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在那里我为什么要知道?”陆小凤看似漠不关心的反问。‘那小子又偷什么了。’
“你最好知道,因为……”
司空摘星杀人。
‘杀了什么人?’
药王庄的人,还伤了药王。
‘在哪里?’
西门吹雪的万梅山庄。
‘谁说的?’
花满楼!
陆小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绝对不相信的。可是他又不能去立即反驳,因为这是花满楼说的。而当他亲自去找花满楼询问的时候,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答案。
那些人可能说慌,可花满楼没有理由说谎,他并不会骗陆小凤,更加不会陷害司空摘星。
就在陆小凤赶往万梅山庄的时候,江湖上又有了第二个消息,司空摘星又杀人了。具体的传言是这样的,司空摘星盗宝杀人后药王庄的人就开始追捕他,两日之后在一荒野义庄里发现其踪迹,然而除了离开报信的一人外,其余十数人全部惨死。
万梅山庄
当陆小凤连夜赶到万梅山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两个人并没有休息,准确的说他们都在等陆小凤。本来他们是想去找陆小凤告诉他这件事情的,可是又担心于其错过便决定还是等他或者他们来更好。
“小凤?”当只嗅到陆小凤一人的味道之时花满楼有些失望,更担心。
“花满楼,到底怎么回事?”陆小凤张嘴便问。
“是五天前的事情。那日深夜之时药王亲自带着‘血灵芝’来万梅山庄。并说司空要来偷。”花满楼也不啰嗦,直接为陆小凤讲述事情的经过。
“难道药王庄连一个‘血灵芝’也丢不起。”陆小凤说道。‘那个猴精没病没灾的,比被他祸害的人还健康偷什么血灵芝?’
“血灵芝倒是其次,主要偷的还有药王的命。”花满楼说道。
“开什么玩笑,那个猴精本就很少杀人,就算是杀也绝不会为了偷东西而杀人。”
“我和西门当时也以为会不会只是误会或是玩笑。”花满楼继续讲述。“那时我们都在大厅里面。而突然就在那么一霎那,所有灯都被打灭了,跟着就听到有人哀嚎的声音和浓重的血腥味。”
“跟着你们就发现东西不见了,而地上多了一个死人和半死的药王。”陆小凤又抢白道。连让花满楼好好把话说完都等不及,就能看的出来他现在有多着急担心了。
花满楼点头,并不为自己被接二连三的打断而气恼,他也明白现在陆小凤怕是听不进去那些他能猜测到的东西。
“西门你没有追出去吗?”望向一边的西门。
“没有追到。”西门吹雪道。
“连西门你都追不到?”陆小凤呆住了。‘不可能,不可能是死猴子’。
“那尸体的伤口呢?”
“是刀伤,一刀划断气管。药王的伤在胸口,差一点便刺穿心脏。”西门吹雪道。但是知道这些并没有什么用,这个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司空摘星用刀,可是没有人真正见过他杀人。他甚至没有任何标志性的招式,所以从伤口是根本没有办法证明什么的。
“而药王反抗的时候刺伤了凶手的右肩。”
“那味道呢?花满楼你应该可以闻出来的。”陆小凤看着花满楼这是最后的可能。
“这就是我在烦恼的,那个味道的确是司空身上的。”花满楼说道,神色有些为难。若不是他当时嗅到血腥味并感觉到有人从他身边逃走,他因为太过震惊而一时口快叫出司空的名字情况或许也不至于这般。
最后的可能被否定,陆小凤真的彻底蒙了。
“司空不是约了你吗?难道他没有跟你在一起。”花满楼说道。反将希望寄托在陆小凤身上。
“没有,死,司空摘星他没有来。”陆小凤说着揉着自己的双鬓边。
“那你知不知道他当时在那里?”
陆小凤摇着头。
“药王庄的人已经在江湖上放了话要抓司空。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他,小凤。”
“难道真的是他干的。”陆小凤自语着。
“那你决定怎么办?”西门吹雪道。
“当然是把那只死猴子抓来□□了。”陆小凤抬起头认真道。“花满楼,把司空给你们的那张画借我。”
“你觉得里面会有线索。”花满楼道。
“不知道。”陆小凤说道,只是有种感觉罢了,希望他的直觉不要误导他走弯路,他现在耽误不起。
陆小凤又连夜离开万梅山庄,这一晚彻夜未眠。
而害的陆小凤不能安稳睡觉的人,却刚刚睡梦之中醒来。
司空摘星慢慢爬起身,捂着自己右侧肩头。一副还没有睡够的模样,眼睛都还没有睁开。他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亲眼目睹了众多的地狱刑法。而且这个梦有点真实的过头,司空在梦中似乎真的闻到了血腥味和有人临死前的哀嚎惨叫。
让自己不再去想这古怪的梦,揉着还是黏在一起的眼皮。看到眼前的情况让司空摘星一下子呆住了,司空摘星记得自己睡下的时候,他身处在义庄里面躺在干草堆上,身边不远处便是几幅棺材。
可是这些现在全都没了,并不是说司空摘星发现自己睡在了荒郊野外,若是如此他最多也只会以为自己见了鬼,而就像陆小凤说的那样他比鬼更可怕,连鬼都怕了他,被迫搬家。现在的司空摘星正坐在一张舒适的床榻之上,身处在一间看上去颇为奢华的房间。他身边不远处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他本来当做枕头的酒壶。
而他自己本身也并非合上眼前的和衣而眠,而是只穿这内衫。他的衣服被挂在房间另一侧的架子上。就在司空摘星疑惑的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客官你睡醒了?”门外传来女孩的声音。
“进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侍女端着衣服,推门而入。将衣服放下便要离开。
“等一下。”司空摘星叫住小侍女。
“客官你还有什么吩咐?”小侍女行礼问道。
“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这是客官你吩咐我们准备的。”小侍女说道,稍稍垂着头尽量不与司空对视。
“我?”司空摘星眯起眼睛。
“是,客官你是昨晚来的,要了一间上房,让我们为你准备新的衣物。还吩咐你不睡醒千万不要打搅你。”小侍女为司空解释道。
“你是说我自己来的?”
“是的。”小侍女应道,见司空半天不做声又说道。“客官你的伤没事了吧,需不要我们为你请郎中。”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司空摘星提防的看着小侍女。
“你昨晚来的时候身上沾满了血。”小侍女似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轻声道。
“我身上都是血?”
“客官?”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看小侍女出去,司空摘星从架子上取下自己的旧衣服。上面的确沾满了血迹,只是这血迹并非由内渗透到外,而是从外面沾上的。在放衣服的架子旁,还有一盆冷透的水,水的颜色是淡红色的,还透着一股血腥味。不止如此,司空摘星还发现自己的一缕头发被什么东西黏在了一起,放在鼻下闻闻同样是血的味道。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司空摘星,他全身上下沾满了血,来到这里之后洗漱然后睡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到地狱去了一趟。’想到那个梦司空摘星如此想到。
可是很快司空摘星便知道了另一个答案。他杀了人。
两次
一次是五日前万梅山庄,一次是三日前一座义庄。
头一次他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胡扯,但是这第二次他真不知道。
☆、万梅血案
俗话说的好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司空摘星并不是什么小兔子而是只千年老狐狸。
所以陆小凤决定就近,先从他们相约的酒楼附近开始找。
几乎将整个湖州城都翻了个遍,果然让他在一条老街深巷里找到了一样的东西。当他找到的时候真想要狠狠地抽司空摘星一顿。
‘这个死猴子。怎么到这种地方买东西,还拿来送礼。’不过再转念一想确实是司空摘星会做的事。
因为这家店根本不是卖什么文房四宝的而是卖元宝蜡烛那些冥器的,门口堆满了纸钱还有纸扎。陆小凤从门口拿起一串被穿好的纸钱,和他手中的这幅画一样之中被加入了某种很特殊的东西,对着光会反射出淡淡的银色光芒。
“这位客官想看些什么。”一位老者上前招呼在门口驻足很久的陆小凤。
“老先生,这纸是你们店里的把。”把那个画轴拿给他看。
老人拿过并没有立即打开,先是看一看,摸一摸,然后闻一闻。
“没错是我们这里的,是三个多月前的。”老者说道。
“那么肯定。”陆小凤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我们店里的最出名的就是草墨花纸,都是唐代的老工艺了。而且每个月会随着时令加入不同的东西。”老人笑道。“很容易认的,像这种上品只有行家会来买。可以看吗?”
陆小凤点头。
老人有些迫不及待的解开丝带,一打开画轴就有扑鼻而来的梅花香。
“这是白梅墨,这幅画从构图到用墨还有题字都很有一番用心。”老人摸着画。“将 ‘淡月隐梅花’改为‘白寒藏梅花’还以双墨的方法让同为白色梅花和薄雪出现层次感,从而让画栩栩如生。虽然只有一枝梅花,可让人不会觉得画面很空荡。”
陆小凤听他说着可自己一点也听不懂。比起鉴赏这幅画,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那个和老先生你打听一下。”
“客官不是还想问这墨有谁买过,我帮你查一查好了。”老人家说着走到柜台里,翻起了账簿。他也很好奇自己的顾客中是谁能有这般手法。
“劳烦你了。”陆小凤客气道。
“不麻烦,这白梅墨只有冬天可以制所以本来就很少,买的人就更少了。今年也只制作了不到二两,这幅画的话至少也需要一两多。”老人一边说一边翻着账簿。“找到了,你自己看吧。”
“谢谢。”陆小凤拿过账簿。上面记的时间刚好是哪天两人‘吵架’后。
‘原来他是来买纸墨为花满楼他们做礼物的。’想到这里陆小凤笑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不见他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
“这个是什么意思?”指着下面的一小行字。日期刚好是自己生日第二天。
“是这位客人定了别的东西,日期是他要来取的日子。”老人拿过来道。“奇怪,我记得当时那孩子很急着要,怎么到了日子却不来取呢?”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虽然觉得很多余,可陆小凤还是问道。
“那孩子个头比客官你要低上半个头,瘦瘦弱弱的模样,脸尖眼睛大还蛮清秀的一个人。眼睛特别漂亮让人感觉很像。”老人家形容起来这总是来照顾他生意的人。
“天上的晨星。”陆小凤很顺嘴的接上。“老人家跟你商量个事,你把他定的东西给我。我多给你五倍的钱。”
“这。”老者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