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莉亚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昏倒,然而她还是扶着丈夫的手臂,脸色苍白的可怕。
“雾守大人去世前苏醒了一会儿,问了云守大人的情况,然后他说,要把他的眼球移植给云守大人1。”
“艾德的眼睛和凛不会出现排斥吗”
“基本相符,应该不会出现大的排斥。”
“那么凛就拜托你们了。”
“是”
手术室的红灯灭下又亮起,加百罗涅夫妇二人相依坐着,默默等待消息。
无论,那是好的,还是坏的。
er听到加百罗涅被博兰诺余党折腾死惨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一个穷乡僻壤。
听到雾守挂掉时他抿抿唇没说话,听到岚守可能以后都不能战斗时他有点幸灾乐祸,听到云守摘除六道轮回之眼的时候,他正在数钱的手一顿。
随后又是若无其事的继续算存款。
那双异色的眼眸,以后,大概就看不到了吧。
其实异色的看起来听丑的。
嗯,单眼也很难看。
“任务完成,请将余额打进我的账户。”
他对着此地的关系人说。
“唉我这边还有一些任务,到时一起付吧。”
“不用。我不接了。”
还好那个笨蛋没死,欠那么多钱,死了他找谁要去。
也许可以找加百罗涅。
但还是当着当事人的面逼债,更有成就感。
“咦咦”
关系人发出惊异的声音,这个财迷,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有事。就这样。”
以毒蛇为名的人这样回答,关系人怎么想也无解,然后觉得,或许,是真的有事吧。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说不定比钱还重要。
紫色斗篷的术士扬长而去,而去向,是加百罗涅。
不管怎么说,还是确认一下,自己的欠债者
其实他只是想去嘲笑一下那家伙,整天那么傲气,这回摔跤了。
还是算了,说不定那个笨蛋会哭,那就难看死了。
凛睁开眼的时候,左眼贴着的纱布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正要去摸摸,却看见一个小护士走进来。见到那个在病床上沉睡了五天的云守终于苏醒了,她惊喜的跑出去叫医生。
凛刚要吐出来的问话就这么哽在喉咙里,呛得难受。
医生对凛进行了检查,然后得出了良好的结论,凛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在医生出去前开口问他。
“废柴怎么样了”
“”
对守护者之间的称呼不太理解,医生回以疑惑的表情。凛有些焦躁,抿着唇,吐出那个名字。
“艾德。”
医生僵了一下,低低的声音,在空荡的病房里像是石头坠入水面起了层层波澜。
“雾守大人重伤不治。”
云守没有说话。
医生去看他,那个少年已经闭上眼,安静的,看不出悲伤或者其他。
他突然就有些生气,就算云雾之间关系不好,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家族的啊。
而且雾守还把眼睛给了他。
想起云守可能不知道,他就壮着胆子告诉他。
“云守大人,你的六道轮回之眼和身体发生排斥。是雾守大人在弥留之际将眼睛移植给你的。”
他以为云守会哭或者其他。
然而,那个少年,什么动静都没有,静静的睁开眼,冰冷的看着他。
医生被他看的浑身发抖,就在那只碧色眼眸看过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死。
他怎么这么蠢那可是云守啊与家族之间,联系最弱的云守
云守感不感激雾守和他有什么关系守护者之间的关系是他能置喙的吗他是有两条命,还是有不一样的身份,能让这个孤高的浮云不会对他的放肆感到不高兴
“我要休息了。”
然而那个少年还是没有动作,丢下一句话,再度闭上眼睛。
医生连忙离开病房。
石头砸在水里头,会溅开水波,水晕一圈一圈泛开,最终,回归寂静。
可是那石头,还是沉在水里头了。
沉甸甸的。
手抚上左眼,然后又放下,他的唇角扬起,勾勒出一个孤高的,寒凉的笑容。
别以为我会这么原谅你。
我
最讨厌废柴了。
醒来后第二天,凛见到了安德莉亚。不过不是记忆中那个怀着孕面色红润的孕妇,而是抱着孩子的消瘦女子。
瘦了不少,原本丰腴的她竟也可以用扶风弱柳这种娇弱的词汇来形容。
凛怔了一下,连忙问她怎么了。安德莉亚笑着告诉他在他进手术室后没多久自己就生产了,一个健健康康的男宝宝,取名为迪诺。
她把抱着的宝宝递过来,凛手足无措的接过,觉得软趴趴的让他僵硬的很。
“好弱。”
忍不住抱怨,然后换来孩子母亲的敲头,带着笑有点不满。
“小孩子都是这样。”
凛不可置否,仔细在那个小孩的脸上找安德莉亚的痕迹,可惜除了一头金毛不知道是遗传安德莉亚还是希瑞尔,其他都看不出来。
好吧,小孩子嘛,长得不都一样吗
凛是这样觉得的,然后要把小孩还给他母亲,谁让这孩子太软了,他害怕摔到然后安德莉亚生气。
然而在交换的时候,小孩子突然伸出手,啪的揪住凛一缕银发。
谁叫你说他是金毛的。
不敢动,凛只有眼巴巴的看着安德莉亚,还要忍受小孩时重时轻的拽。最后几乎就要采用“干脆割了吧”这种方法,孩子母亲一脸笑意,揉了揉小孩的手。
奇迹出现了迪诺松手了
凛觉得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有两个,一个是小孩,一个是妈妈。
安德莉亚将迪诺交给护士带回去好好照料,然后坐在床边拉住凛的手,她的笑容,平和母性,但更身处却是无法掩盖的悲伤。
欢乐时光过去了,那些哀痛,还是会袭来,淹没直到窒息。
加百罗涅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损失,说是断手断脚的重伤,都不为过。
凛嘴唇动了动,安慰的话怎么都想不出来,安德莉亚突然抱住他,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气。
“凛,还好你没事。”
在听到雾守重伤,岚守残废的时候,她确实感到难以言喻的悲伤,但同时又有喜悦。
幸好,凛你没事。
这是自私,安德莉亚知道的。
但是没办法,她在接下教育这个刚入家族的小孩的一刻开始起,她和他,就已经有了和别人不一样的关系。
像是姐弟,像是母子,是她给了这个孩子最初的安定,也是这个孩子给了她最真诚的笑容。
而在生了孩子后,她对这个孩子,越发感到割舍不断的亲密。
安德莉亚。
她还记得,那个进来后鲜少说话的孩子,会如何一声声,乖巧的叫着她。
“安德莉亚,我没事。”
凛回抱她,从那紧紧的力度,他能感觉到这个女性的惶恐。
像母亲像姐姐,但无论是哪个,都是这个女子,给了他亲情。
我没事。
还有,让你担心了。
病房外,加百罗涅九代看着这幕,眼里深处溢出的暖意柔和了连日来刚硬的神色。
很快的,凛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那头月光色的头发下,是一双寒凉的,碧色眼眸。
拆掉纱布的时候,凛对着镜子,给自己十秒的发呆时间。
然后再度恢复成为,那个冰冷没有人情味没有任何羁绊,孤高的浮云。
亚娜因为手伤决定隐退,其实最主要还是她过不了自己那关,据说这次被绑架她要负很大责任事情都过去了,没有人再想追究那些事情。
希瑞尔叹着气在她的报告上签字,从此,凛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笑容热情的傻姑娘。
游梓说她回老家种花去了,然而他的情报说了一些后又咽回去,最后沉默不语。
没多久,艾德的葬礼举行。
凛参加了。
其实说是参加,说是路过更恰当一点。少年站在最边缘的地方远远看了一眼,然后上车离开。
回加百罗涅。
这里的一切,哭声,祝福,哀悼,都和他没关系。
包括,那里面躺着的,永远也不会醒的人。
他坐在车里头,看着窗外风景变换,一抹绿色闪过,他突然发觉,原来,已经初春了。
那年冬天,过去了。
第9章 争取一下才能确定心意
赶到加百罗涅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完全没有客气这种概念的术士直截了当提出要见云守,正好遇见游梓,从情报中认得这位的不良雨守大开方便之门,一脸不怀好意的放术士进去了。
矮油这不是徒弟的情人嘛,唔,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指了方向后就自动隐退,游梓打算明天去围观自家笨蛋徒弟。而er七拐八拐转到云守的房前,却突然就有些踌躇。
他来这里做什么呢
有些苦恼,尴尬,伸出手想要敲门却还是收回,他转身要离开。
门却开了。
“er”
银发少年有点惊讶但还是很高兴的,伸出修长的手拉住术士。冰冷的触感,是从骨头从心里透出来的。
于是他就这么跟着进去了,还坐到了床上,然后被银色脑袋枕在肩上。
僵的很。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或许都没想好说什么。相对无言了一会儿后还是凛先开口,没问他来做什么,这让er松了口气。
凛开始说自己在中国的经历。
说那个和他闹的师傅,说那个温和的师伯,当然侧重点主要还是后者。浅色的唇上扬,是真心的暖意。
er突然就有点不高兴了,我不远千里甚至丢下赚钱的机会来看你,你丫就和我说这个有些隐秘的东西从心底滑过,没有明白但留下足够的影响。术士推开那个脑袋就要离开,却被对方一推一按,天旋地转,他已经倒在床上。
这就是术士和战士的区别,如er这样幻术高超体术低级的术士,对付的方法凛要多少有多少。
因为曾经也有个废柴,常常作为陪练
银发的少年,双手撑在术士的两侧,将对方牢牢禁锢在狭小的空间内。碧色的眼眸像是巡视领地般一寸一寸扫过,隐含的侵略意味不言而喻。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鼻息间都是对方呼吸,无言的暧昧,让er有些焦躁。
“别闹。”
他像哄孩子一样的说道,换来云守满是嘲意的神情,在姣好的面容上,说不出的惊艳与魅惑。
“你才别闹。”
记忆中稚气的声线,早就在时光中变得低沉,如今更是稍显沙哑,带着点儿笑,像开瓶的酒熏得人微醉。er怔怔的看着凛,说起来,他们也有半年不见了吧。
只不过半年,却好像真的过了很久很久。
而这个人,就在这短暂而漫长的时间里,长大了不少。
变得越发有魅力了。
这样的他,一定会有不少人追求吧精致的外表,漂亮的身手,还有高傲自我的性情,或许还要加上他的身份,炙手可热的云守,一定会有不少家族愿意和他联姻吧
即使这个人尚还年少,但却也更显他未来光明一片。
“跑神了,你。”
虽然因为兜帽而看不到那个人的表情,但也能从肢体的接触上分辨出他的心不在焉。于是笑痕扩大,浅色的薄唇勾起肆意的弧度,凛垂下头,拉近的距离,昭示着某种未明将明的情愫。
然后,凛吻上了术士的唇。
很柔软,意料之中的好。
er睁大眼,身体僵硬神情呆滞。唇抿的紧紧让某人不满意的扬眉。
“er你太紧张了。”
口胡这时候哪个不紧张啊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破廉耻吗哔消音
破廉耻的云守笑吟吟的点评,刚刚分开的唇再度贴上。这次不再是先前的浅尝即止,分开唇瓣,挤开牙关,一如他战斗时那般直面肆意。
这样的亲吻让向来寡情寡欲的术士猝不及防,大脑瞬间当机。当他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可恶的家伙已经是吃干抹尽,把二垒能占的便宜都占完了。
那双眼眸像是夜幕下的碧湖,荡漾着说不清的波澜,直直的看着他,全部都是他的倒影。
这样的美色,再加上那可以用禁欲形容的冷静神情,er只觉得脑海里有根一直束缚着的弦绷断,术士伸出手,按在少年并不宽厚的肩上。
然后就是干净利落的推倒,欺身而上,夺取主动权。
凛的神色里闪过惊讶,但还是乖乖不反抗,任术士报复回来。湿润细密的吻从唇角蔓延到脖颈处,云守身体紧绷,努力克制着被别人靠近要害的条件反应。
“很紧张”
“额我怕我揍你。”
凛闭起眼,然而这只会让他的感官更加敏锐。大动脉,锁骨,心脏他一一列数,从脚尖到头发丝都紧绷着。就在即将迈向三垒突破作者那个清水受的下限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那个如今已变的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恶劣的笑意,与些许认真,问他
“er,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卧槽你这个蠢货你够了够了都要哔了你还不知道本文是bg还是b
再旖旎的气氛,此话一出后都要消散无踪。er狠狠瞪着那个不知情趣的家伙,偏偏对方还一脸无辜回看他
真是,败给他了。
笨蛋。
er拉好有些松散的衣襟,起身就要离开,他不确定再呆下去自己会不会揍死对方。然而纤细的手臂从后方抱住他,不容拒绝的把他再度拉回来。
“又干什么”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揍你哦。
少年从后头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有点疼。意识到那个本来有些婴儿肥的脸竟也有了一个尖下巴,再想起最近那些烦心事,他要挣脱的力度就慢慢减少,最后无奈的放任下去。
“er,我好困”
凛的声音含糊,术士看不到的脸上终于浮现一直被遮掩的疲惫与悲伤,然而不打算诉苦,他抿着唇,就这么感受着对方的体温,然后慢慢慢慢,陷入梦乡中。
“就这么困吗喂,陪睡要钱的哦怎么这么累”
“因为呼疼疼啊er”
云守的呼吸就变得平静规律。er突然想起那年这个家伙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对他喊疼,鲜血不断从左眼流出来,六道轮回之眼不是摘除了吗难道还有什么隐患
他没能细想下去。
思维模糊,眼皮沉重,耳边传来规律的的心跳和呼吸声,不知不觉,他竟也睡着了。
窗外,星光稀薄,下弦月的月光,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这大概是最近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了。
虽然并不安稳,一来他警觉最近提高不少,这让他无数次因为有人在侧而惊醒,二来连绵的痛楚依然不曾断绝,就算有那个人的温度,也无法融化搁在心底的冰凉。
手足冰冷,只有加紧缠住那个人,汲取温暖。
凛轻手轻脚的去卫生间,站在镜子前头看着里面的自己,左眼里血丝一片,那是已经适应了六道轮回之眼的身体对不属于本身的器官的排斥。没有多在意,他洗漱完毕,出去的时候看到er已经起来了。
说起来,er你是如何办到睡着也要带着兜帽这种事情的神技哦。
这种吐槽只停留一秒,凛笑着打招呼,术士睬都没睬他,还在懊悔昨晚自己的不理智。
那样激烈的情绪,真的属于自己吗
术士,善于欺骗,无论是欺骗别人还是自己。那么,他对于凛,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只是一点点的好感放大后的虚拟
但他对那个少年产生好感这点,无法否认。
若是钻牛角尖,就太可笑了。
er恢复平静。
打电话叫人送来两份早餐,凛琢磨着接下来的行程,那边er突然抬头,语气平静的问他。
“你昨晚说疼,怎么回事”
“那个啊,没什么。”
意图隐瞒的结果就是换来术士的嘲笑与更加冷淡的态度。
对着一流术士撒谎,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雾属性比云属性更多一点可别忘了,你其实是云守啊
凛决定挽救自己那个糟糕的回答。
“真的没什么,不过是身体对眼睛的排斥而已。虽然六道轮回之眼摘除,但我还是保留了一定的幻术能力,或许就是这个原因,眼睛会经常痛。”
他轻描淡写的带过那日日夜夜的煎熬,对他而言,那些都是不必与他人言的东西。转而坐到er身边,他浅浅的勾起唇。
“er这次还要离开吗”
er无法直接给予确定的回答,他是要离开的,这个当然,但是某种隐蔽的心情让他无法说出口。
昨夜的亲吻,捅破了那层阻碍的隔阂,er想,或许是真的喜欢上这个人了吧。
所以才会在隐约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影响的时候抽身,离开了那半年;所以才会在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后匆匆赶来,还没有阻止他对自己的亲吻。
对于一个术士,想要脱离别人的掌控,有很多很多种方法。
但是你是怎么想的呢
任性的、孤高的浮云,随心所欲,你对我的亲昵,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其他呢
正是掌握着谎言,才会如此隐蔽着真心。他永远都不会将真言倾吐至于是否会错过他从不在乎。
喜欢或许很美好,但对于黑手党而言,这种感情,太廉价了。
早餐送到,两只秉着礼仪细嚼慢咽食不言语。吃完后er询问了有关斯蒂亚的实力情报,结果一不小心戳中了凛把他惹炸毛了。
“那家伙是我的猎物迟早有一天我要亲手送他去轮回”
炸毛中的云守,杀意凛然,冷冰冰的看着术士,术士也不甘示弱,比言语争斗,他绝对不会落下风。
“是吗可是你别忘了,他有地狱指环,只需要瞪视你,你就会僵硬上次是你用六道轮回之眼突破的,这次你拿什么还有,就算你可以突破,那么也会有至少三秒的时差,就这么短的时间,足够那家伙杀你五遍了”
冷笑着列举,er觉得这家伙真是够了,他又没说不让他去追杀斯蒂亚,只是要求参加他难得一次不收钱的想要帮人,结果这家伙这种态度
“哼,反正我会找到戳瞎那只眼睛的方法你不许插手”
“我接了猎杀他的任务,既然受到定金,你别想阻拦我。”
“er”
“闭嘴凛”
一声比一声高,最后两只都不再说话了,而是僵持着、就在这种情况持续了十来分钟后,一个黑发男子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哎呦,吵架呢这是”
游梓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术士,那表情让凛瞬间就搁下赌气直接一刀剁过去。游梓轻易地躲过,然后说着一些挑衅的话把怒火中烧追杀他的云守带跑了。
而停留在原地的er看见,那个和徒弟玩着“来啊来啊咬我啊”游戏的雨守,丢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还有那不明含义的笑容。
他冷淡的看向慢慢走进来的金发女性。
“我是安德莉亚,你好,术士er。”
从容在术士对面坐下的九代晴守,手捂着热茶看起来温婉美好。然而先前的争吵让er心情很恶劣,再加上这个人让雨守引走凛的动作,语气更说不上什么和气了。
“有什么事吗”
“啊,只是来看看让我家凛那么上心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上心这个词在er的脑海里自动代换成“凛对他很感兴趣”虽然也是实话,但后者比前者,更少了一份真意。
“那么结论”
一大早和人吵架,然后还没吵赢对方就被拉走,紧接着有人用审视的目光不断打量自己,er觉得自己还没一走了之真是修养好。
安德莉亚微微一笑,坦然而直白的告诉他。
“我不知道。”
这个结论让术士一怔。
“说实话,从那个孩子的心情来讲,你是最适合他的。但是从切实角度来说,你们,却是最难协调的。”
“云与雾,同样是自由而且虚无缥缈的存在,但却也是最难协调的两方。或许正是因为相似,所以走上截然相反的路。凛那个孩子,要么什么都不付出要么就是真心实意,然而你却是无论什么都能欺骗的幻术师。”
er挑了挑眉,这么说,这个女人就是来劝他离开的了
呵,真可笑
然而安德莉亚话锋一转,那双蓝色的眼眸里盛满温柔。
“但是那个孩子选择了你。”
“而你,也应该不会无动于衷吧。”她看着漠然的术士,勾起一点俏皮的笑。“别说不这是女性的直觉哦。”
“就算是满口谎言的术士,但偶尔也请说一说真话吧”
安德莉亚起身道别,er像是在思考什么没有说话。她的眼睫抖了抖,眸光深处,是满满笑意与些许看戏的意味。
凛笨蛋,这次要还是搞成上次那样,我就让你和那些家族介绍来的姑娘们去相亲
想着上次她提起相亲时少年满脸不愿又无法拒绝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凛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术士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说不出的安逸。于是也就自动把先前的吵架过滤掉,他坐在er的身旁,脸上还有一丝和师傅打架留下的红痕。
er也看到了,心底留意,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回想着安德莉亚说的话,
真是可笑。
偶尔说说真话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放这个笨蛋离开,他又会有点可惜。
他是er,毒蛇,隐在暗处,默默斟酌。
那么
“凛,我想你的助理位置还空着吧”
术士平静的说道,对面的少年含笑着点头。
有些东西,总要争一争才会明白是否需要放弃。
比如薪酬,比如
眼前这个笨蛋。
第10章 忠犬是要从小养的
盛夏的时节,蝉鸣声不绝于耳,高温让空气中都出现肉眼可见的热浪波动。在这种热死人的天气里,任谁都是连动都不想动,可偏偏就有着么一只,充满活力叫嚣着要出去。
银色长发早就剪短到耳际,穿着衬衣长裤的少年盘膝坐在er对面,碧色眼眸不满的看着对方。
“把情报给我。”
“不要。”
回以拒绝,er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即使是大夏天,他依然是那副斗篷装,捂得严严实实让看的人都觉得很热。
凛咬牙切齿中。
“混蛋那是柚子给我的好不好你不要随便私扣下来啊”
几近半年的时光,斯蒂亚的下落终于有了答案。然而这份从游梓那得来的情报,却被术士私自扣下,原因你懂的。
对于凛的指责毫不在意,er看都不看他一眼,薄唇吐出的字眼,成功激怒了云守。
“你咬我。”
混蛋你当我不会咬你吗
扑过去压倒的霎那雾气弥漫,被压倒的只是一个假象。不过这个凛也早有料到,借力跃起,冲向无人的角落“幻术对我无效。”
视野中术士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
“你当我不知道吗”
早就明白这家伙的眼睛有古怪,可以看透幻术的右眼吗哼,不过是可以感觉到幻术波动而已,那么只要将那个降到最低点
欺骗,就这样形成了。
凛的手透过er直接碰到墙壁,他双眼一亮,明白了原理。
“不过这种程度还不够。”
漂亮的扭身滑步,在术士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按倒他。
“抓住了。”
他笑容明亮,垂下头,轻轻碰了碰er的唇。
“交出情报吧。”
“死心吧,才不会给你。”