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全部重量都被那截脖子承担,下面虽然没那么痛,可是脖子被这么勒着,水树伊吹无可避免地有一种喘息困难的感觉。
尽管不影响呼吸,然而这么硬撑着时间久了也很难受。他的面色憋得发红,本能地抬起手想要攀上握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另一只腕部明显扭曲的手却先他一步,颤抖着钳住宇智波鼬的手腕。
“放开他……”宇智波佐助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五官因为疼痛显得有些狰狞,噙着血渍的嘴角控制不住地颤抖。“……杀了你!”
“这么弱小的你,要怎么杀了我。”宇智波鼬转过头,眸中的三勾玉随着他的动作有向中心盘旋靠拢的趋势。
水树伊吹呼吸一窒,迅速抬手捂住宇智波鼬的眼睛。
宇智波佐助的胳膊拦在右边,水树伊吹根本没办法及时抬起右手,只能使用另一边的左手。左臂的动作拉动了腰部的骨骼,从而带动着胯骨发出一阵清脆的细响。
水树伊吹的额角霎时间就渗出几珠冷汗,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都被这阵细响撕碎了一遍又重新拼接,头脑反而更加清醒。
“别……”由于脖子被钳制,水树伊吹说起话来气力不足,听起来有些断断续续。“……月读。”
话音刚落,掌心处传来一丝被睫毛扫过的轻柔触感。
宇智波佐助的指尖大力得似乎要戳进宇智波鼬的皮肉里。宇智波鼬对此似乎浑然不觉,他任由水树伊吹捂着自己的眼睛,按在眼角的圆润指尖传来对方温热的体温,直到对方的五指开始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抖,才向一旁偏偏头,轻松避开水树伊吹的左手,同时扯过宇智波佐助的衣领。
“啊啊啊——!!!”
水树伊吹的指尖刚刚离开宇智波鼬的皮肤,宇智波佐助凄厉嘶哑的呼号便在整个楼层回响。
水树伊吹甚至没来得及将目光移过去,那道声音便戛然而已。宇智波佐助的眼神随即涣散开来,整个人直接失去了意识。
水树伊吹微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紧接着身后便传来黏滑的绵软感,很快就将他的身体全部收纳其中,只能堪堪从缝隙中露出一张脸。
“忍法·蛤|蟆嘴束缚术!”自来也趁着干柿鬼鲛拦截漩涡鸣人的间隙迅速结印。“我召唤了妙木山岩宿大蛤|蟆的食道,既然你们都是通缉名单上的人,就留在这里直接做岩蛤|蟆的食物吧。”
宇智波鼬依旧是冷静至极的面容,他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肉壁中的水树伊吹,又微微侧过头“鬼鲛,跟我来。”
说完便和干柿鬼鲛在肉壁的围堵下急速拐过回廊,随后是一声沉闷的巨响,自来也怔住一秒,向两人冲出的方向追去,漩涡鸣人也跟在他后面跑了过去。
水树伊吹抬手扶住黏软的肉壁,咬牙从里面慢慢地移了出来。他把宇智波佐助小心地从肉壁中抱出来,由动作拉扯出的剧痛让他的呼吸有些不稳。
宇智波鼬离开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眼周的细小肌肉已经开始颤抖,额前也渗出明显的细汗,在使用了两次月读后又很快使用了天照,估计现在身体已经负荷很大了。
水树伊吹叹了一口气,无论是怀里的这个,还是跑开的那个,都不那么让人放心。
被随后赶到的迈特凯带回木叶后,水树伊吹直接被安置在医疗班的病床上,房间就在宇智波佐助的隔壁。
木叶忍者村的实力大减,却依旧不能拒绝委托,让别国察觉到村子的虚弱现状。有的任务需要上忍才能确保成功,但是村中需要精锐留驻以防意外发生,只好在队中安插中忍,就导致外出任务的队伍难免带着重伤回来,新添的伤患与中忍考试期间的伤患叠加在一起,忙碌到极致的医疗班反而显出异样的静谧。
水树伊吹没有性命之忧,医疗班的工作人员只紧急进行了必要处理就匆匆赶去治疗其他要紧的伤患。
回来的时候,迈特凯还要背着失去意识的宇智波佐助,水树伊吹被他单手挂在腰间,一路上简直死去活来好几次,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全是冷汗。都说习惯成自然,水树伊吹过去几年间炼狱般的遭遇竟然让他很快就从伤痛中缓了过来,这会儿唇色已经显出了一点红润。
水树伊吹吃完病号饭,躺在床上透过窗外看着停栖在枝梢上的小黄鸟发呆,直到夕阳完全没入地平线才缓缓收回视线,开始闭目养神。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有人轻手轻脚地翻进窗户。这股气息很熟悉,水树伊吹不紧不慢地睁开眼睛,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宇智波鼬。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的小天使说差别对待什么的,鼬桑对佐助那样是为了让他快点变强而已啦,也是良苦用心的。
一个是兄弟爱,一个是兄弟爱 想要上了的爱,有差别也可以接受的吧……吧……吧……
就比如狮子教育小狮子的那个故事,大狮子可以对小狮子残忍,可是面对想求偶的对象时还会残忍吗吗吗!一残忍媳妇就跟别人跑了啊!
……举这个例子的我真是好机智!
☆、第七十章
对方只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水树伊吹跟他对视了半晌忍不住开口道“你没事吧。”
宇智波鼬愣了愣,他以为伊吹会先问佐助的状况,没想到他会直接关心自己怎么样。
水树伊吹看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摸了摸鼻子“就……眼睛。”
今天下午的时候已经从迈特凯那里听说了宇智波佐助的状况,而且,他相信宇智波鼬但凡出手都会有自己的分寸。
宇智波鼬很快摇摇头,低声道“我没事。”说着,他看了一眼水树伊吹的身下,嘴唇动了动,又沉默起来。
水树伊吹看着他的眼睛,无奈地蹙起眉。
“疼?”宇智波鼬眼神闪了闪,直接问他。
水树伊吹疑惑地抬起眉毛,眼睛微微睁大“嗯?”很快反应过来,忙回答“不疼了不疼了,我早就习惯了。”
宇智波鼬听到前半句神情刚刚放松,听完后半句眼神又暗了下去。他又静静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从宽大的袍袖间伸出手,掌心托着一只用草杆编织成的圆笼,就着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到笼内站着一只黄色的小鸟,正歪着脖子用绿豆大的眼睛透过间隙打量着水树伊吹。
水树伊吹这次是真的愣了,一时间连呼吸都停了下来。他不可置信地抬了抬脖子看过去,宇智波鼬直接把草笼放在病床边的矮柜上。
水树伊吹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脑子里顿时蹦出一个词“要命”。他看了看笼子里无辜的小黄鸟,又看了看一脸镇静的宇智波鼬,自动脑补出木叶s级叛忍晚上在木叶抓鸟的行为,忍不住笑出声来“哥,你这是干什么?哈哈哈哎哟……”还没笑出几声,胸腔震动带动起伤处的疼痛就让他立马皱起眉毛。
身上疼,心里又想笑。水树伊吹一边笑着一边抽冷气,到了最后,发出的声音近似于愉悦的哀嚎。
宇智波鼬在他皱眉的下一秒就弯身用手按住他的胸口,言语里透着几分无奈“别笑。”
“你抓鸟做什么?”水树伊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眼睛却还弯着,笼着一层水光,被月光照得亮晶晶的。
宇智波鼬收回手,顺势解开火云袍高领上的扣子,露出青年棱角分明的下巴“下午的时候,你一直都在看着。”
所以这人是在外面看了自己一下午?
水树伊吹眨眨眼睛,心里莫名有些熨帖“那你为什么不进来?”
宇智波鼬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垂下眼睛“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水树伊吹意识到对方是在说自己受伤的事情,笑着冲他挥挥手。“是我自己冲上去的。”他明明知道宇智波鼬的分寸,可是当时看到那一幕脑子直接像是死机了一样,等他反应过来时直接疼得出了一身冷汗。
“对了。”水树伊吹看到他还没放下的手,眼睛微微一亮,冲着宇智波鼬伸出右手,掌心朝上。“你的手给我看一下。”
宇智波鼬听到他的话,没有犹豫地把手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