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谁
大政宫的后殿之中,年轻的帝王正在安静的看着今日早朝之后百官上缴的奏章,两边宫人正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唯恐出了一丁点差错。
这几天王上心情不佳的讯息已经从正阳殿迅速的传递到了整个咸阳宫中,自从姬昊同齐逸一起离宫之后,嬴政烦躁的程度也由此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伴君如伴虎,无辜中枪的宫人已经多之又多。
然这些消息都是帝王不曾知晓的,对于嬴政来说,这几天他不过是异常的烦闷,诸事不顺,又无法理解这种坐立不安的情绪究竟是从何而来直到今日清晨,鬼谷子的那句含有深意的话,终于让少年忍不住爆发了
大秦命格已改,改命之人危矣
这让他摸不着头绪的话,究竟与自家先生有怎样的关系
嬴政表面上安然看着手中的奏章,心理却早已一团闷火。这句话并不是什么好的讯息,若他没有猜错,这改命之人恐怕代表的是姬昊,暂且不提先生为大秦改了怎样的命格,首先就危矣这两个字便已经足够让他略有慌乱。
少年一肚子关切担忧的话憋在心中无法出口,只能在早朝之时无言的看着自家先生侃侃而谈,坦荡悠然,安然随和的模样,又暗自生气对方抛下自己不顾断然离宫,这担忧与赌气的情绪碰撞在一起,直到一路忍到了早朝结束,嬴政终于还是命宫人前去让姬昊留步。
自从郑霜出现之后,他便感觉到了事情的逐渐不对劲先生不仅开始慢慢的疏远他,对他更加没有以往的那般重视与关心。
若说曾经的两人关系如师徒又如父子朋友,现下的他们更加像一对君主与贤臣的身份。从中的那份亲密在渐渐的减少,让嬴政非常的不满意。
比起这富丽堂皇又无比冰冷的咸阳宫来说,少年甚至更加怀念曾经两人在赵国之时的破旧茅屋,一张脏乎乎的席子,先生却肯抱着他入睡,肯对他耍赖撒娇,无话不讲。
现在先生明显是在逃避他,这是为什么
打断了帝王思考的是主管太监尖细的通报声,姬昊已然在门外等待着,终于让嬴政从烦闷的思绪中挣了出来。
“王上,姬大人已到,可是让前来觐见”
“让他进来,你们先下去吧。”嬴政挥了挥手,从满是奏章的矮桌旁站起了身,将宫人统统赶了出去。
他倒要问问先生,不过是区区一名郑霜,为何可以让姬昊对他的态度有了这么多的变化
直到姬昊慢吞吞的走进屋子行礼,少年黑眸微眯,唇角抿着,就是不说话,一副赌气到底的模样瞪着台下恭敬施礼的青年。
什么时候先生见他都要行礼了都是从那名女人出现开始
“政儿,这是怎么了”抬起眼偷偷瞄到了自家学生一副闷闷的表情,姬昊无辜的眨了眨眸子,终于自己站起了身
“可是那篇奏章上有什么写的不清楚的地方”
今日呈上的奏章上面虽然列举了大部分他的想法,但毕竟是草案,有些地方的确需要多次修改,青年一心扑在国事上,完全不将心思往两人的感情上面想。
“先生为何要躲着政儿”少年起身走到姬昊面前,已经与他同高的身材在时间的荏苒中愈发有力。
“”
姬昊哑然,这是他最头疼的问题或者说,这是他对不想面对的问题。
自从郑霜出现之后,他便明白了自家学生已经长大,嬴政的身边需要的是贤者能人,母仪天下的嫔妃,而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他的学生已经不是那个可以窝在他怀中睡觉的落魄小男孩儿了,他已经长大成人,成为了一国之主,他自己是嬴政的臣子。
欣慰与成就感过后,便迎来的是满满的酸楚与寞落。这种别扭就连姬昊自己都无法解释,更别提对嬴政解释了。
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之下,青年最终还是选择了公事公办,只谈国事,不谈其他,并且在发现了自己对着嬴政的模样遗x之后,更是坚定了姬昊要离开咸阳宫的决心。
“政儿,先生没有躲着你啊。”
姬昊低头,无法回答,小声说出这句话,假的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更加不敢看嬴政的表情。
“”年轻的帝王眯着眼眸,目光紧紧的放在低头不语的青年身上,倏地往前一个迈步,两人的距离瞬间缩小到最短
“那么先生可还记得,五年之前出师伐魏,先生对寡人的保证”
嬴政换了自己对姬昊的称呼,由平常的我政儿换成了君王的自称寡人,成功的让对方不安的抬起了头。
“臣当然记得,臣判断失误,没有安全的回到王上身边”即便如此,姬昊也用起了正式的敬语,甚至施以礼重礼,静静的跪在少年漆黑的龙袍前,面色恬静
“臣食言了,任由王上责罚,定无任何怨言。”
下一秒,待到姬昊还未来得及抬起头,少年已经不顾自己帝王之躯,弯下了腰轻轻的伸出手抬起青年纤瘦的下颌,情不自禁的凑过去在姬昊的脸颊上落下一个浅吻,霸道的迫使对方看着自己,声音低沉,脱口而出的话甚至让嬴政自己都有些懵
“先生不许离宫,就在这里陪着我,有生之年寡人都不会放你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打算开始准备明朗了xd
然后就是要解决小韦哥和嫪毐了嬴政同学要亲政了。
望天,还略舍不得小韦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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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许离宫,就在这里陪着我,有生之年寡人都不会放你离开”
这句话一出口,吓到的不仅仅是姬昊,甚至连嬴政自己都吓了一跳,少年强硬的将对方抱在怀中,脸颊发烫。
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对于先生,他自始至终都是怀着一份诚心,两人一同渡过难关,互相扶持,又在分别了整整五年之后得以相见,姬昊的陪伴是嬴政几乎潜移默化在心中的习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怀中的人会离开,更没有想过两人之间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
青年被嬴政抱在怀中,沉默不语,手指微微弯曲,神情并没有一丁点的喜色,比起嬴政混乱的发泄自己情感之外,姬昊显得安静的多。
对于这名风华正茂的少年来讲,自己究竟算是什么这是这些天来姬昊一直在不停逃避的一个问题。
为师
的确,从五岁那年开始,姬昊便以师长的身份陪着他生活学习,更是一点点的教予他赵姬不曾告诉他的学识,即使今日嬴政已经由一名落魄的质子贵为一国之主,对于这位启蒙先生,嬴政也仍旧存了一份尊敬。
但两人的相处模式又比起一般的师徒来说更显亲密随意的多,仿佛有着共同血脉的亲人一般,为师又为父,一起生活,互相扶持与照顾,这便是在嬴政幼年时期姬昊对这只小家伙的全部印象。
然随着时光的荏苒,少年也由一名流离失所的质子渐渐的回到国家,踏上王位,逐渐成长,为大秦君主,他的身边已经不仅有姬昊一人,而是慢慢的聚集了更多有才华的贤臣与能人扶持。
身为君王,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始,嬴政会拥有更多的臣民,会不断的容纳后宫嫔妃,散开枝叶,会有一名母仪天下的女人陪伴在他的身边,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对他来说又是谁
不是师长,也不是父亲,他现在所能做的便只有陪在帝王的身边,极尽所能的出谋划策,为大秦的将来做出打算,做一名小小的臣子。
他放弃了自己在现代的家人与生活,远赴公元前兵荒马乱的社会,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成为秦始皇手下一位普通的官员吗
当然不止是如此
姬昊压下了自己所有的不甘心与酸楚,最终深深的将这份复杂的情感埋入了心中,选择了暂时的逃避。却在今天被少年这样胡乱的发泄所搅乱他的一切计划。
刚刚的那一吻,胡乱的仿佛表白一般的话语,这又算什么
“政儿,你有没有想过你想要的是什么呢”青年努力的平静下了自己混乱的心绪,轻轻的推开少年,安然的对上那双带着委屈与不解的漆黑眸子“我是你的臣子,是不是”
“是又如何这并不妨碍先生住在宫中陪着我。”
“”姬昊无奈,忍不住叹息,果然,自家学生还并没有想清楚对于自己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当然,他也还没有想清楚,更没有准备好。
不仅是他,嬴政同样需要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他们两人想要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是君臣,还是父子,朋友,亦或者是恋人
不管是其中任何的哪一项,姬昊都希望少年不要过于冲动得出定论,应该冷静下来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他并不抵触嬴政的触摸与亲昵,这在很早之前青年便已经发觉的事实,只不过姬昊同嬴政一样,都从最开始的自然相处逐渐变为现在的慌乱,退缩,以至于最后开始逃避。
在引导着自家学生的同时,青年也在逐步引导着自己
“但是君王与臣子是不可以这样亲昵的讲话的,政儿。”若只是做一名臣子,他也是时候与这位风华出露的帝王保持一段距离了。
姬昊弯起唇角,慢慢的整理着少年杂乱无章的思绪,伸出手指轻轻的一点对方高挺的鼻梁,动作亲昵自然,凤眸含笑,轻声开口“除了臣子,我还是什么呢”
“还是是先生,是寡人一个人的先生。”
少年快速的答道,一把抓住对方纤细的手指,火急火燎紧紧的攥在自己宽大的手掌中。
“哦但这也是不行的。”姬昊不自觉的感觉眼前少年的反应异常可爱,并不急着解释,反而是用另一只手指了指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掌“就算是学生与师长,也不可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为何不可寡人说可以,就可以”
“尊师之道,敬师之礼,有哪个学生会握着先生的手不放的,政儿可是都忘的干净”
“先生讨厌这样吗”年轻的帝王对感情之事没有任何经验,甚至就算是现在嬴政也依旧无法理清自己对眼前青年的情感。
他喜欢先生教他,喜欢先生陪着他,更喜欢同先生一起生活
这样的相处模式,是他从小到大都习惯了的。只是现在,这些感情开始变得复杂膨胀,让他一瞬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讨厌的话我还会在这里吗傻小子。”姬昊深知自家学生还无法明白这份变得越来越奇怪的情感为何物,然这样不知所措的帝王却让他没有一丁点办法,青年颔首,像以往那样伸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发顶,做出总结
“政儿,先生再给你出一题。”
“以十天为限你要仔细的想清楚,然后告诉我为何先生会疏远你,先生于你来说,又是何人。”
“”
嬴政神情复杂,这次并没有再急匆匆的回答,手中使劲的包裹着姬昊纤瘦的手掌不放,他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先生露出这样严肃又无奈的模样,更是不知道怎样回答姬昊所出的这个问题。
不管是臣子还是师长,都不是姬昊想要的答案,但除了这两重身份之外,嬴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青年还担任了怎样的职责。
“若政儿想不到呢”
少年凑近了姬昊,可怜巴巴的盯着对方看,希望先生能像以往那样变得心软而告诉他答案。只是,这次似乎真的有些不同
姬昊毫不犹豫的抽出自己的手,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站起了身,完全无视帝王装委屈的模样,微笑道
“那么王上就要允许臣提前告老还乡,回家种地,娶妻生子,享天伦之乐。”
“”
离开了檀香环绕的大政殿,青年整理着身上方才被自家学生挠乱的官袍,心中一片平静。
方才他不仅仅引导了嬴政,更是理清了自己的思绪。
对于这名少年,他并不是单纯的甘心做一名普通的贤臣雅士,更不是什么师徒关系,他要的更多是嬴政身边一辈子唯一的那个位置。
若是自家学生可以将他作为一名普通臣子来看待,或许姬昊也会将这份情感深埋封存,但如今对方态度暧昧,两人几乎已经挑明,姬昊向来随性,也是挣扎了几番便认可了
姬昊面色平静,缓缓的走在漫长的时节之上,长发被整齐的束起,身形高挑,眼眸微垂。
他是男人,嬴政也是
青年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的抚触到方才被少年亲吻的脸颊。从小到大,对于自家学生的触碰与亲昵,他从来都不会感觉到任何的抵触,甚至就算是现在两人的中间的感情在一点点变化的前提下,姬昊对于嬴政,也倾注了满满的宠溺。
“原来我也会喜欢上一名男人啊”
喃喃的道出这句话,他倒是并不觉得痛苦或者难以接受,毕竟两人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于长久,这个世界上,除了当今太后赵姬,最了解真实的嬴政是怎样的人恐怕也要算得上姬昊一个。
“姬大人,许久不见,您面色当真越来越红润了。”
低沉中带着一抹尖锐的男声从身后打断了姬昊的思考,青年有些诧异的转过身,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嫪毐一袭深色宫人长袍,脸色有一些苍白,正一脸笑意的对姬昊施礼“不知大人方才在说喜欢什么呢”
“一些无关的话罢了,嫪大人,怎么这个时候瞧见您”青年安然回礼,深知面前的男人为了混进后宫已经剃掉了自己的胡须与眉毛,这一张白煞煞无毛发的脸庞早已经失去了曾经的英气,变得阴柔尖锐了起来。
先在的嫪毐,完全就是一副阉人谄媚颔腰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厌恶。
“前几日生了小病,吕丞相体恤小人,让小人回去休息了几日听闻姬大人回朝,小人心中欣喜,今日终于见得大人,实在是惭愧。”
一番漂亮的官话,却让姬昊听出了其中的一丁点猫腻在提到吕丞相的时候,嫪毐眼眸中划过的狠戾非常的明显,就连眉头都瞬间皱了一下。
难道这两人现在已经开始不合了或者说,吕不韦抑制嫪毐在宫中的发展,正在想尽各种方法让他远离权利中心。
姬昊心中思索,并没有很快的回答对方的话,嫪毐倒是不在意,自然自顾自的又开了口
“因太后与王上心中惦记,所以在小病初愈之时,小人便赶忙来向王上与太后请安,又正巧碰到了大人。”
“如此真是巧了。”青年微笑道,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错的打算,略微沉思了一下便故作一副失落兴趣缺缺的模样,随意的行了个礼向前一步“嫪大人如果没什么事,那么姬昊便先回府了。”
“姬大人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不知是否是因为侍候了赵太后整整五年,嫪毐虽然没有真正去势,但也愈加的向太监小人的阴柔与多事发展了起来,正着了姬昊的道。
“这”青年为难的摇了摇头,又自嘲般的轻松开口“倒是也没什么,只不过最近朝中事务繁忙,王上年轻,吕丞相又不喜欢姬昊的处事做法,处处与我争锋作对,略有些郁闷罢了。”
“吕丞相城府颇深,性格多疑怪异,姬大人莫要太往心里去了。”
嫪毐几乎是有些咬着牙说出这句话,面容阴狠,心中急于扳倒吕不韦,见到姬昊也如此厌烦这位只手遮天的丞相,便丝毫没有了一丁点遮掩的全数说了出来“最近就连赵太后都已经越来越看不惯这厮了,多行不义,自有人收。”
赵太后看来嫪毐没少对赵姬吹一些枕边风对于这位现任帝王的生母,所有人都知道吕不韦当年也没少做过得罪赵姬的事情,而现下这位太后对嫪毐的天赋异凛喜欢的很,所向之人也当然是嫪毐这一边。
况且,一介小小的阉人太监,能如此口出狂言,对吕丞相用处城府颇深,性格多疑这样的词汇,姬昊已经能初步认定嫪毐的这次被迫休假是吕不韦一手打压所为,这两人应该已经快要到撕破脸的地步了。
吕丞相一世铁腕,权高位重,在朝中根基稳定,若让现在年轻的嬴政去硬碰硬,定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但如果让赵太后身边的红人嫪毐去咬吕不韦一口,这一口,定是会咬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来
如此一来,最后得利的是谁必然是嬴政
作者有话要说姬昊已经想明白了,然后就是政儿了
嫪毐要咬吕不韦一口,也就开始了小韦哥退出历史舞台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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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昊离朝五年,朝中势力变幻翻涌,唯独不变的便是吕不韦的只手遮天。
吕丞相身为一介文臣,却拥有多项军功护身,加爵进候都有了一个不可否认的前提。庄襄王在位短短三年不到,就曾两次委任吕不韦为大将讨伐五国,秦国开国以来定下来的死规矩,无军功者不得加爵,吕不韦势力不断壮大根深,也与庄襄王时的经历极其有关。
然现下百官所向,人心惶恐,朝堂之中谁都不敢得罪这样的一个根深蒂固的重臣支持的人越多,反对的声音越怨恨,吕不韦表面之上风光无限,却不代表私底下没有人有抱怨的声音。
而嫪毐,正是这些声音之中的一个。
嫪毐生来天赋异凛,有“阴关桐轮而行”之术,曾被吕不韦称为大阴人通过宫廷晚宴献给了当今的赵太后。
然吕不韦终究还是小瞧了权势对于一个凡人来说有多么大的诱惑力的确,嫪毐不过是一介普通凡人,拜在吕府门下为门客,除了身体上的机能之外没有任何长处,他奉吕丞相之命私通赵太后,为吕不韦通风报信,时不时吹吹太后的枕边风,从而达到吕相掌控朝政走向的目的。
赵太后越喜欢嫪毐,放给嫪毐的权力便也越大。当今王上年轻孝顺,自然是处处都顺着年级越来越大的母后,这便导致了嫪毐的自我膨胀越来越严重。
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袍,越看这身太监宫人的袍子越不顺眼,他明明有能力与机会走的更好,现在却只能窝身于低贱的阉人之列,全部都是因为吕不韦的一手压制
嫪毐神色阴沉,性子也就开始越来越急躁。
今日与姬昊的一袭谈话,甚至给了他一丁点的希望那就是这个朝廷之中还是有一些人在暗地里憎恨着吕相的。
若是能联合像姬昊这种对吕不韦心生不满的朝官,再辅佐王上与太后的支持,定能扳倒现在势如日中天的吕丞相。
有了这一层希望,嫪毐便彻底起了杀心。
他的背后还有赵姬赵太后的支撑与喜爱,若是哪天太后心力交瘁没空打理这些政治上的事情那他才叫失策,考虑的太多更是浪费时间,所以索性这几日便于那贼相撕破了脸
心中思考着这几年吕不韦暗地给他吃瘪的事情,男人愈加的气氛难耐,脚步也走的飞快。甚至直接越过了嬴政的大政宫直接走向了后宫,准备找赵太后商量除掉肉中钉的事情。
“小人嫪毐,前几日因病离职,是小人的不是,请太后赎罪。”
嫪毐恭敬的跪拜在赵姬休憩的宫殿寝宫,行以大礼,语气低沉温和。
现下他还要用得到这个女人,所以讨好赵太后的欢心是扳倒吕不韦要做的第一步。
赵姬倚在玉塌上,并不急着让跪拜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起身,反而是不紧不慢的饮着陶杯中的姜茶。
今年已经年近四十的赵姬并不是很显老态,由于长期处于后宫滋养,又闲的不问世事,日日与嫪毐笙歌醉舞,除了面色略有些苍白意外,赵太后的容貌依旧保留了一抹风韵犹存。
身披深色金丝勾边刺绣宫袍,赵姬捂着胸口轻咳了一声,嫪毐马上心领神会的站起身,恭敬的走到女人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弯下腰为她揉着胸口
“太后,这几日可是又没有休息好”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病法据说还卧床不起就连我这里也来不了了”
赵姬不高兴,嫪毐几日不来,她便几日没了男人。后宫之中又冷清悠闲,除了与嫪毐偷情欢好之外,从小舞姬出身的赵太后对那些风月吟诗品茶之会没有丝毫的兴趣。
她要的是富丽堂皇的居所,是穿金戴银的尊贵身份,更是可以无限享乐的生活。
“这个”嫪毐有些不好启齿,说来也是一份耻辱,前几日他曾经仗着太后的宠幸向嬴政请命讨要了些个一官半职,望想脱离这阉人身份,但刚巧被与帝王议论时事的吕不韦撞了个正着,吕相面色不善,事后更是勒令他第二天便装病不许入宫,放弃任何职位,否则就要向嬴政禀报他是假阉人的事情。
嫪毐深知吕不韦在宫中眼线众多,而自己也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枚小小的棋子以自己宝贝的命根子为要挟,嫪毐只好含恨服从。
“吕丞相威胁小人说要削掉小人的命根子。”男人一脸委屈,小声的向身边的赵姬抱怨着,手边还暧昧的揉着赵太后柔软的胸口,微微用力“现下我没有任何势力,自然是抵不过吕不韦了。”
“你是说,吕不韦威胁你”
不仅是嫪毐,就连赵姬也始终对吕不韦存了一份怨恨,几年之前被那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事实还没有被赵太后所忘记,赵姬并不傻,自然也知道吕不韦为了脱身才将自己无情的推给了眼前的嫪毐。
吕不韦自始至终不过当她是一个玩物,有用就留着,无用了就丢掉。
“政儿这几日在忙什么晚上哀家去瞧瞧,你也该有个一官半职了,好出宫帮我办一些事情。”
“是,小人多谢太后厚爱”嫪毐喜滋滋的答应下来,他现在所有的目标与敌意都对准了吕不韦的身上,显然是没空理姬昊与嬴政了,只得随意的安抚道
“太后不必多心,王上这几日忙于政务,朝中政事繁忙,但心中却依旧是念着您的您瞧,今日清晨小人去为王上请安的时候,王上还让我好好的照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