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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审神者去冰三分甜 第4节

作者:空白诗 字数:22572 更新:2022-01-09 11:45:33

    宋肆不大懂,既然喜欢,就算是死,也要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是他的师傅教给他的道理,他也一直贯彻至今。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手心中蝴蝶的鳞片粉末彻底将宋肆的手心沾染,他扭头深深看了一眼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手缓慢的松开,手心中蝴蝶的残渣掉落在地面。

    宋肆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甚至觉得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有些无理取闹,他已经将他们喜欢的东西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了啊。

    孩子们牢牢的盯着地上那一团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眼中的拒绝显而易见,宋肆的身子轻轻的抖了抖,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宋肆坐在树干之上,只是盯着夜空中的星子,过了半饷,招来一只蝴蝶飞舞在手心之中,看了半饷,最后手心中留下了樱花独有的香气。

    敲打着树干,宋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夜间的冷气吸入肺部,整个人也陷入了一种冷寂之中。

    陷不进睡眠,清醒的时候便总会想很多。

    说起来,那时候到底他怎么死亡的呢人偶也有死亡的期限吗不记得了,记忆中大多数一片模糊,只剩下以前不多的与师傅在一起的记忆。

    这一刻,宋肆陷入了恐慌之中,他的记忆缺失的太多,那么这部分的记忆去哪儿了,为什么失去了,全都不记得了。

    树下,小土匪的声音传来,孩子清冷却软糯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打破了宋肆的太阳x,ue疼痛的症状。

    “你在干什么看星星吗”小夜左文字脑袋后面的两个蓝色马尾在空气中甩着,歪着脑袋,脸上带着淡淡的疑惑。

    宋肆嗯了一声,扭头去看已经径直坐在了树根的小土匪“你们为什么会害怕不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吗”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沉默了许久,并没有立刻回答,五虎退组织好自己的语言“那主人为什么要杀了那只蝴蝶呢”

    “因为你们喜欢。”宋肆说的理所当然,仿佛天经地义。

    五虎退愣了半饷才呐呐说道“可是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他将小老虎放到地上,看着那只老虎飞快的爬到树干上,冲进宋肆的怀里嗷嗷的叫着撒娇,“喜欢的东西,并不一定要得到的。”

    宋肆愣住,从开始有意识开始,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你这样是不对的,你做错了。

    宋肆手中的树叶被放开,在空中旋了一个圈儿,被伸出手的小夜左文字轻轻接住,带了淡淡的温度。

    那是上次审神者带着他们到另一个时空斩杀行溯军的时候,将刀剑还给他们的时候没有的温度。

    小夜左文字抬起头来,看着宋肆震惊的眼神,他将手心中的树叶安妥的放到了胸前,还用小手轻轻的拍了拍,确保那片带着宋肆体温的树叶安然的躺在自己的怀里。

    “我知道了。”宋肆的声音低沉,对于五虎退给的这个回复很满意,语气里带着愉悦,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不可以却让他不反感。

    跳下树来,宋肆蹲下身来,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脑袋,小夜左文字也伸出手来,在宋肆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拍“知错就改是好大人。”

    小土匪的表情严肃,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惹得好笑,宋肆轻轻的笑了,转移了话题“吃糖吗”

    三个人跑到厨房来,将厨房里加州清光才采办了没多久的冰糖拿出来,你一颗我一颗的放到嘴里嚼着,不是很好吃,但是甜丝丝的味道是孩子和宋肆的心头好。

    等到三个人嘎嘣嘎嘣嚼完冰糖,五虎退带着宋肆,走到屋内,将地上的小蝴蝶拾了起来,挖了个浅浅的坑,埋在了万叶樱的树下。

    “等到樱花开放的时候,蝴蝶就会回来了。”五虎退拍了拍小土坑,煞有介事的说道。

    宋肆没有戳破孩子太过于天真的谎言,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孩子将那脆弱的生命掩埋,这种以前看起来幼稚并且多此一举的行为,却在此刻显得很有意义。

    看着天野源右卫门让手下将队友掩埋,压切长谷部将手中的刀剑收回剑鞘,念了几句基督教的悼辞,追悼逝去的死者。

    天边的一道朝霞照应在几个埋葬的人脸上,在压切长谷部的悼语中显得安详。

    山姥切国广拉着被单“时候不早了,我和加州清光分为一组,压切长谷部和三日月分为一组,轮流对明智光秀的周围进行监控,及时消灭溯行军。”

    “我们远征这么多天,主公都吃什么”在山姥切国广分配完任务后,压切长谷部猛地想起了什么,询问着周围的人。

    剩下的三人皆是一愣,最后三日月宗近挑了挑眉“这可真是难倒老头子我了。”

    狐之助从加州清光的脑袋上扬起了小脑袋“那人不需要进食的。”

    不需要进食加州清光将狐之助从头上拉了下来“说清楚。”

    狐之助甩了甩尾巴,表情认真,颇为神秘“机密,不能说的。”

    半饷过后,摸着又一次用尾巴皮肤感受到风的狐之助嘴角抽了抽。

    该说不愧是那人灵力化形的刀剑吗气哭。

    依靠在名宿木质的板上,老板娘在一旁唠叨最近战火太过于平常,山姥切国广看着街道上的杂乱,想起那时候站在树下看着那人的时候,那人叼着一片树叶“我不需要进食。”

    他本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是真的,不管原因是什么,必定不是什么好的原因,那时候那人冰冷的手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山姥切国广将手中的树叶在手里转了个圈儿,他忽然想回到本丸去问问那人原因,虽然得不到一个好的答案,也许跟以前一样是冷淡的一眼,但是好歹心里有个底。

    一朵红色的烟花在空中嘭的炸开,民宿的孩子在那儿欢呼雀跃的迎接烟花的绽放,山姥切国广却猛地站了起来。

    chater13

    红色的烟花在大白天显眼的很,最近本能寺之变即将到来,明秀将军做事极其的小心,那么现在的烟花

    “山姥切国广”狐之助将爪子在地上蹭了两下,气喘吁吁“快去战前,溯行军的数量多到难以想象”

    山姥切国广扭头,便发现加州清光早已经准备好,那人斜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用头绳将披散着有些凌乱的头发系好,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战斗“走吧。”

    时空的扭曲的黑洞很大,眼前的溯行军到处都是,这次派遣出来的溯行军拥有足以披靡一个小队的能力。

    该死山姥切国广神色懊恼,刚才红色的烟花是溯行军的集结信号,大意了。

    宋肆看了看围绕在他的身边,着急的打着圈圈的两个孩子,伸出手来摸了摸他们两个孩子的脑袋,轻微的叹了口气“去吧。”

    得到了应允,拿了能开启符阵的符纸,两个孩子的眼睛亮的很,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宋肆没忍住多加了一句啰嗦“不要受伤。”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多余,闭了嘴有些烦躁。

    孩子们异口同声的答应,小跑着出了门,走之前,五虎退扭头看了看站在空荡荡的屋子中间的宋肆,又小跑着回来,冲着宋肆挥了挥白嫩的小手“蹲下来一点。”

    宋肆弯了弯膝盖,孩子便将一个轻轻的吻印在了宋肆的脸颊上,shi漉漉的一个吻。

    听到了轻微的口水声,宋肆笑出了声,清清淡淡的,在五虎退的耳朵里形成了一股子飓风,头上那宽厚手掌让五虎退眯了眯眼睛。

    站在符阵中间的时候,五虎退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烫,这次的主人,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山姥切国广一个滑步上前,将三日月宗近身后的刀剑撇开。

    “哈哈哈,老爷子我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才来。”三日月虽没受到实质xi,ng的伤害,但头上的流苏已经断了一小节,狩衣也有了不少的口子,三日月气息已经不大稳,喘息的厉害,却还笑眯眯的说道“你们再来晚一点,这件衣服可就彻底不保了。”

    压切长谷部身上的法衣也沾染了不少的泥土,听到这话的时候嘴角轻轻的抽了抽,将刀剑送入眼前溯行军的胸膛“您还有时间想这个”

    加州清光噗嗤的笑出了声,在战场这里,加州清光的行为对敌方来说挑衅的意味十足,眼前的溯行军发出了不满的嚎叫声。

    将背彻底交给了压切长谷部,必须相信能够将命支付的队友,这是冲田总司告诉他的道理,若是全然不信,那么在战场便只能孤身奋战。

    压切长谷部,可以信任。

    溯行军虽然实力不及刀剑们,但是胜在人数居上,双拳难敌四手,到底还是吃力。

    这附近到处都是树木,行动力对于打刀来说自然不便,刀剑劈砍在树上的时候比较多,劈空之后需要一段时间收刀,破绽便在此刻产生。

    眼前乌压压的溯行军让人心烦,疲惫的喘息的声音在几个人之间才传播开来,体力本已经有些不支,扭曲的时间黑洞再一次降临。

    “还有”加州清光努力的握紧自己的本体,看向旁边站着的山姥切国广“队长,若是再加上几个行溯军,我们几人,最后只有被人砍杀的地步。”

    撤退吗

    山姥切国广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身后便是明智光秀的军队,若是跨过了这片树林,之后的变数便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了。

    小老虎的咆哮的声音在身后传播开来,漫天樱花在天空中慢慢遣散,几只白色斑点的老虎率先跑了出来,准确的咬在了溯行军致命的脖颈上。

    “那位可真是口是心非。”三日月甩了甩刀剑上沾染的死去溯行军的灰烬,看到了从樱花中冲出来的两个孩子。

    三日月宗近月牙色的眼中带了一丝笑意,那位说那两个孩子说是战斗力不足,不允许参加战争,但是到底还是满足了孩子的愿望,派遣到战场上了。

    虽然这么说,三日月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这几人的相处下来,能看的出来那人虽然表面冷淡,但是心里却软的一塌糊涂。

    孩子的加入使整个团队的敏捷xi,ng加快了不少,当刀剑砍在树枝上的时候,两个孩子能很快的填补这缺失的时间漏洞,战斗力的注入使第一部队有了暂时休息的时间。

    “在那里”

    星星点点的火光在身后隐约若现,那烟花早已将他们的痕迹暴露,自从上次被原始人发现之后,山姥切国广对于这种事情的发生似乎早已不意外,在脑内迅速的想着一些能够满混过去的借口和理由。

    天野源右卫门将火把举在眼前,火光的照应下,前不久遇到的那些非人的溯行军暴露在眼皮底下,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去帮忙。”

    有了士兵的帮忙,压力减轻的更少,溯行军也早就发现己方不敌,领头的溯行军仰着脖子在空中发出了嘶哑的叫喊声,让剩下的溯行军暂时撤退。

    耳膜收到了冲击,那领头的叫喊声就像是手指在那里划着玻璃的声音,太过于刺耳,小老虎们撅着屁股,用小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头上的王字在小老虎们皱起的眉毛下,变得扭曲不堪,惹的天野源右卫门笑的开怀,武士直爽的笑声在树林中还带了一丝回音“这老虎的主人是谁”

    这样可爱的老虎,攻击力刚才也可以看见,若是能够用买来一只献给将军必然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老虎感受到了来自天野源右卫门炙热的视线,几个蹦跶到了五虎退的脑袋上,还有一只别出新意的跳到了三日月的头上,在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茶叶味道后,安心的趴了下来。

    小小的孩子眼中的纯净让天野源右卫门有些开不了口,总觉得让这几只老虎跟这孩子分别是一种非常残忍的事情,讨老虎的话在嘴边转了个弯“没想到还能遇到你们。”

    加州清光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大营点了点头,一脸的认真“是啊,特别巧。”

    似乎明白了加州清光的意思,天野源右卫门嘴角联想上次遇到这些溯行军的行为,他张了张嘴“因为我们吗”

    几个人都没吭气,表情一致有些疲倦,只有三日月在那里浅浅的笑着,天野源右卫门呵呵的笑了笑,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

    “您们愿意跟我回军营吗”天野源右卫门看起来异常的憨厚,完全没有给予织田信长致命一刀的凶狠。

    看到三个人明显不善的眼神,赶忙解释“不是请您们随我从军,只是让我们军营的军医为您们几人进行伤口上的包扎。”

    几个人相视的看了几眼,最后将目光聚集在了山姥切国广身上,山姥切国广拉了拉被单,扭头看向脸色苍白的长谷部“你怎么看”

    压切长谷部作为织田信长之刀,加入其杀死织田的部队之中,妥当与否得全靠压切长谷部的心思。

    最近溯行军的动作太大,到军营里再做打算的确属于上策,但是同伴的心意也不能忽视,山姥切国广作为初始刀,人情世故懂得不少。

    “谢谢。”压切长谷部冲着天野源右卫门点了点头作为回应,武士重重的喘出一口粗气,神情也放松了不少,他笑着冲几人示意点头“请各位跟我来。”

    这场战斗消耗了所有人不少的体力,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还是孩子,现如今有点体力不支,在那儿打着哈欠丢着盹。

    三日月宗近弯下身来,将揉着眼睛的小夜左文字抱了起来,孩子趴在他的怀里,乖乖的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的小夜左文字,要比醒来的时候脸色看起来柔和一点。

    五虎退也被山姥切国广轻轻的背了起来,孩子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呼吸的温热感让山姥切有些发痒。

    场面倒是温馨的很,天野源右卫门笑了笑,没吭气,只是加快了脚程,过了一会又轻轻的叹息了一句“这么小的孩子,却要参加战争,世态炎凉。”

    虽然给他们准备了住宿,但是外面到底还是守了几个人,毕竟他们属于外来者,山姥切国广并没有觉得意外,甚至冲着外面的守卫点头示好。

    狐之助胸前的铃铛忽然开始闪烁着红色的光芒,狐之助的眼前一亮“主人来口信了。”

    宋肆的声音在铃铛的投影下具现化,几个人坐在面前,因为战斗过后的疲劳,脸色都不是很好。

    “做的不错。”宋肆将屏幕面对面前的几人“溯行军大部分剿灭,小部分撤退,2205年的历史完全没有改变。”

    这已经是宋肆能给予刀剑们极高的鼓励了,他扭头看了看旁边,两个孩子正并排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打着小小的呼噜,宋肆的目光暖了暖。

    “在那边务必注意,若是遇到大太刀或者有人重伤,请立刻撤退,不要恋战,历史的大轮盘会对其进行小幅度的修正。”宋肆看了看手心中残留的灵力波动“还有,我并不想再帮你们疗伤了。”

    这句话是宋肆的心里话,每次疗伤之后,他的身体便会开始出现问题,那种疼痛的感觉虽然让他能够感觉到另类的存在感,但是到底还是难受的,若是疗伤过多加剧身体的负担,谁知道还有没有五年。

    这话听在刀剑的耳朵里,却是满满的担忧,几人眼中都带了笑意。

    三日月宗近眼睛很尖的看到了宋肆身后的茶罐“万屋又进了新的茶吗”

    宋肆小心眼的将茶罐往旁边藏了藏,一脸你看错了的表情,无辜的说道“不,并没有。”

    意外的幼稚,却惹得几个人嘴角上扬,从宋肆的身上,他们几个人有了家的感觉。

    三日月并没有戳破宋肆那幼稚却可笑的谎话,只是淡淡的笑盯着宋肆,反而让宋肆有些不好意思。

    宋肆的脸有点烧得慌,他只是留了一句“照顾好俩个孩子。”便将通信掐断。

    掐断的那一瞬间,宋肆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的厉害,看了看卧室里的镜子,宋肆在里面看到了自己微红的脸颊,宋肆晃了晃脑袋。

    加州清光没忍住,在宋肆挂了通信之后,笑出了声,笑声让营帐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三日月宗近伸出手来将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踢到脚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老爷子也要早些休息了。”

    “是的,那几人的确武艺不凡。”天野源右卫门道“这几人若是能为我所用,便是极大的助力,更何况他们已经帮助本人两次,应当是好人。”

    明智光秀看了看身后的地图,在被圈起来的本能寺上轻轻的敲了敲“这次的行动不能出任何差错,这几人也不能放松警惕,敌方用来打探我们的也说不定。”

    天野源右卫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又找了几个士兵守卫在了山姥切本营之外。

    压切长谷部睡不大着,坐在营帐的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下焦躁的戳着地面,那个强势的男人,在不久后就会在大火中死去。

    那个只是赐予了他名字,便将自己随意赐给下属的任xi,ng男人,将在不久后见证他的死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压切长谷部的心总是慌乱的很,甚至带了一丝隐隐的期盼。

    期盼什么压切长谷部不大清楚,或许期待那个人的死亡,或许期待那个人存活下来的复仇后,那口中所说的盛世。

    过了半饷,旁边坐下来了一人,顺着目光看去,三日月眯着眼睛,笑的和蔼,压切长谷部莫名从三日月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对于小辈的慈爱。

    “你不睡吗”压切长谷部嘴角抽了抽,摸了摸营帐的地板,冰冷的厉害,抖了抖身子。

    三日月将一旁的被子盖到了压切的身上,将狩衣的袖子整理了一下,这才坐到压切长谷部的身边,笑道“你要知道,累过头了反而有些睡不着。”看到压切长谷部不赞同的眼神,又加了一句“你不也是这样”

    压切长谷部哼哼了两声“守夜。”这话说的冷淡,明显不大想要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守护历史的意义到底在哪呢”三日月挑了挑眉,笑的活生生的像一只套话的狐狸。

    chater14

    通讯结束之后,屋子内只剩下了时间的轮:盘在那儿转动的嘈杂声响,吵的宋肆有些心烦意乱,到底还是活人的动静好一些。

    按照刀剑实录来看,刀剑至少应当有79把,现在属于他的本丸的刀剑仅仅只有6把,这种极大的差距让宋肆好看的眉头轻轻的蹙起。

    将茶罐放到了自己的储物柜里,宋肆站起身来,去了锻刀室,静静的注视着灼热的温度,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

    将材料放进锻刀池中,灼热的岩浆发出了低低的啜泣的声音,本应当是迎接新生命的到来,这声儿却像是女人失去亲子之后的哭泣,让人心中不由得有些悲怆。

    眼前的光晕具现的时候,浅紫色头发的男子淡淡的从光晕冲出来,牡丹的斗篷覆盖在背后,用紫白相间的带子系在身前,蓝色的眼眸中带了儒雅的气息。

    这刀让宋肆想到了以前路过的学校那些教书的老师,宋肆摸了摸下巴盘算,若是再带上一副眼睛,便更像了。

    “我是歌仙兼定。被誉为历代兼定中首屈一指的二代目,通称之定的作品。名字的由来是三十六歌仙,很风雅对吧嘛,原主斩杀的人数有36人”

    听到这儿,宋肆的眼前一亮,找到了同盟一样,兴致勃勃的问道“你擅长什么”

    小刀砍刀毒∶药暗杀还是偷袭

    宋肆的期待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热情让歌仙兼定愣了一会,挺起胸膛,略带骄傲的说道“和歌、茶道、书画鉴赏我都很擅长。有着文系之名这是理所当然的对吧 ”

    宋肆顿了顿,过了半饷抬起头之后,眼中带了明显的失落,嘴角的弧度渐渐的抿平,似乎也明白自己问的有些不合时宜。

    “本丸内所有的刀剑都已经出阵,本丸你随意参观,门口有着你的刀徽的便是你的住宿房间。”

    这话说完,宋肆便撇下还在锻刀室的歌仙兼定,率先走出了锻刀室的大门。

    歌仙兼定端望着敞开的大门,有些噎住,所有的本丸的结构都一致,作为初始刀之一,对于本丸的熟悉程度要比在这儿待了好几年的刀剑都要清楚。

    但是就这样被新的主人丢下的感觉,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歌仙兼定刚跨出锻刀室的大门,就看到天空上飘过了一朵乌云,停留在了本丸的上空。

    半刻后,雨滴砸落在地板上,碰撞之间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刚进本丸就事事不顺,歌仙兼定嘴角抽动了几下,安慰着自己“没有征兆,在意想不到的瞬间感受到季节的气息,这就是所谓风流吧。 ”

    地里干渴的苗饥渴的吸收着水分,干枯的地面在雨水的滋润下变得shi润,宋肆挥手将天空上方的乌云招走。

    歌仙兼定感慨的话还在嘴边,便看到了天空忽然放晴,太阳x,ue突突突的跳着疼,歌仙兼定揉了揉脑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真是一点都不风雅。”

    将屋子收拾好的时候,门被轻轻的敲了两下,歌仙兼定刚打开门,便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新主人手上端着几个大福,歌仙兼定伸出手来将大福端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新主人盯着大福有些不舍的眼神,揶揄的笑了。

    “我从时政那里带来了新鲜的橘子茶,您要跟我一起品品吗”

    看到新的主人乖乖的点了点头,那还带着一点稚嫩的脸颊上带了一些憨厚,歌仙兼定有一种新奇的感觉,将宋肆迎了进来,从旁边刚整理好的柜子里拿出了橘子磨成的粉末。

    将橘子茶放到了宋肆的跟前,宋肆习惯了喝茶,拿着玻璃杯的时候还像是在拿茶杯,反而有些别扭“本丸参观的怎样”

    歌仙兼定说很好,两个人之间便没了话,只是静静的啜茗着橘子茶。

    打开门,刚才被雨水浸泡过的泥土散发出了新鲜的味儿,歌仙兼定吸了吸鼻子,有些满意的笑了。

    宋肆拿了块大福放在嘴里细细的嚼着,这甜腻的东西,歌仙兼定倒是一个都没碰,只是抱着暖洋洋的茶,看着新主人在那儿跟只仓鼠一样,将口腔内塞满食物。

    “您似乎很喜欢喝茶。”歌仙兼定笑道“细细闻可以闻到您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茶叶味道。”

    歌仙兼定说着,从一旁取出了一套茶具,动作优雅的从一旁拿了茶叶来,手往前一动,茶叶便顺着歌仙兼定的力道,送入了茶壶里。

    宋肆将口中的大福吞了下去,便静静的看着歌仙兼定手上的动作,不得不说,歌仙兼定的茶道要比他还要ji,ng湛许多,连动作都要比他的连贯。

    茶叶散发出了淡淡的味儿,不是很浓,却也不是很淡,这套茶道的手艺一下子便赢得了宋肆的喜欢,看着歌仙兼定的眼神中带了一层满意的意味在里面。

    歌仙兼定将刚才的橘子茶捧在手里,泡完茶后,这橘子茶已经有些变得冷了,喝下去的时候连带着嗓子里都带着一股子冷意。

    “您若是喜欢,以后我可以经常为您泡茶。”

    歌仙兼定带着浅浅的笑,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后院的万叶樱被风一吹,叶子上的水分被扬起,在空气的照应下,一道小小的彩虹挂在天边,歌仙兼定忽然觉得其实来到这个本丸也没有事事不顺。

    “说起来,你跟小夜左文字都是细川家的。”宋肆这话一出,歌仙兼定莫名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的听到宋肆的声音“他好像比你大上170多岁,你叫他爷爷吗”

    歌仙兼定尴尬的笑了笑,不予置评“这真风雅呢。”

    宋肆没接话,只是将手中的茶抿了几口后放下,站起身道了声多谢款待便离开了歌仙兼定的屋子,歌仙兼定看着宋肆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爷爷啊。”

    “那么您是怎么想的守护历史什么的”压切长谷部有些诧异三日月宗近会提到这个问题,哈出了一口气,看着冷寂的夜空将口中的雾气遣散。

    三日月宗近还是那样淡淡的笑着,营帐门口有一处蚂蚁窝,三日月用一根木棍在蚂蚁窝的地方戳了戳“历史就像是这一窝蚂蚁,行溯军就像是我手中的木棍,若是我给了外力破坏”三日月看着四处逃窜的蚂蚁笑道“这就是我的答案。”

    压切长谷部眼睛紧紧的盯着地上的蚂蚁“我仅仅是为了遵从主命罢了。”这话倒是不知道是在跟三日月解释,还是在给自己一个理由。

    压切长谷部说的理所当然,甚至底气十足,但是看到三日月似笑非笑的眼神,语气中的理直气壮变得削弱了不少。

    三日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站起身来“哈哈哈甚好甚好。”

    “啊,老爷子我忽然困意上来了,得早点休息了,压切长谷部你可以用这点独处的时光好好看看这窝蚂蚁。”

    战争,死亡,历史终将会把这些记录下来,但是时政记录的只是主线,对于剩下的死亡的参战人员来说,在历史洪流中,只是扮演这些蚂蚁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日月刚才的动作,蚂蚁窝开始变得有些躁动,大规模的兵蚁跑了出来,在最后跟着蚁后,已经确认不安全的地方,蚂蚁们选择迁移。

    压切长谷部叹了口气,忽然一只蚂蚁扰乱了队伍,作为领头的下了错误的指令,一群领头的兵蚁为了掩护蚁后,被来往的士兵活生生的踩死。

    改变历史,一环套着一环,蝴蝶效应,若是织田信长胜利,历史会发生大幅度的改变,现在至少看起来和平的日子也会随之改变。

    不是舍己救人,也不是为了大公无私,只是在作为唯一能够保护剩下的人的事情上,做到问心无愧罢了。

    那一刻,压切长谷部忽然明白了三日月宗近的意思,他仰起头看了看天空,将头依靠在了身后的营帐上,闭上了眼睛。

    桂川。

    明智光秀翻身下马,冲着后方下达了命令“都去掉马蹄上包裹的东西,士卒脱掉草鞋,换上足半,铁炮手把火绳切成一尺五寸长,并将两端都点燃。随时准备战斗”

    士兵们脸上带着一些长时间奔波的泥土,甚至还有一部分草灰,看起来异常的狼狈,眼中对于前路的迷茫太过于明显,机械的完成将军下达的命令。

    加州清光看了看那些唯命是从的士兵,唏嘘的叹了一声“这些人还不知道要去攻打的是自己的主上。”

    “只是命令罢了。”,压切长谷部觉得嗓子有点干涩,他将士兵发下的足半换到了脚上“快些走吧,等到了本能寺,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孩子们不大适应这粗糙的足半,娇嫩的脚丫子被刺的生疼,两个孩子却从未皱起眉来,而是脚步坚定的跟在了山姥切的身后。

    等渡过了桂川,明智光秀给予士兵了极大的奖励,甚至对于他们的兄弟都许以官职。

    “从今日起,光秀殿下即将成为天下人,即便如提鞋的低贱之辈亦当欢欣踊跃,竭尽忠勇。”

    “吾辈士卒有两处目标,树立武勋便在今日。有什么愿望现在尽可以说出来。有兄弟子嗣之人自不必担心无人继承家业,无兄弟子嗣之辈尽可从自己的亲属中选出关系亲近者继承家业。众人封赏之高下,全系尽忠之深浅”

    明智光秀一指远方“前进,敌在本能寺”

    士兵啃着硬到无法忍受的馒头,喝着干涩的泉水,听到这话,眼中从刚才的迷茫带了希望。

    旁边有一个士兵,手中的有一块很小的画像,那上面的小男孩笑的灿烂,士兵扭头看到了白头发的五虎退,抿了抿唇,走上前将手中唯一仅剩下的一颗已经看不大清楚形状的金平糖,轻轻的掰开五虎退的手,放到了手心之中。

    五虎退冲着那个士兵害羞的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来,看到一旁的小夜左文字好奇的眼神,将手中的糖纸剥开,塞到了小夜左文字的嘴里。

    小土匪含着甜丝丝的糖,脸色变得柔和,甚至带了点笑意,然后严肃认真的冲着那个士兵说了谢谢,倒是让那士兵不大好意思,摸了摸小夜左文字的脑袋,便找了借口离开了原地。

    听到本能寺三个字的时候,压切长谷部止不住的有些颤抖,甚至看起来看起来有些哆嗦,身旁的几把刀剑传来的关切眼神让他心中暖了不少。

    天野源右卫门在不远处冲着他们笑了笑,三日月宗近点头给予了回应。

    本能寺已经在眼前,压切长谷部抬起头来直视前方,将手中的本体牢牢的握紧。

    织田信长,那个在他的生命中扮演了主要角色的男人,让他认为自己是耻辱的男人,马上就要在此地,为了自己的尊严,在大火中自尽。

    chater15

    本能寺前夜,雨点滴滴答答的下着,没有本丸那种清新的味道,反而有一种rou体腐烂的味道。

    紧张的气氛随着这并不好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shi气让人身上有些微微的痒,山姥切国广和加州清光却不敢有所动作,只是找了掩体,静静的等待最佳的时机。

    “几位客气了,各位远迎的大礼,主上已经知晓,但天气到底寒冷,主上心中已经体会,特意叫小人来,请各位大人现行回去。”

    山姥切国广躲在山科栗田口不远处的树后,手中的本体被死死的握紧,鼻尖轻微的耸动,他闻到了溯行军那身上恶心的味道。

    森兰丸已经成年,却还梳着少年时期的发髻,碎发散落在周边,脸颊还带着婴儿肥,表情虽然温和,但是面对这些贵族公卿之时,气势却变得强硬。

    贵族们身上带着的东西累赘,又为了夹道迎接织田信长,带的侍从也不少,几人看了看彼此,将一些打算给织田信长送的小玩意儿递到了森兰丸的手里。

    “感谢大人还记得我们,这些东西不成敬意,还请您多在大人的面前说些好话。”

    森兰丸笑着接了下来,这几位公卿这才松了一口气,没见到织田信长,一位公卿似有不满,却又不好在森兰丸的面前发火,狠狠的踹了一脚身旁帮忙举着伞的侍从,迁怒道“怎么举的雨都滴在身上了。”

    等到几位公卿远去,森兰丸看了看怀里的那些ji,ng致的黄金饰品,刚才温和的表情变得冰冷,扭头去看,旁边几个窝在角落的小孩脸上脏污的厉害,捂着自己的胃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森兰丸。

    将饰品放到了孩子的头上,孩子粗糙的头发上,金色的饰品闪闪发光,孩子还未反应过来,森兰丸便早已翻身上马。

    加州清光率先从树后走出,看着孩子小心翼翼的摸着头上的饰品,耸了耸肩膀,冲着不远处说道“喂,你们到底要藏在那儿多长时间”

    说完便屈了身,溯行军的刀剑顺着腰侧堪堪的划过,加州清光轻巧的往旁边一跳,单脚点地转了个圈儿“有意思。”

    这次的溯行军不是很多的,支出的这一小部分是用来保护森兰丸的,加州清光和山姥切国广对视一眼,加州清光便低下身来,山姥切国广手中的刀剑便刺穿了加州清光身后的溯行军。

    拨开身旁的溯行军的刀剑,加州清光的小辫子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最后顺从的靠在身后。

    “看来我们得快点解决,否则明智光秀那边对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外出起了疑心可就不好了。”

    山姥切将被单往下扯了扯,嗯了一声。

    将刀剑上的灰烬全部抹去,加州清光冲着身后躲在树后只露出了小脑袋的孩子露出了招牌的笑容,孩子尖叫了一声,转身跑了个没影。

    加州清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扭头看了一眼山姥切国广,语气认真“我现在的妆容没问题吧,要是不可爱的话,主人可就不爱我了。”

    山姥切国广淡淡的看了一眼加州清光,拉了被单转过了身子,肩膀微微的抖动。

    加州清光“喂你笑什么”

    “是的,已经确认织田信长已经在本能寺安顿下来了。”天野源右卫门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团,上前在明智光秀的耳边,轻声说道。

    明智光秀点了点头,从一旁拿了地图出来,看着日本那一块的地图,抚掌大笑“准备好见证我们的时代了吗”

    天野源右卫门也喜形于色,将刀剑横于胸前,做了个标准的军礼“将军,早已准备完毕。”

    加州清光和山姥切国广回来的时候,天野源右卫门刚从将军的营帐中出来,因为安排妥当,心情愉悦的跟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两位去哪了”天野源右卫门看到了两人身上的露珠,眼中带了点疑惑。

    山姥切国广的反应极其的迅速“人有三急。”山姥切的表情一向严肃,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显得真诚,半点没有撒谎的意思,让人忍不住去相信。

    武士吃吃的笑“也是。”过了一会,又想起刚才在营帐里的计划,眼中的笑意遮掩不住“各位请准备好,马上我们就要战斗了。”

    帐篷外,两个孩子跟昨儿个送糖的士兵凑在一块,不知道在干什么,加州清光好奇的凑到跟前。

    清晨的雨露让两个孩子感受到了shi气,五虎退扭头看到熟人,冲着身后的加州清光笑道“加州先生,您回来了。”

    加州清光蹲下身子,饶有兴致的凑到了孩子的跟前“你们在玩什么呢”

    士兵将握住的手摊开,里面的羊骨头被分成了一小截一小截,士兵将手中的羊骨头轻轻的抛起,然后用手背接住。

    加州清光被挑起了兴趣“我可以试试么”

    “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三日月在一旁跪坐着,看着加州清光和两个孩子跟那个士兵打闹成一片。

    山姥切国广坐到了三日月的旁边,从一旁的茶壶中倒了杯茶,捧在手心里,驱散了早晨的寒冷“还算顺利,守着森兰丸的溯行军并不是很多。”

    压切长谷部皱起眉来“溯行军想让那个本该死去的人,活下来。”说到这儿,压切长谷部没憋住,又说了一句“他将这种不确定的因素放到身边,死得其所,就算是活了下来,等到以后难道还不会再犯吗”

    三日月宗近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笑了笑“真是有意思呢。”看到压切长谷部看向这边,三日月拂袖而起“甚好甚好。”

    战火很快的延伸,铁炮发s,he的声音在耳边泵炸开来,震耳欲聋。

    尖叫的声音,杂乱的枪剑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来自地狱的乐曲很快的奏响。

    “有人反叛,去,看看叛者是谁”织田信长看向身旁的森兰丸,他的小信稚嫩的脸上还是那样淡然的笑,让织田信长紧张的情绪变得缓解“你倒是镇静。”

    森兰丸双手并起,行了个礼,拿起了不动行光便跑了出去,半饷过后匆匆回来“是桔梗旗印,像是惟任日向守的部队”

    “桔梗”织田信长猛地站了起来“光秀吗”织田信长跌坐到了原地,手中的刀剑被紧紧的握住“到底还是赢不了。”赢不了那他唯一能拿出的不多的信任。

    “怕吗”织田信长稳定了自己的心神,站起身来,握紧了手中的药研藤四郎,看向了身边的小信,那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已经握紧了手中的不动行光,眼神坚定的冲着他摇了摇头。

    天空上方发出了巨大的时空扭曲,山姥切国广看了看周围的几人“准备好,要来了。”

    溯行军出现在了杀出了一条血路的织田信长和森兰丸等小信的面前,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天野源右卫门看着眼前的溯行军“你们到底什么人,为什么总是阻挡我的道路”

    那些溯行军只是张着嘴,发出啊啊的声音,嘶哑的厉害,腥甜的血液从嘴角滑下,这幅嗜血的样子让天野源右卫门蹙眉“看来让你们让开是不可能的了。”

    有了片刻的时间进行缓和,织田信长等人迅速的后退,他们需要一个能够突破的机会,这样才能到达分散在其他地方的部队面前,有一个能够与明智光秀抗衡的机会。

    加州清光和压切长谷部从天野源右卫门的后方窜出,本体与溯行军的刀剑碰撞在一起,火光在碰撞之间冒出光亮。

    “快些去追吧。”加州清光冲着身后的天野源右卫门点了点头。

    压切长谷部看着织田信长迅速离去的背影,嘴角轻轻的抿了抿,看着眼前的溯行军的表情明显不善“你们真是不走运,今天我的心情非常不好。”

    “请您快从这边离开。”森兰丸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几人,咬了咬牙,带着剩下的几个小信往旁边跑去。

    织田信长吼道“回来”那孩子的脚步顿了顿,最后冲着织田信长扬起了灿烂的一笑,然后毅然决然的跑开。

    屏幕上那孩子笑容,带着必死的信念,却满脸的荣耀,宋肆坐到了椅子上,托起了下巴,饶有兴致的甩着手中的铃铛。

    “你怎么看”宋肆指了指屏幕,那孩子腿上的伤口已经无法抑制喷洒的鲜血“为了别人去死值得吗”

    歌仙兼定顿了顿,将泡好的茶叶放在了宋肆的面前“作为属下,为了主人去死,值得。”

    宋肆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叶,嘴角轻勾“那你们最好还是把你们的命留着,我并不需要你们这种所谓的值得。”

    因为他的生命,不想背负其他人的命运。

    chater16

    歌仙兼定震楞在当地,半饷过后哑然失笑“好,我记住了。”说的认真,语气倒像是在哄一个还未知人事的孩子。

    刀锋破开空气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歌仙兼定笑意僵硬在嘴边,看了看脚边的小刀,咽了咽口水。

    “我不喜欢你这样跟我说话的语气。”宋肆眼中的不喜显而易见。

    歌仙兼定回了神,将脚边的小刀捡了起来,拿了手帕出来,擦拭干净之后放到了宋肆的面前“明白了。”

    “明日陪我去一趟现世。”宋肆将眼前的小刀放到了袖中“我想去弄一些现成的百合花来。”

    歌仙兼定愣了一会,点头说好,又看向了那印着森兰丸面容的大屏幕“您不需要继续观察他们的行为吗”

    宋肆将杯中的茶全部倒在地上,热气漂浮在空中“若是连一个本能寺都完成不了,干脆刀解了算了。”

    加州清光的手抖了抖,身上出现了一条伤痕,刚才他感觉到有一股莫名出现的寒意,嘴角抽了抽,挑开眼前溯行军的刀剑,扭头去看不远处的时光扭曲“也不知道山姥切国广那边怎么样了”

    森兰丸大步大步的跑着,长时间呼吸冷空气让他的嗓子并不好受,扭头去看,身旁的几个小信满脸都是恐惧和害怕,森兰丸停了下来,将不动行光拔了出来“你们都在害怕什么”

    “为主上去死是一种荣耀”森兰丸在一旁大吼着“作为武士,你们怎能畏惧敌人,给我打起ji,ng神来应敌”

    三日月和山姥切国广躲在本能寺的柱子之后,连呼吸都放到最轻,静待天野源右卫门的到来。

    武士看着眼前的森兰丸的时候,左顾右盼,却未看到织田信长的影子,这才明白是上了这小信调虎离山的当。

    天野源右卫门的眼中全都是怒火,他看着眼前的几个小信举起了手中的刀剑,头一眼就看到了森兰丸手中的那把不动行光。

    织田信长最为喜爱的一柄刀剑,就赐予给了这样一个狡猾的小信。

    “森乱,怕死吗”天野源右卫门的十文字枪直指眼前脸上还带着稚嫩的森兰丸。

    森兰丸摇了摇头,握紧了手中的不动行光,天野源右卫门眼中带了星星点点的笑意,那孩子冲上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不自量力的飞蛾。

    织田信长的命数已尽,这个为了织田信长存活的孩子已经没有生存的必要了,天野源右卫门嘴唇轻启“那就让我来送你一程。”

    一刀,又一刀,鲜血侵染了森兰丸单薄的衣服,那孩子就像是浴火重生的蝴蝶一般,ji,ng致的脸庞下的坚定,美到让人心惊。

    森兰丸失去了太多的血液,身体开始变得迟钝,眼前甚至开始出现了漫天的大雪,那是他第一次跟主上遇见,那人脸庞上带着摄人心魄的,无法让人不与之尊敬的气势。

    那天,他就将自己的xi,ng命交于了这个男人,他想看到那个男人所说的盛世。

    森兰丸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却在更多的伤痕下支撑不住单膝跪地“我可能看不到你说的盛世了,主上。”

    在森兰丸眼睛闭上的瞬间,溯行军大量的出现在了森兰丸的周围,将森兰丸紧紧的保护了起来,天野源右卫门面对这群连人都称不上的溯行军,实在是没什么好脾气。

    溯行军的行动目标为历史标记人物和灵力所属刀剑。

    天野源右卫门和在场的两柄刀剑成为了主要的攻击方向,森兰丸有了一瞬间的喘息的时间,他努力的打开眼前的刀剑,冲向了织田信长逃跑的方向。

    鲜血撒了一路,森兰丸的伤口不停的淌着血液,脚步踉跄。

    他想再看看主上,想保护主上到最后一刻。

    三日月砍向了敌人的腰腹处,山姥切国广也被几个溯行军缠住,好在压切长谷部能够脱身。

    即使被缠的无法脱身,三日月宗近却依旧笑得温和“压切长谷部,靠你了,请务必守护历史。”

    森兰丸推开了织田信长的寝室,那人身着白色的单衣,脸上依旧是那时候相遇之前的模样,这十几年以来,在他的眼里,他的主上从未变过。

    那人浑身上下也全都是血液,暗红的血液侵蚀着白色的单衣,那人回了头,笑了。

    居然笑了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如此放肆,大抵只有他的主上了。

    森兰丸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顿的走到了织田信长的面前,在下一刻他被那双宽厚的手接到了怀里。

    “后路已经全部被封死,我们走不了的。”,织田信长的声音中嘶哑的厉害,他看着眼前的漫天大火,铳弹让这座本能寺烟火弥漫,“兰丸,我到底还是败了。”

    森兰丸却摇了摇头,他努力的扶着旁边的柜子站了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也笑了起来,稚子的笑声和成年男人粗厚的笑声融合在了一起“不,您在我心中,永远都是赢者。”

    这种可笑却天真的话,从他这个行事上从来都冷静的小信嘴里说出,倒是让织田信长的苦笑变得潇洒了起来“说得好”

    昨晚庆祝幻羽的酒瓶还在,织田信长低下身子来,看着窗外快要接近的士兵,将酒瓶狠狠的砸到了地面,酒ji,ng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昨天庆祝的酒瓶却成为了今天他葬送自己的一切,织田信长讽刺的笑道“听说我的人头可值了不少的钱,若是让他们拿去了,不如我自己拿走。”

    身旁的小信嘴角挂着完全的信任,将手边的烛台递给了眼前的男人,他早就有了为这人去死的准备,若是能跟他的主上死在一起,也许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将后路守候的几个溯行军杀死跑到寝室之外,还未破门而入,眼前猛地窜上来的的大火熏染了压切长谷部的眼睛,火光冲上云霄,里面的人发出了一丝被命运和背叛所束缚的男人,最后的一声不屈的吼叫。

    压切长谷部盯着眼前的一切,却没有半点那人死去后,他应当获得的快感,反而带了一点惋惜。

    战火在织田信长死亡的那一刻,开始慢慢的平息,压切长谷部回头去看,那些死去的士兵面容狰狞,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那酒ji,ng味道还弥留在空气之中。

    加州清光,山姥切国广和三日月宗近早已等候在了门口,三日月看向他的时候眼中带了笑意“甚好甚好,做的不错。”

    压切长谷部耳边鸣鸣作响,男人的吼叫声仿佛还在徘徊,他晃了晃脑袋“不,我并没有做任何事。”

    五虎退低声啜泣的声音打破了压切长谷部刚才被大火染红的眸子,转头去看,两个孩子围绕在了一具已经没了气息的士兵旁边。

    三日月走了上去,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那是给两个孩子给予糖果的士兵,也是在军队枯燥的生活中,唯一一个陪着孩子们玩耍的人。

    小夜左文字的神色看不大清楚,只是手中紧紧的握着那人送给他们的羊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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