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厚重的大门打开,侍者从里面走出来,为客人引路。
走进大厅,月稍稍抬起头,环视著四周如宫殿一般的布景。
他并没有心情欣赏这里的繁华奢丽,仆人恭敬,主人微笑,而此刻悬在他心头的,只有一件事。
他来这里的目的,也只有一个。
半个月的时间,龙崎已经习惯了与hugh一起用餐,尽管这位忙碌的少主很少在家里吃晚餐。
同一张餐桌上,他吃西餐,而龙崎的面前却是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甜品。不得不说很怪异的情景。
走廊里,身边的仆人在小声议论著古堡里罕见的客人。
日本人,优雅,年轻,俊美,虽非显贵,但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优秀青年。
龙崎从她们身边走过,耳中捕捉到细碎的词句。
乌黑的刘海在脸上留下浓浓的阴影,脚步依然平稳,仆人们一撞见他,便立刻噤声。
你,终於还是来了。
美酒和佳肴已经陈列在精美的餐盘里,不过是几个人一起用一顿晚餐,侍者们却忙碌得像在准备宴会一样。
janie坐在沙发里,手里随意地翻著一本杂志,而从她那双时不时瞥向窗口的眼睛却看得出,她显然不是在专心地看杂志。
门被缓缓地推开,女仆aice在门口鞠了个躬。
hugh早早地在餐桌边等候,当他们走进餐厅的时候,他正在把玩著手里的高脚杯,晶莹剔透的葡萄酒在杯中轻轻地晃荡。
“好久没吃意大利餐了吧,凯瑟琳”三人在餐桌前入座,主人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虽然他并不爱吃意大利菜。
“你好,夜神先生。”
月点了点头,任身边的侍者为自己摊开了餐巾。
“这位是”
“我的助手,魅上照。”
“听说魅上先生是检察官,学法律很枯燥吧”
魅上微微抬起头,“如果是自己的兴趣所在,就会好很多了。”
“很巧的是,我在大学里学的也是法律。”hugh浅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说道。“也许我并不算个好学生,混迹在我身边的也不是什麽精英,总觉得学法律的人,真心热爱的它的,很少。”
“也许吧。”魅上不著痕迹地浅笑了下,却没再多说什麽。
hugh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面前的三个人,面上笑容不变。
“很抱歉今天没让他们准备日本料理,希望餐点合你们胃口。”
“谢谢。”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著鸢尾纹饰的乳白色餐盘和亮耀眼的餐具,而在夜神月斜对面的那个位置,却只铺了一块餐巾。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勇气,hugh。”janie举起一杯红酒,突然开口。“现在坐在这里的,一位是警察,一位是检查官,你竟然还能心安理得地跟他们聊什麽法律对你的身份,我可没做隐瞒。”
“呵,”hugh嗤嗤笑了一声,“你不觉得,罪犯和警察之间的对话,一定会很有趣还有,我真正应该怕的不应该是他们,而是基拉。”
“您认为呢,夜神先生”
琥珀色的眼中,其中的阴冷飞快闪过,无法捕捉。
“如果saeens先生真的这样认为,那我只能说,我很惭愧。”月抬起头,嘴角勾起柔和的弧度,“您应该很清楚我的看法,如果基拉是正义的,那还需要警察做什麽。”
hugh像被逗笑了“真的很有意思,所以你们追捕基拉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是不是”
“我们只是在试图维护法律的权威,你知道,这个世界不能落入一个杀人魔手中。在基拉出现之前,世界上有罪犯,但他们永远站在政府的对立面,他们是罪恶,是边缘化的产物。但如果基拉真的”
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月的脸色有点黯然,而hugh却好像毫不在意,侧过脸去向门口的人笑了一下。
“警察,基拉,罪犯,三方势力相互对峙的局面很有趣啊,那如果,再加上侦探呢我很想让他加入我们的话题呢。”
janie的位置在hugh的侧面,抬起头来正好对著餐厅的入口。
她的目光锁住了门口的人影,宝蓝色的眼睛里,神色复杂。
而坐在她对面的月,在听到hugh的话之後,却像被什麽定住了,久久没有转过身体。
光裸的脚丫踩在地毯上,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而那人的呼吸,似乎也轻得让人根本无法察觉。
他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的靠近。
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脸色紧绷,一动不动。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很厉害。
整个室内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有落地锺沈重的摆动声。
两道目光在空气中相遇。
hugh这回没有作声,只是淡漠地看著他们,就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当然,本来就与他无关。
没有晚来後客套的道歉,没有应有的问候,甚至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龙崎慢慢地走进来,像往常那样,跳上了桌边的扶手椅,蹲坐。
就好象他完全没有看到新来的客人。
“hugh,我的甜点呢”
侍者们很快推著餐车,各色各样的甜食被放置到餐桌上,摆在龙崎的面前。
两指抓起一个泡芙,黑发男孩,开始旁若无人地享用起美食。
“怎麽,龙崎,不跟你的老朋友打个招呼”hugh有点好笑地向他发问。
龙崎的目光投在墙壁上,仿佛什麽都看不见。他只是蓦然。
月沈默了一会儿,在确定自己的心情重新镇定以後开口
“好久不见,龙崎君。”
那张英俊的面孔上,再次出现了完美无缺的笑容。
自从他“死去”一次再次醒来,就再也没看见过他这样的笑容。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是啊,好久不见,夜神君。”
窗外银色的月亮当空升起,夜色将古老的城堡笼罩。
在冰冷的冬夜里仍著一身单薄白衣的青年走在长长的走廊里,刚刚洗完澡的身体有一种柔软的芳香。壁灯发出柔和的光芒,洒在他的脸上,落下一片深深的阴影。
突然,一道黑影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然後身体就被一股力量控制住,被拖进了走廊上的某个房间里。
沈闷的关门声在耳边回响,他忽然置身於黑暗中,房间内没有开灯。
使劲箍住身体的力道松开了,紧接著贴上来的却是火热的温度,他的後背抵在房间里的矮柜上,坚硬的棱角搁得他的腰很疼,不由得闷哼出声。
他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身体已经被拥入一个怀抱。只有情侣才会用那样的姿势拥抱,对方按著他的後脑枕在自己脖子里,一只手臂,在他的後腰处收紧,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黑暗中什麽都看不清,而气流的波动中还是能感觉到那人略带颤抖的呼吸。
“你到哪儿去了”
动听的声音在耳背後轻轻响起,他的嗓音依旧带著磁性的感觉,和一如既往,会让所有人为之沈沦的温柔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洁白的颈侧,熟悉的温度和低喃,在黑暗和寂静中蔓延。
脊背随之被狠狠压迫在房间里的墙壁上,嘴唇被强势地堵住,熟悉的触觉,带著比平常更激情更炽热的温度,与他相互纠缠。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地窜入口中,侵占他口中的每个角落,吮吸舔咬,疯狂中却还带著十足的技巧。这个猝不及防的深吻如暴风骤雨般强烈,几乎掠夺了他的呼吸。而搂住他上半身的手臂,像是怕他逃开一样,狠狠地收紧,险些要将他的肋骨挤断。
长长的一吻,纠缠著不愿放开直到舌尖都有了血腥的味道。
抬起头,对上那双深邃而温柔如水的眼睛。
他精致的唇角带著一点微笑的痕迹,他琥珀色的瞳孔在透明的夜色里,仿佛会发光。
月最後舔了一下他的唇瓣,又吻了一下他凉凉的鼻尖,然後恋恋不舍地将自己的嘴唇松开。
他将自己的额头与他相贴,手指在他腰间轻轻地摩挲,白色的棉t恤被带出了褶皱。
“我到处找你”
就像一个孩子找回了失而复得的心爱的玩具,用力地拥抱,全情投入地亲吻。
月放在他腰间的手动了一下,突然发现,被抱在怀里的人,身体僵硬,面容冷淡,对情人的热情没有任何回应,就连刚才接吻的时候也一样。
龙崎深吸一口气,抽出被禁锢的手臂,慢慢将对方推开。
只是一小段时间的分别,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窗外的月光流淌进来,将琥珀色的发丝镀上一层凉薄的光晕。拥抱被推开的一瞬间,顺著月光,可以看见他眼中闪过的一丝错愕。
“你不该来这儿。”龙崎将目光移开,语气冰冷。“依你智商不应该猜不到这是在自投罗网。”
“我当然知道。”月的声音里透出一丝阴霾,“但如果我不来呢过期的诱饵对猎手来说没有意义。”
“我在你心里就这麽没用,夜神月”
“我不愿意再冒险下赌注。”
“因为你只相信自己,对麽”龙崎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麽指在唇角摩挲。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层稀薄的空气,月光有如液质缓缓流动。四目相对,褐发青年琥珀色的眸子幽深而通透,其中,折射出一个黯淡的影子。
“龙崎,”他顿了一下,然後开口,“跟你一样,我不是个善於等待的人,很多时候我宁愿自己去争取,不论风险有多大。”
“正中saeens下怀。”
“所以就在刚才,我故意跟你拉开距离。我们会出去。我和你在一起,没什麽是做不到的。”
龙崎重重地咬了一下指甲,“这次,恐怕是最後一次见面在这之後,夜神君。”
“你说什麽”
“你可以考虑在这里杀死我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一切就没那麽容易了。”
“基拉”他补充道,“是时候清算了。”
月杵在原地,想说的话哽在喉头,眼前一阵晕眩。
他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们之间的一切,已经结束了
昨日的甜蜜和温柔还历历在目,尽管来之不易的一点点感情还在悬崖边摇摇欲坠,但他一直竭尽全力,小心翼翼地呵护著这一切他想弥补,想挽回自己曾经给他带来的伤害因为他最终明白,没有了,他的生命就不会完整。
上一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在绞尽脑汁地为他准备圣诞礼物。
只是这份情感,在龙崎看来是苍白无力的。就像沙漠石缝间挣扎求生的幼苗,即使活著,也永远都不会开花结果。
玫瑰没有开花就已经枯萎,也没有关系,既然它的盛放只会让枝叶间的尖刺割伤人的手指,为什麽还要给它浇水呢让它继续腐烂吧,最终化为化为尘土回归大地,不是更好麽
失而复得的喜悦,瞬间被打入冰冷的地狱。
龙崎转过身,向门口走去,“在这里逗留太久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早点回房吧。”
随著门锁转动,浮华的灯光从走廊里洒进来,突然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好刺眼。
他没有回头,顺著走廊一直走进灯光的深处,只留下一个虚幻的背影。
art34月
发文时间: 927 2012
你知道白玫瑰的花语是什麽吗
回想四年前初见hughierresaeens,他还是个连大学学业都没有完成的看似不谙世事的少年,微长的短发,苍白的脸上带著未褪的青涩,他撑著黑色的伞站在父亲的灵柩前,年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悲伤或是痛苦。他的刘海一直垂到眉心,一言不发地站著,背挺得笔直。
janie没有想到,本以为会死在黑手党权利争夺中的这个少年,不仅活了下来,後来还成了她的顶头上司。
塞伦斯家族史上最年轻的教父。她深知,他绝不是看上去那麽谦和温驯,彬彬有礼。
自从她孤身离开华米之家,从温彻斯特来到罗马,效力塞伦斯家族,已经过了四个年头。每次走进这座庄园,她的内心都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麽祥和安宁,波澜不惊,而其中夹杂的血雨腥风,也许只有住在这堵高墙里的人才知道。
细长的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灯光在她酒红色的长发上投上一层光影。
迎面走来的女仆,身上换上了崭新的欧式裙装,踏著细碎的步子从楼梯上走上来。她的双手捧著一大束玫瑰花,白色的玫瑰,清晨的露珠在花瓣上摇摇欲坠,看上去是从花园里刚采下不久,散发著沐浴阳光後的清新和芬芳。
捧花的女仆与她在楼梯上相遇,低头行礼。
“凯瑟琳小姐,早上好。”
“好漂亮的花是伊丽莎白小姐要出院了吗”看到这束花,她的第一反应就是boss为了迎接康复的未婚妻而命人至花园采摘的小小礼物,她可不记得这里有哪个男人对玫瑰花情有独锺。
女仆礼节性地笑了笑,轻轻摇头,“是老爷让我从花园里采下,送到楼上客人房中的。”
janie有点诧异,细细的眉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
“客人哪位客人”
“是住在四楼主卧房的那位,他已经在这儿住了好多天了,老爷很喜欢跟他一起下棋解闷呢。”女仆并没有多想什麽,只当是随意的聊天。
“是麽,是位小姐”janie假装不知。
“不,是先生。”
没有再多说什麽,女仆向她轻轻点了下头,提著裙摆继续向楼上走去。
扯出微笑道别了女仆,janie放慢脚步,从宽敞的旋转楼梯上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如果排除她,庄园里一共只有三位客人。夜神月和魅上照被安排住在古堡的二层,四楼的三间主卧房,除了她高贵的boss,和一间空房,就只剩下一个人。
又是一个晴天。龙崎看著窗外明媚的阳光,目光落到窗台上的花瓶里,那一大束新摆放上去的白玫瑰。
送花的女仆刚离开不久。
嫩绿丛中,有好几朵,还只是个青涩娇嫩的花苞,在绿叶丛中等待著盛放。
鲜花这种生物,永远只适合在阳光里成长。只可惜它脱离了根茎,离开了滋润它的绿色花园和散发著清香的泥土,在装饰奢美的花屏里开放,过不了多久,等待它的就是枯萎凋谢,然後被人扔进垃圾桶。
龙崎跳上窗帘旁边的扶手椅,依然是万年不变的蹲坐,蜷缩起身体,将右手的麽指指尖塞进嘴里。
最习惯的姿势和动作,仿佛能将他和外界隔绝,给他不见阳光的心披上一件外衣。在心理上,给自己以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将他的思维拉回现实。
“请进。”
幸好,进来的人不是夜神月。
hugh依旧是一身干净的休闲衬衫,袖子卷到肘部,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他今天意外地独自一人,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间房间里。
“今天休息”
“是啊,天气不错。”
“嗯。”
hugh关上背後的房门,慢慢地走进来。龙崎的双脚仍然搁在扶手椅上,维持蹲坐的姿势不变,无机质的大眼睛随著他的身影缓慢地转动。
“你打算从什麽时候开始”黑发男孩的声音带著一丝鼻音,直截了当地开口。
“什麽”他故作疑惑。
“捉迷藏已经玩的够久了现在你要的东西已经近在咫尺,而我这个仇敌也是时候付出代价了吧。”
hugh没有马上回答,微扬的嘴角在午後阳光下,弧度尤其好看。
“真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啊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龙崎摇了摇头。
金棕色头发的男人只是笑笑,向窗边靠近了一步,散漫的眼神,像是在欣赏窗外的景致。
“你和夜神月,很熟”他扯开了话题,像龙崎一样,单刀直入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龙崎咬了一下指甲,短暂地沈默了一会儿,很快开口。
“我们曾经一起调查基拉。”
“据说,他是你的手下”
“可以这麽说。”龙崎的语速一如既往地有点偏快。
“我很想知道是什麽迫使你放弃日本的调查组,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美国”
“我想我有权力保持沈默。”
“不想说”
龙崎不否认。
“还是说,伟大的最终对基拉束手无策,瞒著世人临阵脱逃似乎不是你的风格啊,。”hugh摸摸下巴。
“我可没说过我放弃了追查基拉,”龙崎没有起伏的声线中有一种淡淡的坚定,“只要真正的还活在这个世上,他就会永远与基拉为敌。”
hugh沈默了一会儿,回过头来注视他。
“其实我对基拉和的游戏并不感兴趣。”午後的阳光洒在他的肩头,脖颈的线条优美。
“我应该知道你要什麽。”
“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麽。”
龙崎维持蹲坐的姿势不变,放松了含在嘴里的手指。
近在咫尺的玛瑙红色的眼睛缓缓地眨了一下“大约半年前,在世界开始有了陷入被基拉的阴云笼罩的法律黑暗年代的征兆的时候,你在哪里”
“日本。”
“你没有说谎。但你在干什麽”hugh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口气有了咄咄逼人之意。
他走到龙崎的面前,站直了身体,手里突然出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画面,是人头攒动的京都。街上似乎在举行一场欢庆节日的游行,很多很多的日本人,身上穿著传统的简式和服,在队伍两旁驻足围观。
下一张照片,依旧是同样的街头,镜头拉近,可以看得清人脸。镜头的中心,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他薄薄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栗色的整齐的头发在夜晚的烟火下流光溢彩。他的左手拿著街边随手买来的一节日纪念品,而右手则牵著另一个身著深色和服的男孩。那个男孩有一头乌黑的头发,看上去乱乱的,非常特别。他的皮肤很白,看上去不像日本人,竟也不大像一般的白种人。他的黑色眼睛睁得很大,周围陌生而热闹的一切似乎让他感到好奇,而空出的一只手里竟抓著一支大号的彩色棒棒糖,塞进了嘴里,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熟悉的画面,在龙崎的脑海里回放。
背景的夜空很宽阔,那晚的星光在漫天的烟花中都显得黯淡,而镜头中的两人,一颦一笑,如果忽略他们的性别,谁也不会怀疑,他们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龙崎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目光从照片上移开。
“告诉我,你和他,是什麽关系”hugh压低了声音,在龙崎的椅子前面弯下身体,两只手毫不避讳地扶上了椅子把手,将龙崎禁锢在自己双臂留出的空间里。
“这张照片告诉我一个讯息”他接著说,“这里面的两个人绝不可能仅仅是熟识,甚至朋友这个词用在他们之间也不准确。”
龙崎微扬著脑袋和他对视,一点都没有挪动身体。
“我有过很多情人,有男人也有女人”他的脸离他越来越近,龙崎几乎就要感觉到他的呼吸。
“所以我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年轻测男声带著一种蛊惑,低沈而温柔。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五公分。
“你可真是多管闲事。”龙崎没有感情的声音在沈默许久後响起。
hugh突然咯咯地笑了几声。
然後他回神,那双一直都含笑的玛瑙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笑意未褪,不露声色的危险却闪烁其中。
“我也恨痛恨自己的这一恶习。”
右手忽然有了动作。
龙崎尖削的下巴,被捏在另一个人的指尖。
柔软的触感和温度忽然落在他的唇上,男人的脸近在咫尺。他闭著眼睛,低著头吻了下来。
龙崎单薄而微凉的嘴唇让他感到舒适,hugh享受般地阖上了眼睛,有力的手指更紧地勾住了他的下巴,唇间的接触从轻微的碰触演变为技巧性地研磨和挑逗,滑腻的舌悄悄钻出他的口腔,开始挑开对方凉薄的唇瓣,深入。
独特的清新气息让人情不自禁为之著迷,是不是因为嗜甜的缘故,他的口中竟有一股甘美的味道。
hugh的身体又往前倾了一点,亲吻开始变得剧烈,呼吸有点急促。
“你喜欢男人,对不对”
修长的手指从下巴离开,慢慢地顺著流畅的身体线条,滑到了敏感的後腰,游弋著,寻找著恰当的切入点。接著,他的手隔著薄薄的白t恤,在腰部的柔软处试探性地在轻轻捏了一把。
龙崎的身体没有动,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hugh忽然从刚才的热情中清醒了一半,红色的眼睛眯起,手指不放弃地继续往下进攻,来到了被蓝色牛仔裤包裹的下身。
而他带著温度的嘴唇,也随之从龙崎的唇上离开,开始轻触他细腻的颈部肌肤。
hugh的手指停在拉链边缘,嘴上的动作也放缓了,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随後又很快、很坚定地拉开了那层禁锢。
敏感的下体落入了温暖的掌中
hugh似乎不想越过雷池,所以只是轻轻地碰触了那里几下,动作细微,却技巧性十足。
几秒锺之後,他又开始抚摸後面,紧翘的臀部。
hugh忽然像意识到了什麽,愣了一下,放开了龙崎的唇,手指也随之退了回去。
hugh站起身来,眼中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清明。他微敛著下巴,低头俯视蹲在椅子上的龙崎。
在那汪纯黑的深潭中,除了惯有的空洞,只剩下不动声色,就好像刚才,什麽都没发生。
这个人的反应完全出乎他预料的冷淡,既不反抗,也完全没有迎合,连一丝情不自禁都没有。
如果是掩饰,他未免也做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