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绽放永世芳华!
“咳咳,”少年清了清嗓子,看向初樱们的眼神变得越发严肃而郑重,还故意将原本清甜柔润的少年音压低了一些,“如你们所见,我并非正统的审神者。”
“我的力量完全不同于你们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名审神者,包括我的姐姐。
你们知道的,我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正是姐姐的缘故。”悠真微微停顿了一下,手心里闪烁着白色的灵光,一只通身雪白有着金色眼瞳的小鸟飞了出来,落在少年的肩上,亲昵地贴了贴少年脸颊。
“我曾经对你们满心期待,以为只要找到了姐姐的刀剑,我就可以解救唯一的血亲,离开这个混乱的世界,”少年伸出手指点了点灵鸟的头,脸上扬起一抹甜笑,看向初樱们的目光平和。
“可是,我这样一副身体,如果不是遇到了鹤丸国永,在这个暗堕的世界里根本是寸步难行,我是被‘逼着’成为‘审神者’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审神者的笑容略微淡了一些,眼神却更显坚毅。
“我和我的刀剑,一开始的相遇都充满了相互欺诈与利用,我们经历了太多的猜忌与伪装,好不容易才能真诚相对,我也这样一步步成长蜕变我现在你们面前的我。这个过程并不美好,掺杂了太多的悲伤、痛苦与牺牲……”
“曾经的我,受困于自己的不同,我仰望着依赖着姐姐的力量,可是我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成为她,我会为此而苦恼,是因为我自己,并非因为你们。
但是,现在不会了!”
审神者的力量陡然攀升,不光是鹤丸国永一行人,暗堕的初樱们也纷纷单膝跪地,俯首行礼。
“我找到了自己的路,从黑暗中诞生,一路蹒跚行来的我,为什么要排斥黑暗呢?暗堕刀剑又有什么不同?对我而言,暗堕才是正常的啊!刀剑的天xi,ng并没有因为力量的改变而改变不是吗?那么,我又为什么要用有色眼光去看待暗堕之刃呢?
听好了,”
悠真看着一众刀剑,眼神灼灼,“若真心认我为主,势必要接受我的力量,挥别你们的过去,同我一起,披荆斩棘,将一切混乱战争粉碎。以现在的暗堕之身,堂堂正正的存于此世。黑暗之中同样孕育着光明,你们说呢?”
一时的沉默之后。
“哈哈哈,说得好!”三日月宗近率先起身,笑眯眯地看着悠真,“那么,就从老爷爷我开始吧!”
风华绝代的最美之剑,瞬间敛去了招牌微笑,神情严肃而庄重,轻振衣袖,郑而重之地向审神者行了一个古礼。
“三日月宗近。锻冶中打除刃纹较多之故,呼为三日月。多多指教,嘛,虽然是个老头子了,不过以后的战斗,我还是可以继续努力的,哈哈哈……”
审神者点点头,“请多指教,三日月,以后我定会仰仗你的力量,不过……”少年第一次流露出了同某人恶作剧时极为相似的微笑,“我以前被某个伪装成三日月的家伙坑惨了,所以,你的样子,我不喜欢。”
“哎呀呀,被称之为最美的我,居然有一天会因为这幅样子被主人嫌弃吗?哈哈哈,好新奇的感受啊……”三日月扶腰大笑,没有半点不自然,反而兴致勃勃地看着悠真,“那么主人,你打算怎么办呢?”
悠真撇撇嘴,眼珠转了转,指尖冒出一点金色的灵光,直s,he向三日月宗近,对方安然自若,不躲不避,任由这力量注入刀身。
暗堕的太刀本已刀纹混乱黯淡,色乌质浊,但审神者的灵力注入后,刀身的色泽虽然依旧暗沉,却隐隐闪耀着内敛的光辉,似乌金墨玉一般,反倒显得典雅古拙。
原本墨蓝色的狩衣上,开始闪现出金色的繁复纹路,原本蓝黑色的短发瞬间暴长,及腰方停。三日月惊讶于本体与自身的变化,感受着身体里那汩汩流动的生机,看向少年的目光中多了一分真诚的暖意,没有任何犹豫,再度躬身行礼,久未起身。
鹤丸等人无比熟悉的金色灵流于少年与三日月之间建立起来,此时的太刀并未恢复暗堕前的模样,但身上的气息却完全改变了。
谁说暗堕之力就一定要消除呢?我偏偏要用这些暗刃来驱散y霾,重获新生!
姐姐,这就是我选择的路,生于黑暗的我,何须执着于过往的光明?刀剑的属xi,ng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忠诚于主。其余的一切不过是人为附加其上的而已。
所以,请你等等我,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姐姐,请你相信我,我会把本该属于你的幸福,重新带回到你身边!
第109章 109
小夜左文字看着与初樱们逐一建立灵流,得到了一振又一振刀剑的臣服,力量不断壮大的审神者,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我相信主人,一定会让宗三哥哥复活的!为了这个目的,即使面对再多的险难险阻,我也一定会把自己的全部力量贡献给主人!
数珠丸恒次低头默念经文,手中的佛珠却散发着粉红色的微光,如桃花凝结成珠一般。
长曾弥虎彻右手握拳抵胸,目光虔诚灼热。
……
鹤丸国永仰头看着灵力包裹之中的少年,灵光闪动下,他其实也看不太真切悠真的面容,但是灵魂的牵绊让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心爱之人的情况。
呵,你总是带给我惊喜啊,小妖怪……
“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锻造的唯一太刀……”一期一振看着身边的同伴兄弟逐一认主,与审神者建立了新的关系,倍感欣慰庆幸同时,缭绕于心间的那缕酸涩却依旧未能淡去。
雪姬,我终于可以把你放下了,就用这三个字,对你做最后的道别吧……
我爱你。
“能够再度对您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太好了,承蒙不弃,感激不尽,真是让您……等候多时了。”
与其他人不太一样的是,审神者与一期一振建立灵流的方式。灵流不再像纽带或水流,反而是在一期一振的脚下燃起了一大团灵火。
不待粟田口的刀们叫喊出声,包裹了一期一振整个人的火焰就散去了,众人惊讶地看到,那抹标志xi,ng的水蓝又回来了。而青年华丽的军装却由墨蓝漂染成了月白,更显优雅端丽。
“呵呵,真是苦恼,”一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石榴石般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宠溺,“想不到你也喜欢华丽的事物啊,真是没办法呢。哈哈!”
所有人的样子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没有一个人保留了最初正常的形态,而他们却都没有再感受到暗堕时的痛苦。新生的力量让他们感到新鲜好奇又兴奋无比,如同回炉重铸了一般,有一种由心而生的活力蓬勃而出。
终于最后只剩下了一振刀剑——压切长谷部。
刀主二人静静地对视,他们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女人都是同一个人,因此两个人的视线都有些复杂。
“长谷部……”终于还是审神者率先开口了。
少年无意识地咬着嘴唇,两只手捧着那只白羽金瞳的灵鸟,一下下地抚摸,似乎是在借此平复心绪。
“你可以自行选择,我不会勉强你,”悠真皱了皱眉头,继续道,“你对她而言是特殊的,但是既然她做了这样的选择,我想我们都该接受这个结果。接受我的力量,也不等于要你完全抛弃过去,不接受的话……”
悠真没有说下去,他抬头看向了时之樱的方向,心里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此时的血樱一改平日里静固的样子,枝干在不断地摇摆,花朵的颜色却在逐渐加深,似乎鲜血正在干涸。悠真知道,不止是他,雪樱也正在走向她的道路。
所有初樱都有些担心地望着他们的近侍官,有几人显然想说点什么,但是张了张口,却又闭上了。每个人都清楚,长谷部与雪姬的关系并非单纯的刀主,他们曾经的恋爱,幸福得让整个本丸都散发着甜蜜的味道。这段没有宣告却刀尽皆知的感情从不被看好,到得到了所有刀剑的认同与祝福,雪樱与长谷部还是经历了一段坎坷的过程。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在末世开启前三个月,雪姬突然宣布与长谷部分手,又将近侍永设为压切长谷部,让一众人摸不到头脑。而长谷部则保持了一贯的严肃神情,对雪姬的态度除了少了一些恋人的亲昵以外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外,也许唯一知道实情的人只有……一期一振。
第110章 无望
压切长谷部注视着少年与恋人极为相似的脸庞,心情复杂。他设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也告诉过自己太多顺从的理由,甚至就在刚才他才宣誓效忠过,但是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雪樱的身影却还是越来越清晰。
长谷部,我喜欢你,我要追你!
长谷部,我爱你,请和我交往吧!
长谷部,叫我雪樱,我的名字,叫雪樱。
……
长谷部,对不起,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
长谷部,我的近侍从始至终只会由你来担任,其他的我无法做到,唯有这一点,我能保证你是我的唯一。
长谷部,谢谢你。
……
请你杀了我!
……
男人微微晃了晃身子,眼神有些涣散,记忆中的爱人浑身是血的样子总是挥之不去,胸口cha着的打刀正是自己的本体。
“别怕,长谷部,听我的,朝这里刺过来,我不会真的死去的,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只有孤注一掷。如果是其他人,我不知道要解释多少,可是我知道,只有你,我不用多说什么,你一定会遵从我的意愿的对吗?
求你,快一点,快点……杀了我!”
是,我的主,只要是你的命令,无论多么离谱,无论会让我多么痛苦,只要你想,我都会为你完成,你的话,就是我的绝对使命,绝无例外!
悠真看着越发怪异的时之樱,心不住地往下坠,对着依旧沉默的压切长谷部,眉头皱了又皱,终归还是叹了口气。
“长谷部,我是她唯一的弟弟,她……有没有向你提过我?”
少年的声音带着一点犹豫和小心翼翼,同之前的强势相比弱气了不少,带着忐忑与不安望着长谷部。
不提别人,鹤丸国永一看到悠真这个样子,就知道他的小妖怪又开始利用自己的优势了,不过遇到长谷部好像都没有什么好事!白鹤的目光越过初樱,投向远处的神木,暗地祷祝,希望一切平顺。
“哎?有,有提过的……”长谷部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审神者的问题,心神混乱下,下意识地回应。
“那姐姐她是怎么说的?她有没有让你,好好照顾我?”
长谷部的目光陡然清明了起来,对了,这个孩子是雪樱唯一的血亲,唯一的弟弟啊!我在犹豫什么呢?这样的选择也是雪樱希望看到的吧?这个隐含的命令,我自然没有不完成的理由。
抱歉,看来我真是被暗堕的力量影响心智了呢。
长谷部朝悠真歉意地笑笑,上前几步,“我是压切长谷部,从今往后,只要是主的命令,无论什么都……”
然而长谷部话未说完,异变却就在此时发生了。
时之樱,这棵倾注了神姬灵魂之力的神木,被末世中的刀剑视为最后救赎的存在,现如今的样子竟然完全改变了。无数的枝丫在疯狂的生长,诡异的暗红色樱瓣四散纷飞。庞大的力量掀起了狂躁地气流,以树为中心向四周快速地冲击。
“鹤丸!”
悠真第一时间收回了自己外放的全部灵力,少年从半空中落入了白鹤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这是怎么回事!”
“时之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姬君?”
长谷部一脸震惊地回身看向神木,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雪樱……”
所有刀剑都在向审神者聚拢,唯有长谷部,竟然想朝时之樱奔去,却被一期一振拦住了。
粟田口之光显得有些暗淡,神情悲伤又暗含着一丝坚定。
“长谷部,不要去,别忘了你此时的主人是谁。”
“她出事了……”
长谷部低下头,身体在微微颤抖,连带着声音也颤巍巍的。
一期一振摇摇头,“结束了不是吗?你知道的,我们与她的链接早我们顺从她的要求杀死她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长谷部摇摇头,握紧的双拳已然泛白,却并没有反驳一期一振。
“她已经为我们找到了最好的归宿,我想她一定不会想到你会违背她的话吧?你要食言吗?”
一期一振抽出了太刀直指长谷部,“不要去,不要让她的心血白费,就像最后一战时那样,她的行事看似绝情,但其实最危险的她总是留给了自己。”
“一期,”长谷部惨然一笑,泪水竟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看得一期一振一愣,“为什么她不爱你呢?明明沦对她的感情你并我不比少……”
“呵呵,你可真是,在炫耀吗?可是我不会因此动摇的,你不能去。”我答应过她,她所在意的人就是我要守护的人,现在的主人是,而你,也是啊……
姐姐,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