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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你禽兽 第1节

作者:陈二哥 字数:22182 更新:2022-01-09 09:13:15

    楚留香,你禽兽

    作者陈二哥

    文案

    重活一世,无花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个和尚。

    与楚留香知音相交,闲时饮茶论禅、比武手谈,只是

    楚留香,我们是知音无错,可不必同床而眠吧

    楚留香,我们是知音无错,可不必共浴一处吧

    楚留香,我们是知音无错,可不必你做什么楚留香,你禽兽

    s前期正常,后期楚留香略黑化书中有和原著设定不同之处,见谅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留香;无花 ┃ 配角南宫灵;司徒静;苏蓉蓉;苏红袖;宋甜儿;石观音等 ┃ 其它武侠耽美同人

    前尘镜花,今世水月

    “很好,我今日总算证实,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

    无花坐在地上,身上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沾满了灰尘,即使一败涂地,可他的语调如往常平淡,就像刚才证实的只不过是场输赢不大的赌博而已。

    楚留香望着他,眼中满是痛苦,终是不忍的闭上了眼,叹了口气。

    “你虽输了,但无论如何,你的确输的很有风度。”

    无花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淡然的眸子里也首次染上一抹疯狂“我若胜了,会更有风度的,只可惜这件事已永远没有机会证实了。不过,即使输了,我也不得不说,与你楚留香,不论是为敌为友,你都是最好的。可惜,我无花这一生无缘与你香帅为友了。”

    楚留香失神的看着无花,将这句话在心中反复思量,良久,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是啊,自己该明白的,否则怎么配算得他的知音呢

    “若有来生,你可愿做我一世知音”

    无花抬起头来,深深注视着楚留香,终于在楚留香眼中看到自己想要寻找的真诚,坦然一笑,如玉的脸庞也因这一笑焕发出光彩。“便许了你,又有何妨”

    楚留香听了此话,面上一喜,却又转瞬溢满悲伤,“无花,你我本是至交好友,你今日果真”

    “果真。”不待楚留香说完,无花就开口打断了他,“你该知道的,楚留香,无论与公与私,我今日也断不能活着。不过,无论如何,你也休想让那种人占我的一根手指。我知你素不杀人,但你也别妄想让别人来动手,如此,才能不负知音之名。”

    楚留香闻言,冲无花凄然一笑,喃喃道“你倒是心狠,你我二人相交一场,现在竟要我看着你去死吗以知音之名威胁我,即便我懂,可我如何能置你生死与不顾无花,你当真是狠心。也罢,来世,愿你我不再为敌。”

    言毕,转回头去,双眼紧闭。阳光洒下,闪耀出点点晶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无花见状,淡淡一笑,这个笑容,比他这一生的微笑都来的真实。挥起一掌,拍向自己的灵台,嘴中一声闷哼,嘴角流出一抹殷红,眼中露出解脱,带着安详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倒在地上。

    楚留香,出家人不打诳语,若有来世,必定一世知音,不会再对那微薄的奢望负你知音之情。倘若,有缘相见,必定不留遗憾

    无花睁开双眼,眼中蓄着泪水。双眼略带迷茫,又瞬间警惕起来,四周环顾之后略微不解,这这不是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禅房吗

    翻身下床,无花细细打量着禅房,终于确定了这就是三年前事情还未发生时自己的禅房。无花死死地闭上了双眼,紧握双拳。最后睁开双目,心中想着真好,一切都未发生。楚留香,这一世我不会再走之前的老路了

    “无花,自前日一病,你似乎看开了许多啊”天峰大师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缓缓张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烹茶的弟子,欣慰地捋了捋胡子。

    “正是”,无花浅笑,并不停下手上的动作,白玉袖珍茶壶在男子袖间上下飞舞,赏心悦目,“不知怎的,上次生病后,我便才真正勘破了生死,无甚执念。现在惟愿偿还恩情,圆其心愿,从此了却心中愧疚感激,也好真正遁入空门,长伴青灯,赎我此生罪过。”

    天峰大师虽不解为何是赎罪,但却也未说什么,只是看着无花微笑着,“无花,你终于想通了,自你入寺以来,虽一直表现出一副潜心修行的样子,但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你的双眼中,无时无刻不充满着仇恨与不甘。直到现在,我才看出你是真的放下了,为师很高兴。”

    无花看向天峰大师,微微颔首,心中喟叹师父,上辈子为情势所迫沾染鲜血,甚至连你和弟弟也未曾放过。今生即便是母亲,我也定不叫她伤你们分毫。

    楚、留、香,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上天又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前世我心中对所爱的母爱竟有着奢望,徒负你知音之情。今生我会以赤子之心报你,看你管这江湖闲事,与你品茶论禅,做你这一世知音。

    下山寻友,闻香而至

    “师父,我不过是下山了结前尘,您就不必担心了吧”无花站在寺前,身后一把焦尾,戴着斗笠,白纱掩映下的脸上带着苦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师傅的碎碎念。

    “咳咳,为师不是担心你江湖经验不足嘛,都不知道体谅老人家,真是不可爱。”天峰大师尴尬的咳了两声,嘴里嘟囔着,干脆一挑眉瞪了无花一眼,随后摆摆手道“去吧去吧,省的又说老和尚我罗嗦。”

    无话哭笑不得的看着闹脾气的师父,无奈地抚额,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自家师父原来是这么个性子,什么大师风范,那都是装出来的。

    “师父,徒儿拜别。”语罢,无花向师父深鞠一躬,转身扬衣下山去了。

    天峰大师看着无花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舍,这孩子自小便跟随自己学习,看着他越长越大,也看着他的恨越来越深,心中对于这孩子以后的路没有担忧是不可能的。如今大病一场,没想到他竟想通了这么多,担心了这么多年,这孩子总算能让人放心了。

    “哎,你听说了没,那个盗帅楚留香看上了花家的玉佛,放话说今夜子时要去偷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不过要我说啊,什么盗帅不过是个小偷罢了,我就不信他真有传说中那么大的本事,能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守卫森严的花家偷到玉佛。”

    “啧,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有个亲戚在宫里当差,前两天波斯进贡给皇上的夜明珠知道吗那可是无价之宝,楚留香放话说要偷。皇帝派了多少大内高手啊,可人家偏偏就是得手了,你们说他得有多大的本事”

    客栈大厅里人声嘈杂,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张桌上谈天说地。唯有靠窗的一张桌旁独坐了一个身穿月白色僧衣、头戴斗笠的僧人,此人正是无花。

    听到邻近桌旁几个压低声音的谈论,无花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摇头楚留香,你果然还是老样子。

    随手放下茶随手放下茶钱,无花走出客栈。向路人打听好花家的所在之后,来到邻近的一座湖中凉亭。将背后的焦尾琴放在石桌上,备好茶具,燃上檀香,端坐在石椅上养神。

    子夜一至,无花便缓缓睁开双目,侧耳细听,微微一笑,将手随意地搭在琴上,纤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清冽的琴声便回荡在这湖上,如山间落下的清泉,清幽动听,却带了丝丝暖意。

    须臾,平静的湖面泛起圈圈波纹,一个身影踏水而行,直直冲着湖中凉亭而去,不多时便翻身立于亭中。

    “敢问阁下在这半夜以琴声引在下而至为何”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来人一身宝蓝色的长衫,虽式样简单,但不难看出其做工精细,布料贵重。

    无花听到声音,在斗笠下无声地笑了。他并未抬头,但却开口说道“盗帅踏月留香,我一名普通僧人,自然对香帅好奇的很,把香帅请来想一睹真容当然正常的很,所以劳烦香帅卸下易容可好”

    身穿蓝色长衫的男人玩味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道“你就那么肯定我是楚留香”

    “除却香帅,谁会有这么好的轻功;又有谁会满身的郁金花香您说是吗,楚香帅”停下弹琴的动作,无花站起身来,透过斗笠定定地看着他,语气笃定。

    哪怕是楚留香,被一个和尚这么看着,即便隔了纱,也仍是浑身不自在。再次抬手摸了摸鼻子,转身蹲下掬起一捧湖水洗去脸上的药水,一张鬼斧神工的脸也显露了出来。

    双眉浓而长,充满粗犷的男性魅力,但那双清澈的眼睛,却又是那么秀逸。他的鼻子挺直,象征着坚强,决断的铁石心肠。他那薄薄的,嘴角上翘的嘴,看来也有些冷酷。

    此时他正对无花笑着,而他一笑起来,坚强就变作温柔,冷酷也变做同情,就像是温暖的春风吹过大地。

    他甩开手中的折扇摇了摇,大笑着说“大师当真聪慧,楚留香这点小聪明看来是没法在大师面前卖弄了。在下正是楚留香,大师难道不摘下斗笠吗”

    无花见状,右手摘下斗笠,而后双手合十,微笑道“香帅过谦了,小僧无花。”

    在月光的映照下,楚留香看着无花的脸,不禁一愣,随即恢复了正常,也回了一个佛礼。心中暗叹怪不得要用斗笠遮上了。

    微微上挑的眉,为他平添几丝艳丽,但那双空灵淡然的眼眸,却又显得那么出尘,仿佛谁都入不了眼,又仿佛天下尽在眼中。他的鼻子微挺,使整张脸丝毫不显女气。薄薄的唇微微上扬,为他增添圣洁的光辉,彷如九天仙人落入凡尘。

    楚留香看着无花眼中的笑意,心情莫名的舒畅。他能感到无花对自己的不同,虽不清楚原因,但被另眼相看的感觉总是很不错的。

    “无花大师才是过谦了,普天之下谁人不知你妙僧无花像你这样的僧人,怎么能仅用普通二字形容”

    “香帅谬赞了,无花确实不过是是个普通的和尚,只不过这普通的和尚多了几门技艺,就在世人眼中变得不普通罢了。说到底,其实无花还是个和尚,既是和尚,平日的生活也无非是打坐念经。比起香帅处处留香,实在是再普通不过了。香帅您说是吗”

    “哈哈哈”,楚留香大笑起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无花啊无花,你果真是一妙人。”

    无花敛目,眼中闪过缅怀,有多久没与楚留香如此交谈了是从自己帮着母亲残害天下还是从自己堕入深渊心中摇了摇头“不及香帅。”

    “哈哈哈,素闻无花大师精于佛法,没想到斗嘴也堪称一绝啊在下佩服”楚留香合起折扇,眼神粲然,朝石桌旁走去,“方才闻大师仙乐,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再听一曲呢”随手撩起长衫坐在石椅上,简单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别有一番风流意味。

    “这是自然,今夜以琴引君至此,备下茶具古琴,本就是想为香帅烹茶奏乐的。香帅稍等。”无花取了桌上颇为精致的紫砂壶,自凉亭一跃而出,右足足尖轻点湖面,直奔湖中那片莲花而去。

    只见无花的白衣迎风飘拂,与湖中摇曳的白莲交相映衬,衣袖上下翻飞,莹莹素手握着发黑的紫砂壶显得分外白皙。指尖微动,一道气劲随之而去,点点露珠从白莲上翻泄而下,待无花不慌不忙,用露水将茶壶装到七分满时,便以花瓣为落脚点,调转方向,手持茶壶飞身返回亭中,茶壶内的露水在他落地之时竟是连一丝波纹也未曾泛起。

    “啪,啪,啪。”楚留香满眼赞赏,鼓起掌来,“无花大师不仅佛法精深,文采不凡,就连这手轻功,也足令江湖中多少人自叹不如了。”

    “小僧谢香帅赞誉,不过香帅的轻功才是真正的卓尔不凡,否则岂能盗尽天下想盗之物”

    无花唇角微扬,也不看楚留香,只径自左手拢袖,右手斟茶,茶水入杯,升起缕缕白雾。无花举起茶杯,雾气浮在他脸前,为这出尘的人物又是增添了几许仙气,葱白的手半握着,与手中的白玉杯几乎难辨其界线。

    举起茶杯递向楚留香,“香帅,请。”

    楚留香笑着接过杯子,坐在椅上细抿一口,随即闭上双眼,片刻后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惊喜赞叹,“果然是好茶啊,味香而不腻,加上这水取自莲上之露,又增添些许莲香,亦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意蕴。茶水含入口中,微甜的喜意渐渐转为淡淡的苦涩,让人倍感世事无常,但最终又归于素雅的香气,宛如看遍世事后的了悟。仅仅一盏茶,便能让人感受颇深,无花不愧为高僧”

    无花见状,眼中笑意更甚。果然啊,这普天之下仅品一盏茶就常得出自己心声的,怕是仅此一人了。

    “果然是香帅,仅仅只喝一口,便能从我这茶水中品得如此之多。此茶名唤轮回,顾名思义,含有生、痴、缠、困、悟,人生五段一轮回。香帅能从此茶中品出如此,也不枉小僧在此苦等香帅了。”

    “唰”的一声展开折扇轻摇两下,楚留香眉梢一挑,“哦若早知大师在此相侯,我怎会浪费时间去取那劳什子玉佛倒是在下让大师苦等了,该罚,该罚,不如就罚在下听大师一曲如何”

    “呵呵,”无花轻笑着摇了摇头,面上颇为无奈,“我怎的不知我的琴音倒成了惩罚的工具你可莫要污了我这琴音了。”

    虽如是说着,无花动作却丝毫不慢。于盆中净手之后,手指搭在琴弦之上,琴旁的檀香放仿佛静止了一般,只一缕白烟静静直上。

    奏乐相交,忆及前尘

    无花微微闭目,略微思索片刻,心中叹了一口气恐怕此生弑母一事终是无法避免,既然如此又何必累计他人

    心念微动,念及自己竟有机会避免前世的歧路,手下指尖轻拨琴弦,清泉般澈冽的琴声便缓缓倾泻而出。刹那间,楚留香不住摇着折扇的手停住了。他仿佛看到初春时雪山冰雪初融,冰雪融水顺着山间沟壑缓缓流淌而下,林间草地已覆着绿意,枝头绿芽渐渐萌发,灵巧的小鹿自丛林深处矫健地踱步而出处出现露出寒冬过后的暖人景色。

    楚留香眼中再一次闪现出赞叹,他看着无花,皎白的月光悄悄地织出一件薄透的纱衣轻柔地披在无花身上,调皮地抚弄着无花拨动琴弦的手指。无花眼睛轻轻的闭着,但任谁都能从他嘴角的轻松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极佳

    一曲终了,无花睁开双眼,站起身来面带笑意朝楚留香走去。楚留香定定地看着无花,仿佛时间在此刻停驻,世间唯有二人相视良久,楚留香才回过神来,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五花大师琴技当真高绝,闻弦音竟仿佛可见冰雪初融之象,令人心中充满初生的喜悦。红尘烦恼皆一并抛去,超脱于世,恣意洒脱,妙,当真是妙极”

    无花并未说话,只是淡淡微笑,但二人均知只短短片刻,足以生出相见恨晚之感。惺惺相惜之情,不外如是。

    月色如水,二人默契地相视而笑,不约而同地坐在石桌前。“香帅此次花家之行似乎颇有收获啊不知这玉佛可否借来一观”无花一边斟茶一边随意相询。“有何不可”楚留香不甚在意,随手拿出怀中玉佛天知道他怎么把那么大的东西放在怀里的。玉佛呈淡淡的翠绿色,佛祖的眉目清晰可见,甚至所刻拈花一笑也颇有佛理。

    无花本意在于楚留香闲聊,提起玉佛也是偶然为之,但在见到玉佛后手却猛然一颤,茶水也因此溅出,沾湿了那不染纤尘的衣衫。

    楚留香见到了无花的异样,“怎么,大师识得此物可是故人之物”

    “颇为眼熟,许是故人之物吧,无碍。”无花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恍惚了一下,又勉强朝楚留香勾了勾唇,如是说道,“不过是看着熟悉,故此忆起幼时之事罢了。”

    言语之间,无花脑中不禁回忆起童年时小弟性格张扬,总做一些似乎颇为可笑之事,还自以为是地沾沾自喜,一脸得意地来朝自己炫耀,仿佛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我是回忆的分割线

    “哥哥,我昨天去海边捉螃蟹了若是母亲知道我做了这件大事,一定会回来看我们的。”南宫灵满脸得色,兴高采烈地向无花说着,一边说一边高兴地手舞足蹈。

    “小灵,难道你忘记了吗父亲曾经跟我们说过,母亲之所以离开我们,就是为了报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练习父亲传给我们的刀法,练好武功,助母亲报仇。等到母亲报仇之后,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我们就再也不是没娘的孩子了。所以小灵,你不要再做那些没用的事情了,母亲不会因为这些原因就回来的,只有报仇,只有报完仇母亲才会回家。小灵你还是每日好好练剑吧。”

    七八岁的男童眉头紧皱,手中握着一把萦绕着煞气的刀,虽然小小年纪,却已显露出傲然风骨,他此时正立在一块巨石上低头不满地看向地上一脸得意的孩童,眼中露出些许责备。这男童便是孩提时的无花。

    地上那调皮的男童见状赶紧低下头不敢正视他哥,过了好半天才不安地说道“哥,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去练迎风一刀斩,我以后再也不贪玩了,我一定会好好练习刀法,帮母亲报仇,做一个像哥哥一样的人。”说罢便转身一溜小跑去取了刀回来,一脸正色,开始练刀。

    无花看到南宫灵此举,眉头缓缓舒开,站在一旁纠正他的动作,两个孩子间的氛围极为和谐。

    “哥”一抹小小的身影被一个身材魁梧,衣衫褴褛,但眉间可见浩然正气的中年男子制住,不住的挣扎,“哥,我不要和你分开,父亲去了,我不要再和你分开,你别让他把我带走,哥,我以后听话,我不淘气,不贪玩,哥,你别不要我,哥,哥,你别走”

    远处同样不大的人儿身体一僵,侧头看了看身旁慈眉善目的和尚,却并不回头,“小灵,这是父亲的安排,你想违背父亲的遗愿吗好好习武,只要我们听话,总有一天母亲回来找我们的。”

    “娘,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和哥哥的,我们很听话,我”虽然只有十三岁,但面前的少年却已脱去稚气,只有笑起来才能看得出少年应有的活泼,南宫灵已非当日懵懂孩童了。

    “别叫我娘。”

    眼前的女子容貌昳丽,肌肤凝白如玉,吹弹可破,一双眼睛看起来柔波浮动。

    她穿着一身鹅黄色宽袖及地长裙,如春光般明媚,她的声音如仙乐般悦耳动听,让人听了通体舒畅,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

    此时她正眉头轻蹙,似乎满腔幽怨和愁意,让人忍不住轻声安慰。但此时南宫灵却只觉得遍体生寒,甚至瑟瑟发抖,她那最为动听悦耳的声音此时却吐出最恶毒的话语。

    “我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你们,要不是你们还有点儿用处,我非得让你们现在就下去陪你们的短命爹,以后不许叫我娘,你们也不是我的儿子。”

    南宫灵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扭回头茫然地看着无花,似是在询问原因。

    无花面色淡然,几年的修行依然让他周身萦绕着安详,他冲着南宫灵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看向石观音,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那么女施主今日前来寻我和南宫二人所为何事呢”

    石观音美目漫不经心地扫向无花,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才颇为满意地慵懒地勾了勾唇,那无意中流露出的风情足以让天下的男人疯狂,可惜此时无人欣赏。

    “这还不错,也不枉他教导你这么多年。今日前来,是为了让你们清楚,你们以后需要做什么。南宫,你就好好跟着任慈,认真习武,关心帮众,待以后夺得丐帮大权;至于无花,你可莫要浪费了少林寺中那千百卷藏书,我看那庙里也再没人能比得过你去,待到天峰一死,下一任住持非你莫属。这样一来,这江湖中最具影响力的两大门派自然归于我们手中,何愁不能称霸江湖”

    “呵呵,施主说笑了,贫僧不过只是一介僧人,南宫不过是丐帮帮主的养子,是否能成为住持和帮主尚不能定,何来颠覆江湖之力女施主高看我们了,施主还是请回吧。”

    石观音神色一变,眼中盈盈波光便朝南宫灵投去,脚下步步生莲,移步至南宫灵身旁。南宫灵只闻得一阵幽香袭来,心神便是一晃。

    “告诉我,你是不是要听我的话,帮我做事,恩”

    南宫灵心神恍惚,只是跟着石观音的声音胡乱点着头。

    无花见此,神色陡然一震,眼中利刃直射向石观音,“你做了什么”

    石观音也不在意,只是嫣然一笑,柔媚地答道“莫要惊慌,不过是我从一种极为美丽的花儿之中提炼出的一些小物什罢了,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定叫你们知道什么是极乐世界,你觉得如何”她脚步微转,柔若无骨地朝无花依偎而去。

    无花后退一步,右手用僧袍一拂,左手拉过南宫灵,冷然道“你放心离去吧,我们自当夺得帮主与住持之位,以后再向他用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真是狠心,对待我一个弱女子何必如此无情好吧,以后我有事自会与你联系,你不必寻我。”石观音幽怨的看了无花一眼,飞身离去,长长的裙裾留下一道痕迹。

    无花见她离去,这才松了身子,手中紧握的拳头张开,手心可见淡淡的月牙白印,面上露出嘲意这就是我们的娘吗

    他用手握住南宫灵的脉门,送去一道内劲。南宫灵晃了晃身子,晕了过去。

    “哥,爹真的是被养父杀死的吗我们真的必须杀他吗”南宫灵剑眉星目,眼中露出不忍。

    无花面上不显声色,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南宫灵朝病床上呼吸已经停止的任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嘶哑“我们走吧。”

    无花闭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和南宫灵踏出任慈的房间。

    南宫灵眼睛死鱼般凸出来,喃喃道“你说他要害死我我还是不信”

    楚留香道“自然是他要害你否则他明知我绝不会喝下这酒,为何要在酒中下毒他在酒中下了毒,为何不告诉你”

    南宫灵似乎全未听到他的话,只是不住喃喃自语道“我不信我不信”

    楚留香一把抓住他衣襟,嘶声道“你为何不相信你难道”

    南宫灵绽裂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惨笑,道“你可知道他是谁么”

    楚留香道“谁他是谁”

    南宫灵一字字挣扎道“这是个秘密,天下没有人知道的秘密,我我也有个嫡亲的哥哥,他就是我嫡亲的哥哥”

    楚留香整个人都呆了,后退半步,扶着桌子,整个人都似要倒下来,过了半晌,才苦笑道“难怪你如此信任他,难怪你如此听他的话,但你的哥哥又是谁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出他的名字”

    南宫灵张开口,嘴里满是鲜血。即便如此,他最终还是未曾说出那个名字。

    无花无力地靠在墙上,从眼中流下两道殷红的血迹,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小灵”

    兄弟相见,暗潮涌动

    回忆戛然而止,无花此时已经颤抖地握不住茶杯了,茶杯从无花的手中滑落。楚留香眼疾手快,伸出长臂一手捞起茶杯放在桌上,关切地问道“无花,你这是怎么了”

    无花竭力保持着冷静,却无济于事,他站起身来,“这玉佛可否借贫僧两天不日便会归还。”

    “自是可以的,若真是无花大师故人之物,不若赠与大师,归还故人。”

    “那便多谢香帅了,小僧有事,就先行一步,若香帅前来,小僧必当扫榻相迎。”无花匆匆行了一个佛礼,将那玉佛放入怀中,右手抓起斗笠。运起内力,脚下生风,直奔济南曲阜而去。

    楚留香看着无花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顿生无花大师这是有什么要紧之事,竟是这般着急离去也不知这玉佛究竟是何人之物。

    待到无花奔至丐帮总舵,却近乡情怯,反而不敢入内了。

    此时天已微亮,清晨的寒意阵阵袭来,但无花此时却已无闲暇再关注其他了。他死死注视着从那不甚整洁的大门中出来的英挺男子昨日之事仍历历在目,如今隔世,能再见小灵,有机会珍惜这一段兄弟之情,老天待我不薄啊

    无花当下不再等待,带着如往常般出尘的微笑,信步朝南宫灵走去。

    南宫灵耳朵微动,听到了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他停下前往分舵舵主下榻之地的脚步,转过头来。初时眸中略带不解,随后便满是惊喜,大步朝向无花走去。

    “无花大师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们丐帮之地,怎的也不事先打声招呼,好叫我略进地主之谊呢”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无花面前,伸手搭在无花肩上,全然没有多年不见的疏离之意。

    “阿弥陀佛,昨夜偶遇香帅,见到他从花家所盗之物竟是小僧当年赠与丐帮帮主贺寿之物,以为丐帮有何变故,遂不敢怠慢,连夜至此。”

    无花对于南宫灵这番状似无理的做派并无恼意,从怀中取出面色愈加柔和的玉佛。

    “不管何事,你也当待天亮出行,何苦连夜来此呢何况丐帮近日并无大事,这玉佛说起来还是我劝义父转赠给花家老爷的。”

    南宫灵这才注意到无花满脸倦色,“走吧,无花大师,我先带你去我的房间休息,等晚上为你接风洗尘之后为你安排下住处再与你详说。”

    说罢便拉着无花转向大门,带无花前往房间,眉目中是遮掩不住的喜悦。

    无花无奈地摇着头还是这风风火火的性子。

    “好了好了,慢些走,我既已经来了,自是要停留几天的,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那可说不准,无花大师名满天下,请你前去讲经说理的人可不在少数。虽说你平素不爱远行讲经,可说不定哪一天你就去了呢”

    两人言谈间不觉已到房间处,南宫灵将无花带进房间,转身关上房门,回头对无花正色说道“哥,可是母亲又有什么要我们去做的吗不然你怎么这么急着来这儿见我”

    “小灵,这次并不是母亲的意思。只是前些日子我大病一场,病愈后颇为想念,恰巧师父也建议我下山修行,我便顺道来看你。”

    说着,无花面带狭促“倒是你,怎么把我送来的玉佛赠了出去,我倒是不知何时丐帮竟落魄到了这个境地”

    南宫灵听到不是石观音之事,松了口气,对于玉佛一事颇为窘迫,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前些时候义父认识了花家的老爷,也不知为什么,竟一见如故,想着赠些物什,日后若有能帮扶之处,也好帮上一把。”

    南宫灵给无花整好床铺,取出崭新的被褥,诶呀,小灵真是模范好弟弟又接着说道“可谁知道出来得太匆忙,唯有我身上还随身带着你送的玉佛。本来义父知道是你送的,本不愿赠出,想让我留着做个念想,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定不会在意我将此物赠出,便让义父赠与花家。”

    说着颇为好笑地摇了摇头,继续道“可谁知道竟是让楚留香给惦记上了,这倒成了我的罪过。”

    “哥,你还是快些休息一会,我去处理帮中事务,待到用餐时再来和你一道,我们许久未见,你可得在我这儿多留几日。”

    无花笑着允诺了,“快些去吧,正事要紧。”

    看着屋内同幼时两人房间摆设别无二致,无花心中一阵酸涩涌起还好,一切都不晚。

    “叫任慈那老匹夫出来,今天的事儿怎么说也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弟兄们说是不是”一个身材高大,腰膀肥硕之人一脚踏在丐帮总舵大门前的石狮上,冲着身后跟着的一众人等大声吆喝着。

    “是”几百人众声音震天,各自举起手中武器大声吵闹着“把任慈叫出来叫出来”

    无花在朦胧中听到一阵叫嚣声,甚为嚣张。无奈地坐起身来揉了揉泛着痛意的太阳穴,打起精神,整了整衣袖,推开房门朝外走去。

    “阿弥陀佛,小僧无花,乃是少林寺僧人,近日受邀来此,不知各位今日可否给小僧行个方便,且先行回去,一切待少帮主回来后再作定夺,也免得大动干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僧袍,头戴斗笠之人站在屋檐之上。

    “无花你算哪根葱,敢管我们海沙帮的事连脸都遮着,恐怕是不敢见人吧啊哈哈哈”一个身体瘦弱,身材却十分修长之人,志得意满,一脸挑衅之人出言嘲讽。

    身旁的同伴在口中叨念了两声无花之名,心下一惊,连忙拽了拽他,“你疯了怎么敢这样嘲笑无花大师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少林寺住持天峰大师门下高足,天下七绝”

    出口嘲讽之人闻言,心下惧意顿生,只小声说了句什么,不敢再出言不逊。

    无花并不气恼,向这些人行了一个佛礼,淡笑道“施主说的是,是小僧对各位不敬了。”说罢伸手摘下斗笠,“还望各位先行归去,相信无论何事,丐帮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众人之中一片安静,鸦雀无声,都痴痴望着无花。艾玛,这和尚长得怎么和天仙似的,口水g无花仍旧淡然笑着,但熟悉之人必然明白此时他已动怒。

    重新将斗笠戴上,无花向众人再次行一个佛礼,“小僧言尽于此,望各位离去。”声音中用上一丝内力,众人只觉得耳边如钟声在耳边响彻,立时清醒过来,看向无花的视线也带上了敬畏,不敢再过多言语,赶忙匆匆离去了。

    领头之人临行前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就算是给少林寺一个面子,让任慈想好怎么交代,让他给老子等着。”也许这就是他能当上领头人的原因

    兄弟定计,杀意骤起

    “小灵,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今日见到海沙帮的人聚众来此闹事,嚷嚷着要什么交代,这是为何”南宫灵深夜从分舵回来就看到了无花仍在厅中等候。

    “这帮家伙又来找事了哥,你放心吧,不过是几个小角色,翻不起什么大浪,我能处理好的。”南宫灵闻言面带不屑,似是对海沙帮一干人等嗤之以鼻。

    “好吧,既然你说能处理好,那我也就不再多问了。”无花见南宫灵不愿多言,遂不再多问。

    “我这次前来,一是许久未见,想来看看你;二是想提醒你一些事。”

    无花指了指身侧的椅子,示意南宫灵坐下。

    “我知道你总觉得母亲是爱我们的,但是我希望你清楚,母亲其人并不可信,他对你说的不可全信。”

    无花见南宫灵微微低下头,知道他不喜欢听自己这样说。

    “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母亲的坏话,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跟你说过的每一个字。”

    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无花才又接着说道“你可还记得母亲第一次来找我你知道我为何会答应她吗”

    南宫灵见无花愿意提起多年来不愿谈及之事,也甚为好奇,遂抬起头看着无花,以眼神相询。

    “你知道母亲在大漠中所种名为罂粟之花吧她曾给你用过,好在只用过一次,毒性不大,也只是让你恍惚了片刻而已。”

    无花缓缓走至窗前,推开窗户,颇为怅惘地看着院中的一地月光。

    “我当时确实还对她抱有希望,以为无论如何她都是我们的母亲。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明白了,她的心中恐怕只有权力,恐怕只有她自己吧”

    说至此处,无花面露嘲意,不知是嘲讽当年自己太过天真,还是嘲讽石观音真真是铁石心肠。

    无花转过头,看了看南宫灵。

    “她对你用药一事,你不可能全无所觉,不必欺骗自己了。再这样顺从下去,你迟早会死在她手里。”

    说着不禁又想到了前世南宫灵正是被自己残忍地害死,面色一白,眸中充斥着痛苦和绝望。

    南宫灵低下头,无比的希望自己能出言反驳,但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

    是啊,他都知道,可是却一直欺骗自己,对自己说母亲是爱他们的,哥哥不也是一直欺骗自己吗

    抬起头看着哥哥苍白的脸色,难道母亲对哥哥做了什么,才让哥哥不愿意继续欺骗自己了吗

    思及此处,南宫灵“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椅子翻在地上也不去在意,赶忙过去扶住无花,焦急地说道“是不是她也对你下药了你怎么样我这就去找她要解药。”

    说着便摸了摸袖中的两柄短剑,杀意腾腾地朝外走去。

    无花见此,半是欣慰半是无奈,“坐下好好改改你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我说什么了吗她哪里能给我下药,她还得靠着我夺得那少林寺的住持之位呢一个身染药瘾之人可是很容易被看出端倪的”

    南宫灵闻言停下脚步,看向无花再次确认,见无花郑重的点了头这才放心,坐了下来。

    “既然如此,你想怎么办”

    无花见南宫灵这么说,心下一阵轻松,脸上笑意顿生,坐在南宫灵身旁。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侠过留香。”南宫灵接上后一句,“怎么,哥你也认识楚留香”

    无花笑着点点头,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弟弟。

    “哥,不瞒你说,我也认识他。这个人物当真不错,为人仗义,性情爽朗。”

    “恐怕更重要的是你总算找到一个跟你一起胡闹的人了吧”无花出声道。

    “哈哈,哥你怎么知道有一次我与他痛饮了三天三夜,然后一起下海捉海龟。我从未与人相交得如此畅快。不过可惜我已经有大半年未见到他了,没想到你也与他相识。不过你提他做什么”

    南宫灵面露疑色,不解的问道。

    “你也说他为人仗义,若是他知道你多年受制于她,他岂能坐视不管到时候我们请他助我们一臂之力,彻底除去这个祸患。”

    说到此处,无花悲天悯人的眼眸中也不禁拢起一丝杀意,“此后海阔任鱼跃,你也有了待你不错的义父,我也可常伴青灯古佛,陪伴师父左右,岂不是很好”

    南宫灵听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你是想”说着用手比了一个“杀”的动作。

    无花缓慢而坚定的点头。

    “哥,我们非要这么做吗那毕竟是我们的母亲,不如我们诈死脱身,从此再不涉足江湖。你也别再做什么和尚,为我娶个嫂嫂过门,我们共享天伦岂不快哉”

    无花酸涩地低声道“你觉得我们还有退路吗以她的野心,即使没有我们的帮助,她也会另想办法一统江湖,以她的心计和手段,这不无可能。到时候,即便退出江湖,却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南宫灵闻言也是一怔,最终下定决心,“哥,我听你的”

    无花心中一片苍凉,拍了拍南宫灵的肩,“好。”

    --------------

    济南湖畔飘荡着一艘精致的小船。这是艘精巧的三桅船,洁白的帆,狭长的船身,坚实而光润的木质,给人一种安定、迅速,而华丽的感觉。

    这是初夏,阳光灿烂海水湛蓝,海鸥轻巧的自船桅间滑过。原著一个古铜色肌肤,上身只着里衣的男子懒洋洋地趴在甲板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大好的阳光。

    一个身穿鲜艳红色宽松衣服的美丽少女自船舱中走出,她赤着足,露出纤秀的双足,踮着脚走向甲板上的男子。

    “李红、袖姑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跟甜儿一样调皮了”甲板上的男子翻了个身,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睁开眼睛无奈的说道。

    红衣少女咯咯的娇笑,坐在楚留香身边,“你怎么还是没认错呢”

    楚留香坐起身来,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天机不可泄露。”

    另一个姑娘那娇俏可爱的声音自船舱中传来“你们两个还唔过来,唔想吃饭啦”南方特有的方言在她说来别有一番滋味。

    楚留香站起身来,拉起李红、袖,将她推向船舱,“还不快去厨房帮甜儿端饭菜难道真要饿死你楚大哥不成”

    李红、袖嘟囔道“才不要去端饭菜,我看饿死你才省心,免得你总是到处乱跑,处处留情。”虽然如是说着,脚下朝向厨房的脚步却并未停下。

    “红、袖,你快莫再嘴硬了,还是快去端了饭菜来给楚大哥,昨日自楚大哥回来之后就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至今水米未沾,再这样下去,恐要饿坏了身子。”

    说话的少女笑意盈盈的站在船头,一身天蓝色的冰蚕长袍,一头黑丝精致的盘在头顶,戴了带有一支紫色流苏的发钗,恍若神仙妃子。

    她满面笑意,神色温柔,眼中的暖意叫人沉溺其中。

    吴侬软语,说着关心的话语。

    “还是蓉蓉关心我,唉,以后若是没有你,我可该怎么办才好啊。”楚留香皱着眉,状似烦恼的样子,眼中却是满满的笑意。

    “我怎么会离开楚大哥呢无论楚大哥去哪里,我总是会在船上等着楚大哥的。”美丽的少女娇嗔的说道。

    “楚大哥,你不是你偷那花家的玉佛了吗赶紧拿出来让我看看,我可听说这画家的玉佛玉质极好,且雕刻的面容安详,颇具佛意呢”

    出声的少女左右手各端一碟精致的饭菜,两条麻花辫乖巧的垂在胸前,一双淡褐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派娇憨。

    “玉佛啊”楚留香上前去接过饭菜,神色尴尬,不知如何应对烂漫少女的请求。

    “你该不会失手了吧啧啧啧,这天下竟有大名鼎鼎的盗帅都偷不到的东西”宋甜儿甩了甩麻花辫,一双大眼睛里全是惊奇。

    “宋大小姐,我也是人,自然有失手的时候。不过这玉佛却并不是失手所致,乃是赠与他人。不过待我以后见到他,邀他前来,你就自然能看到玉佛了。”楚留香将饭菜摆到事先放好的红木桌上。

    “不知道是多么美动人的女子,才能让我们楚香帅把刚偷到手的东西就献宝似的送给她了还邀请她来船上,蓉蓉姐,你也不管管他,看起来我们又要多个姐妹了”

    李红、袖嘟着嘴,说着抱怨的话,但其实神色中并无多少心伤。反倒是苏蓉蓉,在听到楚留香言语之时,虽脸色不变,眼中却全是幽怨。

    “天下哪有人能管得住多情浪子楚留香处处留情呢不过我倒也对这能得楚大哥青眼的女子颇为好奇,不知是哪位侠女了”噗,把我们家无花当成妹子了,哈哈

    楚留香正端起酒杯饮酒,听闻此言忍不住一呛,咳嗽了两声,大笑道“哈哈哈,女子这话若是叫他听到,不知他是何反应了。你们怎会认为他是女子呢你们把楚大哥想成什么人了”

    “当然是见色忘友的好色之徒”宋甜儿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迅速接上这句话,赶紧躲在苏蓉蓉背后,还伸出头向楚留香吐了吐舌头。

    “宋甜儿好啊,你都是个大姑娘了,还整日调皮捣蛋没个正形不说,现在还敢编排起你楚大哥来了”楚留香佯怒道。

    “快莫要打闹了,还是听楚大哥说这玉佛之事吧”

    苏蓉蓉轻轻地将宋甜儿从背后拉出来,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无奈的笑笑。

    “你啊,就喜欢调皮,哪次楚大哥一有什么事,你不是第一个着急的人”突然不太喜欢苏蓉蓉了,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

    湖中救人,花家灭门

    见三个女子都对这所谓的“女子”很是好奇,楚留香坐在椅子上,缓缓开口道“说起这个人啊,你们一定听过,他在江湖上的名望不亚于我,这名声嘛”

    说着他摸了摸鼻子,对于自己的“偷名”也颇为尴尬,“自然比你们楚大哥好上太多了。”

    “那他到底是谁啊,楚大哥你别卖关子了,快点儿说嘛,不然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做饭了”宋甜儿见楚留香说话不紧不慢的样子,心里痒痒的,跺着脚不满的说道。

    “好甜儿,你别恼,楚大哥现在就告诉你。江湖中你最想见的人是谁当今天下,谁的琴弹得最好谁的画画的最好谁的诗作的令人销魂谁的菜烧得妙绝天下”

    楚留香话未说完,李红、袖已拍手道“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那妙僧无花。”参见原著

    宋甜儿疑惑道“你当真见到他了是否真有江湖上说的那般好”

    苏蓉蓉温柔笑道“我听说此人乃是佛门中的名士,不但诗、词、书、画,样样绝妙,而且武功亦算是高手。”

    楚留香道“岂止是高手,简直可以说是少林弟子中的第一高才”言谈间又仿佛看到那夜不起微波的茶水。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把他叫来给我们看看,我们可都想看看这佛门名士哩”宋甜儿用手抚、弄着两条麻花辫,不满地说。

    “我倒是想来着,可是人家还不等我说呢,就自己央了我那玉佛,使了轻功,急着走了。”楚留香提起此事也是一脸郁闷,“待以后,我定是要上那莆田南少林一趟,与无花抵足而眠。”

    “咯咯咯。”宋甜儿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和无花大师抵足而眠做什么去,你听得懂无花大师的佛理吗”

    楚留香摸着鼻子,脸上俱是向往,“我虽听不懂佛理,可却是能尝得了饭菜的。我不和他谈经论法,我去尝一尝无花的斋菜,品一品他酿的美酒,再与他手谈两局,听他奏乐,岂不快哉”

    “你就知道无花大师定会与你如此相交”李红、袖倚在一旁的栏杆上,斜看着楚留香道,“我可从未听闻无花大师除了为天峰大师洗手作羹汤外再给他人作何斋菜了”

    楚留香想起那晚无花眼中柔和的笑意,不无得意地说道“别人恐怕是不行的,至于我嘛,只要不太过分,无花他恐怕是不会拒绝我的。”

    “哦那又为何据我所知,楚大哥你以前并未与无花大师有何交集。”荣挽着李红、袖,脸上一派轻松。

    楚留香摇摇头,“我亦不知,但无花待我确实态度十分亲近自然,与旁人不同。”随后又颇有几分自得道,“莫非是对我早有耳闻,心下钦佩”咳咳,你想太多了

    苏蓉蓉见状,无奈笑道“楚大哥,你就不要再寻我们开心了,恐怕无花大师对你也没什么不同之处,是你自己多想了。多年来你自己会错意的次数还少吗”

    楚留香见苏蓉蓉如此说道,心中也颇为尴尬,赶紧讨饶,“蓉蓉,前事快莫要再提了,再提楚大哥可是要恼了。”

    “哈哈,蓉蓉,你还是不要再说了,那次楚大哥以为那位青、楼的姑娘是邀他一、度、春、宵,结果吓得跳窗逃走这件这么久以前的事已经被我们取笑了这么多年,你就放过他吧。”

    李红、袖在一旁听到苏蓉蓉提起楚留香少年时第一次到青楼去偷盗夜明珠时闹下的笑话也是颇为好笑,在一旁笑得捂住了嘴,眼睛眯成了月牙。咳咳,即使是楚留香,小时候第一次去青楼应付女人也是会无措的嘛

    苏蓉蓉见楚留香确实一脸尴尬,他是装的便住了嘴,帮着宋甜儿一同准备碗筷了。

    “楚大哥,你看那是什么”李红、袖指着远处江中漂浮的物体,“看起来是个人”

    不待李红、袖说完话,楚留香早已踏水而去,一把揪住江中孩童的衣领提了起来,带回船上。

    只见这个孩童穿着绣着青竹的外衫,腰上挂着翡翠玉环。脸色发青,唇色发紫,背上一道剑痕,伤口狰狞,翻起白肉,身上还有几处划痕,显得异常凄楚。

    楚留香探了探孩童的鼻息,“蓉蓉,救人。”

    苏蓉蓉也不顾这个孩童身上的泥泞,赶紧将他抱起,带入船内。

    宋甜儿已备好热水,苏蓉蓉将孩童放入浴桶中,取出腰间银针,往孩童穴上扎去。

    孩童突然脸上泛起痛苦,不住在水中挣扎,楚留香在一旁制住孩童的动作随着苏蓉蓉的动作,孩童渐渐平静了下来。

    “楚大哥,你说是谁这么狠的心肠竟将小小年纪的孩子折磨成这个样子。”宋甜儿在一旁出口询问,脸上满是同情之色。

    “我也不知。”

    楚留香面色凝重,“这孩子正是花家小少爷花平,我昨夜去花家盗那玉佛时还曾见过,极为活泼可爱,谁知过了不到一天竟然至此境地。恐怕花家此时也情况不妙啊”

    说起此事,楚留香也很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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