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主将把江雪编到远征队伍里,然后天天拎着鹤丸出征,免得这两只碰面鹤丸鬼才理他啊,她怕江雪不高兴虽然他好像就没高兴过。石切丸短期内都是近侍,于是也跟着出征,偶尔傍晚会来院子里坐坐,难得就碰上山佬切跟歌仙。
跟山佬切的关系原本就不错,歌仙却是那日带短刀们写字之后忽然熟悉起来的。
在发现江雪的性格并不像是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般难以接近之后,歌仙还是挺喜欢与他谈论些乐理和歌类的事物的。整个本丸懂打杀的太多,但像是类似的东西能懂的掰着手指就数的出来,也难怪歌仙像是寻到知音一般。
而跟歌仙一熟,兼定刀派的距离也远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时也会彼此点头示个意打个招呼。
春祭快到了。主将为了空出时间来放假玩乐,照例一下子从政府那边接了很多任务,天天忙到飞起。而天气不知怎的,才回暖了些的,一下了竟又冷了回去。
樱花苞仍是未放前的模样,江雪守了院落中的花树良久,也再不见有像当时般开得那样好的花枝。
镰仓图的进度非常赶,刀装碎得哗啦哗啦主将都顾不上心疼,唯一需要思考下的就是该用什么方式拖江雪去搓蛋幸好自己这张难掩疲惫的脸很有说服加成,江雪心软妥协已经习惯了都。
然后某一日下午主将难得休整部队,把所有刀放进手入实溜过一回,擦擦洗洗保养保养。提刀出来带着一众付丧神就往置刀室跑。然后路过中庭撞上刚好归来的远征部队。
主将眼尖“江雪快快快统一链结太刀就差你了快来”
小夜仰头看了看牵着他手的兄长,怎么办,兄长整个人都僵硬了。
“aa你帮忙把江雪带过来”主将早就已经掌握了治江雪的办法,“我们先过去了”
然后一大太一太刀蹭到置刀房的时候,主将按着名单已经放了一大批刀剑进去了。这里的配置跟锻刀屋类似,只是边上分门别类堆的全是重复的未经召唤的刀剑。
按名单,先实力从低到高排。刀剑链结完后还得放置一会儿,等吸收完融合的效果再由主将灵力召唤付丧神,于是排到最后就剩下鹤丸江雪跟一众大太。
主将沉默了一下,果断扭头“江雪先来”
深蓝衣饰的身影站在角落,两只眼睛都写满了拒绝“就算变强了,我也”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江雪只要变强就好了快快快”主将双手叉腰,不容反抗蹦过来就开始拉人,“来嘛来嘛”
然后是鹤丸。
“啊呀,轮到我了么”
主将回头看一眼,伸手就推,一副懒得听你说的样子“走走走速度”
“真是差别对待呢主将。”
“啊啊我就差别对待有本事你像江雪一样啊”
“我也很可爱”
“你到底进不进”
作者有话要说 617
下章可能也许大概高能鹤爷凑不要脸。
、一拾
链结完后的很长时间里,江雪一直情绪低落。
周身弥漫的抑郁到极点的氛围,和着天气返寒时偶尔会飘落的雪花,简直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主将无比愧疚,但是没来得及给他自我调整的时间,直接拎上前线。
开图的进程实在是赶,政府的任务卷轴拿在手里简直就烫手,没奈何,博多湾沟的不要不要的,溯行军实力比起之前来简直可以说是有质的突破,主将出阵又是格外小心翼翼的那种,在她那样顽固的精神压迫下,别说玩脱了,努力保证疲劳度不上升已经够麻烦。
战力比较强的大太刀与太刀轮流换还嫌不够,连鹤丸这种精力格外充沛到处蹦跶的都黄了好几次脸,她还能说什么主将原先还犹豫,而且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江雪,但后来长谷部只是摇了摇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主将瞥瞥,抹把脸,最后一点都没磨,只把出阵表给江雪看了一眼,他就毫不犹豫入阵了于是宗三退出新图的开荒部队,江雪替上。
该出阵的出阵,该远征的远征,这几日来所有刀剑都忙得昏天暗地,由于怕资源后续不足,哪怕是不在编结行列的刀剑都得时刻准备结队作替换。
大太刀都眼瘸,黑花侦查偶尔会太急,太刀又容易黄脸,打刀战力稍欠,队长的选择就要叫主将恨不得仰天长叹,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而且真实的历史毕竟不是什么叫人开心的玩意儿,虽然大家都已经是身经百战心理素质格外高的存在,但刀剑们的心理健康也是很需要注意的,回忆杀永远是最恐怖的东西嘛,幸好她还没捞到园长,短刀也不需要提溜出来参与这么高强度的战斗今剑跟岩融,想想就能叫她抹上一把泪。
“真是主将又陷入臆想中无法自拔了呢,”资源点休息时间,烛台切光忠看了眼孤单立在绿野茵茵间眺望着远山的身影,想起石切丸的嘱托,向他走了过去,“还好吗”
蓝色的身影回过头来看到他,似乎在惊讶他向自己搭话,连眼睛都微微睁大了,随后摇了摇头“并无碍处。”
淅淅沥沥的雨自时空转移到这个时代之后一直在下,江雪本就略微带着荧色的蓝发沾了水色,反倒显出一种纯粹的银光。能为主将挂在口上时不时提溜出来的美色自然毋庸置疑,左文字家的太刀孤僻成性,平素交流也不多,但烛台切这时候看着他清澈又静寂的眼瞳,好像忽然之间明白了宗三、石切丸甚至是主将那样不放心他的原因所在。
“会难受吗”外表帅气炫酷性格却格外体贴温柔的太刀马上问道。
突兀而来的善意很显然叫江雪有些不知所措,但有个习惯性盯他起居事无巨细的弟弟以及认识虽然不久但意外关怀他的好友在前,他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
江雪沉默了一会,还是摇头“要习惯,也不是太难。”
烛台切心下叹息,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抬头顺着他的视线,与他一道看下雨时依然蔚蓝的如洗天空,起伏不平的苍碧山野“真是美啊。”他情不自禁感叹。
“是啊。”出乎意料,江雪竟然应了他的话。
烛台切与江雪的交流并不多,所以才会讶异于那冰雪仿若雕筑的颜容里不容错视的温柔。
不同的时空里有不同的环境。有火烧连野青山焦透的惨烈,也有断梁残垣城池坍圮的凄凉,更有尸横遍野山河破碎的绝望会有溯行军想要修改历史的时代,确实少有这样明净静美的景象。可只要想到注定惨烈的历史将要发生,新的时空的战斗又将打响,再美的景色也将遗落于时光深处,懂得了这样的可惜,才会明白属于江雪的悲伤吧。
“不用这样紧张我,”蓝衣披甲的太刀忽然道,“我知道我握着刀是在做什么。”
他手中的刀有着如他的颜容一般美丽之色,表情虽然总是有种化不去的忧郁,但是眉目很舒缓“毕竟,我们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真是”烛台切微怔之后,忽然笑起来,“我知道了。”
“喂,起营了。”大俱利伽罗走过来。
烛台切看看不远处抱着十二面大骰子精神奕奕准备指挥的主将,转头对着江雪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跟着大俱利往主将的方向走去。
“怎么”黑肤的太刀显然有些惊讶他会主动去寻江雪说话,于是直接问了出来。
“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唔,”停顿一下,“什么”
“该尽的战斗,他可从来没有退后过,”烛台切微笑道,“即使,真的、真的很不喜欢。”
又是到处沟的一天出征。
沟沟沟还是沟,主将都快跪在52了。
部队开回本丸,该手入的手入,该休息的休息,江雪吃完宗三亲手做的料理,牵着小夜在中庭溜了几圈,月上梅梢。
天返寒,那些梅花反倒开得越旺盛。地下落着些凋落的花瓣,粉色的,没刺激性。所以溜着溜着忽然冒出只吓人的鹤时,江雪除了条件反射一把将小夜拦到后面外,表情都没变。
鹤丸只是顺道过路,忽然起意吓吓人,见没吓到也不过笑笑闪人了。
小夜抬头看看兄长,怎么办,不但浑身僵硬,脚步还有些发飘。
交流完兄弟间的感情,宗三抱小夜去睡觉,江雪在院子里坐了不久,从袖中慢慢摸出两枚御守,看了好一会儿,估摸了下天色还不是太晚,起身去大太刀的区域。
石切丸屋中灯还亮着,敲了门,披着外衣的大太刀过来开门,见到江雪的时候表情没有惊讶,反而微微笑起来,侧身让他进来,反手拉上门“怎么了”
江雪看到灯下倒扣在地上看了一半的书籍主将送东西从来都投其所好。
坐下,伸出手,掌心扣着两枚御守。
石切丸看到后也不由愣了愣,好久回神“主将这是下血本了啊。”
作为辟邪与驱逐厄运的护身符,刀剑的御守可以免除一次被破坏的伤害。哪怕对于审神者来说,都是非常昂贵的消耗品,很难得在任务奖励中可以获得,除此之外,政府的明码标价能叫主将跪喊爸爸,主将长期在万屋跪求,就任至今也就凑齐了一套十个,轮番给编队在第一部队的刀剑出阵时携带。
温和的大太刀点点头“是要我做一下祈福加持么好呀。”想也知道江雪不会留着自己用,定然一枚宗三一枚小夜。他停顿一下,“不过,你答应了主将什么”
江雪声音缓慢而低郁“赌刀与刀装。”无条件帮赌,赌出三日月为止。
“哈,还真是主将的性子。”石切丸忍俊不禁。
他起身先将御守放在供奉台上“按着她的习惯,所以该期待,这次主将的春礼会有御守哎呀,这样的大礼,该想着什么做回报呢”
江雪想起主将的碎碎念。这几日出阵的战斗强度大,她老担心他的心理问题,天天晚上顶着如魔似幻的表情寻他谈心,很多回他都想说这没什么,但看着她那么兴致勃勃觉得自己解决了个大麻烦般松口气的样子又开不了口。
“因为所得到的御守并不多,所以主将说做奖励吧,似乎是联欢会初步设定是说按刀派为单位出什么节目”
江雪沉睡已久,并不太能听懂太新式的事物。倒是石切丸,一直作为神社的御神刀,接待过无数前来进奉的人们,懂的比较多,听闻这话就拿手捂住了唇。
但这并不能阻止他的笑意“哎呀,真期待啊。”
江雪茫然看着他。
“不,没什么。”大太刀笑着坐回来,“要喝茶吗”
蓝衣的太刀摇了摇头。
大概是洗漱完毕要睡时才想起这事,所以前来拜访,江雪难得只着着一身浴衣,并未穿戴甲装与外衣袈裟,这叫他看上去有些瘦削。柔软的长发顺着他跪坐的姿势甚至垂落至地,灯光下的颜容褪去几分素来的冷意,倒有几分清晰可见的温柔。
“上回的书看完了吗”石切丸随意扯了个话题。
“嗯。”江雪点头,唇角有很浅的笑意。他当睡前故事给小夜讲的,小夜很喜欢。
“类似的还要吗还有些描述平安京时代风物佳作”
作者有话要说 623
啊啊请放心窝绝对不会移情别恋的aa就是辣么温柔
不过鹤爷表示他很吃醋吃毛醋啊,江雪小公举跟你压根没关系
、一一
宗三今日轮休,下午马当番。于是大早上在厨房忙完,跟堀川打了声招呼捧着吃食先回去。
外面飘着点雪沫,轻轻小小,落到身上转瞬就失去踪迹。破晓之后的天光依然显得朦胧,枝梢缭绕着清雾,本丸静悄悄的,刀剑们还在沉睡,连鸟雀都缩在窝着没出来蹦跶。
他走到廊下抖了抖衣袖,手刚抬起还没敲门就觉着不对,沉默了一下直接拉开门。兄长素来起的早,往常这时候也该坐在堂中看看书赏赏花什么的,放下托盘直接往内室走,果然没见着人影。铺盖纹丝不乱,枕畔白瓷瓶中那一捧送自主将的蓝色夕雾干花依然开得静谧。
宗三沉默盯着架子上水平摊开如同屏风般的袈裟跟外衫,大清早只穿着身白鞘跑哪去了
纳闷地收拢了衣物出门寻人。先前进来,院子里没痕迹,中庭想来不会去,虽说是个平静的的佛门中人,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独自静处,但受到旧主的影响太深,他自身的修养与风范也足够出类拔萃,一丝不苟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至少作为弟弟,哪怕生活上如此贴近,都不曾见过兄长有什么失礼之举。现下只穿着内衫该是连院子门都不会跨出去一步才是,会去哪儿呢
宗三犹豫了一下,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屋里那么冷清,该不会是昨晚上就出去了然后就没回来谁能叫他歇了衣甲准备入睡前还会出去拜访
想来想去,脚步顺稍拐个弯,往大太刀们院落的方向走去。
精致小巧的池子上弥漫着浓浓的雾气,边缘处结的薄薄的冰凝固了水流,竹筒上没有流水,井下倒仍是水深潺潺,台阶两边栽着常绿的雪松跟嫩黄花柏,沉甸甸压着清晨的水珠与薄冰,比起别处,大太刀的院落总是要古典雅致得多。
宗三只轻叩了两下门,就有人过来开门。
性情温和的大太刀抬头看到他,眉眼间就带上了笑意“早。”
“早。”宗三的视线绕过他就往屋里瞄,果然见着那道蓝色的身影跪坐在堂间,听到动静正抬眼望过来,柔软的发披了一身,大约是刚睡醒,眼神还带了点茫然。
石切丸笑着解释“昨晚聊太迟,所以就近歇下了,劳你费心。”
“多谢,”宗三见到江雪就满心欢喜,点点头不疑有他,捧着衣物就过去了,“兄长。”
“唔宗三。”江雪回过点神,看见弟弟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睡下的时间不长,却睡得格外好。
这些时日忙出阵精神格外压抑,时间表排得紧,为了维持高战斗力哪怕是在休息中都绷紧了神经,疲劳不是表现在外表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惫懒,他都没想到这一觉能睡得这么好果然神职人员的身边会安详宁静得多的么。
宗三帮忙穿戴整齐,两人一行跟石切丸告别。大太刀送到庭院,正碰上从走廊过来的和泉守。
兼定家的太刀惊讶地看过来“这么早”
“你也早,”石切丸笑道,“这是要去哪”
和泉守抖了抖手指上勾着的近侍牌子“给萤丸送去。”
“你忙。”
跟左文字两兄弟打过招呼,转头往隔壁院子走过去。
宗三看盯着兄长用完早食,送人进队集合,天上飘的雪籽停了,本丸已经很热闹,三三两两的刀从食堂过来,离出阵时间还有一会,宗三与江雪告别,就转到后面去看幼弟。
小夜今天也是轮休。肯定睡懒觉睡到扒都扒不起来。
最后踏进门的是主将。从长谷部手里拿过结成表挨个儿点名完毕,然后照例跳到椅子上发表一番雄心壮志好吧,她以痛苦的神情表达了今天一定要出沟的决心。
萤丸带队出发。
刚出时空传送阵,主将就蹭蹭蹭跑过来,挨到江雪身边。
别说江雪投注以疑问的眼神,一众刀剑都表示好奇。
主将双手叉腰表情可纠结。
妈蛋到底是羡慕江雪好还是羡慕aa好窝也想跟你们一起睡啊秉烛夜谈什么的可萌好么哎呀江雪有了这样的好朋友婶婶窝好开心啊aa可温柔可温柔。所以今天我们一起睡哎呦不行这么说太羞耻了。
江雪撇开脸。营地一片死寂。
“啊,我说出来了”主将捧脸呆滞状。
控制不住失意体前屈被萤丸默默拖走之前,还在郁闷地喊“可我真的很好奇啊”
江雪全天候担任近侍大概就刚来本丸的那几日。甫一出现就叫主将为之心折,对他的热情简直高到了极致好么,整天光明正大偷偷摸摸观察这把难得的黑花太刀。但是结果可挫败了。
刀剑都有不同的性格,付丧神以人的模样现世,便也有了人的情感。外表跟心性不配搭什么的是很寻常的事,首当其冲一个鹤丸,就连太郎偶尔都有呆萌的时候,可江雪真的是里里外外通透了个彻底,整个情绪都为宁静与悲伤笼罩,除了见他弟弟时会有那么点笑意,简直叫人很伤心啊。因为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得不到回应。
然后某日起夜想要喝水,走到外间才猛然发现,他正坐在门前,那么一动不动地望着外面,挺直腰板特别标准的姿势,整个人都沉浸入夜色,却又比头顶的明月更加静美。
主将这才知道,他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觉,于是只好这么端坐着等待天明。
也许正是从那一刻起,江雪在她脑海中留下的印象深辟入骨,再也不是单纯因为容貌之美而生出的敬仰,而是切切实实的爱怜。
是很痛苦的事吧。少女的心何其善良,刀剑们的一切遭遇都能叫她感同身受,她那般喜爱着自己的刀,喜爱着这个本丸,如何不明白所要面对的是怎样艰难的局面。
痛苦吧,很痛苦的吧。
被人从沉睡中唤醒,要穿梭在不同的时空,为了维护正确的历史所以还得活生生历经很多次同等的惨痛,就像那些短刀啊,肋差啊,那么多次还得眼睁睁看着旧主覆灭于自己眼前,看着曾熟悉的一切再次坍圮,重复原以为已经被忘却的仇恨。
最初的时候,她在睡梦中都要被惊醒很多次,担忧刀剑们的心理状况,害怕扛不起这样艰苦的担子,她想她能理解溯行军想要修正时空的妄念的,因为当她见着她那般崇拜的人惨烈死去,见着整个时代随其坍圮,见着她的刀剑们悲恸的模样,她也会痛苦到无法言喻。
可改变历史是不被允许的,是违背世界发展的,会叫时空坍塌位面错乱。那些妄图改变历史的注定是敌人,那些同情与犹豫同样也是敌人,而打败敌人,守护历史,就是她们存在的最大意义所以比谁都要坚定,比谁都要相信着最终所能达到的和平。
所以,所以要更努力啊当时就是控制不住地弯下腰拥抱了他吧。
主将没跟任何人说过,那个真正打碎了她一切逃避与恐惧之心的,恰恰是江雪。
是那个深深厌恶着血腥,憎恨着战斗,拥有着厌世与退避之心的,江雪左文字。
好吧说实话,其实至今仍记忆犹新的原因,那是她作为江雪厨的唯一一次成功痴汉体验。
拥抱的时候,呆毛都能软掉好么
男女之别是什么鬼东西啊主从之分根本不存在啊作为她所召唤出来的付丧神难道不应该好好听她的话么,所以啊啊啊她也想看看江雪穿寝衣的样子啊也想跟他并肩躺在一个枕头上说话谈天啊如果这样太过分了那至少可以叫她趴在他床边说一句晚安好么
“请别再臆想了,”个子矮小但性格极为从容淡定的大太刀催促道,“您该决定方向了。”
再次入沟的主将瞬间落下两条宽面条泪。
“人艰不拆这个世界实在太悲伤了萤总你就放我一个人好好幻想吧”
很多刀剑背后的故事都非常伤。左文字三兄弟尤其,搞定宗三小夜的艰辛她就不说了,江雪估计是她一生的劫,嗯天下没太平之前的一生。
她在其他刀剑身上看到的是过去的可怕,可她在江雪身上看到的却是现世的痛苦。那是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罪恶的悲戚,当刀剑本身与付丧神思想从一开始就存在对立的状况,她再感同身受都触摸不到他心中的哀伤的边缘。
所以真的不要怪她一直偏袒江雪啊她就喜欢了可喜欢了怎么着
一天苦战无果。
主将哭喊着“救命啊啊啊我不想再玩沟沟乐了啊”走向最后一个点。
然后在打败最后一波溯行军之时,于白骨森森碎铁凄凉的阵地中看到从天而降的一把兵刃。
“啊啊啊啊”主将身后像是忽然绽开一大片鲜花。
“新刀啊”她表情迅速放晴狂奔过去,“不是枪耶”
非婶抱着蜻蛉切喜极而泣。
回到本丸,主将抱着枪兴冲冲地赶到手入室先给净化兵刃。然后召唤。
出新刀的喜悦估计能叫她维持几天的好心情。出阵第一梯队的刀剑们都不约而同心下稍松一口气。
江雪牵着前来迎接他回返的幼弟走过中庭,看到走廊边似乎在交谈的两道身影。
一个坐在檐边,一个站在台阶上,低头的那个扬着眉表情似乎很不爽,仰首的那个带着惯来的笑。
小夜高高仰着脑袋,看了白衣的太刀一眼。他很敏锐地觉察到兄长不太对劲的情绪。这样的情况出现无数次,所以他对这个源头果断没好感。
这一眼有些凶狠。
鹤丸很快觉察,转过头看到江雪两人,脸上马上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
石切丸跟着回过头,笑“啊,欢迎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626
嘛嘛,开心为主,真正悲伤的东西不会深入去写
关于战斗数值哈哈,四黑花中果断江雪最高。但我想,这两个要真正打起来,江雪是干不过鹤丸的。十个江雪都没法玩出一个鹤丸的心眼啊。
其实鹤雪还是雪鹤呢,当时我就觉得没什么差别,就是觉得一把太过于悲伤的刀,只想着退避不会主动什么性格的,得有点刺激才能打破那冰冷的外壳触碰到灵魂吧。江雪冷淡,可是反差萌,鹤丸性子糟糕,可是颜值高,反正都是江雪忍无可忍嗯,果断鹤雪。
鹤爷表示窝要出手了尼萌颤抖吧
、一贰
无法面对他。
无论如何,都没法心平气和地站在鹤丸面前。
那些比刀刃更锋利刺痛无数倍的话语还梗塞在血液里,透彻入骨地都要触及他灵魂,似乎能顺着每一次呼吸蔓延到全身这道雪白的身影光是存在本身,就像是对他最无情的嘲讽。
被那般残酷地刺伤过,想要退避是很正常的事吧。
“镣铐还未取下呀。”看,那把华美贵雅到极致的刀俯视着他,就是这样说道的。
面上笑容温柔,金色的眼瞳底却没有丝毫波动。黄昏时天晴了些,夕阳的余晖在衣上晕染出淡淡的霞晖,落在他身上却没有带上任何暖意,反而更辉映出冷酷与拒绝之色。
江雪停顿许久,偏开视线没有说话。倒是石切丸无奈地仰起头“请不要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白衣的太刀笑眯眯地晃着腿,风拂开柔软的短发,歪着脑袋有一种任性的孩子气,“所以,哪怕是要被扎得遍体鳞伤,还是想要自欺欺人地继续蒙混下去”
一个静寂无声的勉强忍耐,一个轻描淡写的咄咄逼人。又一次不欢而散。
如果不是石切丸与小夜在场的话,这场对峙最后又会演变成灾难的吧。鹤丸总有办法光凭着只字片语就挑动江雪的负面情绪。
眼看着蓝衣的太刀带着幼弟转身离开,背影都消失在花树间,石切丸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温和而无奈“你啊太过了些吧。”
“没办法呢,我啊”没有再说下去,鹤丸将视线收回,瞥了大太刀一眼,然后眨着眼睛摇摇头,身影一纵,便笑着从屋顶另一端翻走了。
清晨的时候江雪坐在廊下看花。
自从那一枝开得最好的樱花被择走之后,天气一直不好,枝梢的花骨朵还未来得及绽放便被冰霜的寒气封冻,他静静看着花树显露出的那一点粉白,觉得呼吸都带着凉意。
整夜难以入眠。在黎明之际的短暂朦胧里,回忆到北条家纷纷扬扬落尽甚至最后连树也随着城池坍圮的樱花,甚至就觉得那样睡去再也不醒来也是很好的吧。
就这么端坐着,直到身材矮小的大太刀奉主命前来。
萤丸径直从庭院跳上走廊,萤火色的青瞳好奇地望着他,最后索性在他旁边蹲下来。
“啊,”江雪循声望过去,长长的流水般的发顺着脑袋移动的弧度微微荡开,就像是木偶有了生命,画影挣脱画布,忽然就生动起来,“谢谢。”
他接过大太刀递上来的近侍牌子,也没有任何讶异的模样。
“想哭的话还是哭出来比较好的吧。”萤丸忽然说。
谁料江雪猛然转头,因为惊讶眼睛都睁大了些,仿佛烫了手般的表情简直像是受到冒犯一样。
“抱歉,”萤丸道,“因为你的样子,看起来就想要哭一样。”
江雪抿紧了嘴唇,好久才道“我并没有”语速缓慢一如既往,在这样的情境中却似乎很艰难才能吐出来。
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萤丸忽然笑起来,非常可爱“好吧,不过请稍微开心一点吧,”他倏地站起身,身后斜背的太太刀真的非常非常长,但正如他本人般毫无违和,“你看,今天没有乌云耶,该是个好天气啊,难道不该开心嘛。”
就这么被豪气地拍了拍肩,然后眼睁睁看着那道矮小的身影跳出走廊按原路返回。
江雪握着手中的令牌,想笑但是眼睛里真的盘旋起了流动的水色。
多么温暖的地狱。
漫天的神佛也会温柔地注视着这一个地狱吗
左文字的刀剑似乎总是从不曾被时光眷顾,以至于所有的记忆都要清晰一如昨日。伤疤总要铭刻得透彻骨血,才免于消失殆尽。可那样黑暗又绝望的记忆,真的有要被铭记的必要
他注视着北条家族的仁道发扬、坚持,最终落幕在小田原城坍圮的血火中,注视着最深刻最慈悲的理念脆弱到不堪一击,被鄙薄践踏成脚下的淤泥,就像是发下大宏愿的菩萨最终免不了为世人所伤堕入无间,他从未动摇,却只是在被丢下的漫长时间里,于新的城池静静等待,然后痛彻心扉。
我从来没有恼怒过你,我只是生气我的无能,因为你所说的话,揭露的恰恰都是我最深刻的真实。
交接完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的萤丸,仰头看着坐在高大的树枝上的鹤一般姿容的太刀。
“早”他略显犹豫,看看天色,还是惊讶道,“这么早”
“嘿,今天作为队长得带着第二部队出阵呢。”鹤丸笑眯眯回答,“所以起得早些啊。”
大太刀的直觉相当敏锐,他怀疑地看看鹤丸,又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望了望,某一刻忽然福至心灵“啊”
“嘘”白衣的太刀将食指放在唇前,那么认真地做了个不要说出来的手势。
萤丸也就收回惊讶的表情,拨了拨头顶的帽子,比划着右手作了个给你保密的姿势,然后挥挥手告了个别就走开了。
江雪起身前往主将的居所。
主将醒来,揉着眼睛走出外室,一眼就望见窗前静坐的太刀,整个人忽然就明亮了。
今日果然是个好天气,早晨便出了太阳,淡薄的阳光照进窗格,洋洋洒洒披了他一身,连冰雪的冷色竟也泛出了淡淡的暖意。
“江雪江雪,”主将趿拉着木屐啪嗒啪嗒就跑过来,也跟着坐下来,不过是盘腿的姿势,仰头笑得十分开心,“见到你真高兴呢。”
那样的笑,灿烂得似乎能叫冰霜都融化。
结果江雪带队的第一天就出沟了。
主将抱着boss点捞到的一期一振简直泪流满面。
“江雪你别走”主将尔康手,“明天也带队好不好”
左文字家的太刀撇开了视线,用一种沉默而拒绝的态度直面她。
别这样明明在飘着樱吹雪的虽说政府发放的53任务卷轴期限还有那么一段时间,但趁热打铁再接再厉不是很好的么没准就出了最后一把黑花呢
最重要的是,我想找理由让你近侍啊说好的寝话会呢说好的晚安吻呢说好的抱抱呢
摔谁跟你说好的啊
收队回营,今天一路顺风,回本丸的时间比预期的要早的多,江雪跟着主将去手入室。
“哈哈,终于有一次比第二部队的要早了”
然后听到消息的赋闲中粟田口家刀剑全都跑过来了,还要带上凑热闹的诸位,手入室里难得挤如此之满。
“药研,拜托你净化了。”主将照例向身穿白大褂的短刀致谢。
药研藤四郎捧着兄长的本体,素来从容淡定的脸也掩饰不住激动,对着巴巴望着自己的兄弟们笑了笑,紧紧抱着刀转身进了内室。
主将笑眯眯挨个儿摸遍短刀们的脑袋,扭头一看“江雪你也高兴点啊你要想这个新同伴可以跟你交流带弟弟经验啊同是黑花,有这么强力的一员入阵,大家都会轻松很多,就不容易受伤啊。”
果然这么一说,江雪的脸色要好很多这个别扭的家伙。
其实江雪心中并没有那么悲伤的。不管是因为主将在他耳边重复了太多次莓哥的缘故,还是粟田口一家传达出来的对兄长的期待,叫他本能地对一期一振抱有好感。
那些短刀们期待兄长的模样,怎么想都与宗三与小夜很相像。只要想到那时弟弟也许就是这样期待着他的,他便感觉到内心无比柔软。
这样的话,即使是惋惜于又有一把新的刀降临到这悲哀的大地,也会稍微好过些吧。
主将握着刀柄输送灵力,一道黑金的光芒充满了整个手入室,格外沉重大气的色泽,正如大阪城华美又秀丽的风华一般,却意外得叫人觉着温暖。
自光中现身的付丧神身穿华丽的军礼服,黑色与金色在他身上呈现出非常端庄大气的效果,天蓝色的发下一双琥珀色眼瞳,俊美而温暖“一期一振参上。粟田口吉光所作的唯一太刀。藤四郎是我的弟弟们”
他剩下的话被一双双真诚而激动的眼睛阻断。
主将拉着江雪闪身,然后笑眯眯看着粟田口家的一只一只喊着哥哥就扑了上去。
“兄弟们都到了啊。”这一位黑花太刀绽放出一个笑容,手忙脚乱地接住挂在身上不肯下来的弟弟们,对着主将点头致礼。
“哎呀,兄弟相逢,好感动。”主将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哎呀呀,江雪也是这么想的是嘛”
没理她。
“呜,真是叫人伤心。”不过她面上可丝毫没有伤心之色。
带着江雪搓刀装。
资源留存还成,最近出阵强度大手入资材消耗不少,但远征不断收集回来的资财量倒也看的过去。更重要的是,主将最近戒赌
做好刀装,看着主将认真对着名单表咬笔杆排阵营,江雪立在门口看着看着就走了神。
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并不是昨夜未睡好的倦累,而是种从骨子里或者比骨血更深的地方漫出来的沉重与压抑。
江雪在视野中陡然伸进一只手的时候猛然回神,讶异地发现不知何时起站到面前的主将伸手似乎想摸他的脸,在觉察到已经惊动他的时候主将眼底不无惋惜,但手指还是固执地探出,飞快地在他脸上摸了把,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背锅手,若无其事地扭头看别处“怎么,江雪竟然开小差噢”
“”蓝衣的太刀以一种最端正的姿态站立着,然后俯下身致歉,“失礼了,主将。”
“哎呀我开个玩笑”主将往后跳了一步,满眼真诚,“怎么了嘛,昨晚没睡好吗”
“并未。”
怎么办,连撒谎都不会的江雪更萌了怎么办。在江雪坚定而执着的眼神中,主将努力把临时给他放假休息的话咽下去,不无紧张“不要紧吗”
“是的。”
可主将还是觉得愧疚,在屋里打了个来回,窜过来一把扣住江雪的手腕“啊啦拉,那就去做点会叫人打起精神的事吧,江雪也好久没去万屋了吧”
江雪清凌凌的眼神望过来“如果是和战争无关的事情,我可以帮忙。”
“不需要帮忙了啦,只是逛逛,闲逛的那种啊,江雪有想要为弟弟们带点什么的吗”
江雪抿了抿唇“不御守已经是很棒的礼物了”
“不管不管啦,我们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 628
整天舔江雪啊啊
其实当初窝出的第一把黑花是一期嘿嘿,但就是爱上了后来才出的江雪啊真没办法窝赌刀废,四把都是靠捞的,现在缺爷爷明石就满刀账了,所以紧罗密鼓练短刀六图开荒捞明石中,老流氓爱来不来
、一叁
虽说内心张牙舞爪万分不舍,但傍晚的时候还是让江雪跟太郎作了一次交接。
明日出阵肯定得把江雪放在阵列中,所以她真怕江雪一个人待外室又会坐上那么一晚,死脑筋纠结起来下命令也不成,还是让他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下放松点吧。
博多湾告一段落,主将暂时没有亟待开荒的紧张感。但正像她先前所说的,趁刀剑们的战斗状态还维持在极高的水准,趁热打铁是很必要的,她手里虽然还握着张政府发放的墨俣的任务卷轴,虽然离截止期限还有些时日,好歹先去探探路看看情况,以备之后的战斗中调整阵营。
不管怎么说,一期一振来了是件高兴事,尽快提升实力之后第一部队中定然有他一个位置,主将看着名单表,四把大太刀,萤总继续轮休,石切aa腿太短没办法,还是安排在远征队里,那么太郎次郎一同出阵。然后笔头快被咬烂了,还是把狮子王放到第二部队,将他与一期还有打刀肋差们专门编了个队,然后把鹤丸提上来。
有一段时间了,为了照顾江雪的情绪,她都没将这两只放一队。江雪在阵的时候鹤丸在二队或者远征,鹤丸在阵的时候江雪分配到其他位置,但毕竟有段时间了吧应该没事了吧。
主将知道江雪其实不在意,他不是排斥鹤丸也并非与他产生矛盾,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偏心江雪,只要一想到他或许会难过,就觉得整个天地都昏暗了。
宗三跪坐在后面,帮忙一缕一缕梳理平整流水一般的蓝发,小心翼翼将末梢焦卷的地方削去,心疼的不行,语气难免带上些埋怨“怎么这样不小心。”
江雪埋着头没有说话,灯火被密不透风地笼上玻璃罩,微弱得就快熄灭,光线很暗,更显得那对眼瞳呈现出深青般的幽远色泽。
“兄长,发生了什么吗”宗三握着他的手蹭到他面前,弯下腰看他的脸,表情十分执拗。
他从未见着兄长有这样心不在焉的时候,只是开门时的动静就被惊得打翻了灯,不问个清楚的话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啊。而且他自己本就厌恶火焰,刚才的反应也有些过激,这会儿还情绪激荡得无法平息。
“兄长”见对方还是沉默,情不自禁就把声音提高了些。
“无碍。”依然缓慢到想急死人的语调。
“不,兄长明明就是在说谎”宗三不依不饶。
江雪抬起头看弟弟,眼底下有淡淡的阴影,因为肌肤太过于白皙所以非常明显,不知是因为疲惫还只是睫毛投注的影子“我也不太明白。”
他轻轻说道,很久以后抬起另一只手臂掩了掩眼睛,表情依然淡漠,但宗三竟看出几分清晰可见的迟疑“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他忽然很轻很轻地唤了声,“宗三。”
有着樱绯色长发的打刀屏住呼吸,然后听到他所崇拜敬仰并且强大坚韧至极的兄长低低地说道“宗三我心有修罗。”
主将按着单子点完名,跳上椅子单手指天斗志昂扬“那么今天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哎呀,开个玩笑嘛,大家别那么严肃哈哈,啦啦啦今天也要一起加油鹤丸你离远一点不许跟江雪说话”
审神者突如其来转换的话题,叫众刀剑的视线都投注到了白衣的太刀身上。
“真是”鹤丸笑眯眯扒拉一下脸蛋,“很过分啊。”
“你还说你还说就你没资格说过分好么”进门就被吓到一回的主将表示很生气。
“啊呀,这是主将活跃气氛的新方式么不赖呀。”
于是今日的出征就以这样的吵吵闹闹作为开局。
蓝色长发身披袈裟的太刀站在角落,静静望着人群中心的身影,手中握着的刀冰冷刺骨,原来冷到极点也会有这种仿佛烫到极致的触感。
止戈为武。
他并无权指责自己的战力为什么那么强。如果,无论如何都不能避免战争的话
“心情不好么,”一个开怀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正巧走在边上的次郎毫不犹豫往他怀里塞了个酒壶,“来喝点酒开心下吧哈哈。”
江雪“”
总之,今天也并不高兴。
刚从时空传送阵出来,探测下地形查探下时代背景,主将耳尖刚听了个北条氏就不对了。
条件反射猛然扭头看江雪,速度之外力气之大几乎想将脖子都扭断。
视野中那道蓝色的身影安静站在灰蒙蒙的天幕之下,表情安谧,微带着焦灼与铁血味道的风拂散长长的头发,美得可以叫人窒息。
眨了眨眼,主将不好意思地拿手捂着脸,痛苦呻吟了一声。妈蛋反应过度,忘了这是武家的图。镰仓镰仓北条时政的那个北条。跟小田原城的后北条氏都隔了近三百年呢,果然还是太紧张江雪了么,连这么重要的常识都忘了。
作为一名合格的审神者,她总是免不了要去熟悉历史。刀剑的心理健康相当重要,因为不能有意将相关的刀剑调离地图,会适得其反的。能坦然面对才证明了拥有真正强大的心理素质。她才能更放心地分配任务给刀剑。
不是没有审神者的刀剑心灵被污黑变成溯行军的一员,政府将那些触目惊心的事迹都列表,发放到每个审神者手中引以为戒,主将可害怕了好么。
这次出战的事件是“承久之乱”。正是在天皇向各国武士颁布讨伐北条义时的院宣之后,被北方政之忌恨,鼓动了大多数响应朝廷的御家武士重新集结在幕府旗下,最后集齐十九万的幕府军队,并从镰仓兵分三路攻打京都的承久之乱。
听完太郎侦查的结果,主将就有点头痛。事件略大啊。
“请您指示。”领队的太郎恭敬道。
主将沉吟了片刻,果断下达指令“人员不分散,从东海那一路开始搜查,全力行军京都城。”
幕府军分东海、东山、北陆三路进攻。历史记载朝廷军队一触即溃,不到一个月时间,幕府军就打败了御家军占领了京都。如果有溯行军改变要历史,十九万军队敌人肯定不会少。
众刀剑上马,沿着东海路线,全力赶赴京都。
然后出现了。
“全军戒备”一马当先的太郎太刀猛然拔刀出鞘,直指前方,马速渐渐放缓直至最终勒马止步,已经索敌完毕,“逆行阵”
主将不假思索用了相克的阵型“全队变形鹤翼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