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没什么,偏偏几天以后男人说他叫安瑞,还要他做他的男人。
他当时就给了对方一记狠厉的拳头,差点没杀了他。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今天倒被他给逆转了形式,按他的性子,安瑞能活着已经是种运气。
见他没说话,ike也就闭了嘴,反而白贤脱掉自己的外套踮脚给他披上,“浩哥,前面就是曼谷了,风大。”
一愣,肩膀隐约传来的重量拉回允浩飘远的思绪,他低垂眼帘盯着外套看了几秒,想拿下又没有,“ike,消息放出去了么?”
点头,ike回答的同时默默看了一眼因为他没回应而略显失落的白贤,“嗯,帕尼在这个港口的消息,已经放去给雷蒙了。”
“雷蒙谁啊?”正准备抽支烟压惊,听到话利特烟也不抽了。
“雷蒙是帕尼的仇家,天天嚷着要杀死帕尼。”
“!那你放消息给雷蒙,岂不是给了他机会让他来砍人”
“浩哥,我不明白,你不是答应帕尼不杀他么?怎么又让雷蒙……”失落光速被纠结带过,如果真是这样,那帕尼铁定凶多吉少,这岂不是毁了允浩刚刚在仓库的承诺?白贤不懂。
盯着海面表情依旧有些冷漠,允浩的确说了不会杀他,“我只答应我不杀他,至于雷蒙会将他如何就跟我无关了。”
杀鸡儆猴,帕尼一死,泰国这块地青狼的市场就算稳定,起码暂时不会有其他帮派敢动脑筋。
“啊哈,原来浩哥这是借刀杀人,帕尼那家伙今晚差点要了我们的命,有这下场也是活该!”后知后觉,点燃一根烟边抽边称赞,这下利特能安心接手泰国分堂了。
一时找不到话说,白贤继续望着允浩的背影,听着旁边的ike和利特开始瞎扯。
“我说,你怎么一副生怕接手泰国场地的样子”瞄了利特一眼,ike本不想取笑他。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跟人体器官打交道啊?变态。”
“人体器官怎么了?这个圈子都是自愿的,有人愿意买我就愿意卖,又不是在活人身上强取,你怕什么”
“在死人身上取那更恶心好么!”鸡皮疙瘩,所以利特最怕跟他混在一起。
“有洁癖还混黑道,你适合回家吃白饭。”
“有洁癖怎么了这人体器官是没几个人能消化得了啊!”
“不消化也得消化,既然浩哥让你接手就得适应,难不成你还得因为恐惧暴毙不成”
“什么暴毙,我又不是金钟国!”莫名其妙咒自己死掉,利特急了眼就来了一句。
偏偏这一句,让ike愣了愣。
“怎么,不高兴了”以为是自己情绪激动惹到他,利特有点范懵。
“不是,是金钟国……怎么突然提到他”这个名字在ike的记忆里分外耳熟,他正努力拼凑记忆,想想是在哪听过。
“他是金在中的继父,怎么了……”反射性瞄一眼允浩的侧脸,利特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他了。
“我好像在哪听过他的名字,很耳熟……”努力想,ike确定这个名字他一定有印象。
可到底是在哪呢?
“听过也不奇怪,金家毕竟也是个大企业,”搪塞回去,利特又点燃一根烟抽,他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免得又惹允浩不高兴。
“想起来了,金钟国我在黑市接待过他。”终于记起,ike记得几年前,金钟国在黑市来找过他们组织,尽管那会儿他还只是副堂主。
一句话让白贤吓了一跳,允浩也微微侧过脸,仔细听他和利特接下来的谈话。
“黑市你没记错吧,他一个正规生意人,跑到你那个血淋淋的地方去干嘛?”烟一抖,利特觉得他八成记错了。
“我没记错,他曾经在黑市连续三年询问过人体器官,因为没有合格的,后面就没再来了。”
“什么器官?”
“心脏。”
“心脏”回头看他,允浩的视线有了片刻焦距,金钟国找心脏做什么?
“是的,心脏。但因为心脏健康的活人身上没法取,我们有的也只是人刚刚逝去之后的,所以他后来就没在黑市上出现过。”所以ike至今都不清楚,他找心脏做什么。
“乖乖,照你这么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还以为黑市什么都有,你三年都没给人家弄出一个。”
“他要的是活人身上的心脏,还一定得不能超过18岁,血型必须ab,我上哪给他找再说这也不合规矩。”站着说话不腰疼,ike总不能专门绑一个17岁少年开膛给他取心。
而且允浩一接管青狼,就立了规距必须在不损命的前提下割取器官,哪能那么容易。
“靠,这么狠”一口浓烟呛到,利特越发觉得金钟国死的不可惜。
活人心脏分明是杀人取心的节奏。
“那他后来没再来,你知道前因后果么?”若真如他所说,白贤有必要换个角度重新审视金家了。
如此泯灭良心的黑幕,金家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
“什么原因我不清楚,毕竟都是三年前的事了,”三年前允浩还没正式接手青狼,ike也才刚刚进黑市。
只是一个客人而已,个中原因他没怎么细查。
三年前以他的说法金钟国连续三年在黑市询问,允浩陷入沉思,他竟不知道金钟国还有这样的□□。
夜风随着他的思绪加剧,刮起披在他身上的外套缓缓落在了船板,冷了身子,也吹伤了眼睛。
侧过脸背风而立,思绪停滞片刻又回到最初,眼下他们的船只已慢慢驶进曼谷的海域,此刻纵是有千万条理不清的思虑,他也没心思一一理清。
吩咐ike回韩国以后再细细追究,现在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进曼谷找到张佑赫!
罪恶的惩罚
“快,快点把东西给我收拾好,快点!”
凌晨,天还未亮,曼谷境内繁街的一处普通平房内隐约传来一道男人低哑的催促。
揉着惺忪睡眼,拖踏着脚步被迫从卧室移到大厅,16岁的张贤胜就那么看着父亲不停催促着母亲打包家里所有的金钱首饰。
“天都还没亮,你别催命一样的催!”身上还穿着睡衣,说话的女人一边忙着收拾,一面咒骂,深怕吵到隔壁邻居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来了,我要不催命,晚点我们的命就没了!”迅速打开家里唯一的保险箱翻出所有积蓄,连带一把枪、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全都塞进备好的挎包。
已经得知允浩来了泰国,自知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张佑赫只能连夜收拾东西带着家逃命。
“你还有脸说,我让你当初不要动安七炫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搞得全家跟你一起逃命……”恨恨地塞着东西,忍不住红眼咒骂。
想想自从跟了他,女人这一生都过得忐忑,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你他妈有完没完!现在是逃命要紧,还是听你发牢骚要紧带钱就行了还带什么首饰!”
大力关上保险柜把枪别在腰后,恐惧和焦躁把张佑赫搞得焦头烂额。
郑允浩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多推迟一秒他们的危险就会越高。
偏偏这会儿,儿子也还穿着睡衣站在房门口,“爸,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要马上搬家,你还不赶紧回房间换衣服!”一声吼出来,本来就时间紧迫,见他还穿着睡衣,张佑赫神经更加绷紧。
被他的吼声吓到,孩子急忙缩回房间更换衣行。
“都这个时候了,你对着孩子凶干嘛?”
“不凶能快点么已经四点了,你们母子还想磨蹭到什么时候!”
“你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他应该没这么快就找到这里……”
“你懂个屁!以他的性子,来了就一分也不会耽搁,”张佑赫是看着郑允浩进青狼的,他的性子和手段他最清楚,连做梦他都会梦见他来找他给安七炫报仇,
“我说你快点收拾!衣服首饰还拿它干什么,带好钱快去看你儿子换好衣服没有!”
一再被他催促,装好所有金钱随即跑进房间帮儿子收拾。
突然,意外响起的门铃,让她生生僵住了脚步。
呼吸一滞,放大的瞳孔瞬间被恐惧代替,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女人和张佑赫同时心脏提到了嗓子口。
下意识地握住腰后那把□□,张佑赫清晰听着自己的心脏急促跳动,咚咚,咚咚……越来越快,血液也随着跳动的频率逐渐凝固,
难道是他来了
不,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快。
“叮咚……”第二声门铃,划破死一般沉寂,
张佑赫和妻子的呼吸,不受控制地喘息。
“爸爸,我换……唔!”同样换好衣服的张贤胜,一出门就被母亲捂住嘴巴,猛的搂进怀里。
心脏因惊吓而狂跳,他能清晰感觉到母亲的心房比他更加剧烈地狂跳,更能感觉到屋内流动着极度紧张的气息。
很快,第三声门铃再度响起,紧接着又是漫长的安静,过分的安静!
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细腻的冷汗缓缓顺着脑门滑落,张佑赫本能地屏住呼吸,一点点拿出腰间的□□握紧。
他试着移动脚步靠近大门,短暂的安静,始终没能让他宽下心。
他以为会是郑允浩,可如果是他,决不会只是这么客气的按门铃,破门而入才是他惯有的风格。
他的妻子,也在诡异的安静之后紧紧把孩子抱在怀里。
看着男人一点点移动脚步踱到门口,突然安静下来的大厅,让她以为他们只是太过敏感而多虑。
提高双手,握紧了□□站在门后,张佑赫默契地和女人对视,他透过猫眼想看看外面还有没有人。
可他才刚把头低下,彭!一声枪响,
血液的喷溅连带凄厉的惨叫,一枚子弹直接穿过猫眼,直直打进他的左眼。
“啊啊啊啊啊!……”□□落地,撕心叫着捂住自己的左眼重重倒地,喷溅的血腥,不断透过张佑赫的五指涌出,弯曲爬满他的整张面部。
傻傻看着男人凄厉哀嚎着倒在地面痛苦抽搐身体,女人白了的脸色,也吓坏了她怀中抱着的孩子。
随着再次响起的几声枪响,门关被子弹贯穿,大门被一脚踹成了两半。
黑色的修身风衣盖住修长的身躯,允浩戴着黑色皮手套,手中还握着那把冒着余烟的□□。
缓缓从门口踏进,他冷漠的瞳孔由上而下直直盯着此刻捂着眼睛,正抽搐着匍匐后退的张佑赫。
身后ike,白贤,利特也在第一时间尾随他进入,带着十几号人,分别拿着□□冲进房内抓住唯一的女人和孩子,以皮筋捆住手脚将他们禁锢在角落。
望着女人惊慌的面孔和她怀中的张贤胜,白贤原以为张佑赫的孩子还小,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可惜
十几把枪口全都对准女人和孩子,站在他身侧ike对她们的惧怕毫无反应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