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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all越]无限可能 第1节

作者:毒毒sama 字数:34917 更新:2022-01-09 10:37:27

    內容簡介

    网王综漫题材,涉及k,黑执事,罪恶王冠,黑子的篮球,夏目友人帐等漫画。

    攻君周防尊、葬仪屋、恙神涯、赤司征十郎、的场静司、幸村ji,ng市、手冢国光番外篇增加迹部景吾、宗像礼司

    受君妥妥的龙马小王子

    序章

    在不知持续了多久的沉睡之后醒来,当越前费力的睁开眼时,眼前陌生又似熟悉的一切让他怔怔的看着,从透着古朴气息的墻壁一直到覆盖着巨大磨砂玻璃天窗的顶棚,他的目光反反复复。他想不起自己爲何会出现在此时、此处,唯一记得的只有一件事他,叫越前龙马。

    用力挣扎着软绵绵的身体站了起来,他再次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方圆形的空间,唯一的出口是他身后一扇透着蒙蒙白光,却看不见外边景色的门。心头充斥着困惑,他站在原地良久注视着那扇门,说不清楚是直觉使然还是有人曾告诉过他要快一点从这里离开,否则将会迷失在时空的漩涡当中,永远的迷失。

    可穿过那扇门之后,他将去往何地,又该做什麽,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而现实的情况已容不得他继续深究,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扭曲,仿佛在警告他这个空间已变得非常不稳定,再晚一步都会有崩塌的危险,已开裂的墻壁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愿在仿徨不定中坐以待毙,他用力一咬牙,在地面一阵比一阵剧烈的颤抖中快步朝前走去,跨过随时可能坍塌的门,走进那一片迷雾。

    跨出那一扇门之后,越前反s,hexi,ng的朝后望去,那个他刚才出来的地方已经彻底消失,目力所及之处都是朦朦胧胧的白。他感觉自己好像在下坠,耳边却没有呼呼的风声,四周安静得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

    这种失重的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一种真实存在的吸引力将他朝前一拖,让他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通道,速度陡然加剧。眼前柔和的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耀目的光,刺得他头晕目眩,最后不得不闭上双眼。

    闭眼的一瞬间,他仿佛看见几团光从身体里飞出。然后,一切仿佛都消失了,连同他的意识一起。

    第一卷 王的世界1

    虽说已是春天了,但没有阳光的日子,东京的天空仍是y沉沉的,刮过的风依然冷得刺骨。站在名爲hora的酒吧门口,越前拉紧衣领不让寒风继续掠夺身上已经少得可怜的热度,抿着冷得泛白的嘴唇仰头望着这座三层楼高的建筑,琥珀色的眼眸里透着困惑。

    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麽会走到这里来,但他就是来了。他甚至有一种感觉,繁华而喧闹的东京,这里是他唯一的落脚地,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别的可去之处。可他来了,然后呢该找谁,谁能帮他把失落的记忆装回一片空白的大脑,他真的不知道。

    就在几分钟前,他遵循本能推开了这座酒吧的门,入眼的除了装饰复古的吧台之外,还有几个坐在窗边沙发上闲聊的年轻人。那些人的神情幷不友好,目光里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仿佛在指控他幷不应该这麽突兀的出现。看着这样的目光,他觉得羞恼和不悦,所以幷不理会那个站在吧台里侧正擦拭着酒杯的男人温和的询问转身便离开了。

    但好吧,满足了内心莫名其妙的傲气,他活该在这里享受冷风吹拂的滋味。肚子好饿,揉着饿得生疼还在不断发出抗议的胃,越前眼中浮起一抹沮丧,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蜷缩着身体抵御刺骨的寒冷。不离开,是因爲直觉他要找的人不在那群人里面,而且他也无处可去。

    “爲什麽不进去不冷吗”就在越前以爲自己快要被冻得睡过去的时候,一个温润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抬头正好看见一张带着微笑的脸。亚麻色的发,赤褐色的瞳,眼前这个长相清俊、笑容和蔼的男子依然不是他潜意识中要寻找的那一个,所以他再次垂下眼,像猫一样把头埋进了臂弯。

    在自家门前备受冷遇,男子幷不气馁也不恼怒,因爲他从这个有着一头墨绿色发丝,一双猫一样的眼眸的少年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值得亲近的气息,就像遇到了同伴一样。一手拉住越前纤瘦的胳膊,一手推开酒吧的大门,男子回头望着他微蹙的眉眼笑道“我叫十束多多良,不是坏人哦。不管怎麽样先进来吧,今天好冷的。”

    “怎麽又是你这里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你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吗”看着被十束半强迫拽进来的少年,缩在沙发里的八田美咲皱了皱眉,眼神有点凶狠。见少年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丝毫不怯弱的与自己对视,他微微一楞,移开目光望着十束道“我说十束先生,你该不会是要把这家伙捡回来养吧,我们吠舞罗不收小孩的。”

    回头看看越前倔强中带着羞恼的面孔,十束抬手微微一压,拉着他坐到角落里一张空着的沙发上,然后把外套脱下来罩住他单薄的肩膀,对一直没说话却始终关注着事情动向的酒吧老板草剃出云笑道“来杯热水吧,老板,今天这麽冷,他一个人在外面冻坏了。”

    深知十束多多良这个人看似温和无害其实心xi,ng比谁都冷淡,如今却对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孩子如此上心,草剃微微眯了眯眼,一双锐利的眼眸隔着紫色的镜片在越前身上流连了片刻,然后转身倒了杯热水慢慢走过去,对着那张没什麽表情的ji,ng致面孔轻笑道“刚才还叫了你的,可惜你没听见。”

    草剃无可挑剔的友好态度让越前有点不自在,轻轻说了声“谢谢”,接过水杯捂着冰冷的手,低头喝了一口,顿时觉得空空如也的胃饿得更疼了。虽说还能维持面无表情的样子,可老实的胃却不管这麽多,一阵抗议的咕咕声让他顿时涨红了脸。

    “饿了啊正好我也有点饿,我去弄点东西一起吃吧。”抬手在越前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不用那麽拘束,十束挽着袖子朝酒吧后面的厨房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不忘回头叮嘱眼神不善的八田等人“不许欺负人家哦,马上kg就要回来了,小心惹他不高兴。”

    kg是他要等的那个人吗听着十束的话,越前低垂的睫毛微微动了动,抬头飞快的看了几人一眼。到目前爲止,他依然不知道这是什麽地方,但刚才听那个叫八田的人提到什麽吠舞罗,应该不仅仅是酒吧的名字那麽简单吧

    将越前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草剃想了想,干脆坐到他身边的沙发扶手上,淡淡的解释道“吠舞罗是我们组织的名字,我们的首领就是第三王权者,赤王,周防尊。你看到的这些人包括我在内都是他的氏族成员。”

    “草剃先生,干嘛跟一个小孩子讲那麽清楚我们不需要招纳他吧,瞧那细胳膊细腿的,能干什麽他又不是安娜。”似乎有些不满草剃对越前和蔼的态度,八田烦躁的抓了抓头上的黑色针织帽,仍旧皱眉瞪着他,粗声粗气的打断了谈话。

    “我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你又能比我大多少”即使对草剃所说的东西一无所知,但面对八田如此不友好的态度,越前也有点不高兴了,微挑起眼角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一句话惹得其他没说话的几个人窃笑不已,心里都在想八田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也有踢到铁板的一天。而这句话也成功惹恼了对方,八田暴跳如雷的起身,冲过去就想揍人,却被草剃一闪身隔开,怒气冲冲的叫道“草剃先生,这家伙又不是我们吠舞罗的成员,你干嘛那麽护着他”

    其实幷不是草剃一定要护着越前,只是看了十束对他的态度,心下已有几分了然。而且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沉默少言,xi,ng格又有点别扭的孩子总给他一种莫名亲近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如同和吠舞罗其他成员之间的羁绊。想到这里,他转过头望着越前漂亮的琥珀猫眼,笑问道“说起来还没问过你名字。我叫草剃出云,这个大喊大叫的家伙是八田美咲,你呢”

    “越前龙马。”收回与八田对视的目光,越前低声答了一句,再次把自己蜷缩成团,抵御从饥饿的胃里涌起的抽痛。

    “越前龙马吗挺可爱的名字啊。”抬手轻捏着下颌,用近乎审视的目光将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微微正色道“那麽越前,你现在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你要不要也加入吠舞罗”

    “不要。”几乎连考虑的时间都不曾有过,越前反s,hexi,ng的拒绝掉了草剃的提议。先不说他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爲什麽哪里都不去直直来了这里,就算是搞清楚了,他也不打算加入。这些家伙,什麽第三王权者,又什麽赤王,搞得还真像那麽回事,其实根本就是黑社会吧。

    听了这样干脆利落的回答,草剃微微惊讶的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说什麽,身后的八田又跳了出来,指着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里的越前道“草剃先生你看到没有这给脸不要脸的家伙还让他留在这里做什麽,赶紧轰出去吧,免得尊先生回来看到生气。”

    “八田,不许这麽没礼貌哦。他愿不愿意是他的自由,再说kg也不会因爲这个就生气的,对吧。”端着一个托盘从厨房里走出来,十束脸上依旧带着和善的微笑径直走到越前身边,将一盘意面放在他面前,柔声道“慢慢吃,小心烫。”

    “谢谢。”的确是饿得发慌了,越前顾不得理会八田仍在絮絮叨叨的抱怨,接过十束递来的叉子道了声谢,立刻埋头大吃起来。不知是饿了还是十束的手艺真的很好,总之越前很满足,末了还抬起头微弯着眼角对十束小声道“你做的东西很好吃。”

    看着吃得双颊鼓鼓,嘴角还沾着些许番茄酱的越前,十束微微一楞,然后笑着伸出手去摸了摸柔软的墨绿发丝,轻笑道“听到你这麽说我真的很高兴。”那一刻,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和那位kg其实是同一类人,都是外表看起来冷漠,内心却十分柔软的;所以他认爲自己执意把这孩子拉进来幷不是偶然。

    吃完意面,十束收拾了餐具,正打算多问一点越前的事情,门口恰好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一个高大的身影携着一阵寒风走了进来。抬头看向带着一脸慵懒无聊表情的赤发男人,他站起身笑道“回来啦,kg,今天似乎比平时早一点哦。”

    目光微微一瞥,男人似乎懒得回答,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直接走到吧台前坐下,随手把外套往椅背上一扔,指尖冒出一小团跳动的火焰点燃了一直叼在唇间的香烟。

    “尊先生,你回来得正好,这里有个看不起咱们吠舞罗的家伙,把他轰出去吧。”见老大回来了,八田像找到了靠山一般冲了过去,指着坐在角落里的越前立刻就开始告状“这小孩太嚣张了,草剃先生邀请他加入,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直到这时,男人才注意到被十束有意无意挡在身后的少年。眉心微微一蹙,他的目光在漂亮的琥珀猫眼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依然慵懒而冷淡。呼出一口烟雾,他沉默了片刻,懒懒的道“那就轰出去吧。”

    早在男人走进来的那一刻,越前就直觉意识到,这个人,就是他想要见到的那一个。而看到那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冒出的那团火焰,他忍不住有些愕然的瞪大了眼,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难道说,所谓的第三王权者,赤王,是可以自由c,ao纵火焰的

    得到了男人的应允,八田显得很是得意,正准备走过去将越前拎起来扔出去,却不想衣袖被人轻轻拉住。“安娜”低头一看是平日里无论他们怎麽胡闹都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小女孩,他皱了皱眉,稍微放柔了嗓音道“尊先生都已经同意了,你爲什麽要拦着我”

    栉名安娜是吠舞罗中年纪最小的成员,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可以窥破未来的能力。虽然这个能力幷不太稳定,但幷妨碍她成爲吠舞罗腥四酥脸嗤踔芊雷鹱畛璋娜恕k怀雒妫土诎商u叩哪腥硕嘉11跃鹊奶袅颂裘迹簿部醋潘醚凵裱首旁颉  “他是尊最重要的人,尊不要赶他走。”抬头用酒红色的眸子动也不动的望着男人,稚嫩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眉毛都跟着一挑,然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坐在角落里被y影遮掩了大半身形的少年,然后又几乎同调似的转眼看向男人。

    “啧。”似乎对这种判研的目光幷不喜欢,男人不耐烦的拨了拨垂在前额的两缕红发,一口吸尽剩下的小半支香烟,起身对草剃道“给他安排个住处。”

    面对这样的吩咐,草剃忍不住苦笑着看向转身要上楼的男人,叹气道“就算是你这麽说了,我这里也没有可以住的地方给他了啊,尊。”

    虽说这座被当作吠舞罗总部的建筑有三层,但一楼是酒吧,二楼是赤王的住所,三楼则是草剃和安娜的卧室和一间用来摆放杂物的房间,确实是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安排了。想到这里,男人稍微放缓了脚步,微蹙着眉沉思了片刻,道“那就给他住我的房间。”

    “可这样一来你不就没住的地方了吗,尊”很惊讶男人会有这样的决定,草剃挑了挑眉。他所惊讶的不仅仅是男人的决定,更是习惯了独处的男人竟然允许一个陌生人踏入他的私人空间。安娜所说的“重要”,究竟重要到什麽程度

    “那就再加一张床。”懒得再说什麽,男人朝越前看了一眼,下颌微微一扬示意他跟上,径直朝隐藏在酒吧角落里的楼梯口走去。

    见越前皱着眉不动也不打算动的样子,一直没有说话的十束淡淡一笑,伸手轻轻推了推他,低声道“去吧,kg不喜欢同样的话说第二遍。再说了,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吧,记得不要管他理不理你,反正问就对了。”

    第一卷 王的世界2

    虽说整个第二层都是赤王的私人活动区域,但说白了就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卧室、起居室都是连成一片的,很多扇窗户让整个空间看起来空旷明亮。站在门口把房间环视了一圈,越前略带惊讶的眯了眯眼,心想这个名叫尊的男人连住处都和他说话一样简单。不过这种干净简洁的装饰风格,正好是他喜欢的。

    知道越前就站在门口,周防也懒得招呼他进来,径直拿了衣物走进浴室,不多久后顶着shi漉漉的发又走了出来。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快步走向铺着酒红色床单的大床,就在准备上床时他稍微迟疑了一下。转头瞥了一眼仍站在门口的越前,弯腰抱起自己的枕头和被子往一旁的沙发上一扔,又去储物柜中拿了干净的寝具扔到床上,他这才躺进沙发背对越前用被子把自己一裹。

    默默看着周防的一举一动,越前目光闪了闪,只觉心中浮起微微的暖意。这个男人虽然表现得很不耐烦,但还记得把床留给自己,应该不是坏人吧。这麽想着,他渐渐放松了戒备,慢慢走到床沿走下,盯着男人线条刚硬的脸廓犹豫了片刻,开口道“我叫越前龙马,我们是不是认识”

    他对周防尊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却在看到对方第一眼时就确定是他要等的人,所以他只能认爲他们之间从前有过交集,想借这个人之口换回哪怕一丁点的,失落的记忆。

    然而,越前的期望无疑是要落空了。因爲别说是回答了,周防根本连眼皮都没动过,依旧裹着被子蜷缩在沙发上,安静得仿佛真的睡过去了一般。

    面对周防不理不睬的态度,虽说已被十束提醒过,越前仍觉得有些挫败,低着头坐了好一会儿才又闷闷的开口道“我完全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但总觉得到了这里,看到你,会对自己有帮助,如果你知道我的过去,请告诉我。”越说就越觉得不自在,因爲在越前的潜意识里,他认爲自己幷不是喜欢说那麽多的人,结果说到最后火气也上来了,干脆紧紧闭上嘴恨恨瞪视着那一头赤红的发。

    其实周防幷没有睡着,也睡不着,睡眠于他而言不过是平和身上随时可能暴走的力量。听着越前自顾自的诉说,他眉心微微一蹙,慢慢睁开眼来望着沙发的靠背。安娜说这个陌生的孩子是他很重要的人,但他幷未从这孩子身上感觉到那种属氏族的羁绊,所以才会对草剃询问该怎麽办的眼神视若无睹。他所有的,是另外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此之前从未有过。

    “喂,你到底要装睡到什麽时候”似乎真的有点怒了,越前跳下床快步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盯着周防,声音里满是气恼。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双臂轻轻颤抖着,就象是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要一拳捶过去。

    还真像一只坏脾气又容易发怒的猫啊,这家伙。在这样的认知里,周防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翻身坐起,用象是无奈又象是不耐烦的目光盯着越前,淡淡的道“我不认识你。”

    “哎”原以爲无论怎麽问都得不到回应,越前吓了一跳,退后一小步戒备的看着那双赤红色的瞳,眨了眨眼,满是困惑的问“你不认识我,可我爲什麽觉得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如果可以,周防真想爆一句粗口“我他妈怎麽知道”可看着那双带着茫然的琥珀色猫眼,他只是皱了皱眉,拿了支香烟弹出一小团火焰点燃。深吸一口,隔着裊裊升腾的烟雾注视越前许久,他突然伸手掐住线条姣好的颈,眯着眼冷冷道“你找我做什麽”

    “放放开我”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眼里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男人下一刻就可能掐死自己,越前被不断收紧的手指逼得咳喘不已,捶打着坚实的手臂无比艰难的开口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想不起来”

    看着涨得通红的ji,ng致面孔和水雾渐起的猫眼,周防莫名觉得有些不忍,慢慢松开了铁钳般的手指。他幷不是真的想要掐死这个孩子,只是想确认对方是不是其他王权者派来的间谍,又或是不属任何王权的权外超能力者。不过很可惜,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越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根本就是普通人,这让周防有点猝不及防。

    如果眼前这孩子不是太过ji,ng明习惯僞装,那就是彻底的无辜,到底是哪一种从来就不喜欢玩心理战,周防感到很是烦躁,抬手抓了抓凌乱的发,问“爲什麽不愿意加入吠舞罗”想想这小孩还真是有骨气,被那麽多人围着还敢拒绝,稍微让他觉得有趣。

    “你们是黑社会吧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揉着被掐出了指痕的颈,越前挑起眼角斜睨了周防一眼,见对方幷没有什麽反应,他偷偷嘘了口气,大着胆子继续道“我不知道爲什麽一定要找到你,但我找的只是你,跟你们吠舞罗没关系。”

    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周防微微挑了挑眉,不语抽着烟。直到烟头即将燃尽,他突然起身走到窗边,眯眼看着外面早已习惯的景色,用低沉的声音道“我就是吠舞罗,吠舞罗就是我。”

    言下之意就是,既然你要跟着我,就要加入吠舞罗;如果不想加入,那就滚蛋。他的确想不明白安娜所说的“重要”是什麽意思,但幷不会因爲安娜说了这麽一句话,就给这家伙搞特殊的机会。对他来说,任何一个吠舞罗成员都是他的家人,他一向公平对待。

    周防的意思,越前是懂的。抬头默默看了对方的背影好一会儿,他象是下定了决心般的咬咬牙,道“如果是这样,那我还是走吧,反正我也不知道爲什麽要找你,找到以后也不知道要做什麽。”

    不是赌气,不想就是不想,他不愿违心的去答应,更不会自负的认爲那个叫安娜的小女孩说了句奇怪的话就会让对方百依百顺。对眼前这个男人而言,他不过是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想到这里,越前表情变得有些黯淡,但还是对着周防有礼的弯了弯腰,轻声道“打扰了,再见。”

    “啧”似乎不曾预料到越前会如此硬气的转身就走,周防略微一怔,夹在指尖的香烟被捏得粉碎。他不知爲何会突然有了火气,明明这些年他已经学会了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这个陌生的男孩的确是真真实实的激怒了他,因爲那股不输于他的倔强。

    越前不知道周防的动作到底有多快,当他回过神来时,已被对方掐着肩膀死死压制在床上。但他幷不因此而感到恐惧,在他的潜意识里,无论此刻那双近在咫尺的赤瞳闪动着多麽冰冷的光,他就是相信这个男人不会真的伤害自己。微微抬高下颌与对方无畏对视,他不说话,眼神依然骄傲而倔强。

    太过清澈的眼眸让周防感到隐隐的挫败,却又有一丝异样的欣喜萦绕在心头这个孩子不怕他,不怕他这个被吠舞罗诸多成员尊称爲王的人,他们之间没有仰视与俯视,是平等的。直直盯着圆圆的琥珀猫眼,他慢慢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但依然压着越前单薄的肩膀,另一只手抓过被子盖住纤瘦的身体,低低嗤笑道“虽然看起来没几斤rou,但你胆子不小,小鬼。”

    “我不是小孩子了”没有忽略周防眼中一闪而逝的嘲弄,越前很不高兴,紧拧着ji,ng致的眉眼挣扎着想要坐起,咬牙切齿的怒道。

    对这个没有营养的问题根本连理会的兴趣都没有,周防唇角一勾,手指在白晰的面孔上拧了拧,起身走向沙发。这麽闹了一会儿,他似乎有那麽一点睡意了,正好抓紧时间睡个好觉。

    “喂,我想喝芬达,葡萄味的,你去买给我。”眼瞧着对方又要去睡觉了,越前一骨碌爬起来,盯着高大修长的背影低声叫道。没办法,外面太冷了身上又没有钱,除了依靠这个让他有点火大的男人之外,他还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既然这个男人不再逼迫他加入吠舞罗,那明显就是已经妥协,不趁火打劫简直有点对不起自己。

    回头看了一眼越前,周防懒懒打了个哈欠,伸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钱包扔过去,他再次窝进沙发裹紧被子,闭眼带着睡意道“自己买。”翻了个身,他顿了顿又道“柜子里有外套,自己拿来穿。”

    看看手里的钱包,又看看连头都已经埋进被子里,用行动表示绝不会再理会自己的周防,越前不满的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把钱包打开。不知道楼下那个像恶狼一样的八田还在不在,万一还在又看到他拿着这家伙的钱包,污蔑他偷窃可就说不清楚了,所以还是拿点零钱就可以了。

    钱包打开了,还来不及去翻找零钱,越前第一眼就看见了被放在其中的照片。照片的拍摄地点是在一棵樱花树下,周防被好些人簇拥在当中,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眼神是温柔的。那些环绕在周防身边的人,有他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但所有人都带着大大的笑容。看着这样的周防,越前似乎也被照片中一张张笑脸感染了,唇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

    也许,这个叫周防尊的男人幷不如表现出来的那麽冷漠,不是吗

    第一卷 王的世界3

    找了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十束带着越前出门逛街去了,理由是要替越前采办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以及衣物。

    越前出现的时候,身上只穿了半新不旧的t恤和薄外套,一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怎麽看都让十束觉得可怜。虽说他和周防都不介意分享出自己的衣物,但每每看到越前松松垮垮的穿着他们的衣服,袖子卷了好几圈还嫌长,他总归不忍心,所以这个念头已在他心里转了好多次,等到天气一转好就立刻付诸于行动。

    也许是好些天不曾见过如此明媚的阳光了,十束的心情显得很好,眼角眉梢都挂着淡淡的笑意,越发衬得走在他身边的越前表情闷闷的。看着越前这副模样,十束忍不住笑着伸手摸了摸他软软的发,用温和的语气宽慰道“别再担心钱的问题了,草剃先生不是已经答应让你在酒吧打工赚钱了吗,就当是预支这个月的工资吧。”

    “我才没有担心钱的问题”皱着眉小声嘀咕了一句,越前有点不自在的将头歪向一边,稍稍躲开了十束的魔爪。他没有说谎,他的确有钱,是周防扔给他的好大一叠。只不过他事前幷不知道十束带他出来是买东西的,以爲是普通的逛街,没有带出来。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呀,这麽好的阳光,要好好享受哦。”见越前白晰的面孔泛出微微的红,十束知道这个沉默少言的孩子是不好意思了,也就不再继续去碰触那头手感极佳的墨发,带着他继续朝前走去。

    其实十束也是挺意外的,越前不肯加入吠舞罗的事到了周防那里居然也就不了了之了,让他原本还在苦苦思索的应对之策根本派不上用场,稍微有点失落。要说原因,他相信除了安娜那番话外,更多还是出自那位kg的默许,他幷不太纠结追问一个爲什麽,甚至还感到一丝宽慰。因爲,有了这个不一样的小孩的存在,他相信那位自由散漫惯了的王应该不会像从前一样对一切的漠然以对了,这是好事。

    “越前,稍微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好吗”眼看购物中心就快要到了,十束微微犹豫了一下,在越前困惑的注视下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你到底多大了十三岁十四岁”他不认爲自己是在好奇,只是想确认一下然后决定带这孩子去买童装还是成人的衣物,因爲越前看起来的确是太小只了。

    “十束先生”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称呼的,越前恨恨的瞪了十束一眼,扭头带着一丝怒意道“我已经十六了”

    “啊抱歉抱歉,实在是没有看出来。”气鼓鼓的,涨得通红的脸颊看得十束想笑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连忙抓住抬脚要走的越前解释道“抱歉啊,越前,我这个人看人的眼光不太好又有点近视,你不要介意。”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实在是太明显了,越前抿着唇不说话,任由十束拉着自己朝购物中心的方向走。他要是看不出这个人刚才想把他往另一所专门出售儿童用品的卖场带就是彻头彻尾的笨蛋,问题是他看起来有那麽小吗

    正走着,不远处面对面走来的好几道人影让十束微微一眯眼,赤褐色的瞳里泛出一抹浅笑,挥手招呼道“好难得哦,kg,居然能够在这种地方碰到你,又去打架了吗”

    顺着十束招呼的方向看去,越前先是心头一紧,随后又立刻松了口气好险,要是真的被拉到儿童商场那边去了,岂不是要被那个人笑死那个人的脸虽然是面瘫,可眼睛去锐利得要命,可千万别被他看出点什麽来了在做贼心虚的心情使然下,越前一把拉住十束的手,又快步朝前走了一段才算是彻底安心。

    就在越前动这些小心思的时候,周防已撇下身后的吠舞罗成员走了过来。他的脚步虽然仍是一贯的不紧不慢,但赤色的眼瞳里却闪烁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在越前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后又转向十束,微微一挑眉。

    “我正打算带越前去买点衣服什麽的,kg没事的话就一起逛逛吧。”和周防认识多年,十束自然明白那个细微的动作代表的含义,遂笑着说道。说完之后,他又转身低头在越前耳边小声道“太好了,金主来了,这下你可以放心随便挑选了哦。”

    偷偷看了周防一眼,越前撇开脸小声反驳道“我没觉得有什麽可以放心的。”是嘛,原本跟十束还可以说几句话没那麽无聊,现在可好,来了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移动炸弹,他能放心才彻底见了鬼了。

    比起越前的担心,十束完全不去考虑这些,笑了一笑之后便抓着他的手快步朝前走去。其实他很想告诉越前,这位kg在很多人看来凶狠又暴力,但其实内心是个温柔的人,绝对不会去伤害无辜的人。他没说,除了考虑到kg可能幷不喜欢之外,也是想不动声色的看看对方能爲越前改变到什麽地步。吠舞罗里面拳头比脑子好用的人虽然占了大多数,但明眼人未必就没有,他就是其中一个。

    带着一点玩味般的坏心眼,十束在替越前挑选衣服的时候总是选择那种花哨又明显是只有不良少年才会穿的那种,看得原本只是靠在一边不说话的周防渐渐皱起了眉头。在越前又一次穿着挂满金属链条的外套和满是破洞的牛仔裤一脸认命的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之后,他把叼在嘴里未点燃的香烟一扔,径直走到货架前唰唰唰拿了几套干净简单的衣物扔给跟过来的店员,下颌微微一抬,道“让他试。”

    即使是无关的人也能明显感觉到这个一直不说话,表情慵懒中带着冷酷的男人才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个,年轻的店员忙不迭的对着周防鞠了一躬,抱着一大堆衣物急匆匆的走到越前面前恭敬的说了些什麽,惹得越前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周防,什麽也没说便接过衣物回到更衣室。只不过,在他扭头的一瞬间,十束明显看到他原本垂着的唇角浅浅扬了一下。

    再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越前穿着一件没有任何装饰的基础款白棉布衬衫,配着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脚上也是最简单的运动鞋。可就是这样最简单的搭配,却让在场所有人眼前一亮,纷纷认定这才是最适合这个身材纤细的少年的装扮。

    站在镜子面前,透过镜子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周防正把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唇角依稀带着点上翘的弧度,越前的脸微微一热,连忙低下头以看售价掩饰过去。这一看,越前吓了好大一跳,因爲他实在没想到这麽一件看似普通的衬衫竟然这麽贵,他已经不敢再去计算更衣室里那一堆衣物的价格了。

    “怎麽了,越前”见越前的表情象是爲难又像错愕,十束走过去低头轻声问他“还是不喜欢吗要不你还是自己挑吧。”

    “这个”咬了咬嘴唇,越前抬头飞快的看了周防一眼,紧紧捏着手里的标签小声嚅嗫道“这个很贵还是不要了。”就算拿出周防给他的所有钱,他也只能买下一件衬衫,而且那些钱他原本不打算用的。虽然,他很喜欢那个人给他挑选的衣物。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十束眼底泛起一抹怜惜,伸手摸着越前的发转眼看向周防,苦笑了一下。说实话,这个孩子真的很乖也很让人心疼,也难怪那个孤傲的kg也会对他不一样,比疼安娜更疼他。

    至于周防,他早已从十束的眼神里猜出了一切,眉心微微一蹙,转身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对跟过来的店员道“刚才那些全部要了,再拿一套他身上穿的。”

    结完帐,看着越前还低着头站在镜子前,周防有点不耐烦的皱皱眉,大步走过去三两下扯掉衣服上的标签,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两人是不是跟过来了。

    “好啦,别再纠结价格了,咱们kg有钱。”笑着安抚还有些呆滞的越前,十束走去替嫌麻烦的王善后,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几个装得满满的购物袋,在店员齐声道别中拉着越前一起走,边走边道“kg的好意接受了就行,不然他会不高兴的。”十束算是看明白了,那个讨厌各种麻烦的王居然拨冗陪他们购物,还亲自替这孩子挑选衣物,最后大手笔买下这麽多,果然一切如他所料。

    只不过比周防晚出来那麽几分钟,可当十束和越前看到周防时,他已和一群身穿笔挺蓝色制服的人对峙上了。更准确的说,他是和那群人中爲首的那个男人对峙着。那个男人有一头深蓝色的发,褐色的眼在细框眼镜后面闪动着锐利的光,清俊的面孔上挂着一丝说不上究竟是嘲弄还是轻蔑的笑容,就这麽直直的看着周防,神色十分轻松。

    而周防也一改平日里总是慵懒淡漠的表情,赤红的瞳里竟闪动着狂野和挑衅,唇角那一抹笑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张狂不羁。他就这麽懒散的环抱双臂,唇间叼着一支裊裊燃烧的香烟,周身散发着身爲王权者不容忽视的威压。

    在两人头顶的上空,两柄造型古朴的巨剑静静悬着,剑柄上的宝石在阳光下流光回转,红的像跳动的火焰,蓝的则似深邃的大海。和清俊男人头顶那柄蓝色巨剑的ji,ng致相比,周防这柄红色的巨剑有明显的破旧感,剑身缠绕着数条裂痕,甚至有碎片脱离了剑身独自悬浮在巨剑周围。

    “周防尊,你倒是挺闲的,竟然会跑出来逛街。是想通了准备解散吠舞罗了吗”默默对视了好一会儿之后,蓝衣的男子率先开口,低沉又富有磁xi,ng的好听声音说出的话却是刻薄的。越过周防的肩膀朝后看了看,在看到和十束一起幷肩站在不远处的越前之后,他似乎有点意外,目光闪了闪,冷哼道“这麽小的孩子也被你骗来了,你还真是条完全没办法放心的恶犬。”

    听着男人对周防的恶言相向,越前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压抑着看到天空中两柄像也在对峙着的巨剑时惊愕又震撼的心情,轻声问十束“那个人是谁爲什麽他和周防先生头上都有那麽大一把剑”

    十束正仰头注视着属周防那柄赤红的巨剑,眼神里闪烁着担忧。可听越前这麽一问,他猛的转过头,用无法掩饰住惊讶的目光望着那双清澈的琥珀猫眼,稍微迟疑了片刻才反问道“你看得见”

    “我不应该看得见吗”疑惑的眨了眨眼,越前朝四周看看,却见周围的行人表情正常,似乎都没发现天空中的异象,眼中的不解更深。他甚至能感觉到与周防对峙的那个男人身上也散发着一种不输于对方的强大威压。

    不应该,当然不应该,这一点十束无比清楚。越前不是任何王权者的臣下,也不是权外能力者,说直白一些就是个普通人,他不应该也不可能看得到象征王权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可他偏偏是看到了,爲什麽

    被越前追问了一遍,十束稍微定了定神,勉强压下心中巨大的困惑,道“那个人是第四王权者,青王宗像礼司,sceter  4的首领。他和kg头顶的那把剑是他们发动力量的象征,达摩克利斯之剑,只有王权者、王族成员和权外能力者才看得到。”

    说完这话,十束又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了看越前,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没有问出“越前,你到底是什麽人”这样的问题。因爲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越前恐怕在听到这番解释前连达摩克利斯之剑究竟是什麽都不知道,那双琥珀猫眼中的惊愕不是僞装出来的。

    示意越前在原地稍等,十束径直走到周防身边,仰头看了看虚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抬手按住他的肩膀轻声道“回去吧,kg。”

    转头看看十束眉眼微蹙,流露出一丝担忧的脸,又看看站在不远处的越前,周防有些不满的低咒了一句,把力量一收转身就走。在走过越前身边时,他稍微放缓脚步,微微眯眼看着睁得圆圆的猫眼,突然抬手揉揉墨绿的发,懒懒道“走了。”

    “王权者到底是什麽意思”周防走得很快,越前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但就算这样他仍坚持追问着对方,大有不问清楚决不罢休的气势。这也难怪,他之前只是以爲所谓的赤王不过就是一群会玩火的超能力者的老大而已,现在看来好像错得有点离谱。第三、第四到底有多少王权者存在

    象是被越前问得有点烦了,周防皱眉朝十束一瞥,眼神中很明显的表达出“这麽无聊的问题你来解释”的意思。而接受到自家王的暗示之后,十束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道“二战时期,德军在德国小镇德累斯顿开始研究一块来源于波西米亚的石板,那就是一切力量的来源。石板会自动选择合适的人选赋予王的力量,现今世界上有七大王权者,分别爲白银、黄金、赤、青、绿、灰和无色。王权者使用力量超过一定限度时会出现其力量象征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剑的外观则可以反映王的力量”

    十束的话到此戛然而止,因爲原本神情懒散的周防在这时向他投去警告xi,ng的一睹。不过两人之间的异样幷没引起越前的注意,他还沉浸在十束刚才一番听起来匪夷所思的解释当中。想了一会儿,他挑起眼角斜斜看了周防一眼,撇着嘴道“那你是排名第三的,应该比那个青王厉害咯”

    不知是不是被越前的说法给取悦了,周防突然一笑,伸手揉乱他的发,径直朝前走去。

    而在他们身后,青王宗像礼司远远的站着,目光久久停留在越前纤瘦的背影上,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转身对副手淡岛世理道“查一下那个孩子,越详细越好。”

    他能看得出,刚才让周防尊收回力量幷非全是十束多多良的功劳,更多还是因爲那个陌生的孩子在现场。周防尊好像有所顾忌,至于顾忌的到底是什麽,可能要等拿到那孩子的资料之后才能做出判断。

    第一卷 王的世界4

    住在吠舞罗的总部,却又不是吠舞罗的成员,越前的存在终归是难以服械模呐滤潜环臀杪扌人所敬服的王所默许的。爲了让他显得不那麽特殊突兀,十束在与草剃一番商议过后决定让他在hora打工,也算是给有意见者一个交代。

    吠舞罗所在之地是整个东京最鱼龙混杂的地方,虽说大部分人都敬畏周防尊,但幷不代表来酒吧的每一个人都是恪守规矩的,总归会有一些不长眼的人。更何况,就算周防的手段让他们畏惧,那也只是周防一个人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越前对吠舞罗的评价是中肯的,它就是一个游走在黑道中的组织。既然是黑道,那麽自然以力量说话,吠舞罗成员被别的黑道人员挑衅滋事也是常有的事。就像今天,hora来了几个人,从他们一进门起就惹得草剃出云微微皱眉,暗中不动声色的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草剃认得那几个人,是一向与吠舞罗对着干的另一个势力不小的组织的高层,每一个人手上都牵扯着几条人命。周防虽是赤王,但王的能力一般不会用来对付普通人,有时候对其他组织的挑衅睁只眼闭只眼也就敷衍过去了。

    见有客人登门,身爲店员的越前自然不能等老板亲自去招呼,就算不喜欢那几个进门就大呼小喝的人,他还是端了几杯水,拿着菜单走了过去。才刚一放下托盘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被其中一人抓住了手腕使劲一拉,紧接着下颌也被粗鲁的捏住。那人不知是从哪里喝了一顿过来的,满嘴的酒气,眼睛紧紧盯着越前ji,ng致白晰的面孔哼笑道“哪里来的小子,长得跟娘们儿似的,不会也是吠舞罗的家伙吧。”

    手腕和下颌都被捏得生痛,但越前却丝毫不畏惧对方,琥珀色的猫眼带着一抹怒意瞪着那双被酒ji,ng染红的眼,冷冷的道“你的嘴很臭,放开我。”

    “臭小子你说什麽有胆子你给我再说一次”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竟然有这麽大的胆子,那人微微一怔,脸上顿时羞恼满布,恶狠狠的咆哮道。

    倔强迎视着对方凶狠的脸,越前紧抿的唇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说,你的嘴很臭,放开我。”

    “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那人被越前似笑非笑的表情和明显轻蔑的态度激得大怒,抬起厚实的手掌就要对着越前的脸扇下去。只可惜他的手才一举起就被紧紧捏住了,手腕承受的力量之大,让他这个常年使用武力的人也痛得冷汗滚滚而下。

    “武田君,这是吠舞罗的地盘,你该不会是忘了吧”紧扣住武田手腕的人是草剃,一张俊秀的面孔虽然还带着和善的笑意,可紫色镜片后的那双眼却是冰冷的。淡淡瞥过跳起来就要帮忙的其他几人,他伸手将越前拉到身后,慢慢的道“这孩子是我们吠舞罗的人,注意你的态度。”

    用力挣开草剃的手,武田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一时也不敢擅动。再怎麽说,草剃出云也是吠舞罗里面战力仅次于周防尊的人,这点顾忌他还是有的。可眼珠一转落在越前身上,他突然笑了笑,y恻恻的嗓音里满是鄙夷“你们吠舞罗的口味什麽时候变了,居然也收这种娘们儿似的小子该不会这是周防尊的爱好吧,你才这麽紧张。”

    话音刚落,一杯冰水兜头泼在武田脸上,越前从草剃身后站了出来,眯眼盯着神情错愕的对方,冷哼道“都说了你的嘴很臭,比十天没刷过的马桶还臭。”

    他又不是傻子,听不出这人的话有多难听,可他的动作也彻底激怒了原本在草剃弹压下有所顾忌的其他几个人,其中一人趁他不防一脚重重踹在他腰上。力气之大,让越前整个人横飞出去,重重撞在吧台上,跌倒在地时闷哼一声唇角已渗出了血迹。

    “越前”没料到对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也会如此张狂,回头一看越前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因疼痛而颤抖,草剃心中一惊,语气中已带上些许焦急。他不是害怕这几个人,哪怕再来十个也一样不是他的对手,但前提是只有他一个人。越前是尊亲手托付给他的,他明白这孩子于尊而言不是一个普通的存在,不得不有点投鼠忌器。

    周防今天出去的时候带走了常驻hora的所有吠舞罗成员,此刻酒吧中只有草剃一个人。爲了护住越前,他也只得返身回到越前身边,后背已挨了对方好几脚。而那些人似乎还不解气,骂骂咧咧的同时掏出了枪,大有把两人击毙的意图。

    就在草剃犹豫着要不要放下不用王权能力对普通人出手的原则时,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是周防带着人回来了。

    周防推门进来的时候,先看到的是正举着枪的几个人,微微挑了挑眉,眼神依旧是惯有的慵懒。可当他把目光移向吧台,看见正被草剃扶起唇角带血的越前时,他双眼一眯,一道凌厉的杀意顿时弥漫开来。慢慢拿下唇间的烟头扔在脚下拈熄,他突然长腿一抬,一脚就踹掉了几人手上的枪,再一脚把还想反抗的武田踹到角落里爬都爬不起来了。

    “尊让我来”一眼就看清楚周防已动了杀机,草剃把越前往沙发上一放,快步走过去用力按住他紧绷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越前在这里,你还是不要出手了,先去看看他的伤吧。”

    已经出拳的手猛的一滞,周防转眼看了看草薙,又将目光移到神情萎靡的越前身上,然后慢慢垂下了手。不知爲什麽,他就是不想把自己暴力的一面展现在对方面前,所以听草剃这麽一说也就停手了。转身走到沙发边把越前打横抱起,朝正等着他吩咐的吠舞罗腥宋1014谎锵买3芊赖溃骸安慌谰涂梢粤恕  被周防抱着走上楼梯时,越前已从剧烈的疼痛里缓过来了,也有力气开始抗拒对方像抱女人一样的抱着自己。挣扎着想要下地,在发现搂抱着他的那双手臂越抱越紧之后,他涨红了脸低吼道“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闭嘴,再闹我把你从二楼扔下去”被越前的挣扎弄得有点火大,周防紧蹙着眉狠狠瞪了他一眼,加快了脚步。这种焦躁得想要揍人的情绪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如果再被怀中的小孩闹腾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现在就冲下楼去把那几个该死的家伙大卸八块。

    从未见过周防如此愤怒的样子,越前不由得一怔,傻楞楞的望着那双比平时更红的赤瞳。一直到周防把他抱进房间,算不得温柔的扔在床上,又转身去医药箱里找了药走回来,他才回过神来,倔强瞪视着对方道“我自己上药就可以了。”

    根本连话都懒得和越前多说,周防往床边一坐,伸手直接撕开他身上单薄的衬衫,一手将两只推拒的手压在越前头顶,垂头细细查看他的伤势。只看了一眼,周防的眉心就拧得更紧了,唇角不自觉的微微抽搐。越前的皮肤很白晰,正因爲白晰,越发显得他腰上和背上的淤青触目惊心,看得周防原本已经平息了不少的怒意再度上涌。

    “别乱动,好好趴着。”慢慢松开桎梏着越前的手,周防把药油倒在掌心搓热,然后贴着单薄的后背缓慢按揉。等到药油差不多都被吸收了,他又倒了一些开始对付越前腰上的伤。

    背上的疼还可以忍受,但腰就不行了,越前疼得龇牙咧嘴,又痒得疯狂扭动,咳喘不已的又叫又笑“放放手痒死了受不了”

    看着像蚕一样在床上翻滚蠕动的越前,周防不得不曲起一条腿把他紧紧压住,以防他一个不留神滚下床去。处理完越前腰上的淤青之后,周防觉得自己比打了一场恶仗还要累,轻喘着垂头瞪视水光潋滟的琥珀猫眼。

    被深邃的赤瞳盯着,越前开始还能毫不示弱的瞪回去,到后来不知怎的就渐渐涨红了脸。有些不自在的撇开脸去,他小声嘀咕道“看着我干嘛又不是我想受伤的,你怪我也没用。”半天也不见周防回答,他悄悄转过头偷看了一眼,见对方挑着眉似乎在等自己解释,他撇撇嘴道“谁让他们满嘴胡说八道的污蔑你。”

    爲着这句话,周防目光微微一闪,慢慢抬起手轻轻捏了捏越前白晰的面孔,拿着药转身离开。

    “喂”见周防要走,越前突然有点着急的撑起身低叫了一声,直到看见对方站在门口转过身,他想了想才不好意思的道“我口渴了,想喝葡萄味的芬达,你去买给我。”

    回望那张理所当然的面孔,周防眼底泛起一丝似无奈又似好笑的光芒,沉默了片刻之后淡淡的哼道“那就好好躺着。”

    第一卷 王的世界5

    在适合睡觉的日子里被人吵醒,放到任何人身上都不会是件愉快的事,更遑论对睡眠有着同样执着的周防和越前。

    一早就被一阵坚持不懈的捶门声惊醒之后,越前闷闷的坐在床上,一边抓着凌乱的墨发,一边羡慕的看着就算这样依然把头埋在被子里岿然不动周防,认命的叹着气下床了。没办法,他昨天答应过十束的,今天要参加由对方组织的吠舞罗核心成员游玩,不能言而无信。

    即使冲了澡睡意也依然不减,越前摇摇晃晃的打着哈欠,才一走进一楼的酒吧就被八田瞪视着抱怨道“看看,我们住得远的都到了,你守着这麽近还能迟到,怎麽不睡死你算了”

    相处这麽多的日子了,越前自然知道八田美咲这个人就是个嘴上爱耍刻薄,脾气又暴躁的家伙,其实没什麽坏心眼。所以他对这番抱怨充耳不闻,径直走到还摆着早餐的桌子边坐下,先端了杯还沁着水珠的葡萄汁一饮而尽,震了震ji,ng神,开始埋头享受美味的早点。

    早点是十束一早起来准备的,见越前吃得这麽香,他显得很高兴。走过去坐在越前身边,伸手替他理了理头上还翘着的一搓呆毛,十束笑问“怎麽就你一个人下来了kg呢还在睡把他叫起来啊。”

    “唔”想起沙发上那一团人形的被子越前就觉得有点不爽凭什麽他被弄醒了那个人还能睡得四平八稳的捧着碗将热腾腾的味增汤喝得干干净净,他舔着嘴唇看向十束,皱眉嘟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那位王有嗜睡症,起床气也很大,你要不怕你去叫。”

    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好,毕竟赤王那大得吓人的起床气基本无人可以领教,就连一向对他有办法的十束多多良和草剃出云也不敢轻易尝试。在这一点上,他们都认爲越前龙马这小子跟他们家王简直是绝配,如果没人打扰的话,这两人可以各自蒙头大睡到天昏地暗,越前甚至还隐隐有超过赤王的势头。

    绝对不肯表现出自己在这件事上的胆怯,八田想了想,转头对吠舞罗的小公主安娜用商量般的语气道“安娜,要不你去试试你也很想一起去玩对不对尊先生那麽疼你,肯定不会对你发火的。”

    “不要,尊刚起床的时候很可怕。”半点幻想的机会都不留给八田,安娜用力摇了摇头,抬起一双漂亮的酒红眼眸直直盯着越前,道“龙马去的话一定没问题。”

    再度将目光转回到越前身上,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就好像把全部的希望都交托给了他一般。最后,由草剃出面,轻咳一声对把头埋得像鸵鸟般的越前道“越前,还是拜托你吧,我给你涨工资怎麽样你看,安娜都这麽说了,你舍得让她失望吗”

    安娜乖巧懂事,吠舞罗上下无人不疼,越前也不例外。所以草剃在说完之后还把安娜推到他面前,基本算是威逼利诱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那位王在面对越前时表现出的耐心和包容,他们任何人都望尘莫及,包括安娜。

    被十来双渴望的眼睛这麽直勾勾的望着,越前也没法继续装得像没事人一样,皱着眉挫败的叹了口气,带着认命的表情站了起来。他是半点都不想去招惹那个人的,但大家一直对他很好,他也不能总这麽置身事外。这麽想着,他边走边道“我试试看,如果他把房子烧了你们可别怪我。”

    一步分成三步走,但短短的一段楼梯总归有尽头,越前再怎麽磨磨蹭蹭还是很快把这段路走完了。站在房门口看着仍然裹成一团动也不动的周防,他想了想,走过去道“喂,起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出发。”

    一连叫了好几遍,可棉被下的那个人就仿佛是睡死过去了一般半点回应都没有,看得越前顿时火大起来。明明这家伙才是今天的主角,凭什麽自己困得要死他却能睡得这麽熟,实在太不公平了咬牙切齿的瞪了周防好一会儿,越前恶向胆边生,抓起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犹豫着是不是该拿水把他泼醒。

    就在越前即将下定决心的当口,周防突然一掀被子坐了起来,半眯着根本没什麽睡意的赤瞳动也不动的盯着他,唇角浮起一丝玩味的弧度。被那顿拆墻似的捶门声惊醒之后,他怎麽可能还睡得着,只不过是懒得动,不想起来。但此刻如果再不有所动作,他能肯定这个像坏脾气的猫一样的小孩一定拿水泼他。

    完全没想到周防会来这麽一招,越前毫无心理防备,吓得不自觉往后一退,脚跟在身后的茶几边绊了一下,踉跄几步仰面倒下,眼看后脑就要磕上茶几尖锐的转角。但周防的动作很快,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扯,让他避免了头破血流的下场。

    只是他们俩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越前被周防拉回来的时候,他们的嘴唇会撞到一起。温暖柔软的触感和近在咫尺的赤红双瞳让越前无法克制的瞪大了双眼,手腕一抖,被紧紧捏在手中的水杯杯口朝下,半杯水还是兜头浇在了周防头上,连他自己也没能幸免于难。

    “啧”原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心神有点恍惚,可被冷水这麽一浇,周防算是彻底清醒了。头微微后仰分开彼此还粘在一起的唇,他抓了抓滴滴答答滴着水的发,拎起越前的衣领站起身,懒懒的道“去换衣服。”

    基于这番不可告人的发展,越前在吠舞罗腥顺龇6彼阑疃疾豢嫌胫芊劳艘涣境担纷吡税颂镒嫌墒菔坏某底雍笞孜拿婵谆勾趴梢傻暮煸巍6醋耪庋脑角埃诟奔菔晃簧系牟萏耆滩蛔赝沸ξ实溃骸八灯鹄茨闶窃貅岚炎鸾衅鹄吹模角埃课铱此侣サ氖焙蛐那楹孟窈芎玫难印  你到底是怎麽从那张永远都像睡不醒的脸上看出那家伙心情很好的在心中偷偷腹诽了一句,越前把头一扭,硬梆梆的回答道“我拿水把他浇醒的。”

    “哎这样他也没发火”回想自己学生时代叫周防起床的惨痛经历,草剃好惊讶的挑高了眉,还想说点什麽却感觉到驾车的十束在膝盖上轻轻按了一下,也就闭嘴不问了。

    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轻咬着嘴唇一脸苦恼的越前,十束无声的笑了笑,继续无声的开着车。越前有没有说谎他不知道,但在越前叫醒kg的过程中一定还发生了点别的,他却是可以肯定的。不然,外表总是酷酷的越前不会流露出这麽异样的表情还不自知。

    天气很好,再加上满目的枫红让吠舞罗腥硕级裙擞淇斓囊惶臁盍钏遣豢伤家榈氖且幌蚨哉庵致弈康牡挠卧白苁切巳と比钡耐蹙谷灰材芘浜希堂挥辛髀冻霭氲悴荒头场  眼看西边的天空渐渐转红,十束招呼腥司奂谝豢酶裢夥泵斓盟苹鸬姆闶飨伦a僮抛罱怕虻闹泄畔嗷潞托Φ溃骸澳训靡黄鸪隼矗恼耪掌湍畎桑裉斓耐硐己苊琅叮亲钍屎衔颐欠臀杪薜念喩  “十束先生,你是哪里找来这种古董的,爱好就像老年人一样。”看着十束小心翼翼的摆弄镜头,坐在人群里的八田笑着带头起哄“前段时间不是还对弹吉他有兴趣吗对了,歌呢不唱啦十束先生还真是三心二意的家伙呢。”

    毫不介意八田的笑闹,十束把所有人纳入镜头当中,按下快门之后才眯眼笑道“我呢,喜欢尝试不同的东西。最近我还买了台摄影机,打算找个高的地方拍夜景呢。”

    “不管,你之前说要唱歌给我们听的,现在就唱一个。”才不愿十束就这麽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八田推推身边的安娜,笑道“安娜最喜欢听十束先生唱歌了,对吧”

    “嗯,多多良唱歌很好听。”

    “对,十束先生唱一个,唱一个”

    鉴于安娜的附和以及一群爱瞎闹的人的起哄,十束只得放下相机,拿出带来的吉他拨弄了一下琴弦,随意坐在一边慢慢唱了起来。温柔的声线仿佛是一只可以安抚所有暴躁的手,让原本哄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脸上都浮起浅浅的,但明显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在悠扬的歌声当中,草剃关注的却是那位以慵懒姿态倚坐在枫树下的王,他正单腿曲起席地而坐,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用手指缓慢摩挲着嘴唇,微眯着的眼落在人群边缘的越前身上,神情有些深沉。周防似乎看得很专注,所以丝毫没有防备,幷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毫无保留的被草剃全部看了去。

    草剃从中学时代就一直是周防的同学兼好友,但这麽多年相处下来也极难得见到对方如此不设防的时候。那个少年真的有那麽特别吗带着这样的困惑,草剃俯身凑到安娜耳畔,压低嗓音问“呐,安娜,你说过越前是尊最重要的人,到底有多重要”

    抬起头,如琉璃般晶莹美丽的眸子静静仰望草剃认真的眼,安娜摇摇头,用平淡无波的声音轻声回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尊爲了他是可以什麽都不要的。”

    是的,在那个少年身上,她看不见过去,也看不透未来,所有的一切都仿佛笼罩在一层迷雾当中,半点也窥视不到。只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那个少年有一天会像出现时一样悄然无声的离去,还会把尊带走。

    第一卷 王的世界6

    那件事发生得毫无征兆,让吠舞罗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可它的的确确是发生了,就在一群人团坐在hora等待去拍夜景的十束回来准备火锅消夜的时候。

    那时草剃正和越前站在吧台后面擦拭着酒杯,周防就坐在吧台前安静的抽着烟,看一群人肆意玩闹。接到十束的电话,草剃表情轻松,带着笑抱怨般的道“我说,你再不会来整个hora会被这群饥饿的狼给掀翻的。”但下一刻,他叼在嘴里的烟就掉落在最珍爱的吧台上,手臂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因爲,他听见电话那头,十束正急促的喘息着,格外艰难的对他说“抱歉啊,草剃,我想我快要死了,麻烦你跟kg说一声吧,不能再继续追随他了”

    “说什麽鬼话你到底在哪”心中突然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草剃无法再维持惯有的气定神闲,陡然拔高声音咆哮着问道。原本还哄闹着的一群人顿时安静了,无比困惑的望着草剃,可他却毫不在意,挂断电话之后直接定位了十束的位置,拿起外套就走。就连周防问他,他也只是说了一句“十束可能出事了,我去找他,八田跟着我。”

    看着草剃脚步匆忙的摔门而去,腥艘皇蔽薹ɑ厣瘢舸舻淖牛ㄓ凶诮锹淅锏陌材仍诖丝涛奚尴5牧飨铝搜劾幔煅什蹲诺溃骸岸喽嗔肌懒恕  握在手中的玻璃杯掉落在地,越前猛的转过头看向周防,看着他指间的香烟被瞬间暴起的火焰烧成灰烬,伸手一把抓住他结实紧绷的手臂,焦急的低叫道“你不能去,你一定不要去,草剃先生他们会把十束先生带回来的”

    那一刻,越前眼前浮现的是那把悬停在周防头顶已然破碎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耳边回荡的却是十束对他说过的话。十束说“赤王的力量象征着暴力和热血,不加以控制很容易暴走,所以一定不能让kg受到太大的刺激。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而我又不在kg身边的话,请你一定要阻止他啊,越前。王权一旦爆发,死的不会只是几个人,那是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

    越前不知道所谓的王权者暴走到底会带来多大的灾难,但看着周防刚才的样子,他莫名感到一阵巨大的恐惧,冷汗shi透了后背。

    被越前拉住,周防回头看了看他,英挺的面孔虽然还是一片y沉,但身体却明显开始放松。垂头点了一支烟,他默然许久,突然开口道“倒杯酒给我。”

    周防不紧不慢喝掉了半瓶波本,眼神依然清明,就在越前犹豫着是不是要阻止他继续喝下去的时候,草剃和八田回来了。十束被草剃抗在肩上,身体软软的一看就知道早已气息全无,殷红的血染红了草剃白色的外套。在看到十束的一霎那,周防手中的玻璃酒杯开始燃烧,很快就化爲液体滴落到地板上。

    有些担忧的看了周防一眼,草剃示意八田将带回来的老式摄影机递过去,自己则小心翼翼的把十束放到他平日里最爱偷懒睡觉的那张沙发上。整个酒吧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有难以克制的抽泣哽咽声传来,所有人都悲伤的望着十束多多良清秀的面孔上那一丝还未消散的笑意。

    默默的看着越前转身去打了温水,半跪在十束面前替他认真擦拭着沾了血污的脸和手,直到越前做完了这一切,周防才慢慢垂下眼。打开八田递来的摄影机,看着那个自称“无色之王”的年轻男子面对十束有礼的询问却狰狞的笑着掏出枪扣动扳机的情景,他的手臂剧烈颤抖了好一会儿才又转爲平静。

    也许是周防的神情平静得近乎诡异,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凌厉如刀的气息,越前皱着眉直直望着他,暗自戒备。他在想,如果周防此刻要是选择离开去寻找凶手的话,无论付出什麽样的代价都要把他留下,因爲这样的周防尊实在太难叫人放心了。

    可周防幷没有挪动脚步,只是弯下腰用带着火焰的手指拈了些许已融化的玻璃,一揉一拉,搓成一支细小的玻璃管。等那玻璃小管稍微冷却了,他站起身走到十束身边,将从胸口流下的血装满其中,又用火焰把封口封上。做完这些,他什麽都没说,转身上楼。

    “越前”在满屋的寂静里轻轻叫了越前一声,草剃回望微红的琥珀猫眼,低声道“这里交给我,你上去陪着尊吧,这时候有人陪着他会好些。”能够安抚赤王暴躁力量的十束已经死了,除了眼前这个孩子,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可以放心的人。

    点点头,越前默默放下水盆,将周防喝剩下的半瓶波本拿在手里,快步走向二楼。才一转过楼梯口,他就看到周防趴伏在走廊的栏杆上,仰头望着飘雪的夜空,那支装着十束鲜血的玻璃小管在修长的手指间翻来翻去,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听到越前的脚步声,周防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酒瓶又转过头去。慢慢的喝着酒,低沉中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那家伙是个怪胎,第一次见面就大呼小叫的说要追随我,那时候我还是只是个高中生。很多人都怕我,只有他,居然敢指使我给他挠脚,没打断他的腿算是他幸运了,呵”

    “我一直以爲会比任何人都死得早,没想到他比我还心急,真是打算到死都不放过我吗我早就烦他了,明明那麽弱,却有办法让那帮家伙乖乖听话,到底我是王还是他是王”

    周防说话的时候,越前一直安静的听着,胸口无端抽痛得厉害。认识这个人到现在,从来没听他说过这麽多的话,他怎麽能相信这个人此刻的心情会像表现出来的那麽平静突然觉得也需要喝口酒平复一下胸口的钝痛,他走过去伸手抢过酒瓶,还没送到唇边又被周防夺了过去。“没成年的小鬼喝什麽酒,冰箱里有芬达,要喝自己去拿。”

    “凭什麽管我我就是要喝”仰头倔强瞪视着那双赤红的瞳,越前紧抿着唇,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那句“爲十束先生难过的不止你一个人。”

    低头静静注视着越前,目光从微红的琥珀猫眼一直滑落到抿得泛白的嘴唇上,周防突然将酒瓶往外一扔,伸手扣住他小巧的下颌朝自己一拉,粗鲁的吻了过去。从那天突发的状况之后,没有哪一天他不去回想这张嘴是如何柔软,一直都在克制。

    双眼错愕瞪大,越前怔怔望着幽暗赤红的瞳,察觉出了其间隐藏的危险。朝后退了一步挣扎着转身想跑,不料周防比他更快一步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压在墻上,原本已分开的唇再度贴了上来。连忙将头一扭,任由灼热的嘴唇贴在脸颊上,他压低嗓音叫道“周防先生”

    “尊。”扳过ji,ng致的面孔,周防垂头抵着越前的额,眼神依旧晦暗不明,却耐心的纠正越前的称呼。

    “尊先生”

    “尊。”似乎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捏着小巧下颌的手微微用力迫使越前抬头,周防轻咬着他柔软的唇,喉间溢出几声听不出情绪的笑,含糊不清的道“我不是那麽容易被安慰到的,小鬼。”

    被周防紧紧压在墻壁上,越前挣扎了几下突然不动了,直直望着至始至终紧盯自己的赤瞳。因爲他感觉到了,感觉到四周洋溢着的火热气息里透着悲伤,连紧贴着自己的修长身躯也在微微颤抖。被这个人压抑在心底的,是这麽痛吗别人能够肆无忌惮的表达悲哀,唯有这个身爲王的人不可以,所以才会这麽痛吧

    在越前的目光里慢慢垂下眼,拒绝再被那双清澈的猫瞳窥视,周防舌尖一挑,毫无阻碍的探入越前温热的口腔放肆翻搅,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暧昧的声音。撩起越前衣服的下摆,粗糙的掌心贴上削瘦的脊背把他紧紧圈在怀中,周防吻得很用力,唇齿间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

    周防的舌尖还残留着波本醇厚的香味,被他吻遍了唇舌之后,越前也觉得自己像喝醉了一般,感到微微的眩晕。在彼此的嘴唇分开后,他已忘记应该逃开,直直的望着幽深的赤瞳,轻喘着道“如果很难过,就说出来。”

    面对这双含着怜惜和朦胧水雾的猫眼,原本想就此打住的周防突然将他抱起,踢开门大步走进屋内,不甚温柔的将越前抛入大床。欺身而上,赶在越前回神前将他压在身下,手指流连过微挑的眼角,白晰的面孔,最后落在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嘴唇上。深深看入琥珀色的眼,他什麽也没说,再次垂下头吻了上去。

    在这个寒冷而寂静的冬夜,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两人吻着吻着,身上的衣物已尽数剥落,被甩到了床下。伏在越前单薄的胸口啃吻着诱人的红樱,周防觉得自己已急不可耐了,手指沿着纤瘦的身体一径朝下,分开两条紧绷的腿,他直接抚摸上位于臀缝间的入口。感到越前的身体猛的一颤,他干脆把他拉起来圈坐在怀中,扳过红透的面孔深深吻上诱人的嘴唇,一手握住挺巧的小巧分身,一手在入口处细细摩挲,轻轻刺探。

    “尊”不曾体味过的快感和身体被打开的不适让越前紧蹙着眉,半睁着眼凝望面前这张英挺俊朗的脸,喉间溢出低低的呻吟。看着周防眉宇间依然存在的浅浅纠结,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是喜欢这个人的吧,这个从一开始就在寻找的人,这个是他全部记忆开端的人。

    “嗯”听见越前的呼唤,周防稍稍停住动作,睁眼看着他。看见越前白晰的前额挂着细密的汗珠,眉宇间还带着无法掩饰的不适,周防吻了吻他汗shi的鬓角,低哑的开口“怕不怕痛”

    回应他的,是越前抬手抚摸他的脸颊,羞涩却又义无反顾的摇了摇头。在摇头的同时,还配合着手指让他更深的进入身体。这个动作无意是刺激了早就克制到极限周防,也不管扩张是否已经足够了,他翻身将越前压在身下,滚烫硕大的分身对准微微shi润的入口用力一顶,直接埋进了一半。

    “唔”本不该有此用途的地方传来强烈的疼痛,痛得身体都像被撕裂的一般,越前瞬间苍白了面孔,牙齿咬得嘴唇泛出了血丝。他整个人都在疼痛中瑟瑟发抖,但至始至终都未曾叫喊出声,只是伸出手臂死死抱住周防宽阔结实的肩膀。

    虽然还未完全进入,但被紧致火热的内壁紧紧包裹着最敏感的顶端,巨大的快感让周防不由自主的又是一挺。既然都是要痛的,还不如一次xi,ng痛完吧,带着这样的想法,直到全部进入越前的身体之后,他才停了下来。

    抬手擦拭越前额头上蜿蜒而下的冷汗,掌心托着他的后脑按到自己肩上,周防小幅度的挺动着腰身,吻着他的耳垂哑声道“如果痛就咬住我。”

    年轻的身体总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在挨过那一阵疼痛之后,伴随周防在身体里越来越快的进出,越前渐渐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滋味。钝痛中带着奇妙的快感,快感又滋生出不满足,让他无法克制的呻吟出声,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配合周防的进入扭动身体。

    “小鬼你倒挺享受的。”看着越前眼中泪也无法掩盖的情欲光芒,周防低低一笑,突然掐住他纤细的腰拉他跨坐在自己身上,舔吻着他眼角沁出的那一丝晶莹。这具看似柔弱的身体对他来说是如此契合,就像这孩子一样,每一次心情烦躁的时候看到他,就可以让所有的动乱消弭于无形。

    同样是可以安抚他暴躁情绪的人,但这孩子和十束不一样的。十束于他而言是同伴与家人的羁绊,但这孩子却如安娜所说,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肆意享受着肢体纠缠带来的快感,胸口被强烈的悸动和温暖涨得满满的,周防死死拥抱着越前高潮过后软绵绵的身体,渐渐感觉到临界点的来临。最后一次狠命顶入狭窄的甬道,喷薄的情液激s,he而出,周防急促喘息着吻上柔软的唇瓣。等到意识再度回归大脑,他垂头看着越前水光潋滟的猫眼,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弧度,轻轻笑道“还不够,小鬼”

    这一夜,越前被周防缠着做了很多次,到最后基本意识已经模糊。可就在他疲惫得即将睡去的前一刻,他似乎听见周防用低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反复呢喃“别丢下我,小鬼,别留我一个人”

    第一卷 王的世界7

    越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周防早已不知去向。在身体犹如被拆卸过的酸疼中挣扎着坐起,垂眼看着身上整齐穿着的睡衣,他勉强压下心中对周防“吃了就跑的混蛋”的怒骂,一点点挪动着下了床。

    如果是在平时,越前一定会选择在床上睡一天谁也不见,但今天不一样,就算身体有再大的不适,他也必须起来,这个他很清楚。十束的事还没有了结,他幷不认爲昨夜的缠绵真的安慰到了那个表面上看起来对什麽都无所谓,实际上却对同伴看得比什麽都重要的王,他担心周防会在愤怒中做出不可挽救的事情,。

    去浴室洗漱了一下,越前扶着酸痛不已的腰慢慢下了楼,脸上还带着些不安和尴尬。他不知道等下见了面该怎麽去面对那个人,是装作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吗不过,越前担心的事幷没有发生,因爲酒吧里除了草剃,一个人都没有。

    草剃正站在吧台后默默擦拭着光可鉴人的桌面,见了越前,他勉强笑笑,指着放在一边的西式早餐道“吃一点吧,虽然不是你喜欢吃的和式早餐,但好歹吃一点。”

    是啊,那个一直喜欢很早就起来给大家准备早餐,尤其是和式早餐的人,已经不在了,明明昨天早上他们还坐在一起的。想到十束被草剃扛回来时浑身血淋淋的样子,越前只觉得眼眶发热,忙垂下头默默坐到吧台前,一声不吭的努力吞咽着。等到食不知味的把所有东西都咽进腹中,他抬起头望着静静注视着他的草剃,问“怎麽只有你一个人”

    往常这个时候,总是hora最热闹的时候,很多吠舞罗成员都会跑来这里蹭早餐吃,因爲十束做的东西一向是很美味的。他幷不认爲十束一死就再也没人来了,吠舞罗不是这样一个没有人情味的组织。所以,一定有什麽事要让所有人去做。难道,难道是被那个人带着去替十束报仇了吗

    越想就越觉得心中不安,越前直勾勾的望着草剃,眼中闪动着无法掩饰的慌乱。而见越前这样,草剃便知他想错了,摇着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冷静一些,越前。”稍微顿了顿,转身拿起外套,草剃拉着他朝外走,边走边道“今天是十束的葬礼,尊带人先过去了,让我留下来等你,带你一起过去。现在,走吧。”

    上了草剃的车,越前坐在副驾驶位上,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出神,突然听见草剃用沙哑的声音问他“你知道爲什麽十束明明战斗力很弱,却能够让吠舞罗上下每一个人都喜欢他吗”

    眼前浮现出那张温和爱笑的面孔,回想着十束平日里对自己的照顾,越前默默想了想,轻声道“十束先生对每一个人都很好,是发自内心的。”

    微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草剃双眼注视着前方,略微沉默了一下,道“不仅仅是这样。在吠舞罗,十束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他是尊的锁。”

    “锁”象是明白又象是困惑,越前歪着头看看草剃,也不追问,就这麽直直的看着他,安静等待对方的解释。

    “是啊,随时锁住尊的力量不让他暴走,十束就是这麽一个特殊的存在。”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支烟,草剃朝越前抱歉的笑笑,打开车窗点了烟,深吸了一口之后又继续道“在所有王权者里面,赤王的力量是最危险的,如果没有节制的使用,力量失控所带来的后果是任何人乃至这个国家都无法承受的。可是”

    可是现在那个可以节制赤王能力的人,却不在了。越前明白被草剃咽下的话是什麽,低头紧紧咬住了嘴唇。他突然感觉很冷,不仅仅是因爲车窗被打开的缘故,更是心中越演越烈无法被压抑的恐惧。

    那个人曾经在不经意间对他说过,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那就干脆睡觉好了,至少睡着了就不会想到什麽不好的东西。那时候,他还以爲是那个人在找理由推脱,现在想来,说这话的时候,那个人是认真的吧。因爲害怕自己的能力会伤害到无辜的人,所以才选择孤独和漠视。

    “越前。”在红灯前慢慢停下车,草剃转过头望着越前苍白的面孔,眼中带着一丝犹豫低声道“现在除了安娜,只有你有能力让尊平静下来了。安娜只是一个小孩子,不可能随时随地都跟在尊身边,尊也不愿意让她涉险。所以,我能拜托你吗,多陪陪尊,不要让他失控,否则他活不长。”

    “那种力量,不要不行吗”微蹙着眉,越前转头看向草剃,眼中带着困惑。“既然那种力量那麽危险,爲什麽还要一直留着。”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不是王权者。”苦笑着摇摇头,草剃发动了车子继续朝前驶去,轻叹道“但我想对尊来说,他不是一个人活着,吠舞罗上下近千号人都要靠他来庇护,就算是能够不要,他也不会不要的。”

    是吧,那个人看似冷漠,其实心里把吠舞罗每个人都当作家人对待,否则就不会因爲十束的死而痛苦了。十束不仅仅只是一个从一开始就跟随在身边的人,对那个人来说,十束是兄弟,是家人。

    在草剃再一次恳求的语气中用力点点头,越前注视着前方,用轻但坚定的声音允诺道“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约束他的,我想这也是十束先生的愿望。”其实,就算草剃今天不说这些话,他也会这麽做的,因爲他喜欢那个人,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走向毁灭。

    得到了越前的保证,草剃轻轻舒了口气,也就不再说什麽了。昨夜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麽,他不打算问了,因爲越前走路时不正常的姿势和颈子上高领也无法完全遮掩住的吻痕已经说明了一切。更何况,那个能陪他一起八卦的十束多多良,已经不在了。

    一路无话,越前跟着草剃来到埋葬着十束的墓地,位于一个能看得到海的高处。葬礼已经结束了,除了几个核心成员还在之外,周围安静得仿佛能听到白雪飘落的声音。周防就斜倚在距离十束的墓碑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唇间叼着裊裊燃烧的香烟,半睁着的赤瞳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即使还隔着一段距离,越前依然能清晰的看到那双赤色的眼眸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原本还不太自在的表情顿时转爲担忧。仰头看看身边同样带着忧虑神色的草剃,他用力咬了咬牙,踏着薄薄的积雪一步步朝周防走去,带着义无反顾的气息。

    看着越前朝自己走来,周防没有动,只是静静注视着他,目光从微蹙的眉眼一直滑落到布满吻痕的颈部肌肤。

    在周防面前站定,仰头迎上微光闪动的赤瞳,越前伸出手抚上冰冷的英挺容顔,用只有彼此听得到的声音低低骂道“你这个吃完就跑的混蛋。”但骂归骂,骂完之后他却一下拿掉周防唇间的香烟扔在地上,踮起脚尖,没有丝毫犹豫的吻上紧抿的薄唇。

    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周防就这麽垂眼看着越前渐渐浮起红晕的面孔,任由他生涩的吻着自己。直到感觉越前要后退了,他突然一手紧搂住越前纤细的腰,一手托住他的后脑,狠狠回吻了过去。

    这一吻持续了很久,被周防放开时,越前唇角沾着一丝晶莹,气息急促,连眼神都有点涣散了。可他仍紧搂着周防的颈,用力拉向自己,凑到他耳畔轻轻的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尊。”

    唇角无法克制的抽搐,紧紧搂着越前纤瘦的身体勒在怀中,周防埋首在单薄的肩膀上,发出一声沙哑颤抖的叹息。这个孩子,从他出现在这里开始,内心所有的躁动都消失了。

    “这是什麽”感觉到脸颊被一个冰冷的东西硌着,越前侧过脸看了看,在看到周防耳廓上戴着的鲜红的玻璃耳扣时,他什麽都明白了。指尖颤抖着,小心翼翼碰了碰那看起来一碰就会碎裂的玻璃,他轻声问“里面装的是十束先生的血吗”

    “嗯,他不会就这麽莫名其妙的死。”慢慢站直身体,周防注视着越前满含担忧的眼,抬手用拇指揉着他轻拧的眉心,一字一句的道“我要给他报仇,你陪我。”

    久久凝望着周防的脸,见赤色的眸子里只有冷静不见暴躁,越前终于笑了。微弯着眼,他点头道“好,我陪你。”但下一刻,他又皱起眉用力推了推紧搂自己的双臂,微恼的嘀咕“放开我,好多人看着。”

    唇间溢出低低的嗤笑,周防抬头看了看周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吠舞罗成员,唇角微微一扬。将越前往十束的墓碑前一推,随手从衣兜里拿出一样东西塞给他,他转身朝外走去,边走边道“去车上等你。”

    有些莫名其妙的眨眨眼,越前摊开掌心一看,顿时涨红了脸,转头对已大步离去的周防咬牙切齿的低骂“周防尊,你这个混蛋”因爲,周防递给他的,是一管用来消肿止疼的软膏。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等到脸上的热度都平复了,越前慢慢蹲下身,伸手轻轻抚过墓碑上十束的照片。清秀的面孔上还是那种温柔的微笑,可这张脸却永远停留在了二十来岁,看着看着,越前的双眼shi润了。

    “放心吧,十束先生,我会好好陪伴你的王,不会让他走上你最担心的路,我对你保证。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一定会拼命阻止他。”

    第一卷 王的世界8

    对于越前不是真正的吠舞罗一员这件事,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过了。在吠舞罗腥说难劾铮怯氩皇牵疾恢匾耍匾氖撬嵌济靼祝角傲硎撬堑耐跎镒钪匾哪歉鋈恕  而对周防来说,他不愿赋予越前任何王权能力,是他害怕越前会重蹈十束的覆辙,平常吠舞罗就算有活动,也不肯轻易带他一起,除非是越前极力要求。因爲他隐隐觉得,十束被杀不是一个偶然,那个自称无色之王的人最终要对付的人,是他。十束只是因爲有着平复他情绪的能力,才成爲了那人的首要目标。

    然而,就算周防能把越前隔绝在所有的事情之外,他依然无法阻止有人对越前的窥探。而那个人,就是青王,宗像礼司。

    越前的资料非常简单,只有几张远远偷拍的照片和一张薄薄的纸,收到这份资料时青王相当不满却也无法。用负责这件事的淡岛世理的话来说,越前龙马这个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他来吠舞罗之前的所有经历都是空白。这样的说法让心思缜密的宗像越发对越前産生了兴趣,尤其是在得知十束多多良被自称无色之王的人杀害之后。

    找了一天不太忙的白天,青王宗像礼司没有通知任何人,在确认赤王周防尊不在hora之后,一身常服径直前往,想要会一会越前。宗像挑选的时间非常好,到达的时候酒吧里只有越前一个人在,就连一向无事不会轻易离开的草剃都有事出去了。

    越前正趴在吧台上无聊的打着瞌睡,偶尔跟周防互发条短信打发时间,听到清脆的铃声传来,他懒懒的掀开眼皮看向门口。看到缓缓走进来的宗像,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皱了皱眉,努力在脑中搜索了一遍记忆终于勉强想起这个人就是十束告诉过他的,也曾在购物中心外有过一面之缘的青王。

    眼底飞闪过一抹戒备,他站起身用惯有的面无表情面对宗像,淡淡的问“想喝点什麽”白天上班时间跑来酒吧,他不相信青王宗像礼司是这麽一个有闲情逸致的人。

    “茶,有吗”一眼就看穿了越前的心思,宗像幷不介意他的冷淡,径直在吧台前坐下,一双褐色的眼在细框眼镜后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茶这家伙跑来酒吧问他要茶眉心微微一蹙,越前困惑的看了宗像一眼,也不吭声,弯腰在吧台里翻找。吠舞罗的人大都是无酒不欢的,只有十束生前留了一些在hora,越前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看着装茶叶的漂亮瓷瓶,他眼里带着些许的伤感,低低叹了口气。自从十束死后,吠舞罗已经不像从前那般轻松温情了,每个人肩上都仿佛压着复仇的重担,从前开心的笑容渐渐看不见了。至于周防,那个人的话更少了,很多时候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麽。

    接过越前小心泡好的茶轻抿一口,宗像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道“不是什麽好茶,勉强能入口罢了。什麽时候你来sceter4坐坐,我让你尝尝我的茶。”

    “我不喜欢那种苦苦的东西,还是不要了。”摇摇头,越前也不看他,转头望着墻上一张张照片漠然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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