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elens先生,请允许我打断您……”月看上去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了平静,“虽然并不是有意为之,但是我和龙崎,确实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你这是什麽意思?”
“啊,我只是为我们目前的处境堪忧啊,无意中听闻了您对教父的一些碎语,恐怕即使交出了笔记本,我们也不可能获得安全和自由。”
“呵,”中年男人对此嗤之以鼻,“你们担心得可真多。”
“你是想说,等到那个时候,hugh和他的势力,根本就已经不足为惧了?”
e不回答,只是背过身去,他几乎要在心里发笑了,极力克制也无法掩饰内心的强烈情绪──等他亲手拿到死亡笔记,还有什麽可以阻挡得了他?至於hugh那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我只是出於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提醒您,现在l的身上就有死亡笔记的纸片,而你想要的完整的笔记,远在日本东京搜查本部,一个到处都是警察的地方,即使我答应你的要求,也无法保证能否顺利夺取它…”
“如果取得了死亡笔记,你第一个想杀的人是谁,我想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月的嘴角扬起一抹含义不明的笑意。
e向龙崎的方向看了看,心里的防线正在被慢慢被打破。
“搜身也是没有用的。”龙崎低著头,语气却无比笃定,“死亡笔记这种超现实的东西,自然不会像人世间的普通物品一样以你能想象的方式存在,我敢说你不会在我的身上看得到一张纸片,而它杀人的方式,同样超出你的想象。”
e的呼吸开始有点急促。
难道说,即使被绑著无法行动,如果他真的拥有死亡笔记的纸片,一样可以杀人?
怎麽可能!?
“saelens先生,我想跟您谈一个条件。”
e狠狠地盯著月镇定自若的脸,“我不想再在这里跟你们浪费时间。”
但惮於刚才所说的死亡笔记碎片,虽然他想安慰自己这只是个谎言,却无法彻底排除这种可能性──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他和站在这里的几十个人,同样存在著生命危险。
在好几秒锺之後的沈默後,男人阴沈地开口“说。”
“就如你们所说的,自从死亡笔记为世人所知,塞伦斯家族的人都开始隐姓埋名。”
“说得没错,那又怎样?”
“但作为hugh的叔父,您一定知道他的真名吧。”
e呆住了,hugh的真名,死亡笔记的碎片……他瞬间明白了夜神月的意思。
现在也许就在不远处的死亡笔记的碎片,原来不仅仅是本被威胁的“人质”反向牵制他的工具,与此同时,它也是触手可及的、铲除自己最强大障碍的有力武器。杀人於无形的可怕利器,只要知道名字,和相貌,那个人就会在短短几十秒内死去,不用冒任何风险,不会出任何差错,不用等到天亮,塞伦斯古堡里就会传出那些女仆的惨叫声──他们最崇高的教父大人,已经猝死在自己的美梦中,他看得见的,只有那人失去生命力的惨败的面孔,那张脸,再也不会对他冷笑,那张嘴,再也不会对他出言不逊或者嘲讽,那个轻狂傲慢、只是因为血统高贵而轻而易举坐上教父宝座的毛头小子,很快就会在高处跌入泥沼,等到那个时候,谁还能阻挡得了他?
这样的假设太过於诱人,他几乎要无法抗拒。灰色的瞳孔中射出精光。
“然後呢?”
“对,这里只有您知道他的真名,只要您将他的全名拼写出来,对,就在这里,利用l携带的碎片,让他死在死亡笔记的魔咒下……”月的咬字越来越重,“如果我们帮你杀了他──您拿到死亡笔记後第一个想杀的人,您可否答应我,放了l?”
龙崎的身影纹丝不动。
“我只需要确保他的安全和自由,因为他与死亡笔记本无关系。”月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黑发人,“至於我,我会按照您先前的要求,在您的‘陪同’下,前往日本去与您一起夺取死亡笔记。”
长久的沈默。
“你……”e的嘴唇动了动,“怎样才能让我相信你所说的是真的?”他指了指龙崎,“他的身上,真的带著所谓的死亡笔记碎片?”
“请给我松绑,”龙崎终於再次开口,“我无法试验,因为一张小小的纸片,只能用一次,无法实验。事後如果您发现我在撒谎,尽管可以杀了我。您我手中的筹码,只有您的一次信任。”
龙崎身後保镖的枪口,依然毫不松懈地抵著他。
e举起了右手。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停滞在惨白灯光下,僵持不动的那只手,等待它的放下,或是收回。
人群中忽然出现一阵骚动。
一个黑人用意大利语大吼了一声,然後是一阵枪响,子弹却在早已失去方向感的枪管里混乱地窜出,在地面上扬起一片灰尘。
紧接著出现的场面,谁也来不及看清,出乎了每一个人预料,眨眼之间,不知从什麽地方闪出的人影,那个人的速度快的简直不是人类可以企及。
当所有人反应过来时,e saelens已经连惨叫都来不及,他难看的脖子,一下子被人扭在手掌里,尖利的指甲在皮肤上勒出吓人的血痕。
中年男人的身後,站著一个和l身高相近的人,他穿著黑色的单薄t恤,裤子像是因为打斗或是其他什麽而已经破破烂烂,一头浓密黑发比l更加凌乱不羁。他的嘴角向上邪邪扬起,他脸上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和那双掩藏在过长刘海里、锋利如野狼般的猩红色眼睛,却无法让人读到一丝一毫的笑意。
art 39(月l)
发文时间: 1125 2012
art 39
不速之客以这般危险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几分锺之前在这阴暗地窖里笑得猖狂的塞伦斯家二把手一下子成了一只被钳制在猎人手里垂死挣扎的老斑鸠──像这样的人在生命垂危的时候所剩下的就只有狼狈和衰败,丑态毕出。
这样的情势急转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震惊,包括在几乎任何情况下都能能保持镇定的夜神月。
如果仅仅是一个陌生人的闯入,对他来说也许谈不上什麽震惊。但眼前的这个人,这个素未谋面、全身上下都散发著危险气息的家夥,他的装束和模样与l难以置信地相似。一样独一无二、张扬不羁的黑发,一样浓重诡异的黑眼圈,一样瘦削苍白的脸庞,一样松松垮垮的蓝色牛仔裤,黑色t恤与l的款式也别无二致。不同的只是他脸上的那道可怖伤疤,还有他的神色、他浑身呈现出的恶魔气息──那种邪佞、狂热和压迫感是与l截然不同的。
beyond birthday。
这就像是…第二个l,与真正的l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这种诡谲的相似感和差异性相互交织,巨大的疑惑和莫名的敌意笼罩在月的心头……他保持著不动的姿势,等待这个人的下一步动作。对方是敌是友,很快就能知道。
“你……你是谁…呃啊……快住手……”e saelens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怪叫,喉咙被扼住让他呼吸困难,脸色发青,巨大的惊惧让他的声音无法抑制地颤抖。
他的挣扎,对身後的亡命之徒来说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在他眼中,这个身居高位的中年男人不过是一只蝼蚁,稍一用力就可以无声无息地轻易捏死。
只是他还不想让他死的这麽快──他想带走的人还在他们手里,并且,这只蝼蚁还有利用的价值。
“愚蠢的问题,”他低哑的嗓音穿透空气,并不响亮,却像他的突然现身一样让听者有种难以言喻的毛骨悚然。
“知道我是谁对你毫无作用。你现在什麽都别做,注意我说的每一句话,乖乖照办就是。”黑衣黑发的青年嘴角裂开一道残虐的笑容,目光缓缓地向那边射过去,直对上龙崎看不出情绪的黑眸。
“告诉那个胡子没剃干净的光脑袋的蠢货,放开他那双脏手,把枪对准你的脑袋。”
龙崎身後那个持枪指著他後脑的大汉抬起头,身体动了动,却不敢贸然行动,只剩下一脸地不知所措。
beyond笑了,好像看到了什麽特别好笑的事,嘴角的弧度戏谑地扬起,“放心,那个杂种的枪绝不会快过我手里这把,我只是讨厌别人拿枪指著他。”他的目光慢慢地转向龙崎。
“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麽?”他收紧了手指的力度,另一手里的黑色枪口更用力地抵住了e的太阳穴,引来一阵痛叫。
“呃啊……我…”他冲著龙崎和身後的保镖大吼,“你这个笨蛋,快把枪──”
“把枪对准你的脑袋。”beyond邪笑著补充道。
saelens睁大了眼睛,“把……把枪对准我的……把枪对准我的脑袋!”
那名大汉一脸茫然地将枪口从龙崎脑後移开,却犹犹豫豫著不敢照办。
“听见了没有蠢货!快把枪对准我的脑袋!”感觉到喉咙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他不顾一切地大叫。
beyond看著另一边缓缓举向e的枪口,像在看猴戏一般咯咯直笑。
周围的黑衣人更加混乱了起来,只有为首的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低声喝令著众人保持安静。
beyond突然像想到了什麽,转过头,直接向龙崎旁边,月的方向看去。
两道同样犀利的目光在空中直直交汇。如果目光有实质,也许真的可以擦出火花。
“你就是…………‘月’?”beyond挑起了一根眉毛。
“是,我就是夜神月。”
夜神月皱起了眉,他警觉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beyond,细细观察著。
他的眼睛是红色的。那显然不是一般异国血统由於基因引起的奇异瞳色,他的眼睛…是极其罕见的猩红色…月心里咯!一跳。
死神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