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转会的决定
“那就去试试看吧！你没有在皇家马德里待过，怎么会知道那里不适合你呢？”埃梅里一直都有点儿担心自己这个弟子，典型的巨蟹座、恋家死宅男，别人在泡吧玩闹的时候他在看书思考，甚至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
埃梅里还记得有一次自己开玩笑问他什么时候找到真爱，结果安东尼奥一脸困惑地回答说“其实是没有真爱的，人们喜欢的是多个特指的组合。引入真爱理论有助于促进婚内团结，但对于相亲配对却有反作用，这也许是勒沙特列原理的一种体现？”
“安尼，现在的情况是俱乐部接受了皇马的报价，而皇马那边也很想要你，那么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反正你现在还很年轻，真的在皇马待不下去了也可以走人嘛！你不是一直有为离开塞维利亚做准备吗？之前还考虑过去往加利西亚和瓦伦西亚大区，现在不过是换成了马德里而已，怎么就不可以了呢？”
还没开窍的时候安东尼奥确实有为未来打算过，学哲学的注定不好养活自己，塞维利亚又不是很需要那个时候的他，所以换一个同自己能力相匹配的工作地点就很有必要了。
“先生你说的很对。”安东尼奥微微一笑，有了决断。
跟一般人相比，安东尼奥的脸有些长，略高的额头和宽下巴让人不免想起神话中的英雄形象，整齐浓密的剑眉和那双蓝眼睛却又柔和了这份粗犷，但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巴却又让这张脸透出几分不近人情的冷硬。安东尼奥很少笑，也就很少有人领略到他嘴角微微翘起时的性感。
偷瞄这边刚好看到这一幕的伊沃拉没忍住咽了咽口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耳根刷得一下就红了。他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在心里狂吼“我他妈为什么觉得自己被电到了啊啊啊？难道是最近同丽萨相处的时间少了？妈的夜晚一定要……”
埃梅里满意地转身走向了科克，他总是会在训练的时候与球员们聊聊天加强他们之间的联系。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是很想将安东尼奥带走的，但他现在还没有决定下一站去哪儿呢！虽然米兰那边确实给出了很大诚意，但埃梅里不怎么想去一家刚刚经历高层动荡的俱乐部，而且塞维利亚也挽留了他，还有巴黎圣日耳曼，他可以选择的有很多。不管怎样，一切都得等欧联杯结束后再决定！
安东尼奥一边让卡里索帮忙拉筋，一边分析自己心里的复杂情绪，他一直都是这样，时不时会将生活与学术研究联系在一起。
之前激动是因为同皇马的绯闻意味着对自己的肯定，或许也包含着一部分虚荣心在里面？后来桑切斯出来辟谣之后男人的自尊心让自己对皇马多了几分埋怨，再加上皇马是在想要的几个前锋都拒绝的情况下才向俱乐部发了传真，而且提前也没有跟自己和经纪人交流过，所以才不想去皇马。嗯，这种解释很说得通，但还是有一种皇马并不适合自己的感觉，是因为对皇马的偏见还是因为远离家乡？或者只是因为单纯的直觉？
想不出来答案安东尼奥也就不在想了，未来就会知道的。他同卡里索交换了位置，专心致志地帮助起队友来。
“埃梅里先生，”俱乐部新闻官员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外面有一大群记者，他们似乎因为早上没有采访到安东尼奥生气了，现在挤在大门口要求我们让安东尼奥出去接受采访。”
抬头看了看不远处一脸认真的安东尼奥，埃梅里没好气地瞪了新闻官一眼，“没有看见我们现在正在训练吗？让那群人该回哪儿回哪儿去！……算了，告诉他们，二十分钟之后在新闻厅会举行一场发布会，让他们去那里等！”
新闻官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擦擦汗跑开了。
“头儿，会带安东尼奥过去吗？”站在旁边将一切听了个清清楚楚的科克把脑袋伸了过来。
“傻子才要带安尼过去，现在带他过去是想让他被那些天天不干正事的人吃掉吗？马上就要进行同毕尔巴赫竞技的比赛了，在这个时候举办一场新闻发布会很正常！”说罢埃梅里得意地挑起眉毛。
科克被教练滑稽的表情逗乐了，但同时他心里又有几分不是滋味。怪不得伊沃拉会嫉妒呢，就连年龄这么大的自己，不也会因为主教练的偏爱而不高兴吗？
听到自己可以拿到采访权，踹门的记者们瞬间安静下来，乖乖地跟着新闻官去了新闻厅。
埃梅里慢腾腾地往新闻厅走，他一点儿都不想接受什么采访，但合同中有这项规定。而且，他得帮自己的小弟子说说好话不是吗？
听到开门声，记者们都把视线凝了过去，是塞维利亚主教练埃梅里！直到看到那扇大门关得严严实实，记者们才失望地垂下脑袋，他们期待的罗德里格没有过来。
“怎么了？见到我不开心吗？”埃梅里在最上方坐好，摊开手询问大家。
立马有记者反应过来举起手臂，“埃梅里先生，罗德里格会去皇马吗？您觉得只成为一线队主力半年的他可以在皇马站稳脚跟吗？”
“您的下一站是ac米兰吗？您对于中国财团的收购怎么看？”
“您对于罗德里格这位球员的评价怎么样？”
“您觉得他会不会在皇马遭遇新秀墙？”
“有很多人正在倒买倒卖欧联杯决赛门票您知道吗？”
……
一大片森林立了起来。
“请安静！请按照秩序来！”埃梅里敲了敲桌子，一旁脸色通红的新闻官跟着点头。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安尼而来，但现在他正在为五天后的欧联杯决赛做准备，那场比赛对我们很重要，所以接下来我们会进行封闭式训练，不会再接受采访了。安尼很好，他是一名很优秀的球员，基本功扎实，团队意识很好，射术高超。皇马是世界上最好的俱乐部之一，像安尼这样优秀的球员当然应该去那里。我很相信他的能力，他能在那里待得很好。好了，你们可以问问其他的问题了，一个一个来，每人一个问题，那位女士。”埃梅里点了身前有着《马卡报》标志的记者。
“加梅罗落选了法国大名单，他现在的情绪怎么样？”最先披露皇马报价塞维利亚的《马卡报》将话题转向其他方面。
“我还没和他聊过，我一直都让他尊重国家队主帅的决定，享受在塞维利亚的生活。他有两场决赛的机会证明自己配得上去欧洲杯。”埃梅里满意极了，果然先点《马卡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关于欧联杯决赛的门票和你们球迷中出现的倒买倒卖问题……”
“很遗憾，很多人都想去巴塞尔看比赛，但是却无法达成心愿。让我更遗憾的是另一些人想利用这个机会倒买倒卖，他们是不合格的塞维利亚主义者。”
……
连续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埃梅里就不顾记者们的挽留离开了，他才没功夫留在这里说一些没营养的废话呢！不过，一次发布会就将以后的麻烦都解决了，这真是一个好选择不是吗？埃梅里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
傍晚，伊比利亚半岛的夕阳从窗外洒进来，为木制地板添上一层淡淡的金。
“请进！”听到敲门声，蒙奇不耐烦地将刚刚签好的文件放在右手边，他从早上一直忙到傍晚，脾气早就变坏了。
“蒙奇先生，是罗德里格和他的经纪人赫苏斯先生。”秘书小姐带着两人走了进来。
“噢！你们好！小安尼以及赫苏斯先生，咖啡还是茶？”蒙奇合上文件夹起身同两人握手，他的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看起来非常亲切。
赫苏斯却不会被蒙奇的热情所迷惑，他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来谈加薪时这位经理面对他时那溢于言表的不屑。于是他坐在沙发上仰起头，把胖胖的肚子挺了起来，将蒙奇曾经的不屑全部还了回去。
蒙奇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很想拿点儿什么东西砸在这死胖子的脑门上。但他还是忍住暴躁将目光移向了安东尼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亲切地询问“我这里有来自巴西的上好咖啡豆，小安尼你想要来一杯吗？”
“不用了，蒙奇先生。”安东尼奥拉了拉赫苏斯的胳膊，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来是想跟您谈一谈关于转会的事情。”
“当然可以！”蒙奇微笑以对，同时心里也在可惜这么乖的青年居然被这种猥琐的死胖子给拿捏住了。
我想尝一尝来自巴西的咖啡豆啊！好吧好吧，苹果树最重要！不喝就不喝吧！赫苏斯在心里怨念着，但随即又迅速振奋起来。谈转会不就是经纪人的专场吗？接下来是不是该自己大发神威了？
“嗯，我接受了。那么再见了，蒙奇先生！”
刚从思维房间里跳出来的赫苏斯立马懵逼了，“等等，这就结束了？安尼，我们……”
第4章 欧联杯决赛前
“合同什么的都是要跟皇马那边谈，过来这里只是跟蒙奇先生说一下这件事。”安东尼奥很耐心地跟经纪人解释。
“是吗？”赫苏斯乖乖起身，一脸茫然。
蒙奇的眼睛里再次露出了赫苏斯所熟悉的鄙视，继上一次的贪婪之后他又一次在经纪人的脑门上盖了一个“蠢笨”的戳。
赫苏斯瞬间生气了，“转会费还没有谈妥吧？如果我的苹果树非皇马不去呢？他的合约只有一年了对吧？”
将“苹果树”这种奇怪的称呼丢到一边，蒙奇皱起了眉，在他眼中贪婪又愚蠢的死胖子很可能干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来，于是他又一次看向了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当然也注意到了蒙奇之前的那个眼神，应该说经理他完全没有掩饰，于是他面色如常地说“莱昂是我的经纪人，除了学习和踢球之外的所有事都是他负责的范围。”
蒙奇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赫苏斯陪伴了安东尼奥11年，是他最亲密的人之一，同家人挚友一样的地位，虽然经纪人一直认为埃梅里的地位比自己高，但如果两人真的发生冲突，安东尼奥绝对会向着赫苏斯，更别提现在面对的是只有几面之缘的蒙奇了。
而自妻子和女儿在海难中失踪之后，安东尼奥就成为赫苏斯心里最重要的人。这些年来，为了自己的苹果树能够茁壮成长，赫苏斯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每一份合同每一份赞助都是他厚着脸皮讨来的，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干扰安尼的职业生涯，包括他自己。所以这次也一样，他只是当时气极了起了报复心才那样威胁蒙奇，等反应过来就后悔了，开始担心安尼会有意见。而当安东尼奥说出一切由经纪人全权负责的时候，赫苏斯别提多开心了，他咧开嘴，眼睛几乎都要笑没了。
而这种笑容，在蒙奇看来就是嘲讽，但他还得忍。因为蒙奇只是一个经理，如果毁了同皇马的这份大合同，主席绝对会扒了他的皮。
于是蒙奇道歉了，“对不起赫苏斯先生，希望你能原谅我刚刚的冒昧。”
赫苏斯瞬间满足了，他气势轩昂地摆了一下手，“安尼，我们走！”
安东尼奥湛蓝色的眼睛里溢出了笑意，跟蒙奇说了再见之后跟在了气场突变两米八的经纪人身后。
直到走到没人的停车场，赫苏斯才化身为皮球绕着安东尼奥跳了起来。
“安尼你看见了没？哈哈哈！那个死秃子怕我了！咱俩真是完美的配合！气死他！”
“嗯嗯！”安东尼奥微笑着看着赫苏斯嘚瑟，从那双眼睛里隐隐能看出几分宠溺来。
“今天应该好好庆祝一下！一会儿我去买酒……”
……
作为鼎鼎有名的客场虫，最后一轮联赛塞维利亚毫不犹豫地输了一个1比3,不过也没人在乎就是了，现在大家都更关注欧联杯决赛。
这轮联赛结束后不到两个小时，塞维利亚就放出了欧联杯决赛的霸气宣传片，毫不掩饰地展露自己对于三连冠的野心。而在第二天，俱乐部更是直接举行了16到17赛季的球衣发布会，宣布球员们将身穿设计主题为无所畏惧fear nothg的新球衣征战欧联杯决赛。
万众瞩目的一天终于到来了，5月19日，瑞士的圣雅科布公园球场，利物浦与塞维利亚将就欧联杯冠军归属展开争夺。
利物浦现在的主教练是克洛普，不得不说的是，这位外号“渣叔”的德国人同利物浦的气质非常符合，人们都认为利物浦能够在他的带领下崛起。
而没有让利物浦的支持者们失望的是，就在一个月之前的安菲尔德球场，利物浦迎战克洛普教练的老东家——德国球队多特蒙德。在多特蒙德领先三球的情况下，利物浦的奥里吉、库蒂尼奥和萨科先后进球扳平，而洛夫伦更是在补时时刻制造了绝杀。最终利物浦主场4比3逆转胜多特蒙德，总比分5比4晋级，上演了伊斯坦布尔奇迹的续集——安菲尔德奇迹。
热身时，安东尼奥隐晦地打量着位于另一半球场身穿红色球衣的球队，他们看起来斗志昂扬，但又不失放松。这种状态让安东尼奥有点羡慕，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他掩藏在球衣下的肌肉早就绷紧了，毕竟他是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场面的比赛。
不停地思考着各种学术问题，然而这种平时能够让他平静下来的方法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安东尼奥能感觉到自己心里除了紧张之外还有一些兴奋和愉悦，也许他早就期待这样一场比赛了。
不久之后，一侧看台上的嘈杂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利物浦和塞维利亚球迷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两队球迷扭打在一团，工作人员也无力将他们分开，而在他们上方的看台，还有许多球迷向下投掷水瓶等杂物。
安东尼奥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倒是挺唬人的，然而那瞪大的蓝色眼睛可以让人清楚地看出他内心的吃惊。
带领球员们出来热身的助理教练卡塞多有些担心，他急急忙忙地组织球员进入更衣室，反正热身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万一被波及到就糟糕了。
在进入球员通道之前，安东尼奥忍不住扭头回看了一眼，凭借出色的视力，他能看到进入球场维持秩序的警察，这让他放心了不少。不过很快，不是滋味的情绪也随之而来，赛前，塞维利亚球迷倒卖欧联杯决赛球票的新闻就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之前没有买到门票的利物浦球迷，他们加价数倍从塞维利亚球迷手里买到了二手票，这样一来就会有很多利物浦球迷坐到了塞维利亚球迷所在的区域，所以发生冲突在所难免。
利物浦球迷的狂热让人心惊，让安东尼奥忍不住去想这支红色球队在他们的主场安菲尔德会得到怎样让人眼热的支持。
更衣室里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伴随着熟悉的音乐声，塞维利亚球员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人人都能感受到浮在水面之下的那种躁动。安东尼奥也仔细地绑紧自己的鞋带，他站起来在地板上跳了两下，然后将护腿板塞进了球袜里。
埃梅里推开门走了进来，球员们的目光一瞬间凝了过去。
“根据目前的消息，比赛不会因为球迷冲突推迟。”
球员们很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们也很担心，担心做了那么久的准备会因为比赛推迟而一口气泄了下去。
“好了，都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就要出去了。”埃梅里站在更衣室的正中央，“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不需要我再重复了，你们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对吗？”
迎着主教练目如火炬的目光，每一个球员都忍不住挺起胸膛大声回复“对！”。
将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中，安东尼奥从背包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腕带，对着画在腕带上歪歪斜斜的蝴蝶结，他弯起嘴角眉眼间露出一丝温柔。
几天前赫苏斯抱着一个盒子神神秘秘地告诉他里面的腕带加持过巫女的祝福，腕带内侧的“美梦成真”字迹一看就属于正处于叛逆期的弟弟菲德尔，而正面胖胖的还有点歪的蝴蝶结也能让人想象到罗德里格家的小公主索菲亚下笔时是多么地小心翼翼。这个凝结了家人们希望和祝福的腕带让安东尼奥很是珍惜，他套上那俗气的大红色，将蝴蝶结挪到最中心的位置，然后用右手摸了好几下。
伊沃拉再一次丢掉了首发资格，这让他对安东尼奥更加看不顺眼了，他的嘴巴几次张合，但对着那张罕见柔和写满爱惜的脸还是咽下了呼出欲出的嘲讽。
但在经过安东尼奥身边时，伊沃拉还是撞了他一下并丢下了一个“哼”。面对伊沃拉脸上明晃晃的挑衅，安东尼奥只是撇了他一眼然后就继续在手机屏幕上打字，这让伊沃拉更气了。
埃梅里感觉自己头又疼了，他之前安排战术的时候就特意考虑过两人那糟糕的关系，或者说伊沃拉单方面对安东尼奥敌视。两人在位置上本来就有些重合，再加上在球场上从不配合，埃梅里不得不只安排一人上场。
伊沃拉如果知道这一点，也不知道会是气愤还是后悔。
安东尼奥点开来自于竹马克里斯发过来的自拍，背景正是欧联杯决赛的直播画面。
“如果真的夺冠了，我就去中国看你！”
摁下ho键，同竹马做下约定的安东尼奥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护腿板球鞋等装备。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是欧洲中部时间20点40分，还有五分钟，15到16赛季欧联杯决赛就要开始了，英超豪门利物浦和西甲劲旅塞维利亚在这里、也就是瑞士巴塞尔的圣雅各布公园球场对奖杯展开争夺。两队球员开始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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