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到穿着日常的运动服的压切长谷部, 宋肆的脸色才没那么差,压切长谷部这幅样子, 要是被新选组的人看去了,怕不是会闹出不小的笑话来。
眼前宽松的运动装不仅让宋肆的脸色没那么差了,也让压切长谷部松了一口气。
“你在这里干什么”宋肆问这话,压切长谷部从裤袋里拿出了一枚符纸递到了宋肆的面前, 这符纸上的灵力波动让宋肆的眼睛一眯“那边看起来已经准备好了。”
“是,那边那位叫我们也准备好。”
宋肆看了看一旁的压切长谷部“你这女装哪儿来的”毕竟符合压切长谷部这么大的骨架子的女装可不多。
“我从山崎烝那儿借的,我以为您喜欢我们这样穿。”说道跟山崎烝借衣服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那股子狐疑的感觉,他说着,低着头似乎想要得到宋肆的夸奖。
“以后不要这样穿了,我那次只是在跟三日月宗近开个玩笑罢了。”宋肆将符纸放到了贴身的衣服内“你最近要准备好战斗了,属于我们的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了,到时候你要是真喜欢这么穿,便随你。”
压切长谷部咳嗽了两声掩饰了尴尬, 转身离开了原地,留下了一旁的三日月宗近, 他伸出手来接过了宋肆手中的茶壶“晚上喝茶可不好,我给您准备了橘子茶。”
这是刚开始两个人喝的东西,现在依旧实用,酸甜中带着淡淡的苦涩味道的橘子茶获得了宋肆的好评。
“您就不怕那边那个人背叛您吗”三日月宗近看着宋肆品着橘子茶,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枚符纸细细的看着,不由的问着。
“有了共同的利益,而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那边的损失肯定不小就是。”
宋肆挑眉笑道“就算是失败了,最多就是你们被清除记忆,我去死,但是若是成功了,我这辈子就再也不用在死亡的y影下过日子了。”
上次宋肆被和泉守兼定和崛川国广背叛的事情,在三日月宗近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生怕这种事情再一次发生在他的面前。
至少死的时候,三日月宗近想要死在宋肆的前面,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宋肆从一旁的书册里面将一个带着暗黄色的纸拿了出来,放到了三日月宗近的面前,里面大部分时政人员的资料在里面显示的一清二楚。
“这都是一些权利比较小的人员。”宋肆指尖从纸上一点点的划开你觉得哪个我们可以利用一下”
三日月看了看宋肆手中的书册,最终目标锁定在一个男的身上“您举的这人如何”
“看来你跟我想的一样。”宋肆指着上面空空一片的奖章“急于立功,却单纯到没什么脑子,没有武力,手下的人分配的也不是很多。”
“只需要让时政里的内线帮个忙了。”
宋肆看着黄纸,还在思考名单,便听到了三日月宗近的话“大人,我觉得我有件事情需要跟您谈谈了。”
那天的心悸还在指尖上留下痕迹,他伸出手来碰了碰宋肆的手腕,那上面密集的布满了动静脉,他能够感受到他的心跳。
“什么”宋肆没理会三日月宗近的话,反而眼睛全都在注视那张金色的符纸上面。
“算了,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了之后,我再说好了。”三日月宗近嘴角轻扬,倒是不再接着说下去了,他看到了宋肆明显不满的神色。
“我讨厌别人说一半留一半。”
“大人在我们的这次的计划中成功,我便好好的告诉大人我想说什么。”
虽说这像是一种别扭的鼓励方法,但是宋肆意外的不喜欢这种方法,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便下了逐客令“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您的伤口明天要缝合,您今天早些休息。”
针线从皮rou中抽出的感觉简直糟糕,宋肆看了看害怕把他弄疼结果小心翼翼,反而把自己弄得满脑袋都是汗的药研藤四郎,抿着唇催促,语气里有淡淡的抱怨的声音“快些,被捅了都没这么难受。”
药研藤四郎手下速度加快,痒意变得小了不少,宋肆狠狠松了一口气。
看着腰间那丑陋的疤痕,宋肆伸出手来摸了摸那一块疤痕上感觉到的凸起,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紧张的样子,说了句“散了吧,伤疤有什么好看的”
人员三三两两的被压切长谷部赶出来,最后只剩下了三日月宗近,他凑上前来,看着宋肆白嫩的小肚皮上留下的伤痕,轻声的问道“能不能按照你上次的那样把这疤痕去了”
“浪费。”宋肆皱眉,将身上的衣服放了下来,遮掩住了那块伤痕,然后脖子扬起,问道“这样就可以了。”
只要不裸露在外面的地方,就不用处理了吗
三日月宗近从未看过宋肆的身体,若不是今儿个宋肆一说,怕是还真引起不了三日月宗近的注意,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宋肆的后背,摸到了更多的凸起不平,在惊讶过后,然后化成了浓浓的心疼。
宋肆背后大大小小的伤口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些伤口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除了刀伤,还有抢上,甚至还有皮鞭的伤痕,还有烫伤的痕迹。
“看够了”宋肆问三日月宗近,却在扭头的时候,看到了那人眼中浓浓的心疼意味,一哽“都过去的事情了,早就不怎么在乎了。”
不怎么在乎了,只是不疼了罢了,但是留下来的伤痕,却永远都在。
三日月宗近叹了口气,像是变戏法一样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糖果来“看在你今天拆线之后乖乖的喝了药的份上,奖励一颗糖果。”
宋肆从三日月宗近的手中取了糖果过来,没有等到下一次喝药的时候,反而是直接撕开了玻璃纸,将糖放到了嘴里面,然后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的到一旁的三日月宗近的怜惜,最后又加了一句
“我身上的每一处伤痕,我都把他们全部原封不动的还给了造成他们的人,在他们尝试过之后,我把他们全都杀了。”
那个人似乎还在发呆,完全没有想到宋肆说这话,然后便看到眼前的人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容“你在害怕我吗”
三日月宗近叹了口气,然后哈哈大笑了两声“倒是没想到大人您跟我倒是有些相像,您做的很对啊,只要对你不好的人,杀了就好。”
宋肆看着眼前明显打算把他带歪的人,嘴角轻微的抽动了一下,他叹了口气,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那边本丸压抑的感觉现在肯定更甚,怕是已经黑暗到无法直视了吧。
这颗真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什么时候让牛若丸启程”
“池田屋事件之前,早些开始,我们就早些结束。”宋肆抬眼,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光亮“若是那边的事情加上牛若丸这边的事情,总会在很长时间之内让时政再次松懈,那边再配合一下,只要重创时政,拿到我需要的东西,我们便走的远远的。”
“还要接着藏起来”
“不。”宋肆将小刀在手中随意的抛洒了两下“等我的身体开始痊愈了之后,若是两方合同销毁后,他们还不长眼睛,咱们见一个杀一个。”
“难不成你还想过这种平稳的日子”
门外的人在吵闹着,宋肆咳嗽了两声,站起身来,到了门口,将门打开,门口堆积这所有的刀剑,耳朵都同时的对向了眼前的屋子,大概想要听到宋肆说的话。
“没必要偷听,进来吧。”宋肆走回了桌前,看向了一旁的山姥切国广“这件事情你有什么异议吗”
山姥切国广是第一部队的队长,也是他的初始刀,跟在他身边有一段日子了,宋肆完全不担心这人会跟他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当然没有。”山姥切国广拉着被单挺起了胸膛“请相信我们的存在,我们会努力成为您的支柱。”,过了一会又补充了一句“即使是仿品。”
宋肆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一旁的五虎退跑到了宋肆的跟前,将一直压在宋肆腿上的小老虎抱了下来,然后眼巴巴的盯着宋肆,像是有什么想说的话。
“说。”宋肆伸出手来将五虎退跟小老虎一块抱到了腿上,感受到了熟悉的冷意的触感,五虎退哆嗦了一下,然后点着脑袋,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我们还能回到本丸吗我还没有看到我那片田地长成什么样了。”
“也许不能回去了。”宋肆咽了口气,言语里有止不住的叹息,但是说实在的,他还是喜欢外面的生活,至少没有那股子压抑到让他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那也没事儿。”五虎退拍了拍宋肆的手,想给宋肆一个简单的安慰“我们什么时候找个院子,我再种就好啊。”
“说起来,你们到底那时候种的什么”宋肆抬眼看向眼前的刀剑,然后看到了五虎退的小脸蛋儿红了,他说“我种了玫瑰花。”
这种大红色用来表白的话,香味很重,五虎退害羞的加了一句“我想把玫瑰到时候做成花束送给你。”
宋肆盯着怀里的五虎退,那孩子眼睛里的单纯和无辜让他轻微的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孩子的脑袋“很木奉的选择。”
等到五虎退出去的时候,三日月宗近看起来有点不开心,他问宋肆“五虎退的玫瑰花你会收下吗”
“为什么不”宋肆挑了挑眉,用手指一点一点的算着玫瑰花可以做出多少好闻的荷包来,这种东西可要比女人身上那浓郁的香ji,ng味儿好闻多了。
三日月宗近抿着唇,最后啥话没说,只是坐到一旁,低下头来,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来“除了做成香包,您还想用玫瑰花干什么”
“没了。”宋肆耸了耸肩膀“那东西红的碍眼,除了这种用途,还有其他的用途吗”
三日月宗近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这人的情商在一定程度上低的不行,这样的宋肆反而让三日月宗近放心了不少,他表情变得愉悦了起来,引了个别的话题出来。
“等到安定下来了,您想要干些什么呢”
宋肆被问的一愣,他还从没有想过未来到底要干什么,只是想着怎么摆脱束缚,以后的路怎么走,宋肆不大清楚,在三日月宗近询问的眼神下,摇了摇小脑袋,冷淡的眼中带了些纠结。
“找份工作养你们”
“好想法啊。”三日月宗近认同了宋肆的想法,然后后仰着到了一旁的柜子上,随意的从一旁的书架上捞了一本书下来,细细的看着里面的文字,值了里面的一张花店的图案,问宋肆“开家花店”
现在的花不多,花店也少了,需求量就大了,看着在那里琢磨着以后生活的三日月宗近,宋肆的心一下子腾空,他开始思考万一失败了之后的事情,叹了口气。
“万一失败了,我又彻底没有人记得我的模样了。”宋肆看着眼前温和的笑着的三日月宗近,歪了歪脑袋,仿佛在说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三日月宗近忽然想起他刚来到本丸的时候,那孩子虽然不大喜欢他们的到来,到底还是对他们很好,似乎是在肯定什么。
联想到宋肆那些遭遇,三日月宗近明白,这人怕是想要找到一个人记住他,怕再次被遗忘。
三日月宗近靠到宋肆的身边,举着手指轻轻的说道“请放心,我只要还活着,没有被刀解,我就会记住您。”
“即使失败了”
三日月宗近温和的摆了摆手“大不了我自己跳到刀解池里去陪着你好了,哈哈哈这样黄泉路上咱们也算是有个伴了。”
宋肆的眼眸猛地紧缩,他看着眼前那毫不在意的样子,忽然轻笑道“你还真是跟审神者资料里写的那样,自我主义。”
“哈哈哈,老爷子也就任xi,ng点了,这可是老了之后的特权。”
宋肆将一旁的书册拿到了手里,细细的看了几下,然后随意的将那所谓的审神者必备的书册放到了一旁的火炉里。
“这些资料,到底还是没有在遇到你们之前用的,现在我大概不需要这东西了。”
看着火焰的苗将书页全部烧毁的时候,宋肆嘴角轻轻的抿了抿,他问“让牛若丸做好准备的,有什么想拿走的就拿走吧。”
“好,我知道了。”三日月宗近站起身来往外面走着,看到宋肆的样子,嘴角轻轻的勾起,他说“加油啊我的大人。”
手心中的小刀在空气中甩着,宋肆抿着唇,站起身来,自从拆线以来,他还没有怎么出来感受一下外面的空气。
脚踩在地上的感觉特别舒服,到底还是自己的脚让人安心,宋肆脚尖轻点,爬到了树上,没有坐着也没有躺着,就那样站着俯瞰新选组剩下的刀剑。
牛若丸站在宋肆的不远处,他伸出手来拍了拍宽大的树枝,然后仰起头来看着宋肆,轻声的问“我要是走了,您会寂寞的吧。”
宋肆看了牛若丸一眼“虽然谈不上什么寂寞,但是到底没了你,倒是清静了。”
孩子低下头看了看宋肆的模样,然后从胸口拿出了那枚晶片,他问宋肆“您还需要这东西吗”
“不需要。”
“那我能留下做个纪念吗”
“嗯。”
得到了宋肆的默许,牛若丸牢牢的看了一眼宋肆,然后伸出手来,从胸口掏出一张纸片来,小小的手学着五虎退的样子折了一只千纸鹤。
千纸鹤代表着健康。
这是药研藤四郎在看到五虎退教他叠这东西的时候,告诉他的。
“您要好好的啊大人。”牛若丸冲着宋肆延期了一抹微笑,就像是刚开始那样,笑的很好看,阳光的就像是一抹天边的小太阳,好看极了。
宋肆点了点头,说会的,那孩子像是才放心了异样,将手中的千纸鹤放到了树下,然后踱步一点点的离开了原地,他到了后院看向了眼前的今剑,他问今剑“愿意跟我走吗”
今剑摇了摇头“我走不了,也跟不了您走。”
那边缘处是时政在给予任务的时候便提示过的,他到底还是不能跟着他的义经公离开,但是有一点他可以做到
今剑将腰间的本体拔了出来,放到了牛若丸的手中“我从未告诉过您,以前没告诉您,现在告诉您也没有必要了,但是请您记住,在关键的时候,我会在你的身边,一直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qaq没评论的空宝宝,就像是一条咸鱼。
第50章chater50
眼前的短刀被打磨的很好, 虽然没有宋肆的那些小刀看起来ji,ng致, 但是却很符合他的喜好, 他点了点头, 接过了今剑手中的本体,拍了拍今剑的脑袋“我会的。”
今剑原本不是牛若丸的贴身刀剑, 只是时政混乱了他的记忆, 现如今,今剑算是真真正正的成为牛若丸的刀剑了。
宋肆靠在树上, 淡淡的望着底下那只被折的很漂亮的千纸鹤,从树上跳下来后,小心的将千纸鹤放到了手心里,那孩子很用心了, 叠的很好看。
“压切长谷部,这东西你会叠吗”压切长谷部在宋肆的不远处放哨,听到宋肆的话,赶忙上千了几步,走到了宋肆的身边,细细的看了看宋肆手中的东西,然后点了点头。
找来了纸,压切长谷部便将这东西绽开,然后手把手的开始教宋肆折千纸鹤。
宋肆的学习能力很强,手中的千纸鹤要比牛若丸折的还要漂亮几分, 他手心中的千纸鹤,叹了口气“去送给牛若丸吧, 说是心意我知道了。”
看着眼前的包裹,牛若丸眼中有点失落,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眼去问五虎退“我们那时候在一块的个子牌在哪”
牛若丸站在牌子前,他站在原来的地方,然后用手比划着“我是不是长个了”
“真的耶。”五虎退细细的比划着,他伸出手来在牛若丸的面前比划“快有我的手指头这么长了。”
说着五虎退让牛若丸让开,他也量了量自己的个子,比划了以后,沮丧的厉害“我一丁点都没长。”
“以后会长得比大人还要高的。”牛若丸的脸蛋还有婴儿肥,说起话来的时候认真严肃的样子像是老学究,逗的五虎退在那儿直笑。
站在沙漠的边缘,牛若丸看着手心中的千纸鹤,抿着唇,他扭头去看来的地方,却没有看到药研藤四郎的身影。
“师傅没来吗”
“他不是很舒服,就没来。”
牛若丸嗯了一声,拉住了宋肆的手,在看到那人紧皱的眉头的时候,叹了口气,他说;“那师傅有没有让你们给我带什么话”
“就说是让你好好学。”
“知道了。”
宋肆今天早上还看到了药研藤四郎,那人ji,ng神气儿十足,手里端着药碗还在那儿哄他喝药,现在不来,怕是不想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牛若丸分别的时候,难受。
不见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孩子勾着宋肆的手,在沙漠里缓缓的走着,等到宋肆扭头去看他的时候,那因为害怕被沙漠灼热的温度烫伤被包裹的很紧的脸蛋上,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偶尔还露出一魔笑意来。
看起来半点都没有不开心的样子,宋肆又咳嗽了两声,将孩子的小手拉得更紧。
这人身上的温度从以前开始就很冷,若不是感受到这人那天生的气势压迫,怕是会认为一旁就是一块冰块,现在被他这么拉住,在这大热的沙漠里,居然还会感觉到冰冷。
沙漠的路程跟以前一样,很长,很远,看不到尽头,等到走的困了的时候,他就会伸出手来拉一拉宋肆的袖子,晃晃脑袋,眨眨眼睛,然后就会被这人抱起来,在这人的肩头睡去。
若不是害怕这人抱不动了,牛若丸甚至希望这人能一直抱着他,因为这怀抱虽然像是一大块冰块似得,但是心里面想着这事最后跟这人在一起的机会,便会想要再多待一会。
直到看到了那边熟悉的楼房,牛若丸才猛地惊醒,他牢牢的抓住了宋肆的衣袖,直到这一刻,他才感受到现在是真的要分别了。
将牛若丸整个人都露了出来的时候,宋肆看到这孩子对于他所属的这个时代的陌生,宋肆伸出手来牛若丸从怀里放下来。
“寺庙的大师应该等你等的很着急了。”宋肆推了推孩子的后背,将孩子身上那些麻烦的衣服全都剥下来放到了小行李里面。
牛若丸踉踉跄跄的往寺庙内去走,他扭头去看宋肆,那人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目送他的离开,这幅样子不像是宋肆抛弃了他,而是他抛弃了大人。
过了一会,等到宋肆低下头思考身后的溯行军还有多长时间回到他的身边来的时候,他看到了牛若丸这孩子,跟小炮弹似得跑回了他的身边,狠狠的扑到了他的怀里。
“您也要好好的活着,等我成长起来,然后被我打败。”
没有等到宋肆的回答,牛若丸便跑进了院内,然后宋肆便听到了易碎的东西被打在地上的声音,宋肆明白,寺庙内的那位大师应该发现了牛若丸的存在。
没有过一会,宋肆就看到了一旁的墙壁上,那小心翼翼的从墙壁上翻下来的孩子,正眼巴巴的望着宋肆,在看到宋肆的时候眼中带了陌生和被发现了之后的恐惧。
时政,到底还是送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替代品啊。
这两个孩子的样子看起来几乎是一模一样,连偶尔会发的小脾气比较起来,都非常的相像。
“你是谁”那孩子眨巴着眼睛,就跟刚开始宋肆见到那孩子一样,眼中全都是纯真。
“路过的行人,过来上香。”宋肆咳嗽了两声,在这边的时代,天气还很炎热,宋肆却穿着厚重的衣服,手中抱着暖炉,尤其是脸色,苍白的厉害。
“啊,是因为生病是吧。”牛若丸点了点头,若有其实的将手放到了嘴边轻轻的吹了吹“嘘,我要去找我的母亲大人,可不能叫里面的孩子们听到了。”
宋肆站在那儿,打量了一下这冒牌牛若丸的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径直的离开了原地,留在冒牌的牛若丸骑在墙上,盯着宋肆的背影,满脸都写着疑惑。
“诶这人不是过来上香的吗怎么还没进去就回去了。”
很长时间没有来到这个时代了,一来便能看到这样多的溯行军,倒是不容易,宋肆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脚腕,看向了眼前乌压压的溯行军“我好久没有活动身体了,你们刚好过来帮我活动活动。”
宋肆站起身来,将手里剑掏了出来,小刀他已经用习惯了,是时候练习一下手里剑了。
然后便是单方面的屠杀,不难看出,宋肆就是拿这群溯行军当把柄。
剩下的溯行军看了看已经翻越出墙壁的冒牌牛若丸,彼此打了个手势,就要去追赶那孩子的身影,却被宋肆揽下,不耐的冲着宋肆发出了尖锐的吼叫声。
“真是不好意思,那孩子还得好好活着帮我一个大忙,你们暂时不能动那孩子。”
等到再度要回去的时候,宋肆看到了那时候用来将嗓子深处的芯片拿出来的铁铺,那里已经换成了一个茶屋。
只是几天,就开始变得这么快,世事变迁的速度让宋肆唯一叹息了一句。
“您回来了。”站在沙漠的边缘处,剩下的刀剑都在那条线之后,定定的看向眼前剩下的刀剑,嘴角轻微的勾起,至少这群跟在他身边的刀剑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回来了,今天带你们出去吃,想吃什么”
孩子们欢呼着点了几家他们早就看好的铺子,然后一人抓住了宋肆的一只手,两柄短刀看起来都异常的兴奋,宋肆抿着唇轻微的笑了笑。
“要不我带着他们去,您看起来ji,ng神状态不是很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休息。”
药研藤四郎打量着宋肆的脸庞,看到了那人苍白的脸颊,他轻声的问着,从宋肆的手中将短刀们的小手牵了过来。
“没事,不过半饷的时间,影响不了什么。”
领着一行人到了茶铺,因为的确让他们在屋子里闷了太长的时间,孩子们很长时间没有开过荤了,眼前的rou食让他们大快朵颐,却没有看到宋肆吃上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那人紧紧皱起的眉头让一旁的三日月宗近端了茶过去“怎么了”
“我的味觉也开始变差了。”
对于餐食一向看的很重要的宋肆看起来有些不满,他将一旁的干辣椒放到嘴里,生生的嚼着,却最后什么都没有尝到原本的味道。
“看起来,我们的日程要提上来了。”三日月宗近伸出手来,从宋肆的手上将剩下的辣椒夺了过来“这东西不能多吃,吃多了胃可不会好受。”
“嗯。”宋肆咬着下唇,他看了看剩下的刀剑关心的眼神,嘴角轻勾,等到听到门口帘子拿起来的声音,下意识的扭头看去。
宗三左文字和江雪左文字正站在门口,有点无措的看向了内里,最后眼光又落在了宋肆和小夜左文字的身上,然后说了声叨扰便要离开,却听到了宋肆说了一声“留下吧。”
这下子,两个人算是彻底不知道是要走还是要留,脚步顿了顿,到底还是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坐了下来,江雪左文字皱眉问一旁的人“您有什么嘱咐吗”
“三天后,若是你们那边成功了,就带小夜左文字离开吧。”
“啊”
宗三左文字的脸上忧伤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莫名,前不久宋肆刚拒绝了他们带走小夜左文字的要求,现在这人却自愿放了手。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江雪左文字磨蹭这手中的刀柄,这人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那么这人便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没什么。”宋肆感受到了小夜左文字的手狠狠的扯着自己的衣角,便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他是审神者,小夜左文字却是一柄跟他们一样的刀,给他的刀都留一条后路,总是没错的,毕竟这群人跟了他这么久。
小夜左文字的眼睛里带着点点的泪珠,他的主人却狠心的没有去看他,而是就这样做了他不愿意的决定。
“好,我们知道了。”江雪左文字站起身来,在桌子上放了几张灰色的治疗符纸,然后冲着宋肆点头示意明白,便拎着宗三左文字离开了院内。
“您到底打算干什么”大和守安定凑到了宋肆的眼前,脸色带着淡淡的疑惑,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宋肆最近开始变得古怪是发生了什么。
“我想要活下去。”宋肆看着眼前的大和守安定,虽然答复所问,但是却意外的让大和守安定再也没有办法继续问下去。
大和守安定扭头去看三日月宗近,却看到了那人眼中的忧愁,便也知道这人跟着主人瞒了他们不少的事情。
“您的信。”刚回去,三日月宗近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您来回六天,大抵就是在第三四天来的,我不好擅自拆开。”
将书信拆开,宋肆嘴角勾起,眼中带了淡淡的笑意,他畅快将一旁的茶水饮入,他问三日月宗近“会做火药吗”
“哈哈哈,这个时代可是火药的聚集地啊。”三日月宗近笑道“这种东西只要有钱,就能搞得来。”
“我们去炸了时政怎么样”宋肆眼中带着淡淡的兴奋,只要想到那把他当小白老鼠的时政最后的样子,他的心情变愉悦了不少。
三日月宗近一愣,然后歪了歪脑袋,笑了,他说好啊。
“而且那边我们也顺便搞一点送过去好了。”
“消息已经传来了,若是我们掌握的情报正确的话,那位审神者会在五天后现行进入时政进行谈判,等到第二天的黎明,我们就可以进去拿我们想要的东西了,然后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惊喜。”
宋肆扬起小脑袋,冷淡的眸子里全都是骄傲,就像是一个等待夸奖的小孩。
“做的很木奉。”三日月宗近顺着自己的心意夸奖道。
只要拿到了宋肆需要的那些所谓的人偶必须和有着他的指纹的合同,他们就再也不需要在这里畏缩着活着了。
时政啊
宋肆将一旁的书信扔到火盆里,看着火蛇吐着芯子一点点吞噬了纸张,嘴角轻微的勾起。
“你去找压切长谷部,山姥切国广商量这事儿,我们就要准备启程了。”宋肆想了想,又说道“除了这两个人,不要让其他的刀剑说,等到他们一觉起来的时候,说不定我们就回去了。”
宋肆看着一旁的三日月宗近“你让我自信点的,不是吗”
“对。”三日月宗近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领命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为了宋肆一人。
熄灭的火盆带着燃烧过后的难闻气味,将眼前的烛台也吹灭,整个屋子瞬间就变得黑了下来,就像是他刚清醒的时候在的屋子里。
唯一不同的是,他至少身边还有人陪伴着,至少不需要再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了。
他马上就可以远远的离开这地方。
走的远远的。
宋肆腰间别着的百合花的荷包发出了香味儿,在宋肆的梦里编织属于百合花的香味儿。
马上就要结束了啊,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要结束了。
“那边的内线可以相信吗”压切长谷部不由的担心了起来,他看着眼前明显神色悠然,就跟平常剿灭溯行军一样的神色。
三日月宗近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他却依旧哈哈的笑着,温和的不像样子“听闻也是实验审神者,跟大人有点交情的存在,应该不会出问题。”
“这次出去,我觉得像凶多吉少。”山姥切国广分析眼前的情况“时政是将我们塑造出来的,那么一定有防止我们搞破坏的措施。”
“哈哈哈但是可以跟所谓的时政开一个玩笑,难道不是很有意思吗”鹤丸国永举起手来,捻了一块吃食放到了嘴里,听着花生在鹤丸国永嘴里嘎嘣嘎嘣的声音,几个人顿时都一顿。
“”
“就这样干吧。”压切长谷部起身“我去准备准备。”
等到所有的人都散去,三日月宗近留在了门内,他盯着眼前的餐盘里放着的宋肆最喜欢的甜点,成就是成了,不成就是三年之内的寿命。
这一仗,他们必须赢
门敲了两下,三日月宗近起身去看,便看到了宋肆站在他的面前,手中拿着茶壶,腰间别了笛子“陪我去楼顶上怎么样”
三日月宗近点了点头。
楼顶上早就有人占据,冲田总司扭头去看两个人,在看到宋肆手中的糕点的时候眼睛一眯,看起来有点兴奋“咱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还未等宋肆开口,冲田总司就擅自将宋肆手中的餐盘端了过去,捻起一块就往嘴里放。
宋肆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冲田总司,并没有阻拦,他现在的味觉失灵,吃不吃都无所谓,只是坐在楼顶上看月光的时候,嘴巴太寂寞了一点。
“你说,人的生命怎么就这么短暂呢”冲田总司文宋肆,却听到了那人的回答“命不该绝的时候就不会绝,总会有人逆境重生,但是当命该绝的时候,那就坦然面对就好。”
“反正,你也干不了什么。”宋肆看着一旁愣愣的看着他的冲田总司,又加了一句。
“哈哈哈说的有道理,你这个人真是有意思。”冲田总司哈哈大笑了两声,扶手称赞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去,眼里全是暗淡的光芒“可是我还没活够呢。”
“我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