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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余生[剑三同] 第2节

作者:生为红蓝 字数:45238 更新:2022-01-09 11:45:19

    江芜跟个尿了裤子的毛孩子一样,下身shi淋淋的弄脏了裤子,路承看他实在是太难受也就打消了做点什么的念头,他怕江芜乱动再伤着自己,只能拿过他的亵衣随手一撕,扯出一截布条将他双手捆在床头加以固定,他拿来匕首想放血,可刀刚出刃江芜就一脚踹了过来,水汽晕染的眸子涣散无光,令人心痒的红潮之下,他神情却绝望的让路承心悸。

    江芜眼前始终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场景,卸下兵权重任的男人解甲归田,买一方不大不小的宅院,雇几个能干老实的下人,他拥着自己怀了身孕的妻子笑得分外温柔,院里有鸟鸣猫叫,毛球似的小东西凑到他们脚边伸了个懒腰,平静而安稳。

    眨眼的功夫一切都没有了,金盆洗手的男人没有再握上枪的机会就被仇家斩去了脑袋,宁静安逸的院落转眼就尸横遍地,尸首横陈,死不瞑目的妇人在断气前还想爬到自己丈夫身边,而后心cha进去的利剑却葬送了他们最后拥抱的可能。

    江芜冷汗涔涔的呜咽出声,路承咬着他的颈子将他按进床里扒了个干净,他又犯了路承的大忌,胡言乱语的诉求差点将路承气到跟他动手,江芜弓着身子哀叫出声,路承挤进他的后x,ue将他钉在床里,炙热滚烫的rou刃彻彻底底的发了狠,从x,ue口捅进深处没有半点扩张,shi透的x,uerou被撑开蹭过,狰狞的xi,ng器一直抵到腺体才狠狠的一碾,继而稍稍放轻了贯穿的力道。

    江芜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到,他只知道他没有承担自己做错的事情,反倒是救了他一命的人替他承下了所有的结果,xi,ng器粗长,路承捅得再狠也没法将他从往事里拉出来,x,uerou紧咬着形状无比契合的xi,ng器,肠液小股小股的淋在上头加以润滑,淡淡的血丝从被撑开的x,ue口里随着抽cha的动作溢出来。

    江芜浑浑噩噩的仰过了颈子,路承捞起他的腰径直往他臀上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感逼得他浑身都抽搐了一阵,xi,ng器要s,he不s,he的淌着清液,半张的嘴被路承堵了个严实,闯进来的舌头似乎是想掠走他的一切,江芜疼得连脸上的红潮都褪下了几分,蛊发的绞痛随着路承的c,ao干缓解了许多,但他还是觉得心口疼,呼吸间能尝到浓稠的血腥味,江芜失神的瑟缩了一阵,后x,ue里内壁上的软rou紧紧咬着路承的东西开始痉挛似的收绞吞咽。

    江芜感觉不到半点快感,rou刃抽送带出y 乱的水声,囊袋打在股间也是啪啪作响,他偏过头试图用上臂遮住自己的脸,路承不依不饶的扳过他的下巴逼他接受气势汹汹的亲吻,这或许才是路承的本xi,ng,不留任何余地的c,ao弄让他腹间都钝痛难忍,尺寸过分的东西大概都快顶进他的腹腔,没有技巧可言,路承不再是那个信誓旦旦说着不会逼他的人,江芜被他捞着腰身架着腿,门户大开的姿势让他没有半分自由。

    他确实是惹恼了路承,他方才在跟路承求死,他跟魔障了一样抗拒路承的动作,甚至在被按住亲吻的时候贴着他的鬓角低声喃喃着让他杀了自己,江芜仰过颈子虚弱而绵长的溢出一声长长的呻吟,腺体被全力碾住冲撞,一下一下的动作和钳在xi,ng器根部的手掌让他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来回转变。

    江芜到最后也没被c,ao出来眼泪,xi,ng器吐出极为稀薄的j,,g液,颤颤巍巍的跳了几下就软了下去,路承内s,he过后也没跟以往一样立刻抽身出来,他解开江芜完全僵硬的两条手臂将他拥进怀里,还cha在后x,ue里的xi,ng器随着体位的变化进得更深,s,he进去的j,,g液因为挤压而慢慢渗出,江芜睁着无光的眸子颤栗了一阵,继而靠在他肩上失去了意识。

    后x,ue撕裂的不算严重,路承仔细清理之后给他上了药,血丝被肠液和j,,g液掺得颜色很淡,沾在布帕上还有些看不清,重新点上的烛火晃得江芜直蹙眉,路承将他搂进怀里连哄带骗的让他放松身体,消肿的药膏涂匀内壁,江芜昏昏沉沉的枕在他胳膊上,尽管眉头还皱着,但好歹是没了抗拒厌恶的意思。

    他一觉睡到午后,路承守在屋里哪都没去,傍午的时候护卫来给送了饭,路承口对口的喂他喝了点米粥,江芜发了低烧,面上病态的红晕差点让路承心疼死,每回发泄过后江芜都会倦得跟濒死一样,力气全无,昏睡的时间也长,他曾经受了太多寒气,身子骨天生也单薄一些,习武之后练出来的那点家底都被蛊虫耗了个ji,ng光。

    路承坐在床边耷拉着眼角,他握着江芜的手不愿放开,唇贴着细瘦指节落下细碎的轻吻,江芜有一双文人的手,纤长白皙,他杀人的兵器是笔和银针,手指上摸出来的茧子是薄茧,不摸到基本看不出来,江芜曾经说起过他是江南人,他也确确实实有那种骨子里的温润。

    路承小时候被江芜带在身边,鲜少认识别的人,他更没见过什么女子,结识巫情之后从听别人都说他艳福不浅能得如此红颜知己,路承眼里巫情确实是很漂亮,妖冶与美艳恰到好处的结合在一起,但他却一点动心的苗头都没有,他连梦遗想得都是江芜。

    路承正出神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比巫情的声音要重一些,听起来应该是个男人,紧接着就是敲门的动静,江芜动弹了两下侧着身子蜷到了床边,抓着他的手心跟个犯懒的猫一样发出细微的呜咽,路承心底一软立刻低头吻上了他的眉梢,他抽回自己的手又赶忙拿被子遮住他半个脑袋替他挡挡动静。

    路承起身去应了门,与他差不多身高的黄衣男人只带了一柄随身的轻剑,乌发高束面容周正,眼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路承怔了一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他示意来人噤声又跟他一起出了屋,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之后拖着他到了廊下。

    武功可以偷师学,但兵法战术却得有个正八经的领路人,叶昇的岁数足以做他父亲,曾经也是鲜衣怒马的风云人物,路承蹲在议事厅外听了半年的墙角,最后被叶昇拎着领子扔进了书房,叶昇于他亦师亦友,后来路承初露锋芒之际叶昇就放了权,而今已经赋闲,但论名望却不在路承之下。

    他们有段时日没见面了,叶昇对名利看得很淡,交权给他之后就当真去游山玩水再不问盟里事务,路承虽然见着他心下惊喜但还是记挂江芜的情况,与他聊了几句便心不在焉的听着屋里的动静,别人都知道路承带了个人回来,藏在屋里异常宝贝,叶昇刚回来也听见了风声,他还未等打趣几句江芜便已经推开了虚掩的门。

    跌跌撞撞走出来的男人身形瘦削,散着的长发遮住了小半张脸,他是赤脚出来的,再加上身体虚弱,两步路走得差点眼前一黑栽倒下去,路承吓了一跳立马就冲上去抱住了他,江芜腿脚一软跌进他怀里,一双眼睛却还死死盯着叶昇的方向。

    江芜额上出了一层虚汗,若不是路承半扶半搂着他,恐怕他早就扑到了叶昇面前,江芜眸子泛红,完全睁开的眼睛里全是细密的血丝,路承一头雾水却又总觉得抓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江芜抓着他的小臂指节泛白,几近睚眦目裂的看着叶昇,路承从未见过他这样仇视一个人,即便是对契佪,江芜都从来没有这样过。

    叶昇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甚至本能的后撤了半步,江芜的五官和身形完全张开了,再也不是曾经那个瘦小清冷的少年,即便此刻病弱无力,但这股子愤恨却让叶昇心底一虚,他未等路承反应过来便转身离开,脚步越来越快越走越急,他隐约听到江芜含糊不清的动静,字字句句都透着泣血的恨意,像是要将他挫骨断筋那般。

    路承两天之内第二次在江芜嘴里听见了杀这个字,不同的是江芜这次是让他杀了叶昇,他搂着歇斯底里的男人拥进怀里,叶昇走的太快了,像是根本不敢见江芜这个人,他不是傻子,这里头牵扯的事情一定是极为重要的线索。

    叶昇就算对他有恩也抵不上江芜半分,可眼下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叶昇眨眼就不见人影,而江芜再恨再急也连迈步出去的力气都没有了,路承咬了咬牙只能先抱着他进屋,片刻的功夫江芜就已经闹得筋疲力尽,倚在他肩上除去不住的发抖之外再也做不出半点动作,路承抱着他上了床,正打算出言安抚的时候江芜抓着他的领子把脸埋进了他的肩颈,他第一次听见江芜在清醒时的哭声,压抑嘶哑低沉,微弱的声响能将他一颗心割的鲜血淋漓。

    “我不在这路承我不要在这承儿承儿走,我要走”

    第8章

    深褐色的车帘掀起一角,外头的光线明亮,时不时还有微风从河面上吹拂过来,但凡是江芜提出的要求路承一向不含糊,他们隔天就打算动身离开,路承打算从漓水河岸往七星阵走小路,绕过兰亭书院直接去南屏山,省的路过烟雨居舍再碰上叶昇或是别人。

    路承还在车外头,巫情正跟他叮嘱着什么,江芜披着一件外袍坐在车里,从他的角度看上去路承高大英俊,巫情美艳动人,若说不般配都是违心的话,他倒不至于因此吃味,他只是觉得路承成长的太优秀了,且不论那些鲜血淋漓的往事,但是十五年的差距就已经足够磨去他所有的勇气,而今他未到不惑,大概还看不出什么太明显的差距,等他过了四十路承恰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像巫情这般明艳大方的女子怕是还会在路承身边层出不穷。

    水上的凉风打着转的钻进了车里,带着些许潮气,江芜冷不丁轻咳了一声慌忙放下了车帘,轻微的响动出卖了他在偷看的事实,路承立马止了话头又跟巫情最后确认了一边平日里需要用到的药材和剂量,确认无误后就直接上了车。

    江芜靠在车里的软垫上,上身披了一件外袍,下身还是单薄的亵裤,两脚也赤着未穿鞋袜,他是一早上被路承直接从被窝里抱着上车的,就连梳洗也只是草草了事,江芜后头还伤着,他坐在软垫上有些不自在的别过了头,路承坐到他身边伸手将他揽过试了试额头的温度,觉出来不发热才松了口气。

    “你困就接着睡,下午就能到了,先到南屏山待两天,那边事情处理完,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路承柔声说话的动静实在是很难让人拒绝,青年人原本低沉的音色因为满是情意而变得温和平静,带着丝丝的暖意能沁到人心坎最柔软的地方,他拥着江芜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又拉过外袍仔细给他盖住了身子。

    江芜垂着眸子不敢抬头看他,他们一路从昆仑赶过来,他一个恶人谷里逃出来的战俘,被路承这样带在身边已经足够惹人非议,而今又因为他一句话,路承便带着他走,仿佛这世间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东西,兵权也好名望也好,路承统统都抛在了脑后。

    车轮的声音很催眠,江芜倚在他肩上默默不语,没用上多久就昏昏睡去,他只觉得很暖也很安心,路承的怀里很舒服,他想不起来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也仿佛只是个清清白白的人,没有欠下谁的情,也没有背负任何人的血债。

    江芜熟睡的样子格外撩人心弦,柔软乌亮的发丝垂在额前遮去小半眉眼,其余的长发都散在背后,发尾已经能盖住半个臀部,窄瘦的腰身皮rou光滑,锁骨ji,ng致肩颈瘦削,肩窝里或许还能盛住一汪水,有些突兀的颧骨并不能影响他面上的清俊,江芜生了一个很耐看的长相,越看就越会觉得他俊秀出挑,眼睛、鼻子、嘴唇,哪一处的线条都完美ji,ng细。

    路承心神一动低头吻上了他的发顶,江芜像是感觉到了又或许只是恰好梦到了什么,他含糊不清的唤了一声承儿,没有那种情欲使然的哭腔,也不是绝望到崩溃的悲戚,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声承儿,平和中略带些许沙哑,落到路承耳朵里却是百转千回。

    南屏的驻地守着江边,路承的营帐在里侧,即便如此江芜也还是被江水和人声扰得辗转反侧,路承一来也不能干守着他不动弹,最近山里流寇又开始猖獗,浩气的大部分兵力派去了昆仑,打了胜仗之后路承是最先回来的,其余兵力都分散各地做善后休整,加固据点,眼下南屏的兵力绝对不算富余。

    江芜蜷在床里盖着一条薄被半梦半醒的动弹了几下,路承将他安置在营帐里之后就让心腹守在门口让他休息,他们是傍晚才到的,中午路承喂他吃了两块糕点垫肚子,他身子差ji,ng神短,也没觉得有多饿,从浩气盟一出来江芜就跟缓过气一样稍稍有了点活力,睡得也还算安稳,他一条腿露在外头,天气在渐渐回暖,也该到了盖不住被子的时候。

    江芜难得有了一个平静的梦境,从前那么多年他不是梦见路承被万箭穿心就是梦见那个满是鲜血和尸骨的院子和被放在梁上逃过一劫却差点饿死的婴孩,他这回的梦里却是记忆里的万花谷,落星湖里的水澄明干净,阳光照耀上去会变成细碎的流金晃得他眼都花,而他也变回了半大的孩童,穿着规规矩矩的半夏衣,蓄着刚刚盖过肩胛骨的头发,学医习武,谨慎而认真。

    他走进繁华锦簇的花海里,刚会走路的小鹿跃跃欲试的跟在他身后,小蹄子轻盈灵巧,跟他齐头并进也不成问题,他走了很远的路途,终于在路的尽头看见了一方简单质朴的院落,袅袅的炊烟在风中飘散,身形瘦高的男人站在门口冲他招手,江芜看着他展颜笑开,快步上去想扑进他怀里,却只拥抱了虚无的空气。

    那人转眼就出现在他身边,坐在三星望月的房顶上,高处萦绕着shi寒的雾气,江芜裹着一件毛绒绒的小披风靠在他身边,那人用枯瘦苍白的指节抚上了江芜的头顶轻轻拍了几下示意他噤声,他指向往长安去的地方,轻声告诉江芜外头有太多太多值得去见识的地方。

    江芜睁开眼睛搂着怀里的被子静默了许久,梦里的男人是他曾经的师父,善良正直,医术ji,ng湛,他还小的时候曾被他带着出去治病救人,后来等他大些到了该开蒙的时候,师父就带他回了万花谷,这一回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江芜记得他临终前曾嘱托过,这世间万物万事皆有因果,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江芜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叮嘱着遇事切莫强求,可他真的没法甘心,他始终记得师父高挑潇洒的样子,也记得他一夜之间枯藁下去的模样,医者不能自医,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就染了病,师父病逝那年他不过十三岁,尸骨安葬过后他本应继续在谷里学艺,但却自己执意离开了万花谷,再也没有回去。

    路承掀开帐帘进来江芜也没有什么反应,等到他把食盒打开摆出饭菜,江芜才跟如梦初醒似的眨了眨眼睛,路承扶着他起来让他倚上垫子,他睡得太久四肢都酥麻无力,路承让人煮了鱼rou馅的馄饨,这边的厨子擅长料理河鱼,馅做得嫩而且还没什么土腥味,拿ji汤煮出来的馄饨入味热乎,江芜低头咬破了外皮吮了吮里头的汁水,极鲜的味道刺激了他的味蕾,路承看他爱吃心里也高兴,江芜许久没正经吃过东西了,就着热汤和清口的咸菜一连吃了大半碗,额上也冒了零星的汗珠。

    江芜的教养很好,路承也被他带着养成了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江芜睡得久了不想再躺着,觉得饱了便倚在床边让路承吃自己的,路承端着饭碗一口一个馄饨吃得狼吞虎咽,拿余光瞥向江芜的时候见他还出神似的盯着空碗,那种想吃却又不好意思的表情实在是可爱的紧,路承顾不上嘴里还有东西就咧嘴笑出了声,汤汤水水的溢出来不少,跟小时候吃饭的时候一个德行。

    江芜下意识的就像拿袖口给他擦,还没擦干净路承就咽下嘴里的馄饨又含了一个,然后拉过他的腕子手指交错相扣,吻上他的唇往他嘴里塞了个还热乎乎的鱼rou馄饨,江芜耳廓通红的低头吃着嘴里的东西,路承抓了抓脑袋又拎着食盒跑出去了一回。

    刚吃上晚饭还没小灶的护卫们见他拿了两碗鱼rou馄饨还要拿差点眼睛都绿了,路承人缘很好,驻守护卫守卫的年纪大都与他相仿,平日里也没少跟他cha科打诨,看他还要打劫便都咋咋呼呼的往厨房门口一堵不让他拿,上了年纪的厨子哭笑不得的看他三下两下的单手拆招跃到灶台前头,捞了一大勺馄饨连汤带水的往碗里一放,盖上食盒脚底使劲,使了两下轻功蹿出去老远,手上稳稳的托着食盒,半点汤水都没洒出来。

    江芜看着面前满满一大碗馄饨愣了半晌,路承邀功似的舀了一个喂到他嘴边,还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证不够还有,江芜无可奈何的拿过勺子往路承嘴里塞了一口,他早就饱了,只是看路承吃得那么香才被勾得又想吃一个,路承也不跟他谦让,咬着勺子不肯撒口,腻腻歪歪的非要他喂。

    路承小时候吃饭不太老实,襁褓中的时候江芜只能拿手指头沾着羊nai或者米汤喂他,再大一些吃饭也都是狼吞虎咽的生怕挨饿,他这些年在浩气盟行军带兵,自然也就是风卷残云不会细嚼慢咽,江芜也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神经搭错了,他喂路承喂得手酸但也没觉出来,路承傻呵呵的张嘴吞咽,江芜也不知道他到底饱没饱,看他一个劲张嘴等着便不知不觉的喂完了一碗。

    晚上睡下的时候路承撑得叫苦不迭,他搂着睡熟的江芜心里头思量着若是以后天天这般喂下去,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该胖上一圈。

    江芜的心事大概真的跟浩气盟有关系,他在南屏待了几日,恢复的竟比之前要快,这边驻守的护卫多是些年轻人,没有什么心眼,最重要的是武艺和忠心,南屏山紧邻浩气盟,算是浩气盟的咽喉要道,路承曾经在这待过半年,无论驻军将领还是补给人手,亦或是来往的商贩他都认识,数下来这边阶职最高的就是路承,江芜住在帐里休养,闲来无事出门走动一会也很方便。

    路承还是要忙正经事,江芜心思比他多一点,知晓自己身份尴尬也从未往议事的军帐里去过,路承看他好转了不少恰好江边也凉爽,近来脉象也平稳,想必这回蛊发应该不会遭太多罪,心思稍稍安宁下来路承就想法设法的开始跟江芜亲近,奈何流寇未平,他还得思量对策部署,周围山势险峻,流寇久居山腹之中每回围剿都很难斩草除根。

    江芜对兵法也算是了解,他毕竟比路承大了那么多,早年在恶人谷的时候也算是能登得上台面的人物,但他并未多话,路承忙着,他便在帐里休息,等到他忙完部署回来了两个人会一起吃顿晚饭,路承会在吃饱之后给他加件衣服牵着他去江边散散步。

    路承凌晨出兵之前特意查看的江芜的脉象,还是虚弱但好歹平稳了下来,江芜x,ue道还被封着,先前乱成一团的内息因而平和了不少,他趁江芜熟睡又贴着他的额头试了一会,摸上后颈和心口,确认他体温没有异样才起身披挂。

    路承穿得还是烛天衣,取下的软甲又装了回去,山里陡峭,流寇又不是恶人谷凶神恶煞的死士,一身护住心口要害的软甲已经足以,他自己收拾妥当又将头发束进发箍里头,蹲在床边拉过江芜的手腕落下个轻吻,路承瞅着他熟睡的面容心底一片柔软,他没忍住诱惑又凑上去贴着江芜的薄唇落了几个吻才恋恋不舍的出帐离去,一切都顺利的话,他下午就能赶回来。

    江芜没来由的心慌,他是从睡梦中惊醒的,心脏突突的跳着,甚至都有一种能听见声音的错觉,但是心口不疼所以并不是蛊发之前的征兆,他扶着床柱自己坐起披上衣服,看外头的天色已经是傍午了,他知道路承昨晚出兵,也知道他们只是去围剿流寇,路承在昆仑都全身而退了,现在应当也不会生出什么祸患。

    过了中午的饭点,江芜谢过了送饭的护卫打开食盒,鱼汤熬成了ru白色,自打路承发现他喜欢鱼rou馄饨之后就成天让后厨给他开小灶做河鲜,江芜喝了两口只觉得食不知味,但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紧张,路承早就长大了,昆仑一仗他没有经历但从昆仑出来一路上他都能感觉到,整个上路的据点已经全在路承的掌握之中,至今恶人谷里也没闹出来什么像样的动静。

    江芜到底也没吃下午饭,他喝着已经凉透的茶水等着路承的音讯,约莫是未时刚过,江芜听见外头嘈杂的人生,他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掀开帐帘跑了出去,路承被人掺着,右肩上还cha着个折了一半的羽箭,箭头没取出来,血顺着肩膀一直往下淌,整个右手都全是血迹。

    江芜脑袋里嗡得一声什么都没有了,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冲上去将路承身边的人挡开自己补了上去,他穿着淡紫的外袍,头发散着还赤着脚,短短几步路的泥沙已经足够硌伤他的脚底,江芜却什么都没察觉到,他扶着路承回了帐里,急三火四的跟身边人要热水匕首和绷带,路承捂着肩头疼得不清,支支吾吾的跟他说没事让他穿鞋,反倒被他扯着嗓子吼了一声闭嘴。

    一屋子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有点眼力见的立刻找来了江芜要的东西,路承呲牙咧嘴的躺到床上,江芜直接翻身骑到他腰间撕开了他的衣领,纤瘦的小腿因为亵裤宽松,所以很容易就露出了半截,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看见这出实在是很难不动歪心思,路承使劲咳了两声让人都出去,还没等再逞能,江芜径直拿过床头的布巾塞进了他嘴里。

    “忍忍承儿,承儿,你听话,忍忍,不疼,你别乱动。”江芜许久没给人治过伤了,他是双修的万花弟子,离经易道的功夫足够应付寻常伤病,他低头认认真真的查看了伤口周边的情况,一双眸子里头的光亮勾得路承差点就不顾疼痛直接硬了起来。

    箭头上有倒刺,倒是没毒,取起来不容易所以才拖到现在,江芜定了定心思拿来火折子烧热匕首,又急三火四含了口酒喷到伤口上,他害怕路承疼,还在下刀之前拿手心贴着他的额头轻轻抚蹭。

    路承盯着他嘴角滑落到衣领里的酒渍看直了眼,江芜刀都下去他也没反应过来,江芜手上还是很利索,贴着箭头的倒刺一别一挑,羽箭落地,路承肩上多了个血窟窿,他拿过路承嘴里的布巾按上去止血,江芜所做的一切都依靠本能反应,他见不得路承受半点伤,直到现在他的心还是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来,方才做出行云流水一般动作的双手也抖得不轻。也

    “承儿承儿路承”江芜连声音都在发颤,清俊的脸上除了汗珠之外半点血色都没有,他抖着唇瓣不停的唤着路承的名字,看他一副迷忙又失神的模样还以为是箭上有什么察觉不出来的毒,险些吓出个好歹。

    路承整个心都被江芜捂的暖暖的,他知道江芜疼他,却没想过江芜会这般在意他,他拿没受伤的那只手抚上他的面颊,肩上的疼痛根本不值一提,他摸了摸江芜的眼角察觉到零星的shi意,心里立刻就被狠狠揪了一下,他原想赶紧安慰两句说自己没事,可又舍不得江芜这般关切的神情,也就鬼使神差的撒了个娇,“师父师父没师父我我疼死了”

    路承没伤到要害,但是血流得不少,江芜给他包扎完就勒令他闭眼休息,等他睡熟了江芜才开始整理帐里的东西,把染血的衣物和剩下的绷带收拾好,打算送出去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些东西备得这么齐,这边驻地一定是有随军的大夫,而他在长乐坊那会还跟路承说过这回事,现在倒是一急起来什么都忘了。

    外头的人没散去,江芜把东西送出了又跟眼熟的那个护卫叮嘱了几声,请他让厨子炖点补血的东西,至于药方他没亲自写,驻地里的大夫弄好之后特意来让他过了眼,江芜查看三遍发现没有问题就让他去煎了,营地里的人一时都开始好奇他的来历,江芜却没心思管外头的闲话怎么传,只是自己守在帐里等路承睡醒。

    路承底子好,这种程度其实只是小伤,晚上他是饿醒的,晕乎乎的倚着床柱自己坐起来,除了右肩不能使力之外就是肚子一个劲的叫唤,江芜起先还心惊胆战的,看他ji,ng神十足的喊饿才放了点心,饭菜一直温着,他先拿着药碗吹了吹让路承喝,路承打小就不爱喝汤药,一见瓷碗立刻就皱起了脸。

    “师父饿,先吃饭吧,真的,唔”江芜这回跟从前一样丝毫不惯他,满满一勺苦药喂了他一嘴,路承憋屈但又不敢不喝,只好乖乖的张口咽下。

    “伤怎么弄得。”江芜的声音很轻,半垂的眸子也似乎一直在看着药碗而并没有在意他,然而细瘦的指节捏着药碗,骨节隐隐泛白。

    “分神了,在想你。”路承说完就立刻一缩脖子,江芜果不其然的撩了药碗抬眼瞪他,眼角微微发红,配上一副要气又不舍得气的表情实在是挠得他心头发痒,“师师父真的挺疼的,要不你亲我一下”

    回应他到底还是一碗苦得惨绝人寰的汤药,路承逞了口舌之快心里还吊着,他只是太心疼江芜担心成这样,想着笑闹两句惹得他生生气也比这样强,他硬着头皮喝了一碗药,张嘴等着喂饭的时候江芜却没立刻打开食盒,反倒是坐的离他更近了一些,俯身凑过来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第9章

    江芜吃过晚饭就被路承看着早早睡下,他盯着江芜泛红的耳廓压根不舍得睡,但毕竟是受了伤,汤药里也有安神的成分,沾上枕头躺一会也就昏昏睡去,他再睁眼的时候外头已经天际泛白,习惯xi,ng的伸手往身边一摸却没有摸到江芜的身子,路承立马清醒过来往床下一看,江芜盖着他的外衣睡在地上,倚着床边蜷着身子。

    江芜刚养回来几分的面色又差了不少,垂下的发丝遮住大半面颊,薄薄的一层布衫盖在身上,仔细看得话便能发现他不住发抖的动作,路承心底一紧立刻伸手抚上他的额头,果不其然的一片冰凉,江芜为了避免夜里蛊虫发作自己提前喝了药,他们离开浩气盟之前巫情备下了充足的药材,其中就包括了能削弱蛊发的草药,江芜又通晓医理,路承伤成这样他自然是选择服药而不是别的。

    是药三分毒,更别提这种蓄意用寒xi,ng化解蛊毒的汤药,江芜整个人都如同被浸在三九寒天的河水里一般,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冷得打颤,好在他没觉得疼,以往蛊发时的疼痛被寒意完全消解掉,他只觉得手脚麻木,呼吸之间账内正常温度的空气也灼得他蹙起了眉头。

    他并没察觉到路承醒了,路承睡下之后他自己去外头熬了药,路承的手下一直守在帐外,也不敢阻止他做什么,他比巫情更加了解体内蛊虫的状况,配药的时候也没手软,他没法等到蛊发的时候再做打算,路承需要休息,若等蛊发自然也会引得他体内的母蛊躁动难安,到时候就更难办。

    江芜自己熬了大半个晚上,帐里就一条被子,路承盖着,他自己披着外衫又盖了路承换下来的外衣,上头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右边肩膀上被戳了一个窟窿,江芜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抓着染血的布料一直在床下待着,他怕把路承吵醒,尽管心知肚明他这回一没伤到筋骨二没染毒,但始终都心绪难平。

    路承不在他身边的那十二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命丧黄泉,而今真真切切待在一起了,却比以前更强烈的感觉到路承跟他一样生活在了明枪暗箭防不胜防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是枪折命陨,这是他曾经拼命也要让路承远离的东西,而今这个孩子却一意孤行的为了他深陷其中。

    江芜睫毛轻轻动了几下继而睁开了眼睛,他没再觉得冷,清晨的阳光透过帐帘的缝隙照耀进来,他抓着身上还带着青年体温的被子有些茫然的抬起了头,路承盘膝坐在床上裸着上身,右边肩头缠着厚厚的纱布,俊朗英气的脸上挂着无奈又温柔的笑意,下巴上冒出了细小的胡茬。

    江芜随着被他按上发顶的动作微微眯起了眼睛,路承探身过来低头吻上了他的眉心,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成功撩的他心底一片酥软,温热的掌心轻轻抚过柔顺乌亮的发丝,江芜如梦初醒似的打了个呵欠小声问他伤口还疼不疼,路承留恋不已的吻过他的眼角和面颊,最终轻轻捧起他的下巴堵住了两片淡色的薄唇。

    “上来睡,还疼着呢,师父再亲亲吧”

    路承年轻ji,ng神足,往日里有个小伤小病都不在乎,最多蒙上被子睡一觉,军医给他开药都觉得浪费,他底子好,就算小时候跟着江芜颠沛流离也没落下什么毛病,江芜那会是真的宠他,无论去哪都保证他三餐吃饱不饿肚子,鱼跟rou这些东西从来不会少了他,就算是在山里林子里也一定会想办法给他抓个兔子打只山ji。

    路承从来没有因为一点伤赋闲那么多天,他手底下的护卫都忍不住私底下说他总算是仗着有人疼了恨不得横着走,江芜生怕他伤口发炎或者休息不好,但凡在帐里就什么都不让他做,就连早晚洗漱也都帮他做了,路承怎么都不敢想他都二十岁了还能体验到小时候两岁的待遇。

    心里偷着乐是一回事,江芜自己身子还没养好又是另一回事,路承也不敢仗着自己受伤提什么过分要求,事实上他只是偶尔喊声疼趁机跟江芜亲近一下,别的时候都老老实实的,起床穿衣或者吃饭什么的他都抢着自己来,扯到伤口被江芜凶了他才不情不愿的交出主动权。

    路承心里清楚,他这回受伤算是给了江芜一个缓冲的机会,他清楚离他真正能走到江芜身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其中阻隔了太多事情,江芜自己放不下也不肯给他凑近的机会,然而他受了伤,轮到江芜主动走到他身边,受伤的理由像是一个外壳,江芜能姑且举着这层壳不管不顾的亲近他一些时日,而等他伤好了,大概又会回到从前,

    路承望着床顶一动不动的躺了好一会,江芜躺在他身边,手搭在他胸前给他捂着肩上的上,明明已经睡得天昏地暗却还是惦记着,夜里他怕他手臂受凉就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早上一睁眼才发现江芜又这样伸了过来,他侧头看着身边人安静的睡颜,睫毛纤长五官清俊,过长的额发遮着眉眼,偶尔鼻尖还会稍稍动两下,惹得细碎发丝轻轻晃动。

    转眼几天路承的伤口就已经开始愈合结痂,江芜按时给他换药喂药,肩上的绷带缠既整齐又干净,他从前受了伤都是糊上药再拿个布条随便一缠打个死结,有时候包扎完又要继续打仗,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换药,血痂将皮rou和布条黏在一起,使劲一撕就是鲜血淋漓。

    路承打了呵欠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江芜还在睡,而且还睡得很安稳,一副药延误了蛊发的时间,留下的结果就是江芜这几日都没什么ji,ng神,昨晚他又有发热的迹象,算下来也该到了再次蛊发的时候,路承闭上眼睛同样安然入睡,天色还早,他再陪江芜睡一会,养足ji,ng神也看住他,等醒过来估计就该使些手段让他纾解一回了。

    江芜又是热醒的,胸腔里的东西躁动难耐,他这几天硬是被路承按着睡在床铺里侧,路承睡在外头,明摆着就是以防他夜里蛊发自己偷偷出去喝药,路承伤的是右胳膊,江芜拗不过他只要把枕头放到了床脚换了个方向躺下才能不碰到他的伤,路承左手也不老实,硬是得从背后搂住他才肯罢休。

    江芜动弹不了,路承将他搂在怀里紧紧拥着,两个人的体温很快感染了彼此,江芜热醒的时候已经是蛊发的状态了,口干舌燥的浑身无力,下身的xi,ng器和x,ue口都渗出了液体,被沾shi的布料黏在他腿间已经几近透明,他试着起身,半梦半醒的路承直接把手往下一伸扣住他的臀,迷迷糊糊的一捏一揉惊得他差点语不成调的呜咽出声。

    路承一睁眼就能看到江芜面上的红潮,病态却诱人,染上他的眼角眉梢,沾上他的耳廓和锁骨,他本想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好生伺候,可江芜硬是按着他的肩头不肯让他动,蛊发的时候江芜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这般无力却又坚持的动作非但没什么威慑力,反倒还有些可笑。

    “师父我没事了,我轻点,不乱动,你听话江芜,听话”手指从亵裤的裤腰伸进去,抚上紧实浑圆的臀瓣,未等伸进股缝就能感到明显瑟缩的动作,江芜被他圈在怀里无力挣扎,还按在他左肩的手也软了下去,细瘦的指节一边打颤一边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襟。

    路承见状便更加卖力的加快的动作,他将左手指节伸进江芜的股缝来回蹭动,寻到那处狭小入口就愈发露骨的抚在边缘揉搓按压,原本就微张的x,ue口几回都堪堪咬住他的指尖,内里溢出的肠液很快就顺着他的动作流到了会y,激得江芜整个人都拼命蜷缩了一下。

    路承右边身子不能使力,这样做下去也不是回事,江芜眼底泛红,被他一根手指撩拨的意乱情迷两腿打颤,路承的动作很直白,扩张的意味明显之极,手指伸进x,ue口就开始勾动碾压,已经熟悉情事的x,uerou配合的吮着他的指腹,上头的薄茧将柔嫩的x,uerou伺候的舒适,江芜咬紧牙关埋进他上臂跟身体的缝隙里简直羞得难以自持,偏偏这回路承抽了两口凉气,像是想要再往里伸一根手指,但奈何这样的动作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完全避免扯到伤口。

    江芜给自己找了很多借口,蛊发的痛苦让他顺应本能,路承伤着不发泄出来可能会造成内伤,再或者是他觉得路承伤成这样还想着他让他于心不忍,这些所谓的理由只能算是借口,他没法面对两个人情意绵绵水到渠成的这个事实,只能自欺欺人人揣着这些借口咬紧了牙关。

    他挣开路承的怀抱俯到他身上,交叠在一起的下身都剧烈叫嚣着欲望,他趴在路承身上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路承愣了片刻随即只恨不能立刻将他压下直接c,ao干进去,他扯下江芜的亵裤让他下身光裸,手指这回长驱直入的伸进了已经shi透的后x,ue抠挖抽动,碾着shi滑的x,uerou不住的施力挤压。

    江芜不敢出声却又忍不住,路承手上动作太凶,像是恨不得将他后头直接撑开然后将手掌都塞进去,畏惧和羞耻没有阻隔他太久,路承双手都能使枪,左手的灵活度反倒还要比右手更好一点,他用两指把江芜的后x,ue完全撑开,嫣红的x,uerou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蠕动,吃不到任何东西的后x,ue只能干等着,钻心的痒意和心口的疼痛让江芜呜咽出声,他第一声哭音冒出来的时候路承就松手转而抽在他的臀上。

    江芜被他打的又恼又懵,xi,ng器直挺挺的立了起来,顶端吐着清液可怜兮兮的贴在路承的小腹上,他随着路承的示意慢慢直起身子坐稳,染了泪渍的双眼让路承心里的邪火差点彻底燎原,他被抓着江芜臀rou泄愤似的揉搓了好一会,哑着嗓子警告他无论如何都不许再喝药,江芜被他逼得抽噎出声,手脚无措的跨坐在他腰间,直到被他捏住xi,ng器底端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尽管没往心里去但还是不得不胡乱的点头应下。

    裤腰往下一扯,露出来剑拔弩张的xi,ng器,江芜大概是第一次这样清晰的看见路承的xi,ng器,粗长狰狞,尺寸比他的大了一圈,尤其是顶端完全bo起之后跟卵蛋一般夸张,但颜色却只是深红,江芜下意识的闭紧了双眼,路承轻轻拍了拍他的腰臀示意他抬腰,两个人都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情况,别说江芜,就连路承也有些抹不开面,但他还是得硬着头皮不愿露怯。

    同样热度的手指抚上了粗长的柱身,江芜认命似的抬腰跪稳,他脑袋里除了情欲早就什么都不剩,胸口的疼痛是最强烈的威胁,他颤颤巍巍的对准了路承的东西,沉腰做下去吞进半个顶端。

    rou冠的边缘一圈最是粗壮过分,江芜腿根紧绷,差点就这样被他撑得哭出声,路承见状连忙伸手扶稳他的腰,看似关切实际上却钳着他的腰侧不容他半路反悔,“江芜江芜,乖,慢一点嘶嘶”

    江芜腰上腿上都没力气,顶端撑开x,ue口径直没入之后他就跟被捅了死x,ue一样痉挛着软下了身子,硬挺的柱身擦过内壁一股脑的闯进深处,直直的撞在他最受不了的那一处,江芜绷直了脚尖哀叫出声,xi,ng器跟失禁一样淌着清液,x,uerou被完全豁开,路承爽得头皮发麻若不是自己咬了舌头怕是就这样直接s,he了出去。

    “不行不深呜不行别动别呜呜”cha入的xi,ng器在第一时间就开始了顶撞,像是生怕他反应过来一样,有准又狠的碾在他的腺体上还直挺挺的又往深处进,江芜瑟缩着张着双腿跪在路承身上,他完全没有半点自由,路承将他活生生的钉在了这,xi,ng器随便一动就能引起让他欲仙欲死的情潮。

    囊袋贴着x,ue口也恨不得一并闯进去,被完全c,ao干的后x,ue只过了片刻就无力收绞迎合,路承腰间发力硬是将他顶到半空又扯了力道,他在重力的作用下擦过粗长的rou刃一坐到底,噗嗤的水声清晰可闻,重重撞进腹腔深处的xi,ng器大刀阔斧的侵犯着他的后x,ue,大开大合的c,ao干本应让他恐惧,可餍足的感觉又是最无法抗拒的毒瘾,路承用左手扶着他的腰肢不容他躲闪,常年骑马的腰间紧实有力,上下耸动绝不含糊。

    许是因为体位的缘故,路承的腿面和腰胯都能使上力,xi,ng器抽cha带出的拍打声也比之前要响,江芜两片臀瓣被撞的红彤彤的,带出来的肠液沾在臀瓣是晶莹剔透显得格外y 靡,路承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去看江芜的脸,汗液和泪渍挂在瘦削的面颊上,诱人的潮红让他显得不再那么病弱,半敞的亵衣遮不住嫣红的ru尖,已经挺立圆润的rou粒实在是引人垂涎,他望进江芜迷蒙的眼底试图在其中找到几分想要的东西。

    他挺腰将xi,ng器进到最深再下撤抽出,等到江芜沉腰的时候再一举没入,他用上右手按住尖叫不止的男人逼他承受这种力道的cha入,他顶得江芜小腹痉挛眼神涣散,顶端已经逼近腹腔深处,伞头的边缘卡着凸起的腺体,龟挤压的地方只会带来钝痛,但这样的深度又是最能让江芜崩溃的,情欲和疼痛交织在一起,江芜是个男人,比起温存缠绵,更喜欢的还是这样粗暴又直率的情事。

    他看身上人落泪尖叫,他看进他泪光婆娑的眼底找到了茫然和餍足,没有厌恶没有不满,江芜被他带着沉沦在情欲里无法自拔,若仔细去看很容易就能感觉到他眼底的情意,是那种无法掩饰的关切和欣然,江芜是喜欢他,不管是不是情爱的那种喜欢,至少江芜是喜欢他的。

    路承牵了牵嘴角露出个释然的笑意,他肩上的伤早就结痂愈合,只要不有大幅度的动作肯定不会有事,他压着江芜的腰肢自己起身,在他担忧和恼怒的呻吟声中堵上了他的唇,然后把江芜掀进床里欺身而上。

    两手捞着膝弯按牢,已经压抑到极点的xi,ng器拼命的贯穿着狭小的x,ue口,肠液被c,ao干成细小的白沫沾在边缘和他自己的耻毛上,路承恨不得就这样将面前人拆吃入腹,他吻着江芜的唇将他的呜咽和哭声一并吞进腹中,激烈的亲吻无可避免的染上了血味。

    江芜被他c,ao干到几近奄奄一息的地步,眼角的泪珠引人怜惜,痉挛不止的小腹尚能看出体内xi,ng器的轮廓,路承松开已经渗血的双唇转而咬住了他的喉结,江芜连声像样的哭声都发不出来,被他按着身子内s,he了数量不少的j,,g液,江芜被烫得直接仰过脖颈绷紧身子,连同脚尖都紧紧绷着,脚趾间还夹着被肠液打shi的床单。

    江芜是生生被他干晕过去的,xi,ng器s,he过ji,ng之后倒还ji,ng神,人却早已昏昏沉沉的不省人事,路承搂着他连拱带蹭的留恋了好一会,等到他蹙眉轻哼出声才很是狗腿的下床去要水给他擦身。

    江芜再醒就已经是晚上,他跟路承的位置颠倒了一下,路承守在床边看他醒了便立马扶他起来给他喂水,两个胳膊都使唤自如,右手端着茶碗也不抖不颤很是安稳,他这才反应过来前几日路承大概都是装的,尤其是之前床上的时候,抽凉气那会看来都是装的。

    可他实在是被他弄得半点力气都不剩,连气都起不来,路承拥着他给他揉揉后背揉揉腰,时不时的吻上他的发顶,他喘匀了气刚想将他推开帐外就有人来,路承让他倚着垫子坐稳又出去接了食盒,盖着打开里头热腾腾的一碗鱼汤两碗馄饨。

    “吃点,刚出锅的,我喂你。”

    路承舀着馄饨喂到江芜嘴边,鲜美的滋味隔着皮都能闻到,江芜眼皮一颤确实是想抬手挡开,但却被这股香味蛊惑的老老实实张口接了,末了还低头揉了揉鼻尖,把嘴里的馄饨当成路承狠狠咬了一口。

    第10章

    流寇肃清,营地安稳,路承原形毕露的按着江芜狠狠做了一顿也就没法再装成伤重不方便的样子,趁着江芜补眠休息的时间他将营地里大大小小的事项都处理妥当,江芜迷迷糊糊的被他抱上马车,等睡足了再睁眼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江边的营地。

    车轮经过山路的响声很有规律,江芜一手抓着被角一手揉了揉眼睛,山路有些崎岖,路承让驾车的人把速度放慢以防颠到,江芜身上的痕迹还没消下去,脖子跟肩上全都是泛红的齿印吻痕,亵衣领口半敞锁骨边上就是一个完整到不能更完整的牙印,路承耳尖发红,心里又实在欣喜的厉害,他伸手扶起江芜让他靠近自己怀里坐着,江芜与他亲近了许多,半梦半醒的低头埋进他肩窝的动作倒是越来越熟络了。

    江芜还是瘦得厉害,这段时间ji,ng神和情绪有好转,一日三餐都被他盯着吃也没长回来多少rou,先前瘦得连颧骨都能看出来,如今虽说是好了一点,但仔细摸两下就能发现他也就屁股上和脸上稍微长了点rou,只能说是勉勉强强算得正常。

    路承吻着怀里人的发顶,手上不住摩挲着他的后背,江芜窝在他怀里昏昏沉沉的由着他摆弄,山路颠簸路承将他抱得很稳,哪怕偶尔颠一下他也不会被晃到,还存着酸痛的腰肢被手掌适度的按揉轻抚,江芜又晕乎乎的睡了一会,等到被路承咬上嘴唇才很是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路承走前装了整整两食盒糕点,江芜状况还好,他也不急着赶路,他们可以慢悠悠的走,江芜想去哪就去哪,带些零嘴糖糕反倒是更像一回无忧无虑的出游,两个人一块绿豆酥,江芜吃了小半,剩下的被路承一口吞掉,连手指上沾着的糖粉都没能幸免,路承靠着车壁,一手拥着他,一手抓着他的手,连舔带亲,硬是将他弄得满脸通红才肯放开。

    江芜没什么想去的地方,路承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什么结果,他就只得自己做主,找了个相对清静的去处,恶人谷大败之后契佪下落不明,据上次的三年内乱才过去不到七年,契佪当年肃清残党之后恶人谷中的势力主大都是虚位,契佪花了这么久也只不过是将将让整个恶人谷缓过劲来,路承这一打,硬是把好不容易才长起来的苗头又捻了个干净。

    上中下三路,恶人谷无论在哪一路的兵马都到了不得不休养生息的时候,路承无需顾忌打仗这件事,他原本就是带着江芜去讨清闲,思量了良久最终还是觉得白龙口那边地方宽敞,卧龙坡里的据点一向干净整洁,周围环境又好,而且又是中路腹地的据点,叶昇一个闲职就是想来也没法来。

    路承这个上位者初出茅庐,他心思明澈,爬到这般地步为的就是能把江芜带回身边,而今愿望得偿他便什么都不再顾忌,浩气盟中讲天道不灭浩气长存,路承这般做法自然而然的引人不快,奈何他风头太盛,与他交好的人又多是锋芒毕露的青年才俊,盟中跟叶昇年岁相仿的人大都看不惯他但也都是挂着闲职没什么兵权,而手握实权的那些年轻人又多觉得他这个人xi,ng情直爽敢爱敢恨。

    江芜起先还担心他处理不好遭人暗箭,但后来不得不承认路承真的是福气好,他无需多计较也无需刻意谋划什么,他只需要做好他能做的,排兵布阵,身先士卒,上阵杀敌,他只需去做他最擅长的事情,无论如何在他的背后或者身前都会有人护着他。

    白龙口的督军是个秀坊出来的姑娘,大了路承四岁,与巫情年纪差不多,一对双兵使得利落,淡粉罗裙嫣然动人,一双杏眼澄明如秋水,天生的一张可人笑脸,不似巫情艳丽却独具一番美感,令人看着就心生亲近。

    路承没让江芜下马车,一路上舟车劳顿,江芜整日在车里估计也没歇好,他想先跟林瑾打个招呼权当交接,这样她能回去找巫情好生放松些时日,他也能陪着江芜在这安安静静的休养生息,旁人都说秀坊姑娘明艳娟秀,林瑾却生的与他差不多高矮,饶是平日里再怎么刻意娇嗔也是个假小子xi,ng格,她生来就开朗顽皮一向笑脸迎人,动起手来却绝不含糊,能坐稳这般位子凭得的的确确是真本事。

    巫情原本是她身边的军医外加管事,路承要攻上路,战事凶险,她驻守白龙口手底下兵强马壮没什么可c,ao心的,路承与她跟巫情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林瑾一向直率爽快,她跟巫情联手灌过路承一回将他心里那点念想掏了干净,路承打算进军枫华谷那年她就让巫情跟在了路承身边帮衬一把,也省得他还没得偿所愿就没了小命。

    跟上次是同一个角度,江芜掀开车帘一角偷偷看出去,跟巫情比起来林瑾是他更喜欢的类型,简单干净,秀气却不柔弱,他只能看见路承的一个背影,高大的青年正被她揪着碎发絮絮叨叨着怎么才知道过来,林瑾的声音也很好听,有少女的清脆也有江南女子的温婉慵懒,尾音里带着吴音侬语的温软味道,当真是让人很难移开眼睛。

    江芜松开车帘倚着车壁坐回了远处,他抓着身上盖着的薄被有些想笑又有点无奈,路承身边几乎所有人都是这般光彩动人,年轻而优秀,他倒不是多想,只是心生感慨,路承在这点像极了他父亲,明明是最懒得收买人心私下动作的那一个,到头来却引得旁人争先恐后的追随。

    林瑾得到路承传信之后就一早收拾好了行李,她还留在这跟路承交接无外乎是因为巫情在信里跟说过江芜是个很成熟的人,儒雅俊秀让人印象深刻,她心生好奇就想着趁机见上一面,可路承看得忒紧,她只要以往车边靠就会被路承挡回来,丝毫没有机会。

    江芜听着外头吵吵闹闹的动静有些倦的闭上了眼睛,若说关系恐怕林瑾跟路承当真有些关联,路承的母亲同是秀坊弟子,一曲剑舞动四方,心地纯善,有侠女潇洒也有邻家女子的可爱动人,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甚至连一方坟冢都没有。

    他倚着车壁消沉了一会,倒也真的昏昏睡去,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待在了卧房里,卧龙坡不同于地势险峻的日月崖,这边据点建得早,有正厅有客房,粮仓箭塔甚至小演武场都一应俱全,卧房宽敞舒适,江芜赖在床上还不太清醒,正值午后,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的往身边人怀里一缩,路承搂着他的腰心满意足的吻上了他的额头,手上还极不老实的捏着他臀上的软rou轻轻揉了揉。

    白龙口的事务远没有别处那么多,路承乐得清闲自然是成天陪在江芜身边赶也赶不走,他伤势痊愈,肩上留了个疤,新长出来的皮rou很是粉嫩,连同整个疤痕看上去也没那么突兀狰狞了,到白龙口的第一天晚上路承要了两桶热水来洗澡,江芜浸到桶里之后就红着面皮赶他到屏风那边去等着。

    江芜浑身都不自在,他总觉得路承的目光能穿透一道屏风,青年的身影被烛火映在屏风中间的刺绣上,路承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影子,目光灼灼而露骨,江芜被他气得发抖却又不舍得发作,他只能自己草草洗完就赶紧出来,结果头发shi漉漉的淌着水,身上的水渍也没擦干,穿上的亵衣不消片刻就shi透了大半,胸口两点透过近乎透明的丝质里衬暴露出来,直看得路承口干舌燥。

    未到蛊发的时候,江芜好不容易能休息路承也不舍得再折腾他,他抓着江芜按进怀里擦头擦身,等替他把头发擦干净了浴桶里的水也就放凉了,他把江芜塞进被窝里让他睡觉,自己脱了亵衣亵裤大大咧咧的往屏风后头走,紧实的肌rou麦色的皮肤毫不掩饰的暴露在江芜面前,许是察觉到了江芜的目光,路承扒拉着屏风的边缘转过头来嘿嘿一乐,志得意满的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江芜不是看他的身材,而是看他身上的疤,除去肩上那处新的,别处还有不少,路承小时候身上一直是白白嫩嫩的,刚开始长身子那会小胳膊小腿都是藕节一样肥嘟嘟的,他那会年岁也小不会带孩子,摸着他手脚都是一节一节的以为出了什么事,甚至还急三火四的找生过孩子的妇人打听过。

    路承小时候特别水灵,白皙可爱的跟个小姑娘一样,后来被他带着四处流离躲人,慢慢的也就晒黑了,这一黑就再也没白回去,江芜蜷进床里闭上了眼睛,路承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可能闹得有些过,他自己灰溜溜的洗了个凉水澡,压根想不明白江芜的情绪为什么突然低落了下来。

    之后的几天都风平浪静,来时路上江芜蛊发的时候路承都直接将他按在车里抚慰一番,马车停下,护卫三三两两的找别处休息,车辕被激烈动作惹得咯吱作响,江芜每回都会被他弄得恨不得羞晕过去,路承心疼他在车里休息不好,所以也没有真的cha入过,不是用手指戳弄后x,ue就是直接给他套弄,还有一次路承趁着他睡得迷糊差点兴冲冲的给他含,结果被江芜有气无力的扇了后脑勺。

    快到白龙口的前一天刚好是蛊发,在卧龙坡安顿之后江芜正好有几天休息的机会,他也着实被这段时间几乎没有间断的赶路给折腾累了,路承答应他说可以在这里长住一段时日,江芜虽然没答话,但他心里确实是有了那么几分悸动。

    若有可能他自然愿意常伴路承左右,路承如今不问不代表永远都会不知情,更何况他自己的良心不允许他这样隐瞒下去,江芜近来夜里总会无缘无故的惊醒,他会借着外头的月光看着路承的脸,看他咂嘴磨牙的小动作,也看他拥住自己之后脸上惬意又得意的笑意,江芜心里清楚的很,他始终都想着最不堪的结局,路承如今这般待他,但终有一日会握上刀恨不得将他挫骨断筋好能报仇雪恨。

    卧龙坡的议事厅已经几乎闲置了下来,偶尔物资运送补给的时候路承会去安排一番,江芜整日在屋里待着,最多也就在院子里走两圈,路承念叨着等他再好一些就带他去山下看看,白龙口这边有山有水,风景很好,路承的算盘打得很好,等江芜身子再好一点能在外头过夜,他就带上他,两个人备上简单行李去河边山林小住几日肯定也会别有风味。

    路承近来每日都只忙一些简单的琐事,只需要做些简单的批示,通常一早上就能忙完,江芜还睡回笼觉的时候他在床边叼着笔看文书,动不动就走了神,盯着江芜的睡颜发愣,感叹着江芜生得好看就忘了嘴里叼着的笔,经常是口水和墨水一起滴到自己裤子上。

    路承来了五天也就去了两回议事厅,眼下正是傍午,江芜蜷在屋里犯懒,路承正给他梳着发尾,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谁也没言语,江芜摸着手里圆润的棋子出神时的看着棋盘,他午后简单洗了个澡,路承趁机去别人那里讨了个棋盘过来,刚刚还下赢了他,下棋之前路承硬是缠着他做了个赌约,若是输了便答应对方一件事,江芜愿赌服输,可路承赢棋之后只是嘿嘿只乐说着日后再提便开始专心致志的给他梳拢还半干的头发。

    护卫来报的时候江芜还在发呆,路承的棋风大开大合,能吃透他每一步的用意,永远比他先想一步,杀招利落不拖沓,该弃的子就弃,一局下来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温柔耐心,干脆利落的杀了他一个满盘皆输。

    护卫说是有急报,路承一头雾水但也知道大局为重,他那根木制的簪子将江芜的长发拢起,动作生疏笨拙,江芜满头的青丝被他左扭右扭好不容易才固定好,他拉过江芜握着棋子的右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啃,末了又忍不住吻上了那处浅浅的指印,“师父我很快回来,头发晾干了再躺着,你歇着,我一会带晚饭回来。”

    路承一走屋里就只剩江芜一人,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脑后的发髻坠的他头皮都疼,他这才想起来把木簪抽走将头发披下来晾着,江芜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路承有事离开了,他又在榻上坐了一会,耳边一时没了路承的声音他还有些不自在,江芜把棋子和棋盘都收好,他不得不承认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他喜欢路承,也许不全都是情爱之间的那种喜欢,但路承是他的命,这个孩子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路承这般对他,他不可能全身而退。

    江芜在屋里一直待到晚饭的时候,他不会给路承添麻烦,路承若是不在他身边他自己不会出去也不会跟别人说话,护卫将晚饭送进了屋里,江芜以为路承是有什么突发的急事一时忙不开也就没多想,他简单吃了点饭菜填饱肚子,等到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门外也没想起脚步声,江芜推开屋门走到院外去问值守的护卫,那人也是一问三不知。

    临近子夜的时候江芜确实是待不住了,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去看看,一路上他没发现布防的人手增多,也没看见别的管事在忙,议事厅里的灯光很微弱,像是只有一盏,门口也没有守卫,江芜叩门的手指一僵,转而轻轻捅开了一层薄薄的窗纸。

    据点里仍然是万事太平的模样,没有半点山雨欲来的意思,唯独路承是这副模样,江芜心底发凉,他从窗纸的缝隙中看到路承坐在长桌尽头,手边有一盏烛火微弱的灯,桌案上是急报或是密保时才能用得上的密封竹筒,路承的耳力很好,听见门口有动静之后立刻抬起了头,江芜的影子早已印在了门上,路承喉头一紧想要开口让他回去却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声。

    他看着江芜走进了,墨衫长发,俊秀儒雅的面容被昏黄烛火映衬的格外柔和,他用葱白纤长的手指拿起桌上的密报,江芜同他一样只看了一个开头,随即便慢慢的展颜笑开,他眼角有小小的细纹,看上去却丝毫不显得老气,反倒是平添了几分韵味,路承坐直身子一把将那张薄薄的纸张夺了过来作势要烧,江芜却抢在他之前将手伸进了跳跃的烛火里。

    江芜没觉得疼,路承惊得直接喊了他名字,一把拉过他的手腕将他往怀里扯,江芜脚底发软也就顺势一跌,路承蹙着眉头死死掐着他的腕子要看他指尖伤得重不重,江芜伸开五指,没烧完的密报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手心里,隽永小巧的字迹是巫情的,字字句句都足以将他剖的鲜血淋漓。

    江芜笑了很久,他早就觉得路承若是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问未免也太过了,与身世父母有关,路承真的不追究就是不孝,江芜觉得自己不应该委屈,更不应该有种被欺骗的凄凉,路承查什么都是应当的,他没有任何质问他为什么违背诺言的权利,江芜扯了扯嘴角笑得明显,轻飘飘的话语脱口而出,听上去风轻云淡,却透着化不开的悲戚,“上面说得不全我同你说,你慢慢听。”

    突如其来的吻赌气而粗暴,江芜被他压在长桌上箍住了腰身,他后背被硌得生疼,他不肯张嘴,路承就将他唇瓣咬得渗血,两手似铁钳一般紧紧掐住了他的腰,江芜眼里噙着笑,眉眼弯弯透着说不尽的美好,路承从未见过他这样笑,江芜跟他在一起之后第一次这样笑开,居然是因为这种事情。

    一吻终了,江芜满嘴的血腥味,他抚上路承的发顶一点一点吻上他的鬓角,满是血气的亲吻温柔而甜腻,路承喉结一动满心酸楚却无话可说,他想告诉江芜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他没有去查,江芜看过的那卷竹简,他怕是江芜有仇人便让巫情帮忙盯着,可谁知道巫情当真查到了一些东西,桩桩件件矛头都直指江芜。

    他喉结被江芜按着,白皙的手指紧紧压着他的喉管,路承眼底发红又舍不得跟他较劲,江芜一路吻到他的颈侧,指腹缓缓施力,路承要是不挣扎再过一会大概连命都会丢,他看着路承这副梗着脖子的模样轻笑出声,他跟路承的位置反了,这件事情应该以路承取他xi,ng命来结束,而不是这样。

    “我从前叫程渊,竹简上抹去了,我在你父亲身边的时候改了名字”江芜抚上路承的眼角,他摸着他的眉梢用指腹轻轻抚蹭,路承身上有路以安的影子,但他又不完全像他,江芜只顿了片刻便继续往下说,“无量山惨败是因为我卖了情报,后来你父亲战败退谷,失去权势,就死在了仇家手中,连同你母亲一起。”

    没有什么是非对错,也没有什么苦衷可言,江芜把那些年里发生的事情择去了所有身不由己的借口,就这般简短又血淋淋的说了出来,他松开手指目不转睛的盯着路承的面颊,不知为什么,他只想记住路承现在这样还没有恨意的脸。

    而路承挡开了他的手,一双黑亮的眸子蒙上了惨淡的雾气,他似乎也是想笑却没能笑出来,扬起的拳头没有落下转而重重捶在了桌面上,路承咬牙切齿的想要质问,他想问江芜是不是拿他当傻子,他永远都拿江芜没有办法,他恨他自轻自贱的卑微,更恨他那种妄图将他保护而不惜自残的偏执。

    可他沉默了半晌,喉咙似火烧一样灼痛难忍,他做不到冷静,更没法有任何理智的行为,再待下去恐怕他真的没法控制自己做出过激的行为,路承恶狠狠的盯着江芜看了许久,锐利而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心剜出来刻上自己的名字,他最终选择径直逃出了议事厅,这辈子第一次落荒而逃。

    他留江芜一个人蜷缩在长桌的桌角边上痴痴的笑了半晌,夜里的风很凉,打着转的从没关上的门缝中吹进去,三下两下就吹灭了微弱的烛火,徒留一室黑暗。

    第11章

    江芜在议事厅里待到了天光泛白,他捡起落到桌脚的密函放回桌上,又拿过烛台来压住,密密麻麻的字迹映入眼帘,他却没有半点阅读的力气,江芜扶着桌脚站稳,蜷缩了许久的身子酸痛到麻木,外头跃出地平线的初阳晃得他眼底刺痛,他半眯起一双涣散的眸子,自己迈步走回了住处。

    路承不在,甚至都没有出现在他面前,江芜回了住处也无所事事,他坐在桌面打了个呵欠,他整整一夜未眠,桌上的茶水已经凉透了,江芜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他从跟路承说完那些话之后就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那些话字字句句都锋利的如同刀子一样,耗尽了他最后的ji,ng力。

    他不打算再辩解什么,路承信就信恨便恨,哪怕立刻冲进来要杀他报仇,他也会安安静静的仰起脖子露出咽喉放任他动手,江芜一杯凉茶下肚,没过多久就觉得胃里一阵绞痛,他晚饭就没吃多少,路承没陪他吃饭他自己随意夹了两筷子饭菜根本没吃饱,而且还坐在地上吹了一夜凉风,如今再加上一杯隔夜的凉茶,他即便是身体健康怕是也会难受。

    江芜趴在桌上恹恹的合了眼睛,这些年里疼痛是他最习以为常的事情,清晨的风有些凉,从没关好的门缝里慢悠悠的吹进来,江芜没什么ji,ng神也不愿意动弹,又困又疼,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直接睡了过去。

    他又梦到了第一次见到路承的时候,他走进满是尸首的院子,不得不跨过路以安夫妇两人的尸首才能走进屋里,他一间一间的找过去,每推开一间门就能看到横死的人,有些人他认识,是跟着路以安从恶人谷中离开的侍从,有些是完全陌生的,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来路家做长工短工,甚至还有刚生过孩子特意来给路承当nai娘的妇人。

    江芜梦见自己一直寻到了柴房,还在襁褓中的路承被一条腰带捆在房梁上,柴火的遮掩让寻仇的人没有在意到他,江芜找到他的时候,路承已经饿得连哭都没有力气,满了月的男孩比刚出生的nai猫强壮不了多少,江芜不敢耽搁半刻,他怕叶昇的人得到消息之后追过来,他只能带着路承走,放着满地的尸体不管不顾,他甚至没时间给路承的父母守尸,只能抱着他们仅存的血脉落荒而逃。

    这是他十几年里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江芜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自己曾经的天真和单纯,他以为路以安离开了恶人谷就能平安度日,他以为这一局棋已经走到了结束,他以为他可以轻轻松松的来参加路承的满月宴,来给路承主持抓周,然后在几年后给他开蒙教他习字,他以为其他人都跟他一样罢手了就是罢手了。

    江芜那年不过十五岁,被叶昇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他在并不知人心复杂险恶的时候走进了最浑浊的一滩水里,在无法自保情况下替人卖命,还妄图护别人周全,最终只能落到满盘皆输,一身孽债。

    江芜趴在桌上睡到了中午,路承还是没有出现,他半梦半醒的揉着酸痛的脖颈想往床边去,两步路走得脚底发软,他跌跌撞撞的想伸手去扶床柱却忽的眼前一花直接栽了下去,江芜本以为是蛊发,但等了一会却没觉得心口疼,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发烧了。

    江芜没了爬上床的力气,只能拽过被子盖到身上,他就蜷坐在床边继续补眠,后背贴着床边被硌的难受他也没在意,反倒是很快又睡了过去。

    路承从前长身体的时候睡觉极其不老实,动胳膊动腿,踢人蹬人的事情没少做,江芜怕他夜里睡得不舒服,那会就经常直接睡在地上,路承一人占了一张床,睡着就能连滚带扑腾的转上一圈,脚搭在枕头上,头枕着被子,江芜没辙,又不舍得说他又怕他着凉,只能夜里打起ji,ng神,听见动静就睁眼给他盖被再拍两下,江芜那会其实也是个孩子,但他经历太多事情了,除了路承之外他再也没有值得珍视的东西,路承再淘再作他也不舍得说他一句。

    江芜捂着被子睡得呼吸困难,他蜷得浑身难受,想睁眼把自己挪到床上却烧得连清醒的力气都没有,四肢关节也凑热闹似的开始酸痛无力,他将脸埋进松软的被子里,散乱发丝拢住了他的身子,江芜浅浅的呜咽出声,瘦削的肩颈一颤一颤的抖了几下。

    从他抱着路承逃出院子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这世上真的有赎不完的罪,轻信他人也好,涉世未深也好,这些统统都不是理由,哪怕他的初衷是为了救人,哪怕他最后并没有将情报完全出卖给叶昇,但做了就是做了,他害得契佪身陷囹圄,也是他害得路以安不得不去救人,最终才导致战败。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就是背上了路承父母的血债,还不起也还不完,江芜最怕的一件事就是路承长大之后长成路以安的模样,他无法面对路承的身世,路承自小在他身边,他只跟路承叫承儿,同时他也再三警告过路承,别人问起,只许说自己叫江承,无论如何都不许说出真正的姓氏。

    路承在这一点上很懂事,跟他在外从来不会惹祸,永远都是抓着他的袖口或者袍角,乖乖的跟在他身边哪都不去,他所告诫过的事情路承也从来没有违背过,路承十二岁那年,他送他走的原因是因为路承长开了,眉眼间的轮廓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江芜就让自己身边所有靠得住的人都跟着路承走了。

    如果不是契佪发现,江芜在确定路承安全之后就会自行了断,他活到现在,其实有大半的时光都在求死,但他无数次想死却又不能死,他不止一次想起若是路以安在天有灵,看见他与路承这般关系会不会恨不得化成厉鬼来找他索命,江芜无论如何都释怀不了,他在那些年里,信任了最不该信任的叶昇,伤害了待他最用心的契合,也背叛了对他最宽厚的路以安。

    路承未归,往日江芜的饭菜都是他亲自去后厨去,他怕有人对江芜不利,饭菜和汤药都要他自己先尝过之后才会往屋里拿,他现在不在,也没人敢去给江芜送饭,值守的护卫都是人ji,ng,心里估摸着这是出事了,虽然明知道江芜进屋之后就没了动静怕是情况不好,但也不敢贸然去通报。

    路承在据点外的山头上待了一整夜,衣服被露水打shi又被山风吹干,他反复思量着江芜的话,每个字的语音语调他都记得清楚,路承不是怀疑,他是压根就不信,并不是因为他爱江芜所以不肯接受,而是正八经的不信。

    他记得江芜小时候带他在山里躲人,为了给他填饱肚子所以抓了一只山ji,江芜那会连只ji都下不去手,扭过头闭着眼纠结了许久才手起刀落,下刀之前因为犹豫太久,虎口上都被山ji啄出了血窟窿,连杀ji都踌躇心软,江芜又怎么可能在两方阵营里周旋卧底。

    路承一点都不傻,他记xi,ng好,脑子也快,初学兵法那会寻常人一天最多看一两本,他能看完三本,并且记住大意,他坐在外头待了一夜,脑子里把近来所有的事情都串了一遍,江芜情绪变化最剧烈的一刻就是见到叶昇的时候,这其中必然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巫情的密报他只看了个开头,发觉是针对江芜身份的便没有再看下去,他答应过江芜不会去查,他等着江芜自己告诉他,在这之前,即便是把结果放在他面前,他也一个字都不会理会,路承的轴随了江芜,他冷静下来之后琢磨了一晚上,除去琢磨出一肚子疑点之后,就只有一个想法,他的承字同江芜本姓是谐音,他父亲应当是知道这一点的,若是真的把江芜当仇人看,必然会在起名的时候有所顾忌。

    路承又缓了一会,傍午的时候才往回走,他要去日月崖一趟,那边据点的一个管事跟叶昇年岁相仿,从前是瞿塘峡驻地的一个阶职不高的将领,是叶昇当年的那一批亲信之一,后来叶昇退隐他便谋了个闲职,而今一直待在日月崖里。

    他本想直接去牵马,等把事情寻出个脉络再回去理直气壮的找江芜算账,可他还是放下不下,江芜快到蛊发的时候,身体又差,昨夜跟他闹成那样,现在保不齐会出事,路承越想越怕,最后索xi,ng直接跑回了院子去看他。

    他推门进屋就看见江芜睡在地上烧得人事不省,被烛火灼出的水泡破了,指尖红肿着,水泡周围的皮rou绽开,一看就是压根没在意,路承昨晚被气了一回,而今又结结实实的差点被江芜气出个好歹,他抱他上了床,又替他脱去外衣盖好被子,江芜嘴唇干裂,面色潮红的倚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到底由他摆弄,没有半点清醒的意思。

    路承当真是咬牙切齿,杵在床边连揍他的心都有,江芜躺在床上也是蜷着身子,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明明烧得呼吸困难也不肯平躺,路承后槽牙磨得只响却强忍着动作没再动他,他先让手下去日月崖把那边的管事找过来,又找了据点里的大夫来给江芜开药,一碗汤药里加了安神助眠的东西,他口对口的迫着江芜喝下去,拿被子给他盖好,拿干净纱布给他包扎了指尖的伤口,又找了一条换洗的腰带将他两手捆了束在床头,做完这一切路承才缓了口气,他捏着江芜的面颊狠狠扯了两下,引得江芜呜咽出声才稍稍消了点气。

    一个半时辰之后日月崖的管事被带到了议事厅,路承留江芜一人在屋内昏睡,自己起身去了议事厅,鬓角斑白的中年人样貌周正,路承没跟他废话,屏退左右之后开口问他知不知道程渊这个人,那人明显一愣而后露出了几分掺着零星愧意的表情。

    路承只问了程渊的来历,管事曾经是叶昇的手下,但因为与他不合所以始终未得重用,叶昇当年的手下心腹大多在他卸任之后选择离开,叶昇当年太偏激,掌权之时虽然打过不少胜仗,但在盟中的风评却不好,许多人承认他是个称职优秀的指挥,但并不服他,路承面前的管事便是其中一人。

    议事厅周围的护卫也都撤了个干净,程渊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没出现过了,路承走在长桌尽头神色晦暗的垂下眼眸,管事说的与他的猜测相差无几,程渊入盟时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他带了一个姑娘来盟中求医,女孩比他大些,是南屏山附近的寻常村民,染了病症时日无多,程渊救人心切所以根本未细想叶昇的要求有多凶险,他很快就离开了浩气盟下落不明,同年恶人谷里的路以安身边多了一个名叫江芜的小随从,而程渊要救的那个女孩,在他走后的短短两个月内便早早撒手人寰。

    管事的话被路承从半路打断,他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再继续,剩下的事情涉及到了路以安和他的身世,契佪被他抓住之后曾笑着问他想不想知道他父亲是怎么死的,契佪还让他回去问问江芜为什么甘愿留在恶人谷里或是去寻死,他答应过江芜绝不追查这些,他只想知道江芜没说出口的苦衷,仅此而已。

    江芜在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路承的身影挡住了烛火的光亮,他陷在床里无力动弹,嗓子干涩钝痛不能发声,江芜还未睁开眼睛就被路承喂了一勺子东西,掺着浓重的血腥味,是纾解蛊毒的汤药,里头加了路承的血。

    他今天夜里就该蛊发,如今高烧刚退想必是无力支撑,江芜半睁着眼睛,机械的咽下嘴里的东西,他动不了,浑身都没有力气,退烧之后又发作起来的高热是蛊发的前兆,他动了动趋于麻木的手腕这才发现路承捆了他,刺鼻的血味让他头晕目眩,路承的血入腹之后让他好歹有了点ji,ng神,江芜张着嘴喘息出声,正神志不清的时候路承喂了他最后一口药,又含了一口温水渡进他嘴里。

    舌尖被咬住之后就没被放开,江芜无措的呻吟出声,含糊不清的声音微弱到了极点,路承咬着他的舌尖往外扯动,犬牙研磨着粉嫩的软rou不停吮咬,直至咬住淡淡的血味,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蹬去鞋袜之后上了床,他将江芜罩在身下,粗擦的枪茧贴着他的面颊缓缓蹭动。

    许是觉出了危险的气息,江芜再迷糊也开始挣扎,无力的动作笨拙而虚弱,不消片刻他就自己无计可施的仰过脖颈。

    热意汹涌成灾,路承的血让应有的疼痛消失了,但情欲和燥热却成倍而来,江芜茫然无措的开始扭动身子,满是红潮的脸上挂着薄薄的汗珠,被缚紧的双手已经被勒出了红痕,他无法起身也不能侧身,路承掀开他身上的被子扔到床下,一双手掌箍住他的腰间将他翻了个身,俯身压上之后干脆利落的一把撕开了他的亵裤。

    江芜趴伏在床上还不知道今夕何夕,他没有思考的能力,汗珠从额角滚落,润shi了他干裂的唇瓣,他颈后已经被汗shi透了,乌亮如漆的发丝蜿蜒在白皙的皮rou上,路承连同他的头发一起咬紧了他的颈后,像是交配中压制伴侣的兽类一样死死的叼住了江芜的脖子。

    腰间的抚摸露骨而情色,江芜朦朦胧胧的像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颤颤巍巍的分开双腿,无光的眸子里蓄着点点水汽,他厌恶沦陷给欲望的y 乱,但他无法反抗,路承的气息和体液都是最烈xi,ng的chun药,饮尽腹中的血像是燎原的野火一样烧得他无法自持,他甚至都没听到路承撕开他裤子的声音,只知道一个劲的夹紧双腿妄图得到快感。

    极为响亮的一巴掌落在了左边的臀上,被布料堪堪遮住的臀rou上很快浮现出一个红透的掌印,江芜哑着嗓子哀叫出声,眼泪簌簌的滴落到枕上,刚刚跪稳的腰身往下一软,哑透的尖叫灼得路承心底邪火更深,他松开已经被咬到渗血的皮rou转而咬上江芜的肩头,伸手箍紧他乱颤的腰身强迫他跪好。

    “你是不是拿我当傻子。”低沉到极点的嗓音在男人凌乱的呜咽声中响起,路承扬起右手对准江芜的屁股毫不留情的抽了第二下,裤裆中间的缝隙因此似乎还又扯开了一点,江芜瞳孔紧缩,这回他没叫出来,除去低哑的哭声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手掌伸进裤裆中间的缝隙里去揉搓被打红的臀瓣,路承这回的动作很轻,抚着江芜的臀rou来回摩挲几下,手腕施力将缝隙扯得更大一些,顺便让他淌水的xi,ng器也一并露出来,路承咬上了江芜的耳廓,他脱了裤子,下身肿胀的器官直愣愣的顶在江芜腿间,他把手绕到身前去抚弄江芜的xi,ng器,沾了满手的腺液之后从根部开始有模有样的 动,,

    “你从小怎么教我的嗯”

    江芜完全被他压在了身下,双手捆在床头,他只能用手肘和膝盖支撑,路承显然是蓄意跟他算账,左手套弄不停,右手时不时的往他臀上落下不轻不重的拍打,他听不进去路承的话,也没法做出来像样的回答,他只知道体内的欲望如同无法熄灭的烈火,一波一波的快感冲刷着他快到极限的神经,江芜腰间颤得厉害,原本夹紧的双腿被迫夹住了已经烫人的rou刃。

    路承不愿给他痛快,他明知道江芜已经饮过自己的血,蛊虫得以安抚不会给他痛苦让他无法高潮,他套弄着手里ji,ng神的xi,ng器,即便胸膛里的母蛊已经兴奋到极点他也忍住了直接cha入的冲动,他拍打着江芜的右臀,刻意往他靠近腿根的地方落下巴掌。

    “你教我的,说做好孩子不许撒谎。”路承舔上已经满是齿印的耳廓,沿着江芜肩颈处流畅的线条一直吻到他的腰窝,他舔过他颤栗的脊背,一下一下的留下刺目的红痕,路承把江芜的两腿分得更开,右手垂下对准了他的股间,他压住江芜的腰背将手臂抬起ji,ng确的打在了他的会y上,同时也似又无奈又恨的轻笑着继续了没说完的话,“到头来,你骗我骗的最利索。”

    指尖擦过柱身根部到底ji,ng囊,会y那处皮rou娇嫩敏感,火辣辣的痛意根本挥之不去,江芜腿根软了个彻底,情潮溃堤的时候他叫不出声,连同呼吸都硬生生被路承这一下给打没了,他腰窝塌陷之后整个人都跌进了床里,抽搐的腿根满是水渍,腥膻的味道很快被路承捕捉到,他捞起颤栗到近乎痉挛的人箍进怀里,手往身前一抹,果不其然的摸到了一手粘稠的j,,g液。

    第12章

    还带着温度的白浊在手中抹开,江芜颤着身子差点直接昏厥过去,路承张口咬着他后颈的皮rou往上一叼,犬牙咬合一蹭一扯,清晰的疼痛在神经上蔓延传开,与此同时,沾着j,,g液的手指伸进了早就shi软高热的后x,ue内抠挖按压,江芜整个人瑟瑟的抖动了一阵,陷在高潮余韵之中的身体虚弱无力,情欲是最能让人食髓知味的东西,江芜身前的xi,ng器已经高潮,路承蓄意为之的指j,i,an让他体内的欲火在熄灭之前又重新燃了起来。

    他们做过的次数不少,江芜这是第一次在路承之前s,he出来,没有被安慰身后的roux,ue,单纯是因为臀上的疼痛和xi,ng器上零星的套弄,江芜羞耻又舒爽的差点忘了自己是谁,路承的血在他腹中烧着,不是那种能引起灼痛的燥热,而是一种能抚平他全身经络的暖意。

    身体如同被浸在温暖的泉水里一般,既能感觉到舒适,也能感到被舒络开的血液缓缓加速流动,腻人的暖意传遍了他的周身,江芜刚刚退烧,又乏又倦,眼下这般热流倒是恰到好处的安抚了他濒临极限的神经。

    江芜是真的没有叫出声的力气了,他能发出的只剩下低哑又凌乱的哭音,微弱之极,听起来还掺着几分委屈的意思,路承心里怜惜归怜惜,动作却没心软,他托高江芜的腰用手指扩张一阵,察觉到x,uerou争先恐后的迎上来将他裹紧,江芜体内shi热一片,xi,ng器s,heji,ng所带来的高潮让他的后x,ue比往日还要敏感,路承将手抽出来去扶稳他的腰,xi,ng器抵着窄窄的x,ue口一举没入,柱身撑开内里紧致shi热的甬道发出清晰入耳的水声。

    伞头卡进深处,江芜后x,ue里已经完全shi透了,路承俯身上去将他压牢,囊袋卡在x,ue口,硬茬似的耻毛扎在被撑平的褶皱上,他执拗的往深处一个劲的顶,全然不管江芜腹间已经被他撑出了小小轮廓,抽cha伊始就是这般快到极限的深度,江芜哑着嗓子哭得不住发抖,被迫跪着的双腿已然开始痉挛。

    这样背入的姿势太具有压迫xi,ng了,他两手没法支撑,整个身子都被压着陷进床里,路承甚至还腾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鼻,一边使力让他抬头,一边牢牢杜绝了他喘息的机会,xi,ng器大刀阔斧的捅进深处,抽离大半又更为狠戾的撞回去,路承完完全全是大开大合的动作,像是在沙场上杀敌退敌一样毫无保留。

    江芜的x,uerou被狠狠捅开,体内最隐秘的地方被一下一下的凿动着,捂在口鼻处的手掌有力而坚决,肺里仅存的氧气很快就被汹涌的情欲消耗殆尽,江芜甚至都以为自己会死,他还以为路承选择报仇的方式就是这样活生生的c,ao死他,x,uerou被碾动磨蹭,会y上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痛感,深处的肠rou被捣到疼痛难忍,路承硬是c,ao干到了他腹腔,令人奔溃的疼痛侵蚀了江芜的神经,他试图扭动身子挣扎,后果却是自作自受的将自己逼到了窒息的地步。

    江芜眼前一片漆黑,炸裂开来的白光强硬的挤进了他的脑海,路承碾着他的腺体松开了手,瞬间涌入的氧气涌进了剧烈起伏的胸口,江芜被激得一阵急咳,津液眼泪满是狼藉的挂在脸上,后x,ue急促而毫无规律的紧紧收绞,路承按着他的发顶将他压进松软的被褥里,埋于深处的伞头再接再厉的碾动着备受照顾的腺体,接二连三的狠狠碾压过去。

    刚刚得以呼吸的江芜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黑暗侵蚀进他的神经,失去视觉的双眼前呈现出光怪陆离的景象,扭曲莫测的图案占据了他的视线,他连嘴里溢出来的津液都收不回去,腹间痉挛腿根抽搐,路承肆意妄为的耸动了数下,xi,ng器被江芜吮得欲仙欲死,从他的角度能看见江芜整个身子,脆弱而美好,他看到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暴虐,江芜被他欺负的可怜之极,xi,ng器从被撕开的裤裆里露出了,半硬不硬的吐着ji,ng水,窒息时刻的高潮差点让江芜直接失禁,他也能感受到裹着他xi,ng器的x,uerou收缩的越来越快,江芜是真的到极限了,被c,ao干出的肠液沿着大腿蜿蜒而下,跪进床褥里的膝盖已然被硌得泛红。

    路承伸手去给他解手上的束缚,因为体位的缘故,他倾身去勾绳子xi,ng器反倒把江芜c,ao得更深,兴奋到极点的xi,ng器完美的契合了被c,ao干开的x,ue口,足以压迫腹腔的深度让江芜在第二次s,heji,ng之后差点以为自己死过一回,路承给他解开绳结将他拦腰抱起按在自己身前,结结实实撞进最深处的xi,ng器逼得他陷在高潮里哭得满脸都是泪痕。

    哑透的哭声没有引得分毫温柔的对待,路承咬着他的耳廓让他仰头,两手跟铁钳似的掐在他的腰际,长驱直入的xi,ng器一下比一下凶狠的开始顶撞,江芜敞着腿,s,he过两次的xi,ng器没法软下,路承每撞一次他就瑟瑟的夹紧后x,u腹泛酸,没法消减干净的情欲始终折磨着他疲倦到极点的神经,路承顶了一会便转而去抓他的腿根,他这回彻底把江芜的亵裤扯碎了,双手钳住腿根将他摆成两腿大敞的姿势,平滑苍白的腿根被手指死死捏住,皮rou上被捏出的红痕上沾着点点抽cha时带出来的肠液。

    路承将他摆出被把尿的姿势还不算完,江芜的眼神涣散无光,被这样摆弄之后连应有的羞耻都没有显露半分,他只是极轻的哭泣出声,不安而难受的扭动着腰肢想让自己舒服一些,路承cha得又深又狠,带给他疼痛的同时又有难以掩盖的欢愉。

    带着淤痕的手腕垂在身前却没力气去安抚自己的xi,ng器,江芜咬着下唇艰难的呻吟出声,他陷进情欲跟痛苦里没法自拔,也没有反抗的力气,路承又在这时故意伸出一手压上他的小腹迎着抽送的动作不断按压,另手则圈住他xi,ng器的顶端卖力揉蹭,江芜枕在他肩上两腿大敞,半张的唇瓣轻轻抖着,眼角的泪渍也干了大半。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了青年的喘息声和xi,ng器抽cha的动静,江芜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c,ao干到失去神智的地步,腿间的浊液打shi了自己的耻毛,会y还红着,被撑开填满的x,ue口呈现出糜烂而艳丽的红色,xi,ng器一抽离就带出外翻的x,uerou,江芜眸子失焦,倚在身后人的怀里只能零星的呜咽两声。

    近乎虐待的情事以江芜的失禁而收场,浑浊的尿液弄脏了床褥,路承拥着怀里阵阵痉挛的人低声问他还敢不敢说谎,江芜睁眼都没有力气,明明已经几乎昏厥却还是被他掐着铃口逼问了好一阵,直到一边抽噎着哭出声一边胡乱摇头才被路承放过一马。

    傍午之后外头就雷声沉闷,不消片刻就下起了雨,江芜还睡着,眼角红肿不堪,被勒出印子的手腕搭在床边,正被路承抓着轻轻摩挲,他失去意识之后足足睡了一整日,路承知道自己做的过分,心里却一点都不后悔,江芜就是该受一回教训,只有被他弄惨了才会明白过来他已经长大了,有足够的力气折腾他,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

    他之前一直都想着把江芜照顾好,偿还恩情是一码,他真心喜欢江芜也是一码,但他其实早该想清楚,江芜的xi,ng子又倔又轴,又对他保护太过,宁可自己遍体鳞伤也不会跟他吐露分毫,路承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头吻上他的腕子,软硬兼施是唯一的法子,他大概能猜想出来江芜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因果循环善恶报应,若是要去追究这些东西怕是不会有一天安宁日子。

    路承在这一点上比江芜透彻多了,他自小有记忆起就只有江芜一个亲人,江芜从前于他如兄如父,而今又成了他心里最惦记的人,路承从一开始就没想追究,江芜养了他,教他识字读书,教他做人的道理,保他平安长大,更何况而今事情他已经弄清楚了大半,江芜当年确实是遭了算计,那种情况下还能竭尽全力的保住他一条命就已经足够了。

    雨下得很大,还不到下午房里就得掌灯,江芜昏昏沉沉的想要翻身,腰肢传来的酸痛立马让他出了一身冷汗,昏黄的烛光映入眼帘,江芜睁开眼睛之后还没等着觉出来难受就被路承惊了一跳。

    路承规规矩矩的跪在床边,脊背挺得笔直,头发也没束,就直接披在肩上,清晰的雨声和雷声连着响起,江芜盖着被子还能感觉到阵阵凉意,卧龙坡的据点自从建起来就是应对战事的,卧房住处虽然宽敞,但都是青砖铺地并没有过多的休整,最近天气热路承也往地上铺摊子,一旦下雨寒气肯定会丝丝的往骨缝里钻。

    江芜被他这番样子惊得连生气都顾不上,只能伸出手去拽他起来,他身上哪还有力气,三下两下就把自己累得动弹不得,路承握着他的手腕帮他盖好被子,江芜嗓子还哑着说不出话,路承见他这副虚弱模样心里狠狠一紧,原本想好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本想跟江芜耍个赖,他帮江芜清理过之后就跪在了床边,两腿早就麻木,他本想说你要不说实话我就不起来,他知道江芜最心疼他,他一旦跪了,江芜一醒怕是连害羞或是生气都统统顾不上。

    可他说不出口,江芜当真如他所想的那般关心他,刚一睁眼就急着让他起身,被他生生欺负着哭到红肿的眸子里满是关切,路承心里噼里啪啦的小算盘被他这一眼瓦解的七零八落,他是真的不想再纠结这件原本就不在意的事情了,他只要江芜平安无事的待在他身边,再不堪的往事也早晚都有淡去的那一天,路承不想再提这茬字事情了,他吻上江芜的指尖轻轻一嘬,黑亮的眸子暗淡了几分。

    “师父我错了,我跪一会给你赔罪,不要紧的。”

    路承到底是跪到了晚上,江芜ji,ng神短撑不住转眼的功夫又睡了过去,细瘦的手指还抓在他衣襟上像是要拎他起来,路承端端正正的跪着,刻意耍的苦rou计最终变成了认认真真的赔罪,他盯着江芜睡时也微蹙的眉毛,只恨不得替他受了这回的不适。

    新鲜的鱼rou切片,用蛋清裹好,米粥煮开之后将鱼片放进去汆熟,洒上一小撮翠绿的葱花,ji蛋少油煎成蛋饼,刚晾好的虾干和青菜煮汤,送饭的人一进屋就看见路承跪在床边,也没敢出言问询赶紧把食盒放下就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路承没有半点丢脸的意思,他打开食盒用筷子开始挑鱼rou粥里头的姜丝,江芜能接受姜味却不喜欢吃姜,厨子做饭的时候大概是顾忌到了下雨天气凉,加些姜丝进去能驱寒,路承捧着粥碗认认真真的挑着,挑出来的姜丝也没处放,他就只能往自己嘴里塞。

    路承也是个不太能吃辣的,江芜被饭菜香味勾得生生饿醒,一睁眼就看见路承还跪在床边,跟上午比起来还有点不太一样,路承红着眼圈,看他醒了立马仰起脑袋问他吃不吃东西,江芜被他这般弃犬似可怜又关切的目光惹得心头一酸,他一瞬间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只得轻轻点头想让他赶紧起来,路承怕饿着他,立刻踉踉跄跄的起身扶他,两条腿僵硬麻木根本伸不直,膝盖的部位能看出来清晰水渍,一看就是没少跪,潮气都shi透了衣料。

    后厨只送了一人份的饭菜,也不知道是路承蓄意指示的,还是负责饭菜的护卫有眼力见,路承跪了一天,走路都走不了,好不容易坐到了床边同样也饿着肚子,许是体力流失太多,他喂了江芜几口粥就开始疼得直打哆嗦,江芜这回是真的被他吓着了,立刻夺了他手里的勺子和瓷碗放到一边,忍着腰上的酸痛硬是挽起路承的裤腿去看他膝盖,入眼就是乌青的淤痕,轻而易举的刺得他眼眶发酸。

    江芜永远都拿路承没有半点办法,他急到恨不得自己去拿药,也完全忘了被路承按在床上c,ao干到失禁的事情,羞耻也好恼怒也好,他什么都忘了,满脑子都是路承自己跪出来的伤,他甚至开始后悔之前把话说得太偏激,江芜第一次生出了也许应该坦然面对这些往事的念头,他可以苛责自己,可以去内疚自责甚至寻死,但他唯独不能伤害路承。

    路承的晚饭和伤药到底是被人送过来了,热帕子浸了药酒敷在膝盖上,江芜后x,ue有撕裂,腰身也被折腾的几乎散架,所以也没法下地,路承挨了一会疼便习惯了,他脱去衣物把自己挪到床上,江芜硬强撑起ji,ng神跪在床里手上沾着药酒给他推拿,三下两下的揉搓引得热流开始蔓延,路承到底是底子好,敷上药待一会就好不少。

    路承抓着江芜倒进自己怀里,他拿开碍事的药酒和布帕扔到床下,又扯过被子将两人遮得严严实实,他圈着江芜的腰背轻轻拍了几下,沉声让他闭眼休息,从江芜清醒到现在,路承话不多,更没有说任何跟先前事情有关的话,他们之间仿佛之前就是风平浪静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夜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看不出午后那种狂风暴雨的势头,屋里渐渐安静了下来,江芜只能听见路承的心跳,是那种很有力的声音,但却掺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慌乱,他冷不丁的想起来小时候的路承尽管不怕雷声,也会在下雨的时候叫唤着往他怀里钻,七分亲昵三分赖皮,窝在他怀里待到雨停才会不情不愿的起身下床,江芜合上眸子俯在路承身上待了许久,久到路承都以为他睡了过去。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平静过,江芜大概是第一次没钻进死胡同里将罪责一并揽到自己身上,和当初不一样了,而今他身边有了路承,路承会因他而喜因他而悲,江芜直到这会才反应过来他说过的那些话其实不过是满足了自己病态的愧疚,他那样偏激的想让路承恨他,反倒是往路承心里狠狠剜了一刀。

    昨晚的事情存留在他脑海里的记忆很模糊,他只记得路承的粗暴和狠戾,但却不像是恨,更像是被他气极了,他能确信路承是知道了什么隐情,同时他也清楚路承现在的态度,江芜明白自己完完全全可以闭口不提,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安生的待在他身边。

    路承会一如既往的待他很好,不但不会主动提起这茬,而且还会勒令身边人都不许提及,他可以摆脱掉缠了他二十年的内疚,但江芜也很清楚,他迈不过自己心里的坎,也不能这样妄图逃避现实。

    路承搂着江芜很快睡了过去,他一直以为江芜已经睡熟了,但半梦半醒之间却听见江芜轻声跟他说了几句话。

    “以后别再这样了,你等等我等我想好,我会跟你说。”

    第13章

    雨一连断断续续的下了两天,放晴之后的阳光少了几分夏日的炎热,淡金色的光晕洒在屋内的青砖地上,江芜半搂着怀里的被子睡得正熟,床上悉悉索索的声响持续了一小会,路承散着头发爬起来去摸床头的药膏,他边打呵欠边揉眼睛,蹑手蹑脚的掀开被角又尽可能轻的脱了江芜下身的亵裤。

    光裸的双腿腿匀称修长,江芜的身材很好,他骨架比常人小一些,但该有rou的地方都有,这两天养回来一些原有的模样,稍显凹陷的腰腹紧实光滑,尚能看出浅浅线条,路承刚清醒过来就看见这副美好光景,实在是有些难以把持,这两天上药的时候江芜都别扭的厉害,他就只得趁着他还没醒,想先把这档子事给做了。

    江芜的骨头细,再加上他身体虚弱瘦了不少,脚腕握起来纤细单薄,像是女子一般,路承爱不释手的摩挲两下才开始办正事,他用指尖沾了一坨ru白色的软膏,另一只手轻按江芜的腰间,指尖打开紧闭的x,ue口,药膏清凉温和,摸到内里撕裂的伤口上并不会引起疼痛。

    江芜昏昏沉沉的睡着,脚趾有些不自在的动了两下,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凉,伤口还没愈合的时候只会再额外感受到零星的痒意,路承的动作又一向很温柔,后x,ue撕裂归撕裂,但这几天他被路承照顾的周到,基本没觉出来什么疼痛。

    江芜只是不好意思,意识清醒的时候被路承触摸身后是一件很难让他接受的事情,尽管指上沾了药膏,可那种粘腻冰凉的感觉再加上时不时按压到腺体周围的动作,很容易让他往歪处想,江芜在清醒的时候很难坦然面对情欲,路承第一次给他上药的时候因为担心涂不匀耽误伤口愈合,所以慢条斯理的涂了快一刻钟,指尖几次蹭过敏感的地方,江芜红着眼圈咬着被角差点被他刺激的直接s,he出来。

    迷迷糊糊的梦境被下体的凉意搅散,江芜不由自主的浅吟出声,微微颤动的腿根有夹紧的趋向,路承呼吸一滞,他能明显感觉到江芜迎合的动作,x,uerou被药膏沁得柔软温凉,渐渐被体温化开的药膏变成了粘腻的液体,沿着他的指节一路蜿蜒,有的渗进了江芜体内,有的则顺着他的指节沾shi了x,ue口。

    清凉过后就是慢慢发作起来的温热,已经快要长好的伤口被捂的发暖,江芜眉头舒展,迷蒙之间自己抓紧被角偏过了脑袋,后x,ue里不是那种会引起痛苦的灼热,反倒是一种令人肢体酥软的温柔慰藉,路承的手指完美的嵌在他的后x,ue里,没有被撑开的x,ue里紧致诱人,江芜绷着腿根闷哼不止,他侧着脑袋,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苍白光滑的颈侧被几缕发丝遮着,显得格外漂亮。

    路承咽了口吐沫,晨勃的胯间很快就变得ji,ng神起来,他僵着身子不敢乱动,伸进后x,ue的手指轻轻转了个方向,腺体附近的左侧内壁有一处比较深的伤口,路承屏着呼吸用手指一勾,想将药膏往伤口上抹一抹,江芜被他激得浑身一颤,略带水汽的眸子睁开,存着困意的眼眸里还蓄着淡淡的情潮。

    “承你做什么嗯出出去”江芜脑袋里一片空白,晨起时的声音总是透着慵懒和沙哑,他几个字说出口差点让路承直接兴奋难耐的下身站直,尾音掺着几分软糯,稍显上扬的语调昭示了此刻他跟路承一样又同样的悸动。

    贴在腺体附近的手指光明正大的又按了按shi热的x,uerou,路承喉结一动眸色暗下,他俯身堵住了江芜的唇,又一把扯开两人之间碍事的那半条被子,一边啃着淡色的薄唇一边用手指按揉着身下人最为敏感的地方,嘴上还含糊不清又理直气壮的念叨着上药。

    早饭是刚出锅的汤包和清汤面,江芜一早上被路承按着用手指抚慰到s,heji,ng,路承都把早饭摆好了他还臊得蜷在被窝里不肯露头,饭菜的香气从被子的缝隙里飘过来,江芜这几天因为下身有伤所以不敢吃太多东西,眼下伤口快养好了胃口自然被饿得不轻。

    路承端着汤包的碟子掀开薄被,江芜还散着发,亵衣半敞下身赤裸,s,he过ji,ng的xi,ng器软趴趴的贴在腿间,肠液和j,,g液都被路承擦过了,他下身白白净净的也没有几根耻毛,路承站在床边冷不丁一眼扫过去立马移开了视线,生怕自己又把持不住。

    江芜又气又恼的恨不得拿枕头砸他,但闻到汤包的香气又舍不得下手,他放下床帘自己换好亵裤又系好亵衣带子才慢吞吞的挪下床,路承伸出一只手来扶他,连搂带揽的让他坐到桌边加了软垫的凳子上,又捏着一个汤包喂进了他嘴里。

    江芜耳根一红自己拿过包子径直塞进了嘴里,路承喂他包子的手就是刚才将他逼到s,heji,ng的右手,绯色渐渐爬上了眼角和耳廓,路承忍笑拿起筷子将面条挑开,盛出一小碗递到他手边,路承这回长了记xi,ng用的是左手,江芜狠狠剜了他一眼,端起面碗低头安安静静的吃着面条,面上的红晕却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掉,路承倾身过去光明正大的在他鬓角落了个吻,低低的轻笑声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相安无事的时候路承是个十足的孩子脾气,整日粘着江芜不肯放,什么年少有成的青年将军,什么运筹帷幄的调度指挥,这些头衔似乎都跟他毫无关联,路承就像个终于讨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样每日都乐颠颠的待在江芜身边同他腻歪,惹得院外的护卫都有些眼红。

    江芜其实是个极为出众的人,他跟路承在一起之后往往都是因为病弱所以看上去有些狼狈,这几天他气色还好,ji,ng神也尚佳,据点里的军医来给他枕过两次脉,江芜都是清醒的,他倚在床边披着长衫,淡紫的颜色衬得他面容愈发清秀儒雅,因为蛊毒得以控制,他指甲里的乌青也渐渐消散,十个指甲有大半都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原本就修长纤细的手指变得更加漂亮,江芜有一双文人才会的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双手上到底沾过多少血。

    相比之下欣喜到有些得意忘形的路承反倒逊色了不少,他年岁小,即便历经沙场战事也还是没有完全被锤炼出来,尤其是江芜又在他身边,路承这几天不知不觉的倒退了几年,他像是变回了从前待在江芜身边的时候,极会撒娇又分外懂得逗他开心。

    大夫诊脉也就不到一刻,路承全程都坐在江芜身边,一会怕他倚床柱倚的背疼,一会担心他坐久了下身不舒服,江芜就是因为有外人在脸皮薄才坚持要自己坐着,他只能一狠心将手伸到边上拧了路承的大腿,江芜只是想告诫他收敛,路承却借机一把握住他手腕将他搂进怀里,抱得牢牢的不许他再动弹。

    军医出屋的时候一直在摇头,路承的手下心里一咯噔还以为是江芜情况不好,上了年岁的大夫瞥了他们一眼背上药箱迈步出屋,他原本还以为这个新来的督军真的如同传闻里那般年少英武气度不凡,可实际接触过之后才清楚,到头来还是个没出息的直肠子。

    江芜又在房里歇了一天,吃过晚饭之后路承临时去议事厅批两份物资调配的公文,后厨送了一份糖酥一份绿豆糕,糖酥是刚出锅的,酥脆香甜,江芜吃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酥香甜腻的滋味应该会合路承的胃口,路承刚走,等回来了怕是糕点都该放凉了。

    江芜拎着食盒出了门,他往议事厅的方向走,刚过饭点,路上人不少,但凡打过照面的都会不由自主的打量他几眼,路承的亲随护卫陪在他身边,江芜先前着儒风时蓄得刘海已经很长了,他出门前用发扣将鬓角两边的发丝收起拢到脑后,两边各留一缕,又别了个花瓣似的发饰上去。

    路承替他备了不少衣服,江芜选了一件浅紫的长衫,怕被路承念叨,又只好在外头披了一件深黑的外袍,护卫替他提着照明的灯笼,守在议事厅门口的护卫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一礼唤他江先生,江芜微微一怔显然是有些不习惯这种算得上尊敬的称谓。

    路承听见动静就立刻放下公文过来开门迎江芜进去,顺便还用眼神警告了周围一群探头探脑打量的人,白龙口的驻军其实是浩气盟里最善战的队伍之一,路承攻上路没有顾忌就是因为中路稳健,任凭敌方再怎么强攻也牢牢占据着马嵬驿和白龙口,眼下没有战事,据点里能告假的人都告假去解相思苦或是寻乐子了,还留在城里的多是些闲得连伴儿都没有的人,路承把江芜挡在自己身后用力关上了门,半眯的眼睛杀气十足,唬得一干人等直接缩了缩脖子。

    江芜打开食盒,拿了还热乎的糖酥塞进路承嘴里,路承被甜味哄得气势全无,只得低眉顺目的替他理了理其实已经收好的领口,江芜穿的内衫是宽松的款式,衣领遮不住锁骨上的线条,路承咽下糖酥实在是独占欲作祟,他揽着江芜的腰把他抱到桌上坐稳,脑袋连拱带蹭的埋进他怀里,瞄着他线条ji,ng致的锁骨又啃又亲的执念了好一会。

    江芜那晚被不少人看见了,据点里的人都知道路承藏了个人在屋里百般呵护,即便知道是个男人也都猜测当是个纤瘦羸弱的漂亮模样,谁都没想到江芜是这般干净又斯文的长相,而且还有一种内敛成熟的气质,虽比不上路承英挺神气,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却比路承耐看多了。

    路承对此自然是又得意又咬牙,他从小就觉得江芜是世上最好的人,没人比得过他,这点道理他打小就知道了,哪还用得着别人在他面前恭维念叨,尽管跟他提起这事的人大都是羡慕他有江芜相伴身边,可路承气xi,ng上来根本顾不上那么多,江芜一早上还没睡醒就被他抱上了来时的马车,等他回笼觉睡饱了掀开帘子一看,才发现路承这是气极了,干脆撂了摊子带他来了山里讨清静。

    下过雨之后山里空气清新,溪水潺潺的声音和风中淡淡的青草味让人心情舒畅,江芜揉了揉眼睛,路承在河边堆柴火,有模有样的用树枝搭起了架子,江芜自己下了车,翠绿的青草堪堪没过他的脚背,雨后长出来的草叶还很娇嫩,踩上去有一种意外的柔软,路承听见动静里面跑过来牵他,一左一右的两缕碎发随风晃着,黑亮的眸子里亮闪闪的,整个人看上去灵动而俊逸。

    河水清澈见底,顺着河边走上几丈就是一个水潭,江芜同路承一样脱了鞋袜将裤腿挽起,路承兴冲冲的拿起一早就收拾好的包裹拉着他往水里去,河边的水很浅,只是刚刚没过脚踝,河边也没有什么石块,软软的泥沙贴着足心,江芜这会也清醒了,他任由路承牵着他往前走,走近了才发现水潭是被人特意休整过的,周围有青砖铺的小路。

    潭底有一处泉眼,有些烫人的泉水源源不断,支流中清凉的河水汇入便使得潭水温热舒适,路承邀功似把干净衣物拿出来放到岸边,又从包裹里拿出来皂角布巾,甚至还有一小坛果酒,收拾妥当之后路承弯腰掬了一捧水让他试试水温,江芜叹了口气却又弯着眸子揉了揉他的发顶,他早该知道路承这回不是单纯的吃醋生气,而是蓄谋已久的想要拖他出来好生享受一回。

    水温刚好,这处泉眼倒是极为巧妙,等天凉一些支流的汇水减少,水潭里的温度也会提高,秋冬之日来此大概是一番别有滋味的享受,路承脱衣服的动作很快,三下两下把自己扒干净就进了水里,jian的江芜一身水花想不脱都不行。

    江芜本想留个亵裤,哪知路承趴在潭边咧着嘴一扬手又泼了他一身水,目光ji,ng亮的粘在他腿间,“师父水里干净,底下和边上都铺了石头,没东西,不用穿。”

    江芜的发丝有几缕飘在水面上,像是不慎滴进笔洗中的墨点一般晕染出好看的线条,路承将酒坛的泥塞打开,自己饮尽一口又含了一口去喂江芜,潭水不浅,他能游起来,一个猛子扎过去江芜即便是想跑也被他困了个严实,混着果香的酒液没有辛辣的滋味,反倒是甘甜可口,江芜半推半就的咽了嘴里的东西,他脚踩在潭底,接连涌上的热水捂得他腿根发软。

    路承赤条条的拥着他,半硬的xi,ng器毫不避讳的顶在他腿间,江芜被一口果酒哄得有些迷蒙,他酒量极差,三杯两盏就受不住,路承埋进他的颈间跟个幼犬一样拿舌头舔蹭着他的肩窝,若是有条尾巴,现在估计肯定会摇得带起阵阵水花。

    “师父师父舒服吗”

    这话的本意大概是问潭水舒不舒服,可手却摸的不是地方,江芜被他摸得两腿直抖,挺翘的臀rou被粗糙疤痕贴着抚蹭,温热的潭水包裹着下身的敏感的地方,路承用力嗅了几下江芜发间的清香,手上极不老实的伸进了窄窄的股缝里。

    江芜毫无选择的软了身子,路承将他抵在潭边,一手撩起他的碎发一手伸进他的腿间,几下抠弄引得他两腿紧绷,鼻尖相抵,彼此眼中的情欲都一清二楚,江芜颤颤巍巍的弓起了肩头,shi润的发丝黏在身上勾勒出他瘦削的身形,路承心神一动随即打消了将手指伸进去的念头,他扶稳江芜的身子低头堵上他的唇,左手从腿间诱人的x,ue口边上移开,转而握住了已经有些ji,ng神的xi,ng器。

    路承的手活不错,江芜也是正常男人的尺寸,只是这些年被蛊虫折磨的太惨,他没法bo起太久,兴奋时也不会太硬,路承七分心疼三分兴奋,他屈起一条腿卡进江芜的腿间,左手谨慎而小心的捏着圆滚滚的ji,ng囊不住揉搓,时不时用尾指去刮蹭柱身上不甚明显的经络。

    江芜咬着牙不肯出声,泛红的眼角出卖了他动情的事实,路承没有刻意折腾他,三下两下的套弄干脆利落,不消片刻就让他攀到了高潮,约莫是江芜身体太虚,水底的热流一直在冲刷他的脚心,酥软的滋味太过惑人,江芜俯在路承肩上无法自控的颤起了身子,脚心被热水捂得舒适,路承圈着他的伞头磨蹭铃口,不但让他泄了身,甚至还让他呜咽着尿了出来。

    前两天养伤的时候路承才把江芜被封的x,ue道都解开,他先前内息乱成一团,不暂封内力怕是会有xi,ng命之忧,如今他身子好转,x,ue道解开之后除了体虚血亏之外没有什么大毛病,路承来之前特意问过了大夫,同时又给巫情去了书信,两个人都答复若是能让江芜活活血肯定会有好处,酒也好,温泉也好,帮他纾解也好,路承都是为了能让江芜舒服一些才想出了这一出。

    引得江芜高潮到失禁倒是意外之喜,他自然知道脚心被捂热容易尿床的道理,他小时候也没少干这种事,他知道江芜脸皮薄所以面上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只在心里暗自窃喜。正午阳光温暖,刚从水里出来也不会着凉,路承随手捡起一件外衣披上抱着江芜走回刚从搭好柴火的地方,用树杈挂了帘子遮阳,又赶紧拿出赶紧衣服帮江芜换上。

    江芜拿着布巾擦头发时候他还打算直接一边遛鸟一边下河摸鱼,江芜忍无可忍的捡起一条裤子扔给他,路承赶忙听话的换上衣服,抄起杵在树边的长枪就下了河,一杆锋利长枪扎起鱼来灵活之极,没过一会岸上就晾了四五条半死不活的鱼,路承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展颜笑看,从布帘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看他的江芜红着耳尖欲盖弥彰的使劲扯了扯帘子。

    腹脏剔除干净之后留两条做汤,剩下的抹上带来的调料架到火上,路承有模有样的忙活着,赤裸的上身ji,ng悍干练,淡色的伤疤停留在麦色的皮rou上,最致命的一条在左肋,再长一点怕是就要伤及心脉。

    江芜头发干了大半,他倚在车里拿下来的软垫上看着路承忙活,时光兜兜转转的回到了原地,十几年前他也是这般带着路承,抓鱼生火做一顿饭,远没有现在的惬意安稳,如今忙碌的人和等饭吃的人调换了位置,江芜接过路承递过来的烤鱼咬了一口,飘回到从前的思绪又被拉了回来,但却没有以往回忆往事时的苦涩。

    江芜挑了挑眉毛又咬了一口,路承蹲在他身边兴冲冲的问他好不好吃,江芜看了看咬了两口的鱼又看了看他,最终还是起身走到火边翻看了几下路承带的调料,又抬手将试图继续烤鱼的路承挡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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