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快速走到门前,明楼把那扇门再次锁上,这个时候不能让其他人进屋,然后走回床前的明楼还没说话,就被阿诚一把拉住直接拉倒在床上。
抱着明楼扭蛇一样摩擦的阿诚呻吟着道“大哥,帮我,救我……”
☆、第章
阿诚感觉热潮又一次的涌了上来,身后的某处再次开始感觉到了阵阵空虚,想要什么来填满,周身的肌肤都在发烫,发痒,恨不得有人来摩挲一遍来止痒。
咬着唇苦苦隐忍,唇角有了隐隐的血腥味,然后很快的有一双手掰着他的下巴掰开了他的嘴,随着一声轻声的半叹息的声音“咬伤自己可怎么办。”,一块巾帕子塞进了阿诚的口中,让阿诚连咬唇都做不到了。
呜咽的声音透过那塞进口里的巾帕传出来,阿诚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整个人都热得不行,忍不住想要大口喘息,但是堵住的嘴只能呜咽,这种折磨难捱非常,刺激得阿诚的眼角泛泪,然后一根手指又轻柔地擦拭过阿诚的眼角,明楼深暗的眼神看着那一对眼泪汪汪的小鹿一样的眸子,眼底的莫测更加深沉了。
有意无意地,明楼缓缓地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乾元的气韵慢慢笼罩了整个房间,而本就处在雨露期还被明楼刺激了腺体理智近无在欲求的渴望中载沉载浮的阿诚,感受到了标记他的乾元的信息素,□□了一声,欲望灼烧的更加厉害了。
再也忍耐不住,或者也不想忍耐了,阿诚不顾是否会在明楼面前丢脸,他蜷缩起来,试图去摩擦自己的双腿,可是明楼绑缚他的手法很是恶劣,从肩膀绕道胸前再到身后双手,然后下缚到双腿,脚踝分开绑缚,让阿诚根本就没法子有太大的动作。
看着床上像一条蛇一样扭曲着的阿诚,明楼一对深沉得不见底的眸子没有丝毫波动,而明楼的嘴角,竟是微微有了一丝笑意。
端起放在床头的燃着明家香的香炉,明楼竟是又缓缓的坐回了离这张大床最远的那张椅子上,将明家香放在椅子旁的小桌子上。
双手交叉,挡在唇鼻前,明楼就再次这样静坐下来,周身散发着极端控制的不重也不轻程度的乾元的信息素,使得整个房间里一直笼罩在他的气韵之下。
看着在欲望中臣服翻滚呜咽着的阿诚,欣赏着这即诱惑又残忍的画卷,明楼的表情是冷的,他整个人都似乎笼罩在了一层寒冰里。
你说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的?
明楼在心中轻声地询问。
从他踏入这间房间起,他就在被阿诚牵着鼻子走,扑面而来的坤泽的香韵,阿诚是香蝶的这种可能,掀开床被时下面□□而诱惑的身体,这一切让明楼有了一瞬间的混乱,让明楼被生理的冲动和精神上的愤怒两种情绪扰乱了思维,而现在,当明楼在明家香的作用下冷静下来时,明楼便察觉出有些细节上的不对劲儿了。
阿诚说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的?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气自己?
看着此时不断有汗水从脸颊划过的阿诚,看着汗滴沿着脖颈滑到阿诚的锁骨窝里,让那对秀气的锁骨也泛起了水光,胸口起伏,诱人的锁骨,还有那起伏的胸膛前的两点嫣红。
明楼依旧没有动,一对漆黑如墨幽深如井的眸子就这么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诚的神志模糊了,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在军统受训时,香柏如何一点点地剥掉他坚硬的外壳,让他知道,所谓坤泽,所谓的坤泽的生物本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现实与回忆光影交叠,慢慢的阿诚坠入了碎片化的记忆中,扭曲的影像,一块块,一片片飘扬着
“舒服吗?”香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又一次生不如死的雨露期,他终于忍不住用香柏教导的方法去纾解欲望,香柏轻声的询问他,“做坤泽,舒服吗?”
………………
坤泽的香韵在屋中弥漫,却不是用抑制剂和草药、香囊层层遮掩的阿诚的香韵。
阿正和阿力眼睛的都发直了,想要往屋子里冲,却被阿诚一顿暴打直接揍趴在地,阿力被阿诚打趴在地,不服气的叫道“她不就是一个坤泽吗?还是个□□,就不能让我们爽爽!”
阿诚一脚踹脱臼了阿力的胳膊,在阿力凄厉惨叫,抱着自己的胳膊,冷汗瞬时如豆下。此时,如此狠辣踹断阿力胳膊的阿诚俯身,看着疼得面无人色却依旧一脸不服气状的阿力道“你十二岁的时候被一个富家子弟开车撞断了胳膊,养了半年才好,我记得那时候你很生气。”
阿力倔强得不肯说话,阿诚却接着轻声道“你那时很生气,你气那个富家子不把你当人看,撞了你都不肯停车看一眼,现在,阿力,你出息了,也学会把更可怜的人不当人看了。”
阿力仍旧倔强地抿着嘴,但眼睛却低下了,有些没底气的不敢去看阿诚了。
阿诚很平和地道“你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认曼丽做妹妹吗?因为她和我们一样,都是没人要的可怜人,我把她当妹妹,把你们当兄弟,而现在,你这个我的兄弟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妹妹的吗?”
阿力抱着胳膊,一句话都没说,他身旁同样一脸不服气的揉着伤处□□的阿正,也安静了。
那天,曼丽第一次雨露期完全爆发,那天大夫检查说,曼丽的花柳病已经彻底痊愈了,也是从那天起,一直有些态度轻佻的对待曼丽的阿正和阿力,对曼丽开始变得客气变得尊重。那天,满眼是泪的曼丽问阿诚说“大哥你姓什么?我以后想跟着大哥姓。”
阿诚的笑了,轻声道“我没有姓。”
曼丽奇道“大哥怎么会没有姓呢?”
阿诚笑道“给我姓氏的那个人,我丢了。”
…………
记忆碎片片片飘过,最后的最后,定格在了他第一次在明楼的床上过夜那一片,那不是这个世界事情了,那是哪个世界的事情呢?他记不清了,只有“年幼”的他蜷缩着床上被噩梦惊醒时,睁开眼睛看到的明楼满是焦急担忧的看着他的那一抹神情,牢牢的定格在了他的记忆里。
…………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诚睁开眼,床边是明楼满是担忧焦急神情的脸孔,看着他,看到他睁开眼睛,似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眼中脸上的一切情绪慢慢归于平静,将一切收敛干净,明楼又是那个带着面具看不出内里真实的明楼了。
但是,睁开眼看到的那一瞬间的明楼,那担忧焦急的神情,却定格在了阿诚的记忆里,与过去的记忆恍惚重合。
松了一口气的明楼端了食盘放置在阿诚身旁,道“醒了?我叫酒店送了早餐。”
此时阿诚已经察觉到身上的束缚已经没有了,绑缚他的东西消失不见了。
饥肠辘辘的阿诚支起酸软的手脚,由着明楼把食盘放置在他盖着被子的腿上,一边用颤抖的手拿起牛奶大口喝着,一边听着明楼说话。
明楼说“上面正式发文把你调配给我做副官了,你档案上的名字是明诚。”
明诚,这两字让阿诚端着牛奶杯的手顿了一下。
明楼看着阿诚那一瞬间僵硬的动作,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下,但是几不可察觉。
命令已下,不可转圜,都是理智的人,不会闹不该闹的脾气,剩下的几天,两人除了公事几乎不怎么谈其他的情况下顺利地交接完毕,本来明楼想找个机会好好的和阿诚谈谈,但是很快的,他们却几乎好几年都没有机会好好的坐下来谈一次关于私事的话。
因为当阿诚熬过雨露期从酒店房间里睁开眼后的第三天,卢沟桥事变爆发。
☆、第章
1937年7月7日,日本挑起卢沟桥事变,发动全面侵华战争。
1937年7月28日,日军猛攻北平南苑,守军将领第29军副军长佟麟阁和第132师师长赵登禹先后殉国。次日,北平失陷。30日,天津失陷。
1937年8月13日,上海南火车站的日军首先遭到国军轰炸,虽然日本方面派出上海派遣军(三个月后增加到50万人),开始向上海进攻;中华民国则派出中央军精锐和大批内地省份部队(包括川军、滇军、桂军、粤军、湘军等)合计70万人,与日军血战三个月。
1937年11月20日,中国国民革命军在伤亡25万人之后,被迫撤退,上海自此沦陷。
1937年12月13日,南京失守,日本军队侵占南京后,发生了震惊中外的南京大屠杀,整个南京城,尸横遍野,人间炼狱。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1937年底,山东省主席韩复榘临阵脱逃,致使黄河防线失守,山东大部失陷。
1938年2月,徐州会战。川军王铭章所部防守滕县,因无援兵,滕县失守,王铭章师长自杀殉国。李宗仁队以西北军孙连仲第二十六路军在徐州以北的台儿庄与日军反复争夺,以西北军张自忠部五十九军和庞炳勋军团掩护台儿庄的右翼临沂战场,以中央军汤恩伯军团卷击台儿庄日军侧背,最终取得台儿庄战役的胜利,但是南北两线日军源源不断增兵,这次胜利没有扭转徐州战场的局势。
1938年5月19日,日军占领徐州,6月6日占领河南省会开封。6月9日,□□命令在花园口炸开黄河南岸大坝,史称黄河花园口决堤,黄河下游百万民众直接死亡或间接因饥荒而死,人相食。
1938年8月至10月的武汉会战,10月25日,湖北重镇武汉三镇相继陷落,中国军队伤亡40万人。
1938年12月29日,在日本政府的诱降下,国民政府内亲日派头子汪精卫公开投降。
1940年3月30,汪精卫在日本的保护下来到南京,以“还都”的名义成立“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当时的世人称之为“新政府”。
也是在这一年,明楼与王天风迅速拔擢提升为上校,成为军统内部军衔仅次于当时戴局长的领军人物。
明楼与王天风同时毕业的其他昔日蓝衣社成员,已经没有活人了。
上海、南京、武汉、广州,明楼的双脚几乎踏遍大半个中国,明楼相信王天风也是如此,他们竭尽所能,出生入死,但是依旧……依旧……
挡不住……挡不住……
南京沦陷的时候,受命后撤的王天风在笑,看着那座沦陷的城市在疯狂地笑,可是那声音更像是在哭。
1940年,军统天津站站长叛变投敌,这是与明楼与王天风同期毕业的最后一个活着的同年了,明楼与他不熟,但那人是王天风的好友。
王天风在亲手处决了这位同期叛变投降做了汉奸的好友后,笑着对前来接应的明楼说“这样也好,最起码,我知道我们两个绝不会变节,哎,可惜,我没有机会尝尝亲手宰了你的滋味。”
有人死了,有人背叛,有人被他们亲手处决。
但是,这在那个年代,不算什么。
那个年代,这片土地上每天都有人死亡。
死亡变得很廉价。
廉价到连悲伤都显得可笑。
接应王天风,掩护王天风撤离回重庆,明楼回到他在重庆的那间防空洞里的很小很小的办公室,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炸弹爆炸声,凄厉恐怖,防空洞里时不时有被轰炸震动的灰土摇落,明楼坐在办公室前,看着那张空白的报告纸,许久,许久。
当爆炸停止时,明楼拿起了钢笔,在报告纸上开始认真的书写。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有人推门进来,说了一声“报告。”
明楼没动,也没抬头。
那人似乎也没有等明楼回应,用一种刻板的声音道“陈川镇旅长率军与日军奋战三昼夜,弹尽粮绝,全军覆没。”
明楼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开口问道“打到什么程度?”
那人回答“拼刺刀,三换一,拖住了日军进军陈川镇的脚步,老百姓,及时撤出来了。”
明楼淡淡道“不错,那位誓与南京共存亡的唐先生要是有这一半的血性……”明楼没再说下去,淡淡地转移了话题,道,“这位陈川旅长,他的整编是前几年你接洽的,这次组织百姓撤离,你表现不错,我会打报告上去给你报功。”
明诚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道“我不需要,是我送陈川的军人去送死的,我在杀人,杀人不是功劳。”
明楼抬头了,身子微微靠后靠在椅背上,但是眼睛依旧淡淡地看着桌子上那份报告,面色依旧很淡,道“军人就是该在该赴死的时候赴死,这是军人的天职。”
对这话,明诚没回应。
明楼此时终于抬眼,眼神浸透着满溢的冰冷与锋利,道“我记得你的雨露期是两个半月后。”
明诚很平静地回应道“上次雨露期过去了半个月。”
明楼道“从现在开始,停用抑制剂。”
明诚没说话。
明楼道“我已经准备向戴局长正式申报潜行计划,我要你和我一起回上海,我需要用到你坤泽的身份。”
明诚听到这话,抬眼看向明楼,眼中一派清明和平静,最后,他行了一个军礼,道“是。”
看到明诚这样毫不动摇的眼神,明楼却忽地犹豫了,一直淡然冰冷的面具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明诚比他更早开口。
阿诚开口了,他轻声道“大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大哥,我们都一样。”
这是自从阿诚离开上海后,第一次叫明楼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铭记那段历史是今天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的责任,平时吧,我自己也不回去看这些东西,因为太沉重,即使知道这些资料就在那里,放在文里,算是我任性的逼更多的读者多看一看吧。
有人说这文虐、残忍,其实最残忍的永远只是历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