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球迷酒吧，皇家马德里的球迷酒吧，”亚伦回头睨了他一眼，“就算跟你再熟悉，也少不了一堆人骂你，懂么，在你上场比赛的那个失球之后。你来这里就是找骂的，那些人能不同情你么？”
“不是还是联赛第一的位置么？”弗兰不自觉将帽檐往下更深压了压，亚伦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说，那球丢球是因为帕文的失误，你只是替他补漏的？”
“你当初踢的是中前场，怎么就跟他一个后卫关系这么差劲呢？”听到好友这种嘲讽性十足的论调，弗兰无奈吐槽道。
“不过，当初比利亚雷亚尔在比赛前说的那话，是不是可激动了？”亚伦问道，毕竟如今很多人已经知道，那是皇家马德里的障眼法了，比利亚雷亚尔指的是弗兰的经验不足，但是却因为一次进攻歪打正着将玩笑戳破了。“说起来，被重点研究的感觉怎么样？”亚伦问道，弗兰耸了耸肩，嘴角歪歪上扬，“被重视的感觉真不错。”
这家伙还真是盲目自信啊。这样想着，他将弗兰领到角落示意他安安分分坐好，自己去后台换衣服准备上班。这家伙答应的好好地，结果当亚伦加速换好了衣服走出来时，就看见酒吧老板跟小伙伴坐在一起推心置腹的模样。老板看到亚伦过来了，就让亚伦去好好工作，顺道把弗兰领到吧台位置，最后拍了拍他肩膀就走了。亚伦愕然看着老板离开的背影，“喂，所以到底是说了些什么啊？”
“哦还不就是那些，他觉得我有哪里哪里不好”弗兰将帽檐压低了一些，“我的酒呢？”
“我可真羡慕你，”亚伦这样说着，将黑加仑汁推到弗兰面前，“给你喝这个喝这个，味觉失灵的人就别浪费我的好酒了。”听他这样说，弗兰冲着他扮了个鬼脸，回头看向那些三三两两零散分布的熟人们，“羡慕我挨骂么？”
“不管遇到什么，有机会自己去圆梦，真是太幸运了。”
是啊，像他们这样从小做梦都希望加入皇家马德里的人，有机会自己上场去圆梦，亲自捍卫皇马的尊严而不是只能徒劳在场外指手画脚，真是太幸运了。不过这或许也是只有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了，毕竟谁会像他一样，甚少受到这些不太好听的说法影响呢？又或者，又有多少人能够真的走上职业球员这一步呢？
想到这里，亚伦自然联想到报纸上关于他与瑞典国家队主教练见面的消息，“你也真是，找个偏僻一点儿的地方不好么？非被记者撞见。”但被记者撞见也没有什么，关于他效力的问题至少在现在并不会带来什么争论，“那记者很有可能都是卡瓦哈尔找来的，这是他的办法，他想看看西班牙方面会有什么反应。”
“假如西班牙有打算纳入你，再知道瑞典联络你之后，就会有人联系你。”亚伦看着握着玻璃杯不说话的弗兰，“但是你总得等等，至少要等到下次国家队集训的时候再看看吧？——劳尔卡西甚至于哈维，他们全都在西班牙，嘿，你总不能甩下这些人自己一个人去陌生的瑞典吧？”
“可是瑞典能够让我参加欧洲杯。”弗兰语气平静地回答着。
“你再多等两年不好么？先不提你在西甲踢球，这里是西班牙，而另一支球队，可是北欧球队。”
“就算瑞典的战绩不如西班牙也没关系，瑞典让我当防守核心，西班牙根本不重视我。”平淡，除了平淡他想不出形容词，但是亚伦知道，这个家伙他越是平淡就越是正经。表面上像是洒脱又自在，但骨子里是说不出的执拗。
“你能为了皇家马德里在预备队多待那么久，怎么就不能再多等两年呢？你和帕文到底谁优秀，到时候还不是显而易见的一件事么？”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像是陷入了沉思。但或许只有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自己知道，在等待的三天中他已经想通或者是强迫自己承认了一个事实。
他可以为了在皇家马德里效力而在预备队多待两年，但他不是为了所有球队都会选择这么做的。
早就说过了，西班牙不是他的执念。
总比被放弃被忽视后这样自我安慰要好。
“我就快二十三了。”
第20章 chater20
亚伦觉得气氛太沉重，这些事情本也就是他自己的决定，与别人无关，更不是他该过分置喙的了。
“伊戈尔的新女友，你知道吗？”亚伦倒出几杯啤酒敲个响指示意服务生端走，之前埋入沉思的弗兰抬起头有种显而易见的茫然，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才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喔喔是的，他新女友是超市的售货员，应该是个大学生吧——你怎么好奇上这件事了？”
亚伦躬身在吧台下不知道翻着些什么，嘴里嘟囔着，“话说我这里有一封你的迷妹的来信，真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你会常来这家酒吧——”语气是毫不遮掩的幸灾乐祸。
弗兰接过亚伦递过来的信，没有在意好友的调侃，打开信封低头认真看信。在酒吧昏沉的灯与影中，他的神情有些模糊，整个人的懒散下是一种让人舒服的温和，让你猜测他或许不论在哪个环境中都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当看到他沉默不语地看完了那封信，亚伦戳了戳他胳膊，“所以，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你隔壁那个辣妹，你喜欢她？你俩打小就认识，这样水到渠成不也挺好的？到时候如果她真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再生气可也是一点儿用没有了。”
“再等等吧，等到情人节的时候？”他不太确定地说辞，换来亚伦一个挑眉，“你是喜欢她的，对吧？”
“嗯——”说完似乎怕没有可信度，他重重点着头，“是啊。”
那天最后，被亚伦塞了两杯果汁的弗兰自己离开了酒吧，极近的距离让他拒绝了亚伦送他回去而是选择了步行。他走出酒吧的时候压着帽檐，但这也阻止不了他离开后一群之前喧闹的大汉有一刻谜一样的沉默。
客人们哑然扫过门口，看向又自顾自拿出毛巾不停擦拭玻璃杯的亚伦。那青年当然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但依旧表情淡定地继续手里的工作。
半晌才有人试探问道，“亚伦，那是弗兰？”从他正式加入一线队开始，虽然老阿尔依旧在每次客场比赛都过来，风雨无阻，但终归弗兰身份让他不便再随便到这里。亚伦放下酒杯，看向他们露出恶作剧似的笑容，点了点头。
“哦不”方才还跟人激烈讨论到底那个失球是谁的错误且持弗兰背锅观点的男人哀嚎一声，他们私下里说说也就算了，也不是真想骂他，“他来这里干嘛？”
“听你骂他，何塞。”亚伦笑着说道。
《夜陷酒吧的皇马新秀》
早起的弗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笑话似的翻着报纸，等看到这则新闻一愣，连带着自己从酒吧中走出的配图。他揉了揉脑袋，还没等将整条新闻看完，手机响起。
卡瓦哈尔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道，“你和这个记者结仇了？”弗兰听了这话才倒回去看报道上落的名字阿诺德·西奥多
“我有点儿冤那是皇马球迷酒吧，不少人都知道啊。”他觉得这个英格兰人真是小肚鸡肠，居然还记仇报复。
卡瓦哈尔知道记者之所以没公布这酒吧名称就是因为这个酒吧还算出名的标签，读者才不会去深究其中真相，就好像泼脏水从来无需负责一样。他揉了揉头，“马卡的话我会和阿斯联系一下发表一些公关”
“阿斯的话”弗兰摸了摸下巴，“我也有熟人啊还是算了”
“算了？什么算了？”
“哦他啊，他是阿斯报新人，没什么话语权。”弗兰这样说着，卡瓦哈尔倒依旧好奇，“你哪里认识的阿斯报记者？”
“也是青训认识的啊怎么了？”弗兰有些莫名回答着，卡瓦哈尔一顿，“也是拉法布里卡的？”他突然觉得这件事上做文章比原来的公关文要好用的多。
“算是吧”他语气有些含糊不清，他在阿斯报工作可不一定是阿斯报的记者，同时心想我青训认识的人多了去了可不只有拉法布里卡的。伊戈尔早早升上了一线队，至于自己，在预备队多呆了这么多年也不算是白混的。
叮！您的球员点亮了朋友遍布西班牙的特殊技能！技能隐藏需要卡瓦哈尔先生后续探索！
卡瓦哈尔一时也没听出他话里含糊的语义，“说起来，酒吧的那位调酒师也是你原来认识的朋友是吧？”他想着就已经有了一个念头，毕竟挑明了酒吧名字这件“新人沉迷酒吧”的事件也就漂白了大半，而说不定通过后续弥补，能让这变为一件好事呢。
不是说大多数皇马球员都是转会而来忽视了青训么？那我这就把心心念念的卡斯蒂亚人推到你们面前。
转天，《阿斯报》上刊登了一篇文章，缅怀卡西利亚斯、弗兰那一批卡斯蒂亚带来的成绩，讲了现在那批球员们的现状，又延伸到了当初在拉法布里卡青训营中的同期小球员现在处于各个领域的情况。
对于此，亚伦打了一通电话吐槽，“这下好了，人们知道你是来跟球迷近距离接触的，也知道我是天赋不够梦想来凑的‘前’球员了。”弗兰对这事没怎么关心，毕竟一是属于卡瓦哈尔的运作，二是这事顶多炒作两天就不会有谁提起了，“这感情好，等下回你陪你外甥踢球，他就不会觉得你球技不行了。”
这件事在没泛起波浪的情况下就直接平息了，弗兰却一时顾不上这些，之前有关于瑞典国家队的消息终于还是让这次国家队没被召集的古蒂一通电话把弗兰叫到了家里。他开车一路上想了不少说辞，等把车开进古蒂的别墅才惊觉，要见的又不是劳尔，对于古蒂实话实说就是了，还编什么说辞？
走进房子就看到古蒂的母亲玛利亚正在逗古蒂的女儿zaira玩耍，弗兰跟玛利亚拥抱了一下，听着她在自己耳边嘀咕在楼上呆着的何塞今天心情貌似不怎么好。弗兰对于‘何塞·古蒂今天心情不怎么好’接受起来没有半点儿压力，他换了双鞋，对着zaira扮了个鬼脸就往楼上去。
在自家健身房里运动的古蒂听到门响，回头看了眼来到这里的弗兰也没把机器停下来，弗兰看着房间里的运动器材啧啧称奇，跟父母和姐姐暂时生活在一起的他当然没可能在家里置办这样的装备，不过他也确实该准备搬出去了，要不然给家人带来的困扰恐怕会越来越多了。
等到古蒂喘着气结束了运动，拿起一边的毛巾擦头发时，面前凭空多出来一个水壶。弗兰看他接了过去，自己就干脆坐在了练习上肢力量的器材椅上等着这个闷不住话的人开口。果然古蒂刚刚把呼吸调整好，见小队友乖乖呆在那里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你总得等劳尔和伊戈尔他们回来再做决定，是吧？”弗兰撇了撇嘴，“伊戈尔他们要真是回来了，我下什么决定可就不一定只听我自己的了。”
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他做的所有决定不保证是正确的，但是他至少保证不管什么时候回头来看，他也责怪不了旁人。
话都说到了这里，看样子弗兰也已经做好了决定，古蒂也不打算劝他。终归他也是一个对于国家队没什么归属感的人，理所当然的他对于弗兰想去哪里效力呈现或多或少无所谓的态度。也是因为这，弗兰才好跟古蒂吐槽那天自己的遭遇，包括帕文和拉格贝克前后对于他的说法。
不管是真糊涂还是装傻，当时弗兰对于这件事都没有细谈，而放在了古蒂面前，“什么时候进攻、什么时候防守，节奏太难把握了，而且这一切的节奏都不由我，我总归还是配合的那一个。”他觉得拉格贝克说的挺对的，皇马不会特意为了一个后卫铺路，试图跟他争执的帕文也不会是后防核心。
无法流畅踢球、需要做出牺牲，这些一直是古蒂为了融入球队去做的事情。古蒂看着弗兰那一直以来都说“我要剪头”却一直保持蓬松柔软的小卷毛，手痒地揉了揉，“没人让你参与进攻啊，就算是，你也是防守的角色嘛。控制节奏这些事既然有别人觉得自己能做到，那就让他们来。说不定以后他们会觉得控制防守节奏这活儿是个烫手的山芋，那你再接过来不也可以么？”
“不说我了，你跟阿兰查最近是怎么了？虽然当初你俩闪婚的时候我们很惊讶，但是这么多年你们不是都相处的很好么？”怎么现在八卦新闻上频频出你们两个人的消息。古蒂轻嗤了一声，“当你踏进家门，却发现家中空空荡荡的，没有亲人在你身边，这很不好受。”他那一刻看起来十分脆弱，说的话像是自言自语而没能控制好音量，但性格上的骄傲又让他不愿意表露的那么脆弱，于是下一秒那神情大都敛起，嘴角微微上扬，清澈的蓝眸从弗兰的角度看像是点缀着细碎的光，“球迷酒吧，快看看你去的都是些什么地方？我们去泡吧吧，我带你去真正的地方玩玩。”
这是一个反感孤独的人，所以他喜欢将自己投身于一片喧嚣之中。
弗兰无奈地站起身，“你先去把你这身汗洗了再说吧，我倒是没问题，zaira呢？”“我妈看着呢。”他回答的格外干脆利落，看起来也是难得在这种国家队集训期有同职业的朋友跟他出去放松一下。弗兰当然只能同意，但还是嘱咐道，“你多跟zaira玩玩，不也是可以的么？”
古蒂举手表示完全赞同，他脸上带着与方才的孤僻截然不同的笑意，“你去酒吧要是再被拍下来怎么办？指不定也会有人说你不好好踢球。”弗兰的回答就只是无所谓的一个耸肩，古蒂还想说‘卡瓦哈尔喜欢那种形象正面的球员’，不过对此同样心知肚明的弗兰就只是把他干脆地往浴室方向推过去，古蒂乐颠颠去洗澡，弗兰下楼去陪有一段时间没见的zaira玩。
不管弗兰亲遇或是听到多少球迷的评价都不会生气，至少是至今他都不会生气，是因为在他看来一家俱乐部，俱乐部本身与球迷永远是不可拆分的、息息相关的，但也并不是完全重合的。皇家马德里的两位领袖，劳尔·冈萨雷斯追求的是美凌格们的支持和欢呼，他追求的是球迷；何塞·古铁雷斯却并非如此，他追求的是皇家马德里本身，他追求的就是这家俱乐部。细去比较，实际上弗兰与古蒂两个人真的追求的颇为相同，只不过他没古蒂那种惹事的本领，也不像古蒂会将那些难听的话往心里去。
国家队集训众人回到马德里，训练和比赛重新回到了这些球员们身上。
皇马3:0战胜联赛第五的毕尔巴鄂竞技之后，同比分输给了联赛第六的塞维利亚，输掉一场的皇马以2:1阿尔巴切和1:0奥萨苏纳两场胜利，始终保持着联赛榜头名的位置。
欧冠赛场上，分组赛f组的皇家马德里凭借主客场4:2、2:1对决马赛两场胜利、对贝尔游击1:0、0:0两场比分以及客场对波尔图两个净胜球的优势，哪怕至今还剩一场主场迎战波尔图，却已经确保小组头名出线，晋级十六强。
而接下来皇家马德里将要面临的赛程，是12月4日主场对决马德里竞技、12月7日客场对决巴塞罗那、12月10日主场对波尔图。
“至今为止的西甲球队主场胜率的排名从高到低，是皇家马德里、拉科鲁尼亚、巴伦西亚、塞维利亚，之后是马德里竞技和巴塞罗那。”奎罗斯将数据摆在众人面前，先是表示对于获得优胜的胸有成竹，“但是，马竞、巴萨也好，无关小组头名出线的波尔图也好，我想所有球迷都希望看到自己的球队赢，当然了，你们也不会有人希望自己会输，对吧？”
在前几场比赛中奎罗斯已经完成了适度的中前场球员轮换，而随着近半个赛季的时间推进和比赛进行，弗兰已经融入了这支球队之中。
就像他当初自信的那样，只要给他机会，没人能够忽视他的能力，将他压在替补席。
第21章 chater21
“观众朋友们，你们现在观看的是西甲第十四轮的比赛，在马德里竞技的卡尔德隆球场，目前1:0领先的是皇家马德里，接下来将为您带来本场比赛下半场的直播。”
球场看台两侧，虽然是马德里竞技主场，但来到这里的皇马球迷却着实不少。这对同城死敌，虽然球迷彼此间或许平时是同事甚至是关系不错的好友，但一到马德里德比开始时，这些昔日关系就被抛却在了一旁，彼此剑拔弩张。而对于皇家马德里而言，宁愿你输给包括巴塞罗那在内的任何西甲球队，也不要输给马德里竞技。
换句话讲，只要你在马德里德比中表现出色，恭喜你，么么哒，你在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会是球迷们的宠儿。
近来赛程比较紧张，埃尔格拉膝伤复发预计报销一月左右，替代他上场的是帕文。上半场时，罗纳尔多接劳尔助攻破门那一刻传来的来自于美凌格们撕心裂肺的喊叫欢呼声，会让他以为自己赢得了整个世界。
在落后一球的情况下，马竞也不会选择退缩，马竞的球迷们不允许，他们自己的球风和特色也不允许。果然下半场开始马竞在先失一球的情况下反而替换上了一名前锋，皇马后防线压力瞬间加剧了不少。当弗兰和萨尔加多双人夹击马竞前锋，却被对方卡到了一个角球的时候，萨尔加多拍了拍弗兰的后背以示鼓励，其余的什么都没说，回禁区准备角球盯防。
角球防守策略向来都是区域+盯人，帕文和萨尔加多已经分别跟住了对方主力前锋，弗兰站在卡西利亚斯身边看住前门柱，与贝克汉姆视线对接那一瞬间点了点头，他负责攻防立转，假使说这个角球被防住，则立刻将球开给贝克汉姆，并由他发起快速反击。
马德里竞技角球开出，眼见对方前锋跳起就要头球，弗兰在卡西利亚斯高高抬手接球的同时也打算以防万一头球争顶。起跳那一瞬间被对方前锋看似不经意压了下肩膀，镜头中就像是弗兰跳起不小心撞在了他身上，空中身形有些失控，幸好卡西已然摘下头球，在马竞拼命回防的同时交给已稳住身形的弗兰，弗兰抬眼一扫抡起大脚向中弧位置等待的贝克汉姆传了过去。
门前危机暂时解除，卡西利亚斯瞟了弗兰一眼，嘴皮子不动说着，“还有二十分钟比赛就结束了，扛住兄弟。”弗兰活动了下肩膀皱了皱眉，重伤是肯定没有的，但是一定青紫了，这冲撞的可真狠，但嘴上还是要说，“没事，这有啥扛不住的。”
而这次从卡西利亚斯这个门将开始的快速进攻，因为防守到位和攻防转换调整的迅速，让劳尔为皇家马德里再下一城。
马竞的球迷们传来了一阵嘘声，不知道嘘的是在卡尔德隆球场上奔跑庆祝的劳尔还是发泄对于自己球队的怨气。前一分钟获得了角球眼见就有破门机会，下一分钟攻防立转倒是让死对头灌入了一球。真是人生处处是惊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不出意外的话皇马这一场比赛已经算是拿下了胜利。但是马德里竞技对战皇马时踢球一向透着一股狠劲，这种狠劲并不仅仅体现在他们从前锋到后卫踢球透露的狠意，还体现在于他们不到比赛最后一刻，决不允许他们在皇家马德里面前低头。所以哪怕马德里竞技在这赛季联赛中只是排在西甲中上游的位置，就算这支球队掉入降级区，对于皇马也是最难缠的对手。
当马德里竞技再次发动进攻，坠在队伍后方的帕文和弗兰两个人严阵以待。随着对方中场一记漂亮的长传，隐藏在众人之中的前锋瞬间加速脱颖而出。足球落点位置对于弗兰和帕文却是极近，对方来势凶猛，弗兰下意识前挪想要造越位，但距离更远的帕文反而比前锋提前一步跨过了平行线。造越位的计划瞬时泡汤的弗兰立刻调回去打算补救，眼见对方就要冲入禁区，不再犹豫立刻一脚放铲，但毕竟太过仓促，绊住对方的腿使他倒在了地上。
主裁判吹哨过来立刻判给了弗兰一张黄牌，弗兰退后默认了这张判罚，紧盯着看他又判了一颗任意球，才皱眉甩了下手。实际上这个位置的定位球并不算好，在排好人墙后尽管足球绕了过去但还是被卡西利亚斯托出了横梁。但是弗兰堵心的并不仅仅是这个判罚，他在此之间黄牌得到的并不算多，红牌更是一张没有，按照他这种防守踢法来说倒是有些稀奇。就算加上今天这张黄牌，按照西甲累计五张黄牌自动停赛的规则，也还有两张的余量。让他真正觉得别扭的，是引起这个失误的一开始。
在这一次进攻之后，直到比赛结束，双方都没有再组织起来像模像样的进攻。
比赛过后照旧是劳尔跟着奎罗斯去参加记者招待会，对于弗兰那个防守谁也没有多加指责，毕竟假如不放铲就让对方进入禁区了，到时候只会更危险。古蒂举着水壶和卡西利亚斯一个对视，冲着弗兰努了努嘴，“伊戈尔，你说他了，他好像不开心？”战胜马竞的事实让古蒂格外欢脱，且管东管西的不希望别人不开心。
卡西利亚斯耸了耸肩，看古蒂伸手就要搭在弗兰身上，连忙将弗兰拽了过来，迎着古蒂纳罕的视线点了点肩膀，“受伤了。”古蒂连忙双手高高举起退后一步，表示我不碰不碰。
面前这场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演出的双簧并没吸引弗兰半分注意，古蒂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看卡西小声说着，“你郁闷什么，更何况你原本在那里是想顺势造越位的，是西斯科没能领悟到你的打算才被反越位了。反越位也就算了，还被人家过了才导致你得放铲犯规，又不是你的错。”
古蒂中场当然没看到门将视野中的一幕，他想起那张黄牌，又看到那个往常像是啥都不往心里去的小队友难得闷闷不平，“什么时候进攻、什么时候防守，节奏太难把握了，而且这一切的节奏都不由我你看，我没骗你，这不是队友经验不足对吧，我知道我是球队里最嫩的那个？就是因为这根本由不得我。”
机智的古蒂瞬间明白了他在说什么，“所以，这哪里像是你说的那样，你们两个没有位置竞争？怎么可能？各家的中后卫都是后防线核心，这还只是你和西斯科，等埃尔格拉伤好了，以后你们两个争的就是指挥后防线。”他根本没在意一旁卡西似乎想要平息事态的神情，自顾自说着，“对决巴塞罗那好好表现，揍巴萨他丫的。这可是摆在明面上的竞争了。”
这怒火转移的相当有水准，卡西利亚斯心中默默叹气。纯粹就是何塞踢巴萨就来劲吧，这真是
对决马竞结束后众人投入了对决巴塞罗那的备战之中，虽然目前巴塞罗那联赛排名是第五的位置，刚被原本第五的毕尔巴鄂竞技超了过去，但没人会不看重这场比赛。
训练基本结束，弗兰蹭到了踢任意球加练的齐达内身边，“齐丹，你能跟我配合踢一会儿么？”齐达内收回脚，觉得他要跟自己练防守有些奇怪，弗兰后知后觉没表达清楚，“花式过人的招数，我想看看”
“你想学花式过人？”齐达内问完就看到小队友连忙摆手，“不，我就真的是想亲眼看看，熟悉熟悉。”
“录像不是有很多么？”齐达内说了这句话却也没拒绝，法国人很欣赏这种后辈，从天赋到努力，他当然不会拒绝。弗兰笑着摸了摸头发，他当然也看过无数遍录像带，“但毕竟亲身见到还是不同的嘛。”
弗兰缠着齐达内的境况引起一众人的哄笑，弗兰没皮没脸惯了整张脸揪做一团扮了个鬼脸当什么也没发生，齐达内扳着弗兰肩膀跟贝克汉姆炫耀，“快看，你小队友是我的了。”
贝克汉姆玩技巧性动作当然比不过齐达内，弗兰研究罗纳尔迪尼奥踢球风格，虽然其中差别巨大，但还是英格兰人建议他找齐达内熟悉一下那种恣意妄为捉摸不透的动作。贝克汉姆低笑没说话，抬头正巧和罗纳尔多视线撞上，巴西人像是看出来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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