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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城日记[网王] 第2节

作者:毒毒sama 字数:34545 更新:2022-01-09 10:40:18

    “当然是喂饱你了,宝贝。”深蓝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情欲的光芒,伸手扳过在快感侵袭下蜷缩成团的纤瘦身躯,跡部低头吻住嫣红挺立的ru尖,用牙齿轻轻啃噬着,满意的听到越前哭泣般的低吟。将在狭小甬道中肆意翻腾的柱体拔到x,ue口又推入,一次比一次更深,他低笑着问“舒服吗是不是跟本大爷cha你一样的感觉”

    已经承受了多次情爱的甬道麻木钝痛,却又有异样的酥麻从身体深处腾起,让越前不由自主的夹紧双臀,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骂道“混混蛋变变态”

    “真是不坦白的小猫,你看你都把我的手弄shi了。”在越前敏感的顶端爱抚一阵,将沾满指尖的情液一点点涂抹在他红肿饱满的ru尖,看着那抹诱人的光泽,跡部喉头一紧,俯下身将越前再一次昂扬挺立的xi,ng器含入口中激烈吞吐起来。

    仿佛还嫌不满足,他起身调转方向,用自己涨得发痛的分身略显粗鲁的碰触越前的嘴唇,催促道“宝贝,舔我。”

    不自觉的张开嘴将粗大的柱体吞入口中,感受着硕大的顶端深深抵入喉咙,越前难受得直皱眉。可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又被下身叫人疯狂的快感所吸引,眼角沁出愉悦与疼痛交织的泪水。

    那玩物的强度已被跡部拨至最高,被shi润的甬道紧紧包裹着,发出暧昧潮shi的声音。在这声音的刺激下,跡部将舌尖深深刺入越前顶端的小孔,手指握着玩物的末端一次次贯穿这具让他沉迷的身体。

    甬道内最敏感的地方被一次又一次狠命撞击着,越前无法承受,只想快点释放。可出口被火热的舌尖紧紧抵住,欲望倒流的痛苦让他艰难的吐出在口中顶弄的xi,ng器,哽咽道“放开,让我s,he好难受”

    “难受么那就休息一下吧,宝贝。”将玩物猛的从甬道中抽离,指尖在嫩rou翻卷的x,ue口轻轻抚摸着,等越前稍微平静了些许,他转身从身后紧紧抱住他,满是怜爱的亲吻含着激情泪意猫眸,柔声道“好点了么”

    越前一点都不好。虽说想要释放的欲望没那么强烈了,可身体的空虚却逼得他更加难受。抽搐的甬道渴望被填满,被贯穿,让他无法自控的抬高双臀用x,ue口摩擦着嵌在股间的火热柱体,难耐的喘息“进进来”

    很满意越前对自己的渴望,跡部不再克制自己,用力顶入火热shi滑的甬道,慢慢挺动着腰,低沉的嗓音含着得意“还是本大爷的最舒服,对吧”

    “混蛋快一点”细密的摩擦让越前觉得内壁更加瘙痒难耐,不自觉的夹紧了臀瓣,狠狠撞向跡部结实的小腹。顺带着,他还拉起跡部的手一口咬住,一方面是为了泄愤,一方面也是为了堵住泄露唇间已控制不住的呻吟。

    紧致灼热的内壁如同一张张不满足的小嘴吸附上来,令头皮发麻的快感让跡部倒吸了一口凉气。再加上手臂上疼痛的刺激,跡部再也无法忍耐,单手扣住越前纤瘦的腰便开始猛烈的撞击。一次又一次的深入让越前率先攀上了情欲的巅峰,在高潮之中甬道不受控制的绞紧,抽搐,也逼得跡部丢盔弃甲。狠命顶入甬道深处,将灼热的情液肆意喷洒,他将头埋在越前后颈,愉悦的嘶吼出声。

    等到高潮的余韵散尽,跡部终于注意到了手臂上的疼痛。抬手看着小臂上两排深深的牙印,他好气又好笑的皱眉,轻叹道“你这只不知道轻重的小野猫,你是要把本大爷生吞了吗”

    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已有血迹沁出的牙印,越前心中有些歉疚。可一想到跡部刚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一点点歉疚之心又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甘示弱的哼道“活该。”不过,被跡部这么一提醒,他倒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跡部虽然对darkness空气传播免疫,但身上有伤总是有隐患存在。

    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下床,从药箱中找出酒ji,ng和纱布,他拉过跡部的手臂仔细处理了伤口,再用纱布一圈圈细细缠好。

    看着越前的动作,跡部眼中泛着深刻的爱意,等他处理完毕立刻将他抱入怀中。温柔轻吻着汗shi的后颈,他柔声道“去洗一下吧,我帮你清理干净。”

    眉心微蹙,越前轻轻摇头,道“洗澡声音太大了,不安全,明天再说吧。”

    “不行,不清理的话你会不舒服的。”不由分说的起身,去楼下浴室接了盆水上来,跡部坐在床沿,将自己遗留在越前身体里的白浊清理出来,然后细细擦拭着彼此一片狼藉的下身。

    做完这一切,他将越前抱在怀中,把他挂在颈上的戒指取下来戴到右手无名指上。抬眼迎上满含不解的琥珀猫眸,跡部轻轻笑着,垂头在纤细的手指上烙下虔诚的亲吻,柔声道“答应我,不要摘下来了。”

    微微眯眼,看着昏黄的灯光下彼此无名指上闪烁的那一抹银辉,越前皱了皱眉,小声道“会弄脏的。”这是他们订婚时所戴的戒指,他一直很珍惜,每次有比赛的时候都会摘下来挂在胸口,生怕有一点点损坏。

    “那有什么关系,弄脏了本大爷给你换个新的就好了。”见越前不以为然的撇嘴,跡部凑过去吻了吻那诱人的红唇,坚持道“答应我,不要摘下来。”即使不肯承认,在见到越前对手塚的在意时,他的心是慌乱的。他害怕哪一天这心爱的孩子就不属于他了,所以要用这样的举动来让自己安心。

    在那双满含期盼的蓝眸下乖乖点了点头,越前疲惫的阖上双眼,却感觉不到睡意。靠在温暖胸口,聆听着对方平稳有力的心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向跡部坦白“我不跟你走,是因为放心不下部长。他的父母被感染了,他留在这里想要找到治疗感染的方法,但他和你一样只是空气免疫,留下太危险,我没办法丢下他自己走掉。”

    听得越前如此明明白白的说出原因,跡部心中不是滋味,因为他知道越前的话并没有说完,那放心不下更深层次的含义他也懂。所以,他没有出声,只是微微收紧了手臂,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果然,安静的等了一会儿,又听得越前继续用怯怯的语气道“部长说,在我离开这里之前,让我和他在一起。我我答应了。”他没有办法隐瞒跡部,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坦诚的,哪怕明知道这话说出来会让跡部生气,他也不想欺骗。

    听完越前的话,跡部唇角泛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撇开脸去淡淡的道“你都已经答应了还告诉本大爷做什么难道本大爷说不同意,你就会去拒绝他吗”

    “景吾”望着跡部刻意撇开的面孔,越前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也只能嚅嗫着道一声抱歉。

    相爱多年,早就知道越前只会在心中对自己充满愧疚的时候才会呼唤自己的名字,跡部在那一刻懂了他的心思。强忍着心脏撕裂般的疼痛,他死死搂着越前,用痛苦不堪的声音问“你们到什么地步了上床”

    “没有”忙不迭的摇头,越前将脸深深埋在跡部胸口,微微哽咽道“你别乱想,我和部长没有做过。”他听出了跡部语气中的绝望和不确定,心也跟着疼痛起来。他的猴子山大王一向是骄傲的,何曾这般脆弱过

    这番话让跡部稍觉安慰,至少他的小猫还在乎他的感受,说明小猫并没因为手塚的存在就不爱他了。深吸一口气,低头不断亲吻着越前的发,他勉强笑道“算了,不问了。既然你想要这样,我也只能由着你。”

    是的,他曾经许下誓言,只要是小猫想要的,他就一定会遵从。只要他有,只要他给得起。更何况,感情这事,不是他不接受就可以了事的,他除了违心接受之外,也别无他法。除非,他想把小猫推得更远,否则最好不要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只是,还是好不甘心啊他原本以为成功击败了手塚,让小猫专属于他一人了,结果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果。伸手托起越前低垂的面孔,用力吻上微微颤抖着的嘴唇,他哑声呢喃“我爱你,龙马。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也爱你。”眼眶不自觉一热,伸手紧搂住跡部的颈项,越前主动回吻着他,小声道“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即使在最缠绵悱恻的时候,越前也不曾说过这样的情话,跡部不禁在心底叹息,叹息这很爱很爱终究不是只爱。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让彼此难受又难堪的话题,他轻拍着越前的后背,轻声哄道“好了,睡吧,该休息了。”

    关了灯,听着远处传来的咆哮声,抱着很快陷入沉睡的越前,跡部睁着无眠的双眼久久望着一片黑暗的房间。他在想,他和手塚以后应该保持怎样的关系是继续装作毫不知情,还是该挑明了让大家都轻松一些。想了半天也没能理出个头绪,睡意反倒渐渐袭来,跡部无奈的叹了口气,干脆搂着越前闭上双眼。

    也许,他最应该想的,是怎么样在心爱的人心里争得更多的位置吧。毕竟,那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chater9

    公元2023年7月14日 金曜日 雨

    被跡部以各种理由缠了两周之后,越前终于很明确的表示他要去看看手塚,因为手塚已经两周不曾出现过,他真的很担心。鉴于一早就知道手塚父母的真实情况,再加上越前态度坚决,跡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同他一起开了车,前往手塚的公寓。

    下车时,绵绵的细雨已转为哗啦啦的大雨,看着y云密布的天空,越前不禁皱眉。他想起了同样也是这样一个雨天,手塚在他面前流露出的悲伤脆弱,心中有微微的疼痛。回头看了看正将伞举过他头顶,自己却被大雨淋得半shi的跡部,他忙伸手拉着跡部快步走进公寓,小声道“笨蛋,自己都shi了。”

    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指尖轻轻抚摸着越前微蹙的眉心,跡部放柔了嗓音,轻声道“只要你没淋shi本大爷就放心了。”

    被太过温柔的蓝眸看得有些不自在,越前嚅嗫了一阵,也不知该怎么接这话,干脆低头拉着跡部的手,沿昏暗的台阶而上,一直来到手塚的家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见手塚正在实验室里好端端的坐着,他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叫道“部长。”

    抬头见跡部与越前同来,手塚眸光微微闪了闪,示意他们坐,自己再次低下头摆弄着仪器,轻声道“6号在注s,he了药剂之后情况有些变化,只可惜仪器坏了不能给你看到。”

    “什么东西坏了能修好吗”原本听说实验有了进展很是雀跃,可听完手塚的话后,越前又不自觉微微蹙眉。他想帮忙,只可惜他会的也就是修修车,修修家常的电器而已,对实验要用的ji,ng密仪器一窍不通。

    一番调试之后依然毫无进展,手塚也只得无奈放弃,起身去厨房里烧了水,特意给跡部泡了杯咖啡,再给越前拿了罐之前存放在这里的芬达。在桌边坐下,将实验记录递到两人面前,手塚慢慢喝着茶,道“6号在注s,he药剂之后攻击xi,ng明显降低,血液内的红细胞含量也有减少的趋势,是个好现象。”

    看不懂太过复杂的专业术语,跡部很干脆的将报告推给越前,自己靠在椅子上默默注视着手塚。直到那双清冷的凤眸开始不自觉的闪躲,他低哼一声,懒懒笑道“我记得,从前就是你最不同意给小猫喝芬达的,现在怎么就这么顺着他了”

    没料到跡部会这么和颜悦色的对自己说话,手塚微微挑了挑眉,转眼看向正捧着芬达喝得不亦乐乎的越前,眼底浮起一抹疼爱。“他已经过了长身体的时候,喝不喝都长不高了。”

    “这话倒也不假。”伸手摸了摸越前软软的发,跡部忍着笑道“这辈子也就这么高了,不过正好,和本大爷是最萌身高差。”

    听两人当自己不存在似的讨论着自己的身高,越前有些不高兴了,重重的将芬达罐子一顿,他怒道“喂你们太过分了”可转念一想,部长和猴子山大王的身高差不多,自己若是和猴子山大王是最萌身高差,那和部长不也是了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红了脸,扭过头不出声了。

    一眼就看穿了越前的那一点小心思,跡部心里有点醋意,却又忍不住好笑,伸手将他搂了过来牢牢抱在怀里,无奈的轻叹“你呀唉”

    “我怎么了明明就是你过分”低头在揽着他肩膀的手臂上磨了磨牙,越前心里仍记挂着实验仪器坏掉的事,抬头望着手塚,问“部长,仪器的事怎么办”

    “不知道,看样子是修不好了。”也正为仪器的事发愁,就连跡部故意当着自己的面与越前亲昵都不能让他有太强烈的反应,手塚紧蹙着眉思索了片刻,接着道“我打算回原来供职的医院看看有没有备用的。”

    听手塚这么说,跡部低低的嗤笑一声,见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到自己身上,他得意笑笑,道“就你那破医院能有什么好的仪器,不过都是些下等货色。”稍微想了想,他又道“这样吧,跡部家族的大楼里有最尖端的实验室,本大爷带你进去,要什么随你挑。”

    没等手塚有所回应,越前倒是先站了起来,眼中带着一抹兴奋。“太好了部长,猴子山大王那个实验室我去看过,东西都是最好的。走赶紧去搬了来。”说完,他又转身抱了抱跡部,哼笑道“总算有点用处了。”

    “什么叫总算有点用处了,本大爷的用处多了去了”很不满越前的评价,跡部冲着他转身去卧室里找东西的背影嚷嚷了两句,这才转身面对眼中带着感激的手塚。唇角冷冷一扬,他凑过去一点,用只有彼此听得到的声音道“本大爷这么做不是为了你,只是不想小猫太替你费心。”

    默默看了跡部许久,手塚垂下眼轻声道“谢谢你,跡部。”谢谢你一直都是这样,虽然恨不得我永远不要出现在龙马面前,却又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施以援手。

    “都说了,本大爷这么做不是为了你。”挥手打断手塚的话,跡部站起身迎向正拿着一个大背包走出来的越前,皱眉道“你背这么大个包做什么装仪器”

    白了跡部一眼,越前哼道“笨死了,那栋楼在城市最中心,难得去一次,当然要弄点好东西回来。”

    一句话说得跡部哑然失笑,伸手用力揉乱越前的发,他满意的点头,道“还是本大爷的猫有眼光,知道本大爷用的都是最好的。”

    就如越前说的那样,跡部家族的大楼位于城市的腹地,是darkness最先扩散最危险的地方。因为这个,就连从不用枪的手塚都向他要了一把枪放在身上,三人商量了一阵对策便出发了。

    由熟悉路线的跡部开车,越前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边指路,一边在地图上做记录,手塚就坐在后座默默看着两人无比默契的样子,眼底有难掩的复杂。他知道越前在乎自己,并因此感到无比欣喜。可一旦有了对比,他就知道越前更在乎的是跡部,从那不断的叮嘱中就能看得很清楚了。

    在废弃的城市中穿行了半个小时,三人终于抵达了位于银座附近的跡部财团大楼。雨似乎更大了,如瀑布般沿着大楼的玻璃外墙哗哗落下,让他们刚一下车就被淋了个浑身shi透。但这也没办法,地下停车库是不敢去的,因为那不见天日的昏暗所在,正是darkness聚集之处。

    快步跑近大楼,仍处于工作状态的中央空调系统使整个大厅保持着凉爽的温度,也让shi淋淋的三人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顾不得自己,跡部和手塚三两下翻出备用的衣物,不约而同往越前身上罩,结果都在看到对方的动作时僵住了。最后,还是跡部仗着自己是婚约者的身份,将越前拉到一边替他换好衣物。搂着越前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神情有些黯淡的手塚,他淡淡的道“跟我走。”

    乘专用电梯径直去了实验室所在的三十楼,验证过跡部的视网膜和指纹之后,三人并肩走入占据了整个楼层的实验室。这是跡部第一次进入自家旗下的实验室,里面的一切都是他陌生的,所以他示意手塚去找需要的仪器后便坐在一旁,随手翻看起一本还未来得及收拾实验日志。

    越是看,跡部的脸色就越发苍白,俊朗的眉心纠结,xi,ng感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就这么良久的面对那一本厚厚的日志,看到最后手指颤抖得连继续往下翻的勇气也没有了。因为,他看到的是整个跡部家族所背负的罪恶,百身莫赎。

    跡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身后那两个正商量着该把哪些仪器搬回去的人了,所以当越前觉出了奇怪走过来轻拍他的肩膀时,他竟像害怕被碰触一般连连后退,眼中满是惊惶。不敢再去看那双清澈困惑的猫眼,他紧捏着日志撇开脸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龙马,你回避一下,我有话跟手塚说。”

    不明白跡部为何突然提出要和自己交谈,但见对方浑身剧烈颤抖的样子,手塚还是轻轻拍了拍越前的肩膀,然后跟着跡部快步走进旁边的隔间,仔细把门关好。

    这是一间给实验室员工准备的休息室,因为封闭良好并没有太多的灰尘。坐在窄小的单人床上,见一旁的矮机上遗留有香烟和打火机,跡部连忙伸手拿过来抽出一支烟在唇间点燃。变质的烟草味道格外辛辣,呛得他眼泪都下来了,可他仍旧固执的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直到手塚伸过手来夺走了他手上的半根烟,他这才稍微平静了些许,将捏在手里的日志扔过去,沙哑道“看看吧。”

    日志不比正式的实验记录,专业术语并不多,手塚看得很快。看着看着,他的脸色也变得如跡部一般苍白,嘴唇颤抖了许久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相比跡部的震惊,他眼中还有无法掩饰的愤怒,半晌后一拳狠狠捶在墙上,骂了一句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脏话。

    原来,darkness病毒真的不是自然产生的,是人为造成的而造孽者就是跡部家族就因为他们私下进行活体试验,导致病毒扩散,最终让无数像他父母那样无辜的人成了牺牲品,让整个城市沦为感染者肆虐的场所。

    “你现在一定很想杀了我泄愤吧。”看着手塚冰冷的脸,跡部斜倚在床头,俊美的面孔上悲哀满布,“想不到我跡部景吾一生要强,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竟是连禽兽都不如的东西,真是好笑。”

    是啊,他最爱的小猫为了救治那些无辜的人独涉险境前来收集感染者样本,结果却是他的家族造就了整个世界几乎灭亡的惨状。这是有多讽刺他还有什么脸再去面对小猫的信任

    知道自己不应该迁怒于对此一无所知的跡部,手塚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伸手拿了支烟点燃,他沉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查,我要查清楚,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安排了这一切,我身为继承人竟然一点都不知情。”深蓝的眼眸飞闪过一抹凌厉,跡部双拳紧握。“我估计着,如果没有当局的授意,他们不敢这么肆无忌惮。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安全区一定也不安全了,我必须马上回去着手调查。”

    微微颔首,手塚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龙马呢你准备告诉他实情,然后带他一起走吗”

    “不。”没有丝毫犹豫的摇头,跡部眼中翻腾着痛苦,可他依旧斩钉截铁的道“如果这些真是跡部家族某些人在捣鬼,我一旦着手调查就会被发现。他们清楚小猫是我的弱点,让他留在这里要比回去安全得多。”

    顿了顿,他紧咬着牙,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轻轻叫了手塚一声。望着那双清冷的凤眸,他又用力闭了闭眼,这才用格外苦涩的语气道“我知道你对小猫的心思,到这个地步我也没办法再去阻拦了。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一定要照顾好他,千万不要让他遇到任何危险”

    读懂了跡部心中的不甘和痛楚,手塚极其郑重的点了点头,望着那双满是悲伤的蓝眸沉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他,哪怕付出我的命。”

    与手塚久久对视,许久之后,跡部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主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此刻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又何须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就算我同意了,小猫那里,我依然不会让你那么遂心的,走着瞧吧。”

    并不在乎跡部言语上的挑衅,手塚低头想了想,问“你会把这一切告诉龙马吧”

    “当然,本大爷和小猫之间,从来没有半点秘密。”一想到这次分别之后不知何时再能见到心爱的人,跡部眉宇间缭绕着一抹伤感,低低叹道“只是以他的xi,ng格,恐怕不会那么轻易放我一个人独自回去的。”

    这一点,手塚当然明白。就凭越前对跡部的在乎,他不用猜都能想到越前一定会坚持他们一起回去。所以,他轻声问“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

    低头思索片刻,跡部道“也不用你特别帮我,只是在我说服他的时候,你帮忙搭个腔就行了,不管用什么理由。”

    、chater10

    公元2023年7月16日 日曜日 雨

    一天之后,跡部离开了,同来时一样孑然一身。越前赌气没有去送行,手塚开着车送他到和直升机约定的地点。

    送别了跡部,载着满车的补给品、药品并枪支弹药,手塚回到越前的家,一下车就看到越前坐在二楼的窗台上,神情寞落的凝望着跡部离开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管车上的东西了,他径直上了二楼,站在越前身后轻声道“跡部说,等他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他会立刻来接你的。”

    眉心微蹙,不回头也不吭声,越前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指尖轻轻抚摸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知道,这一分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更何况那人要回去面对的局面凶险非常。正是如此,他才不能原谅那人将他撇下,独自去承受一切。

    明明我们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不是吗为什么我有什么事你都知道,你有什么事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永远都需要人保护的

    越前寞落的背影让手塚看得很心疼,忍不住上前一步轻轻搂住他,低声呢喃“别伤心了,跡部不想看到你这样子的。再说,我们在这里也一样可以帮到他的,不是吗”

    背靠在手塚怀中,暖暖的气息让越前不自觉的缩了缩肩膀,闷闷的回应“到底是谁主使了这一切我们都不知道,还能帮到他什么”

    见越前终于肯说话了,手塚也算是松了口气,半拖半抱的将他拉到床沿坐下。指尖在微红的眼角边轻抚,他想了想,道“城市被封锁的时候一切都很混乱,我想就算那些人事前再有所防备,也不可能半点蛛丝马迹也不留下。况且,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是跡部的后盾,我们大可以慢慢查,反正跡部有留下卫星电话,等查到什么通知他就好了。”

    细想手塚的话,认为对方说得很是在理,越前乖乖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很气跡部什么都瞒着自己,他转身就要去找卫星电话,嘴里嘟哝着“我要把猴子山大王狠狠骂一顿。”

    一脸的孩子气逗笑了手塚,连忙伸手拉住越前,他无奈的提醒“跡部才刚上飞机,而且他提醒过没事不要频繁联系免得被人发现,你要听话。”

    “部长倒是变得越来越听猴子山大王的话了。快说,你们背着我在小黑屋里面到底聊了些什么”不满的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两天前这两个人避开自己说了好久的话,一出来关系就变得比以前要好了许多,越前控制不住好奇,轻轻抓着手塚的领口追问。

    垂头看着那双漂亮的猫眼,手塚情不自禁的凑上去吻了吻,哑声轻笑“没什么,只是决定以后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罢了。”

    “猴子山大王答应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瞪大,在得到手塚肯定的点头之后,越前不禁涨红了面孔,有些不自在的躲开那含笑的目光,小声嘀咕“我以为他不会同意的。”

    是啊,跡部一定是爱极了这孩子,才会说出“只要是小猫想要的,我都会给他”这样的话,若换做是自己,也未必做得到像跡部那么大度。要知道,同xi,ng相恋虽已被认可但仍被大多数人所不齿,更何况是像他们这样三个人之间匪夷所思的关系。所以,他不能不对跡部心存感激,哪怕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帮了他的大忙。

    一丝强烈的悸动泛过心间,手塚一把抱紧越前吻了他许久,哑声道“我爱你,龙马。”

    突然的告白让越前双颊涨红,竟不知该怎样回应。不自在的动了动,扭头看着窗外的天色,他轻声道“你该回去了,再耽搁下去天就要黑了。”他知道手塚无论怎样都会每天赶回公寓,因为放心不下被darkness感染的父母。

    谁知手塚却没有像过去那样起身道别,反而更加亲密的搂紧他,轻声道“不了,我今天留下来陪你。”

    其实,越前也很希望手塚今天能够留下来。跡部走了,偌大的家中又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突然很不习惯这样的冷清。可一想到手塚的父母,他又忍不住担心的问道“不回去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别担心。”明白越前的意思,也更加为这沉默少言的孩子无言的体贴感到心疼,手塚微微笑了笑,解释道“早上出来的时候,我用了平常两倍剂量的麻醉剂,今晚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明天我还是搬到部长那边去吧,也免得部长总是跑来跑去的。”反正跡部离开的时候已经将之前收集的血液样本一并带回去了,这个家里也没什么需要保护的了,他还是想住到部长那边去,不然怎么也放不下心让他和两名darkness近距离相处。那是部长父母又怎样,被病毒感染之后,darkness会彻底失去作为人的情感,只剩下撕咬攻击的本能,更兼具感染正常人的危险,部长的处境真的很危险。

    知道越前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手塚眼底泛起一抹感动,点头道“好,晚点我们来清点一下哪些是需要搬过去的。现在,我去做晚饭,你睡会儿吧。”

    的确是为跡部的事两天都不曾好好睡过了,此刻放松下来,越前觉得自己困得不行,也就不再坚持,一沾床便沉沉睡去。

    吃完晚饭,又将明天要搬走的东西细细打点好放到车上,手塚用跡部带来的新鲜茶叶泡了壶茶,和越前一起躲到原本存放血液样本的地下室开始研究今后的探索方向。虽说样本已经运走,冷气也已关闭,但地下室依然很冷,越前干脆把自己缩在手塚怀中,两人裹着厚厚的毛毯,一点点在地图上标注出可疑的地点。

    做完这一切,越前的ji,ng神还很好不太想睡觉,对手塚道“部长,你跟我讲讲,darkness到底是怎么传播开来的”

    那时候,他还在美国参加at年终总决赛,是跡部突然就赶来把他接走了,然后他们一家人就到了安全区。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一无所知,直到决定来这边前,才被母亲伦子强迫着恶补了关于darkness的相关资料。所以,他一直很好奇,那么可怕的病毒,怎么事前一点防备都没有就一下子大规模扩散了。

    实在不愿去回想那如噩梦般的一幕,但越前既然问了,手塚也不好不说,微微沉吟了片刻便开口道“具体是怎么样的,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在封城前一周,新闻曾经报道过有几个感染恶xi,ng病毒的人从医院逃脱了,请大家一旦发现立刻报警。当时还特地公布了感染者的样子,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浑身毛发脱落,血管突出,犬牙变得格外尖利。”

    “但新闻也就报道过那么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倒是不断听到传闻说有多人被传染,之后就传来了封城的消息。”说到这里,手塚喉咙像被哽住了一般,良久沉默了下去。因为,他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那天,他本应在医院里值夜班,突然闻得封城的消息后,他和很多人一样飞快赶回家中,带着父母想要逃离这座已陷入混乱的城市。只可惜,城市已经被荷枪实弹的士兵牢牢围住,他开着车尝试从各个通道离开,但主干道早已堵死,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哭声、嘶喊声混成一片。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同父母一起回到家中,至少那里没有陷入绝望状态正进行无差别攻击的人们。那时的他,还不知道darkness是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的,直到父母在他面前渐渐变得狂暴,变得和新闻中公布的感染者一模一样,他这才知道这个城市里没有一处是安全的。

    幸好,父母在被感染后没多久,太阳升起来了,他们被迫躲进阳光照不到的黑暗里,变得不再活跃,他才免于被亲生父母生吞活剥了的厄运。慌乱之中,他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中找出麻醉剂将他们麻醉,然后将他们锁在家中,还将所有出口都封闭起来。所以,他如今所住的屋子,并不是他真正的家,他真正的家正用来囚禁他的父母。

    “第二天,城市周围不断传来爆炸声,新闻里还一直播报着让来不及撤退的人都回到家里等待,还说一定会有人来解救我们。直到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谎言,那些人不但炸毁了所有与外界的通路,切断了通讯信号,还在城市周围建起了厚厚的围墙,防止有携带病毒的人逃出去”

    他不知道建造这座城市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花了多少年的时间;但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毁灭这座城市前后不过十天,真正参与的人也一定没多少。城市刚被封锁后的那段日子,这里简直就是地狱。每一夜,都有无数人在感染者的利齿下沦为牺牲品,然后加入到继续狩猎幸存者的行列当中。每一夜,四周都会响起感染者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还有幸存者被逼至绝境凄厉的哭喊。

    一直安静聆听着手塚的叙述,直到他声音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越前这才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有泪沁出的眼角,眼中满是疼痛。“别说了,部长已经够了”

    轻捂着越前的手,脸在粗糙的掌心细细摩挲着,手塚勉强扬了扬唇角,将头抵在他单薄的肩膀上,哑声道“还好你来了,龙马。如果你不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正常的活多久,会不会有发疯直接冲进父母的房中,让他们把我也变成感染者算了”

    不自觉打了个冷战,越前用力抱紧手塚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也拒绝去想被他提到的那个如果。静静注视着那双清冷的黑眸,他唇角微扬,轻哼道“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发疯的,部长。”

    和过去很多次一样,这双琥珀色的猫眼给了手塚极大的勇气,让他反手抱住越前的同时无比坚定的点头“我知道,我们还要一起走出这座城市,去安全区。”

    “安全区没什么好的,就那么一个太平洋中的孤岛,人多得要死。”皱了皱挺直的鼻,越前骄傲的一仰头,道“我们要把疫苗研究出来,救你的爸爸妈妈,救更多的人。”如果说之前来到这个城市只是因为家族的嘱托,但在听了手塚的描述之后,他有了最想要做的事,他想要的是挽救更多无辜的人。

    深深凝望着ji,ng致骄傲的容颜,手塚微微笑着点头,柔声道“好,我们一起。现在,去睡吧,很晚了。”

    同手塚一起蹑手蹑脚摸黑回到卧室,越前蜷缩在他怀中,听着往日静谧的城市里传来几乎没有停歇的嘶吼,他皱着眉压低嗓音道“部长,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晚上darkness格外不安分”

    “没事,睡吧。”虽说与越前一样感觉到了不对劲,而且心底还有隐隐感到的不安,但ji,ng神的疲惫还是让手塚不欲多谈,抬手轻抚他削瘦的脊背,很快便沉沉睡去。

    、chater11

    公元2023年7月17日 月曜日 雨

    一早起来,shi热沉闷的空气就让人觉得格外难受。看着y云密布的天空,手塚心中那种从昨晚开始就莫名的慌乱越发严重,忙催促着越前将打包好的行李放到车上,由他驾车朝家的方向赶去。

    抵达公寓的时候,天色更暗了,整个城市都陷在一种叫人喘不过气的氛围里。在逐渐加大的风力里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异动,手塚一直不曾松开的眉心蹙得更紧,因为这种情况实在太反常了。

    刚一把车停稳,他顾不得招呼越前便快步上了楼梯,闻到楼道中飘荡着的腐烂腥臭的味道,他心中的慌乱更甚。这是darkness身上特有的气味,以前闻到这种味道时,他会选择躲得远远的,但此刻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在y暗狭小的通道里狂奔起来。因为,他的父母还在这栋楼里,无论是他们逃脱了还是被其他darkness袭击了,他都无法接受。

    刚奔至转角,手塚一眼就看到用来固定防盗门的铁链散落一地,那尖锐的断口分明就是被暴力扯断的。刹那间,他脑中一片空白,不顾前头可能存在的危险几步冲了过去,紧接着便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在他面前,那扇长年累月被紧锁着的防盗门已大大的敞开,屋内到处是腥臭的血液,而一个darkness的头颅就滚落在离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充血的双眼瞪得老大。

    那是他的母亲。

    “不”心脏爆裂般的痛楚溢出喉间,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吼,手塚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想要搂住母亲的头颅。但下一刻,他被追赶而来的越前从身后死死抱住,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别过去部长别过去”狠命咬牙对抗着手塚不顾一切的挣扎,越前拔高了嗓音,嘶声喊道“darkness的血液里有大量的病毒你不能碰”

    “放开我那是我母亲”死命挣扎着,手塚死死瞪着母亲被撕咬得血rou模糊的脸,就这么拖着越前一步又一步,竭力靠近。

    y沉的天空在这时划过一道耀眼夺目的闪电,紧接着传来一声震撼天地的炸雷声,纠缠中的两人仿佛被这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力量震慑到了一般,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不,他们不是被雷电吓到了,而是伴随着雷电有一个更恐怖的东西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darkness而且是处于活跃状态,非常狂暴的darkness他的身体格外健硕,血管暴起的上臂正牢牢抓着用来封闭窗户的铁条,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两指粗的铁条掰弯了。发现手塚和越前之后,他张口咆哮了一声,尖锐的犬齿上还挂着血淋淋的rou渣。

    “部长快走”拔枪对着冲上来的darkness扣动扳机,虽然击中了对方的肩膀但也只是逼得他稍微放缓了动作,越前一把扣住手塚的手腕,转身就跑。他知道此刻不是追问为什么darkness会在白天行动的时候,保命最重要。

    darkness的突然出现,也让手塚暂时从悲痛中清醒了过来,跟在越前身后一路狂奔,险险的跑出公寓大楼。

    越前比手塚快那么一点点,此刻已打开了车门坐到驾驶位上,等他刚一上车还来不及坐稳便将油门一踩到底,车子猛的朝前蹿去。已经来不及择路了,在他们身后正有数量不下十个的darkness咆哮着向这边扑来,让越前只能在倾盆而至的暴雨中左右闪躲着将车开向城市的边缘。至少,那边有大功率的紫外线发s,he器在工作着,是darkness绝对不敢靠近的禁地。

    一直把车开出好远,在白茫茫的雨幕里再也看不到darkness的踪影了,越前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慢慢降低了车速。抬手擦擦满头的冷汗,侧过脸飞快的看了眼靠在副驾驶位上双眼紧闭的手塚,伸手在他紧握成拳的手背拍了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自己心里全是对这个人的歉疚。若不是昨夜为了陪伴自己,也许部长的双亲不会惨遭被darkness吞噬的下场。

    “和你没关系,别自责。”即使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悲痛当中,手塚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越前此刻心情。微微睁眼看了看身旁的人,勉强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涩笑意,他哑声道“好好开车吧。看来那边也是不能住了,改天再回来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用吧。”

    “别说了,部长。你好好睡一会儿,我要绕远路了。”见手塚到此刻还在安慰自己,越前心中更加难过,连忙转过头去专注的盯着前方。

    回家的路,越前绕了很远,一方面是为了躲避darkness的追踪,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心力交瘁的手塚多睡一会儿,直到见手塚有转醒的迹象,他这才将车开回了家。身上的衣物早就被大雨淋得shi透,一进门越前也不急着去换,先冲进浴室拿了条干爽的毛巾又回到仍斜倚在窗口呆呆望着雨幕出神的手塚身边,笨拙的替他擦拭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水珠。

    没有动,手塚就这么静静的望着越前,突然一把将他拉入怀中,垂头狠狠吻住有些苍白的嘴唇。也许是shi漉漉的衣物贴在身上分外难受,又或者是隔着那一层薄薄的布料被越前温暖的体温点燃了心中的欲望,他用力撕扯着,直至彼此赤诚相对。

    急促喘息,看着满脸通红却又放任自己为所欲为的越前,手塚紧紧皱着眉,略显粗鲁的将他压在墙壁上,手指分开浑圆结实的臀瓣匆匆扩张了一下,便将胀痛不已的xi,ng器狠狠顶入紧致狭小的甬道。未能得到彻底放松的甬道火热干涩,紧紧绞缠着最敏感的顶端,力道之大让手塚也感觉到了疼痛。可就是这疼痛却让他更加焦躁,不管不顾的死命往更深处挤。

    身体犹如被利刃刺穿的感觉让越前痛得脸色发白,可他却紧咬着牙闷声不吭的趴着,任由手塚一次次用力的撞向自己。无论怎么说,部长的父母突然遭遇这样的变故,都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他宁愿让自己疼,被身后的人当成发泄的工具,也不愿看到这个人把一切都忍在心里。

    在越前之前,手塚一直洁身自好,从未和任何人发生过亲密关系,生理需要也是自己解决。所以面对这名副其实的第一次,又是自己最爱的人,他很快便攀上了巅峰。身体极致的愉悦和心中莫大的痛楚交织在心头,让他无助的抱紧越前,垂头在他汗shi的颈间无声哭泣。

    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吃力的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手塚的发,直到颈上滚烫的液体渐渐冷却,越前这才轻声道“对不起”对不起,部长。因为我,才让你的父母被darkness袭击,是我对不起你。

    “我说了,跟你没关系。”努力平复着失控的心绪,手塚沉默了很久,低低的道“也许这样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解脱吧。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如果意识还在,他们一定不希望自己变成那样的怪物。是我,是我一直心存执念,才束缚了他们”

    手塚的平静让越前觉得心慌,很想转过头看看他此刻的表情,可才一轻轻动作,身后传来的强烈刺痛就让他不自觉的闷哼一声,指尖死死抠住了墙壁。

    “我弄疼你了么,龙马”听到越前压抑不住疼痛的声音,手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深埋在他体内,连忙小心翼翼的退出,打横将他抱起来快步走向一旁的沙发。轻轻分开越前纤瘦结实的双腿,先看到那顺着大腿内侧滑落的白浊中夹杂着一缕缕刺目的鲜红,手塚眉心紧蹙;当看到那圈翻卷红肿的嫩rou时,手塚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

    他最爱的小孩,一直放在心底疼爱舍不得让他受到丝毫伤害的小孩,却在他近乎的对待下伤痕累累,他的行径跟禽兽有何区别

    见手塚一直紧盯着自己最私密的地方,越前不由得涨红了脸,连忙蜷缩起双腿抓过一个靠垫抱住,小声道“没什么,也不是很疼的。”

    不是很疼,也就是说还是疼的。紧抿着唇,手塚起身去找了药,也不顾自己还是赤裸着的,径自半跪在越前身边,先帮他清理出体内残留的液体,这才格外小心的将药涂抹在x,ue口和甬道内壁。

    也许是害怕越前疼痛,他在涂药的时候一直轻轻吹着气,却不想这于身体敏感的越前而言是莫大的刺激。火热的内壁不自觉的绞缠住在体内摸索着的手指,甬道在又疼又涨中生出异样的快感,让他难耐的蜷起脚趾,张着嘴轻轻喘息。

    “龙马”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绞紧,手塚微微疑惑的抬头,一眼就看到越前白皙漂亮的xi,ng器又颤巍巍的挺立了起来。再向上看,一双shi漉漉的猫眼缭绕着氤氲的情欲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落入眼底。

    身体再一次热了起来,小腹纠结的程度比刚才更甚,让手塚也不由自主的喘了口气,被夹在甬道中的手指开始不安分的翻搅。凑过去轻吻色泽诱人的顶端,含在口中用舌尖轻轻拨弄不断吐露情液的小孔,感觉到越前身体一紧,他像再也忍耐不住一般开始吞吐在自己撩拨之下猛然涨大的柱体。

    “部长”身体无法控制的向上一拱,越前喘息得难以成言,舌尖轻舔着干涩的唇瓣,格外渴望无助的望着那双暗沉的凤眸。

    嘴唇沿着白皙纤瘦的身体一路向上,吻上颤抖的唇瓣时,手塚哑声道“叫我的名字,龙马。”说这话时,他已经感觉到越前主动抬起双腿夹住了他的腰,并用shi润的不断磨蹭着敏感的顶端,一张一合的像是要吞入体内一般。

    “国国光唔”就在叫出手塚名字的瞬间,越前感觉到自己被狠狠填满,钝痛中夹杂着异样的舒适快感让他轻哼了一声,连忙伸手抱住手塚宽阔的肩膀,伏在他耳畔颤抖呻吟“动动一下”

    先是缓慢进出,在确认越前并没有感到不适之后,手塚轻握着抵在下腹的xi,ng器,腰身开始大起大落的挺动,每一次都用力摩擦着甬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如果说刚才那一次多少都带着发泄的意味,这一次两人相互配合,全情投入,极致的快感一波比一波更汹涌。

    分开越前的双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不断亲吻着他的嘴唇、锁骨和ru尖,手塚放任着自己在狭小的甬道内肆意穿行,直到高薄而出。紧紧搂抱着纤细柔韧的腰,感受着越前在攀上巅峰时死命的绞缠,手塚低吼出声,将情液尽数喷洒在火热的甬道深处。

    在高潮的余韵里,手塚将头轻靠在越前肩上,聆听着彼此急促的心跳声,他轻喘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永远都不要离开我,龙马。”我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你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手指颤抖着在俊美的面孔上缓慢游移,越前垂眼凝望着那双有泪光闪动着的凤眸,凑过去轻轻吻上紧蹙的眉心,低声呢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国光。”我明白你心中的痛苦,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活下去。

    、chater12

    公元2023年8月23日 水曜日 晴

    从突然失去父母的痛苦中走出来,手冢用了几乎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段时间里,越前哪里都没去,除了偶尔前往公寓搬回一些还未被darkness破坏的仪器之外,他都留在家默默陪伴著手冢,看他从每日低迷的状态中渐渐好转,逐渐有了继续研究darkness的勇气。

    迹部离开也已经快一个月了,但也只主动联系过越前一次,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近况,之後便再无消息。补给品倒是每隔一周就会有专人送来,但每当越前问起迹部的情况,来人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让他除了担心之外也无可奈何。

    等到手冢恢复了研究工作之後,越前觉得自己也再不能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找了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他对手冢说“我想去看看那几个之前定下的地方,只是去看看,你不用陪著我。”

    那时候,手冢正处於研究的关键时刻,每日连饭都顾不得吃,所以在越前这麽对他说了之後,他只是短暂犹豫了片刻便同意了。他在想,那日darkness会在白天行动,可能还是和暴雨天气有关,毕竟darkness畏惧的是阳光而不是雷电。既然今天天气那麽好,越前一个人应该没什麽危险。

    於是,越前在家门前随意选了辆车,只随身带了一把轻便的手枪便出发了,就连手冢叮嘱他还是把大火力的微型冲锋枪带上也不肯,理由是天气太热,不高兴背那麽重的装备。

    选了一个不那麽靠近城市腹地的目的地,越前在城市复杂的道路中穿行著。因为又要开车又要查询地图以防自己迷路,前进的速度显得格外缓慢,让他渐渐有些不耐烦,最後连迹部也骂上了。他是这麽骂的“研究室选择城市正中,也只有变态追求华丽死要面子的猴子家族才干得出来那麽吵闹的地方能研究得出什麽东西才怪了肤浅”

    但骂归骂,当越前将车开到目的地时,看著在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依然占地广阔的实验室时,他还是不自觉的感叹了一句有钱还是挺好的。想到这里,原本烦躁的心情略微得到缓解,他下了车径直朝实验室紧闭的大门走去。

    虽说已被废弃了近一年多,但实验室的保护措施依然在运转,不会那麽轻易就被外人侵入。无奈之下,越前只得绕著实验室的外墙朝前走,终於在背面发现一扇被安在地面上的铁门。铁门已不知被谁移了开来,只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一条水泥台阶从洞口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黑暗里。

    若是在从前,越前是绝对不会考虑进去的可能xi,ng直接转身就走。但经历了手冢父母的变故,再加上迹部一直毫无音讯,他有些沈不住气了,只想快点找到些有用的东西。所以,在稍微犹豫了片刻之後,他握著枪一步步顺著台阶往下走去。

    阳光很快在身後变成小小的一团,在走过一个转角之後就彻底看不见了。借著手电的光,越前看到在自己有一条不知道有多深的通道,冰冷的水滴不断从头顶滴落,滴在身上泛起刺骨的寒意,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幽幽回荡在寂静的空间里。

    咬了咬牙,强忍著那种让浑身寒毛耸立的恐惧,他快步朝前跑去,直到发现墙壁上一扇锈迹斑斑的门。尝试著推了推,那门竟像不堪重负般的倒了下去,当一声格外刺耳。与此同时,越前似乎听到来路的方向上有异样的声音传来,让他浑身一颤,忙不迭的跑进门内,又朝上跑了好远才停下来,屏息倾听。

    四周仍是死一般寂静,除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越前再也没能听到其他的声音。暗自骂了一声自己太过敏感,他站起身朝不远处一扇正透著微光的门走去,心里祈祷著可千万别锁住了,他还真的不想再从原路返回。因为,那种根本不知周围藏匿著什麽东西的感觉,真的非常恐怖。

    仿佛是这祈祷有了效果,越前只是伸手轻轻推了一下,那门便轻巧的滑了开去,里面被日光灯照得有如白昼。这里看起来像是实验室用来存放仪器和物品的仓库,四周整整齐齐堆满了一人多高的铁柜,每一个都被紧锁著。在这些铁柜当中有一条只容两人并肩的路,一直朝前延伸到另一扇门。

    不知为何,那扇门是虚掩著的,让越前心生疑惑却又压抑不住好奇心,一推门便走了进去。但进门之後所看到的一切,让向来胆大的他遍体生寒,便是极力克制也忍不住浑身发抖,站在原地久久不敢动弹。

    那是一个很大的房间,用厚厚的玻璃隔出了一个个较小的空间,透明的玻璃让越前站在门口便能将其中的一切尽览无余。每一个小房间里都有一张单人床,也有不少他叫不出名字的仪器,大多数都是空荡荡的。但靠近另一边的几个房间里却是血迹斑斑,喷jian状的暗红色痕迹从玻璃到天花板到处都是。

    不仅如此,还有一具早已腐坏的尸体正扭曲的倒在房间的尽头,看样子似乎想要去打开前面的那一扇门。只可惜,那具尸体到最後也未能碰触到门,维持著匍匐向前的动作停留在距离门不到一米的地方。尸体的四肢残缺不全,像是被硬生生扯断的一般,头颅也不在该在的地方,而是孤零零的滚落在门边,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正对著越前的方向。

    太过血腥的场面看得越前几欲作呕,也让他立刻下定决心不再向前,转身就朝来时的方向走去。可才一转身他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因为他刚才经过的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张狰狞的面孔。

    darkness活跃状态下的darkness比他那天在手冢公寓里看到的体型更壮硕,表情更狂暴,更重要的是不止一个

    死死咬著下唇强迫自己冷静,越前快速抽出腰间的手枪,也不等瞄准就扣动扳机。是否击中目标已经来不及看了,他只知道这声枪响似乎激怒还处於试探状态的darkness,耳畔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眼看著那几个darkness就要近身,他一边连续开枪,一边快速朝後去。

    不能撤退只能向前,他用力踹开尸体前面的门,冲进前面的房间反手将门紧紧锁住。这个房间与刚才的不同,更像是一间手术室,满满都是各式各样的仪器。手术台上、地板上、墙壁上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迹,有很多身披白袍的尸体倒在周围,每一具都不是完整的,四下还散落著不少残肢断臂。

    具体的情况越前已经来不及看了,因为他身後已经传来了猛烈的撞门声,让他只能踩著干涸的血迹继续朝前跑,想要去打开前面紧闭的钢铁移门。不过,他的好运气似乎到此已经用尽,那移门即使他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能推动分毫。身後那扇被反锁的门周围的墙壁随著猛烈的撞击已出现了明显的裂痕,水泥碎块正不断的掉落,眼看著就要被力气大得可怕darkness给撞开了

    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但天生的倔强让越前并不打算就此放弃,找了个掩体藏身其後,紧握著手枪屏息等待恶战的到来。这一刻他无比後悔,後悔为什麽不听手冢的话将微型冲锋枪带在身边。他手里的枪,子弹有限,火力有限,根本无法压制被激怒的darkness,等死只是时间问题。

    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他心中对手冢和迹部充满了歉意。对不起,国光,我恐怕无法回到你身边了,明明答应了你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对不起,景吾,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等到你来接我的。

    思绪恍惚只在转瞬之间,下一刻那扇紧闭的门就被巨大的力道直接撞飞,一直飞到紧闭的钢铁移门才被阻挡了去路,在移门上撞出深深的凹痕。

    一阵冷汗从越前的後背蜿蜒而下,心想如果不是刚才躲得快,他现在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但躲过了又怎样,狂暴的darkness已经成群结队进入了这个房间,而且明显锁定了他的位置,正低声咆哮著靠近,渐渐收拢了包围圈。

    看来,资料上关於darkness的描述还是不准确的,他们的确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的情感,但动物的本能还是让他们拥有群族的概念,知道结伴狩猎。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麽先制服领头的那个,是不是可以让他们因畏惧而退去

    这麽想著,越前不再犹豫,将枪口对准了走在最前面,也是身体最强壮的darkness。连开两枪,分别击中了对方两只暴突的眼睛。紧接著,他知道自己又错了眼睛於darkness而言并不是至关重要的器官,即使失去了,他们还有敏锐的嗅觉;其次,其他的darkness并未就此退去,反而像被激怒一般更加迅猛的扑了上来。

    被击中了双眼的darkness速度最快,转瞬间已扑至越前面前,双腿一登,像野兽般跃起,大张著嘴朝他的头咬去。举枪s,he击已明显来不及了,越前只能做出一个抬起右臂护住头顶的动作,darkness锋利的犬齿便刺穿了他的皮肤,深深嵌入肌rou,甚至咬到了骨头。

    痛得眼前一黑,越前踉跄著退後几步,脊骨撞上身後一处尖锐的棱角。因为害怕肌rou被撕裂,他甚至不敢用力甩动手臂,干脆一咬牙将握在左手中的手枪狠狠抵入咬著他的darkness口中,连连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著穿透对方的後脑,血花、脑浆四处迸裂,终於让刚才还不可一世的darkness化作一摊烂泥,软软的扑倒在越前身上。

    腐烂腥臭味扑鼻而来,熏得越前几欲作呕,强忍著手臂和脊骨的剧痛吃力的将手抽回。手臂上两排深深的血洞正汩汩的向外冒著鲜血,散发著甜腥的气息,刺激得原本有些退意的darkness又一次不管不顾的扑了上来。在他们眼中,他根本就是难得的新鲜rou食,值得为之拼命。

    枪中的子弹已告罄,除了用来砸人之外毫无用处,被越前用力一抡,正好砸中朝他飞扑而来的darkness的面部,让对方哀嚎著摔出好远,狠狠撞在他身侧的墙壁上,折断了颈骨,就此毙命。

    “这样一来,也算不亏了吧。”手边已再无可以用来当作武器使用的东西,越前只能紧捂著受伤的右臂,有些神志不清的喃喃自语。“你们还差得远呢”

    紧接著,他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原来不知何时欺身而上的darkness狠狠咬住了他的右肩,用力将他甩向空中。重重跌落之後,越前突然觉得心口传来炸裂般的疼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chater13

    公元2023年8月24日 木曜日 晴

    在浑身如同被拆卸般的疼痛中醒来,越前艰难的掀开眼皮,看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所在,思绪一下子就陷入了恍惚。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被darkness甩到半空当中,坠地后被团团围住的那一刻,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在那样必死的环境中活下来的。

    身体酸软得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他只能仰躺着,吃力的转动脖子看向周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右肩上虽缠得严严实实依然有大片血迹沁出的雪白纱布,也让越前确认的确是有人救了他,还帮他用极其专业的手法处理了伤口。

    不知道肩膀上那块被扯掉一半的rou是不是被缝上了不知道救他的人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在那么多狂暴凶悍的darkness手下把他救出来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越前骨碌碌转动眼眸,开始细细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极为简陋的屋子,先看屋顶就有种四处漏风,随时可能塌下来的感觉。但简陋归简陋,这间屋子却是极干净的,不多的杂物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和自己那乱得出奇的房间简直是天差地别。

    “醒了就这么不安分,不知道再好好睡一会儿吗”就在越前忙着四处乱看的时候,一个温和悦耳的男声从门口传来,让他竟有一种意外的熟悉感。想要起身去看那说话的人,可近乎麻木的右半边身体却无法让他得逞,只能躺着,听脚步声渐渐靠近。

    等到一张苍白绝美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越前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紧盯那紫晶般的眼眸,失声叫道“幸村学长”

    露出一抹“可不就是我”的浅淡笑容,幸村轻轻坐在床沿,伸手去解越前右肩上的绷带,轻声道“该换药了。虽然打了镇痛剂,但还是会很疼的,忍着点。”

    很想问问幸村是怎么救下自己的,但肩膀上传来的剧痛让越前倒抽了一口凉气,咬紧了牙才没发出他认为是丢脸的呻吟。

    似乎不愿让越前受到更多疼痛的折磨,幸村的动作快而轻巧,很快便换好了药重新包扎好伤口。见越前痛得满脸是汗,嘴唇上被咬出深深的齿痕,他轻轻叹了口气,回身拿了毛巾一边替他擦拭着汗水,一边道“还是那么倔强,所以那样危险的地方你也敢闯,真是不要命了。”

    勉强忍过那阵蚀骨的剧痛,越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连忙问“我睡了多久了”

    “不久,也就一天而已。说起来你的身体也算够强悍的,才昏睡了一天就醒了,我原本以为你要睡上一个星期。”见越前听了自己的话脸色一变,死命挣扎着就要坐起,幸村皱了皱眉,忙伸手轻轻按住他,问“怎么了”

    挣扎间不可避免的扯痛了伤口,越前气喘吁吁的道“不行,我必须回去了,一天都没有消息,国光会急死的。”是的,若再不回去,那个人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万一那人为了找寻自己也闯入了那个危险的地方就遭了。自己因为是免疫者所以受伤再重也就是皮rou伤,但那个人不同,若是被咬伤的话,一切就不可挽回了。

    “手塚”听得越前如此亲密的叫着手塚的名字,幸村俊秀的眉宇不自觉的微微一蹙,沉默了片刻才道“你们有联系方式吗有的话跟他报个平安就是了,你现在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

    一句话提醒了越前,忙忙的点头道“有的,猴子山大王给我留了部卫星电话,可以联系到国光的。”

    猴子山大王跡部眉心蹙得更紧,按着越前的手也稍微用力了一些,幸村淡淡的道“正好我也有卫星电话,你好好躺着,等我去拿。”起身去拿了卫星电话,在替越前拨号之前,他又道“如果你不想手塚出事的话,千万不要让他来接你,这附近都是darkness的活跃地带,就算他是免疫者也一定有来无回。”

    就算幸村不说,越前也不敢让手塚轻易涉险,所以乖乖的点了点头,将号码告诉了对方。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就仿佛手塚一直就等在电话旁边一样,传来他掩不住焦急的声音“龙马是你吗龙马”

    没有将电话直接递给越前,幸村先送上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径自开口“手塚,是我,幸村,幸村ji,ng市。越前现在在我这里,他受了很重的伤,需要好好静养,暂时就不回你那边了。”稍微顿了片刻,听手塚在那边又说了些什么,他面色微冷,继续道“我劝你不要过来,这边你过不来,四周都是darkness的活动范围。”

    说罢,幸村不再多言,把电话往越前手里一塞,径直起身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听着关门声传来,越前将电话放到耳畔,轻轻叫道“国光”才叫了这么一声,他就觉得鼻子一阵发酸,眼眶热热的。在被darkness围攻的时候,他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舍不得将这个人遗留在孤独里。

    “我在的,龙马。”电话那头,手塚的声音沙哑得近乎粗嘎,缭绕着浓浓的疲惫,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整昼夜未曾合眼了。略微一顿,他放柔了嗓音,低低的问“你还好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去了一个之前怀疑的地点探查,结果被darkness攻击了,是幸村学长救了我。”到底幸村是怎么救下自己的,越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叮嘱“我们怀疑的那些地点,你千万不要再去了,我估计里面都有不少darkness存在。千万记得,就算是白天他们都是活跃,你绝对不能去。”

    听着手塚在那头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去涉险,越前缓缓松了口气,只觉身体被一阵又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碾压着。休息了一会儿,他强打起ji,ng神,轻声道“我在幸村学长这里养好伤就回去,不要担心我,我会再联系你的。”

    从越前的声音里听出了他的疲惫,手塚不舍的安抚道“好,我知道了,早点回来。”

    挂断电话,越前情绪低落的闭上眼,默默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幸村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逼退了那群darkness进而救下了自己。对于这位并非同校的学长,他们在国中时代并不是太熟悉,除了在那年全国大赛的决赛上交过手外,剩余的交集也就是同年举行的日本青少年网球合宿训练了。他的确是听人说过幸村很强,但这很强也只是在网球上,跟对付darkness应该扯不上半点关系,总不可能是用网球将那些家伙吓退的吧。

    脑补着幸村用一个个网球击中darkness,然后darkness一脸惊恐四下逃散的情景,越前越想就越觉得好笑,竟不自觉笑出了声并且自己还没半点觉察。

    幸村托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回到房间时,先听到就是一阵让他毛骨悚然的笑声,走进一些就立刻看到一张明明很ji,ng致却傻乎乎的笑脸,让他忍俊不禁。恐怕全天下除了越前龙马,没人会神经粗大到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笑得这么开心了。

    紫晶般的眼眸泛起一丝浅浅的宠溺,将粥碗放在一边的矮柜上,他伸出手轻轻拧了拧白皙的脸颊,忍着笑道“别傻笑了,来吃点东西,继续睡吧。”

    直到幸村提醒,越前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丢脸,面上一红,连忙不自在的躲开那含笑的目光,小声嚅嗫道“谢谢。”

    “不用道谢,如果你不是先天免疫darkness病毒,我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身体略微前倾,拿了个柔软的枕头将越前的头稍微垫高一些,幸村端过粥碗舀起一勺吹了吹,又试了试温度,这才送到他唇畔,微微笑道“吃吧,昏睡了一天也该饿了。”

    张嘴吞下那勺白粥,其间一丝怎么也去除不掉的陈年大米的霉味让越前略微不适的皱了皱眉。老实说,自从有了跡部的补给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那些从城市里搜集来的食物,都忘了这座城市里幸存下来的人都是靠这样的食物勉强维持着艰难的生活。而就算这样食物也是不足的,时常发生为了食物伤害他人的事件,他也经历过。

    想到这里,越前心中越发难过,抬眼看向幸村平静的双眼,低声问“幸村学长是一直住在这里吗”

    “是啊,不然还能去哪里。”淡淡应了一声,幸村继续喂着越前,既没表示出不愿多谈,也没有主动聊下去的意思。

    眼看着这话题是聊不下去了,越前蹙起细致的眉眼,决定直达关键。“幸村学长是怎么救下我的那时候我并没有发现还有其他人在那里。”

    似乎早就料到越前一定会问,幸村连手上的喂食动作都没有片刻停滞,道“我当时在另外一边,听到异动就赶过去了,只是没想到救下的人会是你。”见越前张嘴,幸村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半点开口的机会也不给,直接一勺粥填进微张的嘴唇,继续道“我是一名医生,灾难之后就一直在研究对付darkness的办法,终于发现一定频率的次声波可以弄死他们。”

    说这话的时候,幸村面容冰冷,紫眸中有不易察觉的暴戾。而这些落在越前眼中,只当他是恨极了darkness,并没想得太多。努力吞下那一口粥,他点头道“幸村学长很厉害。”能够发现用这种偏门的方法来对付darkness,的确很厉害,也难怪对方在说起周围就是darkness的活跃地带时半点惧色也无。

    “厉害么”听越前这么说,幸村眸光微微闪了闪,唇角浮起一丝伤感自嘲的浅笑。“与其说是厉害,不如说是无奈吧。仔细想想,darkness也是人,被感染也不是他们愿意的,我这样做,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静静看着苍白得不正常的绝美容颜,越前伸出能够活动的左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小声道“幸村学长也是不得已,不要太难过。”

    紫眸微眯,久久凝望着碰了自己一下就立刻缩回去的纤长手指,幸村垂头淡然一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被安慰到了呢,小家伙。”

    越前知道,从很早以前幸村就是这么叫自己的,也并没觉得有何不妥,反正那时候自己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小鬼。可时隔多年之后再见面还没这么叫,他突然就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脸上腾起微微的热度。不自在的撇开眼去,他低声嘟哝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那张白皙ji,ng致的面孔上浮起的淡淡红晕,幸村忍不住轻笑出声,抬手在越前头上揉了揉。“好了,小鬼,睡觉吧,你的伤有得养了。”

    怎么听都觉得那一声“小鬼”太过亲昵,越前红了红脸,闭上眼不甘示弱的反驳“自己的脸白得跟鬼一样,还好意思来说我,你还差得远呢。”

    也许真的是累了,只幸村将碗收拾好的功夫,越前已沉沉睡去。所以,他没能看到那张本还带着浅淡笑容的脸在瞬间y沉下去,紫晶般的眼眸闪动着不加掩饰的痛苦;也没能听到那向来柔和悦耳的嗓音格外暗哑的低喃“小家伙,若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做了怎样的事,也许你就不会认为我是个好人了。”

    我守在这里,是为了赎罪,我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

    、chater14

    公元2023年9月7日 木曜日 晴

    得益于幸村的悉心照料,越前虽不能在一周后立刻恢复到活蹦乱跳的样子,但好歹也能自己下床在可允许的范围内随意走动,再不用整日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了。

    恨透了自己在那一周里连擦身、换内裤这样的小事都要幸村动手,所以越前在能自己动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他说“以后这些事情我自己来,不用麻烦幸村学长你了。”天知道他每每被这位曾经的学长剥个ji,ng光,连最私密的地方都被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下时有多尴尬,尤其是那双紫晶般的眼还半点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越前能动了,意味着幸村平静的日子也就到头了。除了打着绷带也要闹腾着让幸村带他去周围看看以方便完善地图,还振振有词的说“反正我也是用左手的,右边坏了也没有问题”之外,还时不时晃到幸村位于地下的实验室,对他的次声波装置充满了好奇。

    面对这样的越前,只要他闹得不是太过分,幸村一向是纵容的,看着他的目光也是温和而宠溺。唯有一次,是越前在看了幸村的实验日志之后对他说“我是免疫者,幸村学长可以用我的血来做实验,之前我也是这么帮助国光的。”

    那时,原本还带着浅淡微笑的幸村面色骤然y沉,紫眸冷冷的看了越前半天之后转过身去用格外冰冷僵硬的声音道“我也是免疫者,你有的我都有,不劳费心。”

    从此以后,幸村不再允许越前进他的实验室,每天尽可能的抽出时间守着他,不让他再去乱翻自己的资料。就像今天,幸村正在屋后一片小小的菜地里采摘刚成熟的西红柿,越前就被他安置在走廊下乖乖坐着。

    不过这样的安排并没有让越前不高兴,反倒真的乖乖坐着,半点没有表现出很无聊的样子。当然,这还得要感谢幸村所养的那只猫。

    幸村有一只猫,胖胖的,通体漆黑,圆圆的眼眸是琥珀中泛着一点金色,像极了越前的眼睛。这只猫是他一直养在身边的,注s,he过血清抗体,拥有免疫darkness的体质。可惜这抗体只能作用于动物,对人是无效的。

    猫儿很乖,很黏人,也很喜欢越前。自从越前来了之后,猫儿就不怎么黏着幸村了,变成了越前的小跟班,他到哪猫儿就跟到哪。面对这只卖主求荣的猫,就连幸村也很是无奈,很多次都又爱又恨的叹道“到底谁才是它的主人,它搞清楚了吗”

    此刻,越前正单手抱着猫靠在走廊下,一边吹着夏末的微风,一边对幸村抱怨“你说,为什么你要给它起一个跟我一样的名字你每次一叫,我都不知道你是在叫我还是叫它。”

    听着这已经听了不下十遍的抱怨,幸村放下手里的活计,唇角泛着浅浅的笑意看向越前写满不悦的面孔,柔声道“你就不觉得自己和它长得很像吗,小家伙”你不知道吧,越前,其实叫它,也就是在叫你。我也就只能借着叫它“龙马“时,才能这么亲昵的称呼你。

    “哪里像了”听了这样的回答,越前心中的怨念更甚,伸出一根手指托着猫儿圆润的小下巴左看右看了半天,嘀咕道“除了眼睛的颜色跟我很像之外,还有哪里像了再说我又不是猫”真是的,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猴子山大王老是叫自己小猫,现在这位前辈也这么说,他到底哪里像猫了

    除了眼睛还有那不服管束的傲慢xi,ng格也是像极了啊。实在不忍心再打击看起来已格外郁闷的越前,幸村轻轻笑着,拎起一篮新鲜采摘的西红柿走过来,挨着越前坐下。拿起一个红通通的果实在衣襟上擦了擦,递到越前唇边,他轻哄道“吃吧,这是今年第一次结的果,尝尝味道。”

    本还想绷着脸表达一下自己的不爽,可看着那红艳诱人的果实越前还是没能忍住,低下头在幸村手里狠狠咬了一口。入口清甜的滋味让他满意的眯起了猫眼,再接再厉的啃下几口之后,终于注意到那双满含宠溺笑意的紫眸。红了红脸,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眸,他伸手也拿了一个在衣服上擦干净,小声道“很好吃的,你也吃。”

    “谢谢。”就着温热的风,幸村慢慢咬着这难得的新鲜果实,眯眼望着远处,心中一片平静。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安逸了。每一日低头忙碌于丝毫没有进展的实验,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早已麻木,根本忘记了上一次发自肺腑的微笑是什么时候。只可惜,这样清闲平静的时光,很快就要结束了。

    啃着手里的西红柿,越前微挑着眼角偷偷打量幸村,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这么热,你干嘛不把袖子卷起来”关于衣服袖子这个问题,其实他已注意到很久了,心里也一直奇怪。这么酷热的天气,他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扒拉下来,这个人反倒一直裹得严严实实的,难道真的不怕热

    似乎没料到越前的观察力会这么敏锐,幸村唇角不自觉一抿,眸光微微一暗。不过他掩饰得很好,随即便微弯着眼眸迎上那双困惑的眼,轻笑道“人老了怕冷也没办法啊。”

    好像你也就大我两岁而已吧,说什么人老了。好在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越前心中嘀咕了几句也就丢开了,只是嘴里不服气的反驳“说得像真的一样,其实也就是胡说八道吧,懒得管你。”

    也不去接这话,幸村安安静静的吃完手里的果实,拍了拍手站起来,道“走吧,我送你回去了。”

    “去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越前愣愣的望着正往屋里走的幸村,好一会儿终于明白是要送他回家,连忙放下猫儿快步跟进去,问“不是说要等我好了再送我回去吗”并不是不想回去,只是事发突然,他觉得有点惊讶。

    “小鬼,你能吃能睡能闹腾,除了右半边不能动之外,还有哪里不好”故意不去看越前,幸村低头收拾着他之后要用到的药物,淡淡的道“早点送你回去我也能清静几天,回去好好养着吧。”

    默默坐在床沿,看幸村很快整理完一切转身出门去调试车辆,越前慢腾腾的站起身环视了一圈这个他住了十来日的小屋,眉心微蹙。才来那几天,他心里一直数着能够回去的日子,现在真的能回去了,却有点舍不得了。如果走了,幸村学长又是一个人了吧,他就不会觉得寂寞吗

    也不去催促越前,幸村就这么坐在驾驶位上,平静的容颜看不到丝毫不舍的意思。倒是那只黑猫像舍不得越前一样,还没等他在副驾驶位上坐稳便小腿一登跳到他腿上,乖乖的蜷缩起来。

    “看来这小混蛋打算跟你走呢。算了,就让它跟着你吧,好好照顾它哦。”伸手在猫儿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摸了摸,幸村好笑的叹了口气,径自发动了引擎朝外驶去。

    一路上越前不吭声,幸村也没有主动开谈的意思,只是认真盯着前面的路。这份沉默一直维持到车子驶过荒凉的城郊,快要驶入一个三叉路口时,幸村终于说话了“记下我从现在起形式的路线,小家伙。只有这条路是相对安全的,其他地方不要乱闯。”

    大约一公里的距离,幸村开得很慢,基本上是让车子处于滑行状态。除了偶尔在越前摊开的地图上指点一二之外,其余时刻他的脸色都很凝重,锐利的目光四下游移。等到车子一转弯驶进一条大路之后,他轻轻嘘了口气,近乎瘫软般的将身体靠在靠背上,轻声道“可以了,到这里基本上安全了。”

    “那一段路就是你说的darkness的活跃范围吗”转眼紧盯幸村,见他前额密密麻麻全是汗水,越前忍不住抬起手用袖子替他擦了擦,继续问“就算白天太阳这么大也不安全吗”

    丝毫没有料到越前会有此动作,幸村不自觉的身体一僵,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紧了紧,沉默了片刻才道“不只是刚才那一段,这一圈都是。”腾出手在地图上圈出一片范围,又抬起来拍拍越前仍在前额擦拭的手,他道“人里面不也有亡命之徒吗,darkness里面也有为了新鲜rou食不顾一切的。而且,我在怀疑”

    “怀疑什么”见幸村话说了一半便紧紧抿起嘴唇,眉眼紧蹙,越前追问了一句,突然打了个寒颤。琥珀色的猫眼猛的瞪大,像不可置信般的紧盯那完美的侧脸,他用力吞咽了一下喉结,哑声问“你是说他们有可能对日光已产生了免疫”

    “我不知道,只是怀疑而已。”像是不愿在谈这个让彼此都很紧张的话题,幸村眼中流露着淡淡的厌烦和疲惫,只偶尔出声询问下越前路线是否正确,其余时间都沉默不语。

    听到窗外车子的声音,手塚几乎是踉跄着冲出大门的。见到从车上下来的爱人之后,他顾不得幸村也在场,几步上前紧紧搂住越前,又像害怕弄疼了他似的连忙松手,连声问“龙马,你还吗伤要不要紧。”

    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也跟着下了车的幸村,越前有些心虚的垂下头,小声道“还好,幸村学长已经处理过了,别担心。”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在意幸村的反应,竟不敢肆无忌惮的扑到手塚怀中,哪怕他很想这么做。

    见越前ji,ng神状态还好,手塚也就不那么担心了,也有了余裕对正静静看着他们的幸村点头致意“好久不见了,幸村。谢谢你救了龙马。”

    “不用,只不过是碰巧而已。”温和的嗓音里缭绕着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幸村转身将带来的医药箱和一篮子西红柿拿过来递向手塚,道“既然越前已经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这是他需要换的药,用法和用量都放在里面了。”

    “幸村学长”眼看着幸村转身就要离开,越前忍不住叫了一声。望着那双回望过来带着浅浅笑意的紫眸,他嚅嗫了一阵,道“留下来吃个午饭吧,我们这里有新鲜的食物,国光做的东西也很好吃。”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急切了,让手塚不自觉的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片刻之后才点头道“是啊,进来坐会儿吧,我正好要做午饭。”

    没有忽略手塚眉宇间一闪而逝的y霾,幸村想要拒绝,但一转眼看到那双紧盯自己的猫眼,他微微犹豫了片刻,唇角泛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弯腰抱起正在脚边打转的黑猫,他轻笑道“那就打扰了。”

    将幸村迎进客厅,叮嘱越前好好休息之后,手塚转身去准备午餐,仍分神关注着他们交谈的内容。好在两人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这让他稍微放心了一点,唯一在意的便是幸村柔和的嗓音里始终缭绕着的宠溺。

    他不能不在意,因为他从始至终都知道幸村对越前有心,只不过越前那时还小,一门心思都在网球上,又有跡部防狼似的防备着所有人,对方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他不能肯定的是,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之后,幸村是否还有当初的心思。

    胡思乱想间,一顿简单的饭菜也做好了,三人便坐下来一边吃一边随意闲聊。席间,手塚看得出幸村对自己的疏离,无论问什么也是简单的三两句作答便罢,绝不多言其他。但对越前,幸村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两人一起喂猫其乐融融,竟显得他才是多余的那个。

    吃完饭,眼看天色不早了,幸村起身作别。谢绝了手塚,他只让越前将自己送出门外。站在车门口,看着那张带着些许不舍的ji,ng致容颜,他情不自禁的抬手抚了抚,柔声道“好了,回去吧,乖乖养伤。”

    “幸村学长真的不肯留下来吗你那边太危险了,我们这里有住的地方也有补给,搬过来的话相互也有个照应的。”实在不忍心幸村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那所简陋狭小的木屋里,越前忍不住又把刚才在饭桌上讨论过的话题拿出来说了一遍,还强调道“国光也同意了的,你就搬过来吧。”

    抬头淡淡的瞥了眼正站在窗前注视着他们的手塚,幸村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习惯了,这么多人住一起反而不自在。再说了,你也知道我并不惧怕darkness,所以并不存在危险。”

    幸村的回答让越前有些失望但也无法,只得点了点头,道“那我有空了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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