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吧
纲吉将头向后靠在背椅上,侧着头,目光淡淡的看着窗外飞快略过的风景。
纲吉猛地睁眼,警觉的起身,眼底哪里看得到才醒过来的迷茫,只有清明,再清明。
环视四周,纲吉发现自己竟然还坐在车里,驾驶座上,草壁哲矢的背挺得直直的。
“boss,您醒了”草壁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纲吉发现他眼含血丝,眼底还有厚厚的黑眼圈。
“你一夜没睡”纲吉刚醒过来的嗓子还有一点沙哑。
“嗯”草壁听到纲吉的声音脸红了红,挠挠后脑勺,爽快的笑了笑,“将您睡着了,没好意思叫醒您。”
“以后不用这样,你开了一夜的车,比我更需要休息。”纲吉听到这话有些微微的感动,他将披在自己身上草壁的外套还给了他,向他告别后,开门下车。
草壁接过外套,确认纲吉这一夜是休息好了过后,轻轻松了口气。
开玩笑,云雀大人放在心尖尖上千叮咛万嘱咐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不仔细照顾,除非是不想活了。
走在回家路上的纲吉当然没有想到车里的草壁的想法竟然是这样的,他现在心里正在考虑待会儿回家后要怎么面对reborn的逼问,毕竟,昨晚上,自己和恭弥两个人可是毫不客气的赶走了reborn的爱宠列恩啊。
推开家门,纲吉已经做好准备迎接reborn的飞毛腿了,却敏感的觉察到自家的氛围似乎有点奇怪,不,或者说应该是有点轻快
挑眉走进内室,纲吉发现这么早奈奈竟然就下楼开始做早饭了。
“妈妈”纲吉好奇的走过去,发现奈奈脸上是挡也挡不住的灿烂笑容。
“啊拉,纲回来了”奈奈转头,脸上的喜悦渐收,“昨晚”
“没什么问题,您放心吧。”纲吉笑着说。
“那就好”奈奈松了口气,随即又高兴起来,但却带了一点小心翼翼,“啊拉,纲,妈妈给你说一件事。”
“什么,妈妈”纲吉挑眉。
“啊拉,纲的爸爸要回来了。”奈奈说完立刻仔细观察着纲吉的表情。
“他”纲吉的神色渐冷,但看到奈奈的小心翼翼,又温和的笑了笑,“那真是太好了,妈妈。”
76ciaos我是reborn之结盟,危机又起
“啊拉,纲你不高兴吗”奈奈敏感的捕捉到了纲吉脸上一闪而过的冷芒,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纲吉这才惊醒自己一直以来都太自以为是了,连自己母亲的真正感受都没有搞清楚。于是纲吉笑容更加明显,
“没有,只要你高兴就可以了,妈妈。”
“啊拉,这样,太好了”奈奈明显松了一口气,目光波及到一旁自家丈夫寄回来的明信片,眼神柔和,“妈妈今天要出去买很多菜才行,爸爸喜欢吃的菜有很多呢。”
“嗯”纲吉看着奈奈转过身哼着歌做着早餐,再看着一旁的明信片,目光渐沉。
这些年,沢田家光,作为一家之主,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竟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回来,哪怕是一个电话,一封信。
自己遭受绑架暗杀深受重伤的时候,他不在。
母亲为了自己读书的事情日夜犯愁的时候,他不在。
母亲被尖酸刻薄的邻居恶意嘲讽的时候,他不在。
现在,自己有了守护母亲的能力,有了相交知心的朋友,有了超越同龄人许多的成就,他,回来了。
纲吉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他看着明信片上轻松飞扬的字体只觉得刺眼的很。
沢田家光,你若是对妈妈好,那我就勉强接受你。你若是这些年敢在外面乱来,我可不会因为你给了我生命而对你客气
“回来了”
纲吉猛然从沉思中被惊醒,转头,看见楼梯口reborn一身粉红的睡衣正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眸色深深的,看不出他的想法。
“我回来了。”纲吉向reborn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
reborn沉沉的站在楼梯口,只觉得这个笑容明晃晃的刺眼得很。他嘴角勾起一抹习惯性的嘲讽弧度,压低了声线开口
“哼,你昨晚倒是威风,蠢纲。”
奈奈正在煎鸡蛋,听到reborn的话连忙转过头来,面带担忧的看着纲吉。
纲吉微微对奈奈摇了摇头,仰头直直望向reborn,笑容不变,“抱歉啦,reborn,知道你是关心我,主要是因为云豆警觉性被恭弥训练得太好啦。”
reborn一听脸色更黑了。纲吉这话,里子面子全都被他说满了,自己再不满还能再说些什么呢。当下只能冷哼一声,下了楼。
“妈妈,黑咖啡,谢谢。”跳上灶台,reborn接过奈奈递过来的黑咖啡,优雅的品着。视线一转,略有深意的开口
“哦爸爸要回来了”
“是啊。”奈奈笑眯眯的看着reborn,“说是今天可以到家呢。”
“诶爸爸”刚刚梳洗好的碧洋琪下楼,听到这话,难得的支吾起来,“爸爸不是变成天上的星星了吗”
“啊拉,我是觉得那样说很浪漫啊。”奈奈双手捧脸,四周都散发着粉红梦幻的气场。
听到这话,不仅是碧洋琪,就连reborn,都难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只有纲吉,挂在嘴边的笑容淡了。
若不是这样的说法,小时候的自己还不知道要被嘲笑成没有爸爸的野孩子多久,妈妈真的是因为浪漫才这样说的吗
随手拿起灶台上奈奈做好的一个三明治,纲吉简单向众人打了个招呼后就去学校了。
“云雀没有回来”路上,reborn坐在纲吉的肩上问道。
“唔,恭弥父母没什么大碍了,但还需要人照顾,他留在那里,我先回来了。”纲吉吃着三明治,嘴里含糊的说着。
走近学校,今天的并中似乎特别的不一样。乍一看,各个进校的学生都和往常无异,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所有人都似乎在讶异着什么。
“喂,听说了吗,”一道轻微的声音传到了纲吉的耳朵里,“听说今天委员长不在诶。”
纲吉挑眉。
“诶真的假的,谁说的”
“嘘你小声点啦,是有人听到副委员长亲自打电话到教导处请假,听说要请一个星期呢。”
“真的那这样我不就可以在上学的时候带亲爱的小娟子的写真集了”
“哈哈,你真色。”
“什么嘛,每一次小娟子出了新的写真集后你都是第一个向我借的好不好,色的是你吧,哈哈。”
“哈哈,说的也是,这一次我不用再向你借回家了,在学校就可以看了。诶说好了,我是第一个预定的。”
“第一个的话就要请我放学后去打电玩。”
“什么好吧,说话算话哦。”
纲吉看着自己班上两个同学勾肩搭背表情愉悦的走进了教学楼,不由摸了摸下巴。唔,要不要建议恭弥提前回来呢。
却说东京这边,一大早,高桥幸助就致电了东京拍卖行的行长,说明了这一次玉石轩拍卖品的变更。
“京太,早啊。我是高桥,哈哈,哪里哪里,你才是大忙人呢。”别墅内,高桥幸助正坐在沙发上和东京拍卖行的行长松下京太寒暄。
“不敢,玉石轩大老板亲自给我打电话,我可是忙死了也要接啊。”电话的另一边,富态的行长接过助理手中的私人手机,仰躺在老板椅上,满脸的笑容。
“哈哈,哦对了,是这样的。”高桥幸助也不多话,几句过后就直奔主题,“我是来变更这一次的拍卖品的。”
“哦”松下京太闻言挺直了背,脸上的笑容稍微松了一点,“幸助啊,你是知道我们的规矩的,这离拍卖会只有不到一周了,现在改的话,是不是”
一般的大型拍卖行在拍卖之前都会有一个拍卖品的介绍宣传,若是拍卖品送来的时间太过接近开拍时间的话,拍卖品一般都没有太到位的宣传,最终的成交价也会有所遗憾。
高桥幸助当然懂,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爽朗的笑了笑,开口,“我知道,但前几天偶然得到了一块极品,放到自己这里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了,所以无论如何都想要大家看看。”
“哦”松下京太挑挑眉,能够得到玉石狂人高桥幸助这样评价的玉石可不多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兴趣了,说说看。”
“玉石轩原来报的是一块天然龙形血翡,而我手上这一块”说到这,高桥幸助故意顿了顿,等听到听筒里传来对方细微的喘息声,这才继续道,“我手上的这一块,可是老坑玻璃种的天然龙形七彩翡翠”
就像高桥幸助预料到的那一样,电话的那头先是寂静了几秒,然后就传来了松下京太有些着急的声音,“七彩翡翠你从哪里得到的”
高桥幸助得意的一笑,然后说道,“这就恕我不能告诉你了,你就说一句话,收还是不收”
“当然收”松下京太嗖的一下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那那块龙形血翡你就不送拍了多可惜。”
“你知道的,”高桥幸助声音没有一丝颤抖,甚至还带着点兴奋,“我当时送拍的时候可是肉疼了好久,我可是血翡的狂热分子,这一次找到了七彩翡翠,血翡就自我享受啦。”
“哈哈,我怎么忘了你是见到血翡就走不动路的人啊,行吧,我等会儿派人将七彩翡翠的资料拿过来,到时候你将翡翠送过来就是了。行吧,我待会儿还有个会,下一次我们见面再聊吧。”
“行吧,不打扰你了,大忙人。”挂下电话,高桥幸助这才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看向池内明,“怎么样”
池内明笑着点点头,“只要他不知道玉石轩的血翡丢失了,你的表演完美”
听到这话,高桥幸助就放心了。放松下来的他走到酒橱,新开了一瓶低度数的红酒,倒了两份,又单独倒了一份冷水,递给了云雀。
三人各自品着杯子里的液体,气氛倒也放松。
东京拍卖行的顶层,位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内,松下京太放下了电话,望向了一旁的沙发,
“a先生,怎么样”
“哼哼,”老a散漫的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笑得意味深长,“我手上这块血翡就是玉石轩的。”
“可是以我对高桥幸助的了解,他刚刚的不像是假话啊。”松下京太看着沙发上这个如狼似虎的男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这你就不管了,你要做的只是按照我的要求来就像。”老a看都不看松下京太一眼,依旧自顾自的品着酒。
“是是,”被人用这样带着蔑视的语气问候着,松下京太却不见一点生气,反而更加小心翼翼了,“那么令尊那里”
“哼你在怀疑我的能力”高桥幸助抬眼望去,眼底的暴戾让松下京太缩了缩肩膀。
“不不,拍卖行今后还要多多拜托您,我没有那样的意思。”松下京太连忙摆手,脸都涨红了。
“知道自己的位置就好。”老a收回了视线,轻轻晃着玻璃杯中血红的液体。
“喂今后到底要拜托谁你是看不起我家boss吗”一阵让人振聋发聩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同样的语带暴戾,但和老a不同,就连声音本身杀伤力也很强。
“哦不不不,”松下京太连忙惶恐的摇头,虽说才正式认识眼前这个银发男人两天,但他实力的强大和性情的乖张自己已经领略个够了,可不敢再做出什么惹怒他的事情来,“斯夸罗大人,您和a先生都是我的贵客,今后我的拍卖行的长久绝对离不开您的照顾,这绝对是我天大的荣幸。”
“哼你效忠的是那个混蛋boss”斯夸罗的语气却没有因为松下京太的马屁而有所好转。
“是是是,是我的口误,口误。从今往后,还有多多拜托xanxuxboss了。”松京太连忙改口。见那个叫斯夸罗的银发男人脸色终于有所缓和过后,终于暗暗长舒一口气,“为二位特别准备了特色早餐,请二位务必赏脸。”
老a听到这话站起身,傲慢的回答道,“不用了。”
斯夸罗也根本不理睬,“你别忘了和混蛋boss的约定就行,我还得去为那个混蛋boss买牛肉混蛋”
“啊,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松下京太面对二人目中无人的态度却只能连连点头作揖。
出门,见斯夸罗招呼也不大一个就径直转身走人,老a笑笑,冲着斯夸罗的背影说道,“回去转告你家boss,就说合作我应下了。不过我的等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的时候才能生效。”
听到这话,斯夸罗回头,暴躁的语气变得冷静,“知道了。再次强调,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所以boss有什么动作的话请你不要跳出来指手画脚。”
“当然,”老a回答得笃定,“不过得确保我的利益没有受损。”
“当然不会。”斯夸罗回答道,“你捉你的猫,我们杀我们的人,只是最后借用一下你当助力而已。”
听到这话,老a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血腥的弧度,
小野猫,放养你这么多年了,是时候抓回来了。
77ciaos我是reborn之沢田家光,拍卖会
这七天,可以说是并盛中学所有学生过得最开心的一周。由于风纪委员长的病假,整个并中都洋溢在一种欢乐祥和的气氛之中。
随着同样变得欢快的放学铃声的响起,纲吉和同样欢快的山本狱寺出了校门。
“十代目”狱寺两眼晶晶亮的望向纲吉,“您待会儿有额外的安排吗”
听到狱寺的话,山本也双眼发亮看着纲吉。
“嗯”纲吉有些疑惑的歪歪头,“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山本狱寺两人对望一眼,双双笑得有些神秘。
“十代目,现在还不能告诉您,待会儿您就会看到了。”
“嘛,阿纲,你会去吧。”山本习惯性的将手搭在纲吉的肩膀上,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十代目”狱寺也看着纲吉。
纲吉看着两人期待的眼神,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抱歉的笑了笑,“抱歉,今天我在外多年的父亲回来了,我不太放心妈妈。”见两人迅速暗下又故作无所谓的表情,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明天的话,可以吗”
虽然失望于不能立刻让自家十代目见到自己这段时间来的进步,狱寺还是明白不管怎样还是父母为大的,所以狱寺迅速想开,笑了笑,
“当然,毕竟,伯父伯母是最重要的。”
“山本”纲吉感觉到搭在自己肩头的力道徒然增大,不由微微皱眉。
山本像是被这一声呼唤唤醒,像是烫了手一样立刻松开了对纲吉的桎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嘛,抱歉抱歉,刚刚走神了。阿纲是说明天吗,当然没问题,哈哈。”
纲吉笑笑,忽略掉心底那一丝怪异的感觉,冲着山本狱寺就告辞了。
按照沢田家光明信片上告知的归家时间,今天早晨他就应该到家了才对,只不过自己因为上课的原因不好再家里陪着妈妈。
纲吉回忆着自己父亲的面容,却只依稀记得他那一头金色的头发,至于五官,或者性格,早就已经模糊不清了。
嘴角嘲讽的笑笑,纲吉对于自己父亲的归家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反而只有厌恶,一种陌生人闯入自己的世界的厌恶。
“怎么离家多年的父亲今天回来了你似乎不太高兴”耳旁传来熟悉的婴儿音,那是永远都神出鬼没的reborn。
“他回不回来我们都没什么差别,”纲吉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还打算给妈妈物色一个新丈夫呢。”
“家光就这么让你讨厌难不成他对你和妈妈不好”reborn听到纲吉的话倒是真的惊诧了。他和家光熟归熟,但作为一个标准的意大利男人,彼此的家庭私生活是属于隐私范围不能随意探寻的,所以乍一听到纲吉的话reborn倒是难得的好奇了。
“好”纲吉挑眉,“如果整整七年没有一个电话一封信,只有每年年底寄回来的一大笔钱也算对我们好的话,那他倒确实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纲吉竟然没有立刻发现reborn对于自己父亲称呼上的不同。
“他整整七年都没有跟你们联系”reborn听到这话也皱了皱眉,显然,一向对自己的情人非常负责任的他也认为自己的老友这么做实在是太有失思量了。
纲吉挑眉,不再说话。
因为已经到家了。
看到和往常并无区别的自家大门,纲吉抿了抿唇,推门进入。
早就跳到纲吉肩上悠闲坐着的reborn意味深长的看了纲吉一眼,勾勾嘴角,一拉帽檐将自己的眉眼全数遮住。
“我回来了”纲吉推门,将心底的的情绪压下,像往常一样语调欢快。
“妈妈,我回来了。”从纲吉肩膀跳下,reborn照例礼貌的向奈奈问好。
“啊拉纲和reborn回来了”出乎纲吉额预料,奈奈一早就等在了门口。
“妈妈”
“嗯纲,爸爸回来了。”奈奈有些小心翼翼。
纲吉一愣,随即心底就是一拧,嘴角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纲吉眼底透出了一丝兴奋,
“爸爸回来了在哪里”
奈奈仔细观察着纲吉的神情,确认他并不是强作欢颜后,终于放心的笑了,
“在后院,刚刚吃了饭,正睡着呢。”
“我去看看他”纲吉一把将手中的书包扔在了地上,向后院奔去,完全一副乐于见到自己父亲的小男孩的模样。
跑到走廊尽头,纲吉微微止步,回头看向奈奈,不经意的问道,“爸爸他有说什么吗”
“诶”完全放下心的奈奈根本就没有多想,顺口就回答,“没有诶。”说罢还疑惑的看向纲吉。
“是吗”纲吉转过头,在奈奈看不到的地方收敛了笑容,迅速向后院走去。
推开后门,还没见到人,纲吉就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