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的眼神微微一闪,想起云天青那一句,“你竟连玄震师兄的剑也要夺走,真不愧是无心之人”
“不,”他避开眼神,语气低沉却坚定地道,“羲和本是我愿。”
“没有牺牲,如何网缚妖界,何谈升仙”太清是这么对他说的,但就算没有这句话,他对羲和难道就没有半分
顿了顿,玄霄道,“我愧对师兄。”
惊讶在吴琛的眼中一闪而过。随即,玄霄就听见那个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轻轻地笑了起来,一如既往地温和不带半点阴霾。
“能得你此言,玄震还有什么遗憾呢”
太清的话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众人的注视之中,被迫失去自己佩剑的玄震没有半分不甘怨恨,将一直在自己手中捧着的羲和交到了玄霄手中。羲和剑身通红,仿佛无时不刻在燃烧着火焰一般。
这个仪式,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讲,玄震都是彻头彻尾的失败的一方。他失去了掌门的可能,失去了名声与地位,甚至为了羲和还赔上了一条腿。但是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平静地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认为他是失败者。那是一种源自直觉的认定,在理智做出判断之前就出现在了脑海中。
只除了玄霄。他正在为了吴琛的最后一句话发怔。
“不过,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羲和就是我最好的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此玄震非彼玄震哦,本来这个小孩子是夭折了的,吴琛穿过来才活了的,掌门首徒所以用了玄震这个名字。真想知道如果仙四有穿越党的话,听到霄哥说我愧对师兄会不会一口血吐出来霄哥那本来就是你的剑不用这样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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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仙剑四3
那是不久以前的一件事。
那个时候的玄震还未失去自己的佩剑,纵然腿部的经络逆变已然开始,他还是风光无限的琼华掌门首徒、羲和之主,堪称年轻一代的领头人物。
云天青和玄霄作为这一代的弟子随他一道下山,进行历练。这本是琼华的惯例,每一代的弟子上山到了一定时候便要下山除妖,一方面是斩妖除魔造福百姓,一方面也是使之坚定道心,勤加修炼的方法。
与往年不同的是,竟有两派弟子选中了同一个地方。琼华派乃昆仑山第一大派,除此之外,还有昆仑、碧玉、紫翠、悬圃、玉英、阆风、天墉等七派,其中琼华距离昆仑天光最为接近,已经使人妒恨,又加上最近几年发展太过迅速,其他七派已经隐隐出现联合排挤琼华的势头。门派之间尚且如此,弟子之间竞争当然更加激烈。
一时间,琼华弟子的脸色都都沉了下来。选中同一个妖物巢穴,恐怕不是巧合,而是试探。有些人的眼神已经飘向了玄震的腿。如果不是这种传言流出,昆仑派又岂会如此大胆。
来人正是昆仑派,琼华一枝独秀,八派之一的昆仑派不得不一直屈居其下,恐怕早就心生怨恨。其中,又以昆仑首徒明真为最。
“玄震师兄,近来可好”走来的青年青巾束发,脸上是一片温和。可是他的眼神却隐隐地瞧着玄震的腿,浮现出嘲讽的笑意。
吴琛当然不会在意如此直白的挑衅。他只是在看见昆仑的人数之后皱了皱眉,妖物就这么一点,再加上昆仑派的人这么想着,他看向昆仑派众人的眼神就不由得露出一丝异样。琼华派的历练,这种正大光明地沾染鲜血的机会可不多啊,可惜左手微微抽搐起来,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才能平复这种来自灵魂的欲望。
琼华派众人只看见他们的师兄上前一步,仿佛听不出对方的挑衅一般,微笑道,“多谢师弟关心,我并无大碍。”
“是吗”明真并不相信,“既然如此,就请师兄先行一步开道好了,”他侧过了身子,做出了请的手势,意味深长地道,“琼华乃八派之首,收拾这种小妖大概也是轻而易举吧。”
“多谢师弟。”吴琛平静地道谢,在众人的注视之中迈开了脚步。
云天青猛地上前一步,却被玄霄拉住。
“放手”他压抑地怒吼,回头却对上一双过于冰冷的眼睛。
“若想让师兄蒙羞,你去便是。”玄霄冷冷地道。
巢穴离他们所在地方距离太近,并不适合御剑,但对于步行而言,却又并不是一段短途。玄震是琼华首徒,玄震是琼华在外的代表,玄震是他们的师兄。在这种时候,任何的帮助都只是羞辱而已。他不能犹豫,不能拒绝,不能呵斥,只能面带微笑地接受一切刁难。
昆仑派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微笑。玄震的身上聚集了太多的光芒,琼华首徒,天火灵根,还有最让人妒恨的羲和剑。还有什么,比看见这么一个人从云端落入泥潭更加让人高兴呢
经脉逆变并不是说那一部分经脉不能用了而已,它所造成的后果远比这严重,过程更是生不如死。任何事情都可以成为压死骆驼的那一根稻草。
明真抱着手臂,看着玄震一步步地朝他走来,忽然笑了。
虽然并没有表现出异常,但是他比常人缓慢的步伐和额上渗出的汗水就已经说明一切了。看着这个一直压在他头上的所谓“昆仑山年轻一代的首领”如此艰难落魄的样子,明真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
但是,这还不够。
在玄震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故意装作避让的样子,轻轻地一撞。
“玄震师兄”云天青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
众人眼中的那个白衣青年却只是晃了晃,背上的羲和发出“铿”地一声响声。吴琛抬起头来看着明真,他仍然在微笑,反手将出鞘的羲和取在手里。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明真忽然退了退,当然反应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只是吴琛的一个背影。
“明真师弟,除恶务尽,我们这就开始吧。”
明明还未认主的羲和,忽然发出冲天剑气
羲和剑的热浪,除了握剑之人无人可以近身。明明还是一把未认主的剑而已,在玄震的手上却如同翻滚着的烈焰一般,将所有靠近的妖物化为灰烬。
这就是羲和,明真的眼神更加垂涎,这么一把名剑,却给了一个不能掌握他的废物不过,很快他的眼神就改变了。那个被他鄙夷和妒恨的人,正握着自己的手臂,好像在克制着什么一般低着头,从他的身上,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正在缓缓升起
明真忽然想起了之前玄震的微笑,这让他浑身开始发冷。
腿脚不便并没有对玄震造成多大阻碍。人们总是看见他落魄的一面,却忘记了在此之前,他是一个拥有天火灵根这种绝佳天赋的人。玄震是一个天才,更加是一个强者
虽然之前说“除恶务尽”,但明真从来都只把它当做一种场面话而已,就算是历练,也很少会真的将一整个巢穴的妖物通通
这是屠杀但是明真永远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还算是克制的玄震,会在之后如此地,如此地让他渐渐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那些被羲和的火焰化为灰烬的妖物已经算是幸运,因为只要玄震抬起手臂,然后挥下,便会有一大片妖物身首分离,或者生不如死地挣扎哀嚎。在他的手上,仿佛有一把看不见的刀一样,它热衷于收割生命,沐浴鲜血
明真当然不知道时雨,他只知道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般,将这场屠杀拖得无比的漫长。因为自负,这个地方只有玄震和他二人而已。当然,他原本的打算是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再好好羞辱玄震一番
等明真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跪坐在地,腿软得已经没有了知觉。
“明真师弟”当那个人走过来的时候,他的嘴里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惊叫
对方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有点惊讶,却仍是温和的。但是明真已经不会被这些表象所欺骗了,因为他在对方的眼中只读到了一种情绪,那就是贪婪。
仿佛身处沙漠中的人,看见了唯一的水源,那种,深深的贪婪。
玄震提着剑向他走来。羲和的剑身上没有一丝血迹,但是只要听一听玄震脚下发出的那种黏腻的声响,便知道洞内已经是怎样的光景。
“不不要过来”他惊恐地大叫。
对方却没有停下脚步。吴琛站在一片血腥之中,脸上仍是一成不变的微笑,“明真师弟,你怎么了”
“我我们走吧,”明真连声音都在颤抖,“这里,不是已经杀光了吗”
“杀光”对方好像惊讶一般地挑起了眉,“可是,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吗”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剑。
“你疯了”突然明白了对方“还有一个”指的是谁,明真绝望地大吼。
“这,不是明真师弟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他当然希望玄震疯狂,不过不是因为眼下的情况,而是因为落魄而癫狂,那是比死亡更能羞辱一个人的事此刻的他,只是无比后悔,竟然和这个怪物独自踏入这个地方
“玄震师兄”一个声音忽然在这个本应只有两人的洞内响起。听到响动进来查看的玄霄看着周围用人间地狱来形容也不为过的场景,和站在其中、犹在微笑的玄震,“你在做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一声破空之声,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利刃划开了阻隔着的一切,轻而易举地切断了什么东西一般。
明真又一次惊恐地大叫。
只是他的头颅仍然完好地安放在他的脖颈之上,碎裂的只是上方的墙壁而已。接着,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玄震一边将明真拉起来,一边回头对玄霄道,“没什么,只是遇到一点小麻烦而已。明真师弟可无事”他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笑容。
“”明真完全说不出话来。
玄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道,“除妖已毕,那便离开吧。”
下山历练一事很快结束。明真大病一场,从此对琼华讳莫如深。而整个琼华派,只有玄霄进入了那个山洞,看到了明真所看到的一切。但是两人都沉默了。明真是因为恐惧,而玄霄本就是寡言之人。
但每次看到玄震的时候,他的心里总是会浮现出一些东西,有时候是漫天的鲜血,有时候是明真恐惧的表情,有时候是仿佛在燃烧一般的羲和剑,但更多的是玄震那个时候的表情。
他微笑地看着坐倒在地的明真,轻蔑又愉悦,高高在上,而且满是贪婪。
“不过,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羲和就是我最好的剑呢”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玄霄看向一旁的羲和剑,深深地皱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都想早点更新,但是事情总是一件件地来,向大家道歉。
s,我果然写这种情节很顺手,苦逼的明真同学你还好吗玄霄同学已经夜有所梦了哇卡卡卡。
10、仙剑四4
双剑修炼的过程并不如众人所预想般顺利。虽然望舒与羲和都各自找到了宿主,但二人修炼进度并不一致。他们深深地担心,如果这种状况再继续下去的话,恐怕赶不上十九年一遇的幻暝界接近人间的时机。
但是无论长老们如何旁敲侧击,他们二人也只是表示会勤加修炼而已。看着面无表情的玄霄和清冷的夙玉,还有他们并无一丝懈怠地态度,长老们也只好叹息地离去。
夙玉对玄霄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
因为玄震一事,这位师妹对他颇有微词,玄霄岂能不知琼华上下有这种想法的人恐怕不在少数,但玄霄也不屑辩解。因此除去练剑一事,两人间竟无话可说,这恐怕才是长老们担心修炼不顺的最大原因。
但事已至此,玄霄并不是云天青,此事也不是油嘴滑舌讨巧卖乖就能揭过的。再者他本就有意于羲和,再来辩解岂不是笑话。在他心中,琼华升仙一事的确重于一切个人荣辱。
当玄霄停下手中的剑的时候,已经是夜幕低垂。羲和不断震动着,玄霄只觉得一股热浪涌入体内,内息翻涌,不得不停下来调息。可是越是调息,经脉就越是隐隐作痛,最近这种情况出现的次数渐渐变多,羲和吸取宿主灵力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玄霄内心烦闷,索性没有回到居所,转而向剑舞坪走去。
但是平台上早已站了一个人。
“玄震师兄。”
那人回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玄霄师弟。”他的笑容很是温和,不知为何,这个被他夺走佩剑的人却是琼华上下唯一待他如常的人。
玄霄心中微微一松,刚刚升起的离开之念消散了大半,他点点头,走到了玄震身边。
“师兄也来观星”
“是,”玄震笑了起来,“不想师弟也有此好。”
玄霄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夜幕中天悬银河、繁星灿烂,自然令人望之胸中开阔。”
“胸中开阔吗”玄震点了点头,忽然盘膝坐了下来,“我却是贪慕这一份静谧罢了。此刻万籁俱寂,只有繁星高悬,自然能够抛却烦恼。”
“让师兄烦恼的,可是羲和之事”沉默了一会儿,玄霄道。
“我若说不是,师弟可信。”
“我信。”
玄震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玄霄师弟果然不同于常人。你可知我不论走到何处,旁人总是小心宽慰,实在让我心生烦恼。”
“而你这个罪魁祸首却反而让我觉得轻松不少。”
玄霄默然无语。只是他也盘膝坐了下来,不再提什么“愧对师兄”。
不论是他还是玄震外皮下的那个吴琛,都发自内心地觉得此刻才是心中最为安宁之时。对吴琛而言,只有凝望着这一片安静的夜空,才能稍稍平息那一份来自灵魂的躁动。在其他的世界,他就经常这么做,相比于头上的万千星辰,区区一个人类又算得上什么世界之大,每人各不相同,长相不同,身材不同,个性不同,爱好不同,天赋不同,只要这么一想,天生就被赋予这种嗜杀秉信的他就实在算不得什么。
他年幼之时,曾为自身渐渐浮现出来的血腥想法惶恐不已,夜不能寐几乎要靠自残才能维持清醒。稍长大之后,他便埋头查阅书籍,一边掩藏自己一边忍不住焦虑自卑。他曾扭曲地敌视身周无数的普通人,怨恨他们轻而易举地得到他梦寐以求的幸福。他也曾无数次质问神灵,千万人之中,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要在给了他这种残酷秉信之后又留下他身为人类的坚持为什么偏偏是他,要日日夜夜在折磨中挣扎求生
但现在的他早就学会不去纠结那些无用的东西。一个人不断沉溺于苦痛,一定是因为他的软弱。吴琛静静地仰望着不变的夜空,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说起来,我有一事,一直想问玄霄师弟。”
“师兄请说。”玄霄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玄震却微微一笑,“这本是师弟私事,师弟不用如此严肃,就算不答也算不得什么。”他见对方仍是原来的表情,不觉莞尔,语气也更加温和了,“师弟为何如此执着于举派飞升一事呢”
“师兄何出此言”玄霄皱起了眉。
“若只是想要飞升成仙,以师弟的资质,恐怕只要潜心修炼总有一日便能成功。若不是为了举派飞升,又何必苦修双剑,深受其苦呢”
“你知道”
“师弟难道忘了,我也曾是羲和之主。”玄震的目光落在玄霄身侧,羲和似乎知道旧主就在附近,犹如燃烧一般激动不已。
“师兄修炼之时,也是如此”玄霄一愣。
“经脉逆变,犹如万针加身。”玄震指了指自己的腿,“阳炎入体,其痛更甚百倍。”他苦笑,“我并非纯阳之体,却妄想成为羲和之主,也是该有此报。”
看出玄霄想要说什么,他摆了摆手,“师弟可知我为何要说这些修炼双剑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若师弟只是想要飞升成仙,大可不必冒此风险。旁人只是看见双剑之主的风光,又哪里知道背后艰险。羲和属火,其危险更甚望舒,还望师弟多加考虑”
“你修炼时日不长,现在放弃并不算晚。”
玄霄愣住了,月光之下,玄震的侧脸显得模糊不清,“师兄是劝我放弃”旁人不是羡慕他得此名剑,便是如太清等人一般,督促他勤加修炼,好让琼华早日飞升。而他也是一直鞭策自己,纵然经脉隐隐作痛灵力衰竭也置之不理。从未有一人对他道,修炼羲和太过危险,不如放弃。
放弃羲和,此种想法太过匪夷所思,更违背师尊期望,他本该直接斥责出声,此时却只觉得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绵软的情绪,不同于羲和的灼热,却温和熨帖。
但这也只是一瞬。玄霄坐直身体,看着玄震的双眼道,“玄霄不敢辜负师尊期望。”似乎觉得此话太过冷硬,玄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又道,“举派飞升,是琼华历代所愿,怎能因玄霄一人便退缩放弃。授业之恩,玄霄又怎能不报”
玄震看着他,忽然洒然一笑,“师弟果然如我所想,是个极重情义之人,之前是我多言了。既然师弟已然决定,我只盼你事事小心,一切顺利。”
“怎会如此,”玄霄心里一暖,正色道,“玄霄还未感谢师兄关心。”
“好歹你也称我一声师兄,”玄震笑了,“就不必如此见外了吧。如若事事都要感谢一番,我是否还要感谢师弟以平常之心待我,还我一晚清净呢”
玄霄也露出微笑。
“说起来,你我同门几年,这还是你第一次与我说了这么多话。”
玄霄的脸上浮现尴尬之色,“这”
玄震忽然大笑出声,“好了,我知你素来寡言,被人敌视也不辩解。只是玄霄,如你这般将什么事情都背在心里,又如何开怀洒脱得起来呢”
“师兄说的不错。”
玄震拍了拍他的肩,“今后有关羲和的事情大可以来找我,一些事情我总算有些经验。”
止住了玄霄道谢的打算,玄震道,“我今晚可不是专程为了听你道谢而来,真要谢我的话,今后你若有闲暇,便来陪我观星吧。”
熟悉的暖意在心中蔓延,玄霄微微一笑,“一言为定。”
“师兄师兄玄震师兄”一个人急冲冲地推门而入。
案前的青年无奈地回过头来,“天青。”
来人正是云天青,他的神色罕见地染上一丝忧虑,语调也有些急促,“那件事,师兄可听说过了”
如此模样的云天青并不多见,玄震也是一愣道,“何事”
“昆仑山附近,几乎所有的妖物都被屠杀殆尽,已经有好几个种族被灭族了”
“哦,”玄震的神色不变,语气却放低了一点,“此事我也听说了。不过,天青你又为何忧虑不过是些妖物罢了,大概是哪派弟子所为吧。”
“可是那些妖物与试炼之时所选不同,其中一些从未作恶师兄不觉得,做出此事的人太过残忍”
“天青,”玄震放下了笔,皱眉道,“身为道门中人,本就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你怎可对妖物心生怜悯更何况那些妖物此时不伤人,并不代表日后也不伤人,怎可一味姑息容忍。”
“怎么连师兄你也这么说”云天青表情复杂。
叹了一口气,玄震道,“天青,你应该知道我幼时高烧不退,由父母送上山来的事吧”
云天青一愣,道,“此事我自然知道。”
“后来有人告诉我,因我身怀天火灵根之故,太一仙径上的妖物贪图灵力,对我父母的攻击更甚他人他二人,实是九死一生才换得我性命。那些妖物,可顾及我生命垂危,可顾及我父母一片爱子之心,着实无辜”
“”云天青低头不语。
“师弟,今日你念及妖物无辜饶他们一命,他日你陷入危难,他们又可会回报于你”说完这句话,玄震转过头去。
“可是夙玉和我,并不奢求回报。”身后之人喃喃道。
玄震握笔的手一顿,“夙玉”
作者有话要说 “昔日修炼双剑、苦无进境之时,无人让我放弃初有所成、经络逆变之时,无人让我放弃失却望舒、日夜受火焚之苦,无人顾我生死如今,太迟了。”霄哥的这句话相信大家都有印象吧,我一直怨念的很。霄哥,有人来劝你放弃啦。
咳咳,最后那件事是谁干的不用我说了吧不要理吴琛的神逻辑啦,云天青才没有被说服,只是涉及人家父母,不好继续说罢了。昨晚jj抽得惊天动地,死都发不上来,于是只好延迟到今天。
11、仙剑四5
夙玉,而不是夙玉师妹。情急之下将这个称呼脱口而出的云天青顿住了。面对着玄震骤然看过来的眼神,他微微侧过身,露出微红的脸颊。
玄震的脸色变了,“天青,你与夙玉师妹”
“有一事,还未告知师兄,”云天青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勾起了极小的笑容来,“我和夙玉已经约好,等双剑之事一了便一同下山去,做一对做一对普通夫妻。”
玄震腾地站起身,“你们竟要放弃修道你可知飞升一事,有多少人求而不得”
云天青点了点头,可是他看过来的眼神却没有半分动摇,“可是我和夙玉却都发现,修仙之道,并不如我们想象般若是要将升仙建立在夺取妖界的灵力之上,不若放弃”
“天青,你可知道这番话被掌门听在耳里,会有什么后果”
云天青却笑了,“可是师兄,你会说吗”
“天青,为了些许妖物放弃升仙,并不值得。”
云天青的眼神更加柔和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希望与满足的神色,“那么就请师兄还有玄霄师兄代替我们去仙界看看吧,至于我和夙玉这世间也有的是大好风光啊。”
“今世做人,来世做妖,人妖在我眼里并无不同,只分善恶。有着这种想法的夙玉和我,大概真的不适合修仙吧。”
“你意已定,绝不反悔”
“绝不反悔。”云天青露出了微笑。
“玄震师兄,你最近可是有什么心事”
吴琛回过头来,露出一贯的温和笑容来,“玄霄师弟何出此言”
“无事便好。”看了他一会儿,玄霄转身自去练剑。
身后的玄震勾起唇角,不时出声指点。握剑之人顿了顿,下次挥出的姿势便截然不同。
良久,玄霄停下动作,“多谢师兄指点,近日羲和的确越发温顺。”饶是严肃冷清如玄霄,也隐隐有了笑意。
“你本是羲和之主,如此也是理所当然。只是羲和爆烈非常,没有望舒克制便会侵害宿主,玄霄,你为何减少了合修双剑的时间”
玄霄皱了皱眉,“只是多了个呱噪之人,还是师兄此处清静。”
知道他说的人是谁,玄震忍不住大笑起来,“天青那家伙,连修炼之地也溜了进去吗”这笑容十分欢畅。身为掌门首徒,玄震一直表现得十分稳重,如这般大笑出声的样子已是十分稀少。只有在此时,他的身上才显现出一丝少年的影子来。
玄霄看着他,紧皱的眉间渐渐松开,眼神柔和。
“只是师弟,你并没有将此时告知掌门,想必是有了成全之意。”玄震的笑容还未敛去,低下头注视着他,黑色的眼睛里隐含光华。
不知为何,一句话不受控制般从玄霄的嘴里吐了出来,“在师兄眼里,我便是那不近人情之人吗”
回答他的又是一阵笑声。
玄震的眼神越发温和,“怎会如此。玄霄师弟虽然表面冷清,内心却犹如这羲和一般”
“哼,”玄霄打断他,“师兄也学那云天青,胡言乱语吗”
玄震自然闭口不言,转而笑道,“你竟如此讨厌天青。也罢,三年之期已近,我便做一回坏人,罚他去思返谷一趟了。”
“只怕他在思返谷,也是快活的很。”
“此次不同以往,见不到夙玉师妹,只怕他要度日如年了。”玄震朝他戏谑地一笑,玄霄隐隐地勾起嘴角。
熟悉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中,玄震缓缓地睁开眼睛。天空中,一红一蓝两道剑柱直插云霄。
他撑起手臂,却忍不住捂住了胸口,紧紧缠绕的绷带上大片的红色正快速地晕染开来。
“师兄伤口未愈,怎可乱动”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接着是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玄霄师弟”眼前阵阵发黑,坐在床上的青年花了好一会才辨认出来人,却习惯性地露出安抚的微笑,“师弟维持剑柱劳累非常,加之妖物未灭,怎么还未休息。”
“我想要等师兄醒来。”玄霄仔细看了他一会儿,才皱起眉道,“掌门重伤,师兄又现下的琼华呱噪得很,反倒不如此处安静。”
“师兄可还好”
玄震微微一笑,“我已无事了,劳烦师弟。”他的脸色苍白,但确实不像刚刚受伤时那般灰败。
玄霄紧皱的眉心松开了一些,很快又皱起,“那些梦貘,竟暗算师兄。”
玄震笑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腿,“若是我也会这么做,毕竟琼华众人,只有我”看见玄霄不愉的脸色,他摇了摇头,重新躺了下去,神色间浮现一丝疲惫,“这场战争还在持续,师弟实不该为我耗费心神。”他止住了玄霄想要说的话,“琼华成败在此一举,师弟可知,你已是我派支柱,容不得半点闪失”
玄霄沉默了一会儿,“是,师兄所言极是。”他的眼神在玄震坚决而冰冷的表情上停留了一会儿,“玄霄告退。”
玄震微闭着眼睛,耳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片黑暗中,只有窗外透来的几点星光,和双剑剑柱堪称妖异的光芒。幻暝界近在咫尺,隐隐地似乎能够听见喊杀声。
玄霄身为羲和宿主,为了维持剑柱几近精疲力竭,但就算如此仍守在他床边玄震本不该如此冷淡地对待他。只是,在这个名为玄震的躯壳里,并不止是琼华首徒而已。
床上的人动了动,睁开一双满是冰冷的眼睛,那是属于吴琛的眼睛。
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吴琛缓步而入,手中的长剑在月光下发出森冷的光。仔细看的话,下垂的剑尖还不断滴落着鲜红的液体。
这个晚上,安静得太过可怕了。而躺在床上的老人却一无所觉。与故意受伤的吴琛相比,太清倒是真的受到了重创。
吴琛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体内的查克拉早已经将伤口修复完毕,但是吴琛此时的脸色却仍是如同幽灵一般森冷、凉薄,还有抑制不住地疯狂。
空气里的血腥味已经太浓了,每一丝每一缕都好像是在挑动他的神经。当太清被婵幽成功重创的时候,他就明白这是一个绝好的时机。
“你是何人”太清不愧是琼华掌门,即使重伤也抱有警惕。但是冰冷的长剑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师尊,许久不见,你竟连我也认不出了吗”
撬开太清的嘴并没有耗费吴琛多少时间,即使这个人曾是琼华最强的人,但现在的他也不过是一个虚弱待死的老人罢了。关于如何最大程度地激发一个人的痛苦,曾是忍者和外科医生的吴琛是专业级别。
琼华派可称得上禁地的地方共有两处,一处是剑林之后,玄霄与夙玉合修双剑的之所。一处便是这太一宫中,存放全派典籍的地方。除掌门以外,任何人不得进入。吴琛费尽心血想要得到的,便是这些典籍。
平日庄严厚重的大门敞开着,被全派视若珍宝的种种书籍正零乱地散落在地上,甚至沾染上血迹。
没有,没有,没有吴琛一本本地翻找着,当他意识到自己手中的便是最后一本的时候,饶是他早有准备,也不由得从掌心中燃起了灼人的火焰,将这本古书化为了灰烬。
琼华派的修仙功法五行俱全,却并不重神魂之法,有这样的结果并不奇怪。可是这么一来,他想要在这个世界寻找克制自己体质方法的一切努力,就全都化为了泡影。
吴琛明白,封印已经失败,想要在第一个世界就找到这种方法,是他太过急躁。即使是琼华这种大派,成功率也是五五之数。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光用理智就可以压抑下去的。吴琛不止一次地感受到,潜伏在他体内的那个怪物,已经忍耐得太久了。
“慢慢来慢慢来”黑暗中,一个青年粗暴地抓着自己的长发,发出野兽一般的喘息声。他的神情早已不是平日里的温和儒雅,克制和暴虐的情绪在他的脸上来回交替着,扭曲而狼狈。
反射着冷光的长剑就在一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握住。吴琛浑身发抖,他清楚地知晓什么能够缓解这种发自灵魂的干渴。那是鲜血,还有哀嚎
本就压抑不住,何必白费功夫反正不是他自身的世界,又何必去做那个“玄震师兄”希望已然破灭,不正是大开杀戒的时机吗
一个声音不断地出现在吴琛的脑海里。血温热的、滚烫的鲜血
抓起身旁的长剑,吴琛化作一道白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果然坚持不了五章吴琛这货又发疯啦
12、仙剑四6
御剑飞行的吴琛总算还保有最后一丝理智,并没有在昆仑山上大开杀戒。他选择的是被双剑网缚住的幻暝界。
此时已是深夜,交战双方都需要休息,幻暝界如同琼华内部一般,安静得很。
打破这平静的是冲天而起的火光
“是琼华的人,是偷袭”梦貘们乱成一团,竟有人能够通过层层防守,进入到幻暝界内部除了琼华太清以外,还有谁能够做到这种事难道琼华已经看穿了婵幽强撑的伪装,准备大举进攻
惊慌而忙碌的梦貘们谁也不会想到,造成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而且是那个刚刚被他们重创过的,好像随时都会死去的琼华首徒,玄震。
吴琛早就杀红了眼。
此处是幻暝界内部,根本无需顾忌琼华众人的看法。在这里,他不是那个温和儒雅的首徒玄震,也不是现实世界中冷淡有礼的外科医生,他只是好不容易掀去了外皮的,在鲜血中深深沉溺的怪物而已。
刀刃划过脖颈,摩擦着发出无比利落的声音,鲜血飞溅。不用考虑所有的一切,无需忍耐,只要侧耳倾听,只要顺从自己的心意这种时光对于吴琛而言,实在是太稀少了。
事实上,在这种神奇的经历开始之前,吴琛只不过是个用手术台上的那一点鲜血来慰藉自己的可怜虫罢了。就算是作为最努力的医生而被称赞着,那也是远远不够的啊。
金钱、地位还有因为前者而主动送上门来的美人,这些东西对于每一天都活在忍耐与挣扎中的吴琛而言,实在是不值一提。生活就像是死水一般,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慢慢腐坏吧。到他再也忍耐不了的那一天
不,现在这个与野兽无异的他,不正是腐坏的证明吗
琼华派白色的长袍上已经满是鲜血,束起的长发散落下来,一缕一缕地被浸润。堆积的鲜血甚至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洼,倒映出一个持剑的身影。
吴琛怪异地看着自己的倒影,脸上疯狂的表情还未散去,即使是玄震儒雅清秀的外貌,也因这满身的鲜血变得狰狞扭曲起来。然后,他开始微笑。
身后的脚步声骤然一停。在看清了此时的情状之后,饶是云天青也不由得颤抖起来。“玄震师兄”
吴琛抬起头。他的语气与平时并无二致,甚至他的眼神也没有变,“天青,你怎会在此处”
“真的真的是师兄”
看到对方脸上压抑不住的惊恐和混乱,吴琛的笑容渐渐变大,他的视线停留在云天青好像抱着什么东西的手上,“就是为了这个东西,你才会滞留在这里吗”他摇了摇头,又走近一步,“天青,我早就教过你了不是吗这种东西怎值得你如此不顾性命”
“这种东西”云天青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露出怀中抱着的襁褓,“师兄,这分明是个婴儿啊”
“哦这果真是个婴儿吗”吴琛眯起了眼睛,忽然转动手腕
一股力量将剑锋推得偏了些,然后是属于梦貘的微小尖叫声。
“天青,”吴琛仍然在微笑,“你说,这种东西,也算得上是婴儿吗”
云天青好像被什么东西定在了原地一般,手脚冰凉,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眼前的情景,即使是在最诡异古怪的梦境中也不曾有过。
眼前的这个人,这个连发梢都在滴血的这个人,是他的师兄他的师兄,竟对一个婴儿挥剑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师兄不,你一定不是玄震师兄你到底是谁”
吴琛皱起了眉,“天青,果然是与这些妖物呆久了,你竟连我也分辨不出了吗”他一笑,“那么,我就更应该将这些东西消灭掉了。”
他扬起了手中的剑,一步步地走近,“天青,你放心,杀死了这个妖物之后,只要师兄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你所犯的小小错误。”
“师兄”对面的人没有动。
吴琛笑了,“天青,你在发抖。是了,此处是幻暝界,你一人呆在此处,一定很是害怕吧不过不要紧师兄将这些梦貘都杀了替你出气可好”
云天青忽然觉得,他往常已经习惯了的师兄的微笑,变得十分可怕。那个人一直在微笑,动作却丝毫不停地将出现在周围的活物斩杀干净。两人间的距离一点点地缩短。
“天青,为何不说话呢”
一股呕吐的感觉从胃部涌上来,云天青几乎要软倒在地。而他怀中的婴儿却在此时哇哇大哭起来。
这声音猛地击中了他,云天青浑身一颤。怀中的婴儿艰难地动了动,手中温热的一团几乎是瞬间拉回了他的神智。对,他要改变这一切这场荒谬无比的战争,抹杀了太多的生命,现在,竟连师兄也变得如此陌生
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只要他能够终止这场战争,师兄一定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他执拗地想着,拒绝想象别的可能。他和夙玉原本就反对这种战争,现在只不过是多了一个阻止的理由而已。
“师兄”将怀中的婴儿抱得更紧一些,云天青脸色惨白,眼神却坚定起来,“我一定会改变这一切所以,请你再等一会儿请你,变回原来的那一个玄震师兄吧”
光芒大起。
被留在原地的吴琛看着云天青飞快离去的身影,忽然捂住了脸,发出低沉的笑声。
“原本的玄震师兄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啊。”
此时的吴琛绝没有想到,云天青所谓的“再等等”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并不相信那个清冷的夙玉竟也会做出这种堪称叛逆的事。
夙玉作为双剑宿主之一,竟会盗剑下山
当玄震勉强发泄完毕,稍微拾回一点理智将太清之死布置成梦貘偷袭之后,就听到了一个连他也惊讶不已的消息云天青夙玉盗剑下山,唯一阻拦他们的玄霄也受伤昏迷。
如果说太清真人的死对于琼华是个打击的话,现在的事便是重创了。
望舒被盗,意味着双剑剑柱维持不了多久,对妄想升仙的琼华而言,不能网缚妖界就已是一场必败的战争。几大宗室弟子之中,玄震身有残疾,夙瑶能力有限,夙玉云天青叛逃,而玄霄也受伤昏迷琼华的基石可以说是毁了一半。
拦住想要追赶的两位长老,玄震道,“长老还是留在此处主持大局,至于望舒,我自会追回。”
“可是”青阳和重光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玄震低声道,“听闻重光长老极善治愈之术,现下剑柱不稳,当务之急便是让玄霄师弟尽早醒来,否则前功尽弃”
“此外,若我估计不错,妖界很快便会反扑,青阳长老在此坐镇方能保我琼华”
“玄震,我们怎不知你苦心,只是以他两人的速度,现下追上的希望已是渺茫,我们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你受伤不久,何必亲自”
吴琛微微一笑,“自天青上山之后,我与他相处时间最长,现在他竟做出这种事情,是我之过。我身为师兄,怎能不尽力挽回”
“这也好。”青阳点了点头,又嘱咐道,“尽力而为便可,不要勉强。”
“是,师叔。”
在看到拦在前方的那个人影时,云天青几乎是本能地停了下来。
那个人一身干净的白袍,踏在剑上的身姿几乎是烙在他记忆中一般,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便让他确信无比,“玄震师兄”
“为何追来的人会是你”他低下头,身体自发地微微颤抖起来。只是一个晚上而已,那些还未压下的图像又重新占据了他的脑海,而画面中的主角却若无其事地换了一身衣服站在他面前。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感受到夙玉投在他身上的疑惑眼神,云天青拉住了她,“什么也别问,有机会就全力御剑这个玄震师兄”这个玄震并不是平常的那一个
玄震却只是在看望舒。双剑一旦分开,便会反噬其主。夙玉明知道这一点,却仍是盗走了它。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通通只是为了阻止一场和几身关系不大的战争而已。
“夙玉师妹,将望舒给我。”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玄震扬起了手中的剑。
摇了摇头,夙玉垂下了眼睛,“恕难从命,玄震师兄。我怎能看着琼华走向邪道。”
“邪道”吴琛笑了,“就只是为了几只妖物吗”
“妖不为恶,为何杀之琼华为一己私欲本末倒置,难道不是邪道”夙玉缓缓地道,直视着吴琛的双眼,“就算夙玉身死,也无法坐视。”
“好一个无法坐视,”吴琛仰天大笑,身上的气息又渐渐混乱起来,“夙玉,云天青,你们当我真的不会对你们下杀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