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什么。”
第36章 资料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自古以来烟花之地和朝南开的衙门口都是有理没钱穷人免进的地界。
而刚刚跟结城藏武借了十万静灵庭通用货币的平子真子转了个头就成了静灵庭高级红灯区闲月阁的座上客。作陪的是位老相识，就是那天晚上从辅川英明的寝室里圆润离开震撼登场的士郎先生。
从屏风后面拐出来的风士郎今天一扫那晚上的妖娆做派改走清雅路线，一身天青色纯色和服配张宽的玄黑腰带，仅在腰侧悬了一块紫玉雕琢花纹繁复的玉佩，下面缀着鲜红的缨络。不施粉黛的容颜，五官精致秀丽恰似画师笔下专供宫廷内室赏玩的工笔白描，束起的黑发绕过欣长白皙的颈项垂挂胸前修出一段纤侬合度的线条，反倒从一片清俊秀雅中生生流曳出一段风流妩媚。
“你可来的有点晚了，真子。”不做娇嗔不做媚态，风士郎大大方方从从容容坐在平子身侧，举了杯将浅盏中的清酒一饮而尽，不经意展露在平子真子眼中圆融却不失棱角的侧脸线条配合举杯就唇的刹那衣袂飘举的洒脱姿态看起来倒比那个浓妆艳抹的惊悚夜晚的惊鸿一瞥更能惑人眼目。
平子真子单手支着下巴，咂了咂舌尖不去接风士郎带些指责的话语，反倒另起话题顾左右而言他“不愧是昔年流魂街最出名的大盗，这么多年身手依然矫健。”
风士郎冷笑一声，放下杯盏“平子真子你也是流魂街出来的，难道不知道在流魂街什么样的人成了盗贼，进了静灵庭就是娼妓吗？你这样的人在流魂街可为一区之霸，入了护庭十三番队更是人人敬仰畏惧的死神大人，何苦挖苦我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废物？”
“我可不是在挖苦你，士郎。”平子真子自来熟的将一只手搭在风士郎的肩膀上，从怀里抽出一张精心折叠的纸条，“那天晚上不过是那么一会儿工夫你就能把这玩意儿塞到我的袜子里，可比当初从我怀里摸钱袋的时候利索多了。”
如果说刚才风士郎只是脸上结了一层冰，那么现在干脆就从头到脚全部包裹在三尺厚的冰壳子里，用猛然爆发的气场和冷厉的气势无声的昭告了天下一个年少轻狂时不得不说的秘密——平子真子这货是风士郎职业生涯中一颗洗刷不去的污点，是一段往事不堪回首的记忆，是……尼玛就是一段彻头彻尾的黑历史啊！
“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平子真子从怀里摸出两万一字排开在桌面上，咧起嘴角笑得见了牙就看不见眼，“别跟钱过不去哟，士郎。”
“要不是我还要我的招牌，我真想坐地起价。”风士郎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将面前的货币全部收入囊中，“下一次你别想再从我这里得到哪怕一个环的消息！”
言罢将一个牛皮纸袋恶狠狠的拍在平子胸前，长身而起拂袖而去。
平子拿开胸前纸袋揉了揉被分量十足的一大块转头拍得胸闷气短的胸口，不以为意的咧开嘴角露出一排闪亮的大白牙，关西腔轻声嘀咕道“切，你是不卖我一个环的消息，你卖给我一万环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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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之后，一墙之隔的内室。
轻纱飘渺，檀香袅袅。
从飞鹤盘纹的香炉中冉冉升起的白檀氤氲一室，一道丝绸般柔滑绵软的声线在轻纱之后悠悠响起的刹那，空气中丝丝缕缕清雅的香氛蓦然化为彼岸花般冶艳妖娆的甜腻“那些资料……已经给真子了？”
“照您的意思删改添加之后影印了一份给他。”风士郎在薄纱之前规规矩矩的跪坐下来，望着薄纱之后影影绰绰的阴影，幽暗昏昧的空间之中分不清哪里是死霸装的衣袂哪里是光明无法涉及的角落，“我有些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做这种……”
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风士郎猛然咬住唇角，将几乎脱口而出的话语吞入咽喉。
轻纱后的光影微微摇曳，如同清透的水面掀起的涟漪在池底投射变换的阴影，摇曳动荡的帷幕之后柔软的声音像生长于黑暗之中的藤蔓般缠绕上风士郎的四肢躯干沿着五官七窍钻入五脏六腑，缠上心脏肺腑“士郎，我对于后辈总是非常宽容。——尤其是这个后辈格外有趣的时候。既然小真子想要知道一些陈年旧事，与其让他漫无目的的四处撞壁把自己搞的鼻青脸肿，让我看着心疼。那么不妨由我告诉他当年的……‘真相’。”
风士郎低下头将冰冷沁凉的指尖藏入宽大的衣袖，却不防被从薄纱之后探出的一只纤美秀丽更胜一筹的手掌猛然拖出“你的手在颤抖，是因为冷还是怕？小士郎。”稠滑黏腻的声音某种同样柔韧冰冷的无脚冷血动物从□□在外的肌肤蜿蜒而过，顺着颈部微开的衣襟逶迤而下冻结胸膛下鲜活跃动的心脏。
低沉柔韧，蕴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温暖炽热的掌心攀附上秀丽的面颊“你不必怕我，士郎。就凭这双漂亮的眼睛，你就不该怕我。哈哈。”含在喉间的笑声蕴藉着压抑的疯狂意味，修长的手指一遍一遍抚摸过狭长上挑的眼尾猛然刺入柔嫩的肌肤，墨绿的近乎纯黑的瞳孔立即因为猝不及防的剧痛晕染上流转不定的朦胧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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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真子你怎么这么慢！”流魂街荒无人烟的郊野，懒洋洋趴在一棵枫树的枝桠上打盹的纯黑猫咪突然口吐人言，少年人还未完全变化的声线带着一丝沙石磨砺的粗哑，“把你要的东西从二番队弄出来真是累死我了。之前你怎么不告诉我是那么厚的一摞？”
一天之内被连续两次抱怨行动迟缓的平子真子晃悠着手中的牛皮纸袋，从草丛中扒拉出一叠比手中的砖头有过之而无不及，散发着常年待在不见天日的资料室深处的霉烂味道和防蛀防潮的松香混合的味道的纸包，朝天翻了个白眼“我才比较奇怪，四枫院家的小公主竟然也有缺钱的时候。”
还是一只黑色幼猫的四枫院夜一从树杈上翻滚下来，半空中就利用猫咪天赋的平衡能力调整姿势平稳落地“上个月喜助那小子又炸掉了一间屋子，还弄坏了不少东西，我的零花钱全搭进去了。”
“听起来似乎是挺危险的事情呢。”平子真子不以为意的挠挠头，把手里除了牛皮纸袋之外的另外一个纸包摊开来，“喏，给你买的森川家的鱼干。”
“算你啦。不过我搞不懂，你既然已经托人去弄同样的东西，又为什让我把这份应该销毁的原件带出来？”黑猫低下头小胡子一翘一翘的大快朵颐，还不忘了含糊不清的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嘛，嘛，没办法啊，我最讨厌这些啰里啰嗦没有重点的官样文章了，简直头痛的要死。只要能让我的脑袋少疼一会儿，我宁愿多花点钱。这是之前谈好的两万四千六百零三环。”
“喂喂，我们之前谈好的价钱不是两万五吗？”
“不是都让你吃到肚子里去了吗？”平子真子指一指身前的纸包，扬着下巴龇牙咧嘴理直气壮笑。皿
“……”对于某人的厚颜无耻彻底无语的猫咪脑袋顶上一串省略号。
“啊呀~~~~”三张千元大钞拍在平子真子横三竖四七道血痕惨被猫爪毁容的脸上。
四枫院家的小公主潇洒的转身跳上之前的枫树，居高临下的甩了甩尾巴“给你的汤药费，剩下的买糖吃吧。”
第37章 线索
由于脸部中央那个由四枫院家的小公主制造的十字架实在太过闪亮，平子真子不得不又折回整聚居的村庄买了个面具，顺道换下了这身在流魂街活动绝对有让周身空无一物寸草不生，所有智慧生物退避三尺望风而逃的神奇功效的死霸装。
穿着流魂街最常见的灰色和服顶着经典的白狐面具的平子真子弯腰驼背的走进车马行顺手拍下一张大钞“你这里最远能到达到哪一区？”
“五十区。”看在钱的面子上车马行的老板回答的格外利落。
平子推了推有些气闷的面具，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啧，还是近了点。”
看得出眼前的金主儿似乎有些不满，老板连忙说道“客人您知道，流魂街五十区后是强盗和匪徒的天下，我们这种小本经营怎么敢去那种地方……”
话音落，就听见呛啷一声，一把形制修长的斩魄刀贴着老板的鼻子尖砸在面前的桌子上，硬生生将老板滔滔不绝的嘴巴砸了一个鸦雀无声，半晌，才从嗓子眼里干涩的挤出一句“死死死死死……死神大，大人？”
平子真子指尖轻挑又将逆拂别回腰间，面具后黑乎乎的两个窟窿眼里浅灰的眼底有冰冷的寒芒一闪即逝，刻意压低的关西腔带着难以言喻的危险意味“现在敢去了吗？”
“但但……是……”老板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紫，虽然舌尖打结但是犹豫不决的意思显而易见，“那个……”
平子不言不语的将一叠钞票砸在桌角上“买下你这里最好的车，找个人替我赶到五十区。”
“明明明白，小的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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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的速度别指望能有多快，从一区到五十区对于一个死神也就是不眠不休马力全开瞬步上大半天的距离，换了牛车能整整走上天，这还是披星戴月牛不停蹄的换算方法，要是像平子真子这样晓行夜宿，三餐准时，悠然自得的好像充满了闲的蛋疼的闲情逸致外出郊游踏青的贵族老爷，时间至少要打着滚的向上翻个一倍半。
而这期间，平子除了晚上投宿或者某些遇上某些不能在车厢里就地解决的问题，基本上从不露头甚至除了必要的交谈从来不和赶车的车夫多说半句废话，即便偶尔有所交谈也是一副典型的静灵庭贵族死神的傲慢姿态。
“啊，头痛死了……灵王啊，那个该死的原知彼方为什么要这么能干啊！”昏暗狭窄的车厢中，车夫的印象中那位神秘孤傲的白狐客人此时此刻正抓着那头无论走到哪里都令人印象深刻过目难忘，好像从正午的烈日上剪下来的一缕阳光似的金长直发出毫无气质风度还充满了关西味儿的痛苦呻|吟，“每天每天就是埋在这对发霉的纸堆里，简直就要长蘑菇了。”
非常神奇的是，虽然平子真子跟笔墨纸砚等书写工具八字相克天生范冲，对于一切要将脑袋里的东西化为书面文字的工作深恶痛绝，但是实际上平子真子并不讨厌但是即便再怎么不讨厌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方寸之地好像坐牢一样每天读读读，还是连续阅读两份基本上大同小异毫无趣味的官方说明，到了晚上还要继续窝在榻榻米上挑灯夜战，杯具到连梦里都是铺天盖地发黄泛褐的故纸堆化身五行大山压得自己永不翻身。别说是平子真子这么个用419室全体成员的评价形容——连睡着了都不安分的家伙，就是他家未来的二十四孝副队长亲自上阵，黑框眼镜底下也要再熬出一副眼镜来。
也所以，待在车里耐着性子跟这两个牛皮纸袋较了五天的劲，终于体力不济耐心耗光h槽彻底清空就剩下一丝可怜巴巴的血皮的平子真子终于还是不堪重负的趴倒在一堆散发着松柏墨香的纸堆中，脑袋后面的长发也跟他的主人一样无精打采的散乱一地。
“啊~~~”平子真子在纸堆上扭了扭，从屁股向上猛虎落地式变成五心向天四仰八叉式，拿下一张黏在脸颊上的雪白纸张，前几天才新鲜出炉的白纸黑字老实不客气的在平子真子虽然说不上吹弹可破但到底也算是光滑白皙的脸皮上拓印上一片浅灰的字迹，更添三分随时都会被四番队队员的精灵球捕捉关进非正常人类行为研究中心的“巅峰”气质。
因为近来一直都在和成打的书面材料切磋过招的缘故，平子真子的视线落在纸面上的一瞬情不自禁的启动了最新更新的条件反射，下意识的从字里行间搜寻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xxxx年，一番队十三席原知彼方应三番队队长增援请求调入三番队任职八席……奇怪……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其实护庭十三番队因为各有职责各司其职，成员散落尸魂界乃至现世各地的缘故别说番队间的互动，就是队长之间也常常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除了每个月的队长例会上混个脸熟，私底下的交情能不能超过和番队里一个刚进门的菜鸟都要华丽丽的打个问号，番队间队员的调动也相当少见，但是从一个番队调职到另一个番队的情况虽然少见，但是却也并非绝无仅有到值得平子真子如此大惊小怪。
当然像原知彼方这样无节操的到处跳槽，几乎把护庭十三番队跳了个遍还能迅速获得番队队长的青睐委以席官重任倒是空前绝后旷古烁今的绝无仅有。
但是问题并不是出在原知彼方的跳槽问题上，即使这是传说中的跳槽大神原知彼方那传奇的跳槽经历的跳槽处女秀也并不是平子真子关注的问题焦点。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啊。”平子真子翻开一旁归拢整齐的古早记载，开始稀里哗啦的翻起来，“这里？不对，那是这里？奇怪明明就是这个时间段？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平子真子几乎把脑袋埋进敞开的书页中，半晌敏感的鼻腔粘膜终于无法忍受主人的虐待，在如此近的距离中与时光沉淀的独特气息亲密接触，在主人来不及自拔的情况下对着发黄变脆的脆弱纸页喷出几个气势恢宏酣畅淋漓的喷嚏，然后平子真子只能望着眼前四分五裂口水淋漓的一团模糊目瞪口呆。白花花的后槽牙凶险的从咧到耳根后的嘴角露出来，平子真子的关西腔格外的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尤其是当他发现他遍寻不获的答案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刚才的那阵喷嚏摧残成氤氲模糊的一团，只剩下掐头去尾的一句话——同年七月，原知彼方因督办调查‘xxoo失踪’一案不利，降职左迁三番队八席。
“失踪？什么失踪？流魂街静灵庭每天那么多失踪人口，你让我从何查起啊？！”——所以，灵王陛下，你这是在玩我是吧？绝对是在玩我是吧！！掀桌！！！
第38章 实力
接下来牛车的行程就在平子真子乌云盖顶冰封千里的白狐面具和关西腔中□□一般从晓行夜宿的春游踏青彻底升级为传说中的千里加急披星戴月，于是越靠近八十区就越不像样子的官道上就出现了一架步伐凌乱左扭右拐颠簸异常屁股后头烟尘滚滚，活似家里万贯家财的老爷子突然嗝屁了火烧眉毛的去奔丧顺便分割遗产的牛车。呃，其实按照正常逻辑奔丧和遗产争夺大战应该倒过来的说。
人的潜力都是无穷的，连牛的潜力都是无穷的，在平子真子不动声色的无声施压下，无论车夫还是拉车的老牛都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虽然车子跑得颠三倒四活似车震门事件重演，但是那剩下的一大半路途倒是在惊人的一天半中走到终点。
平子真子付清双倍的车资打发走了面色苍变眼圈乌黑甚有吊车鬼风范的车夫，露出在白狐面具下面窝了六天半的时间，已经痊愈的七七八八的脸。靠在车辕上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一个哈欠才打到一半，就从旁边破旧的房子的阴影中钻出个更加褴褛但是整洁的少年，身上隐隐约约散发出一丝微弱的灵压。
平子真子呲了呲牙，眼角一瞥注意到少年□□的双脚。流魂街五十区是一道分割线，分割出富有与贫穷，秩序与混乱，安定与动荡。当然并不是说五十区前就没有贫富的落差，秩序的紊乱，□□的劫掠，而是从第一区到第五十区都是逐次递减，而到了五十区后就像是突然从平缓的陡坡变成了通向地狱的深渊，被压抑的混乱一口气爆发出来让五十区后盗匪横行暴徒齐聚，为了生存而拼尽全力的厮杀随处可见，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自身的存续像虚一样吞噬着周围的生命。
而平子出身流魂街76区，他从这个□□着双脚的少年身上嗅到了鲜血的腥咸和亡者的怨念——杀人无算。
“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平子真子看着这个一步一步缓缓靠近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少年露出一排鲸鱼牙。
少年冲着平子真子微笑，他有着绝对俊俏的脸庞和在微笑的时候都不曾收敛冰冷杀意的双眼“我听说你曾经是76区的王？”
“王？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平子真子皱了皱鼻梁回以一个狂荡不羁的微笑，歪着头偏着肩，“那种土里土气的称呼我才不稀罕咧。还有哦，小家伙……”平子真子唇角的笑意缓缓扩大几乎到了夸张的地步，“你的家人没教导过你，在询问别人之前首先应该回答他的问题才是有礼貌的做法吗？”
“你……”下一刻，平子真子俯身前冲恰恰让过少年指尖锋利的短刃，与此同时屈起的右臂在极度的收缩之后猛然展开，攥起的拳头毫不留情的轰在少年没有任何防备的小腹上。
轰——
少年被强悍的力量轰飞出去，像一个偶然从孩子手间走失的皮球在地面上弹起又落下，直到撞上路边一棵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老树。
“咳咳咳……”少年鼓动着肩胛拼命的想要从地上爬起，黄土夯实的路面迷蒙了少年剔透清澈的双眼却掩盖不了殷然欲滴的杀意，“咳咳咳……走狗！贵族的走狗！永良大哥那么好的人……我决不允许你们抓住他！”
“真是血气方刚的小东西。麻烦透顶。”平子真子抬起手放在额前想要拉下什么东西，却因为空空如也的虚无换成了抚摸额头的动作，“破道之一，冲。”
一道无形有质的冲击波准确的打上少年青筋迸现的颈项，也恰到好处的结束了少年口中的喋喋不休。
“平子副队长！”身穿黑衣的死神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为首的死神单膝跪地恭敬的用额头轻触地面。
平子真子耸拉下眼皮，一脸兴趣缺缺的无趣表情把脑袋转到一边，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啊，起来吧。”
“平子副队长，是否需要逮捕那名胆敢冒犯您的少年？”一片黑压压的死霸装中另一个声音倏然响起。
“啊，不用了。只是个眼力差劲的小扒手而已。五十区嘛，这种事情到处都是~~~”平子真子继续心不在焉的摆手，“啊，已经探查清楚松岛永良的行踪了吗？我都已经这么慢慢腾腾的挪过来，你们这群饭桶可不要告诉我不知道。”
“已经探知松岛永良的行踪，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目前身在第八十区更木，并且和其中最强的一伙盗匪有所接触……”
“最强的盗贼团？”平子真子下垂的眼皮子终于懒洋洋的抬了起来，唇边掠起一抹森冷的笑意，“有多强啊？”
“这伙盗匪总计五十八人，全部拥有斩魄刀，其中三人能够始解，并且……”
“并且什么？有话快说，别在这里给我吞吞吐吐。”
“匪首之赖似乎能够卍解。”
“这么说，这伙盗匪的实力几乎相当于小半个番队喽？二番队的那些稽查最近把眼珠子都丢到朽木家的池塘喂鱼了吗？这种程度的势力应该早就被剿灭了。算啦，我就多管闲事一次吧。”
“平子副队长不请求增援吗？”
“啰嗦，这种程度的对手哪里需要增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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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区更木，荒废无人的郊区。其实这么形容不太准确，因为整个八十区几乎都是荒无人迹的无人区，除了倒下的尸体和被鲜血浸润的土地没有任何痕迹证明曾经有活着的灵体在此地驻足。
平子真子坐在一棵在雷阵雨中不幸罹难的老树上，黑色的死霸装与雷电狰狞致命的伤口浑然一体，他抬起手搭在齐刘海下远远眺望着在另外一片茂密的树林之前搭建的简陋房屋“那间屋子就是据点了是吧？”
“没错，不过匪首之赖正在房中，我们是不是……”树下抬起头来报告的死神有些犹豫的说道，显而易见没有对平子真子这个一天到晚游手好闲毫无建树的副队长那从未显露的实力抱有任何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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