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男子靠在他的膝盖上,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似乎是带着一些哽咽。
男人咧咧唇角笑话自己太过于敏感,他腿上的这个孩子,在他的眼中还是一个孩子可是在别的人眼中这个年轻人早已经是可以顶起一片天的男人了。
“你做到的比我好。斯特。"
年轻的男人抬起头眼角似乎带着点红痕。
“老板要早点回来这里很多事情的。我”
男子不愿意再说下去,因为恍然间发现原来自己没有任何的立场说些什么。他不是他身边这个人的什么人,他在这个人身边其实什么都不是。他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他只是这个人好心捡回来的孩子而已,他有什么资格去官这个男人。
可是他在恐惧,在恐惧着未知的事物,他只是看见了羊皮纸书信两次,可是仅仅是两次就让男人在一夜白了头发那么这一次又要带走男人的什么呢?
他曾经查过羊皮纸这种东西只有中世纪的巫师们才喜欢用,可是这是一个理性的社会啊,那些东西应该是不存在的吧,不存在的吧。
传说中的巫师,诡诈阴暗,邪恶,可以买卖一切。
可是他的老板,那个在暴雨中将他带回家,温柔安慰的男人,应该不会与那些东西扯上关系的是不是。是不是?
“你怎么的?”
男人笑眯眯的弯了眼睛。
“我的斯特,可是有担当的男人。所以就算我不在也会做得很好的。”
年轻的男人脸颊轻蹭着男人的膝盖。
“没有老板我什么都不是。”
“这是在自卑么?我教导出的男孩,从来不知道自卑的。懂么。我的孩子?”
“只是说的实话。没有老板我在已经成为一幅骨头了。”
“所以有老板的地方才能有我的存在。”
男人一遍遍的按压着男
子的头皮。不轻不重却带着惩罚的意味。
“真是倔强的用不知道回头的驴子。”
趴在他膝盖上的男人一动也不动,不反驳不认同,只是一味的沉默。
“老板这次什么时候走?”
“什么时候走?”男人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迟钝,他重复了一遍男子的问话,然后缓缓的,轻轻的叹息。
叹息的声音很小,同样幅度也很小。
如果不是男子趴在她的膝上,都会以为只是呼吸重了一下而已。
“明天。”
“斯特,将所有的文件都准备好吧。今天我要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处理掉。”
“是老板。”
男子从膝上爬起跪坐在男人的脚边。他的脸上一片严肃。
男人有些失笑的怕拍男子的额头。
这个孩子,一说到工作态度永远都是严谨的,甚至是脸上的表情都少的可怜。
“斯特,不要太严肃了。”
男子垂下眼,看不见神色,只是听见他的声音,带着平板和不可察觉的怅然回答道。
“老板,我已经习惯了。”
“老板什么时候回来呢?”
“需不需要我派人去接您,请问在哪里能接到您。”
犹如例行公事的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男子修剪的整齐指甲扣紧在手心。刺痛从手掌处开始蔓延,然后爬上头顶,刺激着男子的神经。
“不需要,我自己会回来的。”男人的眼睛掠过了桌角的羊皮纸。“斯特你只要在我,不在的时候乖乖的守好我的事业和家就可以了,知道么?”
“是的老板。”虽然是这样的回答,可是她的心理还是有问题想要问明白,男子不着痕迹的咬咬唇。
“老板,能确切的告诉我几天回来么。我好调整您的日程。”
“日程?将最近一星期的日程全部延后,重要的全部提前到今天。”
“老板,你的身体”
“没事。一两次我还是吃得消的,再说,不是还有我的斯特在么。我养的孩子知道心疼我,不会让我累到的。”
“好了多大的人了,赶紧去工作吧。”
男子挥挥手将斯特赶出门外。
放在桌子上的羊皮纸上面的花式,斯特不知道的是那种花式凌乱因为焦急而失去了美感。
男人打开了信封,微微泛黄的羊皮纸上面花式的字体很漂亮,可是掺杂在字里行间的点点的水痕和几欲划破纸背的力道都说明可这封信主人的痛苦悲伤还有焦躁。
男人将羊皮纸放在一边。揉动着有些抽痛的额头。
指尖点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铛铛声。男人的眼睛低垂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飘荡的落叶被风卷起最后仍然回归于大地。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男人将藏在一个抽屉中的羊皮纸抽出。
羊皮纸上面写满了自己,上面的字体和男人手里的第一封信无比相
似。只是男人手中的这封信字迹软弱而无力,可是字确实奇异的特别的漂亮。
“也许真的是欠你们一家的。”男人的手中羊皮纸被他点燃,浓重的烟雾从燃烧的地方出现。
男人安静的看着这封信一点点的燃烧只剩下灰烬。
将桌面的羊皮纸收到最安全的地方,男人眼神坚定的拿起了话筒。在一阵的忙音过后,男人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一句话。
阳光穿过了窗台照射在男人的半边脸上,留下了另一边沉沦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欢迎鞭打
☆、死亡
天空中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有些泥泞的小路上面几个身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低着头前行。
远处的一所房子远远的就看见白色的花朵堆满了门口。低沉平和的哀伤乐曲透过朦胧的雨雾传入耳边。
中世纪的建筑墙壁带着时光沁透的斑驳,可是却不显老旧。
可见这所房子的主人曾经耗费了多少的钱财以及精力来维护这所房屋。
没有翻新,没有修改,维持着初建是的容貌一直到现在。
“今天那个人会来么?”
低垂着头前行的穿着斗篷的男人之中一个人蓦然问道。
带头穿着斗篷的人停住脚步,隐藏在兜帽下的眼睛扫过刚刚问话的男人。
“这不是我们能问的,吾王的意愿最高。”
斗篷中传来的声音是温柔的声线,悦耳的女声却带着莫名的寒意和压抑的疯狂。
斗篷在细雨中紧贴着女人的肌肤,露出女人柔软的身段。
女人的眼睛带着阴冷的寒气。
“怎么你有意见么?”
“怎么会呢。只是想吾王会不会来参加而已。”
刚刚出声的男人回答。
女人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那个男人。女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原本有些遥远的房屋已经渐渐的接近。
古老的房屋外面站着一个少年的,黑色的礼服细碎的发丝紧贴着额角,少年的脸庞苍白而没有颜色,浓浓的黑眼圈挂在少年的眼睛,疲惫和沉重的家族负担在一夜之间压在了少年的肩膀。
只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却要收拾自己的悲伤站在这里等待来宾参加自己父亲的葬礼。
身披斗篷的男人看着前面的女人快步的接近面前的那所房屋。低着跟着的身边的男人小声说道。
“吾王不知道会不会来,那个人曾经是他的左右手,可是那个人现在性子阴晴不定。”
“杰特,别说了。”
站在他身边的男人直接用手堵上男人的嘴。
他们两个人虽然并不忠诚于那个人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更何况他们几个人之中还有一个人是那个人的忠犬,那个为了那个人宠幸可以什么都不要的女人不是谁都敢惹的。
“节哀。”
领头的女人已经走到了少年的跟前,冷淡的两个字说明了女人不愿意过多的交谈。
少年微微低头示意,少年如今的状态倒也不适合过多的交谈。那个样子若说是女人不愿意过多的交谈倒不如说是身为同样的斯莱特斯的温柔。
“谢谢”
礼堂的布制失去了少年家族每次特有的奢华和精致,简简单单的礼堂布制,却有着一种让人宁静的和哀伤,据说礼堂的的所有摆设都是少年连夜亲手布制的。
据说少年那个样子布制礼堂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父亲奢华精致的生活过了一辈子,而死之后少年希望自己的父亲可以真正
的得到宁静。
他的父亲几乎为了自己的家族痛苦了一辈子。同时也压抑一辈子。一个人一生能爱多少个人不知道,可是少年知道他的父亲一生只爱了一个人,终其一生不得所爱。
并且为了家族的原因甚至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让哪儿人知道。
在哪个人眼中恐怕他的家族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只不过是重要的工具而他的父亲则是那个男人比较重要的左右手而已。
朦胧的细雨遮盖住了少年眼前的景色,只穿着单薄的黑色礼服的少年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冷颤。他身上的礼服甚至没有任何的花纹
天色已经接近夜晚,该来的该见到的人都见到了,可是在少年心中最应该来的男人并没有到。
白色的郁金香点缀在那个人的身边,苍白的容貌和少年如出一辙,高高的挂在墙壁上的头像,男人高高的扬起自己的下吧。铂金的发丝依旧温驯紧贴着脸颊,男人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的眯起,金光灿烂的礼服仿佛今天不是他的葬礼而是一场男人再熟悉不过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