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摇摇头,看着窗外漫天的繁星,笑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六年,再多的怨再多的恨我都已经不放在心里了。我现在只等着十六年之期一到,能跟龙儿相逢。”
“你是说龙姑娘吗?”云昭听云杉说起过杨过和他后来的师父小龙女两人两情相悦走在了一起,刚刚他还在疑惑,为何只见杨过,不见小龙女。
杨过笑着点点头,看向郭襄,“小妹妹还一直替我祈祷能和龙儿相逢,这也是我为何会答应小妹妹来为他过生辰。”
郭襄漏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我一听说大哥哥和龙姐姐的事情就心生感动,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是美事!”
“听你们的意思,龙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云昭皱皱眉,什么十六年之期,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难道现在并不在一起吗?
杨过的笑容微微收起来,垂眉沉默了一会儿,“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龙儿都身中剧毒,只是我的毒还有药可医,只是龙儿却几乎不见希望。好在,有高人将龙儿接走,愿为她治疗,只是要龙儿在南海陪她十六年。”
南海?
云昭苦苦思索着南海有什么隐士高人,但怎么想也没找到,难道是天竺神僧?
不,不对。天竺神僧一个和尚要龙姑娘一个女子陪他十六载作甚?
杨过笑着看向黄药师,拱手道“这高人黄阿公也知道,据说此人居住在南海,被称为南海神尼。郭伯母曾告诉我,黄阿公在南海神尼处曾学得一路掌法,今日晚辈也希望能与前辈较量一番。”
云昭疑惑的看着黄药师,药师什么时候认识了什么南海神尼,还学了一路掌法?
黄药师自己都纳闷,他看着杨过,摇摇头,“过儿,你说的什么南海神尼,我并不认识,也没学过什么掌法。”
杨过顿时如遭雷劈,他呆愣的看着黄药师,半晌后摇摇头,有些崩溃的呢喃,“难道……难道根本就没有南海神尼这个人?都是骗我的?”
看着杨过脸色骤变,云昭皱皱眉,看来不知道是谁跟过儿说的这话。那龙姑娘恐怕眼看自己药石无医,为了让过儿好好活着,便联合某一人撒了这弥天大谎。
黄药师也不是什么蠢人,此时也反应过来,“过儿。”
“黄阿公,这一十六年我总以为会与龙儿重逢相见,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杨过猛地站起身,脚下轻踏,一瞬间已然奔出数十里路。
“大哥哥!”郭襄猛地站起来,趴在窗口上,看着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与黑夜融为一起的杨过,眼中眼泪唰得就落下来了,“外公,爷爷,那大哥哥是不是不能跟龙姐姐重逢了,龙姐姐和大哥哥都是那么好的人……”
郭破虏将哭的不能自已的郭襄抱进怀里,哄着她,“二姐,你先别哭啊,也许龙姑娘还能跟杨大哥见面呢。”
云昭和黄药师也没想到杨过这二十年过得如此辛苦,云昭叹了口气,“难怪过儿不过四十岁,却已生了华发。”
黄药师握着他的手,幸亏他和昭儿没有过这种事儿。虽然最初追求昭儿的时候,昭儿总是没有回应,也好过明明两情相悦,相知相爱却要被迫分开的好。
云昭不放心杨过,嘱咐郭襄和郭破虏告诉黄蓉和云杉他们,他和黄药师去追杨过,让他们不必挂心。
郭襄也想跟着去,但她知道自己的武功必然跟不上云昭和黄药师。只能在云昭和黄药师离开后,自己骑马跑了出去,她听大哥哥说过当年龙姐姐留书的地方,大哥哥一定去那里等龙姐姐了。
郭破虏拦不住郭襄,只能在郭襄跑了之后,自己跑去跟黄蓉和郭靖说。
云昭和黄药师一路追着杨过向着绝情谷断肠崖而去,只是在路上遇到了一路蒙古兵,显然是偷偷溜进来的。两人只能暂时停下脚步,将这一路蒙古兵都打晕绑了起来扔在了一处山洞里,才继续追过去。
然而等他们靠近绝情谷断肠崖的时候,却不见杨过,倒是老顽童周伯通,一灯大师正与蒙古的国师金轮法王斗在一处,而黄蓉竟也在一旁看着。
“药师,那是襄儿的鞋子吗?”云昭本不欲理会他们的争斗,但却在金轮法王手里见到了郭襄的鞋子。
“襄儿跑来了。”黄药师点点头,出手和周伯通以及一灯大师联合在一起将金轮法王困住,“你手里的鞋子从何而来?”
黄蓉跑了过来,着急的将那鞋子拿过去,“爹爹,襄儿那孩子跟着过儿掉下断肠崖了,还有府里的雌雕也跟着襄儿一起掉下去了!”
金轮法王眼睛通红,看着他们怒声道“你们一个个竟连个娃娃也看不住,让她落入悬崖!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娃娃来当徒弟,这下全没了!”
一灯大师慈眉善目,低念佛号,“阿弥陀佛。”
云昭走到悬崖边上,这断肠崖既然有此名字,定然极深,“云栖,看看襄儿还活着吗?”
“先生,还活着,而且正在上来。”云栖的话让云昭松了口气,正要去跟黄药师和黄蓉说,一只雕儿将郭襄和受伤的雌雕一起带了上来。
黄蓉赶紧跑过去,紧紧地将郭襄抱住,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娘,大哥哥他……他还在崖底。”郭襄流着眼泪任由黄蓉抱着她,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断肠崖。
金轮法王看到她上来也松了口气,眼睛一转,瞅着个空隙就跑了。既然小娃娃没事了,收徒的事儿可以从长计议。
黄蓉安慰的拍了拍郭襄的后背,轻声道“襄儿,来的时候我在周伯通那儿发现了玉峰,这玉峰上刻着字。龙姑娘应该就在这断肠崖下面,你大哥哥跳下崖说不定就与龙姑娘相见了,别伤心了。”
“真的吗?”郭襄朦胧着泪眼,哽咽的问道。
黄蓉点了点头,云昭对着黄药师点点头,“没事儿,都活着,到时候等他们上来就是了。”
黄药师知道云昭那里云栖的存在,也知道通过云栖想要知道崖下的情况很简单,就放下了心。
“行了,回去吧。”黄药师摆摆手,“襄阳城外蒙古军动作不断,近期就会有一场大战,都警醒着些。”
郭襄还想留在这儿等着,但还是被黄蓉带走了。周伯通多年不见云昭,想念的紧,这么多年也只有云昭曾经和他一起作天作地的闹着玩。
云昭嘻嘻哈哈的跟周伯通又凑到了一起,黄药师无奈的和一灯大师站在一起,摇了摇头,“昭儿每次遇上周伯通,都不得消停。”
一灯大师和善一笑,“云施主真性情,才能得周伯通多年友情。”
第五十九章
果然不出黄药师所料,没出几天,蒙古大军压境,襄阳城里彻底紧张忙碌了起来。
本打算离开的云昭和黄药师也暂时留在了襄阳城内,虽然两人都不是不通军事的人,但并未插手守军的军事。城内守军主将只能有一个人,若是多了就乱了。
蒙古大军如今的将领是蒙哥,带领着二十万大军压境,即便杨过之前曾经烧了这二十万大军的粮草,但也只是解了一时之困。
眼看着蒙古大军兵临襄阳城下,城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二十万大军吸引,也就没人注意到郭襄不见了。
等到云昭感觉不对劲儿的时候,蒙古大军已经在城外叫阵,而不见的郭襄也被当做人质推了出来。
在襄阳城之前,蒙古军队几乎走到哪儿打到哪儿,若不是被襄阳城拦住了去路,恐怕早就已经长驱直入中原。即使还有其他誓死保卫国土的将领,但早就软了骨头的朝廷未必能给他们发挥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