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的味道隐隐飘在空气中,尾巴尖还在灼热的发疼。夜猖吼着扑过去,缠斗了几个回合最终一尾巴狠狠扫到水树伊吹的后脑勺上,“啪”的一声,在林间又脆又响,直接让水树伊吹眼前黑了一下。
宇智波鼬寻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水树伊吹正蹲在地上捂头吸冷气,束在脑后的头发偏到一边,而旁边的夜猖则一脸肉疼的用前爪抱着尾巴舔舔舔。
水树伊吹疼得想骂夜猖,刚刚那尾巴就跟钢筋一样,抽得他差点没把脑浆喷出来。可他一张嘴,本能地倒抽一口冷气,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伊吹。”宇智波鼬站在他身后弯下腰,捉去他硬抓着头发的手,用掌心对着后脑勺轻轻揉了揉。“你们打架了?”
“打架?”水树伊吹“呸”了一声。“杀人!”
夜猖使劲冲他翻了个白眼“你先炸我的!”
“躲开的时候不收着尾巴怪我吗!?”
“打架的时候不护着脑袋怪我吗!?”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逼逼叨叨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宇智波鼬揉了一会儿,看到水树伊吹的眉心逐渐舒展,他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又拆开发带,熟练地将头发重新束好“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水树伊吹转过身,跟宇智波鼬面对面盘腿坐着。“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宇智波鼬也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小了不少。
“你休息好了?”水树伊吹摸了摸后脑勺,犹豫了一下看着他。“你出任务的时候还是少用万花筒吧,之前看你用完脸都有点发白了。”
宇智波鼬愣了一下。
水树伊吹一脸严肃地继续补充“还出冷汗。”
“好。”宇智波鼬不由提起嘴角,眼神也更加柔和了几分,看着他点点头。“没事的。”
水树伊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按按他的肩膀,心里一酸。
“山麓附近有结界,我不能经常过来。”宇智波鼬把他的手从肩上捉下来握在掌心,用指腹滑过他的骨节。
“也好。”水树伊吹被他摸得有点痒,想把手抽回来,可对方却不肯松手。“老是一边任务一边用影分|身也太累了。”
“不累。”宇智波鼬笑了笑,抬眼看向他。“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水树伊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正要开口,却被那道含着笑意的目光看得有些怔住。
宇智波鼬的眼睛微微弯着,他的下睫毛长且卷翘,在眼角处和上睫毛交缠在一起,漆黑的眼睛一片柔和,映衬得目光格外深邃且……深情。
如果换做以前,水树伊吹是分辨不出什么深不深情的,可他被宇智波佐助做了那种事的时候,不止一次地从佐助的眼睛里看到相似的眼神,不想注意也不得不注意了。
水树伊吹突然觉得有点尴尬,他知道这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尴尬,这下子更想把手从宇智波鼬的掌心里抽回来了。
宇智波鼬静静地看着他,把他的神情变动都收入眼底。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要松开对方的手,状似不经意地转移话题就好。可现在,那种不想松手的冲动竟然隐隐压过了理智,反而将水树伊吹的手指握得更紧了。
水树伊吹感受到他手上力度的加重,对方的体温透过指尖传递过来,把他的耳尖都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
“佐、佐助已经不在这里了。”水树伊吹抽不出手,只好说点什么缓解现在古怪的气氛。
宇智波鼬愣了愣,他没想到宇智波佐助会把水树伊吹独自丢在这里“嗯?”
“他和大蛇丸去别的据点了。”水树伊吹解释道。
听到这句解释,宇智波鼬惊疑顿消。宇智波佐助知道大蛇丸对水树伊吹觊觎过深,现在的举动应该是想让大蛇丸不要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到水树伊吹身上。
说到这里,那股闷气又涌了上来,水树伊吹撇撇嘴“而且他还躲了我一个月。”
“为什么。”
水树伊吹眉毛一蹙,神色微妙地把目光移开“……我躲了他几天,等我想找他,他就开始躲着我了。”
宇智波鼬看到他难得露出小别扭的样子,不由笑了笑,松开他的手,继而去捏捏他的鼻尖“你躲着他做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水树伊吹脸上腾地红起来,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的“就、就是……想躲着呗。”
宇智波鼬心里有了几分了然,他手指上移,拇指和食指分别按住水树伊吹的嘴角,在对方惊诧的注视下带动着唇角往上牵了牵“不说也没关系。”
水树伊吹看着他眼中温和的笑意,心里突然产生一种轻微的罪恶感。他偏了偏头,唇尖擦过宇智波鼬拇指的指腹“……哥啊,你这么温柔真的好吗?”这人明明知道他的两个弟弟有搞基的趋势了啊。
宇智波鼬竟然真的点点头,这让水树伊吹有些哭笑不得起来。摸着良心说,水树伊吹以前还是挺喜欢宇智波鼬这种性格……的女生的。即便现在面前的宇智波鼬是个男人,他想到对方的过去和结局也会情不自禁地心疼对方。
在水树伊吹看来,宇智波鼬是一个称职到极致的长兄,他清楚地知道两个弟弟分别需要什么,用不同的态度给予所需的东西,而且,真的是用性命去爱着两个同源的弟弟。
至于他对两个人持有的不同的爱意,水树伊吹现在自然是没有察觉到的。毕竟宇智波鼬没有向宇智波佐助那么冲动,基本没有做过逾规越矩的事情。
至于以后……那都是后话了。
水树伊吹自那之后就开始专心投入修炼,偶尔想起宇智波佐助,思念之余又恨得牙痒痒,赌气似的不去找他。
而宇智波佐助几乎很少回到这边的据点,即便回来,也和水树伊吹错开得恰到好处,几年过去,回来的频率也越来越低。
水树伊吹这口闷气也越憋越实。
也许是为了撒气,水树伊吹对据点的修炼室愈发凶狠起来,甚至还波及到自己的房间。房间损毁的当晚,水树伊吹干脆住到了对面宇智波佐助原本的房间里。
反正这人八百年回来一次,房间里的设施不用白不用。
尽管房间长时间的空着,可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些微主人的气息,水树伊吹躺在宇智波佐助的被褥里,竟然难得睡了个好觉,于是理所当然的鸠占鹊巢。
据点中可以自由活动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都被关押在地下牢狱中,因此许多房间都是空着的,没必要在每个房间中都建造一个浴室。想要洗澡,只能去各个走廊尽头中间的那个房间解决,每间设有四个花洒,也算是小型的公共浴室。
不过这条走廊常年只有水树伊吹一个人,这也就成了他的“私人浴室”。
这天的修炼消耗过大,水树伊吹瘫在修炼室的地板上小睡了一下才打着哈欠走进浴室,比平时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