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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情中劫 第1节

作者:慕子璃 字数:53173 更新:2022-01-09 20:26:04

    三生三世情中劫作者慕子璃

    文案

    折颜这只老凤凰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活了近四十万年的自己竟红鸾星动了,对方还是一只比自己小了二十多万岁的九尾白狐。本以为可以一直在这桃林中安安稳稳的相守一生,可正所谓枕上不可无书,而情中又怎能无劫。九重宫中,诛仙台下,三生石上,谁在你名姓的一旁折颜与白真,子瑜与嘉翊,顾风与叶千寻,三生情缘,三世爱恨。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折颜子瑜,顾风,白真嘉翊,叶千寻 ┃ 配角璇玑,淑慎,燕婉,傲尘,季乐珊 ┃ 其它折颜白真三生三世

    、楔子

    折颜参加完凤九与东华的婚礼后,抱着因为高兴而多喝了几杯的白真回了十里桃林。折颜把白真放在床上,又替他换上干净的内衣,盖好被子,坐在一旁欣赏着白真的睡颜,真真是美极了。常人都说青丘子孙的爱情都太过于顺利以至于风情月债中所有的劫难都落在了两位帝姬身上。夜华和白浅,凤九和东华,那个没有历经三生三世才终得圆满。但说起折颜与白真的感情可不见得比他们要顺利的多少,亦是历经了几番的磨难才“修成正果”。折颜起身替白真掖了掖被角,转身出去,轻轻带上房门。到酒窖里取了一壶桃花醉靠坐在一颗开的极为旺盛的桃树下,静静的回忆着自己与真真的三生情缘。当时白真飞升上神不过两个月便被西海二皇子苏陌叶邀去人间游历,这一去又是数千年直至两人渡劫归来,细数过往,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少的可怜,不过还好还有今后的时间来弥补前两世的遗憾。桃花灼灼,其叶蓁蓁,岁月漫长,背影成双,三生三世,不悔情深。

    作者有话要说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通过,应该怎么改

    、历劫飞升

    白真自从周岁以后便一直跟在折颜身边,琴棋书画,剑术,法术无一不是折颜教会的,再加上白真从小便聪颖过人,五万岁便飞升上神。要历劫的前几天,折颜是整日忧心忡忡的坐不下,睡不着,做着各种准备,就好像要历天劫的是他一样。再看是真正要历劫的白真,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睡睡。到了前一天晚上,白真拿了两壶酒坐到对面对一脸担忧的折颜说“折颜,你也忙了几日了,喝壶酒吧。”说着把左手上的桃花醉递给折颜,折颜接过酒什么也没说。两人就这样谁也没再说话。折颜细细品味着这壶“桃花醉”觉得这酒与往日略有不同,喝了半壶,头便开始有些发晕。“真真,这酒”还没说完便倒在石桌上。白真站起来施法把折颜放到屋里的床上,关好门窗便离开了桃林。

    第二天上午,晴朗的天空突然间阴云密布,折颜被天上震耳的雷声吵醒。“嘶。”起身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的雷的声音怎么这么大”“糟了,真真。”随即有反应过来,这么响的雷声,是天雷“轰隆隆。”又是一声。雷声比上一次更响,就意味着天雷的威力比上一次更大。折颜不敢再耽搁,听着声音是在北荒的方向,立刻跑出屋去由实化虚,消失在门口。而此时的白真在北荒府邸院中,天雷打在白真的脊背上,如今白真已近硬生生的接下了最后第一道天雷,倒在地上的左手无力的捂着胸口,呕出些许鲜血,气若游丝。“真真,真真”折颜由虚化实,上前查看白真的伤势,看见白真的嘴唇动了动,然后就晕了过去现出了原型。“真真。”折颜把白真护在怀里。雷声刚止,荒火便起。刹那间,乌云变成了赤云,一团团荒火朝着折颜的方向坠下。只听见一声鸟鸣,折颜现出火凤真身,张开双翼将受伤的小狐狸护在身下,任由一道道荒火在自己身上焚烧。正在此时狐帝,狐后也从青丘那边赶来,北荒和桃林离得不远,他们本以为白真会在桃林,快至桃林之时见北荒上空火云蔽空,又急忙赶到北荒,一进大门就看见折颜显露真身“快,先带真真进屋。”狐后一把把白真搂如怀中“那折颜你”狐帝道。“我撑得住,放心。”狐帝狐后先护着白真进了屋。快至中午,折颜替白真接完最后一道荒火,赤云散去,折颜昏倒在地,恢复了人身。狐帝见白真周身的仙气有变,元神也变成了金色,便知天劫已过,嘱咐狐后照顾好白真。便去看折颜了,当看到折颜时不免为之一惊,折颜倒在地上嘴角流着鲜血,满身伤痕,血早浸透了藕荷色的仙衣。狐帝将折颜安置再另一个屋里,为他输送仙法以疗外伤。狐帝和狐后两个人一个照看着折颜一个守着白真。直到第二天早上。天上太阳冉冉升起,白真紧闭着双眼,双手抓紧身上的被子,喊着折颜的名字。“真真,真真。”狐后摇了摇白真的手臂,白真一下子睁开眼睛,做起来回想昨日,他只记得昨天他半睁着眼睛依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当时他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了,迷迷糊糊中从嘴里念着两个字,就晕过去了。再醒来时,只见狐后一人再旁,眼圈已有些发黑。狐后用丝帕替白真拭去额头上的虚汗。“阿娘,我昨天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你帮我挡的天劫吗”“我和你爹来的时候,你已经显露狐身,是折颜帮你挡的天劫。”“不可能,我明明在他的酒里放了药,他不可能那么快醒来的那他现在”“他替你挡了大半的天劫,怕是伤的不轻,不过,真真”“折颜,我要去看他。”不等狐后说完白真就掀开被子,双脚刚一接触到地面,白真便跌倒在地,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狐后急忙扶起白真,哭着说到“真真,你刚历天劫应该好好休息才是,你爹在那照顾了折颜一夜,你就放心吧。”狐后扶白真重新躺回床上,白真心里很想去看看折颜但看着母亲略显憔悴的面容,知道母亲看护自己一夜未眠,不想再让母亲再为自己担心,便依着母亲的意思先修养几日再去看折颜。

    只过了两日,白真就觉得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急忙跑去客房。门口狐后嘱咐白真手脚轻些。白真应下,轻轻的推开房门,见折颜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白真坐在床边握着折颜的手“折颜,我在你的酒里下药就是为了不让你来替我挡天劫,飞升上仙时就是你替我挡着的,我不想你再因我而受伤。”

    接下来的几日,白真几乎没有闲着,因为折颜醒了,而狐帝有要事,狐后也要回去照顾小五白浅就先行离开了。照顾折颜的重任就顺理成章的落在了白真身上。

    折颜在白真的悉心照料下,不到一个月身上的伤就好全了。两人一同回了十里桃林,令毕方,云生看护府邸。回到桃林,半月前的事,他们都心知肚明,原因彼此心里都一清二楚,但两人都绝口不提。两人一如往常每天下下棋,喝喝酒,钓钓鱼,偶尔拌拌嘴,那事情也算过去了,日子虽显平淡却并不乏味,要做的事虽是些琐碎小事,但这却使这桃林生活显得并不单调。一个半月后西海二皇子苏陌叶来信邀请白真下凡游历。恰巧,折颜得了一个稀罕的种子,准备在屋中种植,但这种子娇气的很,需用金沙土来培育,眼下折颜寻沙土去了,不在桃林,白真便留了封书信,压在镇纸下,去了西海。

    、缘起一吻

    “真真,真真,真真。”折颜边喊边将怀中的女子放到屋中的塌上,施法医治并将女子的元神稳定住。折颜见四下里无人回应,便到处寻找白真的身影,担心他又醉倒在树下,受凉生病,病了又因药哭而不肯喝,小小的着凉也要病上许久。最终在书房里看见一封书信,折颜忙打开来看,读完后自言自语道“唉,又得是几千年不得见你了。”说罢。折颜摇摇头,渡到厨房为那女子煎药。原本折颜是打算去寻金沙土,但路过祁翎谷时被一阵黑风所袭,折颜不防,被黑风所困,辩不得方向,只得随着风飞身谷低打算一探究竟。到了谷底,折颜环视国四周后,向东走去,边走边看,草木枯萎,鸟兽绝迹,十分荒凉,前面折颜看到一个巨大的洞窟,设下仙障,掌心燃起一团火,走进了山洞,石壁上是一个接一个的蜘蛛网,每一个网中都是一具被吸干了修为与阳气的遗骸有飞禽,走兽还有,人的突然,折颜身后被偷袭了一下,仙障几近碎裂,随后又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折颜回头一看,是一只巨型蜘蛛。它在看到折颜后,腹部后面的纺织器,又吐出丝,迅速飞向折颜。折颜捏了个决,将手中的焰火,分一部分向蜘蛛丝烧去,火烧的很快,蜘蛛精见势也及时截断了丝,大怒跳到石壁上,吐出数条丝线,丝中带毒,欲将折颜包裹住。这时一柄长剑飞到折颜手中,折颜挥动手中不知是何来历的剑。那知,剑非但斩不断反而被蜘蛛丝缠绕住,折颜舍去剑,加之火决,一剑将蜘蛛精插钉在石壁上。折颜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转身便见一个紫衣女子,嘴角流着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石壁。吃力的从里洞慢慢走出

    “多谢上神,除了孽畜,救璇姬一命。”折颜忙走过去。“上神小心”璇姬一把推开折颜,折颜回身一掌打向蜘蛛精,蜘蛛精顿时没了气息。折颜俯身扶起璇姬,原来是蜘蛛精心有不甘,趁折颜不备,将毒液化作利刃吐向折颜,速度极快,璇姬看到后,替折颜挡了一下,吐出一大口黑血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折颜当即抱起璇姬,回了十里桃林并施法医治璇姬。

    天色近晚,璇姬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但伤势总算是不会有什么大碍了。折颜取了一壶酒,躺在桃树上,不过才没见白真一天,就有些想了。白真从周岁起就跟着折颜,距今已经五万多年了,自己这颗凤凰心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小狐狸摘走的已经想不清了,但折颜是永远也忘不了那悲愤的哭声。折颜眯起双眼,那是在白真周岁的时候

    那日是狐帝白止小儿子的周岁宴,狐帝没有选择大操大办,只是邀了些亲友前来。折颜作为好友自然也是要前去祝贺,便拎着两壶桃花醉去了青丘狐狸洞。

    论样貌九尾白狐可称的上是仙界的翘楚者,可美中不足的便是他们一生下来就和凡间的婴儿一样皱皱巴巴的,等张开了就完全不同了。因为老四生下来时小脸儿要比其他三位哥哥好看许多,哥哥们便打趣说老四将来必定是个“小美人”。周岁前老四一直是老三带着的,常抱着他出去玩儿,总是告诉他哪些是美哪些是丑,故老四虽尚在襁褓但其心里已经有了极其强烈的美丑之分。折颜到后,狐帝便把老四抱给折颜看,老四见折颜长得很是漂亮,便笑着伸出小手要折颜抱抱,折颜接过老四,看了一眼道“狐帝,你这小儿子怎么长得这么丑。”折颜还是一只单身的凤凰,也不曾带过孩子自然是不知道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都是这个样子。从前老四听惯了身边人称赞自己的样貌,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长得丑,还是一个漂亮的叔叔,小脸就像天气一样说变就变,瞬间便敛去笑容,小鼻头一酸,眼里含起泪花,瘪起小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折颜见后,便拍哄道“或许张开了,就不这么难看了。”老四一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委屈与难过,“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狐后忙走过去,把老四抱回自己怀里哄着,可越哄哭声越大。狐族有一个规矩便是在周岁给孩子定名时,须将名字先念给孩子听,还要一个人在一旁哄着孩子,若孩子笑了才可定下姓名。而今老四哭个不停,定名的事自是要延迟到下一个生辰。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白家老四也张开了不少。生辰的前一晚,老四问狐帝“阿爹,去年那个说我长得丑的漂亮叔叔还会来吗”“漂亮叔叔”狐帝不解,又想到说他丑便反应过来。“你是说折颜啊,他当然还会来,你这个小脑袋,那事都一年了还没忘。”狐帝笑着摸着小儿子的头,老四听到漂亮叔叔会来,高兴的跑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老四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洞前,时不时跑到湖边去,对着如镜子般的湖面,练习着最好看,最可爱,最迷人的表情。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折颜的人影,老四不开心了,撅起小嘴,双手拄着下巴,无聊的看着地面的狗尾巴草,心里有些失落。“这么漂亮的小孩儿,是谁家的呀”这声音,老四一抬头,说话的正是折颜。看见自己一直盼望着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先是一惊,后又乐开了花,随之脸上也露出了甜美笑容。折颜见白家老四才过一年便长得如此精致小巧,简直就像是个玉娃娃,心里很是喜欢便直接把小狐狸抱到怀里,而老四见折颜终于承认自己长得漂亮了,那一刻,他的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样,双手搂住折颜的脖子,笑着抿起小嘴,吧唧一下,在折颜的脸上亲了一口,两人的缘分就此开始,狐帝见白真粘折颜粘的紧,便把白真交于折颜抚养,折颜也是十分乐意,这一住便是几万年,白真更是成了公认的十里桃林的第二主人。

    、情敌初见

    折颜在睁开眼睛是已是三日后,折颜伸手挡住阳光,翻身落地。走到厨房煎药。两个时辰后,折颜端着药,走进屋看了一眼璇姬,见她已经醒了,正在打坐,双眼微闭,双手一上一下,掌心相对,周身也泛起紫色光波。突然璇姬睁开眼睛,口中喷出一口略黑的血。折颜见她自将毒血逼出,便先帮她稳定了气息,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她。折颜坐在璇姬对面,看着璇姬将药一饮而尽。璇姬喝完药把药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起身下床,弯腰,伸出双手向折颜行礼,折颜也起身扶起璇姬。璇姬道“小女子璇姬,多谢折颜上神出手相救。”折颜隐居桃林多年,向来不理俗世,而刚刚看见她周身的紫光与行的礼数便知她是魔族人,她看起来不到五万岁,是个小辈,她怎会知自己就是折颜上神。璇姬看出折颜的疑虑忙道“璇姬自小便听闻有一位名唤折颜的医术了得的上神,乃是开天辟地的第一只凤凰,面容俊美,四海八荒难难有可及者,隐居桃林之中,不问世事,璇姬看到窗外的桃林与上神的尊容,心中便已知晓一二。”“原来如此,本上神若没有看走眼,璇姬姑娘虽是魔族人,但还是一个魔灵。”“是,前些时日,路过祁翎山,被黑风所袭,幸遇上神,得以保全性命,璇姬愿为上神奴仆二十万载,以报上神搭救之恩。”说着璇姬“扑通”一声向折颜跪下。“快起来,这可不可。”折颜想扶起璇姬,“难道是上神嫌弃璇姬是魔族人吗有恩不报,璇姬他日便不得飞升,但求上神成全。”璇姬多次向叩首,希望折颜答应她。折颜见状原本不答应的心便动摇了。“既然如此,那你便留下吧,不过,不必二十万,亦无需为我奴仆,眼下真真云游四方去了,想来不过几千年,待真真回来你便回去吧。”“真真是”“狐帝四子,白真上神。”“是,璇姬知道了,多谢上神。”听到折颜答应留下自己时,璇姬心里很开心,可一听到后一句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不知不觉几千年过去了,白真和苏陌叶也在凡间玩够了,白真在西海海岸上,与苏陌叶拱手做别。一个召开水路回了龙宫,一个由实化虚回了十里桃林。

    “大胆魔灵竟敢擅自进入折颜上神的桃林。”白真刚到桃林便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紫衣魔灵坐在桃花树下小息。璇姬被白真这一喝,吓的睁开眼睛,立刻站起来,看着白真道“我,我是上神的婢女。”白真负手走到璇姬面前道“哦,以往他一人时也没见他需要仆人帮忙或照顾,怎么今时变了”“折颜上神在祁翎谷救下璇姬一命,故答应留下璇姬在此报恩。”白真听后便道“既是如此,刚刚是我错怪姑娘了,还惊扰了姑娘,抱歉,还未介绍自己,在下,白真。”璇姬大惊,她只听闻白真是连四海八荒第一绝色都逊色几分的美男子,却不知他竟就在眼前。璇姬心中顿时空落落的,从她见折颜的第一面起,她便倾心于他,这短短几千年的相处她早已离不开折颜了。“璇姬不知,望上神见谅。”“无妨,对了折颜呢”“上神去了昆仑墟,今明两日便回。”“嗯,我知道了。”璇姬跟着白真从树下走到小屋门口。“你在着平时都做些什么”“回上神,洗衣,做饭,煮茶,打扫房间。”“洗衣折颜的”白真皱着眉头回头看着璇姬。璇姬挥手“不不,上神与我有规定,一上神的衣服上神自己洗,书房与白真上神的房间亦是上神自己打扫。”“这还差不多。”白真心里道。“我去折颜的书房看看,你去忙你的吧。”“是。”璇姬走后,白真渡步到折颜的书房,着书房被折颜打扫的一尘不染。白真坐在案前,提起笔却又不知该如何写这封信,在外多年,他也认清了自己对折颜的感情,五万年了,两人亦师亦友,这份情谊是何时“变了质”,他白真亦是不知。青丘狐族一生只认一个人,若是折颜也喜歡白真,自然最好不过,若是折颜对白真全无男女之意,白真从此便不会在粘着折颜了。白真只一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敲打着案面,思考了半天,白真提起笔,变出一方丝帕,写下一行字,叠好放在案中央。起身化作一道光回了青丘狐狸洞。与爹娘,多时不见,心中自是十分挂念。

    “阿爹,阿娘。”狐帝和狐后正在洞中饮茶,聊天,见白真回来了,急忙起身。白真拱手向狐帝狐后行礼。狐后拉住白真的手,道“今日怎么得空回来了”“孩儿之前与友人前去云游,因思念阿爹,阿娘回来看看。”“阿娘,小五呢这回回来怎么没看见她”“小五”狐后做下道。“我让折颜带小五去昆仑墟拜师学艺去了。”狐帝接着说。“为何”白真大惊,家中兄妹五个,他与小五的关系最好,亦对这个妹妹颇为疼爱,两人曾打着折颜的旗号在四海八荒胡闹了三万年,如今被送去昆仑墟,不知会吃多少苦,白真想想就心疼。“哼,这个丫头整日整日的在外闯祸,把她送去昆仑墟也是为她好,一来,这昆仑墟的墨渊上神也算是折颜的弟弟,不会让小五吃太多的苦,受太多的罪,二来,墨渊上神乃是父神的嫡子,又是司战的天神,也是为小五寻个好靠山,三来,小五都五万岁了,再这样下去,将来如何渡劫飞升,如何承袭女君之位。”

    、“命丧”崖谷

    而昆仑墟这边,折颜对墨渊说自己把司音捡回来养大的经过,现在司音出落的“风仪玉立”,家里那位不免有些吃味,便把他送到你这里来了。最终司音白浅成为了昆仑墟墨渊战神座下的第十七位弟子,并得法器玉虚昆仑扇。

    而与此同时璇姬见白真已走便踏入于她而言的禁地折颜的书房。她见案中央有一丝帕,拿起一看,心中又惊又气,咬着牙,攥紧了丝帕,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将丝帕放入衣袖,转身离开。

    折颜见事已办成,便驾云回了桃林。回到桃林折颜便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问璇姬是不是白真回来了,璇姬称白真停留了一会儿便回了青丘狐狸洞,三日后回来。

    这边白真陪狐帝下了几盘琪,第二天天便离去了。

    三天后,白真隐去气息与身形,走进十里桃林,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将近小屋白真猛然停住了脚步,身形微微颤抖,眼眶发红,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很疼,犹如被雷劈过一般,一只手扣着心脏的位置,仿佛只要把它捏碎了它就不会再疼了,眼泪控制不住的留下来,神情悲伤,双眼空洞,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掉落。白真拖着一具疲惫的身躯和一颗受伤的心转身离开了桃林,这一段路仿佛耗尽了白真所有的力气。在第一天白真便有些坐不住,满怀希望的去了断魂崖,在崖边等着从天明等到天黑再到天明,第二天折颜没有出现,依着折颜的性子若是也有同感,不必三日他便回来这里,但白真还是骗自己说或许他今天才看到也不一定。又是一天,太阳一点点落下山,他的希望也一点点消失。下午,折颜依旧没有出现。他没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还没回来,二便是折颜对他并无爱意。丝帕丢失的可能很渺小,渺小到几乎不可能,因为折颜的书房向来不许外人私自进入,璇姬,璇姬难道是她白真御剑前往桃林。到了桃林,他便看见了令他心碎的一幕,折颜正悠闲的摘着桃花,与树上的璇姬有说有笑的,他的笑是那么幸福,就像父亲对母亲,一般无二,璇姬一脚没站稳,摔下树去,折颜立刻伸手接住,还为她摘下落在头上的桃花。原来这就是折颜没去找他的原因,璇姬有没有拿走丝帕结果都是一样的,明明是自己不肯接受现实,找个理由非要亲自跑去,在当头棒喝之后,才肯彻底死心。白真回到断魂崖,随意倒在地上,唤出沧澜剑,轻抚剑身,这是在他飞升上仙时折颜送他的礼物。白真闭上双眼睛,可泪水还是不停的溢出眼眶。昏昏沉沉睡到天亮。白真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双眼空洞,如同雕塑一般。突然

    一阵狂风挂过,白真起身,一柄魔刃周身围着黑气,直冲白真而去,白真没有躲,也没有挡。利刃穿过白真的胸膛,白真呕出一口黑血,掉下断魂崖,只留沧澜剑在崖岸上。白真没有使用仙法,闭着眼睛,任由身体坠落,心已死,留着躯体还有何用。

    十里桃林,“璇姬,这些年辛苦你了。”璇姬自是听出话中的意思,手一抖,茶水洒在石桌上,慌乱之中丝帕从璇姬袖中掉出。“上神”璇姬本想阻止折颜奈何折颜已拾起丝帕,嗅出上面有白真的味道,展开一看,双眼顿时有些发黑,脑子里顿时“炸开了锅”。他推开璇姬,化作白光。丝帕上写着折颜,这几千年里,我已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也清楚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兄弟挚友之情,而是男女之意,若你也有同感,三日后,断魂崖见。

    璇姬欺骗了折颜,璇姬说想服侍折颜最后一天,桃花开的很旺盛,这是采花酿酒的最后时机,折颜与璇姬一边采集桃花,一边聊天,不想却酿成大祸。

    折颜到了断魂崖,他希望他的真真还坐在这里等他,可事与愿违,折颜只看见沧澜剑孤独的躺在地上,折颜上前拾起剑。站在悬崖边上的心突突的跳着,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一道白光飞至崖底。崖底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不远处的小溪旁,折颜看见了白真的仙体。折颜冲过去,一把搂住遍体鳞伤的白真,衣服已被刮至破烂,精致的面容被树枝划出几道伤痕,胸口“绽放”这一朵血色的桃花,折颜的手颤抖的扶上白真的胸口,心都疼碎了,一刻也不敢再耽搁,即刻为白真输法疗伤。“真真,真真你醒醒,我是折颜,我来迟了。”仙法包围这两人,片刻,白真的伤势没有好转的迹象,折颜用颤抖的手使用追魂术,竟感应不到元神,这说明白真的元神已不在仙体之中。一挥手,将白真带回了十里桃林。

    折颜为白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仙障护住,安置在碧瑶池上方,又输了不少仙气。璇姬慢慢走过来,折颜转身,大怒,重一挥袖,璇姬便应声到地,捂着胸口。“你为何要这样做”璇姬苦笑,抹去嘴角的鲜血道“为何因我爱你,昨日我与你摘桃花时,提到白真,你的眼里满都是爱,因此我才失足坠下,你伸手接住我时,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吗我爱的男人心里却装着另一个男人。”折颜一双漂亮的眼睛略微发红“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杀了我呵。”璇姬从地上爬起来,瑶瑶晃晃扶住一颗桃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完唤出魔杵,这魔杵是四海八荒第一条蛟龙的利齿所化,威力巨大。正欲出手,一道强光闪过,折颜用衣袖遮住双眼。再睁开眼睛时,璇姬就已经不见了。折颜转身向空中施法,白真周身冒着寒气,折颜将仙障加厚,沉浸在碧瑶池底。由实化虚,去了九重天。眼下真真的元神下落不明,这比和璇姬算账的事要重要的多。太晨宫内,一位紫衣白发,威仪俨然,雍容无比,一只手拄着头随意的半靠在塌上,微闭双眼,旁边站着一位身着灰衣的上仙“参见折颜上神。”“星君免礼。”“折颜,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太晨宫了”折颜只将白真的事告诉了东华帝君。东华帝君掐指一算道“白真上神的元神现在冥府,这是他命中的劫,也是你的劫。”“不知我能否想借司命星君的命格谱一用,看看真真的命格如何”折颜看向司命星君,这司命星君的命格谱是天君都难能看到的,但碍于折颜在四海八荒的地位,与东华帝君的交情,这命格谱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借的。司命向东华帝君行过礼后对折颜道“上神请随我来。”折颜于东华告辞,跟着司命离去。“听闻上神所言那魔女名叫璇姬,小仙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星君可是在那里听过”司命想了想道“魔族赤魔魔君曾纳一翼族女子为妃并生有一女,名为璇姬,魔君身归混沌后不久璇姬也失去踪迹,如今算来也有近五万了。”“还有这等事。”“因有异族之别,此事魔君还是偷办的,故此事鲜有人知。”说话的时间,二人已经到了司命的住处。司命将案上的竹简双手呈给折颜。折颜看后,神色凝重,对司命道“我要去趟凡间,劳烦星君为我造一段劫,要与真真一起。”“小仙明白。”“多谢星君。”说罢折颜转身离去。“恭送上神。”司命坐在案前,想了又想,提笔开始在竹简上书写折颜的命格。

    、逆天改命

    “殿下。”一个青衣女子手上端着木托盘,盘中放着一碗黑乎乎药,还冒着热气。在塌上打坐的璇姬刚要伸手去拿。青衣女子有些犹豫手臂微微收回一脸担忧道“殿下。”“银环,这是最后一步了。”璇姬拿过药碗一饮而下。“殿下,今日银环在桃林贸然动手,折颜上神会不会”璇姬抬手示意银环“他此刻定在忙着寻找白真的元神,暂时不会管我们。”手心变出一块儿玉珏道“这块寒玉你带上它会隐去你身上的气息,我要闭关几日,你去桃林看守,出现什么情况立即回来告诉我。”“但是”“不必多言,去吧。”“是。”

    这一边折颜离开九重天,回了桃林,最后看一眼白真,又在碧瑶池周围部下结界。“真真,我马上就要去找你了,那日是我来迟了,六十年的劫我和你一起历,而至于璇姬,待你元神归位后我再找她好好算这笔账。”转身前往冥府。在冥府说明缘由,饮下忘川水,跳下轮回井。此后的六十年便是新的人生,新的开始。

    凡间,中原之外有多个小国,其中一国为越,一国为颜。两国以芥崎山为界限。

    六月的一天,天刚擦黑宸星便闪烁异常,当晚越国国君便喜得一子,取名为宸。

    另一边,折颜走后,银环化作黑烟回了魔界。“什么”正所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璇姬刚出关便得知此事,拍案而起,怒目圆睁道“没想到折颜这么快就找到了白真的元神,还要和他一起到凡间历劫,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殿下。”“银环把寒玉给我。”

    第六章逆天改命

    璇姬身着紫色广袖束腰裙,将寒玉系在腰间,转身化作一道白光飞向九重天。

    南天门,璇姬隐去身形,大摇大摆走过南天门,璇姬从未去过九重天,此时她无心去欣赏坛中的花,天宫中雄伟的建筑,轻一拂手,变成仙娥的样子,见路上不断有仙人结伴向一条路走去。“今天是有什么大事吗”璇姬在他们身后几步远处悄悄跟着。不知走过多少宫殿,到了一处仙气十分鼎盛的仙园,小路两旁的池中种满了荷花,味道清香。璇姬蹲下来一只手伸出去摘下一片花瓣,放在鼻前轻闻,魔族的天空或是紫色或是黑色,极难见到阳光,更别说这让人一见便觉清爽的莲花。“哪来的仙娥,竟敢在这里偷懒。”身后突然的一声,吓得璇姬赶紧站起来。“我”“我什么,今日乃是蟠桃盛宴,四海仙君,八荒上神都会到此。”“好了,大哥,她不就偷个懒吗,天宫中不是那么多仙娥在嘛。”只见一个姿态风流的男子摇着折扇走过来又对璇姬道:“你去忙吧。”璇姬连忙行礼快步离去。走到一处偏僻的门院,璇姬放出几只引路蝶。“今日是蟠桃盛会,东华帝君定会前去,司命星君必会跟随在旁。”璇姬心中想着。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直引路蝶了回来,一路带着璇姬走到太晨宫。太晨宫平日里不过帝君,司命两人,而此天蟠桃宴会这宫中更是空无一人。璇姬环视四周凭着直觉走到侧院,推开一扇门,向里面看了看,见有一柜架占据了一整面墙,柜架上亦是摆满了竹简。璇姬关好门走过去,随便拿了一卷,见上面写着的是一凡人的一生。心下想,着这次是找对了地方。将手中的竹简放回,又念了个决,一卷竹简从最上层的架上浮起,飞至璇姬的手中。璇姬打开来看。竹简中写道:折颜所投生的是越国的太子雒宸,少时与白真所投生的太子亲卫桑瑜相识,桑瑜明为太子亲卫实为颜国卧底皇子本名承言,几年间桑瑜事事以他为先,万境护他周全,渐与桑瑜产生感情,弱冠之年越王要为他娶太子妃,他执意不肯,偶然一次雒宸发现桑瑜的真实身份,此时桑瑜已决定已亲卫的身份陪伴雒宸一生一世。最终雒宸放弃储君之位,与桑瑜执手天涯。

    “啪。”璇姬愤怒卷起竹简,转身由实化需,回到魔界。

    此时凡间,越王嫡子雒宸的满月礼,百姓免税三年,罪轻囚犯可免罪释放。

    璇姬回到魔界便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停对竹简上的字施法,可不管什么法术都无法改变半个字。璇姬将案上的茶具挥在地上。

    “殿下,您这又是怎么了”银环闻声推门而进。只见璇姬双手紧握,指甲陷进手掌,银环与璇姬一起长大深知璇姬的性子,在一旁默默的收拾好被打碎的茶具。未几,璇姬消了火气。左手变出一把匕首,在右手心上深划下一刀,鲜血顺着刀面留下,滴在竹简上。银环见状立刻上前拿出手帕包住璇姬的手,璇姬一把推开银环,任由血液滴落。跪倒在地上银环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再次上前,声音颤抖道“难道,难道殿下要用禁术”“不错。”“殿下可是为了折颜上神这可是要。”银环早在千年以前便明白璇姬的小心思,但她没想到璇姬会这般疯狂,为了拆散折颜和白真不惜动用禁术,逆天改命。“银环,你时与我一同长大的,我遭受的一切,别人不清楚,你心里还不清楚吗就因为母妃是翼族人,我被他们歧视,群欺,父君身归混沌后,姐姐知我习练禁术就把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山谷里几万年银环我什么都没有做,还不是一样。”璇姬起身走到银环身边,银环跌倒在地上,这样的璇姬让她觉得可怕,她不停的退后,直到墙角。说完这些璇姬心里松快了些,背对银环道:“你先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银环急忙扶着墙站起来,跑了出去。璇姬一挥手门便被关好。璇姬走到案前,念动禁术,竹简上大部分的字渐渐消失不见。璇姬以指为笔在空中写画。司命让他们安稳一世,她就偏偏要让他们世世受尽苦楚。

    、落入凡尘

    转眼间,人间已过十五载,越王昭告全国皇子君子瑜天资聪颖,德行兼备,文武过人,遂立为太子分理政事。

    “瑜儿,如今你已是太子,父王为你细选了一批亲卫,护你周全,你再自己去挑挑。”越王与子瑜在行宫边走边说。“多谢父王,父王日理万机还替儿臣担忧儿臣的安全,儿臣实在”“哈哈,父子之间无需这般,走吧,去桑园,那可是整个王宫中你母亲最喜欢的地方,她喜欢桑树,为父就在这后园种下了满园的桑树,这才”越王与雒宸讲述着他年轻时的故事。

    步至桑园,子瑜只见一个个悍勇的武士手执整整齐齐的站在空地上,每排十个人,共三排。越王落座后,对子瑜道:“这些都是父王为你精心挑选出来的,你去挑出几个做你的亲卫。”“是。”子瑜拱手行礼。

    子瑜大概齐的看来一眼,这些人表情都太过于严肃,就像冰山一样,不与自己的性子相投,将来时时跟着自己,只恐只怕自己会无趣,可这些人又都是父王为自己亲自挑选的,不选几个,又恐拂了父王的面子。子瑜从第一排走到第二排,轻叹了口气。走到第三排,雒宸刚想回身,就瞥见树下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子,因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子瑜一时没有看见。子瑜一刻不停的盯着他,直奔他走去。“这人竟有歇眼熟,似乎见过又似乎没见过。”子瑜心里道,走到身边,子瑜细细大量那人。肤如凝脂,面如桃花,柳叶眉,鼻梁高挺,嘴唇淡粉自然,特别是那一双桃花眼让他多了几分灵气,像个玉人,但年纪尚轻,还有些许青涩。真可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子瑜拉着他的胳膊走到越王面前道:“父王,儿臣已选好亲卫。”“怎么就选了一个”越王不解道。“儿臣觉得既是选亲卫,日日与儿臣一起,人多必然惹人注意,不如选一个贴身带着,再者儿臣的武功虽不算超群,但也不差,还请父王恩准。”“罢了,你的亲卫,你满意便好。”“朕还有要事处理。”“恭送父王。”众人行礼目送越王离开。待越王走远后,子瑜命人遣散其他人,带着亲卫回了东宫。路上子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亲卫道“臣无名无姓。”子瑜想了想道:“嘉翊,如何”“谢殿下赐名。”

    到了东宫,子瑜为嘉翊安排了住处。

    此后的每一天,嘉翊与子瑜形影不离。

    又是一年之春,子瑜到野外打猎。子瑜张弓瞄准一只兔子,“嗖,嗖。”可这只兔子仿佛知道子瑜的心思一样,接连逃过几箭。子瑜的犟劲一上来,谁也拦不住。今天他就和这只兔子杠上了。兔子跑到丛林深处。子瑜跟着兔子跑进去,一心只在兔子上,防备全无,侍卫也被甩的老远。

    “嗖,嗖,嗖。”林中飞出几支箭矢,直取子瑜要害。子瑜即刻反应过来拔出佩剑,挡下暗箭。接下来不断有箭矢从四面飞来,十几个穿着夜行服的人手持利刃从空中翻下,落至子瑜面前。子瑜现在只盼望着嘉翊他们快点跟上来。子瑜翻身下马与刺客拼斗在一起。双拳难敌四手,子瑜纵使武功不凡,但终究是寡不敌众。眼瞅着一个刺客的刀砍向子瑜的后背,空中突然一只飞镖直中刺客的手臂。嘉翊带着几个侍卫赶过来,飞身下马,一同将子瑜护在中间,每个人如蓄势待发的。混乱之中,嘉翊按住一个刺客的手臂直逼靠在树上。刺客失望皱眉,一把推开嘉翊,吹动胸前的抠哨示意撤退。

    刺客逃走后,嘉翊回到子瑜身旁单膝跪地抱剑,其他活着的侍卫也如嘉翊一样跪在地上道:“臣来迟了,至使殿下至于危险之中,望殿下恕罪。”“起来吧,左右也没伤到我。”

    、冲冠一怒上

    子瑜与嘉翊相处几日后发现兴趣相投,嘉翊性子随和,两人常在一处谈笑风生。不知不觉又是俩年,二人形影未离,子瑜的身边从无宦官服侍,早起,嘉翊为他更衣,束冠,打理一切。他替越王批阅奏折,他便在一旁研墨,夜深十分为他添灯点蜡。他受寒病卧榻,他必亲自为他煎药熬汤,夜夜守在塌前。他去民间暗访民情,他时时护在左右

    “还差几笔,你且在坚持一下。”“好。”片刻过后,子瑜将笔放在墨台上,起身道:“如何”嘉翊走过来,细看一番轻笑这摇头。子瑜看着嘉翊的表情忙问道:“不好吗”“很好,只不过殿下不是说要画莲花吗怎么”“非我刻意,只因为小翊长的太过于俊美,以至于一旁的莲花都黯然失色。”嘉翊的脸微微发红,低头退后一步。“哎,小翊。”“瑜儿。”越王突然过来,子瑜连忙把画卷起来。“儿臣拜见父王。”子瑜拱手拜道“参见王上。”嘉翊单膝跪地道。“免礼。”越王伸手翻开卷轴,“父”“瑜儿”“无事。”越王看过画后,大加赞赏。“子瑜,随朕道书房去一趟。”“是。”

    书房,越王坐在案前道:“近日,芥崎山有些不太平,朕想派你前去平定越界之势,你也不小了,也该去战场历练一番,不然他日如何镇压群臣吏民。”“父王用心良苦,儿臣明白,儿臣领命。”越王又道:“哦对了,说到年龄,瑜儿也是该娶妻了,韩将军长女淑慎,年芳十五,仰慕太子殿下已久,朕打算,便待你平复归来,便与韩淑慎完婚。”“父王,不可。”子瑜听完单膝下跪,拱手道“儿臣与韩小姐素未谋面,儿臣只怕误了”“朕心已定,,来人,传朕旨意,太子殿下领兵平定边界,即日启程。”越王不等子瑜说完便打断“是。”拟旨的侍卫退下后越王又道:“下一道旨,朕等你回来在昭告全城,无需多言,退下吧。”“是。”子瑜万分无奈。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太子宫。嘉翊见子瑜回来后情绪不对,但也没敢多问,还如往常伴在子瑜左右。晚上,用晚膳时子瑜只是一杯接一杯是喝着桌上的酒,最后索性拔开布塞子,拿起酒壶开始喝。嘉翊见状上前拉住子瑜的胳膊,拿下酒壶放在一旁。“我知你心中不悦,但也不能这样猛喝,当心弄坏了身子。”“小翊,还是你对我好,关心我,你知道吗父王命我前去平定边界,回来后便于韩将军长女淑慎完婚。”嘉瑜身躯一震,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何时启程”“就这两天的事。”“小翊,我不想娶妻,我不想”子瑜醉倒在案上,嘉翊抱起子瑜,将人安置在塌上,为他宽衣解带,盖好被子,又用丝帕为他擦了脸,方才离去,熬制醒酒汤药。

    两日后,子瑜启程平复边界。

    不出三日便到了芥崎山,子瑜将营地驻扎在山脚下。先带了一队人马进山查看,嘉翊对上次的事件仍有心悸,另派一队人马在后面跟着。山中大雾漫天,子瑜实现用绳子将所有人绑在一起以防走失,但还是遭到了暗算,步至山腰,所带的一队人马,只剩下不到一半。子瑜命剩下的人互相拉着手,但还是没有防住。快至山顶,人已所剩无几。“嗖。”一支箭羽插在子瑜面前的大树上。“保护殿下”所有人拔剑御敌将子瑜围在中间。远处跳出数十个黑衣人,将子瑜等人团团围住。又是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嘉翊心中想道。战争一触即发两对人厮杀在一起。子瑜的人虽少但常年接受严酷的训练,战斗力也都不是盖的。两刻钟后,黑衣人不知为何越杀越多。当最后一个士兵倒下后,只剩下子瑜与嘉翊时,两人背靠着背,场面再度陷入厮杀。子瑜一个不小心,将背部留给敌人,眼见,一柄长剑向子瑜划去,嘉翊反手一剑解决一人,跑过去挡在子瑜的后方。“啊”这一剑从胸膛划至小腹。嘉翊跪倒在地,依靠佩剑支撑因疼痛而晃荡的身躯。黑衣人仿佛都傻了眼,子瑜得以回身看望嘉翊。嘉翊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住跌倒在地,不省人事。“嘉翊”子瑜红了眼睛,挥舞佩剑,招招致命,不一刻身上已有多出受伤。而此时嘉翊安排的另一队人找到子瑜,黑衣人见势,急忙撤退。“殿下。”子瑜俯身扶起嘉瑜,见还有气息,才微微放下心。“找两个人先送嘉翊回营,其余的人跟我继续追。”子瑜咬牙切齿道。不等其他人多言,子瑜便跑向黑衣人刚刚逃走的方向。其他人只能听从子瑜之言。子瑜跑到很快,如风般的速度,竟赶上了黑衣人,不由分说,见人便砍,如嗜血狂魔。黑衣人便逃便防。子瑜的人马也跟了上来。到了边界,士兵急忙拉住疯了般的太子道:“前面是颜国的边界,如若越界,恐带来两国之战。”众人才是劝了子瑜。子瑜也是累了,光顾着打杀都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现反应过来,伤口处火辣辣的疼。众人搀扶着子瑜回到大营,已是黄昏。急忙招来军医为子瑜治伤。都是些皮外伤,伤口也不深,几日便可痊愈。伤口刚包扎好。子瑜便去了嘉翊的营帐探望。

    子瑜在侍从的搀扶下,走到嘉翊的塌边,只见伤口从左上肋到右腹部,这斜长的口子,不知是伤在嘉翊的身上更是刻在了子瑜的心里。医官将血止住后敷上金疮药,再将伤口小心包裹好。子瑜目不转睛直盯着嘉翊的脸。嘉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面露痛苦之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子瑜自是心疼不已。

    、冲冠一怒下

    医官起身向子瑜行礼。“怎么样了”“回殿下,因腹部的伤口要比胸口的浅些,没伤到内里,现血已止住,已无大碍,接下来只需静养便可。”“好。”子瑜环看众人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是。”所有人行礼后,离开营帐。子瑜见帐内只剩二人,坐在床榻边上,用丝帕为嘉翊拭去额头上的汗,又把被子拉到脖颈处,双手轻握住嘉翊的手。帐内寂静非常,子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嘉翊。这张脸生的真真是完美无缺,倘若是个女子必然惊为天人。半夜嘉翊身上突然变得发烫。子瑜忙命人去打水,找医官。医官诊过脉后只道应是伤口发炎所致。子瑜即刻令医官去煎药,不停的用是丝帕给嘉翊擦拭身体降温。嘉翊意识不清,药怎么也喂不进去,子瑜让其他人先回去休息,自己来照顾嘉翊。待人走尽后,子瑜先将药含在嘴里,凑近嘉翊苍白的嘴唇,一点一点的把药度过去。

    第二日,子瑜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脸,转过头去蹭了蹭,刚想继续睡就觉的不大对劲,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嘉翊在看着他。子瑜瞬间清醒过来,揉揉眼睛。“小翊”激动的瞬间,子瑜急忙叫人去喊医官。医官确认嘉翊真的无碍。子瑜欣喜之余也不忘“教训教训”嘉翊。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嘉翊,生气道:“你知不知道若刀在深一点,伤到内里,只怕神仙下凡也难保你性命。”“属下,不知道。”“属下只知道,属下存在的价值便是,事事要以殿下为重,万境之内要先护殿下周全。”嘉翊没敢看子瑜的眼睛,盯着被子缓缓说道。“那你呢你自己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属下身份卑微,殿下乃是越国的储君身份”“住口”子瑜俯身紧握嘉翊的双肩道:“我不许你再这样说自己,你和别人不一样,不一样。”手上越发用力。“殿,殿下。”嘉翊吃痛道。子瑜这才发现自己原本只是想教育一下嘉翊,怎么竟真的动了气“小翊,伤口是不是很痛”嘉翊低着头,一直没有看子瑜。他不怕疼,早晨,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子瑜,他很开心,可转念一想,回国后子瑜便要成亲,他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疼。自己这份禁忌情永远都无法说出口,看着自己爱的人和别人成亲,他即便是装也无法装出不伤心的样子。

    过了一个月,边界也算是太平了,嘉翊的伤也逐渐愈合。子瑜以怕嘉翊的伤骑马颠簸裂开为由,领兵慢行。其实还有一个理由便是子瑜不想回去成亲。

    走的再慢也终有走完的那一天。子瑜回宫后第二天,越王便下旨赐婚,太子君子瑜与韩将军之长女韩淑慎于下月初一完婚。

    这一个月举国上下都在忙着为太子迎娶太子妃做准备。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这天一早,嘉翊便服侍子瑜穿好喜服,束好冠,简单修饰眉目时,子瑜一把握住嘉翊的胳膊道:“你脸色不太好,是昨日没有休息好吗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属下身体无事,属下是为殿下而高兴”子瑜听后收回手。嘉翊跟着子瑜一起去迎亲,这一天就像一个梦,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回到房间,子瑜以嘉翊是亲卫为名,为他安排了一个单人间,但这么多年嘉翊也没住过多少天,因为他要时时刻刻保证子瑜的安全,晚上大部分也都是太子的宫中过得。嘉翊沐浴过后,穿戴好衣物,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到太子寝宫,靠坐在行宫小路旁的一颗桃树下,一手握着佩剑,一手拿着刚刚从御膳房偷出的酒,看着房中花烛的亮光,饮下一口酒。“咳咳。”受伤之人不能饮酒,他是知道的呀或许他认为身上疼了心里便不难受了。微风轻拂过,嘉翊只觉得脸上一凉,伸手一抹,看来今日潮气大了些。不到一刻,嘉翊喝完了酒,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晃晃悠悠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太子寝宫。子瑜磨磨蹭蹭的揭开新娘的盖头,烛火映出一张十分清秀的脸,如同小家碧玉。可子瑜却无半点兴趣,只是一味的喝着桌上的酒,醉了就什么都忘了。淑慎也静坐在塌上,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喝了一会儿子瑜站起来,背对淑慎道:“今日起你便住在这里,只要你安守本分,不生事端,我可保你一生荣华,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但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了。”淑慎起身道:“臣妾自幼年在宫中有幸见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便一直将殿下藏在心里,殿下的心,臣妾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换。”“可我有龙阳之好,我接受不了女人,你要的我没办法给你。”淑慎听后大为吃惊,跌坐在床榻中,双臂不停的颤抖,指着子瑜道:“什,什么,怎么会,殿下,怎么会我不相信,不相信。”淑慎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用力拽着子瑜的胳膊“殿下,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能这样诋毁自己啊,殿下。”淑慎滑倒在地。“我没有诋毁自己。”子瑜想着早晨嘉翊说的话,心里阵阵不悦,态度也逐渐冰冷。“你,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到时候你的颜面何存”淑慎到也真是又气又惊又急昏了头。“哼,你不会的,若说出去,不只是我,你和你的家族都会颜面尽失,成为他人的笑柄。”“本殿下还有事,你若好好在这里住着,将来王后之位便是你的,本殿下眼泪向来容不得沙子。”说完后便拂袖离去,空留美人在殿内梨花带雨不知所措。

    、权宜之计

    第二日,嘉翊便病了,烧的迷迷糊糊的,但还是坚持爬起来,穿戴整齐。去往太子宫,却不见人影,最后在偏殿嘉瑜见到子瑜,一如往日,洗漱,更衣,束冠。

    新婚第一天,淑慎的小妹燕婉便吵着要来看姐姐,韩将军无奈只得送她进宫。淑慎一夜未眠,眼睛已经哭肿,面容憔悴,似得了场大病一样。得知小妹前来,连忙吩咐宫女为她梳洗打扮一番。快至中午明玉才到。燕婉年芳十二,娇蛮可爱,机灵活泼,人小鬼大,是韩将军最最宠爱的女儿。燕婉到后拉着姐姐的手,看出了姐姐的异样,询问姐姐眼睛因何红肿是不是殿下让姐姐受了委屈淑慎只道是喜极而泣,嫁给自己的意中人,他又是当朝太子,自己怎会受委屈。不一会儿,子翊竟来到了房中,二人起身,这让淑慎着实大吃一惊。在外人,还是淑慎的母家人面前子瑜自然要将戏演足,子翊轻挽起淑慎的手道:“婉儿是第一次进宫吧,不知对着园中美景可有兴趣”“嗯嗯,但我想和姐姐一起去。”燕婉点点头,还不忘提出自己的要求。“我们一起去,可好”“自是极好的。”

    四人走在小路上,欣赏着小路两旁清池中的芙蓉花,燕婉到底还是个孩子,一路跑跳很是开心,子瑜与淑慎跟在后面,一面温柔的看着淑慎,一面看着前面的燕婉,两人依旧手挽着手不曾放开,简直羡煞旁人。嘉翊跟着最后面,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有些晕眩,脚下略有不稳,扶住汉白玉围栏,一瞬间倒在了一个温柔的怀中,嘉翊已经没有余力去睁开眼睛,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宫女见嘉翊醒了便把药端过去,喂嘉翊服下。子瑜虽背对嘉翊,但还是时不时的转头看过嘉翊,见嘉翊靠在石栏上,将要倒地时,身体比脑子做出了更快的反应,甩开淑慎的手,适时接住了嘉翊。也不管他人的目光,打横抱起嘉翊,一面命人去请御医,一面抱着嘉翊回了住处。

    御医把脉过后,便写下方子,让宫人去煎药,子瑜便被越王“请到”书房。黄昏时刻,子瑜无奈只得令宫人照顾好嘉翊。

    书房,越王问子瑜园中一事,子瑜不知该如何回答,低头缄默不语。“你与嘉翊感情在好,但也要知尊卑有别。”“那父王与母后呢母后当年也不过是个宫女。”“放肆”越王拍案而起大怒道:“你怎敢拿你母后相比。”转而一想又道:“你是不是对嘉翊有情”自古以来那个帝王屋中没有过男侍,事虽隐晦,但越王也是一国之君,心中怎能不知。子瑜猛的一抬头,只见越王双手紧握,瞪着自己。“父王,是不是淑慎说了什么”“她还没见过朕朕只问你有还是没有”“父王,因何怀疑儿臣”“几十人你偏偏选中他,这两年你身边除他之外无一人服侍,从那日你在园中所作的画,将他画的如女子一般,又因他而使太子妃在宫人面前失了颜面,现在有已朕与王后相比。”“是,儿臣喜欢嘉翊。”越王听后冲过来狠狠的打了子瑜一巴掌。子瑜不备,只觉得闹中嗡的一声炸开了,接着脸上一火辣辣的疼,身体失去重心倒在地上。越王俯身抓住子瑜的衣领问到:“朕再问你一遍,你现在改还来得及。”终归是自己的儿子。“父王,儿臣不喜欢他。”越王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句话,让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儿臣爱他。”“你,你这个逆子,伤风败俗”子瑜向外面大喊:“快去找御医,父王,父王。”

    另一边,淑慎被留在原地看着子瑜着急离去。宫人们看向太子妃,燕婉过去拉着姐姐回了宫,“姐姐,你还说没有受委屈,在那太子眼里,你还不如一个宫人重要,今日他不顾你的颜面将你放在那独自离去,明日又该如何待你,我这就回去告诉爹爹。”燕婉性子刚烈,怎能看着姐姐受委屈,说着便站起来。淑慎拉住燕婉。“婉儿,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怎样”“唉,那宫人是殿下的亲卫,跟随殿下多年,两人亲如手足,前不久因殿下而身受重伤,殿下难免心中有愧,故,对他更为照顾。”“真的吗”“你难道连姐姐都不信了吗”“不是,我”“好了,如今天色将晚,今日你便留在宫里,我去让人给父亲带个话。”

    淑慎刚出门便听到越王病倒的消息,立刻赶往越王的寝殿。

    不多时,越王醒转过来,摒退左右,只留子瑜一人。“瑜儿。”“儿臣在。”越王拉过子瑜的手。“我知嘉翊那孩子待你如何为了你他可以把命都搭上,你长这么大,没有一件事忤逆过父亲,你和嘉翊,唉,我只怕传出去,有损你二人的声望,加上如今你又娶了淑慎,韩将军极其注重颜面,其家的势力也不可小觑,他日你继位后,恐遭不测。”这“一觉”越王想了很多,这次他不是以君王的身份而是以父亲的身份将担忧说与子瑜。“父王所说的儿臣都明白,只是儿臣对嘉翊是真心的,儿臣也定不会让此事传出去,不会让任何人知晓,父王你就允了儿臣这一次吧。”“如果在朕养病期间你能想出办法削弱韩将军的兵权,朕,便允了你。”“谢父王。”

    第二日,越王便下旨,身体抱恙,期间由太子君子瑜代做君王处理政事。

    繁忙多日,子瑜才知“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道理。而嘉翊的病已大好,伤也已好的七七八八,依旧“坚守”在子瑜身边。只是偶尔燕婉会将他戏弄一番。原本燕婉是想教训一下嘉翊替姐姐出口恶气的,那是嘉翊还在病中,心变软了下来,但却没改对他的厌恶。直到一日,她爬到树上将受伤的小鸟放回窝中后,刚想下来,却不小心弄倒了梯子,下不来了,急的想哭,嘉翊送一位大人回去,回来时路过此地,飞身上去把燕婉抱了下来,燕婉落地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嘉翊便哄了她一阵,还拿出糖果给燕婉吃,见燕婉不哭了就把她送回了太子妃的宫中。此后燕婉一改往日对嘉翊的印象,常常偷偷的看他,也越发喜欢进宫,美名其曰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怕姐姐郁闷,故进宫陪伴。燕婉活泼可爱,喜欢偶尔捉弄一下嘉翊,嘉翊也不生气,常常给她糖果吃,还嘱咐她一次不许太多。虽然韩将军对燕婉是十分宠爱,但唯一一点就是不许她吃零食特别是糖果一类。燕婉和嘉翊混熟了以后发现嘉翊总是郁郁寡欢,她问他可是有心事,他每次总是摸摸她的头,微笑着也不说话,眼睛看着远方。

    转眼见三个月过去了,越王的病也好了。燕婉在宫中待了整整三个月。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韩家的势力被分化了一多半,韩将军本人也被要求去镇守边关,边关处都是越王的心腹,跟随越王出征打仗,断然不会背叛越王。而这段时间子瑜忙着政事,没怎么关心嘉翊。

    “父王,儿臣已实现诺言,还望父王”“朕只是不会食言,只不过,瑜儿,你与嘉翊是否是两情相悦。”“这,儿臣不知。”子瑜反应过来又道:“难道父王之前的话只是权宜之计其实父王从未想过成全儿臣”“非也,你二人若是两情相悦,朕不会多说什么只不过他现在和淑慎的妹妹燕婉走到很近,朕只是怕瑜儿受伤。”“不可能。”“瑜儿若是不信可去问问淑慎。”子瑜起身行礼,离开御书房,他要去问个明白,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咫尺天涯

    第十一章咫尺天涯

    半月之后,嘉瑜身上的鞭伤的结痂也开始一点点脱落。他让凌云去热烧水,自己准备沐浴。一切准备就绪,凌云在门外守着。嘉瑜脱掉内衣,走进木桶,任由温水浸没自己的身体直到脖颈,嘉瑜用力的擦洗着自己的身体,可怎么也洗不干净,他一只手掩着面失声痛哭,身上青紫遍布,一遍遍的提醒着嘉瑜那个噩梦,也让嘉瑜离开的信念更加坚持。

    又过了半个月,夜里,嘉瑜和凌云翻过宫墙,逃出王宫。宫外凌云早已安排好了接应的马车。上了马车。“走吧”嘉瑜走了,带着他那可怜的尊严逃离了这座有他的都城,不再奢望,不再眷恋,不再,沦陷

    第二天一早宫人来禀报,说嘉瑜不见了,子翊听后顿时慌了,他跑到嘉瑜的屋子,看着里面的一切,嘉瑜什么都没有带走,子翊站在那里,发愣许久,回过神后,即刻命人去四处寻找,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

    嘉瑜一行人走的小路不过五日便翻过芥崎山回到了颜国。因为舟车劳顿,加上未完全治愈的伤,嘉瑜在寝殿里昏睡了两天两夜。嘉瑜本名白真,是颜国国君白衡次子。十一岁时便被送到越国做卧底。距今已近七载。

    第三天,白真起来了,白衡与白真数年不曾相见,心中对这个儿子一直是无比思念。问他为什么突然要回国,白真只是摇摇头,呆坐着看着窗外,一语不发。白衡也不想逼白真,便不再深问。倒是白真的小妹白蘋见二哥哥回来了,一直缠着他问东问西。白蘋活泼好动,性子像极了燕婉。白蘋见自家二哥回来后就一直沉默寡言,想了许多法子哄他开心,但效果甚微。

    这样过了几天,白真慢慢的恢复正常,开始跟着兄长一起训练兵马。

    三年后,白真成为了白衡最为得力的战将。只是性子不再如以往,多了几分沉稳与老练。

    不久后,越国举兵压境欲进犯颜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历练三年白真亲率大军前去应战。

    战场上,白真身着银色战甲,手持银枪,骑着雪白色的战马,英姿飒爽,立于阵前。那一边越国的主将君子翊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这三年他不停的在寻找他,可寻遍九州,踏过四海,依旧不见他的踪迹,他曾想过千百种与他重逢的场景,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过这一种。简单的交涉过后,双方暂且鸣金收兵。

    颜国大帐内,越国派遣使者前来邀请白真前去商谈。白真知子翊邀请他去是别有用意,但为了国家白真只得带了一队人,前往敌营。

    越国主帅营帐,子翊手里拿着一卷竹简,见过白真以后,心中五味杂陈,如果对方是别人,他可以用尽所学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现如今来者是白真,子翊便什么战术都使不出来了。

    两个时辰过后,白真跟着使臣进了营帐,子翊站起来,与白真屏退了左右,面对而坐。“既是越国太子殿下邀我前来商议,那便快说吧”“白真,颜国的二殿下。”“不错。”子翊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言语冷漠,见到他后淡然如风,仿佛两人从未相识过。子翊紧握着白真的手腕大声质问道:“为什么要骗我,为何”白真挣脱开子翊的手道:“这是白真早已起草好的停战交好的协议,若殿下同意便请即刻撤兵还国,若无意,我颜国也不惧一战。”说着从袖中拿出竹简,放在案上。“三日后,是战是和,麻烦殿下派人告知白真。”说完便起身要走。子翊拉住白真的胳膊,反手将白真压在身后的地形图上,双手紧拽着白真的胸前的衣物“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因为我是父王安插在越国的眼线。”话中的意思便是作为卧底,我还要以实言相告吗子翊听着气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放手,殿下是越国未来的国君,还望殿下自重。”白真死命的挣扎着。子翊放开手,替白真理了理衣襟。“你可恨我”白真抬头对上子翊那双明亮湿润带着祈求的眼眸。“当然恨,因为你烧掉的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三日后,子翊派人告诉白真越国愿与颜国修好,百年之内不再开战,并说子翊想要再见白真一面。其实白真见过子翊后的那天晚上,白真躺在塌上想了很多。当初白真看似走的决绝,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尽管子翊伤了自己,羞辱了自己,但终究自己还是爱他,真要与他死生不复相见,心中还是有些许不舍。白真不是优柔寡断,也不是懦弱,而是对君子翊用情太深,如同踏入沼泽地,无法自拔。白真只交给使臣一封信,让他带给子翊。当天子翊收兵还朝。白真站在高处看着越军离去。子翊,我是恨你,但相比于恨,我似乎更爱你。但这种爱注定了要我们折磨彼此,咫尺天涯,也许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三年后,越国太子子翊,因日日睹物思人,忧郁成疾,药石无可医,郁郁而终。

    得知前因后果后越王不顾约定,出兵颜国,白真自从听到君子翊病亡的消息后,时常走神,战场上刀剑无眼,白衡痛失爱子。

    君子翊死后,折颜元神归位。走到碧瑶池中查看白真的状况。可等了半天也不见白真的元神归来。折颜掐指一算,眉头紧锁,招来云朵去了太晨宫。

    “东华,尘世间的白真已死,不知为何真真的元神迟迟未归”“怎会这样,司命去取白真上神的命格谱。”“是。”片刻司命星君取来白真的命格谱,拱手承上。那日璇姬将命格谱改动后便将它放回司命的住处。东华帝君打开一看,若有所思便道:“怎会如此”折颜拿过竹简,心里捏了个决,竹简上的字便发出微弱的紫光。“这是魔族的术法。”“定又是那璇姬所为。”东华帝君在一旁闭目不语,掐指算到“眼下找到白真上神的元神要紧,本君算到他此刻已跳下轮回之井。”

    、竹林之殇

    “哪里来的魔灵竟敢擅闯进我太晨宫。”说着东华轻一拂袖,折颜闻声赶到,只见院中,一紫衣女子吐血倒地,元神近散。一卷竹简从紫衣女子的袖中掉落出来。折颜即刻施法医治魔女。片刻,魔女双膝跪地,对东华帝君,折颜及司命说道:“小女银环,是魔族璇姬殿下的贴身侍女。”“那你来此何为”东华问道。“银环自知殿下所犯之错极为重大,故来此献出我族禁术密谱,以为殿下减轻罪责。”说着银环双手奉上竹简,高举过头顶。折颜拿过竹简,大开一看,不禁皱了皱眉。走过去把竹简递给东华帝君,帝君看后面目表情倒是没怎么变化。折颜问道:“你可知白真上神的元神为何还未归位。”“殿下在上神的身上下了斥魂术。”“斥魂术。”折颜即刻向帝君告辞,与银环一并离去。“姑娘明辨是非,折颜在此谢过姑娘。”“银环此为也是为了璇姬殿下,上神不必如此。”“你私自将秘术交给了我们,回去璇姬定不会轻饶了你,不如先去桃林待几日。”银环俯身向折颜行谢礼“银环多谢上神,银环自幼与殿下一同长大,若银环弃殿下而去,那殿下便什么都没有了,银环若回去晚了恐被殿下发现端倪,上神,银环告辞。”说完银环又向折颜施礼,化作一道白光。折颜也不在停留,向藏的方向走去。

    转眼间折颜已在天宫待了十余日,日日都在藏里,不停的翻阅术法古籍,希望能从那里找出解术。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折颜在天宫待了十三日,人间便已过十三载。

    夜已至深,一片竹林里,两个身影不停的在竹间穿梭着。“哥,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我们一定能出去的,你别瞎想,注意身后。”“嗯。”说话的是一对兄妹,一个十五六岁,身体健壮,手持镶嵌玉石的佩剑,应是个习武之人,另一个体态娇小,紧紧的握着哥哥的臂膀。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风声,少年应声回头,却没见到人。“我在你身后。”少年拔剑转身,剑尖指着说话人的胸口,也是一个少年,借着月光,勉强能看清这个少年眉清目秀,身着蓝衣,手握折扇,不过比起自己矮了些许。“你是什么人”“你们知不知道随便在这里走很可能会触到机关,送了性命。”蓝衣少年并不回答,用手中的折扇打歪少年的剑。“如果你们想出去,就跟我走。”说完蓝衣少年转过身,好不高冷。兄妹二人半信半疑的跟在蓝衣少年的身后。

    过了一刻蓝衣少年道:“前面就是竹林的出口,你们可以走了。”“太好了,哥我们走吧。”“嗯,多谢公子,在下”不料,小丫头一个不小心踩到旁边的空地,触动机关,顿时数十支长竹箭集中射向三人,一旁的竹子,竹节有小圆口,冲着小丫头喷出灰雾。少年一把拽过妹妹,护在胸前,小丫头也就势推了哥哥一把,两人扑倒在竹林外。小丫头直接晕了过去,少年想着蓝衣少年看起来很了解竹林的情况必然能躲开机关,安然无恙,在加上小丫头中了机关,情急之下少年便抱起妹妹,回头看了一眼竹林,跑着离开了。而竹林里并不想少年想的那样,蓝衣少年以扇为剑,拨开四处暗发的箭矢,奈何竹箭密集,蓝衣少年不慎右手瘦臂中箭,竹箭锋利异常,伤口几乎见骨。被其他人救出时蓝衣少年已是体无完肤,面容尽毁,横七竖八的箭痕至使双目险些失明。

    而当折颜亲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痛到没有知觉,这个被自己宠着,疼爱了五万年的人,现躺在床塌上,生死未明。是了,那个蓝衣男子便是白真的转生。在折颜刚要现身时,手臂便被人握住,这人身穿万年不变的灰衣,时常是走到哪儿就八卦道哪儿。他收回手行礼道:“小仙见过折颜上神。”“司命星君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回上神,帝君派小仙来跟着上神,毕竟锁魂术的解术也是十分危险。”又道:“上神,若要帮助白真上神,还望上神封了法力,以防反噬。”“我知道了。”折颜变成山野村医的样子,但并未封去法力。

    折颜到了白真现在的住处,宋府。

    看过白真的伤势后,将所有人都请了出去,施法为白真疗伤。身上的伤刚好,折颜便遭到了反噬,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床框。“上神。”司命星君扶住折颜。折颜变出一盒药膏在桌子上并招来人,将去除脸上伤痕的药膏交给他们在白真脸上的伤,痂完全脱落后每隔七天涂一次。交代完便急忙忙的离开了,白真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了解术之力。

    “那个人在哪”出了宋府,折颜询问司命道。“上神,说的是”“昨夜弃真真于危险之中的男子。”“他是苏州季府的养子顾风,不过上神还是”未等司命说完折颜直接化作白光去了苏州,司命只得在后面跟上。

    到了苏州季府,折颜直奔顾风的房间,到了床榻前,折颜便愣住了,这个人与他有七分相像,不,这不就是近二十万年前的他吗“上神”司命见折颜楞在那里,便喊了折颜一声,折颜缓过神来问道:“司命,怎么会这样,他”“在上神为越国太子时,思慕颜国皇子数载,可最后还是无疾而终,因而留下深深的执念,而顾风便是由这执念所化。”“说到最后又是我负了真真。”“如今及过往都自有定数,这也是白真上神该经历的劫,上神无需自责。”折颜摇摇头。转身离去。断魂崖上,清风吹过折颜的青丝,而折颜还是一动不动的望着地上的青草,双目无神,眼眶通红,像极了那日失望而归的白真。就在这里,白真等了他两天两夜,折颜也没有来。

    、重回故居

    七年之后,一行人骑着马,驾着马车浩浩荡荡的进了苏州城,为首的是一青年男子,一袭白衣,一个金色面具盖住他的上半张脸,气质清冷,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到了一座装饰十分低调简朴的府邸。这府邸原本是白家的家宅,后白家一夜之间无故灭门,府邸便空了下来。为首的青年男子下了马,其他人也跟着下马将马车里的大小箱子抬进府去。

    “真真”“宋师叔。”一个中年男子跑出府门,身后跟着几个仆人,见到人后激动的握住那人的手。“师叔,如今为了掩人耳目,我已改随母姓叶氏更名千寻。”“好,好。”“这几年多谢师叔替我打理家宅,料理生意。”“客气什么,赶了几日的路,快进去好好歇息歇息。”说罢,挽着叶千寻的手,进了府门,路上不停的询问着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到了大堂,叶千寻与师叔一同坐左右两个在主位上,丫环将备好的茶果端了上来。

    “千寻,你这脸,唉”师叔一手抚上千寻脸上的面具,深感痛惜。“是我没照顾好你,我”。“师叔不必自责,是千寻幼时顽劣,不小心伤了自己。”又道“幸有位仙医,留下一盒去除伤疤药膏,如今我这张脸也好了过半。”“那就好,那就好,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待会儿过去看看”

    又坐了一会儿,家丁也将门外的行李都搬了进来,按照其中一个人的指示,把个个行礼都放到了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里,安置妥当。

    晚间千寻及四个师弟傲尘,漠尘,沐尘和念尘与师叔在饭厅用晚膳。“这是就你的四个师弟吧,几年不见,你们都长着么大了,真是有些认不出来了。”“见过师叔。”四人齐向师叔行礼问好。宋师叔含着笑,缕着胡子,点了点头之后的一个月里千寻日日随着师叔学习,了解苏州城的旱路,水路,商业情况。三年前,宋师叔应着叶千寻的请求,帮忙照看千寻的父亲自己的师兄在苏州残留的极其隐秘的一家商铺,及被火烧的不成样子的白府。三年中商铺变成了医馆,曾经的断壁残垣,变得一如往昔。

    这日,原本没有名姓的无名府邸也挂上的“叶府”的牌匾,医馆也更名叶氏,这一切都昭示着它们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这天夜里,傲尘端着一碗药和一碟蜜饯,进了叶千寻的书房,见千寻在看账目时不时还会做些批注,将药和蜜饯放在了一边后便回去了。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千寻看完了账,药也凉的差不过了。千寻拿过药碗皱眉饮下,放下碗立刻丢了颗蜜饯在嘴里。八年前,其父白羽派遣他们去看望两位师叔,到宋府后不久便得知全家被灭门的消息,两位师叔,一位帮他照看生意,一位教他们武功,自此以后叶千寻便更加用功,不再像以前一般顽劣,两年后的一日,练功之时,他只觉的心中似乎有火在烧,不慎间,走火入魔,虽然被人及时发现,但最后也是寒毒侵体,内功七去留三,终日与药石相伴。

    第二日,叶千寻便去医馆坐镇,一开始百姓认为叶千寻太年轻不是很相信叶千寻的医术,后来来因诊病的人太多,也有人壮着来找叶千寻看病,念尘便站在一边边看边学习。到了第二天,来找叶千寻看病的人比第一日多了些,甚至有些人家的姑娘,听闻医馆里多了位俊美的郎中,相互结伴而来,不为看病只为一睹君颜。

    几日后,一大清早季家便派管家来请叶千寻过去诊病。当世有四大家族分别为江东季家,江西莫家,江南周家,江北凌家。傲尘他们一听是季家的人,便要将人都赶出去。“傲尘,住手”“师兄”“医者父母心,人家是来瞧病的,岂有将人外赶之理”又对季府的管家道:“你暂且等等,你家家主要我去是为谁瞧病是家主还是他人”管家回复道:“是我家小姐。”“我知道了,念尘带着东西,走,去季府。”“师兄”傲尘拦住叶千寻。“傲尘为兄为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放心吧”压低声音道:“我自有我的道理。”说罢,叶千寻便随管家去了季府。

    到了季府,季家家主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叶千寻来了忙上去拉住叶千寻得手,直奔季家小姐,季乐珊的闺房,口中还念叨着一定要救救小女,多少诊金都无谓等话语。

    季乐珊的闺房左右两边站着仆人,屋内银针,腕枕等皆齐齐的摆在屏风前的桌子上。绕过屏风便是床榻。床榻前坐着一个青年,样貌俊朗非凡。隔着纱帘,青年将季乐珊的手臂横放至床沿,在腕下垫上腕枕,腕上放上丝帕。叶千寻双指搭脉,神色越发凝重,眉头也越皱越紧,他抬头看着青年,又转头看了看季乐珊,季乐珊明明只有十五六岁,却是一头白发,貌如老媪。“是他们。”叶千寻心中的疑团,顿时解开了。季乐珊的病而是中毒所致,而毒正是他所配置的名为芳华刹那。继家主见叶千寻神色凝重,心跳更是加快了几倍。叶千寻起身行礼,季家主连忙问怎么样叶千寻道:“家主,小姐的病叶某能治,待我写下药方,每日按时服下,半月便可痊愈。”“当真”“叶某的家业还在苏州,岂敢欺瞒家主。”“好好,那就请先生开方吧。”叶千寻坐在桌前,在纸上写下解方,递给季家家主。看过后,将药方交给了管家。邀叶千寻到大堂歇息。

    到了大堂,家主一招手,一个仆人端上来一个木托盘,上面摆了十几个金元宝。“先生,这是诊金,待小女痊愈后,另有谢礼。”“家主客气,为小姐医病是在下的荣幸,这礼金与谢礼,在下实在是承受不起。”

    、再生变故

    叶千寻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回了叶府,傲尘便迎上来,他就是想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要帮他们的仇人只见叶千寻将胳膊搭在傲尘的肩上,搂过傲尘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更何况我们初回苏州目前还不能得罪季家,这近身一击可比隔着几步要准,狠的多。”说完,叶千寻拍了拍傲尘的侧肩。随后又吩咐念尘道:“念尘,去查查今日照顾季乐珊的男子是何人”“是,师兄。”“傲尘,走吧,去看看那些家丁武练的怎么样了。”说着两人向后院走去。自从叶千寻回来以后便令家丁包括他自己带来的人,由漠尘及沐辰带着,日日练武,未曾停歇。

    晚上,叶千寻的书房里,念尘道:“师兄,我查过了,那人名唤顾风,是季家的养子,季家家主对他也很是器重,论武功他在季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嗯,还有呢,比如性格,爱好”“嗯,他擅长音乐,最善吹箫鼓瑟,性格比较闷,师兄是想从顾风下手”“嗯,不错。”

    第二日,季府的管家又到了叶府。

    大堂上,叶千寻依旧一袭白衣,带着金色面具,坐在主位,正喝着茶。

    “先生。”“你是季府的管家,此次前来又是要叶某为谁诊病”“先生,府上无人生病,只因为昨日先生开的药方中有一味冰山雪莲,老奴找遍了苏州听闻先生家中收有一株冰山雪莲,故而老爷差我前来便是想收购先生家中的雪莲,价钱自是由先生来定。”“嗯,我知道了,傲尘去取雪莲来。”“啊,师兄,你可是万年难见之物,是仙医”“在珍贵也是俗物,区区俗物,怎能与人命相比,速去速回,莫要多言。”傲尘一脸不愿,但碍于是师兄的话,还是带人去了。管家是看着季乐珊与顾风长大的,听到叶千寻愿意拿出雪莲心里自是乐开了花,连忙恭维道:“先生医者仁心,不惜以万年珍宝救人性命,老奴佩服,只是价钱不知先生”“季家主救女心切,不惜以重金购药,叶某初识商务,道行尚浅,高了显得叶某趁火打劫,低了显得叶某轻视季家,对家主多有不敬,所以叶某觉得这价钱还是由季家主来定夺吧。”“那便听先生的。”此时傲尘也将雪莲取来,交到了管家的手上,管家再三道谢后便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师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吗”傲尘气急败坏的问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念尘,走,去医馆。”说完,叶千寻扇着扇子,离开了大堂。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叶千寻想着近日去季府看看季乐珊的病怎么样了,没想到这日下午季家主带着顾风亲自来叶府致谢。“先生医术高明,小女如今已大好,大恩不言谢,季某愿将苏州东边的码头外加黄金万两送于先生,不知先生意下如何。”“这,晚辈实在是承受不起,可若晚辈拒绝家主显得晚辈过于不识抬举,不如取个折中的法子,码头晚辈收了”“先生的意思季某明白,那便依先生之意。”

    经过此事,季家家主对叶千寻颇有好感,故对叶家的生意也是颇为照顾。

    “漠尘,现在我们在苏州也算稳定了,你带人去把父亲的骨灰接回来吧。”“是,师兄。”当年白羽被杀后两位师弟将尸骨暂且葬在了南阳。

    叶千寻在屋中渡来渡去,漠尘已走了一月有余,不知为什么这心里总是莫名的不舒服,坐立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天,这今天叶千寻的没有去医馆,有时是在门口站着像是在等人,有时去看看沐尘带着家丁操练的怎么样了。

    直到几天以后的中午,叶千寻正在后院的树下乘凉,发呆。傲尘急忙跑了过来。“师兄,师兄,不好了,漠尘,漠尘出事了。”“什么”叶千寻一下子站起来紧握傲尘的上臂“出什么了,漠尘呢”“漠尘,死了。”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叶千寻甩开傲尘跑到前院大堂,只见漠尘和带去的家丁纷纷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血窟窿,叶千寻慢慢走过去,跪在漠尘身边,抱起漠尘,抚上漠尘苍白的脸,搂着漠尘眼眶红了,眼泪无声的尽数落在漠尘的脸上,哽咽到不能言语,漠尘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年幼丧亲,他们五个幸免于难,从此以后,叶千寻就只有他们了。所有人都到了大堂,站在一旁,念尘不停的摸着眼泪,傲尘轻轻拍抚脊背,安慰念尘。过了半晌,叶千寻才被劝止住,问道:“傲尘,到底发了什么事是谁杀了漠尘”“师兄,今日你派人人去路上看看漠尘有没有回来,结果就在郊外找到了漠尘的尸体,至于是谁,还没有什么头绪”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沐尘道:“从伤口来看,应该是针类利具。”又俯身查看了旁边的几个家丁身上的伤口后道“能够穿透身体骨骼,并且同时造成这么多伤口却无中毒现象,恐怕只有万峰针能做得到了。”“万峰针这是苏州江家的独门武器,江家与季家交好,所以当年的事江家明里暗里也没少插手,但现在江家与我们又没什么过节,怎么会无缘无故劫货杀人。”宋师叔道。

    “傲尘,你马上去查,看看到底是不是江家做的。”“我这就去办。”

    漠尘的死除了当场的几个人,没有对外宣告,叶千寻亲自为其挑选棺椁,从头七守灵到下葬,叶千寻皆亲力亲为,也亲手将漠尘的灵位刻好,摆放在祠堂里。又怕外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姓,所以祠堂不过是一间密室而已。叶千寻站在三个牌位前,若有所思。爹,娘,漠尘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的牌位光明正大的摆在白家的祠堂里。

    、命悬一线

    不出几日,傲尘便将事情查出了大概,又加上自己的猜想,一同告诉了叶千寻。江家与苏州的威风镖局有过节就想趁机截了镖局护送的货,不想阴差阳错截了漠尘,漠尘见状,恐师傅骨灰被夺毁,便不由分说与江家的人打了起来,势力单薄不敌他人,丧命于此。叶千寻听后道:“今夜去江家看看有没有我们的“货”,顺便绘一幅江家的结构图。”“好。”

    当夜亥时,傲尘身穿一身夜行服,蒙着面回到叶府,还没来得及更衣,便急急忙忙的闯进了叶千寻的书房,突然间一支银针飞来,傲尘迅速用手指夹住。原本叶千寻的头拄手在桌子上,浅眠着。傲尘突然推开门,出于本能反应,叶千寻睁开眼睛,左腕用力,手上的银扇飞射出一支银针“师兄。”傲尘把银针拍在桌子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查的怎么样了”叶千寻又闭上眼睛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师兄你听我说,我把江府翻了个遍也没看见“货”,而且江家少爷也不再家,我无意间听见几个家丁在屋里说话,仔细一听才知道那个胆小的草包少爷知道杀错了人,躲到郊外的宅子里去了,对外只说是去探亲戚去了。”傲尘自顾自的在一旁坐下端起茶杯就开始大口的喝起来,直到茶水见底,傲尘才放下茶杯,用衣袖擦去嘴上的水渍。“所以,我就又去了趟郊外,四处都是家丁,各个配刀,交替巡查,一刻不停,“货”,就在江家少爷的屋里,不过我还在屋里还有另一个人。”“谁”“季家养子顾风。”叶千寻一听见顾风的名字立刻睁开眼睛。“顾风他怎么会在那”“我估计是他怕我们去寻仇,就去向季家求救,季家就让顾风去保护他。”“嗯,好了,你也辛苦一晚上了,回去休息吧。”“嗯,那师兄我就先回去了,对了,这是江家郊外宅子的结构图。”傲尘从怀里拿出一张折的四四方方的宣纸,放在桌子上。傲尘走后,叶千寻展开宣纸,仔细的看着结构图,边看边在脑海里想着。直到天明。

    第二天,叶千寻一反常态,用过早饭后,向他们几个交代了些事,又嘱咐沐尘加紧练武,就回到房间里沐浴更衣,而后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这一睡就到了黄昏,午时沐尘来过一次,结过失败而归。到了晚饭时间,换成了念尘来敲门,叶千寻睡眼惺忪,站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活动了筋骨,穿上外衣,洗漱一番戴上面具后和念尘一起去用晚饭。

    天色渐晚,叶千寻穿好夜行服换上一个银色面具独自一人去了郊外,傲尘原本打算跟着,但叶千寻怕府中再发生有什么事情,便让傲尘留下看护叶府。

    叶千寻到郊外时天已完全变黑。皓月当空,不时有黑烟飘过。寻到江宅,只见大门紧锁,门口有两个家丁。银折扇一挥,两个家丁靠着墙,缓缓滑落,倒在地上,心口有个柳叶般宽的伤口,这次叶千寻用的是柳叶镖。翻身过墙,随手有解决了几个家丁。按照记忆找到家丁们住的房间,从窗口吹进浓浓的迷香。

    过了一会儿,整个江宅静的吓人。江少爷屋里的蜡烛熄灭后,叶千寻又等了一刻钟,轻轻揭开房上的瓦片,见人已睡熟。顾风坐在圆桌旁看守他的“货”。叶千寻再次吹进迷香,顾风脑子一沉,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也睡了过去。

    叶千寻从房上一跃而下,悄无声息。推开房门,一把极短的剑从扇子里伸出,一步步走到床榻前,刚要出手,只感觉脖颈一凉,一把长剑,横在自己的肩上。叶千寻转过身,只见顾风惊异的目光,此时叶千寻便知刚刚顾风在刚嗅到香味时便封住穴道,并将计就计,故意倒下,骗他上钩。“少爷说有人要杀他,没想到来的人竟是先生。”“我奉劝你一句最后让开,我不想波及无辜。”“这是顾风的任务,顾风不会让开。”“那就得罪了。”说完迅速在顾风胸口点了两下,两支银针赫然而立。顾风瞬间被定住,无法再动半分。叶千寻将顾风扶到圆椅上坐好。“既然你不愿意让开,那我就让你看着你的任务是怎么失败的吧。”叶千寻掀开床上的被子,先后在那人身上戳了数十剑。回身渡到顾风身边,拔出银针。顾风快步走到床边,可已经晚,伤口不深不浅,经脉皆断,心肺俱损,此后形如废人。死从来都不可怕,可怕的是痛苦的活着,生亦不如死。“医者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而你为什么这么狠毒”“那你得问他做了些什么,我留他一命已是宽容。”叶千寻对上顾风凌厉的目光。“你什么意思”叶千寻不理会顾风拿起桌子上的箱子便要离开。“你把话说清楚。”

    树林的小道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后者不停的追逐着前人,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顾风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到叶千寻的面前。“先生为什么要带走箱子,还请先生把话说清楚。”“此事与你无关,所以叶某无可奉告。”

    一剑一扇,相互碰撞的声音在静谧的树林里传开。叶千寻看似瘦弱但力气奇大,扇中藏剑,剑刃荼毒,顷刻间便逼至顾风喉前,顾风一掌拍向叶千寻。叶千寻直到脊背撞到树干才停下来,无力的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看着顾风上前拾起箱子,想去夺回,却感到身上阵阵发冷。叶千寻感觉到了什么,顾风刚刚的一掌伤了内里虽不算重,但却让寒毒有了“可乘之机”。顾风走了几步便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回首一看只见叶千寻跌倒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顾风提着剑向叶千寻走去,刚一触碰到叶千寻的身体,便感到一阵寒冷。顾风立刻扶起叶千寻,面色泛白,搭过脉后,觉察病因在胸。顾风使叶千寻靠在自己身上,并解开他的外衣,右手附上胸口,运输内里,压制寒毒。叶千寻面色渐缓,顾风为他合紧外衣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叶千寻身上。便起身在树林里寻些木柴,架起火堆,为叶千寻取暖。

    过了一二刻,叶千寻悠悠转醒,看着顾风说了声“他杀了漠尘。”便又昏睡过去。顾风看着叶千寻虽然他与他只有两面之缘,但他却在屋舍之中,依着昏暗的月光,看清来人,尽管他带着面具可面容依旧让人过目不忘。顾风怕叶千寻躺在地上着凉,又将人抱到怀里。这人看的古板冷漠,实则外冷内热。又看了脉象,确定寒毒退去,人还未醒。顾风用藤条做绳子将箱子负在背上固定好,再抱起人,往回走,至于江家,明日再说。

    、一心之隔

    君子瑜到太子宫时,淑慎正在与燕婉一起绣香囊,燕婉手里的已经差不多了,一个藕荷色的上面绣着一个真字。“殿下。”两人起身行礼。“这几个月婉儿在宫中可还好。”“嗯,很好,有翊哥哥和姐姐陪我。”燕婉头也不抬的说道。“这就好。”“本殿下还有要事处理,便不陪你们了。”

    子瑜回到自己的书房,今日嘉翊经常“开小差”,他派人暗中监视这嘉翊,特别是要注意荷包,香囊一类的。

    几日后的夜晚,暗卫交给子翊一个香囊,淡淡的藕荷色,中间绣着一个“真”字和当日他在太子妃宫中所见的十分相像。子瑜将香囊重重的拍在案上,仰头闭着眼睛,有用力抓紧香囊,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过了一刻,子瑜的表情略有缓和,他将香囊拆开,里面是一缕用细绳绑好的秀发,没有干枯也没有变黄,可见香囊主人经常打理它,也对它十分珍重。子瑜想这香囊是燕婉的,那这缕头发也必然是她的,心中气愤难当。一夜未眠,一个想法涌上心头。

    黄昏时刻,嘉翊在陪燕婉在园中的空地上散步。一个宫女走到嘉翊跟前,说太子殿下请他过去。“我也累了,你去吧,我回去找姐姐。”“嗯,路上小心。”嘉翊跟着宫女去了太子的寝宫。“怎么到这里来了”“殿下请您进去。”嘉翊刚进屋身后的门便被关上了。

    里殿,子瑜背对着嘉翊坐在案前,旁边是一个碳炉和一个烙铁,烙铁头部埋在炭灰里,里面火星微弱,就像夏日里的萤火虫。“听说,你和婉儿走的很近。”子瑜言语冰冷,依旧背对嘉翊。“是。”“你对她可有意思”“没有,属下只是当婉儿是妹妹。”“婉儿叫的怎么亲,即是妹妹,那这又是什么”子瑜拍案而起,手里握着香囊。嘉翊摸向腰间,果然香囊不见了。“把它还给我”嘉翊急了厉声喝道。“你不是那个丫头给你的,这里的头发是不是她的”子瑜也气急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把它还给我。”“给你,做梦”子瑜将香囊扔进碳炉。嘉翊见后立刻跑过去,想伸手接住,却在只有一步之遥时,被子瑜右手上突然多出鞭子打回到原地,鞭上有倒刺,划破了嘉翊的衣服。嘉翊再一次向前,再一次被鞭子抽回,如此数十次,眼看着碳炉的火越烧越旺香囊一点点被火苗吞噬,嘉翊依旧没有停下,像疯了一样,不知疲倦,不知身上的疼痛。“啪。”这一鞭子下去,嘉翊没有再爬起来,香囊已经被焚烧的一点不剩,嘉翊也满身是血,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子瑜本以为一两次嘉翊就不会在上前,却不想嘉翊如此看重这个燕婉送的香囊,越想越气,手上也越发不得控制,每一下都近乎使出全力。嘉翊跪倒在地上,面如死灰,双目无神。子瑜扔下鞭子,向嘉翊走去。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领,一只手拨开一旁的落地青纱。手上一使劲,将嘉翊扔在床上,随后欺身而上。撕开嘉翊早已碎成布条的衣服,嘉翊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不做任何反抗。

    屋内,一夜旖旎,红烛未熄,人声未绝。

    天亮将至,嘉翊再一次被迫清醒过来。子瑜看着嘉翊,左手抚上他那结实的胸口,找准他心脏的位置,头低到嘉翊耳边,轻声道:“你是本宫的人。”又提高了音量“所以你的心里也只能装着本宫”翻身下榻从炭炉中拔出烙铁,那烙铁不似铲形却是像一个字,一个“瑜”字。嘉翊的嗓子也早已是说不出话,喊不出声来了,四肢被分绑在四方,不停的挣扎着,张着嘴无声的喊着,可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子瑜在嘉翊的胸口深深的烙下一个“瑜”字,而嘉翊也再一次被疼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是两天后的晚上。嘉翊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身上没有一处不再叫嚣着疼痛,特别是身后,现在的嘉翊身上无一处不被纱布裹着。嘉翊再一次闭上眼睛,脑中不断的浮现他对他的侮辱。那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陌生。身上的人,自己一直深爱着的人,此刻如狼似虎,他好似从未认识过。他没有挣扎,只是不停的流着眼泪,不知是失去心爱之物还是心疼自己。疼晕过去,又被痛醒,反反复复,身体渐渐失去知觉,可胸口的一处却痛的越发明显,如果自己就这样死了多好,以后的一切自己就都看不见了,也就不会再因他而心痛了。

    “殿下”嘉翊再次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人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屋中仅自己二人而已。嘉翊眯起眼睛嘴唇微动,却说不出一个字,发不出一个音。“属下没有保护好殿下,让殿下身受重伤,属下真是罪该万死。”底下的人见嘉翊说不了话,忙去到了一杯温茶,慢慢喂嘉翊喝下。嘉翊的嗓子有所缓和,微声道:“与你无关,是我自己,付错了人。”嘉翊神情颓废。“凌云,回去告诉父亲过些时日,安排我回国。”

    “是殿下,那具体是”“待我伤好些后便起行,还有不要告诉父亲我,的事,还有王宫禁地,你不要,不要咳咳。”话没说几句,嘉翊便重重的咳起来。“现在四下里无人,殿下放心。”“还是,还是小心些为好。”“是。”嘉翊再度陷入睡眠。

    “不要,不要,不”深夜,嘉翊被噩梦吓醒。抬手拭去额上的虚汗,只见腕上的纱布渐渐出现斑斑红印。因为激烈的挣扎,手腕被磨的血肉模糊,其他三处不用看也必然如此。

    接下来的几天,子瑜没有在出现过,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嘉翊,当他清醒过来,看见身下人气若游丝,每每想起心中是止不住的懊悔。

    凌云乔装成宫人,一面开始照顾自家“公子”的饮食起居,一面召集城内外的人马准备回国。

    、高山流水

    快至天明,顾风才从郊外走到叶府。傲尘不放心叶千寻一个人去,便一直站在门口等着。看见叶千寻被顾风抱回来,急忙迎上去,傲尘本就对顾风没什么好感,现在加上昏睡未醒的师兄,自是不会给顾风什么好脸色。“师兄顾风,你对我师兄做了什么”顾风不管傲尘直径往里走。众人听见傲尘的声音纷纷从房子跑出来,一探究竟。只见顾风怀里抱着叶千寻,后面跟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傲尘。见此场景宋师叔没有多言什么,一路便领着顾风到了叶千寻的房间。一直没说话的顾风默默的把箱子房放在桌子上。“顾风,我师兄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这样的,你说,你把我师兄怎么了”“傲尘。”宋师叔示意傲尘闭嘴。顾风道:“是顾某不小心大伤了先生,后来先生寒毒发作,不过顾某依旧为先生暂时压制住了寒毒。”“有劳顾公子。”宋师叔起身致谢。顾风还礼道:“本就是顾某有错在先,现今东西我放在这里了,人我也送回来了,这里也没顾某什么事,顾某告辞。”说完转身便要走。“沐尘,送客。”

    第二日清晨,念尘靠在一旁,轻微鼾声传到已醒过来的叶千寻的耳朵里。轻拿起一个小毯子,盖在念尘身上,不想却惊醒了念尘。“师兄,你醒了,我去给你拿药。”叶千寻唤来家丁烧水沐浴。池子里中药铺满整个水面,木桶太小,药材中有的又十分名贵,只怕不能物尽其用。“师叔说,是药三分毒,药浴要比吃药好些。”

    叶千寻沐浴好后已是申时,有家丁来报,说是季家主来访,叶千寻心中自是明白季家此行的目的,十分淡然的去了大堂。

    “家主光临寒舍,叶某有失远迎,实在失礼。”季家主见到叶千寻,也站起来道:“小女的病多亏了先生,小女也一直想向先生当面致谢,这是小女季乐珊,这是犬子顾风。”两人站在季家主身后。叶,季两人坐下后。季乐珊款款走上前,向叶千寻行了礼。叶千寻上下打量着季乐珊,初见时她身中奇毒,容貌苍老,如今看来,风姿绰约,杨柳细腰,肌肤胜雪,似如剥壳新荔,双目无杂,干净如清泉。可在风姿玉立,冰肌玉骨,带着面具亦遮不住好似秋水般明镜的眸子的叶千寻面前,黯然失色。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终于说到了正题,那便是江家的事,叶千寻表示家主不知实情,帮忙也是出于兄友情意,可以理解。就在三人要走时叶千寻道:“早闻顾公子善音律,叶某想与公子探讨一二,不知公子可有空闲”不等顾风回答,季家主回道:“风儿,先生诚心相邀,岂可不应去吧”“是,父亲。”

    四人一同出门,季家父女回了府。顾风跟着叶千寻到了清馆。“你带我来烟花之地是有何意”“虽是烟柳画巷,但曲子却谈的极妙。”因为时间还早,二人捡了个靠前的好位置。不过三刻,馆中便挤满了人。一位半带面纱的粉衣姑娘坐在台中央,十指轻拢挑弦,乐曲如流水般从指尖倾泻而出。

    曲毕,二人离开寻了一个茶摊坐下。“刚才的曲子,顾公子以为如何”“算是曲中精品了。”“那与公子相比又如何”顾风笑了笑没回答。“前面有个余音坊,顾公子既擅,音律那对乐器必然也十分了解,叶某想麻烦先生为我挑一件乐器。”昨天的事顾风对叶千寻一直心怀愧疚,也未推辞,跟着叶千寻又去了余音坊。从架子的一端看到靠墙的一端,一把通体漆黑的长琴映入眼帘。顾风神色凝重看着墙角处落得尽是灰尘的琴。“掌柜的,那琴可是绿绮”“不错,公子真是好眼力。”“可否拿下来与我一观。”店家麻利的爬上架子,去下绿绮递给顾风,顾风小心翼翼的捧着绿绮,视如珍宝,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顾得名绿绮。

    “掌柜的,这琴多少钱”顾风问到。“若公子真是有这个本事,“驾驭的了”,老夫一文不取,若没这个本事,千金不卖。”“好。”而一旁的叶千寻一直在盯着看瑟。

    顾风在琴前坐下,缓缓而弹,不知不觉中叶千寻走到一旁的一架锦瑟前坐下,手随音动,琴瑟和鸣。曲罢,顾风看着叶千寻“你竟能听懂我的琴声”“随心罢了。”“名利易得而知己难求,我本以为我无伯牙之命,不想原来先生就是顾风的知音”

    从这天以后,两人时常在一起探讨音律,琴瑟和鸣,关系越走越亲,称呼也从顾公子变成了顾风,先生变成了千寻。

    这日两人又去清馆听曲,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姑娘走过来坐在叶千寻对面“自上次公子帮寻月纠正音律公子为蓝颜知己,不知公子意向”“小事而已,蓝颜知己叶某愧不敢当,这里这么多人寻月姑娘想找知己还不容易,从中随便挑几个,不就是了吗”说话间叶千寻胳膊拄在桌子上,手背托着下巴,两人近在咫尺。“你”寻月气的跺脚离去。“轻浮。”顾风看着叶千寻说道“你说我轻浮”“自古以来知音难寻,知己难觅,你竟让人在这鱼龙混杂之地随便找,不是轻浮是什么”“轻浮也是分人,对你,傲尘他们我何时轻浮过,再者说轻浮的人不容易受伤。”说这打开折扇扇了扇。不知为何对于叶千寻的谬言,顾风竟没有反驳只是对他无奈的笑了笑,不知为什么顾风和叶千寻在一起“厮混”后变得爱笑了,虽然大多数是无奈。叶千寻也回已微笑,不得不承认叶千寻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明眸皓齿,胜过女子千万倍。

    、顾风失忆

    长时间的相处之下,两人的感情不断加深,顾风有开心的事与叶千寻一同分享,不开心的事向叶千寻倾诉,而叶千寻也十分乐意做他的倾听者,和顾风在一起的每一刻叶千寻都觉得很开心,心中渐渐对顾风生出一种别样的情愫。他对他来说不再是兄弟,朋友,仇人之子。

    “千寻,你知道吗这么多年父亲养我到大,教我怎么做生意,带我见形形的人,他从不知道我是有多厌烦这一切,小时候还有乐珊陪我,后来乐珊病了,陪我的就只剩下一把古琴,再后来父亲摔了我的琴,再然后我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我遇到了你以后,我就越发的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叶千寻知道越是背景显赫的家族,想在里面平静的生活就越困难,甚至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这或许就是之前顾风冷面如铁的原因吧。

    这次,顾风又和叶千寻一起去喝酒,对他大吐苦水,说了很多也喝了很多,很快顾风就醉倒在桌子上。叶千寻本应该送他回家的,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把顾风安置到叶府,又来不及收拾客房,叶千寻就在自己的房间照顾了顾风一晚。

    接下来的半个月叶千寻在与顾风的闲聊中,渐渐摸清了季家的产业,生意。同时医馆那边也是顺风顺水,叶千寻找到了白羽生前的几个生死好友。暗中操作,至使季家的生意慢慢的出现了问题。季家主也开始疑心与顾风交好的叶千寻,暗地里派人与顾风一起调查叶千寻。可叶千寻就如同一条毒蛇,藏伏草木之中,不动则已,动则致命。季家主调查的空挡,季家损失了近半的产业,一小部分也岌岌可危。叶千寻一直忙着捣毁季家,没顾得上其他事,也低估了季家的调查能力。顾风调查归来,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了,叶千寻就是白羽之子白真,那就意味着他接近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在利用自己,自己视他为知己,对他说掏心窝的话。顾风将查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季家主,听完后季家主若有所思,顾风走后招来人在耳边吩咐了几句,那人点头,离去。

    第二日,叶千寻驾着马车赶去见一个重要的人。顾风也不知是从哪得到的消息,竟出现在半路上,拦下了叶千寻的马车。叶千寻让顾风上车再说。草丛里埋伏着十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个问领头的,少爷在里面怎么办,动不动手。领头人说错过了怕是再没有下手的机会了,不完成任务,他们知道季家主的手段,但顾风又是一个难题。简单商议过后众人决定,先将顾风的问题放在一边。叶千寻发觉外面不对劲,掀开帘子一看,十几个黑衣人提着刀,冲出草丛,行如风,砍断缰绳,马车掉下了山,深不见底,黑衣人又仔细看了一会儿,就回去复命了。而马车顺着山坡不断翻滚,车内亦是翻江倒海,最后两人只能紧紧的抱成一团。不知过去多久,马车快滚到山脚下时,板木皆碎,眼看着下面有一块儿石头,顾风下意识的去保护叶千寻,头部撞到石块儿,昏迷不醒,而叶千寻只是腿部扭伤外加身上有一些皮外伤,便无大碍了。腿部扭伤,行动不便,叶千寻挣扎着爬到顾风身边,简单处理了自己的腿,抱起顾风,撕下衣服包扎在顾风的头上,环视四周百米外有一个破旧的茅屋。顾风头部受伤禁不起拖拽,叶千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顾风背进小屋,里面床铺桌椅都落满了灰尘,叶千寻从怀里掏出折扇,对着床铺用力一扇,灰尘尽被吹散在半空中,叶千寻被呛得咳了好几声。总算是把顾风放到了床上,施银针,暂止住血,叶千寻便出去寻草药。

    半个时辰后,伤痕累累的叶千寻带着一大把草药回来了,顾不得自己,把草药用石头捣碎敷在顾风的伤口上,旁边有一条小溪,叶千寻又煮了药,扶起顾风喂他喝下去。忙乎了好久,叶千寻也累的睡了过去。

    快到中午叶千寻才醒过来,在床前趴了一宿,双腿麻木不已,缓了缓,只觉得自己身上十分酸痛,手臂上,腿上有很多划痕,左手也缠绕着厚厚的布条,是采药时被树枝刮的和不小心摔下时被尖利的石头拉伤的。叶千寻心里还是有点小庆幸,因为顾风夜里没有发烧,否则自己的身体也该吃不消了。

    下午顾风还没有醒,叶千寻把小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他们在这里生活几天还是没问题的。

    过了几天,早上叶千寻出去找吃的,回来时看见顾风坐在床上,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你是谁这是哪儿我又是谁”“我是叶千寻,你叫顾风,至于这是哪儿,我也不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吗”叶千寻不知该如何回答顾风,是吗好像以前是,现在叶千寻回忆起马车上两个的对话。“我应该叫你叶千寻,还是白真”“都是我,顾兄随意。”“所以叶千寻,你接触我就是为了利用我来复仇枉我对你那么信任,对你毫无保留。”“顾风我承认我没认识你之前是想过利用你,但认识你之后,我就再也没想过利用你,不然我怎么会,在决心动手后,心中难安,甚至有过后悔。”“这或许我们就不该相识。”“可根早在七年前就已经种下了。”“什么意思”“难道你忘了,七年前我好心带你出竹林,而你却弃我于危难之中,害我险些丧命,貌容尽毁。”说着叶千寻摘下面具,眼额上交错的疤痕,着实下了顾风一跳,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觉得天旋地转,滚下了山坡。

    、再无瓜葛

    约十日后,顾风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一回忆过去就会头痛,再后来索性就不在去想了。而叶府那边迟迟未见叶千寻回去,刚要派人去寻找,被砍断缰绳的马,走回到叶府,傲尘发觉是叶千寻出了事,跟着马匹,一路寻到叶千寻出事的路上。“师兄不会是摔下山去了吧”念尘道。傲尘听后即刻派人找路下山。季乐珊多日未见顾风,问起父亲是不是又派顾风出去了,季家主问起手下的人,那几个人相互看着,说话支支吾吾的,挨不住家主的威严,说了实话。在一旁的季乐珊听后,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要父亲现在就带人去找顾风。季家主见状忙安慰女儿,哄骗着说这就带人去找。好不容易哄好了季乐珊,却没有像说的那样派尔去找,而是在想如何彻底灭掉白家。

    这天夜里,叶千寻因多日为服药,寒毒再次发作。因为只有一张床,两个人一直都睡在一起,顾风脱掉两人的外衣,紧紧的抱着叶千寻为他取暖,盖好被子。“我想做你永远的暖炉。”顾风在叶千寻耳边说道,声音很小,但叶千寻却听的分外清晰。强忍着冷握住顾风的手。

    白天,顾风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叶千寻,突然的表白,叶千寻又没有给他回答,也不知道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叶千寻看他几乎做什么事都躲着他,就问他怎么了,昨天表明心迹,今天对他就躲躲闪闪。顾风把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叶千寻听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双手搭上顾风的双肩,在顾风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现在明白了吗”

    傲尘第二日就亲自带着人,攀爬下山,没又见到叶千寻的尸体,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一众人分散开去找人。傲尘沿着小溪找到了茅屋,屋内很整洁,显然是有人居住,仔细找了找也没发现叶千寻的身影。又往前寻找了一番。

    转眼间已到黄昏,傲尘再次回到茅屋,离得很远,傲尘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口劈柴。傲尘急忙跑过去。叶千寻闻声寻去,手上的斧子掉在了地上,站起来看着傲尘飞奔过来,抱住自己。“师兄,师兄,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有没有受伤”傲尘拉过叶千寻上下看着。“我没事,傲尘。”“师兄,我们走吧。”说着傲尘就拉着叶千寻要走。“我,我不想走。”叶千寻拨开傲尘的手。“为什么”“因为顾风,我们”叶千寻把他和顾风之间的事告诉了傲尘。傲尘听后先是一惊,虽然他不能理解叶这份惊世骇俗的情感,但最后还是选择站在叶千寻这边。“那师兄,我会带人按时过来给你送粮食和药,我怕你多日为服药,就带了药丸些在身上,给。”傲尘递给叶千寻一个装药的十分细小的竹筒。叶千寻怕顾风回来看见傲尘,便让傲尘先走,并告诉念尘等人他在这里一切都好。

    傲尘到下来的山脚,吹口哨集合来找的人。回去后傲尘把事情告诉了沐尘三人,他们没说什么,他们尊重叶千寻的感情和决定。

    一个月过去了,叶千寻和顾风渡过了一段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期间顾风也有问过叶千寻粮食的来路,但被叶千寻三言两语搪塞过去,顾风知道如果深问下去必会使两个人产生隔阂,便不再去问。直到叶千寻出去拾柴,季乐珊带人找到顾风。等了许久不见父亲把顾风找回来,她再也便坐不住,背着父亲带着人下山寻找顾风。“哥”顾风看着眼前的少女,眼神是那么陌生,这时叶千寻也拾柴而归。推开季乐珊与顾风并肩站在一起。“哥,我是乐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我不,啊”顾风痛苦的按着太阳穴“顾风”季乐珊看见顾风头上赫然插着一跟银针大声质问叶千寻“你到对他做了什么”季乐珊一把拉过顾风,拔下银针。顾风疼的倒在地上,季乐珊抱起顾风为他擦汗,如豆般大小的汗珠顺着脸流下。过了半刻钟,顾风睁开眼睛,眼神也变得清明。“乐珊,你来了。”“哥。”季乐珊看着手里的银针,看着叶千寻“是你做的手脚”顾风被人扶起,也同样看着叶千寻,以前他每次只要稍稍用力去想,就会头痛不已,叶千寻为他施针治疗,但效果微乎其微,可现在拔下针,他便恢复了记忆。“你也是这么想的”叶千寻看着顾风问到。顾风不知道怎么回答叶千寻,他想相信叶千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他,明明之前就是朋友,他却并没有直接承认,那些来路不明的粮食,也应该是叶府送来的,他也瞒着他。叶千寻见顾风迟迟不言语,眼眸暗了下去。“呵,是,是我做的,不让你想起,不让你离开我,把你捆在我身边,现在你想起来了,他们也来找你了,你走吧,这几天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以后各走各路,在,再无任何瓜葛。”叶千寻闭上眼睛,靠在梁柱上。“哥,走吧,我们回家,这几天我很想你,父亲又”顾风被季乐珊拽走,回头看了几眼,心里很难受。顾风走后叶千寻也离开了,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他最最深爱的人,不相信他,甚至也同样认为他对他动了手脚。心痛如刀绞,强撑着走回叶府,府门一打开,叶千寻便吐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重归于好

    叶千寻昏迷了几天也未见醒来的迹象。顾风回去后一直心神不定,对于叶千寻的欺瞒他心里是很不舒服,他知道自己是爱叶千寻的,但又不知再见时该怎么面对他,那话说的那么决绝,接下来的路只怕不会好走。季乐珊自幼便仰慕义兄顾风,季家主之前也有心要招他为婿,只是自从知道了叶千寻的身份后,便不知该如何抉择,可是自家的宝贝女儿此生是非顾风不嫁,也是只好同意两人的婚事,选好日子,广发喜帖,苏州城内人尽皆知。傲尘得知后,怒发冲冠,翻过大墙偷偷进入季府,闯进顾风的房间,剑指胸心。“顾风,你究竟有何德何能让师兄如此对你,因顾忌你,一次次错过搞垮季家的时机,险些落得师父的下场,因你甘愿留在荒芜之地,而你一直将师兄玩弄于鼓掌之中,现在你玩够了,像七年前一样独自丢下师兄一人,师兄现在还昏迷不醒,不知生死”顾风一听到叶千寻有事,心便揪成一团“他怎么会昏迷不醒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而你却要在几日后风光迎娶他人”“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取季乐珊,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一次又一次伤他的心,可是也是他欺瞒我在先,我。”“欺瞒他日日为你施针医治,只因为你想早日好起来,只为了你能高兴。”顾风低下头,与叶千寻在小茅屋的的日子他所活过的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师兄告诉你真相,把你送回季家,你问问自己,可愿意”顾风摇摇头。“我,我能去看看他吗”傲尘收了剑,冷眼看着顾风。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傲尘想着顾风是叶千寻的心结,是他的病因,或许可以让他试一试。“我答应你,但我会一直看着你不会在让你伤到师兄。”两人一同翻墙离开季府。

    叶府,顾风直冲到叶千寻的床边,心急之下在门口撞到了端着水盆的念尘,念尘倒在地上,水撒了一地。“千寻,千寻,对不起,是我错了,你醒醒,再给我一次机会,千寻。”顾风蹲在叶千寻面前,含着眼泪,轻吻着叶千寻的手背。傲尘紧跟着过来,扶起念尘,站在顾风身后看着他,在叶千寻的面前祈求他的原谅。

    季府,用晚饭时季乐珊发现顾风不见了,忙问季家主人哪儿去了季家主派遣人四下寻找,未果。季乐珊想到她找到顾风时,顾风和叶千寻在一起,便问父亲顾风会不会去叶府找叶千寻了季家主拍案而起,面色铁青,他一直想方设法根除白家而顾风偏偏与白真扯上关系,剪扯不断。季家主亲自到到叶府“要人”。顾风只说过几日等叶千寻醒过来,他自会回季府给他一个交代。季家主见顾风态度强硬,话也说道了这个份上,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又是几日,叶千寻醒了过来,顾风和傲尘等人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叶千寻一直盯着房顶,他好像做了一个梦,那里有很多桃树,一朵朵桃花,艳丽动人,他看见两个人并肩而走,喝酒对弈,却看不清他们的脸,其中一个声音却让他心里一惊,那是顾风的声音,曾经他倾慕顾风时,他的一言一行都深深的刻他的脑海里。他不知道这梦是什么意思。“千寻,起来喝药吧。”自从叶千寻醒过来,顾风对他总是小心翼翼,而叶千寻对他则是不吵不闹不交流。顾风扶起叶千寻靠坐在床上。喝完药,顾风并没有走而是坐在叶千寻面前,把他一直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千寻,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向你开口,是我太固执,忽略了你的感受,没有站在你的立场去想原因,你是爱我的,怎么会对我做不利的事,而我却一次又一次的伤你的心,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了,千寻你能原谅我吗”“原谅你如何,不原谅你又如何,我也想明白了,你终究是季家的人,你我终是要对立而站,刀刃相向,争个你死我亡,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还是走吧。”“我可以离开季家,为了你。”叶千寻看着顾风坚定的眼神,他的心动摇了。“过几日我去和他们把话说清楚,千寻,给我一次机会。”“好。”顾风欣喜的

    抓住叶千寻的手,五指相扣。就叶千寻自己也有些惊讶,自己心理到底是放不下他,还是想和他在一起,回扣住顾风的手。

    解开了心结,叶千寻的身体好的很快,而顾风与季乐珊的婚期已至,顾风也该回去给个交代。

    大婚当日,顾风却还在叶府未动身,他也不想让季乐珊当中出丑,但私下里由怕话说不明白,穿出去话变了“味儿”,影响到叶千寻的名声。

    季府内外挂满了红绸,苏州城内有头有脸的人都早早的来到了季府,而众人却迟迟不见新郎,季家主脸上不由的黑了些,昨晚他派人去“请”顾风回来,而他却只放回来一个活口,告诉他明天一定会回去。眼看着吉时将至,顾风出现在众人眼前,见没有穿着喜服,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义父,我知道这话不该当众说,可我还是要说,我顾风一直都视季乐珊为妹妹,这场婚事本就是义父的意思,我已经找到了我爱的人,我不想辜负他,也不想耽误乐珊。”“顾风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是我的儿子自然要听从为父的安排”“这也是我要和义父说的,从今天开始顾风不再是季家的人,名义上我是养子,可实际上我不过是你作恶的刀剑”不等顾风说完,季家主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删了顾风一巴掌,将顾风跪倒在地,嘴角流出鲜血。“逆子,我养你二十多年,今天你却想和季家一刀两断,好,你的武功是季家教的,你要一走了之,就先自废武功。”事已至此季家主也不在乎什么颜面,大吼道。“是不是我废了武功,家主就会放我离开。”“不要”一团火红冲到顾风与季家主中。“珊儿”“爹,我都听丫环说了。”“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又发什么疯”“乐珊,对不起。”顾风低下头,终是不忍心伤害季乐珊。“是不是叶千寻,是不是他指使你”“不是,我顾风今日所说所做的一切都与千寻无关。”说完便运气欲自废武功。“等等”众人向门口看去,只见叶千寻轻摇银扇,走过来。“见过家主。”“不知叶公子前来所为何事”“当然是为了顾公子。”又道“我与顾公子,情投意合,私定了终身,如今家主要他废了自己的武功,我与顾风又已如并蒂,同生共死,不知可否能由叶某代替。”一瞬间非议四起。“这”季家主听后也是大为吃惊。“家主宽容大量,还望家主许可。”“男子相爱成何体统,你们这是有悖伦常。”其中一人道。叶千寻没有理会那人。“既然家主不说话,叶某便当家主应允了。”“千寻”

    叶千寻一指戳向前胸,吐出一口鲜血,倒在顾风的怀里,沉睡过去。“家主,你可满意,顾风可以走了吗”“即今日起,将顾风逐出季家,此后季家再无此人。”众目睽睽之下,顾风抱起叶千寻离开了季家。

    、盗取罪证

    因顾风的离开,这场婚事也只能不了了之,季乐珊当众失了面子,季家主更是勃然大怒,誓与叶家势不两立。

    顾风没有理会街上人,大叫着让开。“顾风师兄,他”“自废武功,为了我。”傲尘见叶千寻不在府中,今日又是季府的喜事,他必是去了季府,傲尘便带人

    前往,街上见了顾风与陷入昏迷的叶千寻急忙询问,得知原因后,也没工夫和顾风吵,双双奔回叶府。叶千寻内力全失,体温本就因寒毒侵体不似常人,此刻越发冰冷。

    顾风握住叶千寻放在被子里的手想捂热他,傲尘输了些内里给叶千寻。“你知不知道武功全废的后果。”傲尘问顾风,言语平静。顾风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塌上的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傲尘突然拽起顾风,猛的一拳打在顾风脸上,顾风的嘴角流出血。“身体羸弱,形如废人,你就是这么爱他的吗啊”是啊,给他的爱最后都变成了伤害。顾风滑倒在地,痛苦的闭上眼睛。入夜,叶千寻才醒过了,无力的四肢,让他回想起白天的事,他不后悔,可又为日后扳倒季家而担心。顾风在一旁浅眠着,叶千寻看着熟悉的面容,轻一触碰,顾风便睁开眼睛。顾风刚想喊人过来,却被叶千寻制止。“夜深了,一起睡吧。”顾风宽衣解带,从背后搂住叶千寻。叶千寻心中忧虑,怎样也睡不着。“怎么了”顾风板过叶千寻,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心事。“在担心什么”“我怕,我的身体会拖累到傲尘他们,毕竟这个机会我们等了很多年,也做了很多,我只怕”顾风的手指负上他的双唇。“你还有我,就这之前的关系来说,有一句话叫知子莫若父,在我这要反过来说了,我会帮你的,放心睡吧。”

    第二天,念尘照旧去医馆照看,在那坐了大半天却不见一个人来问诊,便想出去看看。一到街上便有人时不时的看向他,相互细语。几番细听下来,得知他们竟是在议论叶千寻与顾风的断袖之情,说什么的都有,不堪入耳,念尘气不过和几个人吵了起来,引来一群围观的人。“我师兄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师兄。”“说怎么了,谁不知道他叶千寻勾引人家顾公子,害得人家被赶出家门”“明明就是他顾风自愿和我师兄在一起的,再说了这事怎么说也是我叶家的事,还轮不到一个长舌妇来说三道四。”“你敢说我是长舌妇,明明是他自己干了丢人的事。”边说边把菜篮子里的菜扔想念尘。念尘的不示弱,幸而一旁的人拦在中间,才将此事作罢。念尘急匆匆的回了叶府,沐尘见状忙问出了可是什么事,念尘把事情说了一遍,沐尘只道:“随他们去吧,嘴长在他们身上,时间一长,也就烟消云散了,再者说师兄身受重伤,眼下还要对付季家,府内府外全靠傲尘师兄一人支撑,也实在是没有余力去管他们,你先回去换件衣服好好洗洗,医馆这几天就先别去了,一来在这路上,耳不听为静,二来帮师叔照看着师兄,记得这件事别跟师兄说。”“嗯,我听师兄的。”念尘走后,沐尘叹了口气,负手而立,师兄身体未愈,师叔念尘医治照看,顾风又是个外人,里里外外尽交于傲尘,而自己能做的只是每日加紧训练,尽力不要让现在的叶府再度变成火海,化为灰烬。

    近两日日,顾风总是很晚出去,第二天一早回来。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顾风不说,叶千寻便不问。直到第三天,顾风戌时便回来了,从怀里掏出几个本子,递给叶千寻,原本叶千寻被顾风吵醒,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看到本子上的字后瞬间清醒了不少,这是季家主与商人勾结,暗里营私的账本,还有不少往来信件。叶千寻抬头看着顾风。“你这几天就是在忙这个。”“是,我说过,你还有我,我会帮你。”

    季家与叶家,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地里较劲。在第二天季家主便发现账务丢失,心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顾风,顾风自幼跟在自己身边不想一只羊变成了狼,一只要致自己于死地的白眼狼这次不能再放过他了,对暗卫耳语一番后,暗卫退下。另一边叶千寻拖着病体着急众人,将证物放在圆桌上“这些是季家这些年来所做的,咳咳恶事的证据,咳咳”叶千寻身体尚弱不禁用帕子捂住嘴咳起来,坐在一旁的顾风为他抚背顺气。“师兄这些证据是”念尘问到。“是我偷来的。”顾风道。“不管是怎么来的,有了这些我们扳倒季家便是易如反掌了。”傲尘道。可事情会是这么简单吗季家家主不是傻子自然不会选择坐以待毙。暗卫在叶千寻屋中的茶里下了迷药,夜班时分劫走了叶千寻。翌日一早,顾风醒后,以为是叶千寻起得早,洗漱去了。直到用早饭也不见叶千寻,顾风向众人问起叶千寻,皆无人见过,顾风心中大叫不好,急得团团转。恰在此时,季府的人送来一封信件,顾风急忙拆开,傲尘等人围在四周。顾风看完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写了什么”沐尘道。“千寻在他手上,他要我们用证物去换千寻。”宋师叔道:“千寻身体病弱,若只是关押于室,还好些,若是苛刻用刑,只怕千寻的身体会受不住,但证物又是万分重要,交回去,必然被毁,日后再想扳倒季家便是微乎其微,甚至可能让历史重现。”“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扔想师兄,我这就带人去季家。”傲尘说着就要走,漠尘和念尘拼命拦下。“此事不可莽撞”顾风道。“那以你呢”傲尘回过身满是怒气的盯着顾风。“先摸清千寻被关在哪儿然后我带着一部分书信找他谈谈,你们潜入季府救出千寻。”

    、一世长安

    中午,季府遣人给季府又送来一封信封,顾风打开一看,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缕青丝,尾端微微泛黄,叶千寻病了许久,几乎是日日已药为食。“他这是在提醒我们快点做决定,是要证物还是要人。”顾风道。“我们当然要人,别再拖下去了,快把师兄换回来吧。”念尘是师兄弟里最小的,一直颇受师兄们的照顾,遇事有哥哥们担着,之前漠尘去世,现在千寻被劫,这让念尘觉得天都要塌了,趴在沐尘的肩上哭个不停,沐尘只得细语安慰。一时间大堂陷入无声。“我们不能乱了阵脚,给季家有可乘之机,找千寻的囚身之处要紧,散了各自忙去吧。”宋师叔道。顾风与傲尘马不停蹄,四处寻找可能囚禁叶千寻的地方。

    次日一早,季府又遣人送来了一个用丝帛盖住木托盘,掀开一看,是三枚沾满鲜血的指甲,还连带些皮肉。顾风看完只觉得心口一痛,季家主的行事作风他比谁都清楚,一步步瓦解他们的内心防线。顾风闭上眼睛,仔细想着疏漏之处,忽的睁开眼睛,脑中突然闪现的一个地方,让顾风眼前一亮。入夜,顾风瞒着其余四人,潜入季府,季府的后方有一院落,位置偏僻,那时顾风尚且年幼,现只零星记得下人们说是囚禁着什么人,后来那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再后来就成了一个废弃屋院,家主下令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多年来早已被人忘记。对于地形顾风是闭着眼睛都画下来,所以没费多少力气便到了偏院,进去院内没有落叶很干净,正中央便是一口水井,顾风向井内探了探,从怀中拿出火折子,扔如井中,不见水声,顾风跳入古井,井底有一条密道,顾风拿起火折子一路摸索着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尽头是两扇铁门,铁门的背后是一个密室监牢,透过门缝可见里面明亮如白昼,左右两边皆是守卫,顾风强压下要冲进去的念头,告诉自己要以大局为重,强迫自己离开。

    第三天,“我昨晚已经找到了千寻。”“师兄在哪儿”“季府偏院的枯井的密牢里,所以我们兵分两路,宋叔叔阅历胜于我等,便劳烦叔叔带上几封书信前去尽量拖延时间,我和傲尘去就千寻,沐尘你去城西的客栈把剩下的证据交给龙将军。”“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上午,宋师叔在季府大堂与季家主周旋,顾风与傲尘也先后跳入井中。叶千寻听见兵刃相交的声音,忍着身上的伤痛,睁开眼睛,看守他的暗卫纷纷拔刀离去。顾风,傲尘猛的打开铁门便往里冲,里面的暗卫闻声而至与两人打在一起。约一刻钟后,顾风与傲尘解决了最后的暗卫,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口,来不及用布条包扎,走过一段只能限一人走过的小道,见到叶千寻的那一刻,顾风手里的剑“咣当”一生掉到了地上叶千寻四肢几腰腹被镶嵌在后石墙上的铁链栓绑住,一袭白衣早已满是血污,勉强蔽体,披散青丝,不知是受了多少酷刑。顾风看着,心痛墙角,急忙拾起剑砍开铁链,抱起叶千寻,出了井口,一群暗卫便将三人包围,季家主走进来将一旁被擒住的宋师叔推到在傲尘的脚边,傲尘扶起师叔。“顾风,不管怎么说你我父子一场,来了不知会一声就想走”“顾风你不用跟他废什么话,我几十年没活动过筋骨了,今天我和傲尘杀出一条路,你们速速带着千寻离开。”说完便动起手,原本对付监牢的的暗卫,顾风和傲尘便已经受了伤,此刻有些吃力,宋师叔拼命撕开一块缺口。“你们快走”傲尘掩护顾风跑过来,顾风飞身,翻墙而下。“你也一起走”“师叔”“快走”宋师叔用尽最后的内力将傲尘送上围墙,下一时万剑穿身,看着他们三人都平安的逃出去,宋师叔无憾的闭上眼睛,倒在血泊中。顾风和傲尘在监牢里时跑了一个暗卫,季家主这才在井口截住了顾风。

    顾风和傲尘逃回叶府后,念尘忙为他们止血包扎,沐尘调遣家丁看护门院。不一会儿季家主便带着人打上门。门开了,沐尘和龙将军走出来,同时两边冲出士兵将来人紧紧包围。审讯后,问斩的问斩,流放的流放,雄踞苏州的季家顷刻间倒塌。季乐珊看着贴上封条的家,即将赴刑场的父亲,眼眸黯然无神。顾风向龙将军说情,保住了季乐珊,将季乐珊暂时安顿在客栈里,几天后季乐珊独自离去,在一个寺庙里落发为尼。

    叶千寻身上都是些皮外伤,不出几日便开始结痂,指甲也会慢慢长出来,只是许久不能鼓瑟。一觉醒过来见季家没落,大仇得报,但却也因师叔的死而内疚,悲泣不已。龙将军不知叶千寻与顾风之间特殊的关系,上前安抚叶千寻。龙将军就是叶千寻坠崖那日要去见的重要的人,龙家与叶家有些交情,当年龙家只担任些有名无实的职位,在朝廷里也说不上什么话,让季家逍遥法外。

    不久,白家恢复如初。祠堂里,供放着白羽夫妇,漠尘及宋师叔的牌位,宋师叔虽不是白家人但他是因救叶千寻而死,为白家留下了最后的血脉,应当受白家后嗣的敬仰。

    这天,是农历的好日子,白府上下张灯结彩,因为今日他们的白真少爷要与顾风公子共结秦晋之好。白真的本不意太过张扬,但顾风执意要给白真一个“名分”,对白真他深爱入骨,又怎舍得他受委屈。白真拗不过他也就随顾风去了。迎亲的队伍从白府到山坡,因为他们之间的互明心迹始于他们掉落的山角。一早白真骑着马身后沐尘带着一队人去“接亲”。顾风与白真两个人都身穿大红色的龙纹喜服,众目睽睽之下一同骑着马,一同牵着手,迈进家门,拜堂,成礼。洞房里,白真本就皮肤白皙,在红衣和红烛的映衬下更甚。顾风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白真,共饮合欢酒,相枕到白头。褪去喜服的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光,顾风紧紧的握着白真的手。此后两人一起打理白家,每年出去游玩一段时间,世人也不在横加指责。

    白真本就身患寒毒,接连二三的受伤,每每换季便会出现问题。与顾风相伴了十几年,最终还是因病而猝。顾风不久后随白真而去,傲尘将他们合葬在白家的墓冢里,时常去拜祭。

    、狐断九尾

    顷刻间,一到金光射向碧瑶池中,折颜见光而出,只见碧瑶池中泛起漩涡,白真缓缓睁开眼睛,飞身出湖,立于岸边,折颜快步走过来。“真真”说着伸出手,可刚要碰到白真便被白真向后一步躲开。白真向折颜行晚辈礼,开口道:“多谢折颜上神救命之恩,这些时日多有劳上神,白真告辞。”说完便走。折颜拉住白真是胳膊,转身走到白真面前。“真真你这是做什么我和璇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有,我折颜心中装着的,脑子想着的,眼里看着的一直都只有你白真一个,是璇姬把你留下来的丝帕藏起来,我才没去找你。”“此话当真”“折颜什么时候骗过你。”折颜牵起白真的手进了小屋,讲起整件事情的起末。“折颜你是怎么解开我身上的魔咒的”“我在你练功之时,神识进入了你的身体,以鸿鹄心火解开魔咒了。”

    自此之后,桃林里多了一份爱情的甜蜜,以往折颜不知白真的心意,只得似长辈一般宠爱白真,不敢有过多的动作,怕被白真知道后厌恶,如今两两心意互通,折颜更是放开了宠着白真。白日白真躺在树上饮酒,许久未饮桃花醉,心中甚是思念,树枝遮蔽阳光,四周花香弥漫,好不惬意。“真真。”折颜已手遮阳,抬头看向白真。白真翻身落入折颜怀中。“又在饮酒,桃花醉虽好,但多饮亦会伤身。”折颜浅尝红唇,白真一项面皮薄,此时更是羞红了脸,折颜看着越发动情,接着把白真抱进房中。事后,折颜为昏睡过去的白真盖好被子,搂入怀中,想起在凡间为太子时对白真的暴行,手抚上白真的胸口,即便没有伤痕,但心中愧疚难当,久久不能入眠,不自觉的抱进了白真。

    “啪”远在魔族的璇姬得到白真归来的消息,盛怒之下,摔了手中的茶杯。恨到:“白真,你还真是命大,我抽了你的魂去轮回,又下了禁咒,没想到你还能回来。”一计不成心中又生一计。

    次日,白真被阳光晒醒,眯起眼睛,刚想起来,腰部一下便传来一阵酸痛,白真初经人事,折颜又,今天怕是只能躺着了,心中又把折颜骂了一通。过了一会儿,折颜端着木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碗南瓜小米粥。折颜扶起白真,又在背后放了一个软枕,折颜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喂给白真,白真扭过头。折颜把勺子放回碗中,软语道:“真真,昨日是我错了,不要和我赌气了,真真。”白真扭回头“折颜,我要喝桃花醉。”“不行。”白真又把脸转了回去。折颜连忙哄到:“把粥喝了,就给你桃花醉。”白真接过粥,喝下。“好甜。”白真一吃到甜食,心里也不和折颜赌气了。“折颜,桃花醉。”折颜起身给白真拿了一壶酒道:“今天只需喝一壶。”“啊,一壶就一壶吧”心里却想着等我好了,一定把你酒窖里的酒都喝光。一天过去,折颜有事去了墨渊的昆仑墟。白真一人无聊,在碧瑶池边钓鱼。璇姬却突然出现在白真背后,白真闻声看去。“是你你来做什么”“白真,我把话说开了吧,我与你一样爱慕折颜上神,明日诛仙台上你我一绝高低。”“我与折颜早已互通心意,我爱慕他,他一样倾慕着我,你早已输得一败涂地,再比没有任何意义,请回吧”“明日你若不来,我便在三生石上剜去折颜的名字,你知道三生石上没有名字的人是不会在一起的,不管你们有多爱对方。”说完璇姬便消失在十里桃林。白真想着明日是非去不可了,他是一个由折颜上神亲自教辅的上神,她是一个无人看管的魔灵,白真自是不畏惧她,只是担心她的禁术会伤害到折颜。

    第二日,白真应约到诛仙台。“你来了。”早在诛仙台等候的璇姬说道。“多说无益,开始吧。”两人祭出法器,交斗在一处。而这一边白真刚走不久,折颜就回了桃林。折颜唤白真见无人应答,便只想着白真又是在哪儿喝醉了,正要去寻找,一个紫衣女子由虚划实,拜倒在折颜面前。“银环你怎么来了”“上神,昨日我家殿下来桃林找过白真上神,今日又去了天宫,只怕会对白真上神不利。”“走,去天宫。”

    到了天宫门口,两名天将拦住折颜与银环。“天宫之地,岂可乱闯。”“十里桃林折颜上神”天将行礼让路。“银环,你去通知东华帝君,我去找真真。”“是。”“真真,那魔女诡计多端,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璇姬虽是个魔灵但手上的蛟龙刃威力巨大远胜玉清昆仑扇数百倍。白真虽是上神但元神刚刚归来,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一下子被璇姬找到可乘之机,白真口吐鲜血,后退几步。“真真”折颜想着璇姬是魔定会在无人之处,放眼天宫也就只有诛仙台四下里无人。想着诛仙台折颜不由得加快脚步,赶到诛仙台时,便看见白真的节节退后,折颜扶着白真到一旁,白真过多消耗灵力,以至于漏出九条狐尾。折颜拿起白真的沧澜剑与璇姬打在一起,璇姬处于下风,左手便祭出另一柄蛟龙刃,原本只有一柄,白真在凡间的这些时日,璇姬又用万年修为加快练好另一柄,所以这边是璇姬身为帝姬,但这么多年还是个魔灵的原因。双刃架住沧澜剑,用力拨开,折颜退后几步,璇姬见势飞身砍向白真,白真未躲急,九条狐尾齐齐被砍断一小半。“啊”狐狸断尾犹如常人刨心,如今九尾齐断,白真痛的跌倒在地上,神智不清,折颜已剑气将璇姬打到诛仙台前,璇姬稳住身形,双刃拄地,吐出血来。“真真,真真”白真听到折颜的声音,意识勉强清醒些许。“折颜,好疼,折颜。”折颜看着白真原本红润的脸变得惨白,嘴唇失去颜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折颜心痛不已。地上的狐尾和鲜血,更是刺激到折颜,顿时眼中变成红色。“真真,在撑一会儿,我带你回家。”说罢提剑走向璇姬。“折颜你冷静些。”东华帝君等人赶到,在白真断尾之后,只是见折颜神伤没有出声。眼看折颜即将坠入魔道,东华帝君急忙拦住折颜。“折颜,因这种人如魔值得吗”银环跑到璇姬身边想扶起璇姬,却被推到在地。“银环,我视你如亲妹妹,你为什么要帮他们来对付我”璇姬大声质问道。“殿下,银环是不想你再错下去啊,殿下。”银环哭着说道。“折颜。”白真微若的声音传入折颜耳中,折颜眼眸中的红色渐渐消失。东华帝君看着璇姬便是一掌,璇姬跪在地上随即两排天兵将璇姬捉住。天君闻讯到场“折颜你说该如何处置”东华帝君问道。折颜抱起白真“打入锁妖塔,天君以为如何。”璇姬一个魔女随意进天宫,天君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切都听折颜上神的。”“来呀,把璇姬押入锁妖塔。”众人转身刚要离开,璇姬看着败局已定,用力挣开束缚,边向后走边说道:“我堂堂帝姬怎会任尔等肆意摆布。”随后,站定在诛仙台前,转身纵跃而下。“殿下”银环赶到诛仙台旁,被戾气震开。“本帝君退隐多时,事情又发生在天界,接下来的便都交于天君了。”“本君明白。”折颜抱着白真回了十里桃林,先取丹药为白真止疼,又看了看伤口,试着为白真接上断尾,忙了几天,尾巴勉强接好。“真真,我已为你安排好了地方,你修炼一阵子,断掉的尾巴就可连筋活络通血了。”“那在哪儿,我不想离你太远。”“就在这桃林里,那边的山上,离真真太远我还舍不得呢”白真进洞修炼,折颜在外面为边酿桃花醉,边等白真出来。

    、此生有你

    七百年后,折颜赴天君的寿宴回来后,觉得桃林里多了一种气息。真真“真真,真真,是你出关了吗”又如七百年前无人应答,折颜有些慌了,他害怕七百年前的事重演。从桃林的入口开始,一颗树一棵树的找,直到第二天早上,一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狐蜷缩在碧瑶池边的一颗桃树下,旁边还放在一壶桃花醉。折颜上前抱起小狐狸,看着他两颊微红,又拿起酒壶,这是一壶上万年的酒,怪不得白真醉到现在还没醒。折颜一脸幸福的抱着小狐狸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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