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可不吃这一套“那可是我养大的，有本事你养一个。”
“可是！我也看着他长大的！他小的时候我还给他找过吃的！”
荒月翻了翻记忆，小时候的姬幺花一不稳定就变成了原身，当时荒月没当回事，只以为是什么漂亮的鸟儿喜欢跟他玩，还喜欢给他捉虫子吃。
“可是师弟他从来没吃！”姬幺花控诉道，一点也没发现自己再次歪了话题。
凌夜自然知道徒弟干的这些蠢事，很是嫌弃的语气“干我何事，荒月是我带回来的，所有权归我。”
听师父表示了所有权，姬幺花反而雀跃“师父，你不会真的要吃了师弟吧？我以前听说前辈们为了修行，会吃很多人来弥补自身的不足。”
“吃与不吃，一念之间，干你何事。”凌夜故作高深莫测地笑。
“师父！”姬幺花气得跳脚。
听了个从头到尾的荒月觉得耳边还是凌夜的声音“吃与不吃，一念之间。”
“我师父要吃我！”荒月想要确认一下。
布偶毫不在意道“哦，在原世界中，荒月就是作为凌夜的零食给带回来的啊。”
“食物？”荒月一想到自己作为被妖圈养的‘食物’就一阵头皮发麻。
“当时他把你误认为是妖了，还以为是族人，结果发现并不是啊。”所以没吃已经让人感恩戴德了！
荒月想到“当时荒月的妖力没有觉醒。”
“嗯，对，所以带回来后，凌夜就对他不闻不问。”
荒月暗想“那现在……我去告诉师父我其实跟他同族……”
“去啊，不怕世界崩了就去，我还没看过剧情崩了是什么样子的呢！”布偶仰天大笑，两只耳朵甚至还动了动。
荒月从布偶的声音中听出了激动。
还没等荒月理清头绪，布偶又说“你那天醒的时候不小心泄露了妖气，你师父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妖了。”
“……”好想让师父知道，那样他们就能早点建立起‘反主角的大反派联盟’了！而且又因为是师徒关系，他们的联盟会比想象中更加坚固！
——可是世界会崩的！
斥道峰设有结界，一般的人是进不来的，而且还有姬幺花每日巡视，就为了保斥道峰一方安宁。
而凌夜说的不速之客自然也不是别人，就是主角莫余聆。之前荒月将凌夜交于莫余聆，可不就是给了莫余聆一个机会吗？
还没到山门处，远远可见小师弟依旧一副柔弱姿态，就算换了男儿身，依旧是千娇百媚。
荒月看清楚后，刚想踏出去的脚又不自觉地收了回来。
布偶的造‘人’能力——好可怕。
荒月犹豫再三，还是去了，毕竟就算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反派不可能和主角没有接触的！
“小荒月去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啊？”就在荒月出结界时，里面的山精妖怪大惊，就害怕荒月吃亏。
又有‘师兄’道“听说是荒月弟弟呢！我还没见过荒月他家弟弟，看上去一点都不像，还是荒月好看点。”
“是啊，我也特别喜欢荒月那耳朵，就算是帝君的耳朵也没那么好看。”
“要是以后我化为人形也这样就好了，十分之一就好啊！”
荒月虽然人出去了，但是神识遍布，一切的声音都拢入了耳朵。
这一幕是莫余聆上门求哥哥原谅的事，按理说，本就是莫余聆父辈宗族的过错，却让他一个无知少年来道歉。这在道义上，肯定是受众人一致认可的。
但是，原文中，荒月刚刚受到惩罚，身体还没好，再见到莫余聆，就觉得这人纯心找自己的不自在。于是直接暴力地将人赶出门。
结果等到莫余聆接受了玄天宗一致的关怀，荒月犯了众怒，甚至又在这时候救了主角攻之后，缺乏感情系统的荒月也没发现，一切都晚了。
此刻，荒月当然不会再按照剧情来，毕竟连主角攻都已经死了。
当然，成神也不一定真的要踩着自己上位是吧？
莫余聆自然跟原文中那般将长辈的错误揽在自己身上，并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痛哭流涕，一切感情真挚地让见者感慨。
“这多纯正的道心啊！偏生出了荒月那样的妖孽，要不是莫余聆一心把他当做是亲哥哥，还不知道荒月要拉多少仇恨呢！”
“也就莫余聆有这样的心了，还帮着他洗清污名，要我说，有这样给自己拖后腿的哥哥就不要了吧，反正那谁也没把他当弟弟。”
“可不是，要我有这样一个弟弟，那得多省心。”
“也就莫余聆这么死心眼儿。”
想起在回味原文的时候，看到这些被主角光环洗脑的路人甲乙丙丁，荒月就一阵恶寒。
他得罪谁了？
第十一章 这磨人的老妖怪11
于是，现在终于是等到莫余聆再次向荒月面前一跪之时，荒月面不改色。
时玖奕站在一旁，之前还以为荒月师兄又被莫承允师兄给揍了，所以还很是伤悲了许久。但之后又听到相反的过程，一时之间态度又有些反反复复，荒月师兄还是那般桀骜不驯，旁人对他的关心从不在乎，冷清冷意，现在连自己的弟弟都能够随意地处置。
时玖奕的情感压抑地久了，现在竟然产生出一种厌烦的情绪。
“师兄，师侄如此诚心实意，你就原谅他罢！”时玖奕看不下去，荒月现在看上去好地不能再好，他自然就忘记了那天荒月是多么的难堪。
“好想揍他。”荒月神魂出窍地和布偶开始摆龙门阵。
莫余聆没有反驳时玖奕的话，一来，时玖奕是‘长辈’，他不好反驳；二来，时玖奕只是为他好，他更不能反驳。
于是，莫余聆就一副惹人疼惜的模样看着荒月。
荒月面上是千年不变的模样，心底冷笑，反正他舍不得走，既然他要跪，就再多跪一会儿吧。
心中的不耐烦已经传给布偶，布偶更是正经道“千万忍住。”
“要揍我早揍了。”荒月道。
莫余聆见荒月不说话，声音带着些许的嘶哑“哥，都是我的错！”
荒月冷若冰霜，下巴微扬是你的错，我但我也不能承认啊！
莫余聆哀切道“你要是想出气，就罚我吧。”
荒月居高临下地看他，眼中淡淡，心中想到就不如你的愿。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不理我，我就你一个亲哥！”
我就你这一个主角，想揍啊，可是不能拉仇恨啊！
荒月放远了目光，“说完了？”
时玖奕都被小师侄的真情实意给感动了，见师兄这般冰冷，颇有些仗义道“师兄，你怎的这般狠心。”
荒月道“如此，便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哥！”莫余聆大喊一声，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哭音。
“男儿膝下有黄金。”荒月说完，也没给人再开口的机会，一拂袖，莫余聆就被荒月力度不重地给掀了起来。
莫余聆倒退几步，时玖奕赶忙接住。
当然，更多看好戏的人是觉得荒月此刻竟然没有出手，那还要怎么黑他啊？！
要知道他们一峰的人都是这样，荒月竟然就忍住了？！
荒月一步缩地成寸便已走远了。
他作为一个反派最大的愿望当然不是在踩了主角的情况下能多活几年，而是边踩主角的同时还能一直活着！
荒月为了做好一个oss，他自然是想选择后者啊！
于是对主角，荒月实行揍不能揍很了，骂不能骂过了，被污蔑了还只能受着。
这太他妈憋屈了！
而莫余聆愣愣地看着荒月的背影，手中抚摸着刚刚哥哥塞给他的东西，是一块玉玦。
荒月在山下干了什么，早就有开化的生灵们争先恐后地送到了凌夜处。
凌夜听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就连姬幺花此刻又多了几张鬼画符也不生气。
姬幺花战战兢兢地看着师父检查他的作业，但发现师父非但没有责骂他，还没有生气。
果然小师弟就是他的救星啊！可是，他还是宁愿师父骂他啊！
“既然师父不喜欢那两个人，干嘛不让我把他们丢回去啊？”姬幺花不懂。
“这回你小师弟就该知道他们的那副丑陋的嘴脸了。”凌夜道。
“可是，那师父你就不该告诉师弟，更不该让他去啊。”
“我让他去就去，这不还没死心？”凌夜冷哼一声，看样子又不高兴了。
“……”姬幺花觉得惭愧，跟了师父这么久，竟然一点都不明白师父的想法！
自从有了那块玉玦，莫余聆的修为就跟磕了药一般突飞猛进。而现在，金丹初期的莫余聆，更是逼近金丹中期的荒月了！
荒月也因此郁闷了许久，初来乍到时，莫余聆仅仅是先天资质过人，还没成年，修为就已经到了筑基后期巅峰，不知道比死多少前辈！
而现在得到玉玦更是如有神助，简直就是将荒月这个外来的准反派给气得大骂坑爹。
看吧，就算玉玦没了灵智，那也还是给主角铺路啊！
可这到了荒月手里就像是拿到了国外先进的电子产品，结果打开一看才发现，自己不识字！
荒月虽然嫉妒羡慕，但恨更多。他家师父不像之前那般对莫余聆不假辞色，而是态度大转，现在甚至允许莫余聆上山来。
当然，莫余聆很多时候都缠着荒月，俨然把自己当做了斥道峰的人，就算荒月晚上要休息他也能在外守着睡觉。
对莫余聆来说，他能得到这个机会接触哥哥简直像是天上掉馅饼。特别是荒月对自己的‘示好’，莫余聆自那起，就不顾自己那些‘小弟’的劝诫，怎么也要往荒月身边贴。
当然，虽然在斥道峰莫余聆的存在很是膈应荒月，但是拿出去不正好膈应外面那群主角追随者吗？
这般想，可荒月还是气不过，手中的剑势更加凌厉，一挑一刺看得人眼花缭乱的同时，又不由得染上一层恐惧。
“怎么又来了？烦不烦啊？”朱二顺见荒月师弟依旧不冷不热的模样，哼哼着替他打抱不平。
“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挺都喜欢他的，他还给你洗澡来着。”吕三白戳破朱二顺的谎话。
朱二顺涨红了耳朵，又哼了梁上，把一鼻子土拱在脸上，遮住自己的羞窘。
“我也挺喜欢他的，他还会给我栽竹子，还不会抢我的。”熊是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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