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殿前万名教众站满广场,神教十名长老十名堂主站在东方不败下首齐齐观看朱佑樘行刑。
王诚为朱佑樘端上一碗酒,眼波隐隐有泪光,最后也只能颤声说“兄弟,一路好走。”
朱佑樘侧头喝了酒,嘴唇微动想要同王诚说什么最后也只是轻叹一口气。
王诚退开后刑堂的铡刀开始从朱佑樘的断腿处扎下,白骨森森,和了血肉染红了日月神殿前汉白玉的广场。
东方不败站在高阶上亲眼看着朱佑樘下半身被斩断,他看着朱佑樘至始至终都在笑着,就像初在黑木崖后山相遇那次那样笑着。
阳光下朱佑樘缓缓扭头看向已经快要躲在人后的东方不败。
嘴唇微动
别哭,我走了。
东方不败双目蓦然睁大周身的痛楚迅速蔓延开来,在众人的惊讶下飞身出去抱住朱佑樘残破的身子。
他听见有教众小心翼翼的说“教主,他死了。”
东方不败抱着朱佑樘仰了头看向湛蓝天际,喉结滚动,双眼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
大晚上给你们放一波毒药。来啊,咬我啊。
、不知道你们什么感觉的,反正写到后来作者一边哭一边写,室友差点以为我疯了。
卷二 我有痴心决,一练三千年。
第40章 第四十章
夜晚,东方不败院子游廊上侍女们捧着一盆一盆的血水急匆匆的来回往返,夏去秋来,游廊外面高大的凌霄花叶子已经微微泛了黄,但在浓重的夜色下却是漆黑一片。
红姑站在东方不败门口时不时在紧闭的房门突然开合之际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中接过装满血水的盆,再将干净的水递进去。
周而复始,直到房中端出来的水变得干净为止。
红姑在最后跪倒在房门外泣不成声“教主,您歇歇吧。”
里面至始至终没有人应答她。
房中一片漆黑,连灯都不点,东方不败安静的坐在床边,床上躺着朱佑樘已经被清洗干净的身体,纵然已经残缺却依旧穿着干净体面。
“我说要将你挫骨扬灰的……”东方不败声音淡淡手指却颤抖着握上朱佑樘已经冰冷的手,暗夜里双目血红“明天我便将你烧了……一了百了!”东方不败的手指上满是血迹,衣服依旧破烂不堪血迹斑斑,胸前的伤口自动止了血,结痂的血水同衣物黏在一起。
低垂了头,抓着朱佑樘的手慢慢攥紧,另一只手撑在膝盖上紧握成拳,几番咬牙,还是有水滴一滴一滴的砸在大腿的衣袍上,洇湿了衣衫。
许久,他慢慢张开手撑在眼前,嘴角越扬越大,笑声越来越大,可眼中的泪水越越来越狠“杨莲亭,你做得好!竟比我还狠!”
床上的朱佑樘安详的紧闭双眼,俊朗的面容一如往昔,仿佛只要睁开眼便能如同从前那般在早晨醒来对东方不败低低的说声“天色还早,你再多睡些。”然后默默起身穿了衣物出去亲自为东方不败准备早上的膳食。
云端上朱佑樘苍衣墨发,他久久停留在东方不败屋顶上空向下探看,细看之下双眸中的冰蓝流光竟也染了痛楚。
他以仙身受凡间千刀万剐之苦偿还因他私心而无端死于非命的令狐冲和任盈盈二人的怨报让东方不败有了不同以往的命运,可他竟还觉得欠东方不败良多。
第二天清晨,从东方不败房中抬出神教前总管杨莲亭的尸身由教众送往后崖焚烧,王诚和童百雄亲手为杨莲亭点燃身下火堆,至始至终东方不败未曾路面。
朱佑樘在清晨的鸟鸣声中缓缓睁开眼,抬起手来已经是一双七岁幼童的双手,。
缓缓下了床推开窗户,遥遥窥见后山有青烟袅袅升起,朱佑樘听见院子中有侍女小厮们轻声交谈
“瞧见了吗?那是在烧杨总管呢?”
“怪可惜了的,那样光风霁月的人物。”
“谁让他背叛教主呢……”
朱佑樘不愿意在听下去正要缓缓关窗,手下动作一停他的视线里是远处日月神殿檐顶上有一抹红色身影朝着后山的青烟静静负手伫立,红色衣袍在风中飞扬飘动。
不知怎的朱佑樘心口绞痛皱紧了眉毛。
晚间红姑来给他送饭才发现朱佑樘发了烧,急急忙忙叫了陆不平过来。
陆不平看到朱佑樘生病完全不着急“救她做什么,他师父杨莲亭都死了,教主想必也不愿意看到他。师徒两个死了倒干净。”
小皇子这具身体一直由红姑养着,红姑自是对小皇子感情深厚,听说陆不平不愿意治朱佑樘首先不愿意“小公子是死是活在教主没发话前谁能做的了主?”
陆不平不愿意和护崽子的母老虎争吵,写了药方递给红姑“三碗水煎一碗水,早晚两服。”说完看看朱佑樘闭眼沉睡的样子满脸忧色。
红姑知道陆不平不是拎不起大事的人,低低问“教主那里怎么样了?”
陆不平摇头,东方不败的病情他本不应该同别人说,可他也是在关心则乱,心中忧愁想找个人分担“武功反噬,内伤很重,又中了杨莲亭那小人一剑……”陆不平言尽于此,其余两人都能猜到。
一时间屋中寂静无声,陆不平与红姑两人相对无话。
许久,红姑咬牙“让教主修养吧,日月神教这么大家业我不信养不好教主一个人的身体。”
陆不平叹口气。
被身体痛楚左右的朱佑樘梦中光怪陆离。
他梦到有人问他何为天地大道?他说万物生生不息不死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