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侍女,只要看见猫猫就迈不开腿,抱着猫猫就不肯松手。
猫猫也相当享受。
哼,主人不喜欢抱猫猫,猫猫有的是人抱
花园里到处都是好玩的虫子,还有青蛙蝴蝶蜜蜂和蚂蚱,各种各样好看的花;梅林里有好玩的毛球,可以爬树玩,捉鸟玩,还可以看主人练剑;主人天天都许猫猫睡在他的怀里;梅管家准备的饭菜越来越好吃;好多漂亮的姐姐愿意抱着猫猫,给猫猫挠痒痒,抓下巴猫猫的日子,快活似神仙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何况是快活似神仙的猫猫
不知过了多久,它又看见了长了两撇小胡子的怪人。
陆小凤喜欢美酒,但他即使喝遍天下美酒,也不得不承认,万梅山庄的美酒少有能及得上的;陆小凤喜欢交朋友,说他知交满天下也毫不夸张,但若问他最好的朋友有哪些,无论问多少次,答案里总少不了西门吹雪。
这里既有美酒,又有好友,所以陆小凤从这里路过时,总免不了要来坐坐的。
所以万梅山庄,他虽然来到次数不算多,可也绝对不算少。但这次,他总觉得万梅山庄有些古怪。
他以前觉得万梅山庄美则美矣,却少了股人气儿,即使是青春少艾的美貌侍女,也如她们的庄主一样,带着股冷意。
可是现在那样娇甜可爱的美人儿,以前怎么会觉得她们冷冰冰的呢
再走一段,就看见一群娇笑的少女围着梅管家闹成一片。
那呆板无趣的老头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受欢迎了
“哎挡住了远一些远一些。”梅管家呆滞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和蔼
我在做梦,一定在做梦
少女们欢笑着退开一点,让陆小凤看见了梅管家手里的东西,一杆小秤,秤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坐在托盘上悠来荡去的雪白的毛茸茸的小东西,看着好生眼熟。
这是要把小狐狸论斤卖掉吗
、猫猫有毛
“别动,猫猫,别动。”
托盘悠悠荡荡的好玩之极,猫猫在上面故意晃来晃去,梅管家好容易将托盘扶稳,转身又被它摇晃起来,引得一旁的少女娇笑连连。
“猫猫,再不听话,一会就只有清蒸鲫鱼吃了,油炸小泥鳅想也不要想。”
“喵”猫猫乖顺的叫了一声。立正坐好,不仅小爪子摆放的整整齐齐,连毛茸茸的大尾巴都老实放下,绕着自己的身子盘着,抬起头,无辜的看着梅管家猫猫很乖的。
它这副模样更引得一旁的少女笑的花枝乱颤。
梅管家干咳一声,认真的拨着秤砣,仔细辨认准星后,宣布“一两九钱三分”
少女喜道“重了重了,十天前称是两分呢”
“不过十天前是空着肚子称的嗯,猫猫,你刚才有到厨房偷吃吗”
“喵”猫猫无辜的叫着,猫猫这么乖,怎么会偷吃呢
“呀,我刚才去厨房的时候,它正在里面喝羊奶呢”
“猫猫不乖。”
“喵”猫猫不满了,明明是厨房的大婶拿给它的,怎么会是偷吃
“怎么总是不长呢我们家隔壁的小猫,四个月就已经长这么大了,猫猫来了都五个多月了”
猫猫不满了,一抬头就看见两撇熟悉的小胡子,喵的叫了一声,就朝怀里扑。
陆小凤伸手接住“小狐狸,还记得我啊”
“喵喵”
“好好,你是猫你现在的名字叫猫猫啊”
“喵”
“好吧,猫猫。”
“喵。”
“猫猫,你主人呢”
“喵喵喵”
这次陆小凤听不懂了,梅管家道“陆大侠,庄主刚练完剑,此刻正在沐浴。陆大侠先请入内小坐一会如何”
西门吹雪朋友不多,陆小凤是其中最好的一个,所以他每次来总会有最好的招待,譬如此刻。
他躺在青色的藤椅上,喝着碧色的美酒,嗅着芬芳的花香如果怀里没有那只白色的小狐狸就更好了。
没错,猫猫此刻正趴在他怀里,确切的说,是被他用手狠狠的压在怀里。
“喵喵喵”猫猫在他的手掌下拼命的挣扎。
“猫猫,我也不想这样抓着你,你答应不抓我的胡子,我就放了你好不好”
“喵”猫猫答应的爽快之极。
陆小凤松手,猫猫老老实实在他胸口趴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嘴巴。
陆小凤喝下一杯美酒,嘴唇微抿,还不曾感叹美酒滋味,猫猫四个爪子一起用力,跳起半尺冲了上来,一口就咬了下去。
“我疯了,我疯了才会相信一只猫说的话。好吧,是的,你只是叫了一声,什么也没答应我是吧”陆小凤无奈的任它在他嘴上折腾着,用两个肉呼呼的小爪子努力想把自己的胡子捧起来,发现不能如愿以后,就直接用它的小嘴巴去咬。
“好吧好吧,让你玩,你总会玩腻的对吧”
猫猫自然是会玩腻的,如果他保持着他的面部表情一动不动,不要笑更不要说话,猫猫肯定很快就腻了,可惜的是,陆小凤偏偏就是个爱笑爱说话的人,即使他一个人的时候也闲不住,所以那两撇会奇怪的动来动去的小胡子,让猫猫兴奋之极,要知道,它可是连一只青蛙都可以玩半日的猫。何况陆小凤不仅要笑要说话,而且他还要喝酒,每次喝酒的时候都会将猫猫拿开的后果就是,总不能尽兴的猫猫对他的小胡子的执念越来越深。
如果猫猫是一个人,陆小凤有的是法子应付,将他气走,将他打晕,将他灌醉灌醉
所以当西门吹雪得知陆小凤大驾光临而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悠然躺在躺椅上喝酒的陆小凤,而是蹲在地上捶胸跺足的陆小凤。
陆小凤又发癫了
“西门啊西门,真该让那些总叫我醉猫的人,看看真正的醉猫是什么样子哈哈哈”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已经无聊到这种地步了吗”无聊到灌醉一只猫狐狸来看什么是醉猫
陆小凤的笑声戛然而止“你总是那么无趣。”
猫猫的眼前是左右摇晃不停的地面,原来天翻地覆就是这个样子的啊。猫猫迷迷瞪瞪的想。
好像是主人的声音哦。
“喵喵喵”猫猫的声音微弱哀婉。
猫猫好难受啊,主人。
西门吹雪看着往日活蹦乱跳,活泼顽皮的猫猫眼睛里画着圈圈,歪着头到处找他。嗯在那里,看到了。
猫猫很小心地迈了一下右前腿,可是没有收到命令的左前腿也跟着动了。
“喵”猫猫下巴着地。
哀哀叫了两声,又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再次迈步,这次左边前脚后脚预备开始齐步走,刚提起来,就翻车了。
陆小凤再忍不住,哈哈大笑“我总想着,四条腿总会比两条腿站的稳些才对,原来也不尽然,喝醉后,原来腿越多越容易摔跤哈哈哈我想猫猫这辈子也没摔过这么多跤。”
猫猫不理他,西门吹雪也不理他。
猫猫一心一意的向自己的主人移动,西门吹雪在看猫猫摔跤。陆小凤有句话倒是没有说错,果然是腿越多越容易摔跤,几乎是每一迈步就会被自己绊倒,向西门吹雪移动了不到三寸,就跌倒了五次,连那条大尾巴也出来捣乱,前后左右哪条腿它都能绊到。
猫猫跌倒第六次的时候,没倒在坚硬的地板上,倒在主人微凉的手心里。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既然这么会找乐子,自己去找便是,我不奉陪了。”
抱着猫猫扬长而去。
“喂喂喂”被丢下的陆小凤小声抱怨“不就是灌醉了你的猫嘛至于吗”
武林中人,在得到强大力量的同时,也失去了安宁的生活,武林中人大多是警觉的,像西门吹雪这样绝顶的剑客,更是如此。
但夜半惊醒的西门吹雪感觉自己如在梦中。
他仍清楚的记得,睡觉前喝醉的猫猫仍跌跌撞撞的爬到自己身上,枕了自己的胳膊才昏昏睡去。他也绝不相信有人可以侵近他三尺之外不被他察觉。
可是现在,这个趴在自己怀里睡的香甜的少年是谁猫猫又去了哪里
在想到这一切之前,他的长剑已架在那雪白细腻的脖子上,长剑挑开他的乱发,冷静淡漠如西门吹雪也不禁升起强烈的惊艳之感。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小巧精致的下巴,五官精致的难描难画,仿佛是上天用他的鬼斧神工精雕细琢而成,当真可说是钟天地之灵秀,夺天地之造化。肌肤晶莹几近透明,轻薄的仿佛呵口气就会化掉一般。漆黑的长发顺滑如丝,凌乱的披散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出无限魅惑。
若是陆小凤遇到这样的事,怕是会为自己的艳遇得意不已,顺势便会搂在怀中好好安抚,可惜西门吹雪永远也成不了陆小凤。
被冰冷的剑锋贴着细嫩的脖颈,少年终于醒了,纤长的睫毛颤抖几下,缓缓睁开,露出水雾弥漫的漆黑双眸,迷迷瞪瞪的去看脖子上的东西。
西门吹雪剑锋一转,剑刃紧紧贴着少年的脖子,勒出血丝,双眼微迷,杀气凌人,冷冷道“你是何人”
少年眨眨眼,似乎清醒了些,看清了脖子上的利刃,下意识的便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过去。
锦帐中,浑身赤、裸的绝色少年,伸出小舌去舔架在颈项的利刃,这是何等香艳诱惑的场面,偏偏被他做的自然娇憨。
这种下意识毫不犹豫去舔靠近身体的任何东西的行为,让西门吹雪熟悉莫名,将长剑迅速移开,以免割断了少年的舌头“猫猫”
收到命令的少年立刻蹲坐起来,
一双雪嫩的小手放在膝前,抬起头,漆黑的双眸近乎虔诚的看着西门吹雪“嗯”
少年的声音隽永如诗,香醇似酒,似带着娓娓语音,缭绕在唇齿之间,令人回味无穷,此刻更带着无限慵懒倦怠,一声轻嗯,恍如低喃。
尽管这绝色少年举止像极了猫猫,尽管猫猫一向通晓人性,实在不像是一只猫或一只狐狸,但西门吹雪向来对神异之事一笑置之,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真的是猫猫,只是如何解释他怎样爬上自己的床,甚至趴在了自己的身上自醒事以来,唯一能在晚上接近他而不让他警觉的,只有猫猫。
皱了眉,从一旁扯下一件白袍仍在他身上“衣服穿好。”
“不要”猫猫将衣服扫到一边,撅嘴“猫猫不穿衣服狗狗才穿衣服”
猫猫不穿衣服,狗狗才穿衣服狗狗才穿衣服
西门吹雪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他已经有多少年没被气得差点失去理智了
幸好猫猫没有傻到家,它的意思原是在小区里,狗狗会穿花花绿绿的马甲,猫猫从来都是不穿的,看见主人铁青的脸,还有主人身上的白衫,忙另找了个理由,仍是理直气壮道“猫猫不穿衣服,猫猫有毛”
西门吹雪觉得今生的耐心全都耗给它了,冷冷道“你的毛呢”
猫猫从膝上抓住一把长发,举起来给他看“猫猫的毛。”
西门吹雪一字一句道“这是头发。”
猫猫盯着西门吹雪的头发看了一阵,又看看自己手里的东西,眨眨眼“是头发猫猫的毛呢”
他伸手从背上开始摸,找自己的毛,入手处一片滑腻,连毛孔都不见一个,哪里来的毛他手从自己背上向下滑,一条毛茸茸的雪白的大尾巴顺着他的手伸了出来,猫猫得意的摇了摇尾巴,伸到怀里抱住,举给西门吹雪看“猫猫的毛”
、猫猫怕水
看见那毛茸茸的尾巴,西门吹雪微微一愣,神色变得更加冰冷,手中长剑却终于回鞘,话语中怒色更浓“穿衣服”
猫猫再次理直气壮的回嘴“不穿猫猫有毛”
话刚说完,一张薄被当头罩了下来,顿时眼前漆黑一片,猫猫挣扎着想探出头,已经被人掐腰提了起来。
等猫猫终于从被子里伸出头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个熟悉的大桶,吓到大叫一声,惊吓之下,潜力倍增,竟然奇迹般的翻过身去,紧紧搂住西门吹雪的脖子两只腿紧紧夹住西门吹雪的腰,八爪章鱼一般将他死死缠住“猫猫不洗澡”
他本来被西门吹雪用薄被包裹着,这样一来,整个背都露在了空气中,和西门吹雪隔着薄被紧紧贴在一起,呼吸相闻。
被这样绝色的少年紧紧搂着,脖子上喷洒着他灼热的鼻息,漆黑的眸子里尽是祈求,水润鲜嫩的红唇撒娇的嘟起在咫尺之间,像是邀请一般,诱人之极,偏偏他神色间又是一派娇憨,纯真的不知世事,这样矛盾的气质更让人无法抗拒他的诱惑,西门吹雪眸色一暗,挪开了目光。
猫猫仍觉得不够保险,尾巴卷上来将两人紧紧缠在一起,再次强调“不洗澡”
西门吹雪额角青筋直跳,他此生何曾与人如此亲近过即使真有人有这样的胆子,还没靠近就做了他剑下的亡魂。可是这只猫,骂他不听,打他不舍,要把它拉开,触手处都是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竟是无从下手。只得冷冷道“洗澡还是穿衣服”
猫猫犹豫良久,直到西门吹雪握住他雪白滑嫩的肩膀,才慌忙道“穿衣服,猫猫穿衣服。”
“下来”
猫猫磨磨蹭蹭的下地,西门吹雪将白衫扔到他身上,转过身去“快穿。”
猫猫将那块大白布朝身上罩了几次,也没有找到他的头可以伸出来的地方,于是把它按在地上准备自己挖个,连抓了几下才苦恼的发现,自己尖利的爪子没了再接再厉的刨了两下后,就看见了那条变大了好多倍的尾巴。
好困扰啊,本来清理尾巴就要好久的,现在这么大一条,要洗到什么时候去啊
许久没有听到动静的西门吹雪缓缓转身,冷冷看着他,道“猫猫,你在干什么”
正认认真真坐在地上舔尾巴的猫猫一愣,抬头看见西门吹雪冷冷的目光,顿时瑟缩了一下,怯怯道“猫猫不会。”
“站起来。”
猫猫听话的站好,西门吹雪将长衫披在他背上“手”
猫猫愣住。
西门吹雪冷冷道“爪子”
“哦”
猫猫是第一次穿衣服,西门吹雪何尝不是第一次替人穿衣服,所以总不会很顺利的。
好容易衣服勉强上身,西门吹雪俯身为它系上腰带,还未打好结,耳朵上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灼热的气息扑入耳际,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顺着脊椎迅速扩散西门吹雪浑身一僵,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那个惹祸精已经被他提起来扔进了浴桶。
“不要救命猫猫怕水”
“主人猫猫怕水”
“救猫猫”
西门吹雪毫不停留的在他的呼喊中转出屏风,倒了杯凉茶,压上异样的感觉。明明知道这只猫会下意识的舔靠近的任何东西,就不该靠它那么近
忽然发现猫猫的呼救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但微弱的水声。
想到一种可能,西门吹雪一晃便到了浴桶旁,只见浴桶中飘着一件白衫,白衫中鼓起的一团微弱的在水中挣扎着。
西门吹雪一惊,忙将它捞起来。
猫猫虽然怕水,但真正溺水却还是第一次,那种看不见任何东西,呼吸不到任何空气的感觉太可怕了,胸口几乎要爆开,一张口,冲进去的却都是水
西门吹雪将猫猫肚子里的水控出来,正要将这瑟瑟发抖的小东西烘干,然而手上一轻,猫猫已经跳了下去,迅速窜到离西门吹雪最远的衣柜边,一溜烟就钻进了两寸高的柜底。
猫猫从自己的手里逃开,这还是第一次,西门吹雪微微皱眉,冷冷道“出来。”
没有任何回应。
“猫猫,出来”
仍然没有回音。
西门吹雪耐心告罄,一掌拍在衣柜上,衣柜轰然倒地,一个灰扑扑的小东西贴地飞窜,没几步便被人抓在手心。
柜底那种打扫不到的地方自然干净不到哪里去,何况猫猫一身的湿毛西门吹雪很有想再将它扔到水里洗洗的欲望,但看见那双惊魂未定的大眼,还是打消了主意。
人都说猫记不住七天以前发生的事,但是猫猫似乎连七个时辰都记不了。
西门吹雪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舒服的躺在藤椅上的陆小凤,还有整个扑在他脸上,咬他的小胡子的猫猫。
不仅咬,而且又抓又舔。
西门吹雪皱眉。
陆小凤的胡子离嘴巴似乎太近了些。
“西门你来唔”看见西门吹雪的陆小凤开口,对猫猫来说,这无疑是一场大地震它的一条后腿整个陷了进去,软软的小肚皮贴在陆小凤嘴上,剩下三个小爪子在他脸上拼命扒拉。
陆小凤飞快的将猫猫从嘴巴里掏出来,坐起来噗噗吐了两下,又拿酒漱口,看着一脸无辜的猫猫道“我说猫猫,你洗不洗脚的”
“喵”猫猫天天都有洗澡猫猫是干净的猫猫。
猫猫示范的洗给他看。
看着猫猫仔细的舔自己的每一个脚趾,陆小凤脸都青了“算了,我不该问的。”
“猫猫,过来。”西门吹雪唤道。
猫猫迟疑了一下。
陆小凤大笑“哈哈,猫猫不喜欢你了它每次看见我可是主动就扑过来的。”
“猫猫。”
猫猫终于还是跳到西门吹雪怀里,西门吹雪转身就走“你自便。”
“喂”陆小凤在后面喊道“我一会就走了,你都不理我的吗”
西门吹雪冷冷道“好走不送。”
陆小凤嘀咕道“重猫轻友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只猫是你老婆呢”
“变人。”
猫猫疑惑的望着西门吹雪“喵”
猫猫是猫,猫怎么可以变成人呢
“昨晚的样子。”
“喵”
昨晚是什么样子呢猫猫歪着头想,尾巴大大的,身上没有毛,还有没有尖尖的爪子
猫猫提起爪子舔了几下,猫猫不喜欢那个样子。
“猫猫”
猫猫瑟缩了一下,主人发怒的样子好可怕,要把猫猫冻成冰淇淋猫吗
会把猫猫扔到水里吗
可是猫猫不会变啊
西门吹雪并没有和一只猫讲道理的耐心,将猫猫扔进一旁的笼子,猫猫向外窜,被西门吹雪一指头弹了回去,猫猫再扑上来的时候,笼子已经被锁住了,黑布罩上来,猫猫眼前一片黑暗,只听到西门吹雪冷冷的声音“不变人就永远呆在笼子里。”
他并非是在虚言吓唬猫猫,猫猫和他如此亲密的过了数月,他绝不可能将它送人或者放走,而且既然知道猫猫可以是一个人,他也绝不会再将它当成单纯的宠物来看。如果猫猫真的不再变成人,西门吹雪的确准备将它放在一个自己看不见的角落,一直关下去。
“喵喵喵喵喵”猫猫在笼子里面大叫。
猫猫不喜欢笼子,猫猫不住笼子。
“喵”
主人的脚步声向来轻的听不到,但猫猫听到了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主人走了,他不要猫猫了。
“喵喵喵喵”
黑乎乎的猫猫看不见,猫猫要出去
“喵喵喵喵”
猫猫的声音急切焦灼,但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听到。
猫猫不停的叫,声音由焦急变得哀怨,它伸出爪子想把外面的黑布扯开,但是笼子是网状的,不仅没扯到布,还挂住了猫猫的爪子,猫猫好容易才将爪子扯回来,疼的呜呜直叫。
“喵喵喵呜”
猫猫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只有黑黑的一片。
“呜呜”叫声渐渐微弱,许久才听到一声呜咽。
猫猫要永远呆在笼子里。
可是永远是多久
已经很久很久了啊为什么主人还不回来
“喵呜”
笼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如果不是过一阵便听到一声低低的娇嫩的让人心疼的叫声,会以为它已经睡着了。
猫猫在角落里蜷成一团,盯着外面的黑布,它真的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它觉得在笼子里已经过了外面的日子加起来还要长的时间,可是主人还是没有来。
“喵呜”
打坐完毕的西门吹雪掀开黑布,迎接他的是一声喜出望外的叫声,还带着无尽哀怨。
猫猫看着他,几乎要流出眼泪。
西门吹雪冷冷看着它“变人还是呆在笼子里”
猫猫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
猫猫不是不听话,猫猫真的不会。
西门吹雪作势去拿一旁的黑布。
“喵喵喵”猫猫急了,连连叫唤。它不要住笼子,永远都不要
“变人”
“喵”
猫猫终于出了笼子,但笼子还放在那里,它随时都会进去。
变人、变人不变人就会回到笼子里。
人是什么样子的
主人那样
变人变人变主人,猫猫不住笼子
看见猫猫的样子开始恍惚,西门吹雪床单将它罩住,当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轻轻揭开床单,西门吹雪顿时愣住这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明蝉大大的地雷,而且是两个。
其实肯看我的文,肯留评我就已经非常感谢了
、离家出走的猫猫
一个绝色的少年,入鬓的长眉,秀长的凤目,笔挺的琼鼻,吹弹可破的肌肤漆黑柔软的长发铺洒,衬得肌肤宛如春雪,泛着细腻明润的珍珠一样的光泽,细密的长睫勾起上挑的眼角,睫毛轻颤处,水光洌滟的雾眸流转,简直能勾住人的魂。线条完美的唇瓣带着滋润亮丽的水色,不满的微微嘟起,那樱红的小小一点,无声的诱惑霎那间弥漫开来,还有一对雪白的,不安分抖动的毛茸茸的耳朵,实在让人心痒难捱,忍不住便要去摸一把
这样一个绝美的赤1裸少年,娇憨而又纯真,撅着嘴带着期待忐忑不安的看着你,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还在身后狗狗一般讨好的摇晃着,这样的情景,无论是怎样硬如铁石的心,也要被打动不可,百炼钢也要化为绕指柔。
但西门吹雪的心似乎不是铁做的,他的心像是钻石做的,面对这样美好的风景,他唯一的念头竟是掐死这小东西
这狐耳少年的确诱惑无限,但是如果这诱惑的小东西顶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别说西门吹雪,就是风流如陆小凤恐怕也不会再对他有任何想法。
一想到这娇憨纯真的表情、这雪白诱惑的狐耳、这勾人的眼神居然出现在自己的脸上,西门吹雪没有一剑杀了它的确已经算是相当大度了。
“猫猫”
两个字像是从冰冻千年的雪山上淌下来的,带着森森的寒气。
猫猫觉得自己要被冻僵了,可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双眸水雾弥漫“主人”
很好,还是它自己的声音,否则如果它将自己的声音这样慵懒娇憨、婉转无限的吐出来,西门吹雪不敢肯定自己是否忍得住宰了它。
西门吹雪冷冷道“变回你自己的样子”
猫猫高兴坏了“好。”
“不是让你变猫,昨晚的样子。”
猫猫举起手,没有爪子
摸摸胸口,没有毛
摇摇尾巴,变大了啊
猫猫迷惑的望着西门吹雪“昨天一样昨天”
西门吹雪亦无法,想起它昨晚倾绝人寰的模样,倒是现在这个样子反而麻烦更少些,道“耳朵、尾巴收起来。”
猫猫很听话的将尾巴收起来,可是耳朵又怎么了
西门吹雪转身拿衣服,回身便看见猫猫偏过头,提起脚来蹬自己的耳朵他时常看见猫猫蹲坐在地上这样挠痒痒,很是可爱,可是没想到它变成人形了也这样
“猫猫”
猫猫一惊,忙端端正正的蹲坐好,手撑在身前,仰着头认真的看着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从未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事,但现在却无比后悔捡了猫猫这个大麻烦回来。
将一切打理好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早饭的时间早过了。
“不许舔任何东西。”
“不许坐在地上。”
“不许用脚蹬耳朵。”
“不许露出尾巴和耳朵。”
“主人”猫猫可怜兮兮。
“不许叫主人。”
“猫猫”
“不许自称猫猫。”
猫猫几乎要哭了,鼓起勇气道“猫猫不喜欢做人。”
西门吹雪冷冷道“不许变猫。”
猫猫真的要哭了。
西门吹雪对他泫然欲滴的表情视而不见,淡淡转身出门,猫猫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
看着一惯守时的西门吹雪迟到,一向处变不惊的梅管家没露出什么神色,但是看见西门吹雪身后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稚嫩少年时,不由一呆“这是二庄主”没听说庄主有个弟弟啊,可是要不是兄弟,能长的这么像吗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道“西门飞羽。”
“雨雪的雨”和庄主的名字倒是很配,一个吹雪,一个飞雨。
“羽毛的羽。”
猫猫插嘴道“西门飞毛。”
反正羽和毛是一起的,用哪个主人应该不会计较的吧。猫猫又不是鸟,猫猫只有毛,没有羽。
梅管家一愣“西门肥猫”
猫猫欢呼起来“肥猫好”猫猫最喜欢肥猫了
西门吹雪一个冷冷的眼神过来,猫猫老实的闭嘴。
“吃饭。”
于是梅管家退出去,摇头叹息“原来庄主还有个弟弟啊,如果不是二庄主,还真不不知道,原来庄主长得这般美貌”
厅中,猫猫去找自己的小桌子被主人一个冷冷的眼神阻止了,猫猫用嘴去喝奶被主人一个冷冷的眼神阻止了,猫猫用手去抓鱼被主人一个冷冷的眼神阻止了,猫猫只有老老实实去抓筷子,可是筷子没有猫猫老实
西门吹雪吃完的时候,猫猫还没有吃到东西。
西门吹雪将放着小勺的粥碗推过来。
“猫猫不喜欢吃粥。”
“你可以不吃。”
猫猫很会看人的脸色,它现在就看出来了,如果自己不吃粥的话,也不会有别的东西可以吃,比起饿肚子,它还是更喜欢吃粥些。
不情愿的拿起小勺。
西门吹雪看着那双修长柔软的手,那是猫猫自己的手。
倒是一双好手,除了陆小凤和他自己,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的手。
一双适合练剑的手。
这是猫猫过的最悲惨的一天。
西门吹雪并没有等他吃完,就将它交给了梅管家,让梅管家教它一点东西,也许他的原意是让梅管家教他一些生活常识,可是最会办事的梅管家会错了意,他先问猫猫会不会武功,再问猫猫会不会琴棋书画,再问猫猫会不会管家看帐,最后问猫猫识不识字
猫猫高兴了,终于有他会的东西了,虽然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识字的,可是猫猫真的识字哦
于是梅管家让它写一个来看看。
然后猫猫的悲惨生活就来了。
猫猫在练字
为什么身为一只猫,还要练字
猫猫现在应该在草地上晒太阳猫猫现在应该在花园里捉蝴蝶猫猫现在应该在水塘边玩青蛙猫猫现在应该在梅林里抓线团猫猫现在应该在和侍女姐姐们玩耍猫猫还想让主人抓痒痒
可是猫猫是听话的猫猫,想起主人一连串的不许,想起主人冷冰冰的脸,想起那个小小的黑笼子,猫猫虽然一上午没有画几个字,但是很老实的没有变回猫。
可是中午也是喝粥
可是下午又要写字
可是晚上还是喝粥
不过,终于到晚上了,猫猫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睡觉。
“二庄主,您的房间在这边。”
猫猫看向西门吹雪,西门吹雪没有理会猫猫哀怨央求的眼神。
虽然猫猫的房间和主人的房间挨着,可是猫猫不喜欢一个人睡,猫猫应该和主人睡,家猫都是和主人一起睡的。
所以西门吹雪夜半又在床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小东西。
被主人冷冷的看着,猫猫端坐在床头,努力为自己争取权益“喵喵喵喵喵喵”
西门吹雪没有和它废话“睡笼子还是回自己房间睡”
“喵喵喵”都不要
西门吹雪掀开被子下床,猫猫敏捷的跳下地,一溜烟跑了。猫猫宁愿练字,也不要在笼子里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