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连几次卿归有意无意的糖衣炮弹后,总归架不住卿归投怀送抱,又何况卿归给他千里送了一次,两人很快确定情缘关系,温聂禁不住身边人在枕边吹风,于是有了老长安事件。
温聂以为在打垮兄弟泯恩仇的同时抱得美人归,双喜临门。没想到高兴不了多久,七月卿归觉得厌烦了,给温聂留了个言拍拍屁股走人。□□、微信、游戏好友都被她删了,温聂疯了似的找她,可是所有关于卿归的消息像是一夜间被封锁了一样,卿归的手机号码停机,微信、□□都是小号。他到底只是个穷小子,卿归有意不让他找到,他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关于卿归的任意消息,就恍如卿归此人根本不存在,他只不过做了一场春梦。
他此刻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卿归利用了。
现在没了利用价值,利用他的人自然弃他而去。
温聂一下子萎靡不振,内战也没心思打了。
就算他对卿归动了真心,有什么用?卿归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伤心的温聂主动喊停内战,长达半年的内战总算画上了个逗号。恶人谷的玩家在感叹这场内战终于结束的同时,期盼恶人谷可以重振雄风。
不过大帮们此时已然没什么精力去应对各种攻防战场了,都忙着调养生息。
在他们所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些小帮应运而起,从中小帮进化成中大帮,隐隐有超越三大帮的势头。
三足鼎立的局势很快被打破,在三大帮会休养生息时,有其他帮会和他们并肩而立,新的一批阵营指挥出现,老的一批大多因为内战身心俱疲,暂时不想再插手阵营,宁愿去打打蘑菇,说实话这样的日子还真有点小惬意。
内战停止的那一天,徐与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再继续打下去,他不知该怎么给帮会的人一个交代。
那天徐与珩问过他,内战停止,事情的起因能否和他说。
他安静了许久,望着自己的鞋尖发了呆。
“哥,如果有人骂了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你会不会很生气。”
徐与珩点头,“自然,那是人之常情。”
“那就是了,哥,对你来说,谁最重要?”与柯抬头,眼眸里其实没有很多复杂,相比较十分清明。
徐与珩与他对视,眼神没有犹豫,轻轻说出几个字“林晏,你,父亲。”
与柯忍不住笑了,开玩笑似的说“果然林晏在你心里排第一位,弟弟和父亲在后面。”
“他和你们一样重要。”
与柯只是保持着笑意,“哥,和你一样,林晏对我来说也是重要的人。”他明明笑着,看上去却有些悲凉,“他是我师父。”
徐与珩望着他,薄唇紧紧抿住。他没有表情变化的脸上,叫人不明白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哪怕一个生气的眼神、一个冷漠的笑意,随便哪个都好,与柯在这一刻甚至希望徐与珩狠狠的责骂他一顿。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样他的心才好受点。
但是徐与珩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问了他“他们说了林晏什么?”
与柯掩住眼底的失望,“那天快意江湖的两个人故意抢我罐子,见我不为所动,他们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来激怒我。他们骂我我可以当没看到,唯一忍受不了他们骂林晏,多难听的话都有,我听不下去,骂了他们。”
“怎么说,师徒一场,我这个做徒弟的没为他做过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别人欺负了去。欺负他就是欺负我这个徒弟,我要是连为他出一口气的能力都没有,还怎么在阵营里混?我知道我也冲动了,但我没有做对不起帮会阵营的事。”
“与柯,这一场内战,我没有怪任何人。”
徐与柯苦笑道“算了,哥,你还是埋怨我吧,这样我至少不会那么愧疚。”
“愧疚吗?”徐与珩淡淡道,“与柯,还记得那次你同我说,让我把林晏让给你。林晏不是物品,我无法对他的去留做出决定,而且我不打算把他让给任何一个人。更何况,他选择的是我。”
徐与珩风轻云淡,没有在炫耀,只是在平淡的讲述一个事实。
徐与柯沉默着,呼出的气带着炎炎热度。是这天气在作怪,热的人心里头难受。
“我在很久以前就认识林晏。与柯,还记得我们12岁那年,御安集团的二十周年庆吗?林氏企业也携幼子来道贺。那个孩子就是林晏。”
“哥,那么久远的事情,我的记忆早就模糊了。”
“可我还记得,是林晏带给我欢乐,我忘不了他,回国之后,机缘巧合得知他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很开心。林晏和别人不同,我做不到让他再一次消失,即便他心不在我,我也愿意等。”
一番话沉沉击打在与柯的心头,他没有想到他的孪生兄长和林晏的渊源如此长远,他曾经以为他才是第一个发现林晏的人。是他瞧出了林晏和纸烟清君的联系,那天晚上林晏惊慌失措的脸印在他心里,他从那个人的容貌里瞧出了和纸烟清君捏脸的相似之处,心里竟有种挖到宝藏的窃喜。
只是那种感觉太微弱,直到很久以后,他才了悟过来那天的窃喜究竟代表了什么。
可惜明白得太晚。
林晏成了他人的情缘,对象还是他的亲哥哥。与柯曾经自嘲的想道,他和林晏之间太戏剧化,从亲友到师徒再到如今的‘叔嫂’关系……太晚了,是他一步步把林晏推开,是他亲手将二人关系强行改变,是他的犹豫不决,才和林晏的距离越来越远。
与柯垂着眼带着些些失落、无奈,他的感情一丝不差的落入他的孪生兄长眼里。都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眼光相似,那么喜欢的人也会是同一个人吗?
对二人而言,答案是正解。
徐与珩他一定……早就知道他喜欢着林晏。他们的性格不同、观点不同,但不能否认他们的眼光在某一点是相同的。
徐与柯没有机会了。林晏做出他的选择,林晏最终选择了他一母同胞的兄长。
他仅存着最后的尊严努力笑了笑。
最终还是敌不过时间、敌不过亲情。
他如是想道。
徐与珩有一个小故事,故事里有他念了十几年的人,这人便是如此,越见不着,心里越是想念,一切美丽的物质便容易生成。
徐与珩的故事里,有一个他不知道名字的小天使。
那一年,也是这样一个艳阳天,他们的父亲决定让徐与珩作为他的接班人首度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出现的时机定在一场策划许久的御安集团周年庆上。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本该是徐与珩露面的日子,他却发着高烧躺在床上。
待到第二天他将将退烧,穿戴整齐,由保姆领着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虚伪的嘴脸差点将他淹没。
他一向寡言,再加上病没全好,这一冲击下更是不愿说话。
有女士提议道,小孩终归是小孩,还是让孩子们处在一起更合适。
他的父亲当即道言之有理。女士为他引荐了林氏集团的负责人,真巧,林氏身后也站着一个小男孩,听说才7岁,睁着大大的黑眼睛骨碌碌的盯着他。
那时的林氏集团的规模还没有现在这般大,大人们浅谈几句,便让两个孩子去旁边一起玩。
小男孩被他的父亲林裕玄推向他,徐与珩的父亲斜着眼让徐与珩照顾好弟弟,他们所知道的大人们是如此了,为了共同的利益可以抛下他们,也可以将他们作为生财的工具。
徐与珩并不怪他的父亲,生在这个家庭,注定让他背负着这样的命运。只是看着旁边扑闪着眼睛望着他的小男孩,他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谁知小男孩忽然对他笑了,主动牵着他的手将他往外拉,“我刚刚在外面发现一个蚂蚁窝,我带你去看看。”
徐与珩杵着不动,小男孩反被他拉了回来。“为什么要看蚂蚁窝?”
“老师说多观察能帮助我们了解自然规律,虽然我也不懂自然规律是什么……”小男孩瘪了瘪嘴显得有些委屈“不可以看蚂蚁窝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败下阵来,“好吧……”
小男孩欢天喜地的拉他出门,院子里那么大一块草地,真让他找到了一个蚂蚁窝。
小男孩百无禁忌的趴下来,整个人匍匐在草地上观察着地上的小蚂蚁。徐与珩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换做是徐与珩,肯定不会这么随便的趴在地上,他的同胞弟弟还有可能,他和徐与柯接受的教育不同,徐与珩相对更为严苛。
“你不趴下来看吗?”小男孩扬起脸问他。
徐与珩摇头,随便编了个理由,“脚摔了一跤,蹲不下去。”
小男孩又问,“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不一样了?”
徐与珩道“我生病了。”
小男孩鼓着脸瞅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拍了一身灰站起来,“我不想看蚂蚁窝了。”他小声道“我们回去吧。”
他揪着徐与珩的衣服,似乎十分内疚。徐与珩领着他,感觉又多出了个弟弟一样。
这个小男孩一点都不认生,和徐与柯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回到室内,保姆立刻拿上来一些小零食,徐与珩尽着地主之谊递给他零食。小男孩道谢谢,吃相和徐与珩想象的不同,倒是挺斯文的。
真是个奇怪的人,他的父亲看起来肚子里有那么多弯弯肠子,他却天真的很。
“等你好了,你还会陪我玩么?”
“你想玩,我现在可以陪你一起……”
小男孩却摇了摇头,“你看起来很不好。我妈妈说,脸很白的时候,得休息了。”
所有人都没发现的事,叫一个见面不过十分钟的小孩知道,徐与珩那时候只是觉得心情不错,至少有人明白他的感受,好像冥冥中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抚摸了小男孩的头顶,告诉他“我没事的,你以后如果想玩,随时可以来找我。”
“你说真的?”小男孩蓦然露出大大的笑脸,“拉勾?”
两只小小的尾指纠缠在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彼时的徐与珩并不知道两人以后的生活会变得如何,更不知道十几年后,重新再见到小男孩,心中的感情从纯粹的友谊变了样。
小男孩自那以后没有来找过他,他们的誓言化作一缕轻风而去。长大后徐与珩被父亲安排出国学习,更是没有机会找到小男孩。
小男孩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许多人都知道林裕玄有个儿子,却没有人见过他。众人都在猜,他的儿子是不是早就死了。
与他那位绝世美人的母亲一同香消玉损,否则为何这么多年,林氏的住宅里,没有同龄男孩出没。
作者有话要说 95年代的时候我们也是内战过一段时候。搞事的帮会后来整个帮转服了。其实以前还是挺喜欢那个帮的,跑商被浩气劫的时候他们帮的奶妈让我感受到暖暖的爱意~
☆、阿森的小日子
阿森最近有个烦恼,这个烦恼大家心里有数。
有关风花雪月。
阿森常常挂在嘴边的问他们,他的第三春到底什么时候来?
众人齐齐想到不就在身边嘛,装什么逼吗?
阿森和莜莜师徒俩一个样,帮会的人都看出点苗头了,只有这两人谁都不捅破这层暧昧不清的关系,看得帮会里的人白白替他们着急。
皇上不急太监急,按他们这不紧不慢的进度,都快急死他们了。
莜莜内战后精神经常处在恍惚的状态,有时候和她说话,她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阿森神经又粗,以为这是正常现象。内战的时候,帮会里很多人都是随叫随到,有时候半夜三点一个电话过来说被埋了,他们还从被窝里爬起来开电脑帮忙。
阿森以为莜莜是睡不好导致,这粗神经也是没谁了。
于是当某一天莜莜毫无征兆的收了好几个徒弟,并开始无端端的在信使给阿森寄东西时,阿森方了。
他还很生气,莜莜还要兼顾学业,一下子收了六个徒弟,还都是小白,想怎样?她的精力本来就不够,现在还要分给其他六个小白徒弟,别说她一个人,把她撕成六块也带不过来。
莜莜笑着说“我不是一个人啊,不是还有你吗?”
阿森却耍起了小性子“不带,谁爱带谁带。”
“徒弟,你这样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