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正了正神色跪下道“儿臣逾矩,请皇阿玛赦罪,儿臣此来是为皇额娘。”
君夜挑眉,并不搭话。兰馨心中忐忑不安,咬咬牙继续道“儿臣知道皇额娘因犯错而被皇阿玛责罚,然儿臣大婚在即,皇额娘却仍在禁足之中,儿臣心中甚为不安,望皇阿玛能宽恕皇额娘之罪。”
君夜看着跪在地上的兰馨不语,和珅躬身道“皇上,公主一片纯孝之心令奴才感佩。奴才以为公主出嫁在即,皇贵妃却仍在禁足颇为不妥,奴才恳请皇上一全公主孝心。”
君夜听罢含笑道“兰儿起来,朕还以为是什么事让你如此甚重。你既有这个孝心,又快嫁人了,皇阿玛又怎忍心违你心愿”
兰馨脸露喜色“儿臣谢皇阿玛恩典。”
“好孩子,你便去看看你皇额娘吧,想来她禁足以来应该颇为想念你,你便去好生和她说说话去吧。”
“儿臣遵旨,儿臣告退。”临行前,兰馨略带感激了看了和珅眼。
兰馨走后,君夜对和珅道“兰馨如何”
“公主自然是极好的。”
“是么你做人情倒是做的顺手,一开口就让皇贵妃出了储秀宫。只不知今日过后这后宫又要乱成什么样子了。”
和珅一本正经的回道“皇上说笑了,后宫再乱也翻不过皇上之手。而解皇贵妃禁足亦非是奴才能做的人情,不过是皇上您自己顾念与皇贵妃的夫妻之情罢了,”
君夜似笑非笑的看着和珅“哈,好浓的醋味,朕的爱卿似乎醋劲不小,倒是让朕开了眼界。”
和珅躬身“奴才不敢。”
“不敢便不敢吧,不过爱卿有句话却是错了,朕并无正妻,又何来什么夫妻之情”
和珅闻言嘴角划开了弧度“是奴才妄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今天四六级要考的妹子们加油哈吾精神上支持你们
滚走
、威吓使臣
这天,皇帝万寿之日,普天同庆,京城更是披红挂彩,人声鼎沸。
“皇上,您该起了。”
君夜睁开眼,心中低咒一声从做了皇帝开始自己就没晚醒过一次,晚睡倒是家常便饭,便是连什么万寿都得起这么早,真是夭寿君夜一身低气压的从床上坐起来,高无庸虽然已经习惯君夜每日早起时身上的阴郁之气,但是依旧表示鸭梨十分的巨大。
“皇上,和大人在殿外等候多时了。”
“和珅他那么早来有什么急事么”
“回皇上,奴才想和大人是想赶最早给皇上您祝寿吧。”
“宣进来。”
“嗻。”
“奴才叩见皇上,奴才恭贺皇上圣寿之喜,愿吾皇圣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夜上下打量了下和珅,发现今天穿的是红色的朝服,忖的那张如玉的脸更是精致“起来,你今儿特地一早在朕的寝殿外等候便是为了和朕说这个”
和珅笑着将君夜扶起来“当然不是,奴才想早点见到皇上,今日皇上圣寿奴才想亲自伺候皇上一番,所以便早早来了皇上寝殿。”
“伺候”君夜勾起一抹笑,俊逸的脸上顿先三分邪魅。君夜伸手将和珅轻轻一推,和珅猝防不及脚上略一踉跄跌在床上,和珅未及反应,眼前一道阴影降下“爱卿想如何伺候朕”
看着覆在自己身上只着了里衣的君夜,和珅眨眨眼继而放松了自己身体,笑道“便是任君采撷,此刻时辰也不对,请皇上起身让奴才为您更衣。”
君夜凤眸微挑,笑的肆意“哈,卿总是如此识时务,体朕心,令朕很是受用。不知今日致斎送何物与朕庆生”
“奴才已备下贺君之礼,请皇上容奴才起身。”
君夜从善如流,很利落的离开和珅的身体坐在床沿边看着和珅。和珅起身略微整了下衣冠,将心中闪现的失望扔到一边开口道“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话音落下,刚退到外间等候的高无庸与其他宫婢手拿托盘走了进来,和珅躬身道“皇上,这是奴才特地命内务府制造的,奴才替您换上。”
见和珅抖开了衣服,这是一件红色衮龙袍,黑色镶边,金线织就,最外层亦是红色软纱衣同样是以金线勾勒暗纹。
和珅欲上前为君夜更衣,君夜挑眉“红色的”
“今日是皇上圣寿,红色正好应景,亦显喜庆。”
“话是不错,不过这似乎不合规制。”
“奴才以为,所谓规制皆由天子所定,皇上平日所着龙袍也并无按规制用明黄之色。”
“哈,卿这是反将朕一军么”
“奴才不敢,奴才听闻陛下当日夜袭布达拉宫之时便是着一身红袍,奴才无缘得见陛下当日之姿,深以为憾。”
君夜展开双臂任和珅将衣服一层层套在自己身上“朕当日着红衣只是不愿见到衣服上染血迹罢了,谁知竟让你如此惦记上了。”
和珅不言,只认真的为君夜穿衣。待全部穿戴整齐后,和珅退后二步看向君夜,眼中是显而易见的痴迷,连旁边的高无庸都看的有些晃神。
高无庸晃神之后连忙将头低下怪怪,早知爱新觉罗家的人都容貌非凡,皇上容貌更胜,不想那身红衣竟然将皇上衬的如此冷华雍容,卓尔清艳。
“致斎可还满意你亲手打理出来的效果”
和珅略微皱眉“奴才后悔了。”
君夜勾了勾嘴角“可惜,朕不打算再换下来,这衣服做的还不错。爱卿费心了,你天还没亮就等着朕,想来也该饿了,陪朕用了早膳再去处理今天的事务吧。”
君夜今日并不曾出过养心殿,便是有皇子来请安都被挡在外面了,反正今日也不会有有人来拿政事来烦自己,君夜心安理得的在侧殿打起了棋谱。
“皇上,时辰差不多了,太和殿那想必人也到齐了。”
君夜向外看了看天色,再度将目光放在了棋谱上“等朕打完这局再去。”
太和殿中,太后高坐上首右侧,诸皇子以皇三子循郡王为首坐按排名坐于太后之下,再后则为朝中大臣。皇贵妃则在低一些坐于左侧,固伦和硕公主兰馨在坐于皇贵妃身旁,其后则是妃嫔按级而坐,亲贵宗亲位列于后,诸国来使则分坐于两列最末。
最上首龙座空置,皇帝还未入太和殿,然后太和殿中已起丝竹乐舞,殿中更是其乐融融。几国使臣则有些神思不守,尤其是高丽与日本的使臣神色间更显示出一丝惊惶。这几日几位使臣充分领略了帝京的繁华与富饶安逸,纷纷为此而赞。当然赞叹的同时也都免不了心中对这片土地的觊觎。就在这些使臣盘算着回国之后如何向自己的君主表达自己所见到的繁荣,盘算着怎么让自己的君主能将这片大地纳入自己国家的版图之时便被礼部侍郎客气的请到了驻扎在帝京之中的军队所在的演练之地。
礼部侍郎带着众使臣进入军营之时,正逢海兰察在检阅士兵的近身格斗。虽然广场上士兵们杀气四溢,招式犀利。但使臣也不过是心惊场中的杀气,并不把格斗放在眼里。其中以几个黄毛使臣为最,显然认为这样的格斗很落后,在战场上只有被他们的火枪秒杀的份,看来大清也不过是在水师上厉害一点而已。就在这时,队伍结束了格斗训练迅速收拢。
站在使臣旁边的礼部侍郎将几人的神色皆看在眼内,却也不动怒,嘴角上扬三十度,脸上挂着极为标准的笑容“各位使臣,我们来的刚巧,现在正要换火器营演练,本官听说各位的国家之中火器也甚是厉害,正好几位一会也可指教一番。”使臣身边来自理藩院的翻译官各自为他们进行了翻译,众使臣皆谦虚说不敢指教。
在这时,场中鸣起的枪声将使臣的注意力拉回了广场。场中手拿枪械的士兵正朝天在攻击着被放出的活物,枪声过去空中活物必全数坠落。士兵手中之枪似乎有用不完的子弹,便是用完了弹药,替换起来似乎也很快。在旁围观的几人,眼中的轻视顿时被惊愕与恐惧所替代。不过一会演练结束,士兵在号令之下收回枪支。礼部侍郎正待要说话,就见有两个活物从自己这边飞过,随后紧闻三声枪响,两只活物落地,而日本使臣则当场跌坐于地惊恐之色溢于言表,旁边的人也皆面无血色。
海兰察拿着手枪走了过来,礼部侍郎也不管跌坐在地上的使臣,走上前施礼“下官见过海兰察将军。”
海兰察略微点点头,便将目光扫向那几位使臣,最后目光落于还坐在地上没起来的日本使臣身上。
礼部侍郎见海兰察目光所到之处,笑容中多了数分真意对海兰察道“将军,这几位便是前来恭贺皇上万寿的使臣,下官特地带几位大人前来一观我大清军容。”
海兰察面无表情沉声道“几位大人,海兰察失礼了,刚刚因有猎物有所遗漏,本将才会开枪,熟料本将学艺不精,有一枪落空,却不想惊扰几位,请几位海涵。”
在场几人听了海兰察的话,皆把目光放在了日本使臣脸上。日本使臣的右侧脸颊上有一道明显的血痕,显然刚刚三枪之中有一枪是擦着他的脸过去的。
海兰察冷眼扫过几人,几人皆不自在的调开了目光,心中对日本使臣更是同情,同时又是庆幸,幸好那枪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你们还不快这位使节搀扶起来”
日本使臣的翻译官弯身将人扶起来,海兰察抚着手中的手枪,枪口有意无意的对着日本使臣冷冷的道“海兰察刚才无意冒犯,还请这位使臣见谅。”
日本使臣见那枪口对着自己,冷汗冒的更快了,赶忙献媚的笑道“哪里哪里,将军言重了,些许小事而已。”
“如此,多谢使臣,海兰察很期待将来能再与使臣见面。”说完又对其他人点点返回了广场。
礼部侍郎笑着对几位使臣说“诸位使节,如今时间已经不早,不如诸位随本官入宫准备就席,以祝吾皇圣诞如何”
诸人苍白着脸强笑道“当然当然,全听大人安排。”
坐在太和殿末尾的几位使臣此时再看正中的舞乐那是半点的取乐之心也无了。再看看太和殿中,眼中所见皆是面色肃冷的紫衣卫士。听说这是大清皇帝亲自训练的军卫,听说这只卫队曾由大清皇帝亲自带着远赴边疆平了西藏和新疆。沙俄使臣看着这些紫卫在联想到白日所见之军容,眼中凝重之色更甚。现在大清已经将边疆之患扫清,作为大清的邻居,沙俄使臣表示压力那是十分的巨大,回头该和沙皇陛下说说好好修复下两国邦交才是。
就在使臣们纷纷思量之时,太和殿外三声鞭响。丝竹舞乐皆停,众人将目光纷纷投向殿外,一道高亢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随着声音落下,殿门外一道绝世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写小日本那段真心好顺果然吾还是最爱国的
、君夜生辰
众人见到殿外的红色身影皆为止一怔,离殿门近的一些人更是神情有些恍惚,直到听得身后三呼万岁之声响起,才惊醒赶忙叩首。在君夜踏入太和殿之时,大殿之中唯二站着没反应的就是高丽与日本使臣。君夜脚步顿了顿,与此同时殿中忽起凌厉的杀意,直指高丽与日本那位使节。两人被杀意一迫瞬间醒过神来,面色全无的跪于地上。君夜再度迈开脚步朝主位走去。
“皇额娘,儿子来晚了。”
太后慈爱的看着眼前的君夜,心中又是感慨又是骄傲,果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皇帝哪里话,快,快坐下。”
君夜坐定,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中想起“起磕。”
“谢皇上。”
“今日普天同庆,诸位爱卿亦不必过于拘谨,当与朕同乐才是。”
“臣等遵旨。”
君夜举起酒杯“朕今日再此敬诸位爱卿一杯。”君夜将杯中之酒饮尽之后道“开宴。”
高无庸拂尘一甩仰头高声道“开宴。”
管弦之声再起,身着绫罗,身段娇娆的舞者再度进入大殿翩翩起舞。
君夜甚少在后宫走动,即便是出入御花园亦会清道,每月定例招幸妃嫔大都也是让人抗到配殿,故而许多妃嫔久不曾见过君夜,如今见到了更是恨不得将眼珠子都粘在君夜身上,各种盈盈波光跟不要钱一样往君夜身上撒。
君夜恍若不觉,与太后说笑了几句转而看向坐自己左下侧的皇贵妃。君夜看着女人看向自己的眼光心中略微皱眉,同样的眼神似乎只有和珅这样看着自己时才不会让自己觉得反感。即便心中厌烦,君夜淡漠的嘴角依然勾起了一点弧度“皇贵妃多日不见,似是有些憔悴,可是身体有不适”
皇贵妃大喜勉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柔声道“谢皇上关心,臣妾并无什么事情。今日乃皇上圣寿之日,臣妾借一杯薄酒以祝吾皇身体康泰,大清国运昌隆。”
君夜闻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瑞昭贵妃在旁娇笑道“还是皇贵妃姐姐会说话,臣妾嘴笨,也贺陛下圣寿无疆,大清国泰民安。”
君夜又喝了一口酒,令妃见君夜又饮了一口酒也拿着酒杯站起来,往前走了点“陛下圣寿,举国欢庆,如今大清在陛下的治理下更是国运昌隆,臣妾亦敬皇上一杯。”
君夜还未有动作,就见皇贵妃道“饮酒过多易伤身,令妃怎可如此无状,心意到了便是了,怎么可以不顾皇上龙体”
下面的大臣虽然正交杯换盏,然一只耳朵一只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最上方,诸皇子也同样注意着,瑞昭贵妃用手帕掩住唇笑了笑“想来令妃妹妹也只是心里一想着皇上,才未顾及皇上龙体,皇贵妃姐姐也莫要苛责于令妃妹妹,毕竟令妃妹妹可比不得你我。”
令妃闻言心下暗恨,你们不就是比我出身高么,可是出身高又如何,还不是被我踩在脚底下令妃垂下眼眸,脸上微微有些苍白有些惊惶,再抬眼看向君夜,眼中似泣似诉。然君夜只是放下酒杯,倚靠在一边扶手上淡声道“两位爱妃说的不错,朕不怎么胜酒力,这酒就由令妃亲自代朕喝了吧。”
众妃嫔皆掩嘴而笑,眼露隐晦的嘲讽,令妃微微紧紧了手中的杯子笑道“是臣妾思虑不周,臣妾便将此杯饮下。”饮完又抛了个略带委屈的眼神给君夜才坐回位置。
永琪略带气愤的看了看皇贵妃和瑞昭贵妃,又略微担忧的看了眼令妃,见她似乎没什么便站起来对君夜道“皇阿玛,儿臣也祝您福如东海水长流,寿比南山不老松。儿臣不才,特地亲手书写了孝经,以贺皇阿玛圣寿。”说罢,便让人递上了一本孝经。
君夜见皇三子面容平静只有眼中微微带了些愤怒,皇四子则脸色略差,气愤鄙薄之色略显,其余皇子则都专注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杯子,永瑜则不停在给他身边的丰绅殷德夹菜,想到永瑜亲自跑来求了自己让丰绅殷德破例坐在他身边就觉有些意思。天家无骨血之情,却能对他人有情,真是很好笑呢。
君夜接过孝经随意翻了几页,字倒是不错,可见下了一番功夫,可惜也只能是看看而已,君夜点点头“不错,永琪有心了。”
永琪得了夸奖洋洋得意的坐下,挑衅的看了看坐在自己前面的两位兄长,又转首去看永瑜,却见永瑜只顾着他身边的丰绅殷德,永琪看了一脸的不屑,小小年纪居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去巴结个奴才的儿子,这样的人居然也配做皇子,皇阿玛都被他蒙骗了。
不管永琪心中的想法,皇三子站起来向君夜献寿礼,是一副雪梅图“儿臣画技拙略,只望皇阿玛喜欢。”
君夜让人展开画,挑了挑眉“画的不错,永璋画技进步了,赏。”
“儿臣谢皇阿玛。”
永琪见永璋得了赏赐,眼露嫉妒之色。随后永珹亦上前献礼,诸位皇子轮着献礼,随后便是几位公主格格,全部献完之后,皇子中唯永璋独得君夜赏赐。
君夜看了看台下的舞蹈,挥了挥手,舞娘躬身退下。君夜执着酒杯道“海兰察何在”
“奴才海兰察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寿无疆。”
君夜的声音中掺了少见的笑意“起来,海兰察,今日你可有送了什么东西以贺朕之生辰的”
海兰察依旧垂眸“回禀皇上,奴才的贺礼与诸位大人一样已经送出。”
“嗯,那些不算,你可还有其他的么”
知晓君夜是故意逗弄自己,海兰察依旧面无表情“奴才愚笨,不知陛下所要何物,若奴才有,奴才必双手奉上。”
“哈,朕也不要其他什么东西,只是突然想看爱卿舞剑,不知爱卿可愿舞剑一段为朕以祝酒兴”
海兰察抬眼看向上座的君夜微不可查的笑了下“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好,高无庸,将朕的承影剑给海兰察送去。”
“嗻。”高无庸捧着君夜的佩剑承影来到海兰察面前“将军,请接剑。”
海兰察接过此剑一眼便认出这把剑是当然君夜在布达拉宫之时所用之剑,却不想此剑竟是上古名剑承影“谢皇上。”
正待要开始时,有一声音插入“皇上,奴才以为有剑可舞,若无音色相佐不免略有缺憾,奴才毛遂自荐,愿为海兰察将军抚琴。”海兰察打眼望去,见说话的正是和珅。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各自凌厉非常,又在瞬间错开了交汇的目光,看向君夜。
君夜见此向来清冷的脸庞带上了愉悦之色,让一向只看见君夜冷漠表情的众人很是诧异,皆在心中感慨海兰察与和珅不愧是皇帝陛下的宠臣。
“两位爱卿一文一武,合该珠联璧合,朕很期待。来人,将绿漪琴拿上来与和爱卿用。”
和珅净了手坐于绿漪琴之前,试拨了下弦便看向海兰察,海兰察会意抽出剑开始舞了起来,和珅配着海兰察的步调亦开始在绿漪琴上拨弄,所弹之曲便是将军令。
海兰察随着音律或挑或刺,身如游龙翩然踩踏,剑光森寒舞动轻吟。君夜目露欣赏,忽而站起身缓缓走下,随着和珅或快或缓的琴音慢声吟道
白露秋枫劲,马嘶雁阵引。
霜尘猎花甲,暮云照寒轻。
扼守龟蛇静,盘踞江山起。
千里画角声,横越雕弓擎。
抚剑绒衣疾,且试将军令。
捋髯苍华笑,复作琵琶行。
慷慨青州客,从容秦川饮。
巡风南都宴,拥雪北塞凝。
载酒邯郸赴,碲破吴钩明。
士为意气先,君践天下请。
龙须九节舞,凤鸣七星应。
酣战欲淋漓,鼓瑟波浪倾。
铁骑驱如虎,寇虏劫灰烬。
古陌戍边荒,埋骨卧身名。
烛火遥天坠,流月楼船启。
洛水绕皇城,羽觞醉帝寝1
随着君夜的附吟结束,琴音亦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几个平缓的短音,海兰察收势奉剑于上,跪于站在面前的君夜高声喝道“天佑吾皇,吾皇佑我大清,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亦随之跪下三呼万岁。
君夜伸手将海兰察扶起来“众卿平身,海兰察此剑乃朕之佩剑,如今便送与卿,卿当好自擅用,卫吾河山。”
海兰察握紧了手中的剑“海兰察必不负陛下所望。”
“好,上酒,此酒朕敬你。”
海兰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归坐。
君夜走到和珅面前笑着道“致斎所奏之音,绕梁三日亦不为过,此琴便赠与爱卿吧。”
“奴才谢皇上赐琴。”
君夜亦从旁取了酒杯递于和珅意味深长的道“卿当倍加努力,朕有期盼焉。”
和珅接过酒杯饮尽后笑如春风和煦“和珅定不负君之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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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目,舞剑弹琴吟诗好基情啊
嘛圣诞夜让君夜三人给亲们谈情唱歌舞剑助兴祝诸位平安夜平平安安
话说少年少女们 专栏求包养啊
、诸国使节
君夜坐回龙椅,高无庸轻声问道“皇上,是否让各国使臣开始献礼”
“嗯,便开始把。”
高无庸直起身“宣各国使臣献礼。”
英国使臣在翻译官的引领下,来到了大殿中央。
“英国使臣马夏尔尼代表英国女皇陛下向大清皇帝陛下问安。”说完行了一个90°的躬身礼,大殿众人见英国使臣并未行跪拜之礼有些窃窃私语,但碍于今日是皇帝生辰,皇上也并无计较之意所以也没人站出来斥责。翻译官同步翻译g
“嗯,使臣回国后也可代朕向英皇陛下致意。”
“一定,皇帝陛下,今日正逢您的生日,请允许我在此代表女皇陛下为您献上贺礼。”说完身后便有人将贺礼抬了上来。
君夜却看都没看,挥了挥让人将东西全数带了下去,马夏尔尼有点郁闷,不过依然继续说道“同时为了两国邦交友好,我代表英国向皇帝陛下提出几个请求。”
君夜眼中带着冷意,嘴角带着笑意走下了御阶,走到马夏尔尼五步之远的开口道“对外贸易港口,大清如今只开广州与天津,如果贵国觉的太少想要打通更多的港口,那么有两个方法第一贵国可以以武力逼迫,届时,我大清水师很乐意欢迎贵国前来检阅。第二开出让朕满意的条件,想来你也知道本国也有去往英国贸易之人。
至于想建使馆,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唯一条件就是遵守大清律。当然使馆是相对的,英国中枢也必须出现我大清的使馆。
至于想免税,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中国有句俗语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大清免去你们的课税,同样大清的商人在你们英国也必须免去课税。公开对于英国商人的税表也可以,英国也必须同样做到公开。传教也同样,中国有道、儒、佛三大主教,大清同样要求入英国传教。使臣可做得了决定”
在君夜开口的瞬间马夏尔尼已经蒙掉了,或者说太和殿中所有人全蒙掉了。因为君夜开口用的不是中文,而是英文,而且是地道的英文。翻译官在旁边也是频频试汗,脸色有些发红,眼中还有崇敬。
马夏尔尼一脸呆滞的看着君夜,直到旁边的翻译官扯了他一下才回神。马夏尔尼尴尬的整了整脸色,白天被大清的军队恐吓了下,晚上被他们的皇帝惊吓,而且这位皇帝真是心中叹息,觉得来大清的任务基本是完成不了了。心思急转而下,马夏尔尼三十度躬身道“皇帝陛下真是让人赞叹,您的意思,马夏尔尼会全数转达于女皇陛下。”
嗯,英国人偶尔还是比较识趣的。君夜点点头“朕最希望的便是两国能友好邦交,当然如果贵国实在要存心不良,朕也不会觉得太为难。”说完便坐回了御座。
马夏尔尼被君夜离开之前的话和冰凉的眼神弄的直想立马飞回英国寻求安慰,内流满面的马夏尔尼又行了九十度的躬身礼退了下去。
日本与朝鲜使节不通英文,刚刚君夜和马夏尔尼说话用的都是英文,翻译官也不曾当场翻译故而他们并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不过看马夏尔尼的脸色就知道是没占上风。法国使者是法国的公爵,法国人大都能听懂英语。所以法国公爵走到大殿中行完礼,送完礼又说了些吉祥话,同时表达了法国国王欲结两国邦交友好就立刻退了下去,不做任何纠缠。君夜挑眉,这个法国公爵有点意思。
沙皇使臣随后而上,如同法国使臣一般献上礼物后表达了一番和平共处之意随后退下。
朝鲜使臣勉强压下白天之事对自己的影响,恭敬的走到大殿中跪下“朝鲜使臣李宗义叩见陛下,恭祝陛下万寿无疆。”
君夜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高无庸高声道“起。”
李宗义站了起来却依然弯着腰“启禀陛下,此次来京与下臣同行的还有我朝鲜公主,恳请陛下允准玉灵公主入殿朝贺。“
君夜依然没说话,只是看了看高无庸,高无庸会意“宣,朝鲜公主进殿。”
不一会儿,一道艳红身影抬着高高的头颅进了太和殿,和珅见到那身红衣,低垂的眼中掠过寒光。
“玉灵叩见皇帝陛下,愿皇帝陛下万寿无疆。”
君夜拿着酒杯放在眼前,似是在研究背纹。玉灵公主没得到君夜的回应,不顾礼仪跪抬起了头往御阶之上看去。
后宫之人见到玉灵公主的相貌心中都有些嫉妒,此女相貌在后宫之中也只有皇贵妃勉强能及。然皇贵妃已过双十年华久矣,而这位玉灵公主却正当妙龄,容貌如此之盛,后宫诸人都希望此女只是单纯的来祝贺而不是打着其他主意。
皇贵妃眼中更是愤怒大殿众人唯皇上和此女着一身正红之色,这女人是想做什么
使臣君夜并不理会,心中忐忑更胜,如今又见自家公主不遵礼仪更是惶恐不安,赶忙道“启禀陛下,我王欲以玉灵公主献于陛下,以示朝鲜恭顺之意,望陛下成全。”
君夜这才将视线放到了玉灵公主脸上哈,果然是个水当当的美人,不过这一脸的骄傲之色真是令人厌恶。君夜淡淡道“公主可以收下,不过朕只收公主一人。”
李宗义还未回话,玉灵公主抢先道“清皇,我为两国邦交远道而来,您却连服侍玉灵的卑贱奴婢都容不下,这是天朝上皇应有的气度么”
李宗义已经脸色惨白,恨不得上去上去堵了玉灵的嘴。李宗义伏于地上“陛下,公主刚来天朝,不懂礼仪,请陛下海涵。”
“哈,公主所说有理。”君夜顿了顿,见玉灵脸露得色君夜又接着道“李宗义,朝鲜王的诚意,朕想朕与朕的大臣都能体会,至于你们的朝鲜公主便劳烦你带回吧。紫卫何在”
随着君夜一声轻唤,殿上瞬起森寒之气,殿中紫卫出列六人“在”
“送他们出太和殿。”
“接令。”
李宗义想说话,却摄于紫卫森寒的杀气不敢开口,灵玉公主见此却尖声质问道“这便是大清皇帝的待客之道”
回应灵玉公主的是瞬间架在灵玉公主脖子上的剑,李宗义惊恐的道“陛下,公主骄纵,不懂礼仪。今值陛下万寿之日,不宜兴刀剑,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灵玉公主将一人留在大清,下臣恳请陛下派人好生教导公主,待公主熟悉礼仪之后在入陛下后宫。”
灵玉被剑所迫,脖子上不断传来的寒气以及些微刺痛皆让她止不住的恐惧。
原本一直坐在位置上永琪见紫卫用剑对着一个美丽的弱女子,瞬间觉得愤怒,又觉得皇阿玛对朝鲜公主所提要求有些不近人情遂想站起来求情,谁知刚一站起来就动弹不得,永琪想开口却发现连声音也发不出来,永琪的脸变得铁青。永璋和永珹就坐在永琪旁边一桌,自然看见了永琪动静。见永琪站起来后又不动了都觉奇怪。永璋立刻往御阶上看去,就见君夜看了自己一眼,又看永琪一眼,立刻会意,站起身绕到永琪背后将人按回了坐位上。虽然大殿之中众人的关注都在朝鲜公主身上,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人注意到了永琪这边的动静。
君夜淡淡道“朝鲜之事,待今日过后,朕会派人与你好生谈谈。至于这位公主么,朕便如你所请。”说罢君夜挥了挥手。紫卫将剑收回,便把两人带出了太和殿。
朝鲜使臣以及朝鲜公主被紫卫带了下去,接下来轮到的是日本使臣。日本使臣摸摸脸上的伤痕,再看看了周围的紫卫,咽了咽唾沫,勉强镇定的走到了殿中,十分识时务的跪了下来“藤原小次郎代表日本天皇陛下恭贺大清皇帝陛下万寿无疆。”
“日使远来辛苦了。”
藤原小次郎瞬间受宠若惊感觉“皇帝陛下严重了,为陛下祝寿便是万难藤原小次郎也甘心。”
“哈,日使倒是会说话,天皇天皇,日使之意朕也体会到了,日使可以退下了。”
藤原小次郎听得君夜连念了两遍天皇,心中一紧,脑中电光火闪,脸色瞬变“皇帝陛下,我国陛下只想缔结和平盟约,并无任何僭越之心。”
“并无任何僭越之心你主为天皇,而朕被臣民称为天子,你国有没有僭越之心当问之臣民,当问替朕戍卫在江浙与福建海域的水军。”
此言一出在场诸臣尽皆神色不善的看向藤原小次郎,武将更是目露杀气。
藤原小次郎冷汗直流,白日的情景又在脑海中重现“皇帝陛下”
君夜掩住眼中深深的厌恶,不耐烦的道“够了,退下”
君夜话音一落,殿中紫卫同时用戟一击地面,沉声道“退”
藤原小次郎身子一抖,心中无奈,只得狼狈而退。
作者有话要说隔空点穴什么的 武功什么的望天是吾送君夜的金手指 各位亲不用较真
于是,诸位圣诞快乐
、动心动性
太和殿上饮宴直至亥时初刻君夜方才离席,后宫妃嫔以及皇太后早已离席。众人见皇帝已经离席都各自坐了会也准备离席。此时诸位皇子也已从席上站起,准备离开,唯有皇五子永琪依然坐着不动。确切的来说,永琪坐着不动不言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永珹指了指永琪,对身边的永璋道“三哥,之前我就想问了,你刚刚对他坐了什么,他怎么到现在也没动过,话也没说过。”
永璋闻言脸色一变“遭了。”赶紧走到永琪旁边伸手点了永琪身上几处穴位,却发现是徒劳。
永珹惊奇的道“三哥,你点了五哥的穴道”
其他几位阿哥也围了过来,永瑕略带气愤的职责道“三哥,就算你平日看五哥不顺眼,不忿他抢了皇阿玛对你的宠爱,你也不能点了五哥的穴道让他这样遭罪啊,好歹我们是亲兄弟啊。”
永璋沉着脸冷声回道“放肆,十弟这是你对哥哥说话该有的语气么”
永瑕一梗,眼眶迅速红了起来,声音委屈“三哥,弟弟只是心急五哥的身体,何况三哥这样对五哥似乎也非兄弟之仪。”
众人见永瑕的作态一看便知是学了令妃,心中不屑,堂堂皇子学女儿态,学的还是汉女,真是没风骨。
永璋冷冷的看着永瑕“你怎么知道这是本王弄的”
永瑕见了永璋的眼神心中犯怵,毕竟年幼,立时脸上便有胆怯之色。
永瑜见状皱眉道“好了,不过误会一场。三哥,五哥究竟为何如此穴道解不开么”
“这九弟,五弟的穴道似乎是皇阿玛点的”
永瑢一声惊呼“皇阿玛皇阿玛什么时候点的明明见皇阿玛没有接近过我们这边啊。”
永珹眼睛一亮“莫不是皇阿玛在处置那个朝鲜公主的时候”
永璋点头“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永琪突然站了起来,却又不动,我见皇阿玛神色似是要我阻止永琪,所以我才起身去拉永琪,没想到那时候永琪便动不了了,我就顺势将他按回了坐位。”
永璇崇拜道“皇阿玛好厉害,隔那么远都能点中穴位。”
永琪坐在那边一张脸是红了又青,青了又黑,黑又白,几种颜色不停的在脸上转变你们这帮魂淡,看戏聊天也先想办法帮我解穴啊
可惜诸皇子听不到永琪的心声,估计就算听见了也会无视几位皇子还在热烈讨论君夜是怎么能隔那么远点中永琪的,永瑕在旁咬着唇,脸色也有些黑暂时也顾不上永琪。
丰绅殷德看着永琪觉得很是可怜,眼中流露出了可怜的神色,永琪正好看见,脸上瞬间有些狰狞
丰绅殷德看到永琪的脸有些害怕,往永瑜身边挪了挪,永瑜见丰绅殷德往自己身后靠看向永琪,随后瞬间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冷光,再抬眼永瑜淡淡的说道“各位哥哥,如今五哥这样时间长了恐有碍身体,我们不如去养心殿见皇阿玛吧,穴既然是皇阿玛点的,自然也只有皇阿玛能解。”
永璋立刻接道“九弟说的有理,我们这就去养心殿,迟了恐皇阿玛就寝到时候就麻烦了。”
永瑢迟疑道“那五哥怎么办放他一人在这里么而且万一皇阿玛他”
几位皇子听了永瑢的话都有些踌躇,永璋皱眉,举目往殿门看去,有些大臣还未走,看见几位皇子围在一起,远远的都暗自注意着。永璋突然眼睛一亮,快步往殿门口走过去“和大人请慢行。”
和珅停住脚步转首“原来是循郡王,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和大人,永琪似乎被皇阿玛点了穴,我们几个正想要去养心殿求见皇阿玛,但是放永琪一人在太和殿我们几个又不放心,所以想请和大人代为照看一下,好让我们安心去养心殿请皇阿玛来。”
和珅笑着点点头“王爷与诸位阿哥请放心前去,奴才便在太和殿等你们回来。”
永璋亦笑了笑“如此,便劳烦和大人了。”
永瑜对身边的丰绅殷德说道“阿德,你就陪着和大人先在太和殿等我回来吧。”
丰绅殷德点点头,乖巧的站在了和珅身边。
几位皇子见和珅愿意留在太和殿照看永琪,便放心一同去了养心殿。
君夜正泡在御池中,闭目之际突然开口问道“高无庸,朕是不是忘记有什么事情没做了”
高无庸想了想“回皇上,今日似乎并有什么大臣来禀报政事,所有奏折皆在军机处,几位军机大臣也无有奏报。”
“嗯,那大概是朕多想了。”
不过多时有小太监悄悄进来在高无庸耳边低语了几句,高无庸诧异的看了看小太监,又看看君夜,悄然的走了出去。
高无庸来到养心殿门口就见几位皇子都在“奴才给几位阿哥请安,不知几位阿哥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永璋回道“高公公不必多礼,请问皇阿玛可有歇息”
“这皇上正在净身。”
几位皇子面面相觑,永瑜道“高公公,五阿哥被皇阿玛点了穴,如今人还杵在太和殿里不能动弹,久了恐有碍身体,你看是不是先行去禀报皇阿玛一声”
高无庸闻言,立刻想起来了皇上刚刚问自己的问题“几位阿哥稍待,奴才这就入内禀报。”
高无庸急匆匆的来到御池轻唤一声“皇上。”
“嗯”
“皇上,几位阿哥在养心殿外求见,说是为了五阿哥之事。”
“嗯五阿哥”
高无庸干咳一声“据说五阿哥被点了穴道。”
君夜睁开眼恍然大悟的道“原来朕忘记的就是这件事啊,嗯罢了,更衣吧。”
高无庸闻言只默默拿过浴巾为君夜擦拭,随后伺候君夜穿衣。
君夜弄完就要往外走,高无庸赶忙道“皇上,还有头发没弄。”
“不必了,先去太和殿吧。”说完就走了出去
众皇子见未曾束发的君夜都愣了下,随即“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都起来吧,随朕去太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