶凡曾多次替唐小婉跑腿去力堂和敏堂,偶尔就有那么几次能碰到唐子衣。几次偶遇皆被唐子衣以“下等生物不要碰我”的眼神亲密扫视,求知欲旺盛的叶凡就此好奇得咨询过唐小婉“你们两个怎么就能结下这么深的梁子的?”

    可是,这要明明不喜欢穿女孩子衣服却不得不每天打扮成炮萝的唐小婉如何解释?所以,叶凡那天晚上没能吃上晚饭。

    如果时间是发生在十年后,那么叶凡大概会遇到唐子衣因为整不到唐小婉而专门为叶凡设计的各种刁难。可惜不是,眼下的唐子衣除了在口头上表达一下自己对叶凡的不屑还不懂什么叫真正的仗势欺人,叶凡因此而得福,这大半个月过得还算舒坦。

    如果,如果不算现在唐小婉和他说的这件事。

    唐小婉最近一直在做机关小猪,其他部分都做好了,只差一个动力装置。以唐小婉现在的水准还做不出动力装置,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唐门以往废弃掉的机甲人上去。黑山谷附近有一片悬崖,唐门的一些废弃的机甲人之类的东西都处理在那里,唐小婉打算去拆一个动力装置回来。

    所以这天下午叶凡被唐小婉叫着一起去黑山谷。上次他去找唐无乐的时候情况紧急,他也没什么机会去想些有的没的,可以说是完全忘了他当时飞在高空的状况。这次却不一样,叶凡看到飞鸢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脚瞬间就软了,死活不肯上去。

    唐小婉奇了“你在干吗呢?还不上去?”

    叶凡脸色有点发白“我们就不能骑马去吗?”

    唐小婉狐疑道“你该不是怕高吧……”

    叶凡犹豫的点点头。

    唐小婉无语了“你们藏剑难道不用轻功吗?居然怕高?”

    叶凡快要哭出来“我们藏剑的轻功从来没飞过那么高啊。”

    唐小婉无奈了,翻个白眼直接上手拉叶凡。叶凡拼死抵抗,带了点奶声奶气的哭音坚决“我不去!我不要上去!”

    唐小婉居然腕力十足的拉着叶凡没让他退步“我和你坐同一个飞鸢总行了吧?”边拉着叶凡朝飞鸢走边吐槽,“是不是男人啊你?”

    叶凡紧张得思绪外放,满脑子有的没的和跑马灯一样把他来剑三以来经历过的各种事情都回放了一遍,直到他感觉到手背被握得发痛。叶凡依旧有些恍惚的看向唐小婉,哗啦啦的风由下往上吹起,吹得唐小婉鬓角发丝在空中乱飞,在乱飞的发丝间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带着些调戏的意味正盯着他。叶凡看到唐小婉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是说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于是唐小婉两手移动,把自己移到紧挨着叶凡的位置,凑着他的耳朵大喊“你看下面!”叶凡下意识的朝下一看,竹林、草地、阁楼,所有的场景一帧帧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像是逐渐铺开的画卷,沾了丹青颜料的笔尖轻轻一点,便有殊色漾出,染成这一片唐门山水。那些人都缩成一个个小点,却好像还能在空中隐约听见人声从什么地方传来。

    那么高,唐门的风那么高,又高又烈,逼得飞鸢哨里吹出一声尖锐的哨响,像是嘉陵江边船夫的哨子,吹得叶凡的神思忽悠一下飞得老远,好像能够看到叶英正在叶凡屋子的窗前,黄裳黑发,乌目薄唇,他一个转头,视线刚好就和自己触碰到了一起。

    叶凡的手心一滑,差点掉下去。等他回神的时候才发现唐小婉正用力抓着自己的手,嘴里说了一句什么,然后瞪了叶凡一眼。只是叶凡依旧没听到唐小婉说了什么,心里猜一猜大概是骂他没出息。

    等到他们在黑山谷落了地,叶凡直接坐在了地上。唐小婉被风吹得脸色有些发白,但仍旧站着。叶凡一直坐到感觉自己休息够了才站起来,但走两步仍旧有种自己不是踩在实地上的错觉。唐小婉原本是拉叶凡来当苦力的,这下一看,苦力也指望不上他了,还是得自己亲自上场。

    又过了一会儿叶凡才走稳了路,便跟着唐小婉一路朝上走到悬崖边。叶凡略略朝下一看,说壁立千仞毫不夸张,崖底还有湍急的水流拍出一点白色的浪花。于是,叶凡又有些腿软了。唐小婉在悬崖边上转了一圈,一遍朝下瞅一边嘀咕“我记得这里有一个”。果不其然,他很快在一处停了下来,又招呼叶凡过去。由于带着东西不方便攀爬,唐小婉准备了一个长绳子,打算在下面拆了机关之后再吊上去。

    叶凡听了唐小婉的话,乖乖呆在边上拿着绳子,眼神朝边上瞟着,根本不敢往下看。唐小婉看着叶凡的样子,叹口气认命的开始朝下爬。这只机甲人在悬崖下的一个小平台上,只是如果要下去,还得先下到一个小平台,再从这个过渡的平台上下去,两个平台具是只有方寸之地。

    叶凡在上头听着唐小婉在下面拆卸的叮叮当当的声音,等了好久终于听到唐小婉喊他,赶忙把绳子荡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唐小婉喊话说绑好了,于是开始两手用力朝上拽东西。叶凡轻轻松松把机关拎了上来,这下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他突然听到“喂!”的一声厉喝出现在自己身后,吓得叶凡脚步一退,将将好踩在悬崖边,身子一个不稳就开始晃,他下意识的朝后一看,只看到对面山体有如斧劈垂直的朝下去几乎看不见底,腿一软,整个人都朝后凌空栽倒。

    唐子衣原本是安分大半个月之后又过去找茬的,却没想到恰好碰到唐小婉他们出门,故而悄悄跟在后头,等到落了地又看到了叶凡恐高腿软,所以打算故意躲起来吓吓他。只是会出现这种情况她也没料到,看到叶凡直接栽下悬崖这下把自己也吓到了,想都没想伸手就拽住了叶凡。可惜她比叶凡轻得多了,没拉住叶凡连自己也跟着摔了下去。

    唐小婉正准备上去,听到上头传来一声略大的说话声就把头朝上一抬,紧接着就看到叶凡连着唐子衣一起摔了下来。唐小婉的脑袋懵了一下,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拽着唐子衣的手,连着被一起拽下了悬崖。于是乎唐小婉拉着唐子衣,唐子衣拉着叶凡,三个人手拉着手和糖葫芦串儿一样,就这么一骨碌全掉了下去。

    落水

    黑山谷的悬崖下边有一个形状封闭的湖泊,呈长条状,湖里的水流自北向南而流,最后从地下水道汇入嘉陵江。水流湍急,三个人像水饺下锅一般咕噜进去了,等在水里沉一会儿缓过冲劲又咕噜一下冒了出来,只是当初下去了三个现在却只冒出来两个。

    叶凡从水里冒出脑袋,手里还明显感觉到了另一个人,赶忙扭头张望,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唐子衣的脑袋跟着从边上冒出来了。唐子衣经过那么一吓,又被这秋末的湖水一浸泡,惨白得像纸人。唐子衣看着叶凡哆哆嗦嗦的开口“唐黄……小婉不见了……”

    叶凡懵了,伸手抹把脸上的水问“唐小婉怎么会也掉下来的?!”

    唐子衣的嘴唇都有些白了“我落下去的时候他拽了我一把,也被扯下来了。本来落水之前我还抓着他的,可是一进水出来就没见他了。”

    叶凡扯着唐子衣的手瞬间就要松开,“我潜下去找一下。”

    唐子衣哪能让叶凡松手,一挣扎更加死拽着叶凡,身体紧张之下也开始往水里沉,一沉又更加死命的又是抱又是拽着叶凡,头在水里稍微来回浸了几下又挣扎出来,脸上看着叶凡就是一副吓得要哭的表情。叶凡只好拽着唐子衣游到一侧岩壁,让她扒住了一侧凹凸处就要去找唐小婉。唐子衣一手扒住了那侧凸起,另一只手伸手就是朝叶凡身上一拽,还没等叶凡回过头,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唐黄你别走呜呜呜……你别走啊!你别走我怕!”

    唐子衣一张包子小脸上哭得眼泪混着湖水一起落下去,满脸水痕。叶凡哪有功夫去安慰唐子衣,他伸手扯开唐子衣冰凉的手,深吸一口气顺势朝下一潜,随着水势朝下游一路找去。所幸这处湾流虽然深且急,但水面并不宽,叶凡很快找到了唐小婉。他拉住唐小婉的手用力一拽只觉入手甚沉,心里首先就凉了一下,接着几乎是用尽全力的把唐小婉拽上水面。

    只此一会儿,叶凡已无余力,只能半搂着唐小婉顺流飘去。他们在湖面飘了一会儿,恰好看到有一处悬崖壁上长出一颗树。也不知道那棵树是从哪里长出来的,下半截早就在水里了,上半截仍然横卧在水面上。叶凡拉着唐小婉游过去,又扯着他攀上那棵树。好在那树结实,两人体重也不重,倒是稳稳的呆在上头暂时无忧了。

    叶凡给唐小婉做了紧急施救,很快唐小婉就醒了过来。他咳出两口水,睁了眼茫然的看了一眼周围就看到叶凡湿漉漉的趴在他的头附近,于是“哦”了一声,说了一句“入水的时候给拍晕了”。叶凡才放下心来,唐小婉挣扎着起来差点又摔进水里去。叶凡赶紧拉着唐小婉坐稳了才把一颗心又从嗓子眼塞下去。

    唐小婉环顾一圈,问“唐子衣呢?”

    叶凡开始还没觉着,这会儿唐小婉安全了他渐渐就觉得身上裹着湿漉漉的衣服冷极了。他一边拧衣服上的水一边回答“在前头的崖壁边趴了块石头浮着。”

    唐小婉推了推叶凡的手臂,“你得把她带过来。”

    叶凡自爬上树起脑子里已经把之前的事情滤过一遍,虽然心里讨厌唐子衣做事不分轻重,但也不好把她一个人丢那里。他没有去看唐小婉,“你让我歇一下,不然一会儿就是两具尸体一起顺流而下了。”

    休息期间唐小婉询问了一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凡只把唐子衣吓唬他然后又伸手去救他结果两个人一起摔下去的事情说了,唐小婉听了一笑,心里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等到叶凡游回去的时候唐子衣已经哭得声音都哑了,脸上的湖水早就干了,泪痕则依然清晰可见。看到叶凡回来唐子衣就仿佛在绝望中看到了救命的曙光,又哭了起来,她哭得发不出声,眼泪却还是极多,一滴一滴往下流。叶凡凑近搂住她上半身还能见到唐子衣长长的睫毛上闪着光的眼泪珠子。

    唐子衣小手拽紧了叶凡的衣服,一边哭一边用嘶哑的童音说着“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说着还打了个哭咯,带着哭腔继续说,“我真的等了你好久好久。”

    叶凡心里叹口气,认命般把唐子衣带回了树上。唐子衣才在树上坐稳,唐小婉“啪”的一个耳光甩到唐子衣脸上。

    “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唐子衣手还拉着叶凡的手臂,被打得懵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点了点头没敢说话。唐小婉虽然脸色苍白,但下巴一抬,瞥着唐子衣的模样气势逼人,唐子衣有些害怕,又朝叶凡靠了靠。叶凡顿时头大如斗,他还没找唐子衣麻烦呢,自己倒先被当成了盾牌。

    随着日头渐斜,山涧里的风越发凉起来,叶凡三人都没本事用内力烤衣服,只得在树枝上冷得打颤。叶凡深刻表达了他们不能一直这么干坐着的意见后极力怂恿唐子衣利用唐门轻功的优势飞上去,唐子衣小朋友抬头估测了一下山崖高度之后为难的表示自己的气力不足以支撑她飞到那么高。

    计划作罢的叶凡只好继续在风里打着抖。唐小婉也在风里打着抖瞅他一眼,问“别光怂恿她啊,你呢?”

    叶凡瘪瘪嘴“就我那轻功爬山……也就比天策的好些。”

    唐小婉表示不屑“说得你好像见过天策轻功一样。”

    叶凡语气深沉道“真见过。助跑七八丈,拔地三四尺,扬沙五六丈。那可是山见山笑的绝顶轻功,你们不懂。”

    唐子衣“噗嗤”一下就笑了,唐小婉也瞟了眼叶凡鄙夷的表示不相信。三人之间气氛稍缓,总算在等待救援的这段时间里不太无聊。

    三个人一直等到夜色降临都没等到人来找他们,几乎在以为他们要这么过夜的时候唐小婉听到了上头传来唐无乐的呼喊。

    “唐小婉——”

    “唐黄——”

    唐无乐的声音被山涧无限扩散,顺着风就传到了他们耳里,三个人赶忙一起朝上大喊,于是被唐无乐挨个儿拎了上来,终于得救。

    离开

    唐无乐把唐小婉带上去之后马上就发现了唐小婉的异常——他发烧了。的确,以唐小婉的体质,像这样落水还被山风吹了那么久,不生病才是奇怪的。在叶凡极力避免的同时,历史依旧在他没有料到的情况下以不同的方式惊人的重合了。

    唐小婉这一病就是缠缠绵绵大半个月都没好,期间叶凡又是喂药又是陪聊,他甚至还去找了唐无乐让他教他怎么把那个动力装置装到机关小猪身上。唐小婉病时和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大不一样,在平常唐小婉虽然身体赢弱但骨子里依然透着股傲气,而现在唐小婉身上连那股傲气都不寻常能见了。他整个人一直昏昏沉沉,叶凡端了药来就喝,喝完了倒下去继续昏昏沉沉的睡,仿佛一只磨去爪子的猫,温顺得叶凡都不大习惯了,于是他反而越发细致的照顾唐小婉。

    叶凡在有一次医生来看过之后问过医生,小婉的病怎么一直不好,得到的答复让他有些意外。原来,唐小婉生来带着寒毒,一旦受寒病情就会极为缠绵反复,而要想痊愈只能想办法把寒毒全部拔出。江湖中有名的医生里,卓祛病、盛长风还有孙思邈的医术是叶凡亲眼所见的,连他妹妹的三阴逆脉都能稳住,叶凡不信唐小婉的寒毒他们治不了。

    于是某次唐无乐来访时叶凡和唐无乐说了他的想法。唐无乐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叶凡,接着他问了叶凡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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