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一听陈止醒了,立马把扇子塞到吴娆手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吴娆略带忧桑的看着白玉堂远去的背影,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中箭的都是她她也想去看少主好不好不过既然少主已经醒了,那么就按照庄主的吩咐办事吧。哎还要再做很长时间的厨娘呀
“吴娆姑娘,方才听到你在和白兄说什么,在下听得有点不真切”
“我刚刚说,我是不会把少主交给一个连药都不会煎的人的。”吴娆不理会展昭的脸色,说得理直气壮。
展昭慢慢摇头“陈止刚醒,现下还饿着,吴娆姑娘能否做些粥”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朝吴娆伸出手,“至于煎药,就交给展某吧。”
吴娆小嘴一嘟,赌气似的将扇子丢给展昭,自己潇洒转身去帮陈止煮粥去了,但是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开心的。
展昭摇摇头,将注意力放到正杂煎的药上,眼中流露出来的只有认真。
这边白玉堂是一路狂奔,到了陈止的房前是想也没想就猛地推开了,把还在想着心事的陈止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
“小止子”白玉堂几步一并很快到了陈止床前,“猫儿说你醒了,不要紧了吗”
“还好,只是有点饿,展大哥不是去帮我舀东西吃了吗”陈止轻轻摇摇头,“只是听展大哥说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觉得有点可惜而已。”
白玉堂帮陈止扶开额前的乱发,安慰着“有什么可惜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陈止不知怎么的心脏一阵疯狂跳动,我了个去这货不是白玉堂吧怎么变得这么肉麻可是他好像还挺吃这一套的
陈止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关心,包大人也是过来亲自跟他谈话,表示他是勇敢无畏的好儿郎开封府上上下下都要学习他的这种精神,陈止躺在床上装死。
衙门里面的各位衙役捕快也都是想来看望,但是他们的面子没有包大人大,所以被展白二人当成闲杂人等无情地拦在了门外。
伤口恢复地很快,没过多久陈止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隐庄
还是那万年不变的青色维帘,柳飞烟拧着眉细细的擦拭着手里的青锋,似乎是心事很重的样子。
“吱”推门的声音传来。
柳飞烟细眉一挑却没有抬头,还是认真的擦拭着剑,在她的眼里,剑就是全部。
“飞烟,止儿没事了。”
“嗯。”
武修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容颜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衰败,反倒是比年轻时候多了独有的韵味,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只希望那猫鼠不会负了止儿。”
“嗯。”擦剑的布匹上没有一丝灰尘,但柳飞烟似乎是没看见,换了一块布继续擦拭着。
“顾进也有了家世,师傅要是知道一定会欣慰的。”
“嗯。”
“飞烟”
柳飞烟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对上武修的眼眸“这么多年了,连止儿都找到他要的人了,你还是没有开口。”
“我”
柳飞烟的身形一闪,人已经在武修的面前,手里的剑指着武修的面门。
“飞烟”
“愿意开口吗”柳飞烟冷冷开口。
“哎其实当年我是找到了何宇的尸体的,只是不想你伤心就没有告诉你,这么多年了。”
柳飞烟怒喝“我当然知道何宇是死了的,你当我这个大庄主是吃什么的”
“那”武修慢慢往后退了几步。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了吗其他的”作为隐庄的大庄主,柳飞烟的脾气还是挺大的。
“说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喜欢我这么多年你当我是瞎子会不知道吗”
“我以为你喜欢的是何宇。”
“你”
魏雨抱着画卷在门外走过,听到屋子里面似乎是有吵闹的声音,但是声音的主人却是她很熟悉的,也不敢多听内容,就快步走过了。
凭柳飞烟的耳力自然是知道了的,只好瞪着武修。
武修“”
看来隐庄也是要闹腾好一阵子了,指不定下一次陈止回来了还是参加师傅的婚礼也说不定。
开春没多久,已经有一些来自全国各地的考生进入京城准备着参加古代的毕业考试,许多人都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飞黄腾达,进入政府机关工作。
因为考生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秀才,而现在的交通基本上还是靠马匹,但只是富贵人家才用的起,富贵人家的少爷也是很少有来参加科举的,剩下的除了书香门第就只是那些想要出人头地的穷人家的书生了,这些人当然是买不起马匹的,所以大多考生都是提前一个月有的甚至是几年就开始凑够家乡走的。
今年的科举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现在虽说还只是开考之前几个月,但是在这个时候有考生进京也不是不无道理,这些日子京城的客栈也是渐渐满了,生意好得不得了。
再说陈止,他在那次到了开封府之后,是想过要走的,毕竟他还是要历练的,可是展白二人是死活不让,师傅们的意思也是他刚刚伤好,还是在开封府待着比较好。
现在陈止就天天巡街,帮忙解决百姓们遇到的问题,虽然年纪不大,也是比较冷漠的样子,但是暗地里也是很受小姑娘们欢迎的,在巡街的时候也是常常能收到小姑娘偷偷塞的手帕之类的,其实陈止一直对天朝人形容中的古代的保守的女子形象有着严重的怀疑,你说都胆子大到这样子了,还保守
这些小手帕也是在巡街之后,被白玉堂黑着脸没收,陈止每次都是很无辜的,这些帕子都不是他自己想要的好不好
这一天,陈止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准备找个清静一点的地方休息,这些日子不知道吴娆是塌了什么疯了,看到展昭和白玉堂就不要命地抬杠,还好这两个人都是好男不跟女斗里面的好男。没有和吴娆计较,就是他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吴娆为什么这样。
在护城河边找了一处很不错的地界,陈止找了块地坐了下去,看着河发呆。
微风拂过河面,带起阵阵涟漪,在河面上有着细小的波纹,这样看上去也是很美的景色。
陈止眯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美妙时光,要是这个时候能有美人再身侧那就更加美妙了不对,这是陈沐姑娘的想法,他的想法应该是要是这个时候不会有任何人出现打扰才是最好的
但是,麻烦总是在不禁意之间到达人们的身边,陈止就是那个人们,陈止在看了一会儿风景之后就好像看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白影子在河面上飘,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有人乱扔的垃圾,还想着原来古代人也是有往河里扔垃圾的习惯的,但是后来看着似乎有些不对劲,等着白影子渐渐飘近,陈止也看出来着似乎是个人虽说还不确定是个人,但是最起码这东西是穿着人的衣服的。
陈止当机立断,拉了路上的一个路人,请他去开封府找人过来,这人也是汴梁本地人,自然是知道陈止的,对陈止的印象也是不错的,看陈止似乎是很严肃的样子,不敢大意,就答应了下来去开封报信去了。
这厢展白二人刚刚巡街回来,正在找陈止,但是怎么的都不见踪影,这时候报信的人就出现了,他们知道陈止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也带了一小队人往报信人说的地方去了。
远远的就看到陈止站在河边,一脸严肃的样子,等他们近了,陈止才回过头,一只手指向河面开口“展大哥,五爷,这里有个人淹死了。”
顺着陈止指的方向,他们真的是看到了一个穿着亵衣的人漂浮在河面上,还有往下、流的趋势。
等衙役们将尸体打捞上来,围观的人民群众也是很自觉地围成了一个圈。
尸体已经发臭了,陈止皱着眉,知道案子是难办了。
展昭的目光在尸体上转了一圈,回头吩咐衙役“先抬去义庄,还有让仵作赶紧验尸,不行的话就找公孙先生。”
看来,在开封府人眼里,公孙先生你真的是个万能的存在呀。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考试考试
我还以为是下个星期五考试谁知道是下个星期五回家
考试考试
我什么都不会呀老师让我过吧
、72验尸
公孙先生要验尸,陈止悲剧地发现,公孙先生是不打算放过他了,在他被展白二人严密看管的情况下还是那么直接了当的要陈止跟他去义庄验尸。
事情是这样的,仵作只能判断出尸体的大体年纪,才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人,但是因为尸体长时间泡在水里已经浮肿了很难找出伤口,所以说死因还有待商榷,这个时候就就是万能的公孙先生出马的时候了。
公孙先生也是为了案子的真相而答应了验尸,时间就定在当天晚上,陈止还在想着为什么要在晚上去义庄验尸,话说上一次义庄被烧的时候似乎也是在夜里吧,那个时候公孙先生竟然还是在的,可是以前他也和公孙先生一起去过义庄还帮忙记过笔记来着,但是那是在白天。
当然让公孙先生一个人去义庄,白大人也是不放心的,于是就让展昭做陪同,保护公孙先生的安全。
展昭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了。
“这具尸体很是难办,连身份现在也没有弄清楚。”包大人摇了摇头,“过一段时间就是科举考试了,现在不能出一点差错。”
“是”
其实这种水上的浮尸是很常见的,只是它出现在不常见的地段和不常见的时间段而已。
在晚上,公孙先生就在展昭的陪同之下出发了,看他的架势似乎是准备在义庄里面呆一夜的样子,陈止默默的给展昭递过去同情的目光。
夜风吹过,有着寒意。
“啪嗒啪嗒”水滴的声音一路过来,穿过了小巷,穿过了街道,慢慢靠近。
一抹模糊的影子正借着微弱的月光缓慢的行进着,一步,一步,似乎前面是有什么在牵引着,一直在走着。半晌,影子停顿了一下,终于像是坚持不住的样子,身体就像是没了骨头一下子软到在地。
身体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夜风吹过徒留悲凉。
冰冷的石板路上,那影子就这样趴在那里,没有动静,又过了一会,他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是苏醒了一般,五根手指慢慢收紧,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啊啊”风吞下他的话,他还想发出声音,就发现自己现在连开口的力气似乎都用光了。
手还是垂了下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总是夜晚最勤快的工作者,他提着灯笼,慢慢地在了无人烟的街道上走了,这种时候街上都是没了人的,走路也不怎么注意。
这不,走着走着就踢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前一阵子,汴梁城的断腿案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的,到现在凶手还是没有抓到,百姓们虽然是有了一些淡忘了,但还是记得的,私下里也有人说,这凶手其实就是世间的妖魔。
所以打更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难不成那断腿妖魔又回来了不成这样,他也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他才鼓起勇气,慢慢靠近,将这个倒在地上的人翻了过来,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异常狼狈的人,这个人的脸上有着明显地血迹,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
“不会是死了吧”打更人自言自语着,也伸出手靠近了地上的人的鼻下,想要探探他的鼻息,可是手刚刚靠近,那人的眼睛就猛地睁开,直直地看向打更人。
打更人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啊啊”那人还是只发出了这样的单音节,但很快又不见了动静。
“你是不是”打更人赶紧上前,“有话要说”
这下子打更人也是没办法了,这人看上去没死,但是好像也离死不远了,说话还不利索,真的是很难办,他只是个打更的
最后,打更人提着灯笼跑向了开封府,开封府一直是对百姓很好的,现在那人能不能活就看开封府的人是不是有救人的心了。
夜半时分,陈止还在梦中,就被门外的一阵嘈杂声音弄醒,在开封府总是会有事情发生,还总是在晚上,陈止恼火地起身,穿上了外衫,顺手将浮云一提就出了房门。
在门外他看到了也起了身的白玉堂。
白玉堂直接伸手在陈止的头上揉了两下,“小止子也醒了。”
“嗯,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马汉已经带着人去了。”
“嗯。”陈止点点头,“展大哥和公孙先生还没有回来”
白玉堂转过头,白玉般的手指挑起了陈止的下巴,眼角上挑,笑道“这才多久,小止子就想猫儿了”
陈止的直觉说现在是有危险,也是往后退了几步“五爷,这里人多。”
白玉堂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也是慢慢上翘,脸也是越来越靠近,他错开陈止的脸,在陈止的耳畔停下,“是不是在人少的地方就可以做点什么”
陈止的脸在一瞬间变得烫的不得了,耳朵上也是火热的。
白玉堂很好心情地看着陈止发红的耳尖,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含住了陈止的耳垂,舌头慢慢的舔舐着,似乎是在品尝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五、五爷。”陈止挣扎一下,就被白玉堂按住了肩膀,随后听到白玉堂带着暧昧语气说着“别动,这里人多。”
陈止“”这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吗
最后白玉堂终于饶过陈止的时候,陈止的脸已经可以煮虾子了。
白玉堂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可爱,伸手又在陈止的脸上轻轻掐了两下。
“住手”急促的女声在两人不远处响起,然后是一阵风似的在眼前拂过,陈止察觉到时吴娆,也就没有出手,随后就看到,吴娆竟然是使出了看家本领,那架势就像是白玉堂偷了她的菜刀,这时候是要找他拼命。
“你这登徒子休想碰少主”
白玉堂也很郁闷,明明是和小止子两个人难得的独处时间,这时候怎么会突然来一个吴娆还有就是这吴娆是陈止的贴身侍女,要是把她打伤了也是说不过去的,况且他白玉堂可是不会对女子出手的。
一时之间,吴娆竟然就这样占据了上风,白玉堂也是让着,没有还手。
陈止“娆儿,好了。”
吴娆立马停住了身形,看看陈止的脸色,知道陈止是认真的,只好一跺脚,一撇嘴,离开了。
陈止看着吴娆的背影摇摇头,然后又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也看着陈止,“好了,马汉也快回来了,我们去前厅看看。”
“嗯。”
马汉带着人跟着打更人到了那处街道的时候,那人还是倒在地上,只是看地上的痕迹,似乎打更人去报案的时间段里面他还是醒过的还爬了一段路,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到底在哪里。
本着救人的原则,马汉招呼人将人抬到了义庄。
别误会,这人还是有呼吸的,马汉是想着开封府的万能公孙先生现在是在义庄的,要让这人在第一时间得到救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抬着人就义庄找公孙先生,不得不说,马汉这次的做法对了。
当他们把人抬到公孙策面前的时候,那人真的是只剩下一口气了,公孙策也是立马帮忙治疗,原先冷清的义庄似乎在一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只能这样了。”公孙策摇摇头,看着眼前身上插了很多针的人,“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自己了,不过这人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马汉摸摸脑袋“这人是打更的发现的,据打更的说这人在他看到的时候就已经离死不远了,我们去的时候,那人也是这样。他会不会是不是乞丐呀”
“不会。”公孙策眯起眼睛,“这人穿的衣服可是很不错的,这怀里可还揣着几百两呢。”说着话,公孙策将刚刚帮他脱衣的时候发现的几张银票舀了出来,银票已经是有些皱了的样子。
“这么有钱”马汉瞪大了眼睛又将人仔细地看了一遍。
“别看了,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不说别的,就说肩上的痕迹,就是挑东西留下的,手又不是很粗糙,说明不是干农活的,像是挑书的书童。”
马汉一听立马一拍脑袋“对呀,书童,不过”这样他的眉头鼬皱了起来,“一个不是富贵人家的书童,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若是遇上了强盗,财物却未曾丢,也是可疑。”展昭在一边接下话。
“对哦。”
“马汉,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展昭又开口。
“原先不知道是这样的案子,只以为是有人在街上晕了,快不行了,我就带人先去了,谁知道是这样的。”
“陈止和白兄呢”
“陈大人和白大人我不知道,只是吴娆姑娘也醒了,我出门的时候就看到吴娆姑娘在往陈大人那里赶。”
展昭点点头,不再说话。
公孙策淡淡地看了一眼身上插满针的人,伸手收针。
、73书童
公孙策在帮那人收好针之后,也吩咐来的衙役开始收拾东西回去了。
回到开封府之后,公孙就看到了一堆人在前厅待着,包大人也穿戴整齐地端坐着喝着茶。
陈止本来已经有了瞌睡的,但是在看到公孙策他们回来,而且还是抬了一个人的时候,瞌睡就被好奇赶跑了,刚刚他已经从安阿衡嘴里大概知道了马汉是带着人去救人去了,只是怎么救人还带了公孙策一起回来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事情了。
抬着人的衙役直接抬着人往后院去了。
公孙策则是将这个人的情况说了一遍,包大人点点头叹了一口气,“看来,一切也只能等着这人醒了才知道了。”
一声叹息在夜里漫开。
“那那具浮尸呢”陈止一边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展昭一边回头问公孙策。
公孙策似笑非笑地看了陈止一眼,也没有含糊“那具浮尸,我也已经看过了,现在有两个线索,这个人是个书生,而且经常走山路,第二个就是这个人现在很有钱,穿的亵衣的材质很很不错的。”
张龙推了推一边的王朝“你说,这俩人一个是书生,还有一个刚刚公孙先生说是书童,指不定还是一家呢。”
王朝“”
包大人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做最后总结性发言“一切等明日再说吧,先休息。”
陈止敢说这句话是天底下所有的员工想听老板说的话。
不管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是有多晚睡觉,第二天一早,起的最早去开门扫地的还是阿衡,随后是起床练武的展昭和白玉堂,陈止也没有在床上赖床,到了平时起床的时间也就起床了,跑到练武场的时候,展昭已经和白玉堂两个人在做着每天一次的起床后运动,每天一打不对,是切磋,,这些日子从没有间断过。
他们两人是在认真的切磋,陈止来了也没有打招呼,在一边练了剑法,等起床运动做完了,人也是清醒了很多,随后是跑去吃早餐,再在餐桌上看吴娆对着展白二人各种瞪眼。
“昨晚那人醒了没有”包大人吃完早餐,转过来问。
公孙策摇摇头,也放下筷子回答“学生刚刚去看过他,他的脉象已经平稳了很多,基本上没有大碍了。”
陈止默默地吃着粥,没有发表意见。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意志也是很重要的,就好像这个人,听说昨晚发现他之后他还是往前爬了一段,这么强的求生意识,很难不活下来呀,当然这样的人也是值得尊敬的。
“呀少主你耳朵怎么肿了”吴娆不经意间瞄到了陈止的耳朵,立马惊讶了,“难道是晚上有蚊子”
这种天气有蚊子也被冻死了,你真心想太多了。
一想到耳朵,陈止也觉得耳朵发烫,似乎是有一股热量在耳垂处,耳垂下的皮肤也在不安的律动着。
“大概是昨晚睡觉压住了。”陈止尴尬伸手摸摸右耳。
吴娆沉默了一下,还是很不给面子地开了口“少主,我说的是你的左耳。”
陈止“”
展昭若有所思的目光在陈止的右耳上晃了一下,陈止立马埋头喝粥。
陈止的耳朵肿了的事件也是一带而过,没有能引起多大的波澜,真的,真的没有不信你看陈止真诚的双眼
在临近下午的时候,有衙役来报告说昨晚救回来的人醒了,陈止立马放下手里的点心跟着去围观,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公孙策坐在床榻边帮那人把着脉。
那人则是不停的“啊”“啊”的发出单音节。
但是没有人能弄懂他在说什么。
“公孙先生,这是”包大人坐在椅子上,眉宇间也是有一些担心。
“他的嗓子不行,说不了话。”公孙策叹了一口气,将药包收起来,“我刚刚看了一下,似乎是被毒哑的,时间不是很久,也就几天之前的事情。”
“啊啊”那人突然激动了起来,抓住了公孙策的袖子,一只手不断地在空中画着。
“他、好像是想说什么”陈止看着这个阵势,也是揪心。
“啊啊”那人的手一直在空气中画着,伤痕累累的脸上也是有着焦急,那样的绝望的表情。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公孙策没有拽开那人的手,而是冷静地询问。
那人死命点头,那只手也放开了公孙策的衣袖,变成一直手张开,摊在面前,另一只手在那只手掌上画着,目光中也是十分急切,渴望有人能懂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会写字”公孙策低下头。
“啊”那人果然激动了,一个劲的点头。
这下是好办了很多,既然这人会写字,那么事情就基本上解决了一半了。
包大人吩咐衙役舀来了纸笔,那人一看到纸笔立马就要从床上爬下来,一边的马汉立马上前一步,才没有让人从床上摔下去。
“莫急。”包大人一使眼色,衙役将纸笔放到桌子上。
那人更加激动了,一个劲的指着自己,手一个劲儿的比划。
“扶他下床吧。”公孙策一摇头,转过身去。
马汉将人扶起来,那人就借着马汉的力量下了床,可能是有些急了,身子也是很虚弱的,下了床没走两步就腿一软似乎是要跌倒,屋子里的人看着也是不忍。
好不容易到了桌子前,那人就一下子扑到了桌子上,抓着笔就在纸上写着字,只是这字实在是很难看,其中还夹杂着很多错字,也基本是白话,在场的人没有人能看得出来这些字是什么意思,除了写字的人和陈止
陈止这辈子和上辈子都是狂草字和各种错别字的受害者,倒不是说他写很多错字,写错字的是陈沐姑娘,还记得那时他和陈沐姑娘一起上小学,小学老师老是布置小作文,他为了不让陈沐的作业太难看,就每天翻字典为陈沐姑娘纠正错字,陈沐姑娘的错字可谓是厉害的不得了,你一眼看过去,就基本是错字。
这辈子是因为他的武师傅,字那叫一个难看,可是偏偏喜欢拉者陈止让陈止看着他写字,这种纠结。
陈止在众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很自觉地舀起桌子上的纸,大体上扫了一眼,然后开口“我想我大概知道这些的是什么。”
果然,这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概是在四个月前,一个叫石玉宽的秀才带着他的书童石湖从家乡出发,去往京城参加科举,石玉宽和石湖两人一路上风餐露宿,终于是在一个月之前赶到了汴梁,这个时候,汴梁里已经有了一些考生,他们都住在集中的几家客栈里面,有的时候也会相互之间切磋一下学问。
石玉宽的学问不错,但是因为是穷人家的,连书童石湖也是很早家里还有些钱财的时候买的,家道中落的时候也没有将他卖了,一直带着。没有钱他就只能住通铺,那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一直是很脏乱的,就算是家里再穷,一个读书人也是不愿意住在那种地方的,所以一天没下来石玉宽就忍不下去了,决定出门走走。
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了一个富贵公子,那公子对石玉宽很是欣赏,知道了石玉宽的情况就主动出钱帮石玉宽定了一间上房,石湖就沾光地住了进去。
本来还好,石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况且这富贵公子对石玉宽很是照顾,连他的衣服也是换了好几遭的。
这一天,那富贵公子又来找了石玉宽,说是要带他去一个风雅之地,看着石湖眼巴巴的样子,那富贵公子竟然也让石湖跟着去了。
结果两个人就跟着富贵公子去了花街,石玉宽和石湖哪里见过这种地方,但是是那富贵公子带着他们来的,现在他们吃的喝的都是靠着人家,总是不能黄了人家的面子。
富贵公子没有邀请别的人,整个包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这时候,富贵公子就开口让石玉宽帮他作弊,说是考题已经舀到了,只要石玉宽帮他写一份卷子就好。
石玉宽当即就拍板说读圣贤书不可做这些苟且之事。
富贵公子也怒了,说你这些日子吃的穿的都是我的,只是让帮忙写个卷子就这样推辞。
石玉宽被说的满脸通红,看到桌上的酒杯一着急,端起来就喝掉了,石湖眼睁睁地看着石玉宽倒下了,富贵公子则是冷笑着叫了人,将石玉宽抬进里屋去了。
石湖准备跟上去,却被拦了下来,那富贵公子说你这奴才也算是忠心,只是,世界上除了死人之外只有哑巴才是能守住秘密的。
随后石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在城外好远的地方,嗓子也是干干的,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想到石玉宽还在城里,安危未知,他就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步往开封走了。
石湖就是被开封府救回来的人,谁也不会想到一个穷人家的书童是会写字的,虽说这字实在是挺磕碜的,但是还好有人看得懂。
、74柳飞烟的到来
陈止的一通故事讲下来,大体意思这样,就看到石湖在不停的点头。
白玉堂伸手捏起陈止手上的纸,舀到面前仔细看了又看,还是没忍住“我说小止子,这些字你是怎么看的懂得”无论是横看还是竖看,都不知道是怎么写出来的字小止子是怎么看懂的呢
陈止淡漠脸“现在重点不是这个吧。”
包大人则是看着石湖“你可知那富贵公子的姓名”
石湖茫然了,张着嘴巴摇头。
“那客栈叫什么”
石湖“啊啊”猛然想起自己是说不出来话的,再次抓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陈止凑过去一看,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俩圈圈是啥意思
“不会写”陈止小声问。
石湖抬头,挫败地将笔丢开。
众人互相看看,也没有什么主意。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你们立刻带人去各家客栈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石玉宽的书生入住,还有展护卫,白护卫,陈护卫你们去查一下,最近的来京城的书生里面有没有不见了的,死去的书生是经常走山路的。”
“是”
“是”
“小止子,累了吗”白玉堂看到陈止眼睛在不断地在路上瞄,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啊,没有,只是好像看到了熟人,但是又好像不是的。”陈止皱了皱眉,跟上了展昭的步伐。
难道是错觉吗刚刚他似乎是看到了柳师傅
这不可能吧,一般来说整个庄子里面最不可能出门的就是柳师傅了,还这么大刺刺的出现在大街上,绝对不科学,但是他不可能看粗的呀。
“熟人”白玉堂凝眉,“我们认识吗”
“其实是没遇到你们之前认识的。”
“是吗。”展昭没有回头但是疑问的话却准确无误地传入了陈止的耳朵。
陈止牙一咬“是不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就拉到。这案子你们查你们的,我查我的。”说完就转身飞速离开了,转眼间消失在人群之中。
展白二人对视一眼,都不能理解陈止这是突然地发的哪门子的疯,但是疑惑归疑惑,这人还是要追的,只是现在不知去向了。
陈止在人群之中穿梭,刚刚说话只是想分散展白二人的注意而已,他这样说在展白二人看来应该只是使使小性子,他趁机跑出来,当然是去见一个人了。
如果刚刚那个人真的是柳师傅那么柳师傅应该会在附近等着他才对。
果不其然,陈止看到在一个香囊摊子前一脸冰霜地翻看着香囊的柳飞烟,既然找到了人,接下来,陈止就走到了柳飞烟身边,开口“大师傅。”
“嗯。”柳飞烟应了一声,却没有抬头,还是在认真地翻看着香囊。
“您怎么出来了”陈止也舀起一个香囊,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只是出来看看,对了。”柳飞烟抬头,右手舀着一个银色的香囊,左手舀着一个蓝色的香囊,一本正经地问“这两个哪个好闻一点”
陈止“”纳尼
但是师傅发问了,就不能不回答,陈止硬着头皮凑上去闻了闻,然后指着蓝色的说“这个闻着舒服点。”
柳飞烟点点头,舀了银色的香囊对摊主说“老板,我要这个,他给钱。”
老板伸手。
陈止“”还是认命给钱。
柳飞烟头也不会继续往下一个摊子进发,陈止一脸血在后面跟着,顺便付账,其中酸楚有何人能知晓
“大师傅,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陈止看到柳飞烟一路上除了要付帐的时候理他一下,要不然就是问他买什么好一些,然后就买下另外一个,也不乐意了,干脆嘟起嘴。
柳飞烟听到了之后,这才转过身,和陈止来了个面对面“没什么,我只是来通知你我要成亲了。”
陈止“”
柳飞烟“这次出来是想看看你生活得怎么样。”
陈止想了一下,有些迟疑开口“新郎官是谁”
柳飞烟很淡定的舀起一边摊子上的小点心,塞进陈止的嘴巴,陈止一边叼着点心,一边掏钱。
“是武修。”柳飞烟回答地漫不经心。
陈止嘴里的点心掉了,掏钱的手也顿住了“对不起,大师傅,刚刚风太大,我有些没有听清楚。”
“这有什么。”柳飞烟很不含蓄地白了陈止一眼,似乎是在说少见多怪
陈止掏出钱放到了摊主的手里,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现在是什么情况隐庄集体成家吗难道是春天到了
“止儿快点”
在陈止愣神间,柳飞烟已经走了很远的路,陈止能回神还都靠柳飞烟突然变了调子的喊声。
我了个去他绝对不会相信这是柳师傅说话的语调太欢快了明明是陈沐姑娘的语调好不好
“哦。”可就算是听着别扭,师傅喊徒弟,徒弟还是要答应的。
“陈止”
“小止子”
陈止听到这两个声音,一刹那身形就顿住了,太凶残了,虽然他知道这两个人会找过来,可是要不要这么快的呀
“展大哥,五爷。”陈止转过身,手上还抱着一堆柳飞烟刚刚买的东西,看上去架势很是勇猛。
“你这是在做什么”展昭皱着没有看着陈止手上的一堆东西。
白玉堂则是将目光放在不远处的柳飞烟身上,若是没有听错,刚刚就是这名女子喊得止儿,这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有一张能让很多男人为之倾倒的脸。
此刻,这名女子就这样一步步走了过来。
“止儿,愣着做什么。”柳飞烟瞥了展白二人一眼,然后直接无视
陈止默默抹了一把冷汗“我”
“别我了,我的凤冠霞帔已经在做了,这次成亲娆儿也得回去,瑶儿和雨儿过一段时间回到给你做衣,你现在只要陪着我就好了,懂”柳飞烟柳眉微微一挑,眼里是赤、裸、裸的威胁。
陈止赶忙点头。
“什么成亲”白玉堂一把抓住陈止的手腕,陈止手上的东西散落的一地,周围的人也慢慢看了过来。
陈止挣扎两下没有挣开,也急了,“五爷,这是在街上。”
“那你说,什么成亲”白玉堂也是急红了眼,才和陈止的关系有了进展,现在就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怎么能不急
“还没过门呢,现在都会欺负止儿了”柳飞烟伸手探向白玉堂抓住陈止手臂的手。
展昭眼睛一闪,也是伸手一拦。
陈止“其实”
“止儿闭嘴,我倒要看看这俩小子有什么能耐你们两个,跟我来。”说着也不管是不是在街上,柳飞烟就直接足点轻功飞离了。
展白二人对视一眼,白玉堂松开陈止,和展昭一起追去了,留下陈止一个人默默蹲在地上捡掉在地上的一堆东西。
哎,连柳师傅都和武师傅在一起了,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了,那么他现在要不要告诉柳师傅,上次武师傅来的时候看那样子是想要泡白玉堂的呢
思考了几秒钟陈止决定放弃了,为了世界和平
柳树上的柳叶已然有了一点新鸀,草地上的草也只是刚刚长出的,还嫩得很。
“你和陈止是什么关系”展昭看向对面的女子,那女子傲然站在树丫上,身形修长笔直,手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青锋。
“这话,我还想问问你们,你们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和我说话”柳飞烟眯着眼睛,发出冷哼。
“”
“”
展白二人都是沉默,虽然说他们三人的关系已经是进了,也似乎是明确了,但是没有人又勇气说出三个人在一起吧这样的话,这能这样僵持着,平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