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肖凌从来都没有违背过他吧。
“包括我弟弟么？”肖凌随口一问。
却惊讶地发现肖麒肯定地回答“包括。”
肖凌一愣，这个人，疯了么？
本来我就不可能为了你去做这种事吧，更何况是杀掉我自己的弟弟呢。
当初我可是为了弟弟对于肖家的绝对自由权，贡献了我的全部呢。
直到肖凌被送进自己的房间，肖凌都没再说一句话。
门口时时刻刻站着几个人，似乎是为了监视自己。肖凌没有多理睬，换好了睡衣，就倒在床上。
一觉睡到第二天的早上。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肖凌突然感觉全身懒洋洋的，就是不想起。
很久没有这种懒懒的感觉了，不想起床，不想洗脸，不想刷牙。
直到外面的人敲门“大人，您该出发了。”肖凌才不情愿的起床。
没有换衣服，踩着拖鞋，穿着粉红色的兔子的睡衣，就这样开了门。接着迈出几步，往自己的目的地走。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阻止。直到一个有心人看到肖凌桌子上的匕首，停住了肖凌移动的步伐“大人，您的武器还没有带。”
肖凌顿了一步，接着打了个哈欠，“用武器干什么，安啦安啦，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真的会是好消息么？
肖凌就这样穿着睡衣，走到了组织的隐蔽的基地口。
时隔很多年，又回到了这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地方了，只是这个时候，自己和帝的关系已经不是以前的那样了。
不是每次见到对方自己，就想着找个机会用武器偷袭，尽管自己还是时不时被虐一下。
“有什么事么？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就算是你也一样。”对方的语气充满了警告的意味，齐子川，就是上次的伪恋师癖实对肖凌图谋不轨的万年老二君，将肖凌拦下。
“帝在里面么？”肖凌问，然后听到了屋内轻轻的一句“帝先生，我……”
是肖浅的声音。
肖凌立即捂住齐子川想要说什么的嘴，将耳朵附在门上，偷听着。
肖凌听见肖浅用着有些柔而坚定的语气说“非常抱歉，我想离开这个组织了，请准许。”
然后他听到了帝的声音，意外的有一个关心属下的好上司的感觉“离开这里之后，你打算去哪里？”
“大概是找一个偏僻的小地方，隐居吧。我想好了，我实在是不适合过这种生活。”肖浅的声音明朗了许多，“我的天赋，还有心境，一直和哥哥差的很远很远……所以……”
“我明白，我同意你的决定。”帝的声音意外的平和。
肖凌感受着这样的帝，突然觉得有些忧郁。
——自己从来都不了解他，他们。
——因为他们在我眼里唯一的印象就是变态神经质。但是，这大概……也许……应该不是真的吧？
下一秒，帝刚刚还有些温暖的声音转向冰冷“凌，进来。”
——尼玛，果断是真的啊！为什么一下就冰冷了啊……区别待遇啊！
肖凌穿着松松软软的睡衣，推开了门，这种装扮让所有人都一愣。
“你们……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啊，我其实想穿睡衣出门很久了。”肖凌撇了撇嘴，对着帝的眼睛，开始说正事“帝，我想灭掉肖家，来找你商量一下。”
帝挑起一个笑，用着赞叹的语气“不错，你终于学会跟我商量了。”
“哥，你……真的要灭掉肖家吗，那样的话，你不是会……？”肖浅终于出声了，声音中是可以听出来的担忧。
肖凌耸耸肩，给了对方一个安抚地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来找他商量，我从小到大就没跟他商量过好不好。”
“其实也不算是商量，这件事我做定了，只不过来找他护法而已。”肖凌
对着帝的方向，食指向掌心处动了一下，做了一个轻佻的表示让对方过来的动作“现在就行动吧，怎么样？”
“随你。”帝说着。
接着这四个人的小团体一齐出发了。
肖凌也没想到那两个人会跟上来，不过，让他们看看热闹而已，也没什么。
肖凌的杀孽从老一辈的长老们杀起。无视了所有人的阻拦，无视阻拦人的身份，一切攻击都采取最容易的手段。
杀掉对方最容易，就杀掉对方。让对方无力再战更容易，就让他无力再战。
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出现什么问题，肖凌完全不敢懈怠。
在杀掉前几个长老的时候，身体完全没有反应，肖凌还很平静，步调流畅地继续动手。
直到杀掉百分之九十的长老之后，肖凌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烦躁。
“怎么，舍不得了吗？我不记得你是在乎这种东西的人吧？”帝突然开口，话中突然带上了一些挑动人情绪的因素，原因无他，看到因为杀掉这些人而有些神情恍惚的肖凌，不自觉的想激他一下。
想看这个人失控的表情，尤其是为自己失控的表情。
很可惜，自己应该是看不到了。
“不，不是，只是有些感慨了。我可是为了这个家族贡献了不少呢，就这样毁掉了还是有点别扭吧。”
“要是我能早一点动手该多好。”
肖凌的睡衣上已经沾满了鲜血，睡衣与鲜血的叠加，为肖凌整个人添上了一丝妖异的色彩。
这是最后几个人物了，肖凌依稀地记得，他们对自己似乎还不错。
几位老人闭上眼睛，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这个家族，迟早会没落的，我们几个老家伙苟延残喘下去也没有意义，倒不如死在你手里。”
“就这样和这个家族一起死去，好像也不错。”
肖凌的眉角不受控制地凸起一个井字——这群老不死的突然这么忧伤干什么，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不过的确如同你说的，肖家这个家族，只要还存在一天，自己就会觉得恶心，而这种恶心的东西要是消失掉，你们似乎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我其实不想做到这一步的，我想适可而止，也许最开始抱着闹着玩玩的态度。
只是，对于预想中的事没有发生这一点，我不能忍受。
肖凌继续向前，在ko掉一大堆侍卫之后，终于看到了肖麒。
只要杀掉他，该来的就该来了吧。自己从一
开始就有感觉，违背自己立下的誓言，会给上次的那个玩意可乘之机。
自己需要再与它交战一次，不论任何代价，否则自己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吧。
肖凌顿了顿，再杀掉自己最后一个目标之前，还是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复杂的心情。
挑起一个玩味地笑，肖凌问眼前略显狼狈，但依然维持着自己的风度的人“我就要杀掉你了，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面前的人沉默，只是看着自己，面色复杂。
“啊，不打算说么，不说的话，我就动手了。”肖凌一步一步地走近，步调不紧不慢，却很有压迫感。
肖麒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倒不像一个等死的人，而是好像一个暗恋一个王子的小姑娘。
自己听见自己的心中在说着“近一点吧，再近一点吧，杀掉我。”
“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帝的好看而不失英俊的眉第二次皱了起来，眼皮微跳，似乎有什么不一般的事情要发生了。
不过——自己早就料到这一点了。
肖凌继续向前，好像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直到肖凌把匕首捅向了对方的心脏。
鲜血飞溅出来，喷在自己的脸上，一片温热。
肖凌看到肖麒露出了一个满意地笑“凌，我想得到你很久了……今天终于能……如我所愿了……”
“跟我一起下地狱吧……凌。”
肖凌的眼前一片黑暗，身体站立不住，用手扶住旁边的桌面。
手与桌面接触的地方一片灼热，肖凌支撑不住，要往后倒，又再即将倒下的时候扶住。
——怎么回事，这种虚弱感……
——还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放在火上燃烧一样，好疼……
接着，在意识半清不醒的时刻，肖凌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一片火红。
那种东西，又在蔓延……自己的右眼也开始烧了起来。
——喂，这种蔓延的形态……这位想夺走我身体的仁兄，怎么有种，看火影看多了的感觉？
——你爱上大蛇丸的咒印了么亲？
意识朦朦胧胧，在遇到槽点的时候还能清醒两下，转而又是一片不清醒。感觉自己在温暖的被子中，好困，好困，好想睡过去。
如果自己是全盛时期，说不定还能抗争一下。
这只眼睛的意识体，比上一次交战的时候，更强了。而且，它会变得更强
的，因为它好像才刚刚觉醒而已。
更让人郁闷的是，有个声音在自己的脑海里，一直不停的想。
“你早就不想活下去了，不是吗？”
“就这样沉睡吧……”
“好好地休息吧，凌。”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引人沉醉，肖凌已经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力量了。
接着肖凌在朦胧的时候，听到了帝的声音，比以往更冰冷，充满着危险并且不爽的声音“你、敢、睡、试、试？”
肖凌突然感觉全身一寒，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醒过来了么，这明显不科学吧？
——我居然怕帝怕到了这种程度，真是不可思议啊……
——帝这货看来已经在我幼小脆弱的心灵中早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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