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跟平井有过直接接触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嫌疑人,那他们无疑是嫌疑最大的!
“这个案子其实没太大难度,只要把接触过那些外卖的人都找出来,再逐一排除就行了。”柯南说。
他的音量不算大,刚好更被周围的小伙伴们听见,于是少年侦探团们开始集思广益,苦苦思索凶手到底是谁。
最后,少年侦探团里最细心的光彦说,“我们光是这么猜也没有用,应该再去看一次监控录像的!”
“对!我赞成!”元太也跟着说,他是真的想不出来,还不如再看看录像,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发现。
步美也同意,又转头问柯南,“柯南君,你也一起来吗?”
“啊……我就不去了。”柯南双手插兜,摆了个很酷的ose,笑道,“录像我已经看过了。”
“诶?!”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目暮警官就把监控调出来了,我跟在他旁边看了一遍,刚才你们看到导演和一些工作人员跟警官他们一起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遍了。”柯南摊了摊手,“因为录像里没有明显的证据,所以警官们想根据他们的反应来判断谁是凶手。”
“哦,我明白了,是想看他们有没有心虚吧!”光彦反应很快。
“没错。”柯南点点头。
“柯南君太狡猾了!”步美扁了扁嘴,假怒道,“你什么都想到了,却都不跟我们说!”
柯南耸了耸肩,“要是什么都说了,你们岂不是要失去很多破案的快乐了?”
“柯南说得对啊,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开真相!”元太用力地点点头,握紧了小拳头。
“说、说的也是!”步美尴尬地红了红脸,“那我们还是先去看监控录像吧!”
小伙伴们结伴去找高木警官,软磨硬泡了几分钟,老好人高木实在没办法,只好避开目暮,偷偷给孩子们开了小灶。
深水利夏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柯南不愧是孩子王,这群小屁孩们三两下就被他忽悠走了。
等人走光了,他才开口,“柯南君,其实你已经猜出谁是凶手了吧?”
“利夏哥哥不也是?”柯南斜了他一眼,“我听说利夏哥哥能够感应到别人的情绪,这种能力简直像个作弊的外挂,根本用不着侦探推理就能很快锁定凶手……”
深水利夏用柯南的话回敬他,“但是这样一来就失去了推理的乐趣了啊。”
“啧,避重就轻。”柯南哼了哼。
“不过我倒是从你的话里听到了重点。”深水利夏压低声音,“你是怎么知道我能够‘感应’别人的情绪的?难道日本公安和fbi也信息共享了?”
“‘也’这个字用得有点微妙啊,利夏哥哥,难道你还听说过第三个跟fbi差不多的机构吗?”柯南锐利的目光看向了深水利夏。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怎么做?”深水利夏微笑回应。
“超能力该不会连这种事情都能知道吧?”柯南歪着头,想了想道,“算了,你连琴酒都能收留了,哪怕是为了人身安全着想,也肯定会调查足够多的资料来保护自己。至于你是用了什么方法去调查的,我就不问了,毕竟这大概涉及到你的隐私……不过,也不排除你在诈我的可能性啦,所以我还是有必要问一问,你所指的第三方,究竟是……?”
“水无怜奈。”深水利夏直截了当地说。
柯南捂了捂额头,“果然……”
水无怜奈曾是日卖电视台的播音员,真实身份乃cia派到黑衣组织的卧底调查员,柯南和赤井秀一曾经设计利用赤井秀一的死让水无怜奈再次打入组织内部,并以保护水无怜奈的弟弟本堂瑛佑为条件,让她把黑衣组织的情报共享给fbi。
这件事本来只有柯南、赤井秀一与赤井的上司詹姆斯知道,随着安室透一步步揭开赤井假死的真相,他们不得不主动出击,成功将安室透糊弄过去的同时,赤井还活着的事实仍是被fbi的同事们得知了。
而现在,琴酒失忆的消息,应该就属于三方共享的情报,或者至少日本公安与fbi都是知情的。深水利夏和安室透本来就有交易,而在琴酒失忆的那天,追来的灰崎又跟柯南有交集,搞不好灰崎也在利用fbi的势力追踪贝尔摩德,这样一来,体育馆当天发生的事也瞒不过fbi的眼睛,fbi迟早也会跟日本公安搭上线。
也只有双方合作,才能对黑衣组织瞒天过海,将琴酒的所有消息都瞒得死死的。
“话说回来……利夏哥哥,你是怎么知道我猜出凶手是谁的?还是靠的你情绪感应吗?”柯南问。
“不,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深水利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如果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的话,就会出现这样的眼神——”他做了个胸有成竹的表情,模仿得跟柯南有七八分相似。
“呵呵……”柯南干笑了声,“原来如此……”
“不过,你要怎么将真相揭露出来呢?”深水利夏看着他,“琴酒在这里,你不可能以工藤新一的名号来推理,而看警官们,一时半会儿恐怕也解不开,至于少年侦探团……他们的进度应该比警方还慢吧?”
毕竟少年侦探团除了柯南之外,就是一群普通的小孩子,也就光彦平时课外书看得多,知道不少常理常识。
“我也想问问你,利夏哥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工藤新一的关系,以及我和小兰姐姐的关系的?”柯南盯着深水利夏道。
“因为你是工藤新一啊。”深水利夏轻描淡写地回答。
柯南倏然睁大了眼睛,“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之前听到深水利夏打趣他和小兰时,柯南不动声色,并不代表他不怀疑,而是他知道深水利夏有情绪感应,以为他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得知的,但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深水利夏换了个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些,用手撑着下巴,慢吞吞地忽悠道,“你也说过……为了自保,我得调查很多东西啊!”
“连这个你都能知道?”柯南怀疑道。
“关键还是他们。”深水利夏指了指不远处的少年侦探团,这点他老早就想吐槽了,“你在案件中如果没有毛利小五郎或者阿笠博士、铃木园子在场的时候,通常会以工藤新一的名号假装是通过电话告诉你推理过程的,可是警方会保密,这些小孩子却未必,他们都知道你认识一个叫工藤新一的哥哥,而且推理能力很强,那么回家以后跟父母或好朋友炫耀一句‘今天我遇到了案件,是工藤新一哥哥揭开真相’什么的,也不算稀奇吧?”
“这……”柯南顿时哑了,这确实是他的一个疏忽。
贝尔摩德能确定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除了她自己跟工藤新一曾有一段渊源之外,恐怕也在米花町附近调查过,即使警视厅里没有太多有用的资料,但只要把毛利小五郎和柯南的学校调查一下,就会有很多收获。
安室透查不出来,是因为他的重点并不在工藤新一身上,也不清楚工藤新一跟组织的关系,黑衣组织上的资料写着工藤新一“已死”,所以在他眼里,柯南只是寄养在毛利家的,脑子比较聪明的小鬼而已。
假如安室透想,他也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你还是少了点谨慎。”深水利夏摇摇头道,“就算是琴酒,我也在身上下过某种能让人忽略他面目的术,即使真的有人看见他,最多也只是对他的气质比较有印象,时候想要回忆琴酒的脸,还是有难度的。”
“那你怎么还称呼他‘阿阵’,这种情况下,应该给他起个完全不相干的假名才对吧?”柯南反问。
“你以为我不想吗,他的记忆又不是完全丧失了,而是部分丧失……这就导致,他只对‘ジン(g)’这个读音的名字有印象,我要是随便给他弄个假名,只会增加他对我的怀疑。”深水利夏叹气。
柯南同情地看着他,“你也挺不容易的啊……”
刚说完,更不容易的就来了。
琴酒的目光就没从深水利夏身上移开过,幸好他站得远,又不懂唇语,柯南和深水利夏说话时嘴巴张开的幅度也不大,他没能得知他们谈话的内容。不过这不代表他不关注,见深水利夏跟一个小鬼聊得浑然忘记了周遭的人,十分的不爽。
琴酒走了过去,“你在干什么?”
“呃……跟柯南聊了一会儿,他好像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深水利夏马上给柯南使了个眼色。
可怜的柯南到现在还不能很好地适应和琴酒聊天的场面,他不紧张得全身僵硬就已经很不错了,当琴酒站在他的面前时,他由衷地佩服深水利夏,这货不仅在琴酒的面前毫无紧张感,还敢这么危险的人物谈恋爱!
琴酒的视线扫了眼柯南,然后不屑地哼了声,“凶手是谁,应该不算难猜吧?”
“哦?这么说来,你也猜出来了?”深水利夏眨了眨眼。
正好此时录口供的轮到了深水利夏,高木和一群孩子也正朝这边走过来,所以听见琴酒这句话的不止是深水利夏和柯南,高木一脸惊讶地看着琴酒,“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啧,只有你们这些无能警察才会一筹莫展吧,嫌疑人就那几个,一个个排除下来,总能发现点什么吧。”琴酒耸了耸肩。
“啊哈哈……其实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要是阁下早就猜到的话,还请你把你的推理告诉我们吧?”高木傻乎乎地笑了笑。
“告诉你们也无妨。”琴酒扯了个讽刺的笑容出来,“凶手……不就在我们的眼前吗?”
第65章 你不但是个变态
“在……我们眼前?”高木警官疑惑地环视周围一眼,最后不确定的在深水利夏的脸上多转了两圈,“这,不可能吧……”
“当然不可能,你到底在看哪里?”琴酒不悦道。
“可是……能够构成‘我们眼前’这个条件的不就只有利夏君和柯南君了吗?”高木挠了挠后脑勺,“柯南君是跟我们一起来的,而且又是个小孩子,不可能犯案,那么就只有……利夏君了……”
高木对深水利夏的印象还不错,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也不太确定,眼神充满了歉意。
琴酒难得的翻了个白眼,“你的视野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点?方圆5米,不,2米以内的人应该都够得上‘眼前’这个条件吧?”
“确实……也算啊……”高木后知后觉地憨笑道,然后顺着琴酒的话,回头扫了一圈“方圆2米”范围内的人,结果发现……嚯,人还挺多的。
目暮警官,导演,场务,几个年轻演员,摄影师……全都围了过来,估计是听到了琴酒那句已经知道了真凶的话,都被真相吸引过来了。
平井的哥们顿时发作道,“警官先生,这个男可人是利夏的助理,他说的话不一定就是正确的!他说什么凶手就在眼前,就算不是利夏,难道还会是我们吗?!而且他又不是侦探,没有证据就能乱说话吗,这样的话我也可以说凶手就是黄濑和利夏其中的一个啊!”
“就是因为有证据,我才会开口的。”琴酒面色阴沉地说,“而你的行为,则足以构成诽谤罪。”
琴酒语调低沉,目光虽然看不出太多杀气,然而仅仅是那点能被人察觉的凶煞就足够令平井的亲友团吓出冷汗了,只是死鸭子嘴硬,结巴道,“你、你说有证据……证据呢,拿出来啊!”
“证据,就在他的口袋里。”琴酒冷笑。
沿着琴酒的视线,大家全都将目光放到了同一个人身上。
“什……什么?我?!”沐浴在众人目光中的男人僵硬地笑了笑,“凶手怎么可能会是我?平井君倒地以后,还是我确定了他的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的……”
“对啊,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场务根本不可能对平井的尸体做什么,他还冷静地帮平井保持案发现场,安排人手叫救护车和警察,怎么可能会是凶手?”几个工作人员纷纷道。
“没错,场务他也没有动机啊……”
琴酒粗暴地打断了众人的话,直直盯向场务,“既然内心没鬼,就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吧。”
场务摇头一笑,透着些许无奈,同时把手伸向口袋,“我的口袋里只有手机和圆珠笔,毒是藏在冰块里的,不管是手机还是圆珠笔,都不可能藏毒吧?”
说完,场务将两样东西都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态度十分坦荡。
“其实在最初调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检查过诸位的随身物品了,圆珠笔和手机也检查了,并没有什么藏毒装置。”目暮警官也说。
“我明白了,证据果然就在那里!”柯南小声道,脸上挂着与平时解开谜题时两眼发亮的表情。
琴酒皱眉瞥了柯南一眼,随即转开目光,看向场务,“虽然这一切你都计划得很完美,可惜你漏了一个破绽。”
“请不要这么快就盖棺定论好吗?”场务有些不悦道,“我和平井君无冤无仇,我没有杀害他的理由,也不存在你说的什么‘计划’,平井君是个积极上进的年轻演员,大家都为他的死而感到惋惜,但这不代表我能容忍你的诬陷。如果只是去帮忙维持现场,冷静地报警和安排工作也能成为怀疑对象的话,那以后遇到了凶杀案,谁还敢站出来?”
“就是啊!场务是个好人,你们不能这么诬陷他!”
“场务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们还想把他逼到什么地步啊!他在剧组里人缘也是最好的,而且他对新人也很照顾——”
“就是因为照顾新人。”琴酒打断了工作人员们的七嘴八舌,斜视一眼场务,“照顾到床上去了,所以才想办法撇清关系,投毒杀人。”
一句话,令在场的人都有些懵了。
琴酒却不管这些人反应如何,用戴着手套的手抓起了那支翻盖手机,“明明有手机,却在案发时没有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报警,一个能够冷静指挥现场的人,绝不可能舍近求远,也不存在紧张得忘了自己还有手机这种说法,不是吗?”
场务仍是那副无奈的样子,十分从容道,“当时的情况比较乱,你也在现场,应该能理解,我已经抽不出手来了……”
“不,你不是抽不出手。”琴酒嘲讽道,“你是不敢在那个场合下把你的手机拿出来。因为只要看到你的手机,再去看平井散落在地上的某样物品,细心一点的人都能联想到什么……”
琴酒把手机一翻,将背面展示在众人面前。
只见银灰色的外壳上有一处指甲盖大小的长方形痕迹,像是贴过什么东西又撕下来后留下的粘痕。
琴酒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的正是死者平井落在现场的杂物,无视目暮和高木的惊呼,直接倒了出来,从中挑出一个小相框般的挂饰,“这个相框的大小,刚好和手机上的痕迹吻合,从手感来看,上面还有粘性,证明照片刚被撕下来没多久。”
“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是我……”场务的脸色在看到那个挂饰时就白了一片,再不复之前的从容了,气势也显得有些不足。
“两张贴纸照是很难搜出来的,想要隐藏是件很容易的事,与其向警方提出上厕所的要求反而令自己背上销毁证据的嫌疑,不如把东西藏在身上,反正警察也不可能要求你把衣服脱光,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搜查也不会细致到这个地步……”
琴酒的话还没说完,高木警官就走向了场务,“很抱歉,请您配合我们的搜查行动——”
“不用搜了,就在这里。”场务惨笑了下,卷起衬衣袖子,从衣袖内侧撕下了两张贴纸照,一模一样的照片中,平井跟他姿势十分亲密,少年依偎在中年男人的怀里,笑得像一只得意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