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脸,站起来:“我开车去西山一趟。”
“你疯了?”叶妈妈斥责一声,接着拿起包开始装茶几上的水果零食,“我也去。”
叶止连忙发言:“我也去!”
叶爸爸&叶妈妈:“你看家!”
叶止:“看家也应该是妈妈看,对吧爸?”
叶爸爸看了眼老婆,有些犹豫,的确大儿子比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能干些。
多年夫妻,叶妈妈对老公了解的很,在他开口前大手一挥:“那就一起去,一家人就要齐齐整整。”
到西山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因为暴雨,一路上都没什么私家车,只能看见几辆警车。
驶近盘山公路的时候,路边的一位交警把他们拦了下来,劝道:“山路很危险,你们还是掉头吧。”
叶爸爸解释道:“我们去接儿子的,他在子阳观。”
交警又劝了几句,见叶爸爸一直坚持,便把同伴叫了过来:“我们的人正在里面实施救援,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我让同事带你们去咏泉村,避难的人都在那个村子里。”
叶爸爸连忙道谢:“多谢警察同志。”
叶止勉强有些安心,趴在窗上看沿途村子的情况,不是他想象中的倒塌、淹没等等,受灾并不严重,似乎是停电了,只能看见微弱的光芒。
咏泉村很快到了,就在盘山公路边上,四周都是山,房子与房子间隔得挺远,不少房子还在建在山上。
村子灯火通明,和外面的村庄不一样,村长和一些村委坐在村口一户人家里,看见警车连忙打伞出来。
交警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村长就把他们带到另一栋三层别墅里,别墅里没什么家具,客厅堆满了许多杂物和救灾物品。
村长的话带着些口音,叶止得认真听才能听懂,叶爸爸叶妈妈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们不要担心,景区的人大多数的都救下来了,大家这会儿都在楼上休息,倒是边上的镇阳村被淹了。”
“这房子是老陈家空出来特地给受灾群众住的。”
“你们儿子多大了呀?说不定我看见过。”
叶止开口道:“15,和我差不多高,长得和我有点像。”
村长回头看叶止,眯了眯眼睛,摇摇头:“我没印象,叫叶同么?我找找名单。”
叶妈妈听见了“叶同”两个字,开口道:“他是在子阳观的,不是去爬山的人。”
村长恍然道:“子阳观啊,子阳观的道长和其他人都去帮忙救灾了,还没回来呢,你们先在这里耐心等等吧。”
叶止把话复述了一遍,叶爸爸叶妈妈齐齐松气,没事就好。
村长从角落里搬出几张凳子:“你们在这儿歇歇,他们应该马上来了。”
叶妈妈担心了一晚上,再加上都近12点了,她也累了,直接坐下休息。
叶爸爸想去村口等着,被叶止劝住:
“你和妈妈休息会儿,我和村长爷爷去外面等吧。”
雨势丝毫没有减小,盘山公路上都是泛黄的泥水,村口的小溪水势涨高,水流汹涌,路边是低矮的围栏,堪堪及到膝盖,并不安全。
叶止走在路边不禁有些担心,黑灯瞎火的万一有人掉下去怎么办?
村长笑眯眯地安慰道:“不会的,这么宽的路,没人往溪边走,再说了,村里的人从小走到大,不会有事的。”
叶止担心的是那些不熟悉地形的外来人,犹豫片刻,没有说出口。
村长:“我有个孙子和你差不多大,在市里面读书呢。”
叶止笑了笑:“我已经读高二了。”
“高二啊,我孙子好像今年刚考高一。”
村长和他聊了会儿家常,便开始和他讲村子的事情。
“咱们这个村子啊,以前可是很有名的,几十年前打仗的时候,就我们一个村子什么事都没有。”
“听说是有仙人在山上修炼,护着咏泉村,听我爷爷说,那时候外面的人根本找不到在这个村子。明明就在路口,还看不见,你说奇怪不奇怪。”
叶止看着远方忽明忽暗的路灯,附和道:“奇怪奇怪。”
“是吧,然后打仗完,咱们村子又能看见了,西山也是那时候出名的,那会儿从首都都来了好多人,说要上山找仙人。”
叶止:“那找到了吗?”
村长摇头:“仙人要是被找到了,还叫仙人么?”
“后来一直有道士和尚什么的过来,没一个人找到,时间久了西山的名气也变大了,不少人都来玩。
“对了,你弟弟呆的那个道观好像也是那会儿建的,我以前还去拜哩,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了不太去。”
叶止笑了笑:“在家打打麻将也挺好的。”
此时,公路上响起了喇叭声,交警领着几辆私家车驶进村子。
叶止看了一眼,猜测和他们一样,都是家属,便没有理会,村长则是走过去接人。
“回来了!回来了!”
听见前面传来的声音,叶止猛地站起来,隐约看见远处走来一群人,直到他们走到路灯下,才看清楚了大家的脸。
他一眼就看到了夹在大人中,显得有些瘦小的叶同,连忙撑伞走过去。
叶同看见来人后,一脸惊喜:“哥!你怎么来了?”
他想抱叶止,低头看了看衣服,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不是你,电话打一半就挂了,吓死人。”叶止看着弟弟脸上、身上沾着的泥巴,有些心疼又很自豪,连忙给他撑伞,自己则淋雨。
叶同勉强动了动肩膀,他一直在帮忙救人,现在累得根本抬不起手:“哥你自己撑好,我都这样了还撑什么。”
“学生仔,快来喝姜汤。”
其他救援的人都进屋子了,只剩叶同和叶止站在路边聊天,负责熬姜汤的奶奶忍不住喊人。
“好,来了。”叶同应了一声,慢慢地往前走,他实在太累了。
叶止跟在他边上慢慢走,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小心!!!!!”
抬眼一看,山上一节三四米长的粗大树干直直向他们滚来,叶止瞳孔一缩,扔掉伞拉着叶同往回跑。
雨突然下大了,叶止一脚踩在碎石上面,重心不稳,他只来得及把叶同推开,整个人往湍急的溪水里跌。
“哥!!!!!!!”
一道黑影闪过,叶止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傅以匪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漆黑的眸子里充斥着懊恼与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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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哥!!!!”叶同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傅以匪一下子将人拉上来, 紧紧地抱在怀里,双手微微颤抖。
叶止心有余悸,靠着傅以匪才勉强站住, 他攥住对方的衣袖, 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傅以匪抿唇:“爬山。”
叶止抬眼, 看着这狂风暴雨,突然笑了出来。
这借口真够烂的。
傅以匪垂下眼, 看着他的笑容,眸色逐渐暗沉。
如果真出了什么事……
门口端着姜汤的老奶奶看见了这一幕,吓得好半天才回过神:“学生仔, 你们快回来。”
说完, 赶紧让屋里的男人们把那截树木挪开,再弄个警示牌放在路边。
进去后,村长给他们一人端了碗姜汤, 安慰道:“大难不死, 不必有福。”
“呸呸呸——”叶同回道,“我哥不会出事的!”
叶止拽了拽他的耳朵:“怎么和爷爷说话的呢?”
叶同哼哼两声不再说话。
老奶奶从房间里走出来, 递给他们毛巾:“快先擦一擦, 别生病了, 水马上就烧好了。”
叶止擦了擦头发,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身边面无表情的傅以匪。
他拿着毛巾,一动不动, 乌黑的发丝紧紧贴着脸颊, 往下滴着水,他的皮肤很白, 显得嘴唇愈发的红,半阖着眼, 哪怕额上的水都要滴进眼睛了,也没有要动手擦的意思。
叶止心想,怎么一个两个比他这个当事人都还要惊慌?
他站起来,拿过傅以匪手上的毛巾,细细地帮他擦头发。
以前要是看见这种事情,叶同早就炸了,现在他只是仰起头,用毛巾盖住脸。
要不是有这个心机婊在,哥哥就、就……
“水好了,你们快去洗澡。”
洗完澡,三人回到那栋别墅,看见坐在小板凳上打瞌睡的夫妻俩,很有默契地没提起刚才的事情。
“爸、妈。”
叶妈妈揉揉眼睛:“回来了啊?快上楼睡觉吧。”
“快去睡觉吧。”
虽然房间挺多的,但是人也多,叶止三人便挤在一个房间,只有一张2米的大床,幸好三人都挺瘦的,横着睡还是能挤下的。
床上只有两个枕头,一床被子,叶止看了眼,开口:“我去问问有没有多的被子枕头。”
“好。”
叶止离开后,叶同一个劲儿地看傅以匪,见他垂着眼,根本不看自己,只好别扭地开口:“那个,刚才谢谢你啊,还有以前的事情,对不住了。”
傅以匪淡淡地应道:“应该的。”
叶同没多想,继续说:“你叫傅以匪是吧?”
傅以匪:“嗯。”
“那我以后就直接叫你名字了,反正以后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叶同说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了最想问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啊?”
傅以匪的神色终于有些变化,掀了掀眼皮,看向叶同。
叶同解释道:“我也不是歧视gay什么的,就是我哥从小都没表现过喜欢哪个女生,或者男生。”
“所以我也不清楚他的姓向。”
说着,叶同挠了挠头,烦躁地说:“我的意思是你不准强迫我哥,或者骗他,知道么?”
“我十几年的武功不是白练的!”
傅以匪动了动嘴唇,正要说话,门就被打开了。
叶止抱着厚厚的被子和枕头走进来,笑着问:“什么武功?你们在交流心得吗?”
叶同帮忙把被子枕头放好:“对的,哥你快睡吧,今天很累了。”
“嗯。”
叶同累了一整天,沾到枕头就睡死了,叶止睡在中间,听见他有规律的呼吸声,很快也陷入了梦乡。
傅以匪缓缓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止的睡颜,帮他拨开脸上的发丝,轻声叹了一口气。
今天的事情不是偶然,是因为叶止的神魂齐全,小世界开始排斥。
叶止离开了,他才会离开,小世界才能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
傅以匪来之前一直在犹豫,究竟要不要阻止这件事。
不阻止的话,他就能带着师弟回去。
阻止的话……
在看到师弟跌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无法对这件置之不理。
罢了,过完这一世吧。
傅以匪轻轻地摸了摸叶止的脸,片刻后,他坐起来划开手掌,金红色的血液流到空中,在他的CAO控下结成复杂神秘的法印,缓缓地印入叶止胸口。
睡梦中的叶止哼哼两声,挠了挠胸口,感觉有点热,一脚踹开了被子。
过了一会儿,原本白皙的脸蛋逐渐变得红润,额前的发丝长了一截,指甲也长了出来。
叶止对自己的身体变化一无所知,还在做着美梦,他翻了个身,想要抱住身旁的人,却摸了个空。
迷蒙中感觉到不对劲,又摸了会儿,摸到那个冰冰凉凉的身体后才心满意足,手脚并用地缠了上去。
第二天,叶止是第一个醒的,发现自己的睡姿后,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临近中午,叶同才起床。
叶止把粥递给他,问道:“傅以匪还没起么?”
叶同摇摇头:“没有,可能是累到了吧,让他多睡会儿。”
叶止笑了笑,调侃道:“现在怎么不烦他了?”
“还不是因为哥哥。”叶同小声嘀咕,端着粥到桌子旁吃。
外面依旧下着雨,雨势比昨天小了几分,村里的小路已经积水,来往的村民都穿着凉拖,毫不在意地往水坑走。
一只黑色的小狗不知怎么跑了出来,脖子上挂着项圈,应该是附近的村民养的。
它站在路口,茫然地转了几圈,似乎找不到路了,一直在叫。
叶止蹲下身,对着它招招手,小狗看了他一眼,乌黑的眼睛亮了亮,甩着小尾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汪!汪汪!”
小狗激动地围着叶止打转,舌头伸在外面,尾巴不停地拍着叶止的裤腿。
叶止摸了摸它的脑袋,它更激动了,一个劲儿舔叶止的手,想往他怀里钻。
“不可以哦。”叶止按住它的脑袋,小狗在外面玩过,四条腿全是泥巴,脏兮兮的。
“汪汪!”
小黑狗忽然坐下,尾巴依旧激动地甩着,见叶止不摸自己了,又叫了两声。
“好乖啊。”叶止摸摸他的下巴,从老妈包里翻出一包肉干,慢慢地喂它。
小黑狗吃的很小心,牙齿一点都没有碰到叶止的手,反倒是舌头会故意地舔一舔他的手指。
叶同冷哼一声:“色狗。”
“汪!”小黑狗顿时向他呲牙。
叶止和小狗玩了好久,直到下午一点傅以匪都没起床,他心里有些担心,便上楼去看看。
“都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